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曌Ⅰ·步微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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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是怎么说的?你跟本座确保千鹤绝对不会有事!如今回来的是谁,死的又是谁!”御清河一时忘了控制力道,出手便是杀招。而江池月心里愧疚悲怆之情冗杂,更无防御。硬生生挨上御清河一掌,顿时口吐朱红。
兰陵君静静听着,脸色已是惨白。望着师仪,勉强一笑,话语间满是凄然。“九襄君,可否将具体说来。”
师仪并不喜欢说话。一个流氓混混,抢劫、杀人,什么没干过。他一直觉得那是此生最艰苦的岁月,而直到与孟袭朝夕相处,他以为那段日子已经结束了。加入通玄,结识那个喜欢说笑的青年,他已经习惯听他絮絮叨叨,或者和阴阳家的姑娘拌嘴。
有风自南喻南风啊。
袖中双手已经捏得咯咯作响。师仪尽可能将事情始末讲述清楚。也是描述,对段非渊的恨意越深刻。
段非渊。段非渊。段非渊。这个名字,一鞭又一鞭,打在心口,鲜血淋漓也绝不停止。
“纵横家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通玄北宗主怒道。
瞠目结舌的是,段非渊竟真说出所以然来。
“你说,喻南风御千鹤两人一早就知谈判不可能成功,横竖都是死,所以牺牲自己牵住逆水帝君等人,为你三人夺取时机?”楚清寒皱眉。
御清河冷笑一声,“段非渊,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孩吗?此事,我阴阳与你纵横没完。”转身,御清河又道,“既然逆水大患已除,从现在开始,阴阳家退出‘重鸣万家’。天燮之仇,本座永生不忘。”
说完,人已消失。阴阳家一名红衣妖媚的女子挥了挥手,招人将重伤昏迷的大司命拉起来,随即带领本家弟子离去。
“师兄,回去吧。”楚清寒上前预扶兰陵君。兰陵君摇摇头,一步一步离开,摇摇欲坠。
见他离开,通玄家人也预启程。师仪回头望着天际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的绿色。突然听一声音说起:“虽然九襄君没有直接害死喻南风御千鹤二人,但没能阻止此次悲剧发生,本宗主觉得,还是要略施惩罚啊。看守禁息书阁三十年,做做样子,如何?”
想到家中妻儿,师仪正预反抗,却有一掌袭来,防不胜防。
通玄南宗主,那天你还是看见了我。师仪最后的想法,正是如此。
待他苏醒,已在禁息书阁,身上禁制,使他无法离开书阁范围。
第16章 '兰庭君滴请假条'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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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诸君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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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皆是套路(一)
一线天,一线光,两个人借着这点昏黄,将故事回到三十年前。黑色的帽兜压得很低很低,看不清阴邪的人眼中无穷无尽的压抑,阴柔的声音抑扬顿挫,如茫茫迷雾里,鬼差手中叮咚作响的铁链,将听者的思绪牵引不放。
“原来,重鸣百家与逆水森域竟有这般联系。多谢九襄君告知。”忘清明一声感慨,忽觉世事层层环扣、身陷迷踪而不得自拔。如今重鸣百家又将重出,联系水云姬那句“洛神的心意”,看来从他前往天浮山开始,一切就都在计划中了。她们的目的是为枉死的两人报仇吗?那会是以怎样的方式,回报段非渊。
此时闻言的九襄君师仪,咧嘴一笑,只听压低的嗓音徐徐道来:“多谢?嘿嘿,九襄君可不需要你的感谢。本君只是在告诉你,孟儿是我最重要的玩具——我恨你啊——”
声音陡然高起,电光火石间,手中小刀猛然刺出,直取忘清明命门。
忘清明见此突变,身形一侧,一手抓住恶人手腕。师仪手指一动,刀尖一转,欲伤眼前书生手臂,而他的另一只手,成爪袭来。忘清明及时应对,诡步退开几尺,不愿纠缠,下一步便是离开此地。
眼看就要重回光明,莫名刀气汹涌而起。雕刻的刀脱手而出,切割空间,刺穿空气,直逼忘清明。与此同时,师仪已动。翻卷的玄黑衣袂鼓动着风,泯灭微弱的烛光。混沌黑暗中,两人再次相对。小刀切碎忘清明残影,直直嵌入柴房墙内数寸。刀气未消,震出网状裂纹。
只是随手一掷,便是如此威力。忘清明感到前所未有的强烈刀气,不觉小心谨慎起来。眼前的刀者,绝对是超越苍鹰烈於赮的存在。
“嘿嘿,来呀。”初现病态疯狂,师仪手爪如钩,所探之处皆为要害。忘清明虽一一躲去,不及之处,利爪撕裂多寸。
柴房之内,别无他物,但作为刀剑相向的地方,显然太小了。
一攻一守,来去迂久。忘清明又退几步,已至墙角。
“嘿哈哈哈,逃不了了。”师仪诡笑狂言,饿狼扑食。
此时,只见忘清明手中一动,右手又是一记响指。只听轻微“呲”声,师仪扑空,黑暗驱散。忘清明手中,竟是根全新的蜡烛。
“。。。你!”师仪狠利地盯着他,转眼杀招又来。
“抱歉,清明真的怕黑。”忘清明灵巧闪躲。随着他的极快动作,烛火摇曳。
但见师仪手腕一翻,死黑佩刀倾光滑出,顿时,鬼气肆虐。此刀细长,从柄至身,形态花纹极其诡异,似有狱火焚天、两仪尽碎之态。刀身上端,玄铁交错成旋,下端刀背生齿,如猛兽利牙。寒光现,气凝绝,只待佩刀主人一声令下,斩尽生机。
“触怒本君,罪无可赦。嘿嘿,准备接受叱牙的裁决了吗,微山清弦。”伴随主人咯咯笑声,叱牙翻转,猛然挥出,便是毁天刀刃。
狠利,简单,极招。
不敢怠慢,月盈缺出。忘清明右手用力,镶烛末端于壁上,随即抱琴闪身。纯粹的刀刃轰然炸破墙壁,柴房倒塌在即。
忘清明脚下生风,翩身抓住一瞬机会,逃出。九襄君师仪紧追不舍,半空之中,双手握柄,劈天而来。随之而爆发的三丈刀气,扭曲时空,直劈忘清明面门。
自定心神,青色气劲自律动的七弦中溢出,围绕琴者周身而不散。听他一声低吟,气劲瞬息炸开,翠色音域现世,叱牙杀意,随之一顿。眼前的刀者,慢,再慢,再慢。音域之中,他所有的动作都都慢了下来。
忘清明稳稳落地,琴弦之一绷在食指上,拉至肩前。铮然,一调再出。空中音域图腾应声湮灭,扰神,师仪只觉脑中神经一阵剧痛,不由吃力,下意识稍敛杀气。驻刀入地,撑住逐渐沉重的身形。
“清明相信九襄君能做正确判断。”忘清明面上血色早已退去。叱牙刀气与他功体相克,良久接触让他觉得十分不适。
不多留,抱琴离去。
一线天外,灰发道人迎风而立,手中拂尘长须柔软飞散,与飞扬的长发交错。见熟悉人影终于出现,习惯迎上,见好友怀抱七弦琴,正要说话,却听忘清明笑说:“好了好了,我知道,又让好友久等了。早让你在云生结海等我,非要跟着,跟着又不愿意看见九襄君。这次不许怪我。”却尘寰凝眉打量,视线最终定格在他苍白的脸上。
“你。。。吾毫无察觉。”却尘寰在一线天外,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话语出,却是一声自责。
忘清明摇摇头,显然早已料到师仪在此设有禁制。“我无事,好友不必挂怀。”师仪出刀不过试探,他手中也留有余招。所幸此次会面,尚有逆水森域线索。
却尘寰盯着他,“当真无事?”
“当真无事。能在炼化之境挣扎多年不死,区区刀气,能奈我何。倒是你来通玄几天,还没陪你好好走过。要看看吗?”忘清明收起月盈缺,笑问。
却尘寰不喜人多,但看眼前人笑得文雅热忱,不自觉地同意了。
忘清明一路说笑,却尘寰时而颔首时而疑问,两人行至一处书院之前。突然,听得一声雷霆怒吼,两道雪白身影应声而出,扑向路过的两人。忘清明身形一转,推开三尺,却尘寰冷哼一声,拂尘在手,朝着临近一影便是一记打去。
“诶呀,疼啊。”从书院中摔出的两人齐齐扑地。“忘师兄接我一下啊。”“却道长你打我做什么。”两人龇着牙起身。
却尘寰愣了愣,忘清明轻笑一声,也认出人来,“抱歉,下意识了。”想起那一声愤怒,问道:“你们怎么惹的书院先生?竟被丢出来了。”
孟思危揉着右脸,脸上被拂尘打的一记已经发红发烫,哀叹道:“还不是上殊上课打瞌睡。这也就算了,还打呼噜,那么大声。忘师兄是都没看到,先生脸都绿了。”
忘清明笑问:“那你怎么也出来了?”
叶上殊清醒了,低着头嘟囔道:“他把桌子给掀了。”
“噗”,忘清明看着两个师弟忽来幽怨的目光,又问前者,“思危你掀桌子做什么?”
孟思危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直直道:“还不是为了救你狗命!”眼看看先生朝他走过去了,孟思危想着怎么转移先生注意力,一心急就没管住手。注意力是暂时转移了,结果就是两人都被赶出来了。
“谁是狗!”叶上殊不由脱口,一时间忘了控制声音。
忘清明一手敲在叶上殊头上,看他皱起眉头喊疼,“谁叫你大白天的犯困。好好罚站,站完了各自将《道德经》抄上二十份交给我。”两人面露痛苦,欲讨价,皆被他堵了回去。
“你俩罚站很欢喜吗?”三分苍劲,七分怒意。书院先生握着书卷,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要敲他俩人脑袋,见门口忽然多了两人,也不妨碍他两巴掌拍在孟思危与叶上殊后脑勺上。“朽木不雕,让微山清弦见笑。”
忘清明笑道:“先生说着朽木,其实比谁都重视喜欢,他两人此次能作为通玄北宗代表之一,也全凭先生推荐,可见他们的文武双道皆有所长。”
闻言,先生一声叹气。这才问起来意。“微山清弦此行,可是为了颍川风云会之事?”
忘清明回答:“只是与好友尽兴而至。正要路过,就见上殊、思危被丢了出来。好奇之下才上前一问。”
“原来如此。”
又听他说来:“哈,不过既然此二人无心学习,不如先随我回云生结海。风云会比试,清明也想有所交代。”
原本埋头的两人闻言,齐齐抬头,眼中异彩连连满是期待。
“呃。。。”忘清明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第19章 皆是套路(二)
云生结海小苑之内,童子煮好了茶,四盏紫砂杯在石桌上一一列开。却尘寰望着从壶嘴中倾注而下的不名茶液,目不转睛;孟思危原本带着欢喜的笑意僵在嘴角,甚至还有几分抽搐;叶上殊直接呼出声:“师兄!这是什么鬼东西!”
“哎呀,”忘清明波澜不惊,待童子退下后取其一而饮之,叹一句,“好茶。”
叶上殊哀叹道:“忘师兄,我们知道你诸事繁忙不得开脱,但想不到你为了得几天空,已经堕落到自残的地步了。”
孟思危痛心道:“忘师兄,生命诚可贵,我们还年轻,就不陪你自虐了。”
忘清明眼角一跳,“寒山血燕如此稀有,这还是不久前南宗主赏的,整个通玄本家也就我这四盏。”
孟思危叶上殊微微后仰,面上分明要写上几个字:“我们见识少,你不要骗我们”。
忘清明笑了一声,如是说道:“我知相知书院这几天都是助你们复习功课,那些书啊卷啊的读起来味同嚼蜡,依你二人料定是背完了的。”两个少年忙不迭的点头。继续说来:“颍川的文武双会对三家而言,夺得名词实在简单,不过魁首为何,却要争上一争。”
叶上殊问:“所以师兄是要对我与思危额外指导,让我们夺下第一?”
只见忘清明笑着否认。“非也,名次如何不是我想关心的。况且通玄代表,除去我与九襄君两个领队,还有六人,若要指导,也是兰陵君和兰芷有烟的事。”
两人懵懂地点点头。又听他说:“文会论题不知为何,不过总不偏离天下百器。”
“请忘师兄出题,我与上殊且论上一论。”孟思危道。
忘清明又抿一口苦茶,笑说:“你们平时考卷论题,都是我出的,若还用我的,倒会养成你们固化思想的习惯。还是请你们却大道人出题吧。”双眼流光,弯成月牙。忘清明笑盈盈地看向却尘寰。
“请却道长出题。”孟思危作揖礼道。
却尘寰微微思量,淡淡吐出二字:“琴剑。”
忘清明眯眼,等待两人解答。孟思危眼眸微垂,已入思考。
叶上殊脱口答道:“琴剑分说。剑首见于轩辕黄帝时代,以首山之铜铸剑,用于征讨战场、血染黄沙;至盛世,又有一品玉器剑、二品金装剑、三品银装剑,成为抒以凌云壮志、表现尚无英姿之饰,一度扭曲它的价值。而后剑又被道教所用,练就法器、镇压凶邪,剑之奥义才缓缓悟出。而短暂发展之后,再次被释道引入歧途。沉沦多时,才在数百年前重新匡复。剑,应有坚韧卓绝之意。而琴初为五弦,《纲鉴易知录》有记,‘伏羲斫桐为琴,绳丝为弦,绠桑为瑟’,这便是琴的原始。又经东汉三国,琴生七弦、十三徽的型制基本稳定,大弦为君,小弦为臣,文武加二弦,以合君臣之恩。所以琴天生应属文雅正乐、象征君臣天礼。”
忘清明微微颔首。却尘寰不语,只将忘清明身前的血燕茶换了一杯满的。
孟思危答:“我以为,琴剑本为一体。剑,百兵之君也。帝王国主为君、立身正气为君、敬畏尊重为君、主宰神明为君,由此可见,剑象征大义、崇高。剑最初衍生自刀,相比后者狠利而多几分高雅,更有儒家中庸之意。不偏不倚、不走偏锋,故而剑者使剑,刚柔并济、吞吐自如。琴者,禁也。《白虎通义》有言‘禁人邪恶,归于正道,故谓之琴’,可知琴也有匡扶正义伦理之意。琴又有九德之说,君子之器,象征正德。琴剑皆为正,是故浑为一态。”
“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而剑因人而异,或七尺、或三尺,甚至不及一尺两寸。而剑的品质也由主人意气志向而变,故有班剑、铜剑、铁剑、玉剑。而琴则以其内涵,影响主人心性、功体,恰如通玄南宗弟子,若用北宗之琴,则相同功力,无法发挥至原来的七成。”叶上殊凝视同窗好友,神情微微严肃。
“剑胆琴心,不论是何种兵器,都有选择主人的权利。而当它们认主之后,便成为主人身体的部分。而作为剑主,他需要的是琴心;作为琴主,他需要的就是剑胆。剑锐利而勇猛,琴文雅而多情:有剑无琴,剑只是一件杀人利器;有琴无剑,琴便会成为一种无奈的感叹。小榻琴心展,长缨剑胆舒。唯有刚柔相济、任侠儒雅,才能达到至高境界。”孟思危郑重答辩。
忘清明又饮第三杯血燕茶。茶已凉透,药材的滋味已经完全透。一时间口中尽是苦味,微微咋舌,招手唤来童子,要了盘香软清甜的藕糕来吃。“好友尝尝吗?”捻起一块放在却尘寰眼前晃悠。却尘寰瞥了他一眼,清冷道:“吾不吃甜的。”言罢,悉心听两名少年意气风发的辩论。
直至天边一抹月色初现,叶上殊感到肚中一阵哀鸣,待孟思危再次反驳他之后,一副颓然无力地望向已经品完茶、吃完点心、悠悠闲闲开始吃葡萄的微山清弦。
“上殊,怎么不辩了?”孟思危一阵疑惑。叶上殊很机灵,从最浅显的开始,层层深入,确实颇有见解,忽然的沉默让他有些奇怪。
叶上殊幽幽地将目光飘回他身上,哀道:“思危,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你真的不饿吗?”
只见孟思危迷茫地抬头看了看月亮,才惊讶地呼了一声,同时感到有些饥饿。转眼却见他的忘师兄吃好喝好,笑眯眯地看着他二人。却尘寰跟前是一盏正腾着热气的大红袍,幽幽白汽后,冷峻的道人闭目养神。
“忘师兄,我算是知道了。”叶上殊悲痛地要哭。
忘清明眼中满是笑意。“知道什么?”他问。
“师兄就是想以此为惩戒,什么论题辩答都是套路。我们好饿啊,云生结海还有藕糕吃吗?”
忘清明决绝道:“吃完了。”
第20章 皆是套路(三)
风云际会将至,各家精英纷纷赶往颍川与会。路途不近,从地处极南的通玄本家到中州东北的颍川,实在不是一两天就能赶到的。越靠近目的地,各家的弟子就越多越杂。等到了蔺城,身着家袍的少年随处可见。城中繁华,酒楼客栈比比皆是,一路询问,皆是已无空房。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城中万家灯火燃起,一片盛世景象。一名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将一块玉牌几锭银两放在柜台上,对掌柜笑道:“先前预定的上房,麻烦您带路。”
掌柜拿了玉牌,推了推眼镜仔细翻看,再抬眼打量眼前的少年。这名少年梳着干净简单的白玉发冠,衣着流云暗纹银镶边家袍,谈吐得体、气宇不凡、眉目含笑,看起来很好说话。而他身后的人,或器宇轩昂,或意气奋发,或温润如玉,或清冷孤傲。目光最终落在最末一人。那人虽与他们有相同家纹,但一身黑袍、硕大的帽兜笼住他半张面孔,望不见他的眼神面貌,再加上他嘴角若有若无的阴邪笑意,似乎整个空间内温度为之骤降。掌柜的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怪人年年有,今年的,真邪乎。掌柜的如是想着,却是转身去查预定的空房了。
孟思危转身叹道:“还好忘师兄早在七天前就订下了,否则我们就要在露宿街头了。”
众多白衣之中,忘清明手中,白玉扇微微摇动,扇起清风撩动鬓发,嘴角总有笑意浅浅。道:“今年与会人数,相较之前确实多了不少,看来短短三年,百家发展迅速。精英汇聚,不失为交友论艺的好时机,你们可要好好把握。”六名弟子称“是”。
掌柜取来五把细长的钥匙,孟思危谢过接下,一一分发。最后一把钥匙交给九襄君时,两人手指接触,莫名感觉,竟让这名少年动作一滞。诧异抬头,正好能望见师仪正也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四目相对少顷,孟思危才撤去手,收回惊愕的目光。心中莫名悸动,似有何种感应,极其强烈,呼之欲出。
伙计带路,通玄九人各自有了住处。忘清明与却尘寰说笑着,踏进房内正要关门,却见身后还有一人,此时正站在他面前,森冷地盯着他看。却尘寰见状,下意识上前。剑者、刀者对峙,一人以浩然正气,一人凭邪煞鬼气,互相克制的功体,使得两人对彼此的存在都心怀芥蒂,刀剑相向,只在瞬息之间。
“呃,九襄君还有何事?”忘清明从却尘寰身后探出。气氛有些压抑,一时之间忘清明摸不准对方来意。
只听师仪咧嘴笑道:“我要睡在这里。”
却尘寰闻言,面不改色,直接伸出双手去关门。师仪肥大的衣袍中,探出两只骨爪,与将要关上的门相抵。忘清明站在一边,听着门嘎吱嘎吱的声音,看不到一分一毫前进。辛苦了,门兄。心中一叹,开口问道:“为何?”
“呵呵,我喜欢这里。”师仪指爪几乎嵌入木中。
却尘寰毫不退让。两人境况,看起来有几分好笑。
忘清明玉扇轻敲手掌,“房内格局皆是相同。九襄君还是快将来意说明吧。”而后敲了敲却尘寰的肩膀,示意他推开。却尘寰轻哼一声,终于让师仪进来。
“孟思危的来历?”师仪歪了歪脑袋,几缕黑褐长发从帽兜中露出,看起来有几分茫然。
忘清明心下好奇为何他忽然问起,如实答道:“思危是通玄弟子从邯郸带回的孤儿,那时还是襁褓婴儿,四岁时被发觉修习天赋,因此正式为北宗接纳。至今已有十六岁。如何?”
师仪听罢,沉默过后又是一阵诡异笑声。“他的资质一定很好,有了毕方锁的帮助,前途不可限量。”
忘清明听得“毕方锁”三字,眼神一凛。
“嘿嘿,看得出你很有兴趣,”师仪沉下嗓音,听得人全身发麻,“他的锁究竟从哪里来的呢?真是令人好奇。嘿嘿,他一定也不知道吧。”
手指在扇骨上来回摩挲。逆水森域封印三锁分别在师仪、江池月、段非渊身上,除了有可能被有心人杀死以释放森域,在提升功体境界上几乎是百益无害,如段非渊之流,绝不会放弃这一机会。但不能排除为躲避杀劫而从原有载体中取出、重新寻找宿主的可能。所以此锁,会不会是大司命江池月的?难道说她的功力再加毕方锁的辅助,也难以击退躲避有心人杀招?再或者,世间存在着第四把锁,锁着别的什么东西?可如果是后者,小小婴儿,如何灌入元气驱动毕方锁?
看来,他该找江池月一问究竟。
“多谢九襄君告知。”忘清明执扇作揖。
“咯咯,我说过了,九襄君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谢。”说着猛然抬起手指,指着忘清明的眉心,“你,欠本君一个人情了。”
忘清明道:“是,未来若有需清明协助之事,只要不负天道,清明一定尽力。”
师仪收手,低下头,阴影打在他整张阴柔的脸上,三分邪魅,三分诡异,三分阴晴不定。“不负天道,嘿嘿,你又怎知本君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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