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吧人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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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尬聊要人命。
　　夜晚很快来临。
　　南音把自己带着的所有外套都穿了上，背靠着墙壁，还是在闭着眼睛打寒战。
　　钟离路是异能者，身体温度偏高。
　　他看着不停打哆嗦的南音，手指微动，但又很快缩回，像是掩饰一样地转换了一下手的方向，把放在一边地上的面包袋子拿起，走了几步扔到垃圾桶里。
　　南音知道山里的夜晚很冷，所以他努力想让自己陷入睡眠。
　　他以为睡着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但没想到的是，有一种冷叫做冷到睡不着。
　　他皱了一下眉头。
　　这种冷到睡不着的滋味，其实他体会过。
　　那个时候的他，确确实实是过了一段苦日子，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整天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发愁。
　　因为没钱，刚升入高三的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迫泡在书本里刷五三刷王后雄，而是辍了学。
　　谁让他被赶出家门了呢。
　　而被赶出家门的原因……
　　他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唉。
　　南音动了下胳膊，试图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却发现不管换成怎样的姿势都暖和不起来。
　　大概过了整整一个小时，南音终于睡了过去。
　　钟离路盖着自己的外套，靠在墙壁上看月亮。
　　睡梦中的南音忽然伸出胳膊，抱住了他感觉温暖的物体。
　　钟离路楞了一下，眼里染上的是无奈，还有一些罕见的不知所措。
　　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南音。
　　南音呼出的气息打在钟离路的胳膊上，微小的水汽变成蒸汽，吸走钟离路胳膊上的热量，他的胳膊随之变得冰凉，然而南音的呼吸的热气，又会及时地再次打在钟离路胳膊上。
　　冷冷热热。
　　难熬。
　　异能者对于睡眠的需求很少，钟离路看了看手表，才三点。
　　通讯器突然闪了一下。
　　钟离路稍微坐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在南音怀里。
　　通讯器又闪了一下，似乎是在提醒钟离路什么。
　　钟离路稍微回神，动作很轻，把手臂抽了出来。
　　南音失去了温暖，不满地嘟嘴。
　　钟离路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南音身上，走出了一段距离。
　　通讯器亮了，这次没有暗下去。
　　“赵轲，你们情况怎么样？”
　　通讯器另一头的赵轲似乎有些狼狈，他咳了一声，“我和基地来的其他人在一起，南音带来的俩人不知道去哪了。我们这笑笑和林莫受了轻伤，楼刚才又塌了。我们能出去，但是费劲。你呢？”
　　“我和南音在一起，都没受伤，只是被一群变异动物困在了一栋楼里。”
　　“要我帮忙吗？”
　　钟离路略微沉吟了一下，“变异动物太多，你们还是先回基地吧。”
　　“你有什么打算？”
　　“你不必管。有些事情我得想一下……”
　　通讯器切断之后，钟离路突然觉得有些冷了。
　　是那种从心底涌上的冷。
　　钟离路走到一扇窗户边，从这里可以看见那些动物们依旧围在这栋楼附近，数量似乎比昨天还要多。
　　钟离路又走到南音找到的那个楼梯处。
　　这下面究竟有什么？
　　南音刚才说刻的字有“中央教室、地下一楼”，或许就是指眼前的这下面？
　　钟离路又回去了，南音这时刚醒。
　　南音下意识地把身上的衣服扒了扒，发现手感不对。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件衣服不是自己的。
　　钟离路？
　　又受他照顾了。
　　南音摸起通讯器看时间。
　　他几步走到钟离路身边，把外套给了他。
　　钟离路顺手接过，穿上。
　　南音说，“后半夜了，换我守夜。你睡吧。”
　　第二天钟离路起来之后，发现南音正在看自己。
　　南音的目光立刻挪开，而后又挪了回来。
　　南音：“……早。”
　　“早。现在下去？”
　　“嗯……下下下。”
　　钟离路拿出随身携带的湿巾，给了南音一些，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自己。
　　楼梯下面很黑，钟离路按了一下通讯器，通讯器立刻发出强光。
　　“应急用的，比较费电。我们尽量快点。”
　　南音赶紧答应。
　　这楼梯太长了。南音想着要走快，就一步下两个楼梯，转了三次弯，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通讯器的光刚好照在了南音脚下，南音深吸一口气。
　　紧挨着他脚的，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钟离路走了过来，也看见了这东西。接着他又举着通讯器照了一圈这房间。
　　房间里面，躺了十几具死状狰狞的尸体，乍一看就像是某种邪教的献祭仪式。
　　南音吸了口气。
　　房间内除了尸体，还有一排实验桌和两扇门，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钟离路小心翼翼地走到其中一扇门前面，用通讯器照了照。
　　门内似乎曾经往外流了不少血，已经干涸在地上了。
　　钟离路试着推门。
　　打不开。
　　他又走到另一扇门面前，回头看了一眼南音——南音正屏息看着钟离路的动作，在发现钟离路回头的时候，眼里还带着询问。
　　似乎在问钟离路怎么停下了。
　　“小心些。”钟离路说。
　　语毕，他打开了那扇房门。
　　这间房子内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变异生物。一个架子上贴着写了“实验记录”的牌子，架子上全是书本资料，架子旁边则是数不清的空试管，还有一张书桌。
　　钟离路把通讯器放在桌上，伸手去拿那些资料。
　　南音在他身后说了句“我来”，便开了自己的通讯器的光。
　　一个人照明。一个人翻书，倒是很快对那架子上的资料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些资料大部分都是记录的数据，在病人的姓名、年龄等基本资料后，有一些其他信息是实验开始时间、结束时间、注射时间、实验反应等信息。
　　写这个记录的人字迹很缭乱，南音从这些数据中大概得知这里有一群人躲在这间实验室负责培养某些东西，最后培养失败了。而这些人想要培养出来的东西，似乎是失去记忆但有着巨大杀伤力的人形武器，至于那些失败品的特征，倒是和丧尸十分相似。
　　钟离路翻了一页资料，南音突然看见了这一页某个试验品的信息，觉得这人十分眼熟。
　　赵和平……？
　　之前帮云业找档案的时候看到过这个人的资料！
　　这么说，这个实验室直接用吸毒的人当实验品？！
　　妈的！云欣念当时也被送到这里了啊！
　　南音惊起一身冷汗。


第38章　三十八条尾巴
　　南音戴着墨镜和口罩，在零食店买了一大兜零食。
　　没办法，谁让这家店的零食最合他的口味。
　　南音拿出钱包，走到收银台。
　　现在是早晨，店里刚开门，还没几个人。
　　零食店店主凑近南音问，“大明星，how　old　are　you？”
　　店主和南音是老熟人了，从高中的时候，南音就经常光顾这家零食店，也习惯了店主经常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话。
　　南音一边从钱包里拿钱，一边毫不客气地装嫩道，“I’m　one。”
　　店主哈哈哈，“我是问‘怎么老是你。’”
　　南音一愣，收起笑容，“……我回答的是‘因为我一个人。’”
　　因为一个人，所以来去自由，时间充裕，想去哪去哪。
　　南音提过袋子，无意间看到了店主手指上的戒指。
　　他见过店主的男朋友，就在他高中的时候。
　　那时，他和店主还会假惺惺地互相恭维对方的男朋友。
　　……已经结婚了啊。
　　南音又开车去了一趟超市采购才回家。
　　不一会儿，云欣念来了。
　　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薯片。
　　南音刚才逛超市买了超值分享装的薯片，那薯片袋子比他和云欣念两个人加起来的脸都大，两人吃得美滋滋。
　　这是罕见的休息日，两个大明星刚好都忙完，累得要死却还想在一起聚一聚，就选择了宅在家玩。
　　南音拿着遥控器换台。刚好看见了云欣念做的真人秀，立刻狠狠地嘲笑他“智商不够第一关就被刷了下来哈哈哈！”
　　云欣念看了他一眼，拿起遥控器继续换台，看见了某个卫视正在播放南音演的电影立刻嘲讽他“演谁都像自己竟然有胆子和影帝演对手戏哈哈哈哈！”
　　比南音多笑了一声哈。
　　南音囧了一下，他歌手出身，演技一开始确实不太好。
　　但这部电影里，他表现的还算不错，也火了一段日子嘞。
　　稍微火了之后的他想要提携一下云欣念，但是却发现公司上层里面有人故意压着云欣念，不让他出名。
　　但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也打听不到。
　　南音本来今天约云欣念来自己家。就是想问问云欣念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两人都看了三集电视剧了，南音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快到饭点儿了，南音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又问云欣念，“午饭怎么吃？”
　　云欣念刚想说话，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
　　云欣念不等电话另一头的人开口，直接说道，“今天休息！有事儿明天说！”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得云欣念一脸怒色，“滚蛋！爸爸才不去！”
　　“闭嘴！”
　　“我需要靠那玩意儿出名？！”
　　“罗、烨！”云欣念凶神恶煞地叫出了自己经纪人的名字，“你、想、挨、揍、了？”
　　对面的罗烨似乎是被吓到了，还没来得及向这小祖宗求情，电话就被小祖宗挂断了。
　　南音问小祖宗，“你经纪人怎么你了？”
　　云欣念深吸了一口气，“不是什么大事儿。”
　　饭桌上，两个大明星叫了外卖吃盖浇饭。
　　盖浇饭的盖子被打开，冒着热气，两人却没怎么动筷。
　　“小念”，南音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是得罪公司高层的什么人了？”
　　云欣念的筷子几乎要掉在桌子上，他表情惊讶，“你知道？”
　　“到底是什么人？之前刘导演有部戏找我，我看见里面有个角色挺适合你的，就让他联系你，谁知道他满脸好奇地问我说……云欣念不是被封杀了吗？我想问清楚，刘导演又不肯说了。”
　　云欣念夹了一口菜放进嘴中，这副模样看的南音着急。
　　“云欣念你真是！有什么事儿连我都不能告诉的吗？”
　　云欣念又喝了口茶。
　　南音撂了筷子，过了会儿饿了，又重新拿起筷子，默默地开始吃饭。
　　饭后，云欣念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南音从他身后走过的时候瞄了一眼，发现云欣念在看的是手机通讯录。
　　一直到南音板着脸说“你再不说话我就去午休了”的时候，云欣念才开了口。
　　“你认识江玉树吗？”
　　“……不认识，他哪位？”
　　“我要被他气死了！”
　　“怎么了？”
　　“不行”，云欣念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去跟他说清楚，今天就不跟你打游戏了！”
　　“……说好今晚开黑的。”
　　“那我晚上游戏里再找你！先走了！”
　　云欣念戴上墨镜。
　　他是中英混血，一双猫眼却是黑色，像一只时刻都在炸毛的小猫。
　　他一路开车到公司，杀到了江玉树的办公室，连门也不敲就闯了进去，“江玉树！”
　　江玉树的办公室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云欣念站在门口，看着江玉树对着沙发另一边的男人毕恭毕敬，心里狐疑。
　　那个男人发色偏棕，略带卷曲，一双冷漠的墨绿色的眼睛直直地冲他看了过来。
　　“云欣念？”江玉树也顺着看过去，吓了一跳，“你……”
　　那个男人挥了挥手，继续道，“把公司所有的资源都给他，别问原因。我的人，你们捧就是了。”
　　“好的好的，钟……”
　　男人看了江玉树一眼。
　　“……总裁，您就放心吧！”
　　等到那个被称为“总裁”的人走了之后，江玉树才看着云欣念，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勾着唇问，“想清楚了？”
　　云欣念给自己用纸杯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面无表情道，“想清楚了。”
　　江玉树立刻伸手把云欣念抱进怀中，凑近他的耳朵说，“今晚来我家。宝贝，真想一直封杀你，不让其他人看见你，除了我，谁都不行。”
　　江玉树话刚说完，就被云欣念推开了头，顺便打了一拳，“我想清楚要打你了！潜规则？做梦！”
　　云欣念练过几手，这一拳打得特别狠，他自己的手都有点疼。但他还是冷笑看着江玉树，“有种你就封杀我一辈子啊！我才不怕！别碰我，看见你就恶心！”
　　江玉树平日里还算斯文，现在却被云欣念搞得狼狈不堪，他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对待。以前那些个小明星哪个不对他温柔乖顺？
　　他扶着桌子，一双眼睛阴狠地盯着云欣念，“那你可就不要怪我了。”
　　南音睡了个午觉，却没怎么睡踏实。他趴在床上划拉手机，刷刷微博，不时用小号和黑粉对骂，骂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又坐了起来发了会儿呆。
　　一直吃外卖也不好，南音这么想着，走到了厨房，打算做点最简单的西红柿炒蛋，谁知道打鸡蛋的时候蛋壳碎了掉进碗里，切西红柿的时候又差点切到手。
　　南音又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才继续去做饭。
　　吃完饭又看了会儿动漫，南音眼瞅着就要八点了，于是拿出手机打开微信问云欣念，“玩不玩了呀？”
　　以往的秒回帝没有回答他。
　　是已经开始玩了吗？
　　南音嘀咕着，登陆进了游戏。
　　云欣念的头像是灰色的，于是南音先自己玩了一把。
　　“哇咔咔咔，鲁班大师，智商二百五，膜拜，极度膜拜。”
　　“检测了对面的智商，嘿嘿嘿嘿，看来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啦。”
　　“漏漏漏漏漏漏油啦！　”
　　玩了一局，南音发现云欣念还是不在线。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也不看就接了，“小念？”
　　“是我……”他的经纪人吴菡道，“明天的工作安排你看了吧？我明天早上八点去你家楼下接你啊！别赖床啊你这个大宝宝！”
　　南音：“哦，看了。你见到小念没？”
　　“下午的时候我见着云哥来公司了，气冲冲的，都不知道怎么了。”
　　“公司……他去几楼找谁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南哥，你也别老操心云哥的事了，赶紧洗洗睡吧乖。”
　　“唔，挂了。”
　　南音放下手机，想到了云欣念下午的样子和接到的那个电话，于是立刻打电话给云欣念的经纪人。
　　“罗烨？你好，我是南音，云欣念现在在哪？”
　　罗烨似乎喝了许多酒，大着舌头说，“没、没在哪！”
　　罗烨旁边的人似乎也喝醉了，“罗烨，你女朋友查岗啊？哈哈哈大妹子，我们在中玉会所！”
　　南音一向就不喜欢云欣念的这个经纪人，此时正打算挂电话，却听见刚才人继续说，“走了，大家，快去看云欣念那小明星的热闹啊！”
　　南音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立刻冲下楼。
　　中玉会所他听过，那是个私人会所，隐秘性还不错，供有钱人花天酒地。
　　南音打算进去，却被拦在了门外，急得他直跺脚。
　　他对保安说，“你好，我找罗烨。”
　　保安没有说话。
　　“我找……江玉树。”
　　保安看了他一眼，说了句“等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南音又拿出手机，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保安很快就回来了，“请随我来。”
　　保安带着他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一片乌烟瘴气，酒瓶子散落一地，几个人赤/裸地抱在一起，不用看就知道在干什么。他们似乎都陷入一种疯狂的情绪，连南音走了进来都没有发现。
　　这房间里面唯一还算清醒的，除了南音就是坐在沙发角落的云欣念和几个男人。
　　“南音是吗？”一个猥琐男开口道，“大明星来这种地方，不怕绯闻吗？还是说，想让我……”
　　猥琐男走到南音面前，试图捏起南音的下巴，被南音把手拍了下去。
　　“呦，好大的脾气！”
　　江玉树的酒稍微醒了些，他右手紧搂着云欣念的腰，左手揉了揉脸，笑嘻嘻地说，“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我还没对我的小宝贝下手，你们就先把我灌成这样了……”
　　江玉树抬头，突然看见了南音，吓得差点跳起来。
　　他身边的人邀功道，“江哥，我替你把这美人放进来的，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谢个屁！傻逼吗你！”
　　南音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他也不感兴趣，伸手去拉云欣念。
　　江玉树赶紧把自己的手从云欣念腰上拿走，坐直，两条腿却不住地发抖。
　　云欣念似乎很难受。
　　南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想着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比较好。只是心里疑虑，这些人能真就这样让他把人带走了？
　　这些人真能。
　　江玉树拦住了几个蠢蠢欲动的狐朋狗友，“让他们走。”
　　等到南音和云欣念出了门，江玉树才咬牙道，“不能得罪这个南音，他就是上面那位捧在手心里的人。”


第39章　三十九条尾巴
　　南音把云欣念带回车里。
　　云欣念靠在车座上发抖，额头上都是汗，呼吸时长时短。
　　南音直接说，“我带你去医院。”
　　“不行！”云欣念浑身一震，拦住南音。
　　“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
　　“不能去医院。”
　　“那你要去哪？！”
　　“回家……”
　　南音不听云欣念的，依旧把车往医院开，谁知道云欣念似乎清楚南音开车的方向，他动了动唇说，“南音，我要回家……”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南音索性当没听见。
　　“我不能去医院……”
　　南音抿唇。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带我回家……就可以了……”云业皱眉，似乎连说话都很费力气。
　　要是去了医院，恐怕明天的头条就是云欣念了。
　　这终究还是云欣念自己的事情，南音做不了主。
　　南音握紧拳头，最终还是换了方向，一路开到云欣念家里，把人送回了家。
　　“我陪你一会儿。”
　　“你先回去！”云欣念突然力气很大，将南音推出了房门。
　　南音被云欣念赶走了。
　　南音敲了几下门，看云欣念一直不来开，便下楼在自己车里面坐了会儿，一顿胡思乱想之后，又抬头看云欣念驾的窗户。
　　亮的。
　　人也带回来了，没他南音什么事儿了。
　　南音打道回府，心想明早再来看云欣念。
　　云欣念躺在沙发上。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晕晕乎乎的，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心脏剧烈地跳动，就像有东西砰砰砰的砸在他的胸口。
　　云欣念动了动鼻子。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臭。
　　一股恶心感传来，云欣念跌跌撞撞进了卫生间，却什么都没吐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大口喘着气，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他先去洗了个澡。
　　他知道，他中招了。
　　洗完澡之后，云欣念发了条短信给南音报平安，然后才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房间，直到一切恢复原样。
　　一切都……
　　恢复原样。
　　第二天一早，南音就来了。在亲眼确认云欣念一切都好之后，他才去工作。
　　当天忙完，云欣念也对南音把事情的始末大概说了一半，唯独不提自己在中玉会所究竟是怎么了。
　　南音也没有问。
　　他告诉云欣念江玉树突然离职，罗烨也丢了工作，公司给云欣念他换了个经纪人。
　　一系列的事情，巧到就像幕后有一只大手在帮云业出气。
　　过了几天，南音无事，在下班的路上买了点儿吃的，就开车去找云欣念。
　　云欣念的脸色很不好。
　　现在天气还热，就算屋子里开着空调，云欣念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南音看着云欣念苍白的脸色，心里奇怪。
　　云欣念的精神也很差。
　　此时还不到九点，南音正看着电视，云欣念就睡着了。
　　遥控器在云欣念手边，南音拿过遥控器，把电视调到静音，又看了看云欣念的手腕。
　　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南音把云欣念的袖子挽了起来，惊得一下站起身。
　　原本细腻的皮肤上，此刻满是针眼。
　　南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电话给了罗烨，嘴里却没有原来的客气，一开口就质问道，“你们到底对云欣念做了什么！”
　　对面没有说话。
　　“是给他吃了……”
　　南音颤抖的声音突然被打断。
　　罗烨说，“其实我有点好奇，我在公司做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你爬上了那位的床。南音，你是怎么掩饰的那么好的？”
　　“我爬谁的床我怎么不知道？来来来你给我说清楚！”
　　对面的罗烨笑了一声，“那还能是谁，那可是大BOSS的床！”
　　“你在说什么？”
　　“装傻？没用的。”罗烨说，“你猜猜，你被潜规则和云欣念吸毒，这两个新闻放出来了之后，你们还能在娱乐圈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