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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物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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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意外的,张业达的住所仍被封锁着,大门紧闭着进不去,就只能闻见未散的血腥味。
  楚辰有些无奈,这个时候,张业达的对门忽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拖着行李要出远门的样子。
  楚辰连忙上前去,说:“不好意思,我是张业达的朋友。”
  男人一听,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霎时变得更难看,恶声恶气地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把门锁好要拖着行李往外走,嘴里还一直夹杂着“晦气”“麻烦”这样的词语。
  幸好楚辰缠人的功力还是挺不错的,到最后男人实在拗不过,就说可以把他知道的告诉楚辰。
  两人到了小区的公园里坐下,男人戴着眼镜表情严肃,总觉得要拒人千里,因为家里对门发生凶杀案实在太不吉利,正想着搬到酒店住一段时间。
  据他所说,前天他下班回到家,闻到张业达家传来浓重的血腥味,他拍了张业达家的门没人应,然后发现门根本没锁,当他推开门后,他几乎被吓得站不住。
  “一大滩的全都是血,血里面都是碎肉,还有一把刀……”他说着说着觉得有些反胃,他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还该不该算是一个人,顿了一下才再说,“然后我赶紧退了出去报了警。”
  “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这要怎么描述?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杀猪场看看。”男人有些生气了,那皮肉全都破裂翻开,脂肪和碎肉到处都是,他一想起看到的情景就觉得恶心,楚辰竟然还要他详细描述。
  “当时我没太敢仔细看,然后听说,刀柄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还有人说是他把自己剖开了,从肚子开始……接着被什么撕裂开来,但骨头和器官全都不见了,就只剩下一层满是脂膏的皮……”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还是镇定的。
  “还有,听说昨天有人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走出公寓,也差不多是中午到下午的时间,非常奇怪地穿着男人的衣服,我想她应该就是凶手。”男人说到这里已经言之凿凿。
  楚辰的人脉还算不错,花了手段终于看到了小区的监控。
  监控里的那个女人正是黄艳。
  第二天,楚辰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前往西凌市。
  打听完想知道的事情,楚辰走出酒店,在门口看见了一个女人,她和黄艳很相似,但并不完全一样,而且她的脚下没有影子。
  她是黄艳的母亲,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女人。
  “整个故事您可以告诉我吗,阿姨?” 楚辰保持着镇定的笑容。
  她呆呆地看着楚辰,清秀的脸上忽然也弯出一个惨白的笑,森森白齿密集整齐,说:“好啊。”
  那个时候黄艳还只有四五岁,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黄艳的母亲在纺织厂当女工,长相清秀,手脚麻利,从没有依靠过什么人,就是邻居死了老婆的老汉有过念想和提议,她也从来都是拒绝的,这个家,不需要她和黄艳以外的任何人。
  “囡囡,来,张嘴。” 
  “啊——”小黄艳张了嘴,将被塞过来的东西吃进去,咬着发出了脆响,咸咸脆脆的,很是好吃,“还要。”
  黄艳的母亲笑笑,从盘子里又抓了一把,塞到了小黄艳嫩嫩的兜着的小手里。
  小黄艳将它们拿起来一颗颗地吃进去咬起来,坐在一旁看着母亲剪线头。
  两母女的吃食尽量简单,住在简陋的出租房里,但是黄艳的母亲总是对黄艳说,苦难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会变好。
  说着,又从盘子里抓了一把,塞进黄艳的小手里。
  但她们没有等来那一天。
  黄艳八岁那年,她的母亲死了,死在泰源酒店的浴缸里。
  后来黄艳被一对无所出的夫妇收养,那对夫妇待黄艳很好,很好,直到他们因为车祸而去世。
  黄艳那个时候才十几岁,她又回到了独自一人的生活,所幸他们给她留下了一笔还能支持她生活的钱。
  工作之后,黄艳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姓张,高高瘦瘦的一个男人,幽默风趣,总是说话逗乐黄艳,黄艳的生活开始慢慢地有了阳光。
  然后他们在一起了。
  “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黄艳抱紧了他,眼泪几乎要滑落。她觉得不会再有人对她好了。
  但他早就有了老婆,所以对他们的关系,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他极力隐瞒着,这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直到公司组织去西凌市旅游,在泰源酒店的第二天晚上,黄艳敲开了他的房门。
  共浴时,情。色晕染之下的黄艳向他摊了牌,要求曝光他们的关系,要求他和他老婆离婚,他们为此吵了起来,吵得越来越凶,最后怒不可遏的张业达一把扼住了黄艳的脖子把她按到水里,一边大吼着一边施力,越来越用力,他的嘴里重复着“闭嘴”。
  黄艳终于永远安静下来了。
  慌乱的张业达从浴缸里逃了出来跑出了浴室,他不知所措地在酒店房间里踱着步,到最后决定把尸体处理掉的时候又走进了浴室。
  可是尸体不见了。
  那具尸体最后慢慢地回到了张业达的身体里。
  在那里,已经死去的黄艳又开始渐渐地有了意识,她慢慢地听见了她所爱的人的声音,还有他的心跳声。
  两人从未靠得如此之近,声音也好像越来越响。
  黄艳把张业达的身体变成了重生的温床,一点点地从里撑开,最后不堪忍受的张业达发疯他将刀子捅进了自己的肚子,把自己的身体剖开了。
  黄艳就趁机将这层没用的肥厚的皮撕裂丢弃,从里面出来了。
  她又活过来了,她甚至还去洗了个澡,从张业达家的衣柜里找来了一套衣服,穿上离开。
  将张业达的身体当成蛹,这如同破蛹成蝶一样的过程,让她得到了新生。
  黄艳的母亲惨白的笑容里慢慢有了宽慰,她向楚辰伸手并摊开了手掌,掌心有一个炒过的蛹,她问:“能给囡囡带去吗?”
  楚辰接过那个蛹,看见蛹的表面缠绕着血丝一样的细小痕迹。
  随后她的身形就消散了,楚辰手中的蛹也在同一时间像薄薄的蛋壳一样破碎飘散,留下的只有一枚细长剔透的玉。
  “西凌的渔村有一种术,施术者可以将自己的命、幸或不幸融在血里,再通过媒介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上。黄艳的母亲将自己的命给了黄艳,所以自己才会死于非命,所以黄艳才会死而复生,她是早就知道黄艳会有劫难,才用这样的方法保住她。”
  楚辰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就看见了方羽。
  “魂玉,带着死者的记忆与牵念,至于不能亲自去交给她,大概是因为怕这种牵念会在相见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方羽说。
  “你好像懂得挺多的?”楚辰问。
  “这又怎样?觉得我有些可怕?”方羽问。
  “怕倒是不怕,”楚辰向方羽走来,随手将那颗玉塞到了方羽的手里,“既然你懂得那么多,那么这东西就麻烦你转交了。”
  “拜托别人做事不用请吃饭?”方羽低头看着手里的魂玉,忽然转身问。
  “这么多年朋友就不要计较啦。”楚辰头也没回地走了。
    
    ☆、姻缘线 

  高中同学会结束之后,楚辰和几个旧同学一起下了酒吧。
  闲聊之下发现,大家的生活并没有以前畅想的那么精彩,而大多都成了工作至上的社畜。
  不过,他们以前的宿舍长郭明伟是个特例——
  他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公司,是典型的成功人士。
  不是被当成牲畜,而是站在顶尖的位置上把别人当成牲畜。
  “那你现在的工作是?”郭明伟问。
  “私家侦探。”楚辰说。
  “哈哈,挺有你的风格嘛。”郭明伟笑着说。
  楚辰耸了耸肩,又叫了一杯酒。
  他觉得这个职业没什么不好的,就算这在郭明伟看来应该是彻头彻尾的不思进取。
  楚辰的酒量很好,眼看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喝倒了,他还清醒得很,看了一眼才喝了半杯就倒在旁边睡死了的方羽,在想待会儿是不是要送他回家。
  “楚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功吗?”郭明伟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
  “为什么?”楚辰转过视线看着半醉的郭明伟,附和了一句想看他要传授什么成功学。
  郭明伟缄默了一会儿。
  “虽然不想承认,我能有今时今日这些和那个女人的家境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她父亲的帮助,我做什么事都方便很多,”郭明伟苦笑着说,“婚姻只是一门生意而已,我以为他会明白的,但是我跟那个女人结婚之后,他就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谁自杀了?”楚辰好奇地问。
  “你能看见这根线吗?” 郭明伟没有回答,而是向楚辰伸出了右手,竖起了无名指。
  “什么线?”楚辰只看到了他那根手指上戴着一枚婚戒。
  “红色的线,这根线一直连到了那个坟墓里。”郭明伟说。
  那之后楚辰就再也没有怎么见过郭明伟,不久之后,他就得知了郭明伟因为突发心肌梗塞而去世的消息。
  在葬礼上致辞完毕下台的时候,楚辰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回头就看见了一个恍恍惚惚的身影站在玻璃棺木的旁边。
  极是模糊的身影,脸自然是看不清的,只能隐约辨别出是个年轻的男人。
  好像还有一根细长的红线从棺木里延伸出来,一直连到了那个恍惚的身影上。
  一晃眼,那身影又不见了。
  “刚才你能看见那个东西吗?”葬礼结束之后回去的路上,楚辰一边走一边问方羽。
  “什么东西?”方羽问。
  “刚才在棺木的旁边好像站着一个模糊的人,还有一根线连着他。”楚辰说。
  “那根是姻缘线,如果其中一个死了那根线还不消失的话,另一个很快也会随他而去。”方羽说。
  “在地府再续前缘?这么可怕吗?”楚辰举起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无名指,可什么都没能看到。
  “没有地府这种东西。”方羽纠正他。
  “我的手上有线吗?”楚辰忽然好奇地问他。
  “有。”方羽说。
  “线连到什么地方?”楚辰又问。
  “呵呵。”方羽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水晶杯 

  唐钦是一个商人,同时也是一个低调的收藏家。
  偌大的藏室里,珍贵的古董满眼都是。
  直到唐钦停下了脚步,楚辰看见他身前架着一个空的玻璃箱,而这里面原本应该是摆放着什么东西的。
  “我丢了一套水晶杯,想你帮我找回来。”唐钦说。
  “水晶杯?”楚辰有些疑惑,直到看到唐钦递来的照片才发现,这应该是文物,至于是出土文物还是传世文物,楚辰一时不敢断定,如果是出土文物,那唐钦自然是不会报案。
  不过这样年代久远的一套六件的水晶杯肯定价值不菲,就算不拿去买卖,也极具收藏和观赏的价值。
  “是什么时候丢的?”楚辰问。
  “上个星期三。”唐钦说。
  “这里有监控?”楚辰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几个隐秘处应该都装上了红外监控。
  “有。”唐钦带楚辰去看了当晚的监控,可偏偏只有那天晚上的画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唐先生有没有什么头绪?比如,有谁知道你拥有这些藏品?”楚辰问。
  “其实这套杯子是我当年从一个商人的手里收回来的,当时他家境遭遇困难,我就算是资助了他一把。”唐钦说。
  “但是没多久他就去世了,渐渐我就忘记了这件事,不过这几年他的后代好像回到了这座城市来,”唐钦说,“我觉得可能会和他们有关,希望你能帮我调查一下。”
  楚辰得了些必要的资料,开始着手调查。
  这套水晶杯的原主人姓刘,唐钦得到这套藏品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个时候刘的生意遭遇困难,不得已变卖资产,最后还是落了个全家上吊自杀的下场。
  但是那个时候,刘应该还有一个在外地读书的女儿。
  楚辰一边在楼梯间走一边快速地披穿上制服,伪装成物业管理人员敲了门的时候,随后就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打开了里边的木门。
  “谁?”少年不过十七八岁,隔着防盗门警惕地问。
  “有人投诉高空砸物,按位置来看东西应该是这个楼座掉下去的,希望你能协助查明一下情况。”楚辰说。
  那人将信将疑地去窗户的位置查看了一下,发现下面果然有个摔碎的花盆,这才折回来给楚辰开了防盗门。
  “我们家的花盆都没有放到窗台上,不会摔下去的。”他说。
  “刚才问其他住户他们也是这样说的。”楚辰说。
  “我没有说谎。”他的样子感觉有点生气。
  “这里有洗手间吗?”楚辰随意地将话锋一转。
  他的愠怒就这样被生生噎住,但过了一会儿也只能无奈地起身说:“跟我来。”
  楚辰跟在他的身后却故意放慢了脚步,眼睛正快速地观察着这个家。
  没什么特别,有些狭小,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一个家。
  楚辰其实并没有去洗手间的必要,而是趁着他不注意在这里放了窃听器。
  “多谢你的合作,有调查结果后会在公告栏公告的。”楚辰离开前说。
  门才被打开,就见到了站在门口正准备进门的中年女人。
  “你是谁?”她盯着楚辰问。
  “我是新来的物管,是来调查一起高空砸物事件的。”楚辰连忙摆出一张笑脸。
  “新来的物管?”她警惕地说,“我没听说有新来的物管。”
  “其实现在还在试用。”楚辰笑容不改。
  原来还在警惕盯着楚辰的女人忽然脸色一变,连忙走了进来扶着那个少年,担心地问:“怎么了?又是贫血吗?”
  “妈,我没事。”楚辰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少年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异常。
  不过正好,楚辰赶紧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住处的楚辰,在这个晚上接到了唐钦的电话。
  “不用继续查下去了,她整了容还特意改名换姓,可让我一顿好找,”唐钦说,“钱过两天会打到你的账上。”
  答应了的楚辰,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打开了白天装在那个女人家里的窃听设备。
  他听到了一些唐钦绝对不会想让他听到的事。
  “娟,不如还是算了吧,他有财有势,我们招惹不起的。”
  “唐钦害死我一家,有了这些材料,我一定要让他坐牢……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不应该跟我回来的。”
  男人叹了一口气。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楚辰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即扯下设备出了门。
  匆匆赶到那个女人居住的小区门口时,楚辰只看到被打晕了的保安。
  他立即赶去女人的家,却在到达的时候看见了大开的门,和拿着刀正和男人搏斗的歹徒,男人身上早就有了多处刀伤,而肆意行凶的歹徒动作凶狠而利落,最后狠狠一刀划开了男人的手臂并将他撞落在地上,随即举着寒亮的刀就向另一边拿着文件和电话准备报警的女人袭去……
  这个时候,少年却挡在了因惶恐而呆愣住动作的女人面前。
  在刀捅入少年腹部的一瞬,歹徒的脖子被从后用力箍住然后重重地掀翻在地,楚辰随即利落地夺过了他手里的刀。
  可刀上已经是淋漓的鲜血,不止是男人的,还有少年的。
  在女人的惊叫声中,少年浑身脱力地往下倒去,被楚辰立即扶住。
  而歹徒却趁机夺走了文件袋逃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晚自修后下班回家的路上,方羽忽然接到了楚辰的电话,于是赶到了医院来。
  他看见了正在走廊上拿着一根烟的楚辰,不过那根烟还没点燃。
  “不准抽。”方羽走过去夺走了他的烟。
  医生在这时走了过来,说:“他现在意识清醒,腹部的伤口也比较浅,小心处理应该不会有大碍。”
  楚辰想,如果当时不是他拦着,整把刀都没入少年的腹部的话,那可真是不堪设想。
  归根结底,这事跟楚辰可脱不了干系。
  现在女人已经哭得晕厥了过去,男人因为失血过多正在接受治疗,他们拼死保护的材料却没了。
  那些是唐钦犯罪的材料,唐钦用非法的手段让刘的生意陷入困境,还杀了他们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在他们死后更是夺走了他们的家财。
  这些材料应该是刘生前藏起来的,刘的女儿无意中发现了这些材料,因此想要用来告发唐钦将他送入监狱。
  而唐钦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这些材料,而不是水晶杯。
  如果楚辰没猜错,那套水晶杯从来就没有丢失过,而是一直都在唐钦那里。
  那晚的监控根本就是唐钦故意动了手脚。
  “谁受伤了?”见医生走了,方羽问。
  “该怎么说呢,”楚辰也有点无奈,“要不你跟我过去看看?”
  楚辰这时有点作贼心虚,于是把方羽叫过来打掩护。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特别怂?”方羽一脸鄙夷地盯着楚辰,但也跟着楚辰走到了少年所在的病房。
  少年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正躺在床上。
  楚辰和方羽刚走过去,少年就睁开了眼睛。
  “那个……对不起,是我泄露了你家的地址。”楚辰支支吾吾地说。
  “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少年却看着楚辰说。
  “……拦着?”楚辰不懂他眼里的怨愤。
  “我知道如果妈去告发那个姓唐的,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一家的,不如用我一个人的命去换他的命……本来今晚我死了的话,姓唐的也会死,可现在我准备的事全被你毁了。”
  最后大概是明白准备的事情已经毁于一旦无法挽回了,少年的目光从楚辰的身上移开,眼神空洞地重复了一遍:“全都毁了。” 
  楚辰有些听不明白,但在月光之下,他看见少年的身上亮起了一身繁复的红色纹印,遍及身体四肢和脸,但那纹印眨眼间又像被触及的血色冰花一样碎开散落成粉尘,最后彻底消失。
  就像幻觉一样。
  “用寿命作为代价实行的咒杀如果一旦失败,付出的代价是拿不回来的,今天本来是你和你要咒杀的人的死期,不过被楚辰阻止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够阻止的。” 方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的错?”楚辰一脸懵然。
  “但是咒杀没有完成,不代表你的代价是白费了,”方羽又说,“你付出的那一半寿命其实并没有白费。”
  少年听见,空洞的眼睛动了动,望向方羽。
  唐钦来到了藏室里,走到那个空的玻璃柜前摸索着按了个暗处的按钮,就有什么从玻璃柜的底部升了上来。
  是一套六件的水晶杯。
  完好如初的、极其精美的水晶杯。
  唐钦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他知道,这珍贵的藏品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可姓刘的不知好歹,那他也只好用非常手段了。
  唐钦正陶醉地欣赏着这些杯子,却忽然见到其中一个杯子的底部多了个红点。
  不,不止是一个,是每个杯子都多了个红点。
  是污秽?
  唐钦疑惑了一下,正想去拿擦拭的布过来,却发现那红点正迅速扩大……
  那不是什么红点,而是血。
  从小小的血滴迅速变成血流汩汩地漫上来,转眼已经溢出了杯子,而后淌到了玻璃柜上,再流到了地上……
  唐钦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躲开了流到脚边的血,他诧异地看见这越来越多的血在藏室里蔓延开来,像是淹没这里一样。
  唐钦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就要逃离,却忽然被什么抓住了脚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惊恐地爬起来回头望去,看见了血流所成的一只手,而后是渐渐成型的一个血色的人,那张脸唐钦仍留有印象——
  那是水晶杯的原主人刘的样子。
  在刘的身后,很快就立起了另外五个血色的人。
  唐钦惊叫着、惨叫着,可他被这六个血色的人抓住了四肢无法逃离,在血所成的千百把刀刃的凌迟割裂下,这叫声最后还是被血色淹没……
  一套六件的水晶杯,装着刘家六口人的亡灵。
  而亲代的寿命可以唤醒亡灵。
  “姓唐的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少年怔怔地问。
  “这个你关注之后的新闻就知道了,但是无论怎样还是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你还要照顾你的父母不是吗?”方羽最后告诫少年。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几不可察地微微点头。
  “不过有一点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学到的咒杀?”方羽又问。
  方羽看这少年并不像是术师出身。
  “我是从……”少年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空缺了一块一样,就算用尽力气去找也找不回来,“我……我不记得了。”
  “我可以回去了吗?”两人正僵持着,楚辰忽然发话,“好像没有我插话的余地了。”
  “行行行,去吃宵夜。”方羽说着把这个烦人的家伙推出去了。
  离开病房之前,方羽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少年。
  总觉得,之后会有不少麻烦的事情发生。
  那其实不是普通的咒杀,而是会将死去的双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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