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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物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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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多问,由这些下人领着路,楚辰将方羽一直抱到了用餐的地方。
经过方羽的父母所在的房间时,他们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
“我爸妈呢?”方羽问。
“他们正在另一处用餐。”下人回答。
“请随我们到别处。”未等方羽再问,甚至连楚辰都被请离。
方羽立即拉住了楚辰的手臂。
他执意要留下楚辰,最后也没被阻止,只有菜式被陆续呈上。
菜式素雅精致,几乎没有油腻,方羽看了很久也没有动筷,楚辰只好自己先夹起了菜。
“等等!”方羽阻止不及,看见楚辰已经将菜送进了嘴里,不禁懊恼起来,“你怎么就吃了?都不知道有没有毒。”
虽然这些菜肴里看不见有术的痕迹,但毒物方羽是看不出来的。
“他们要除掉一个人的话,不需要用到下毒这种手段。”楚辰并不担心,不过为了让方羽放宽心,他决定自己先吃。
“你总是过于自信。”方羽正准备也拿起筷子去夹菜,筷子却已经举到了眼前。
“张嘴。”拿着筷子的自然是楚辰。
方羽的脸蹭地一下红了,立即看了看周围,下人们都低眉顺眼在站在一旁,并没有在看着他们。
“我自己会,快放下。”方羽连忙小声责备楚辰。
“都到嘴边了,就试试。”楚辰却不听他的。
方羽没有办法,犹豫再三也只好一口咬了下去。
饭后方羽让楚辰带着自己去找了于琉他们,看到他们没事,方羽也就稍微心安下来。
不逃跑,也不做反抗,只是暂时休养静待恢复。
这样过了五天,方羽已经可以变回人形了,他的双脚久违地踏到了地上,被楚辰扶着在房间里试走了一下,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忽然想起这几天那个多余的人竟然没来打扰。
“那个人……天桐镜到哪里去了?”方羽在想天桐镜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但心里想到他又不是这种这么容易罢休的人。
“没有找到。”楚辰说。
几天不见自然有些奇怪,所以他四处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天桐镜的身影,问于家的那些下人也得不到半句回应。
敲门声起。
“进来。”方羽也开始有些习惯用这样的语气说这些话了,这几天旁边一直有人在教他身为于家的家主应该怎么说话怎么动作,他就算不想听也快被洗脑了。
“继任家主的仪式已经订下了日子。”进来的是那个名为戒音的女人,她姿态恭敬地来通知他们这个消息。
方羽并不乐意留在这里,更不想参加那个仪式。
“什么时间?”方羽问。
“三天之后。”戒音说。
“这么急迫?”方羽皱眉。
“这是长老们的决定,我相信不会有任何问题。”戒音看了一下他的脚,现在方羽就算要掩饰痊愈的速度也已经晚了。
戒音通知完消息就要离开,楚辰却叫住了她:“你有没有见过天桐镜?”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带着笑意说:“就算是客人,也不能在于家胡作非为。”
他们来到一处暗室,室内中间的地上有着刻印,天桐镜就倒在那个刻印中间,浑身血痕,已经失去了意识。
方羽想要靠近,立即就被无形的结界阻挡住。
“这是什么意思?”方羽沉声问。
“因为他擅自杀害了于家的人。”戒音解释道。
尸体就放在一旁,戒音手指一动,牵引的锁链就掀开了遮盖的白布,那白布之下的死状惨不忍睹。
方羽一时失去了话语。
的确,以天桐镜的性格,人命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死在他手上的人也肯定已经不计其数。
——这是咎由自取。
血腥味让人难以忍受。
方羽转身离开了暗室,而楚辰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随方羽离开。
☆、仪式
夜晚,方羽去了于琉的房间,而楚辰没有跟来。
方羽希望他们离开这里,但这不是简单的事,就算侥幸逃离,也未必找得到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把自己的希望说出来。
“仪式的时间已经定了下来。”方羽只说。
于琉的母亲没有多话,毕竟,于家的这些事她并不了解。
“什么时候?”于琉问。
“三天后。”方羽说。
“仪式不是简单地宣布家主是谁,还需要举行活祭,”于琉说,“被奉为祭品的人,他的力量将为于家所有。”
“祭品已经决定下来了,”方羽顿了一下,“是天桐镜。”
“是吗?”于琉只简单地应道,握过了方羽的手。
楚辰在外等着,直到见到方羽从里面出来。
“回去休息了。”方羽说。
看似寂静的夜,周围都是眼线,没有一处是真正安静的。
楚辰在后边跟着。
“他死了的话,你会有什么想法?”忽然,方羽停住了脚步,问,“会觉得我是个残忍的人吗?”
“别想些多余的事。”楚辰从后抱过方羽。
温度从脊背传递过来。
问话确实是多余的,他所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于琉要在他的掌心写下楚辰的名字。
转眼到了仪式的当天,方羽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行动也无碍。
于家的下人们帮他穿上了样式繁复但庄重的衣服,离开前他握上了楚辰的手又放开,拖着长长的衣摆,别过所有人,向着既定的路线走去。
从两侧都有人跟随,到眼前只剩下带路的戒音。
停下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堵沉重的门。
没有任何动作,门缓缓开启,方羽走了进去,而戒音留在外面。
门又关上了。
“这次的人选看起来不怎么靠谱。”
耳边忽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响。
“怎么也比之前的好吧。”
“之前那个是谁提议的?”
“不是我。”
“也不是我。”
“说到负责,一个个都开始装失忆了。”
方羽看清了,他周围的墙壁前浮着八面怪异的石板,而声音就是从那些石板传来的。
他们只是纯粹用灵力连结石板,说话的人并不在这里,也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或者就在门外,又或者在千里之外。
“选择怎样的人都没关系,就当是做实验,如果坏了,就再换一个。”
“你们就是于家的长老?”方羽凛声问。
“小朋友,你的语气有点嚣张,”一块石板飘到了方羽的面前,“果然流落在外就是没有家教。”
这话音落下,方羽的手上一下结聚灵力,在击到石板之前又被一下躲开了。
“你说谁没有家教?”方羽压抑着怒气。
“你就别逗弄他了,差不多该到举行仪式的时间了。”另一块石板说。
“也是,祭品也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为了让这次的人选更听话,我们特意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方羽预感不妙,来不及躲避从八块石板袭来的光束,身体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意识混沌了一刻。
很快,混沌的感觉消失了,意识甚至显得无比清晰。
“到时间了,出去吧。”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却不是从某块石板传来的,而是在方羽的脑中直接响起的。
——去哪里?
不等方羽自己动作,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
有着清晰的意识,能看得清眼前一切,听得见周围的一切,却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
就像是傀儡一样。
眼前另一扇门缓缓地开了,刺眼的光线洒照进来。
片刻之后,方羽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祭坛前,祭坛的周围是高耸的柱子,而祭坛的中间是被捆绑着的男人。
不是天桐镜,而是楚辰。
这次的祭品、他们的目标是楚辰。
楚辰望了过来,因为嘴巴也被堵住,所以只能是望着。
方羽想要冲过去给他解绑,但身体却一步都动不了,想要说话的嘴动了动,不是呐喊或呼救,而是吟唱起陌生的禁忌的咒文,黑色的混沌从祭坛中缓缓而出,一道一道缠住了楚辰的手脚,又将他缓缓地往下拉去……
“亲手将所爱的人送入地狱是什么滋味?”嘲讽的笑声在方羽的脑中回响。
不要……不要!!
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楚辰痛苦的神情,却无论怎样都无法停下来。
他看着楚辰被那片混沌缓缓地吞噬,最后彻底吞没。
吟唱的咒文停止了,祭坛上的混沌也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一切都归于平静。
只有眼泪不断地从方羽的脸上流下来。
就像是被火烧一样,浑身都是剧烈的灼痛。
被暴力带到祭坛之后,他看见了方羽,却挣扎不开,无法靠近。
而后是窒息,是无边黑暗。
他回过了神来。
死了吗?
他想打量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不但失去了身体的直觉,而且连“身体”这种东西概念都不存在了。
他曾经设想过,如果死了变成游魂会是什么感觉,他以为还能见到曾经熟悉的那些人,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什么都不会有。
看不见,碰不到,一无所有。
这就是“死”。
“你不会死。”是清冷如流水的声音。
楚辰的眼前、无边的黑暗里多了一丝亮白的光,那光缓缓地靠近,成了一个模糊的少女的轮廓。
“我曾经找过无数的办法将你杀死,但还是找不到,”少女向他缓缓地伸出了手,“所以我只能将你封印。”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他出生之前的那些记忆,在他被称为“恶神”时的那段记忆。
由万物欲念所成的恶神,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制造了无数的事端,只为得到创世神的一句肯定。
结果它并没有得到。
创世之神是唯一,也是一切,但结果全部都与它无关。
而静家的家主最后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封印了恶神,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侥幸逃脱,附在了一个未出生的婴儿里。
那个婴儿降生之后,被取名为“楚辰”。
在被她的手碰到之前的一刻,眼前的黑暗褪去,只有景色清晰起来。
他正站在刚才的祭坛里,四周的柱子已经断落倒下。
方羽在他的前方,满脸湿润,还带着惊愕的眼神。
见方羽的唇齿微动又要吟唱起咒文,他一步向前,裂痕从脚下轰然蔓延,一下就踏碎了地面,祭坛当即成了废墟。
不过眨眼间,他已经到了方羽的面前。
方羽刚才明明看见楚辰已经被禁咒吞噬,可不过一会儿,楚辰又从赫然显现的混沌里回到了祭坛上。
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惊喜于楚辰的平安无事,他想冲过去拥抱,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抵抗。
咒文被打断,手里就滑出一颗灵珠结聚灵力变成了剑,那锋利的剑光直向楚辰而去——
楚辰只一手就折断了剑,在方羽再有下一步的动作,楚辰手一向前,干脆连方羽的手脚都折断了,见方羽无力地跌跪在地上。
剧痛之下,方羽艰难地抬头,他看见了楚辰,却从未在楚辰的脸上见过这样陌生的神情。
“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冷冽的声音从楚辰的口中传来。
☆、神之名
仪式被破坏,祭坛外于家的一众门徒一拥而上,方羽看见数之不尽的人带着杀意汹涌而来,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叫楚辰立即逃,即使四肢被楚辰折断了,他也想要救楚辰,但结果无论他多么努力,这副失去了控制权的身体始终连一句话都没法说出来。
而楚辰像是完全听不见身后的动静一样,方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闪着寒芒的剑袭来,全部都是冲着楚辰的,心脏一下被揪紧,连眼睛也不受控制地一热……
湿润模糊了眼睛不过那么瞬间,视野暗了一下又重新亮起,原本密集的视野里不知为什么忽然空旷了起来,多出了一片空地。
在空地的边缘,有鲜红的液滴溅到半空,是从什么东西甩落出来的。
是什么东西?
人类的残肢掉到地上发出了沉重发闷的声响。
冲上来的人群里骤然消失了一大片,就像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这里一样,但是掉到地上的血淋淋的残肢又在告诉方羽,他们刚才确实是在这里,却忽然就消失了。
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吞噬了一样,只掉落下一点边角。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动静,楚辰甚至连头都没回,方羽看见了他身后弥散的黑影,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脊背侵蚀而上,方羽终于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瞬间,是楚辰身后的黑影一掠而过将那大片的人都吞噬了。
剩余的人群里再没有敢冲上来的,而楚辰就这样在方羽的剧痛里,拖着那已经被折断的手臂,将方羽向着身后的门的方向拖去。
血滴落的声音,衣物在地上摩挲的声音,脑子里八个人杂乱的吵嚷声,心脏越发急促的跳动声……
而后,是那扇石门被粉碎的巨响。
楚辰只用一根手指就把碍事的门粉碎了,他拖着方羽一步步走了进去,看见了八面浮动的石板。
这个地方是于家的长老们的会议室,而这些石板则是他们的媒介。
“竟然直接闯了进来,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一块石板发出了声音。
“不是说好了要把这具身体里藏着的东西引出来?引出来之后你又害怕了?”另一块石板嘲弄道。
“谁害怕了?”刚才那块石板立即反驳道。
“没有任何术的痕迹,也感应不到任何力量,就算是神应该也会有神力流淌的轨迹……”一块石板像是打量着楚辰一样发出了声音。
“是七神之一,无相之神。”其中一块石板道出了结论。
在这个妖怪横行的世界里,神灵极为稀少但并非没有,而关于这些神灵存在着一个“七神”的说法,是指除了万物起源之初诞生的七个神之外,其他均为伪神。
叶家曾经的契约神苍角据说也是七神之一,叶家的没落正是从苍角的死开始的,除叶家以外,其他术师家族的契约神作为家族的秘密,身份并不为人所知。
而在七神之中据说有一位代表着无限大的欲念,也代表着无限虚无,它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无法被探寻到踪迹,也无法被捕捉到形态。
神之名,为“无相”。
“和于家定下契约,作为于家的契约神怎样?”一块石板浮到了楚辰的面前,“作为交易,今后……”
未等眼前的石板将话说完,楚辰一抬手就握碎了它,接着手上一用力,各个石板上连结的术闪过电光的痕迹,顷刻将剩余的其他石板也全部粉碎了。
“废话真多。”楚辰看着那堆碎散一地的石块说。
石板粉碎的一刻,方羽脑子里杂乱的声音也停止了。
“轮到你了。”楚辰的视线回到了地上——
四肢折断的、身形狼狈的、浑身是血地匍匐在地的方羽,只用一双眼望着楚辰,带着多余的沉痛和悲怆的一双眼睛。
楚辰低身下去,毫不怜惜地扯着方羽的衣领,将他整个扯着坐了起来:“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是楚辰。”方羽用力地咬着牙说,几乎将话语咬碎。
“那你认为我是谁?”楚辰问。
得不到应答,只有眼泪从那双倔强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楚辰用手指从他的眼下挑了一点眼泪,而后送到嘴边,舌尖简单地尝了一下这滋味,这眼泪里,人类的气息和妖怪的气息完美地混和于一。
楚辰放了手任由方羽跌回去,听见他因身体撞到地上而发出的隐忍的闷哼,脸上始终没有半点动容,只是这样说着:“神是无法化为人形的,如果要以人的姿态现世,一种方式是夺取死者的躯体,以灵附尸的形式存在,另一种方式是和生者的灵魂结合,以活人的姿态存在。”
他伸手拉开了方羽本就松散的衣领,修长手指触碰到皮肤之上,像是打量一般在虚空里牵拉着什么,忽然猛地一扯,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扯断了。
“人类的灵魂真是一种麻烦的东西。”楚辰逼近方羽,嘲讽一般说着。
他的表情动作倒映在方羽惊愕的眼神里。
——断开的是楚辰和方羽的姻缘线。
拥有灵力的人有时能够自己和其他人的姻缘线,但姻缘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能够随着人力物力和感情发生变动,这根微细的线,代表着他和楚辰之间的牵绊。
然而片刻之后,断开的姻缘线又恢复如初了,方羽看见一滴眼泪从楚辰的眼睛里滑了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是温热的,带有人类温度的眼泪。
“无论是神灵还是妖怪,都因为人类的灵魂变得不伦不类、混乱不堪,”楚辰逆着光俯视着方羽,刚才还像深渊一样不见底的眼睛却多了一点点的光,“但这就是它创造出来的世界。”
话音落下的同时,楚辰身形晃了一下,不等方羽反应过来已经倒在了方羽的身上。
☆、归处
楚辰失去了意识。
方羽没有力气推开楚辰,但也不打算推开,他只是安静地望着穹顶的雕刻,身体已经变成了海妖的形态,身上的伤也在逐渐恢复。
他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到最后,他想起了楚辰曾经和他说过的话:“方羽,你想要成为怎样的人?”
作为夹在妖怪和人类之间的异常的存在,方羽曾经一度迷茫,但现在他找到了答案,无论是以人为食的妖怪、视人类为秽物的神灵,还是挣扎生存的人类,通通都和他没有关系。
“我想要自由地活着,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想要不被任何人和事束缚,我想要……”方羽深呼吸了一口,继续说下去,“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雪花一样的纸片在远处飘散,建筑轰然崩塌的声响甚至传到了后山。
是从祭坛那边传来的。
但戒音并没有去监视或处理,而是来到了后山,到了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赤的面前。
“我还以为你前几天就走了。”戒音说着,语气轻松得像于家的所有事都与她无关,包括赤被她赶出于家这件事。
赤看着戒音,因为她,他失去了最后的安身之处,脸上的不悦没有丝毫掩饰,但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直接从戒音的旁边走了过去。
“还在生气?”戒音跟了上去,“你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别跟上来。”赤忿忿地说着,下一秒,手就被拉住了。
“趁着混乱,我们一起逃吧。”戒音拉着他快步地往前走去,那是离开于家的方向。
而他的眼前是,没有丝毫犹豫的、他一直看着的身影。
令他家破人亡的人已经不在了,于家变成怎样也和他再没有关系,他一心复仇的前半生已经结束……
接下来的,应该是属于他们的后半生。
在这混乱里,出现在方羽面前的是天桐镜。
建筑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漫天都是飘飞的纸片,天桐镜带着一贯的虚伪笑容,虽然嘴角擦伤,身上也有伤,但并不严重,之前那副凄惨的样子明显是装的。
等纸片卷起的暴风停下,他们已经远离了于家,到了结界外面的空地上。
方羽的父亲母亲也都在,他的母亲匆匆上前问:“有受伤吗?”
“我没事。”方羽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还未醒来的楚辰。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留下来继续当家主,还是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天桐镜问,“他身体里那个危险的东西可不知什么时候会出来……”
“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方羽握紧了楚辰的手。
天桐镜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屑地转过了身:“真是一个无聊的答案。”
楚辰在酒店醒来的时候,方羽已经累得伏在床边睡着了。
他坐起身来,觉得头有些疼,记忆也有些模糊,而在祭坛发生的事,他已经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窗外天色很暗,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有夜风吹了进来。
楚辰看了一眼穿着单薄的方羽,想要找点什么给他披上,而因为这动静,方羽醒了过来,表情有些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问:“醒了吗?”
“醒了。”楚辰将他从床边拉过来,不等方羽再说下去,吻已经封上了方羽的唇。
方羽那因为惊愕而稍微睁大了一点的眼睛,之后也放松地闭上了,任由楚辰去掌控。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不知不觉,距离他们回到新都已经过去几个月。
十分平静的几个月,让空气都变得有些慵懒。
于家的人再没有出现过,而天桐镜也回了日本,说是要继承家业。
这期间,楚辰和方羽一起找了个稍微大一点的房子,开始了同居生活。
相比起方羽的父母,楚辰的父母还是有些保守,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之后,他们整整几个月没有理过楚辰,后来,他们才偶尔让楚子学以探望的名义过来。
“你说这算默许了我们的关系吗?”方羽看着正在客厅和小猫玩耍的楚子学,用手指戳了戳楚辰的手臂悄声问。
“不知道呢。”楚辰耸了耸肩。
小猫因为灵魂残缺,身上还缠着天桐镜之前给的纸条,看起来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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