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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医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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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问神情逐渐肃穆,微一颔首:“好,我这就托人去查。”半路又折了回来,犹豫道,“还有一事。前些日子秦姑娘来过,多半是为了婚约之事。师兄若是无意,还是提早讲清的好。”
江淮一怔,垂眸道:“多谢。”
关山遥外出游历尚归,近年阁中之事皆由三名弟子照料,事事皆处理得有条不紊,他也甩手得更加心安理得,隔三差五的往外跑。
时七偷偷摸摸贴着耳边道:“师父是去会见老情人啦!”
江淮去敲小师妹的额头:“休要胡言。”
时七冲他吐舌头,嘻嘻哈哈跑掉了。
江淮走进屋内,关山遥正负手立于窗边,出神眺望。
江淮行礼道:“师父。”
关山遥转过身,见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微微笑道:“听小七说,阿淮带了人回来?怎不见我那徒媳?”
江淮道:“师父,并非如此……”
关山遥压根没想听他解释,自顾自道:“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阿淮喜欢的定然不错。”
江淮:“……”
关山遥道:“此次任务可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江淮心道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便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
关山遥静静听他说完,道:“可有法子?”
江淮道:“无需师父劳神,弟子可自行解决。”
关山遥点点头,不再多言。
江淮行过礼后退出房间,向东阁的方向沿路去寻陆尤。
遥遥便听见漱心斋里传来陆尤的声音,仍是满嘴的油腔滑调,不知又在调戏哪个小妖怪。
“江淮。”
身后有人叫住他。
江淮回过头去,一名劲装女子驰马达达而至,风尘仆仆也遮不住她的英姿,女子勒紧马缰,翻身下马道:“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江淮微怔,叫出她的名字:“秦笙。”
秦笙道:“去码头吧,正好将马还了。”
秦笙将马交给驿站的伙计,两人并肩踱向码头。秦笙不与江淮绕圈子,单刀直入道:“这门婚约,你怎么想的?”
江淮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思考着措辞道:“江某尚无成家的念头。”
秦笙道:“现在没有,以后呢?江淮,你我青梅竹马十数载,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你别和我打太极,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淮道:“感情的事……”
秦笙接道:“不能勉强是吗?”她不在意地笑了笑,眼睛却微微发红,“我知道了。”又喃喃道,“我早该知道了。”
江淮道:“对不起。”
秦笙“呵”了一声,抬起衣袖蹭了蹭眼睛:“你也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
江淮淡淡道:“江某只能给秦姑娘这三个字。”
秦笙笑着踹了他一脚:“说话真毒啊你,一点儿都没变。”她跳上岸边停泊的船只,转身道,“我会和家里说清楚,解除婚约。”
江淮道:“……多谢。”
秦笙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是心有所属?”
江淮迟疑片刻,最终坚定地点了下头。
船缓缓移岸。秦笙想笑,眼泪还是掉下来,她提高声音道:“江淮,死生不复相见!”
江淮站在岸边,秦笙远远地看见他做了个“好”的口型。
秦笙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不再看他,矮身走进船舱。
十数载光阴,终究不复再见。
陆尤跟在不远处偷听够了,探出半个身子来,毫无诚意地道:“哎呀,好感人哪。”
江淮毫不吃惊,似是早知道他在。
陆尤凑上去八卦:“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快说说!别害羞啊,我给你参谋参谋。”
江淮加快步伐,懒得理他。
陆尤被他甩在后面,拖长调子喊:“小——气——鬼——我要去问你师妹了!”
时七当然也不知道,奇怪地反问他:“师兄喜欢的不是嫂子你吗?”
陆尤一口茶水喷出来:“你师父没教你不要乱叫??”
时七捧脸道:“早晚的事,不要计较这么多啦。”
陆尤道:“可是江淮真的不喜欢那个秦笙吗?我看他还挺消沉的啊。”
时七频频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秦笙姐跟大师兄认识十几年了,要是能成哪还有你的份啊?这婚约本就是两家长辈订下来的,大师兄一直没什么态度,倒是秦笙姐好像蛮喜欢大师兄的哦。”
陆尤无语:“……照你这么说,我还算捡到便宜了?”
时七理直气壮道:“对啊!我大师兄这么好,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陆尤顺着她道:“是是是,你家大师兄最好了,陆某身无长物,空手套白狼,太不要脸了。”说到最后,自己都笑起来。
夜幕降临,陆尤在时七那里填饱了肚子才慢悠悠回到江淮居住的西阁。说来也怪,白日一别后竟再未见到江淮。
陆尤想:难道找地方哭去了?
头顶传来窸窣的动静,陆尤跳上房顶,见江淮坐在屋脊上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尤小心地踩着瓦片,蹭到他身边坐下:“江大侠,赏月呢?”
江淮看他一眼:“何事?”
陆尤道:“没事就不能找你?我想你了呗。”
江淮:“……”
陆尤取出一油纸包,殷勤道:“从你小师妹那儿顺的点心,赏个脸尝尝?”
江淮接过一小块点心,咬了一口,语气变了:“这是……”
陆尤忽然想起什么:“你师妹说是什么酒心的?你们凡人口味真奇怪啊,糕点里也加酒的?不过味道还可以。”
江淮脸色顿时很难看:“……”
陆尤意识到一件事:“江淮,你不能喝酒吗?”他笑道,“你该不会是个一杯倒吧?”
然而江淮已经不能回答他了。
陆尤歪着头看他,只见往日淡漠的眼瞳此时不复清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堂堂兰亭第一杀手寒江雪,还真是个一杯倒。
陆尤:“你是谁啊?”
不应。
陆尤:“那我是谁啊?”
江淮掷地有声:“坏人!”
陆尤撸袖子嘿道:“你说谁呢?!”又提醒现在不能和他计较,继续道,“江淮,你傻不傻呀?”然后自问自答,“对,你就是傻!”
江淮用力地冷哼一声表示抗议。
陆尤简直要笑翻过去,江淮这样子实在太可爱了。陆尤揽过江淮的发丝,绕在手上玩,他凑过去悄声问道:“小淮啊,告诉陆哥哥,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不料江淮闻言一口咬上他的右手,用了近七八分的力,几乎要扯下肉来。
陆尤惨叫着费了牛劲才掰开他的嘴,手背上一个半月形的牙印渗出血来,他气道:“你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咬人啊?谁给你惯的啊。”
江淮不吭声,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好像被咬的是他。
陆尤忽然有些舍不得生气了,心想:话蹦不出几句,咬人还挺疼。
陆尤道:“我确定给你吃的不是狗的妖元吧?你咬我干什么啊,还咬这么狠。”
陆尤伸手让江淮去看那排牙印:“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啊,都咬成这样,铁定要落疤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江淮轻轻“嗯”了一声。
陆尤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他还“嗯”??
陆尤确定,江淮大概是真的醉了。
于是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他故意板着脸教训道:“知道错了吗?”
江淮没说话,拉过他的右手,轻轻揉着那块发红的印迹,一副很是内疚的样子。
陆尤见平日对他爱答不理的人这么听话,玩心大起道:“你说我雇你这么久,都没好好叫过我一次,多没礼貌呀,这是一代名杀手该做的事吗?说出去丢不丢兰亭阁的人,你师父的老脸还往哪搁啊。来,叫声主人听听?”
江淮不应。
陆尤指着自己的脸:“那亲主人一下?”
江淮眼神微动,也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陆尤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很有罪恶感。
陆尤心中作罢,刚欲起身,右手蓦地被江淮往怀里一带,直往他身上栽过去。陆尤下意识去扶江淮的肩膀,还未触及,只觉唇上一片湿热温软。
江淮另一手不知何时抚上陆尤的后脑,轻轻搔着他的头发,接着舌头撬开他的唇齿,缓缓加深了这个猝不及防的吻。
月色如练,映在瓦上竟有些刺眼。
陆尤忽然觉得,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陆尤有生以来第一次落荒而逃竟是拜江淮所赐。
“说出去还怎么在妖界混!”陆尤悲痛欲绝。
这下彻底是睡不着了。
陆尤索性四下走走,一路逛到后花园,花香扑鼻,熏得他直头疼。转身离开时,却见围墙上坐着一个白发老者,正独自在月下垂泪。
陆尤翻上围墙道:“藻兼,你大半夜坐这儿吓人呢?”
藻兼惊道:“陆先生,您怎么出山了?”
陆尤道:“山里无聊了,出来看看。别说我,你愁什么呢?”
藻兼叹息:“如何不愁,皇帝又造新殿,把老朽那山林子都伐净啦。”
陆尤稍一思忖道:“这个简单。我教你啊,明晚你就去他那寝宫的房梁上坐着,记得脸上多扑点儿粉。狗皇帝准要请人作法来解,到时他知道惹了水木之精,自会收敛。”
藻兼大喜:“谢谢先生!”
陆尤道:“客气,回头把诊费送到不知山去。”
“应该的应该的。”藻兼连连应道,蹭着眼泪念叨,“先生,您说人心怎么就这么坏呢?”
陆尤莫名想起江淮的脸,耳朵有些发烫,他下意识碰了碰嘴唇道:“……嗯。的确是坏透了。”
之五、死别
陆尤失眠了。
他扒在窗户边数了一晚上星星,直到卯时的钟声响起,才惊觉天都亮了。
对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陆尤还没来得及躲起来,江淮已经看见了他。
江淮走到陆尤窗前,发现他略微发红的眼睛:“你一夜未睡?”
陆尤打量着他的神色,暗暗松了口气,江淮似乎全然不记得昨夜的事。
陆尤绞尽脑汁憋出个理由:“……我认床。”他扬手招呼过去,“你再笑?”
江淮眼底的笑意再也遮不住,这一笑有如冰雪消融,春江水暖。
陆尤举起的手愣是没打下去。
用过饭,江淮去处理阁中事务。陆尤闲人一个,想起漱心斋有几卷画册还没看完,一路溜达过去权当消食。
半路碰见时七抱着一筛草药迎面走过来,一旁经过的弟子躬身行礼道:“七姑娘好。”
时七应道:“好好好。”
陆尤想起什么,上前一把拉住她往角落拖去,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才道:“嘿,请教个问题。”
时七道:“干什么呀,这么拉人家过来,别人还当我要对不起大师兄横刀夺爱啊。”
陆尤:真的没有人会这么想啊小姐姐。
他鬼鬼祟祟掩口道:“那什么,你家大师兄酒品是不是挺差的?”
时七惊讶道:“哎呀嫂子,师兄对你这样那样了吗?”
陆尤:“……你从哪里听出这个意思的,我就是问问。”
时七:“原来师兄还有这种秘密呀!我都不知道呢!都做什么啦,不会只是亲一下吧?真的只是亲了一下吗?那可真是太不争气了呀!”
边说边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走了。
陆尤风中凌乱:“你有听我说话吗?”而且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远远地又遇上苏问,只见七姑娘迎上去同他一阵交头接耳后风似的跑了,陆尤上前道:“三阁主,听说你是江湖百晓生,什么都知道?”
苏问神情慌乱,掩面离去:“不,在下什么都不知道!”
陆尤:???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陆尤望天:这地方到底有没有一个靠谱的人啊?
陆尤在不靠谱的兰亭阁过了好些悠然自得的日子,闲得骨头都懒散。
他翘着腿,整个人倚在太师椅里,等着江淮给他剥栗子:“蛊毒之事可有眉目了?”
江淮道:“尚无。”他夹着果壳并指一捏,澄黄的内里便暴露出来,他将栗子仁塞到陆尤的手心里,淡淡评论了一句,“坐没坐相。”
陆尤立刻换了个盘腿的姿势,告诉他自己还可以更加坐没坐相:“也是,这么找一个人,与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要我说,不如去南疆把他们的老巢一窝端了,以牙还牙。”
江淮:“不可胡闹。”
陆尤:“有何不可?都欺负到我的人头上了,得让他们付出代价才行。”
江淮眼神微动,缓缓收紧手指。
苏问近日过得压力很大。
秦家已派遣过几只机甲鸟询问解除婚约之事,不过是殷切问候的白纸黑字,却觉字句刀刃,看得苏问直心惊肉跳。问剑山庄秦氏与兰亭一向交好,他们同秦家兄妹更是多年青梅竹马,发生这种事,无疑是给了秦家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妾有意郎无情,苏问心里到底是偏向江淮,不愿他勉强的。三阁主拿着那摞信函头都大了,回也不是,烧也不是,愁得脑仁疼。
所以当下人通报秦无爻来访时,苏问内心不可避免一触即发的炸了,心道:大师兄啊人家的哥哥都找上门了啊我也救不了你了啊。表面却依然温文尔雅道:“无爻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咱们可是许久未见了。”
果不其然,秦无爻道:“出来办事,听阿笙说阿淮回来了,便顺道过来看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苏问道:“我也正要去找大师兄,不如一同前去吧。”
苏问引着秦无爻,一进来便看到屋内两人四目相对温情脉脉剥栗子的景象,觉得自己眼睛要生偷针了。他心惊胆战地瞥了眼秦无爻,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江淮移过目光:“阿问……无爻兄?”
秦无爻笑着迎上去:“阿淮,别来无恙。稀奇啊,你这儿有客人?”
陆尤接过江淮递来的栗子,笑眯眯地跟秦无爻打了个招呼。
江淮道:“是我的……朋友,曾于我有恩。无爻兄是到兰亭办事?”
秦无爻道:“我纯属路过,方才阿问倒是说找你有事。”
苏问忙道:“啊,是这样。前日接下一桩澧州的单子,本该由我亲自前去,奈何诸多事务缠身,小七近日又忙于调制新药,正在紧要关头,思来想去……”
江淮会意:“好,那便我去吧。”
苏问道:“劳烦师兄了,只是行程有些紧迫,雇主希望我们即刻动身。”
陆尤插嘴道:“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秦无爻喜道:“澧州?那可是太巧了。既到秦某的地方,岂有不做东之理?阿淮若不嫌弃,不如同行?”
江淮下意识看了一眼陆尤,见他没有异议,才道:“可。”
出兰亭,过了夷江,便改走陆路。
三人纵马而行。
江淮和秦无爻走在前面去说悄悄话了,陆尤百无聊赖跟在后面,思考着要不要偷听。
秦无爻与江淮并肩而行,犹豫片刻,仍是开口道:“阿淮,你与阿笙之间可有误会?那丫头回来便说要与你解除婚约,别的任我如何问,也再不肯多言。”
江淮垂眸,歉然道:“……此事怪不得秦姑娘,是在下的错。”
秦无爻道:“年轻人闹矛盾吵吵架很正常,你也知阿笙性子直,对你却是认真的,别因微不足道的小事误了缘分。”
江淮道:“秦姑娘很好,只是在下……”像是顾及着谁,放低了声音道,“在下已心有所属。”
秦无爻一怔,好一会儿才道:“这……的确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江淮道:“抱歉。”
秦无爻叹道:“罢了,缘分未及,谈何对错。”
到了澧州城,江淮谢过秦无爻住到府上的邀请,就此分道扬镳。
陆尤当他是怕见了秦笙尴尬,江淮道:“事后若有人追查,定会牵扯到问剑山庄,勿要给旁人添麻烦为好。”
陆尤撇撇嘴:“江淮,你这种人七老八十了肯定也是个无趣的老光棍,谁看上你真是瞎了眼啊。”
江淮没说话,付了两间上房的钱。
“出手挺阔绰啊江大侠。”陆尤凑近小声道,“唉,你们这一单子通常能给多少酬金啊?”
江淮比了一个数字。
陆尤咋舌:“杀人比救人还赚钱,还有没有天理了。”
江淮想了想,把钱袋递到他手上。
陆尤疑惑道:“给我的?这么多,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江淮忽然很想把他的嘴堵上。
此次的目标是澧州首富段氏之子,商贾世家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钱,四处寻欢作乐,欺男霸女,对江淮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威胁性,算是一次相当简单的任务。
江淮执行任务向来独行,他留陆尤一人在客栈,换了身衣服,便出门去。
天色阴沉,像是要下起雨来。
江淮挑了个隐蔽的位置,在目标每日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
不消多时,便有两人歪歪倒倒地走来。一名风尘女子架着那纨绔子弟走得一步一晃,那公子哥一如既往喝得酒气冲天,正醉话连篇地叫骂。
风尘女拖着醉醺醺的男人,心中十分恶心,脸上却还要赔笑。走过前面两个拐角便是这大少爷的府邸。女子别过头换了一口气,刚要同他说话,只觉眼前闪过剑光一片,一股温热的液体喷了她一脸。女子侧过头去,只见一段明晃晃的剑身刺穿了男人的喉咙。她惊骇至极,无声地尖叫一声,当场昏厥过去。
江淮收回寒蝉。目标已除,正犹豫如何解决这位倒霉的目击者,却听一人道:“心慈手软,只会后患无穷哦。”
江淮警觉回首,见一苗疆少女坐于围墙之上,晃着两条腿,笑意晏晏地望着他。
江淮惊道:“……是你?”
苗疆少女道:“既然你不忍心,我便替你解决了吧。”
话音未落,她挥手放出一只蛊虫,狠狠咬断了风尘女子的咽喉。
少女挥了挥手:“不用谢,再见啦。”
江淮提剑迎上:“站住!”
少女鼓起脸颊,佯装生气道:“你们中原人一点都不懂知恩图报。”她忽然撒下一把粉末,好心提醒,“闭眼!”
江淮立刻足尖点地,后退几丈外,寒蝉自下而上斜封,剑气将粉末震开。再抬头,苗疆少女已经消失在围墙后。
江淮往客栈走去。不知何时竟下起细密的雨来。
走到街角,遥遥看见陆尤的背影,那样子,似乎是在等他。
江淮心里浮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细雨蒙蒙,陆尤远远背对着他,撑一把油纸伞,伞面印着一簇簇待放的桃花,粉面含羞,被雨水这么一浸润,似乎要绽放出花香来。
江淮不自觉屏住呼吸,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把眼前的画面吹散了似的。
陆尤望着往来的行人出神,他探出一只手,雨快停了。
觉察到身后有人走来,陆尤下意识回身道:“江淮?结束了吗?”
后背忽然被一片温暖包裹住。
来人没有回答,从身后将他拉进了怀里。
陆尤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想问江淮怎么了,顺利吗,到了嘴边却变成:“你这是做什么,要我背你回去?”
江淮低下头,鼻尖埋进他的肩膀,透过衣料的声音有些发闷:“你能别说话么。”
陆尤扭头骂他:“把你给厉害的,还嫌我吵了?”
却看到江淮近在咫尺的脸,垂着眼,神色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怎么回事,陆尤又想起在兰亭的那个吻,再张嘴竟打起磕巴:“你,你是不是太冷了?还有,你把我衣服弄湿了。”
江淮:“嗯。”
陆尤:“嗯就完了?你不会道歉吗?”
江淮:“对不起。”
陆尤有点蒙:这么听话?
他担心地转过身去,摸了摸江淮的头:“你被打了?”
江淮想:这人怎么不是哑巴呢。
澧州段家的公子段玉死了,喉咙上一处致命伤,血肉模糊,死不瞑目。这消息第二日便传得满城风雨。
任务既成,再无逗留的必要,江淮准备不日便动身回兰亭。礼数上应上门前去问剑山庄辞行,却终究有些犹豫。
陆尤这段时间也玩够了,竟有些想念不知山,随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江淮道:“今日。”
陆尤道:“我是指不知山。”
江淮手下一顿,斟酌般地开口:“陆尤,有一事我想同你商量。”
陆尤大手一挥:“说。”
江淮深吸一口气,道:“我想留在兰亭。你可愿……”
陆尤打断他道:“不行,傒囊已经把你抵给我了,你得跟我回去。”
江淮蹙眉道:“陆尤……”
陆尤堵住耳朵:“我不听。你师弟师妹够挑大梁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回去干嘛?”
江淮同他讲理:“师父待我恩重如山……”
可陆尤向来是个不讲理的主,拉住他的手道:“我救了你的命,有如再生父母,你叫我一声爹听听?”
江淮:“……”
他还想再与陆尤说理,甫一开口,太阳穴猛然一阵刺痛,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一闪而过,又消散不见。与此同时,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消失了。
江淮蓦地变了脸色,震惊之极,又难以置信。
他猛然甩开陆尤,发疯似的冲出了出去。
陆尤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想起来生气:“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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