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猎光-第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奥兰公爵正站在窗边,垂眼看着手中的光子板。
“陛下,正好,有一件事需要您……”
拉斐尔推开了公爵递过来的光子板,将自己的身体挤进了男人的怀里。
“吻我!”他命令道。
奥兰公爵皱眉看着他。
“吻我!”拉斐尔双目迷蒙,紧贴着公爵的胸膛,美艳的脸上满是渴望,“现在没有什么人能妨碍我们结合了。我是皇帝,我可以和任何我喜欢的Alpha在一起。你也不用再压抑自己了,安东尼。我允许你吻我,征服我,撕掉我的衣服,尽情地要我——就在这间屋子里也可以……”
奥兰公爵很礼貌地后退了半步,并且伸手扶住皇帝软如春泥般的身体。
“我感激您的厚爱,陛下。不过我们手头有一件紧急事务等待您处理。”
他将光子板塞进了拉斐尔一世的手里:“您的弟弟,路易斯,刚刚公布了一些您涉嫌‘谋杀’的证据,不承认您的皇位合法性,并且拒绝向您表示效忠。”
血色唰然自拉斐尔脸上褪去。
“路易斯宣布克鲁维亚独立。”公爵丢下最后一枚炸弹,“战争开始了,陛下。”
——第二卷 ·The Fallen ·终——
第80章
一个公国的叛乱; 能给偌大的拜伦帝国带来多大的影响?
答案是:相当大!
克鲁维亚所处的位置非常微妙。
如果将拜伦帝国的星域降维成一个地表都市,那么克鲁维亚就位于距离市中心不远不近的三环和四环的位置。
但是由于这个都市并不是一个规则的圆形; 所以克鲁维亚另一侧; 又同邻国奥森帝国接壤。
拜伦帝国同奥森帝国的邦交并不算好。两国上千年来一直因为边境上一些矿星的归属权问题扯皮个没完,严重的时候还会有局部交火。
但是两国边境上的矿星十分多,路易斯当初被分到克鲁维亚; 就是是因为除了主星外,另外三颗卫星都是矿藏极其丰富的矿星。
偏心次子的菲利克斯为了确保孩子领地的安全,还同时签署了一份御令,允许路易斯在领地里组建卫军,协助帝国军提防着奥森斯坦国。
这份御令真是把拉斐尔一世给坑惨了。
因为克鲁维亚宣布独立后; 当地驻扎的帝国军全部叛变; 加入到了路易斯自己的卫军里。这一支军队不容小觑; 装备精良; 训练有素。
路易斯宣布克鲁维亚为帝国; 自己为皇帝路易斯一世。他宣称自己才是拜伦帝国的正统继承人; 自己对整个拜伦帝国拥有统治权。
拜伦帝国就此分裂成两个国家。
*
隔壁的奥森帝国对此喜闻乐见; 差点没放炮庆祝。奥森的皇帝立刻宣布支持路易斯; 认为拉斐尔一世的皇位得来的不明; 因其涉险谋杀一个皇帝,必须接受国际法庭的调查。
不仅奥森帝国是这个态度,巨鲸座里众多国家都在这事上保持观望和中立的态度,并没有如拉斐尔希望的一样,支持他对克鲁维亚的统治。
这是因为; 路易斯对兄长的指控包括了三条:
第一,拉斐尔的出生证明。他并不是先帝夫妇的婚内生子,对皇位没有合法继承权。
第二,他对先帝下毒致其生病,并利用手术设下圈套,意图逼迫先帝退位。
第三,当他发现先帝已识破他的阴谋后,谋杀了他。
路易斯公布了一段皇帝寝室里的录像。录像里,拉斐尔踢翻了治疗仪器,扔了凳子,然后扑过去掐菲利克斯的脖子。他的暴力持续了一分多钟。而后面莱昂扑过来将拉斐尔撞开的画面却被剪辑掉了。
“他怎么会拿到这段录像的!”拉斐尔疯狂咆哮。
奥兰公爵面容镇定:“我们怀疑路易斯身边一名顾问,就是先帝那位失踪的首席侍从官。路易斯手里的东西,都是叔父早就准备下的。当初也许是他故意激怒你,让你对他施暴。”
拉斐尔遍体生凉:“父亲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我?”
“现在研究一个亡者心里所想没有任何意义。当下紧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个危机。”公爵冷嘲,“请您镇定点,陛下,事情没有坏到你想的那个地步。”
皇室立刻对路易斯的指控作出回应,全部否认,认为路易斯拿出来的所有证据都是假的。
可皇室的辟谣并没有真的说服民众,流言一直甚嚣尘上。
为菲利克斯治病的哈桑医生和他的团队人间蒸发。皇家拿出来的尸检报告被指责作假,出具报告的医生意外死亡。
为拉斐尔接生的医护人员失踪,艾瑞斯太后也迟迟不见公众,结合她把拉斐尔加冕仪式哭曾葬礼的样子,都怀疑她因为知情而被软禁。
路易斯还隔空对奥兰公爵喊话:“是拉斐尔一直坚持用你的儿子莱昂作为捐赠者的。然后他再向你揭发这个事,以博取你的忠诚。清醒过来把,堂兄。他就是个一条冰冷的毒蛇,枉顾亲情,根本就不值得你效忠。”
奥兰公爵对路易斯置之不理,扮演着一个哪怕知道了真相,也选择支持在位皇帝的油滑政客。
在接下来三个月里,拉斐尔不顾奥兰公爵反对,连续派出了数支特工小组,试图暗杀,或者把路易斯绑架会格洛瑞。这些行动不仅都以失败告终,还给路易斯添加了用以反对拉斐尔的证据。
“我不会杀这些可怜的特工。他们都是不得不听命于伪帝的政府员工。”路易斯宣布,“我会用他们来换取我被拉斐尔软禁的家人。这样,不论是这些特工,还是我的妻儿,都能和自己的亲人团聚。”
奥兰公爵和拉斐尔又就是否交换人质产生了激烈冲突。
“我们可以适当地换一两个人。”奥兰公爵道,“把他的妻子和一些没什么用的儿女还给他,将他几个年长的儿子留下。这样你还可以得到民众的好感。”
而拉斐尔咆哮:“他想要和他的亲人团聚,那他就自己滚回帝都来。我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给他。”
而很快,一个意外事件就让拉斐尔后悔了他的这个决定。
在得知人质交换计划失败后,路易斯被软禁的妻儿老小不知怎么得到了外界的帮助,试图潜逃。
他们行动太仓促,理所当然地失败了。不仅如此,在躲避追缉的过程中,一辆搭载着路易斯妻子和四儿子一家五口的飞梭失控撞上了建筑物,只有才两岁的小孙子幸存了下来。
这个噩耗,同其他许多情报一样,像是被子里的屁,不论怎么捂,总在不经意的翻身间能闻到。72小时不到,克鲁维亚那边就接到了消息。
失去发妻和儿孙的路易斯悲痛欲绝,再度出现在媒体面前时整个人已老了十岁。
他满怀悲怆愤怒地宣布,他将向谋杀了他家人的伪帝拉斐尔一世复仇。
奥兰公爵的话在变故发生四个月后,终于得到了应验:战争开始了。
*
克鲁维亚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附近的矿星和居人星环。
路易斯允许士兵在当地对不肯归顺的居民实行抢劫,以战养战。得到消息的星际雇佣兵就像闻到屎香的苍蝇,纷纷前来。社会上失业的男人也都加入了军队,因为这样至少他们能赚一到一份糊口的钱。
克鲁维亚军飞速壮大,大口大口蚕食着拜伦的版图。
这一场仗,纵使拉斐尔再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开打了。
皇帝宣布对克鲁维亚派军的时候,伊安正在教堂的门前,协助慈善机构的义工,给96区的孩子们接种疫苗。
“我们要打仗了吗,神父?”莫林带着弟弟凯西过来打疫苗针,看到了新闻,怔住了。
“看来是的。”伊安沉痛道,“可惜就连圣主,也没有办法让人类免于战火的侵袭。”
“路易斯说的那些,您都相信吗?”莫林又问。
伊安斟酌着,说:“我并没有信任的渠道去求证,所以,我没法做出判断。”
教廷对这兄弟俩的相争也一直持壁上观的态度。
拉斐尔已得到了教皇的加冕,而路易斯也派出使者,带着厚礼拜访西林,请教皇为他加冕,承认他的皇权。教皇没拒绝也没有答应。
“我们都觉得路易斯说的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卡罗尔在和伊安视频通话的时候说,“至少拉斐尔确实不是菲利克斯的婚内生子。但是难道要教皇承认自己搞错了?教廷不干涉世俗的战争。等他们兄弟俩分出胜负后,我们再来决定把那顶宝冠给谁戴。”
战争就如同一辆巨大的绞肉机,一旦启动,将会有无数连姓名都不会留下来的人葬送其中,化作太空中的尘埃粉末。
“历史中每一场巨大的变革的胜利,都是由巨大的牺牲搭建起来的。”阿德维对伊安说。
伊安说:“我们选择投身到这一场风险里。可更多的人,是被动卷入其中的。”
“那我们也只有尽力而为,让他们的牺牲不是无意义的。”阿德维说。
*
媒体上的征兵广告滚动播放,征兵车走街串巷,整天在下城区出没,宣传着从军的各种好处。
稳定的工资,福利,对家人的补贴,退役后安排工作……更别说一旦立下军功,还能改变自己,和整个家庭的社会地位。
每一天,都会有无数个年轻人决定结束现在游手好闲的生活,或者放弃手头一份看不到前途的工作,穿上军装,提枪奔赴前线。他们决定以生命为自己博取一份前途。
每一天,都会有无数个母亲哭得肝肠寸断。
从军对于这些底层男人来说,几乎是最现成,最快捷地改变命运的途经,很少有人肯错过这个机会。
那段时间里,整个96区的气氛都特别沉重压抑。偏偏帝都的夏季特别漫长,直到进入十月,天气还依旧炎热。每个人心头都烧着一把火,让他们在夜里转辗反侧。
伊安走在路上,经常会听到街边房屋里传出哭声。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不顾劝阻冲出家门,在母亲姊妹们的哭声和父亲的骂声中埋头奔跑远去。
他们有的会回来,满身创伤;有的会长眠在星空深处,成为天地的一部分。
克鲁维亚军得到了奥森帝国等国的暗中支持,战斗力不容小觑。帝国军甚至一开始还连输了两场仗,让众人大跌眼镜。
夜里,伊安坐在修道院的长廊下眺望星空,总忍不住去想到那些出征的战士。也不知道那些闪烁的光,是星光,还是爆炸的军舰。
夜色中,伊安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身,走廊的另一头,金发青年刚刚收起轻甲,站在月色中。
这几个月来,伊安和莱昂见面的机会并不太多。
莱昂不仅要忙着学业,还要跟着父亲学习。学校放假后,莱昂又在帝国军部里做了一名实习生。实习生不如狗,莱昂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
伊安不敢去打搅他。莱昂有时深夜下班后,会偷偷来修道院看一下伊安,简单说两句话,就又匆匆离去。
他突然从一个会缠着伊安撒娇的孩子,成长为了一个稳重的青年绅士。尤其当莱昂意识到伊安在回避和他肢体接触后,他也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
教科书没骗人。伊安觉得自己对莱昂的身体反应正在减轻。不见到莱昂本人的时候,他已不会再失控了。抑制剂的用量又降低回了标准剂量。
不过,今夜又有所不同。
穿着白衣黑裤的青年清瘦了许多,领结挂在脖子上,领口敞开,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伊安也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酒味。
“你喝了酒?”
“我都快要二十一岁了。”莱昂嘀咕着,“我这是合法喝酒。”
他走了两步,靠在一根廊柱上,不动了,歪着脑袋望着伊安。一双蓝眼睛可怜巴巴地,尾巴轻轻摇着。
伊安只好走了过去。
“酒量不行呀,威尔曼伯爵。”
“陪着将军出席一个酒会,帮他挡了几杯。”莱昂说。看得出他手脚有点发软,但思路清晰,并不算太醉。
“我今天能睡在你房间里吗?”莱昂问,“我可以睡地板。”
“不行。”伊安一口回绝,“你现在有自己的伯爵府了。那么大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十来个房间,为什么总喜欢来我的小宿舍睡地板。”
“因为我有不得不离开那栋房子的理由。”莱昂说。
伊安问:“那房子闹鬼?”
“比那还可怕。”莱昂说,“你知道我爸爸最近跟着我住,我父亲最近每晚都会来看望他。他们俩实在太吵了,我简直没法睡觉。而我现在可是个上班族了,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军部报道的!”
伊安一时不明白:“那你就不能提醒他们安静点吗?”
莱昂面无表情:“因为他们俩在做的事,让我根本就不想走近他们的房间。”
“他们在做什么?”伊安还是没反应过来。
莱昂反问:“你觉得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情侣关着门,能在做什么?”
伊安:“……”
“是的。”莱昂点头,一脸麻木,“他们就在做你认为他们在做的那个事。也不用声波屏蔽器,而且有时候会持续一整晚。一!整!晚!”
伊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莱昂抱怨:“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我爸爸居然问我,再给我生一个弟弟怎么样?我被吓得差点把麦片粥撒在裤子上!”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伊安发自内心地对莱昂充满同情。
“我真不明白了。”莱昂悲愤,“当我得到这栋伯爵府的时候,没人和我说它还附赠一对像泰迪狗一样的父母?我想要一点独立,一点私人空间,有什么不对?我只想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好好地睡一觉,怎么就那么难?”
伊安苦恼:“你不能去朋友家借宿吗?”
“桑夏那里不方便,她到底是女孩子。尼尔那里夜夜笙歌,我不听父母办事,去听他办事,有什么区别?而我其他朋友大都还和父母同住。”
“那……住酒店?”
“我在那种冰冷没人人情味的地方睡不着!”莱昂理直气壮。
伊安终于投降了。
“你今天可以在我这里打地铺——仅限今晚!”
莱昂奸计得逞,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着伊安身后,朝他的宿舍走去。
第81章
夏末的深夜; 下起了小雨。
雨滴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窗。
“我想到了小时候。”莱昂躺在地上,望着窗上的雨水痕迹; “你还记得吗; 伊安。在弗莱尔的神父宿舍里; 我们也是这样。”
伊安笑了笑:“你小时候为了能留宿我那里; 可是使劲了手段。那都是因为你那时候朋友不多。普通的孩子,都会去朋友家里了留宿的。”
“你喜欢弗莱尔吗; 伊安?”莱昂问,“那种与世无争的悠闲,永远不凋零的花和田园风光。”
“我当然喜欢。”伊安说; “弗莱尔给我一种……家的感觉。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我是孤儿; 我没有家。但是我现在想到弗莱尔,觉得我能在那里找到我渴望已久的宁静和安全。”
“我们将来会回去的。”莱昂翻身侧躺着,望向床上模糊的人影; “你会在帕特农庄园里有一间永远属于你的房间。等到战争结束了,我有了假期,我就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战争呀。
伊安问:“你和令尊觉得这一场仗,会持续多久?”
“直到其中一方获得压倒性的胜利。”伊安说; “但是之后局部战争恐怕会持续很久很久。克鲁维亚军得到了国外势力的支持; 路易斯集结了一大批亡命之徒和投机商人。每攻下一处; 他就会放任士兵去抢劫,发战争财。”
伊安蹙眉:“他有立下新的法规吗?”
“没有。”莱昂冷笑,“路易斯的脑子并不比拉斐尔好到哪里去。至少拉斐尔谨慎小心; 而路易斯格外狂妄——这是被宠坏的孩子的通病。被占领区里法纪混乱,人人自危,时常发生命案。可当地贫民都非常欢迎路易斯,纷纷加入他的军队。”
“这就是一支强盗军队。”伊安道。
“没错。”莱昂道,“可他们还在不断壮大。火线的帝国这边,甚至已有几个地方爆发了动乱,底层民众支持路易斯,攻击当地政府,要求加入克鲁维亚国。相当荒唐!”
但是对于挨饿受寒的贫民来说,谁能他们更好的生活,他们就会支持那一方。
这个话题太沉重,两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不想再谈。
湿润的凉风凉风盈满小小的宿舍,将屋内两人的信息素淡化了些许。
这一股信息素就像屋子里的一头大象,两个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受它影响而辗转难眠,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谈论它。
伊安躺在床上,自虐般感受着那一股熟悉的感觉自身体深处涌出,顺着血管,蔓延全身。
他就像泡在一缸温热的酒里,燥热,微醺,深觉得罪恶和羞耻,可同时,又不能否认这种感觉有着难以言喻的甜美。
难怪世俗文学里总将情欲比作能让人上瘾的兴奋剂。
确实,一旦感受到了它,就忍不住想得到更多,甚至沉溺其中,忘却外部一切烦恼。
造物主创造人类的时候,给了他们如此巨大的欢愉,同时也是一个可怕的缺陷。
伊安鼻尖鬓角都渗出细细的汗水,但戒律戒早已空了。伊安决定要让自己去适应这种原始的本能,将其视为这具凡躯的一部分,与之和谐共处,而不是去否认和抗拒它。
伊安也能感受到,莱昂并不比自己更好受。
年轻人躺在床下的地板上,以极轻的动作,再度翻了个身。这已是他躺下后,不知道第几次翻身了。
他那自胸膛里呼出来的气息,压抑过后依旧粗重。而随着他每一次翻身和呼吸,都能带起空气的流动。一阵阵Alpha信息素如海浪朝伊安冲刷而来。
“我……”伊安在黑暗中终于开口,地上的莱昂身躯霎时僵硬。
寂静的黑暗,将伊安吞咽唾沫的声音衬得格外清晰:“我想起还有一份报告没写完,明天一早就要递交上去的。”
他坐了起来:“我去一趟办公室。你好好睡。”
莱昂正背对着伊安躺着,一声不吭。
伊安下床穿鞋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一股濡湿带来的不适和羞耻。他脸上火辣辣的,不敢再耽搁片刻,小心翼翼地朝房门走去。
刚握住门把,黑影将他笼罩住,一只手自身后伸过来,摁在了门板上。
手掌宽大,指节修长匀称,牢牢地将门按住。
寂静的黑夜将身体上的感受无限放大。伊安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上的颤栗,和疯狂加速的心跳。
“你还是这样,是吗?”莱昂的嗓音格外低沉喑哑。气息拂过伊安的耳鬓,毫不意外地引起他一阵颤抖。
“只知道逃避,不敢面对。甚至不敢和我谈一谈。”
伊安艰难地组织着词语:“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这是本能的反应。我们需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还打算离我多远?”莱昂问,“肢体接触肯定是不行的,是不是以后连和你共处一室都应该避免?是不是将来有一天,我们俩就算在室外见面,也必须保持遥远的距离,彼此点头打个招呼就算了。或者,干脆见面也当没看到,假装根本不认识?”
“莱昂……”
“这都怪我们只要一靠近彼此,就会产生生理冲动,是?”莱昂犬齿酸胀难忍,死死盯着伊安从睡衣领子里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脖颈。
甜蜜馥郁的青草香从伊安的耳后腺体里飘散出来,像一根牵着莱昂鼻子的绳子,将他直往那片肌肤上拽。
“只因为我们都无法克制地想要对方。因为我们都在心里将对方已经标记了!”
伊安浑身紧绷着,整个人都在往门板上缩,想努力让自己远离身后男人的气息。
“莱昂,你现在感受到的……只是不理性的冲动而已……”
“我就知道你还是会这么说。”莱昂俯身过来,气息如一道墙压向伊安,将嘴唇凑到了伊安的耳边,“可我喜欢你,伊安。我喜欢你呀!”
这么简单一个动作,就引发一股酸软,从腰椎直往膝头窜去,让伊安紧握住门把,以固定住身体的平衡。
青年厚实的胸膛贴在了伊安的后背上,蓬勃的热度透过单薄的睡衣,入侵神父微凉的肌肤。
伊安被烫得不住向前躲,恨不能缩进门缝里。
“我喜欢你。”这话一旦出口,就像堵塞多年的河道终于疏通,江流从此畅通无阻。又像一颗行星的表面冒出第一支嫩芽,开启了生命的新纪元。
“我喜欢你。”青年自身后将伊安拥住,反反复复地在他耳边低语,“我从十三岁懂事起,就开始喜欢你了。你是唯一进了我的梦的人,也是我过去,现在,和将来,唯一想要的人。”
这话里每一个字都如重锤敲打在伊安的脑中,撞击他的心脏。伊安已说不出来自己具体是个什么滋味了。
“伊安,伊安,你知道的?”莱昂苦笑,“我看你的目光那么放肆,我总是想牵你的手。你以为装作不以为然,就是在照顾我的自尊心,却不知道你每次避开我的视线,挣脱我的手,都会让我多伤心。”
伊安被这句话狠狠刺痛:“莱昂,我……”
“你是神父。”莱昂说,“你洁身自好,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你是要和我说这个吗?”
伊安本是这么计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