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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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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一沿着月光走进一处森林,附近传来了水声,湖面的波澜,以及偶尔跃出的鱼影。
他向前倾身,拨开低垂的树梢,静谧的湖水立刻泛出雪色的光晕,树林里徘徊着夜鹰与秋蝉的鸣声,艸一看着湖上的明月,顿时泛红了眼眶。
「爹爹,小牛,我回来了。」他对着天上的圆月轻声说话,眼泪却不争气地倾落到脸庞。
一阵凉风吹来,树影戚戚,艸一走进湖边,脱下梦湖人的凉鞋,将脚放进湖中。
「爹爹常说,流水清澈而澄明,可以濯缨濯足,却不能够久留,幸好我从小就怕水,根本不想多留半刻,但为甚么呢你看这水上的月光多么的漂亮,就好像那时候的云湖一样,为甚么身边的人,总是无法久留呢呜呜呜……」艸一掩住颜面,忽然间放声哭泣。
没多久他又抬起脖子,用手拍掉脸上的眼泪:「唉─在轩辕山庄一待就是十二缘,我竟然就这样学起了自言自语的功夫……」
他的神情恢复到以往的自信,喜悦地踢溅着水花,随后安静了几许,湖面上映射着他的脸影,他抿起嘴角,将头靠向湖边,用手掌拨起一片湖水,擦抹到头发上,接着将盘起的发髻慢慢松开,浏海和发鬓同时垂落到湖中,像墨水那般晕散开来,他越洗越觉得愉快,又把头顶贴得更近,直到可以轻易地搓洗到头皮,猛然间他的膝盖一溜,两手一摊,整个人栽进了湖里,惊慌地摆动着四肢,一名女人的身影忽然纵身晃来,勾住艸一的腰杆扑回岸上,女人将两手撑在草堆里头,面对艸一,□□着优雅的身形,从艸一的视野中糊成一片,艸一顿时弓起腰背,咳出两口湖水,坐正在草丛之间,女人被艸一这么一推,再度掉进了湖中,露出冷艳的脸蛋以及若现若隐的胸部。
「唉呀又在做梦了嘛,现在又是哪座森林,睡了多久……」艸一说完话,缓缓地揉开双眼,忽然察觉到湖中的裸女,耸起肩膀。
「妳妳妳!妳不是黄洢嘛!」艸一指着水中。
「怎么─了吗」黄洢淡定地看他。
「是妳拉我上岸的我想起来了!我还以为是甚么梦湖怪要把我拖去吃了!」
「你自己傻了,掉进湖里,不是怕水吗」黄洢说话轻声细绕,略带着羞涩。
「妳干嘛不穿衣服!水里很冷的,赶紧上来啊!」艸一一手遮着自己的眼睛说话。
黄洢正准备起身,艸一赶紧又伸出另一只手,顶在黄洢的头上大呼小叫:「别别别!妳干嘛上来啊!」
「我的衣服在你旁边呀。」黄洢语气平淡。
「唉唷唷我的老天─妳就不怕被我看嘛。」
「为甚么要怕呢」黄洢奇怪地看他。
「因为女人的身体是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的呀!」
「被你看─很随便吗」黄洢将一对萌眼玻У酶袅恕
「不是,我是说,呃……万一还有其他男生呢万一他们就躲在树丛里,猛盯着妳的身体看呢!」
「为甚么要猛盯着不可以吗」黄洢将脖子斜向一边。
艸一忽然喊声:「当然不行啊!」随后又揪起肩膀,轻声地说:「喂!妳有没有被别的男人这样看过呀!」
「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回无名城了,他算吗」
「噢!那就好!」艸一拍拍自己的胸脯,放松说话。
黄洢不经意的脱口:「你好奇怪。」一手抚靠在自己的胸上。
「妳才奇怪!」艸一激动的连手都举了起来,赶忙又道:「等等我哼!」
艸一镇定地站起身,脱下自己的上衣和裤子,留住一条内裤,将衣物都丢进了湖中:「吶!妳先把我的衣服穿上,再来拿妳的衣服,这样妳的衣服就不会弄湿,我也不会看到妳的身体,反正我本来就不怎么怕冷,全身热着。唉!我不知道猎龙人都怎么想的,反正妳听好!从今以后妳都不可以让其他男人看到妳的身体,知道嘛!。」他忽像个小大人般,唠叨不停。
「那你,除了我的身体,还会再看其他女人吗」
「为甚么不行!」艸一才刚喊完,马上又龟缩着说:「蛤妳说─甚么」
「没事。」黄洢默默地套上衣服,离开湖中,从艸一的身边拿起自己的衣物,继续走进森林的暗处。
「唉,我这又是怎么了,干嘛神经兮兮,凶甚么凶。」艸一拍着自己的头顶,既后悔又无奈。
黄洢突然间坐进他的身边,吓得他话声唧唧:「妳─真是安静呀。」
「习惯,以前不是这样。」黄洢将腿膀向前摆直,宽松的梦湖裤管从大腿下掀开了一隅。
「以前,我也不是这样。」艸一低下头。
黄洢悄悄地望着他,艸一又道:「我以前啊,我大概就这么小的个子……」艸一将手掌平放在额前:「总是唧哩呱拉叫个不停,蹦蹦跳跳,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忘过,其实我的记性很好的!卡拉多比都这么夸我的!」
「怎么了」
「甚么怎么了」艸一斜着颈子。
「为甚么选择了安静。」
「其实,也没有很安静啦!是以前太吵了。」
黄洢看回前方,面无表情地说:「为甚么,人的一生充满了苦难,却还是努力活了下来」
艸一心头一凉,坐正了身体,表情认真地说:「我爹,因为一场意外不见了,我最宝贝的小牛也在海边和我道了别,到现在牠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从小我就没有见过娘亲,但是我爹一直告诉我娘还活着,你知道吗─在我生命中每个人,总是一个一个忽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随随便便离开这个地方,我还有很多的疑问。」
艸一看着湖里的月亮,越讲越着迷:「席沐对我说过─疑惑只有靠自己才能够解开,因为疑惑的都是自己;缪儿告诉我─能力大,责任便大;还有一位猎龙人姊姊告诉过我─要我坚强,不要轻易放弃!黄洢我跟妳说!我一直都有记住那位大姊姊的名字,是树精爷爷不小心说溜嘴的,她叫做伊苏卡!很美的名字吧!不晓得妳认不认识」
黄洢忽然变了个表情,艸一继续说着:「啊!她还提到甚么劫眼红眼的,一直讲着萨朵的坏话,殊不知到了这几方,我才真正见识到萨朵的可怕。」
艸一用手指敲打着地上的土堆嚷嚷:「哎唷,我好像忘掉了甚么,看来我的记性真是每况愈下啦……」
「你─还记得,她最后的样子吗」黄洢激动地掉下眼泪:「能不能,说给我听,她最后的模样……」她伸出双手,紧紧揽住艸一的右臂。
艸一看着她泪眼闪烁,惊慌地回应:「啊!好好好!妳别哭啊!我跟妳说,伊苏卡姊姊的脸蛋长得非常漂亮,气色就跟妳一样好!印象中她的身材也是好得没有话说,穿得跟你一样少少的,讲起话来铿锵有力,有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魄,但是她不爱说话,一开口就是你吵完了没!你怎么那这么多话!」艸一模仿完伊苏卡的口气,继续接话:「还有……她也跟妳一样背着一把大弓,雄赳赳地骑着我的小牛,将我勒得紧紧地!最后就把我丢在小牛身上,把我赶走了。」艸一神情落寞地说完最后一句。
黄洢将脸庞倾靠在艸一的肩上,使劲搂住他的臂弯,整个人泣不成声,艸一将两眼瞪向前方,满脸鼓红。
「啊!她一定是妳很重要的人,不要担心!妳看!」艸一温柔地搁下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那条龙牙坠炼,上头系着一颗打磨过的尖牙,在夜色里散发出幽淡的蓝光、纯净而浑圆,彷佛一颗发亮的宝石。
「当当!这是伊苏卡送给我的项链!」艸一一边说着,一边将项链挂到黄洢的脖子上。
黄洢低着头,紧紧握住胸前的龙牙,哽咽地说:「谢谢你,这条链子,是我母亲的─遗物呀。」
湖面上吹来平淡的清风,拨弄起两人的发丝,艸一将眼神来回打转,两颊发烫,深深为黄洢的模样着迷,却又始终不敢多看,收起了前倾的身子,与心里的话……
「妳,愿意,告诉我吗」
「嗯」
艸一将手心轻轻放上她的手背:「十二缘前,古域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树精爷爷,我是说─戴维爷爷,他现在还在树语森林里吗」
「你是指─戴维˙杜克林吗」
艸一点头。
「已经,死了。」
艸一摊开眉尖,彷佛已经有所准备:「也是因为,萨朵吗」
「是。」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
「谁是谁就算是萨朵,也有名字吧,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好吗」
「银月骑士背叛了我的父亲!暮法王国和金水城通通都是卑鄙的叛徒,无名城主会处死他们,都是因为他们罪有应得,一切都从那团夜里的黑火开始,即使发生在遥远的西边,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没错,是砂椤杀死了戴维,却是人类杀死了自己,我的父母都被王城的军队给杀了,你知道吗呜呜呜……我都说了,我全都说了啊─我的母亲是猎龙人的族长,她死了以后,我就被继任者流放到外地,你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人长大的吗我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啊!呜呼呼……我根本从来没见过真正的萨朵,简直都要─吓死了……」黄洢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将声音都喊哑了……
艸一伸手抱向黄洢,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哭得唏哩哗啦一边说话:「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是曾经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也是很小很小就失去了一切,我想念我的爹爹,想念小牛,想念以前的生活,其实有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就好像心里缺了一块,不管我多么努力的回想,都想不起那段记忆,而我明明感受得到,那些都是曾经存在过的片段啊……」
月色很快地垂向了山边,艸一和黄洢并躺在同一片湖畔上,艸一的眼睑依旧肿胀,生涩地说起:「我们刚才都说了些甚么啊」
「我不记得了。」黄洢脸上扬起微笑。
「我也不记得了。」
他们牵住彼此的手,缓慢地睡去。
☆、月影镇
黎明有如暮色,穿过了树梢间的隙缝,散落在艸一的脸上,他惊愕地睁开双眼,彷佛做了一场噩梦。
他看向身旁,发现湖畔间空无一人,有股重量倾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向下望去,黄洢正酣睡在他的怀中。
树林里传来窸窣的步履,粗旷的话声随之而来:「艸一兄弟!黄洢妹子!跑哪去啰?」
黄洢惊醒抬头,与艸一四目交迭,随后又安稳地趴回原来的地方。
「妳醒啦。」艸一开口。
「你心跳好快。」
「啊……因为有人在森林里走动,要提高警觉!」
「席沐的声音让你这么紧张」黄洢用动人眼神望着他。
「啊哈哈─没有啊。」艸一用空闲的左手搔起头来。
「怎么了吗头痒了」黄洢困惑地说。
艸一搔向自己的心窝:「唉唷─心痒。」
「嘻!」黄洢坐起身,轻巧地脱开了艸一的臂弯,准备走向树林。
「去哪」
「拿弓。」
黄洢走到一棵扭曲奇形的大树下,跃上半空,宛如灵蛇那般攀住了突出的枝干,一个滚身又飞向了更高的横枝上,沿着树干交织的窄道,跑进了大树的顶端,艸一一边痴痴地看,一边穿上整夜风干的条纹睡衣,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黑色细带,包起了长发,留下细微的鬓丝。
「走吧。」黄洢从背后点了艸一的肩膀,身后背着大弓。
艸一回过头,像个小孩似地跳了起来,立定在她面前,森林里同时走来四名人影。
「什么事这么开心吶」缪儿从远方喊来。
他们全都换回了熟悉的服饰,带着各自的装备。
李羿走来艸一的身边窃声私语:「欸艸兄弟,我想─经过了一个晚上,我已经很清楚地记住你的名字啦!你叫艸姨对吧!小哥儿!」
「好啦李羿!不要乱叫别人的名字,出镇要紧,想必无名城现在上上下下都处于惊慌之中,况且,人家明明就叫艸意,你看多么好的名字啊!狂艸无意!阿弥陀佛。」李澄平静地说话,越走越远,李羿跟在一旁。
艸一兴奋地嚷去:「你们也要去啊!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反正乐佛寺现已人去楼空,假使无名城又遇上什么差错,萨朵定要猖獗,咱们此行一举,也算是替师兄们积些阴德啦!师兄啊……」李澄一时情绪上扬,泛红了双眼,席沐忽然喊声:「喂!走错路啦大师!往这边啊!」
「咳咳!阿弥陀佛。」李澄恢复了平静,绕过湖边的几棵乔木,接回阿吉引领的道上。
席沐靠上艸一的耳边小声说话:「喂小兄弟!你的名字被人叫错,都不觉得奇怪呀」
「没关系,反正都是在说我!」艸一的声量比席沐还要细小。
黄洢用力地甩他肩膀:「艸,你说了甚么」
所有人都在走路。
「我说,我叫作艸一。」他悄悄地告诉黄洢。
「喔。」黄洢说完便看向两旁的树丛。
他们沿着浅显的小径蜿蜒行走,周围平凡无奇,环顾着橡树及榆木的荫子,整路上湿湿冷冷。
远方升起了一名梦湖人的身影,他的后方立着两座钢铁打造的迷彩哨站,黄洢直觉地看向高处,每棵树上都躺坐着几名梦湖卫兵,睡出了鼻鼾,黄洢忍不住窃笑一声,接着又恢复严肃。
哨站之间横亘着一排迷彩的墙型建筑,玻璃门的后方有座断掉的机械栅栏,呈现出长久失修的风情,恬波波站在门边,穿着专属的条纹睡衣,脚下摆着大包小包的行囊,满头大汗。
艸一才刚靠近,波波急忙嚷道:「艸一朋友啊!你的剑非常地重呀!札答答将军接连弄断了好几具机械手臂,最后出动了大金刚号才扛回你的长剑,你要好好珍惜噢!」波波蹲下身,打开其中一个包袱又道:「喔对了!我把你的剑鞘和干净的衣服都放在这了,里面有换衣服的房间,你赶紧拿去准备吧!」波波指着墙形的建筑。
艸一一手抽起了地上的长剑,咧嘴而笑,随后拉起整个包袱,飞扬地跑进建筑里头,波波看着他不禁说道:「哇赛!他怎么力气大得跟角牛一样,唉呀─难道是跑腿的冬瓜带错剑了吗」她敲打自己的掌心。
波波停顿了半刻,索性又解开另外一个包袱,对着黄洢说:「黄洢啊!这是妳的衣服,我都洗干净啰!」
黄洢弯下腰身,拿出了自己的龙鳞背心,迟疑地楞在那。
波波立刻唠叨起来:「唉呀!妳个小女生!不可以穿得这么暴露!阿姨帮妳改长了衣身,但还是可以小小地露出肚脐,不失妳性感的身材,斜边短裙的话我就没改了!不过妳的方口内衬我有稍微改长一些!放心吧!不会超过妳的膝盖!阿姨知道妳的腿很漂亮地!我还衬上了吸汗和弹性材质,不然原本那硬梆梆的模样,看得我大腿都要磨破了!」
黄洢想了一会儿,看向艸一跑进的门口,微笑地说:「嗯,谢谢波波阿姨!我想他会喜欢的。」
「他」波波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顿时有所领悟:「哦!那个他嘛!年轻人就是爱吃醋!这样才有趣嘛!」
「不是!呃我是说─谢谢。」黄洢抱起衣袋,慢步地走向迷彩建筑。
「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打哑谜吗」
「阿弥陀佛!」李澄这一声喊得是又高又响,跟上了黄洢的背影。
「要死啊!当我是聋啦!」李羿提起肩膀,踱步跟进。
迷彩的墙形建筑里简约空旷,只有几张矮短的沙发和圆桌,他们匆匆越过此处,从西侧的拱门走出,门外的栅栏上绑了六匹黑毛角牛。
「咦这不是我们昨天吃的东西吗」李羿脱口而出。
「不是的唷!这是会跑的角牛,能吃的角牛是绿色的。」波波指着黑毛角牛说话。
「好哦!」李羿不以为意地搔着肚子。
黄洢和艸一从拱门里姗姗步出,一人穿着峰短的猎人装束,一人披着黑白双色的轻灵短袍。
「喂!快点啊!我们该走了!」缪儿鬼鬼祟祟地喊话。
「怎么了吗」艸一回应。
「走就是啦!」缪儿又道。
所有人都安静地坐在牛背,牛鞍的系绳上也绑好了各自的布囊,另外两只空闲的角牛被栓在栅栏边,停伫在森林与群山的交界。
艸一解开栓绳,爬上牛背,轻拍角牛的侧腰,朝其他人走去,而黄洢早已驾好角牛,等在人群之中,远方突然传来疾驶的蹄声,一名娇小玲珑的女孩驾着萤白色的月角麋鹿横竖冲来,急煞在众人眼前。
「哇哇!人来啰─」李羿遮着眼睛说。
缪儿低语:「燧玥,妳不能跟来,这一路上很危险。」
「我想要跟大家在一起,和大家一起聊天、玩耍!就算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总是能一下子就排遣掉,而且,我真的很喜欢冒险,就像是坐在云端上看着月亮和星星那样,拜托!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姐姐……」燧玥越说越小声。
「不行!现在萨朵横行在外,无名城又不知道哪时要战争,我没有办法保证妳的安危!」
波波从栅栏旁走来,说起了话:「缪儿朋友啊!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是,燧玥从婴儿的时候就被寄宿在这儿,几乎过着没亲没娘的生活,一转眼也过了十六缘啦,很多关于她的身世与文化,其实都是她从一种叫做留像机的装置学习而来的,并不是亲身经历所了解的,殷族人在过去和我们也是相识渊远,但不晓得哪一方,忽然就变成了这样,留下了这么一处空荡又黑暗的古城和可怜的燧玥。再说了─梦湖人和大家还是有些差异的,也许,让燧玥多多接触像你们这样善良的古域人,对她会比较好,你们说是不是呢该是放手的时候了对吧……」
燧玥流下了眼泪。
席沐驾着黑角牛慢慢靠近:「就让她来吧,妳说呢」他看着缪儿。
黄洢来到燧玥身边,轻声说话:「我会保护妳的,不怕,好好和波波阿姨道别吧,燧玥。」
缪儿叹了气,温柔地说:「唉─我也会守着妳,但是,妳也要慢慢地学会如何在险境中保护自己、照顾自己,好吗」她又叹息一声,沉默了许久,接着又说:「去吧!波波一定有很多话想和妳说,我们到前面的岔路等妳。」
缪儿拉着缰绳,远离了拱门与梦湖镇,零散的蹄声陆续跟上,席沐看着缪儿,思考了一会儿,表情认真地说:「妳─不是有羊吗为甚么还要骑牛呢」
「你不是也有阿吉吗,为甚么不骑呢?」
「呃─阿吉会累啊,但是骨头应该不会累吧」席沐皱起了眉宇,百思不得其解。
「噢,你以为维系召唤物跟看风景一样吗看风景都会累了。」
「呃─好吧,我的错。」席沐专心地看路。
艸一和黄洢并排着骑牛。
「真的会像卡拉多比说的,到了无名城,就能找到我爹爹的线索了吗」艸一望着天空说。
「就算要找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你不要再偷看缪儿的裙子。」
艸一耸起肩膀:「啊妳!我没有,啊不是,唉唷妳怎么知道的啊!」他对着黄洢胡乱挥手,不时比出嘘声的手势。
「你─从轩辕殿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在看她,还有我,但是你刚才看了她十三次,还注视了两次,皱眉了五次,对我─一次也没有。」
「十三次啊……连注视皱眉都有啊!天啊!不是啦─我这是害羞了,不敢看妳啊,妳懂吗」
「我不懂,不说了,注意看路。」黄洢指着前方。
艸一回过头,一弯深垂厚大的树干猛然挡在眼前,飒的一响,将他推下了牛背,黄洢绕过树干,向艸一伸出了手,平淡地笑着。
「就在这棵树下等燧玥吧,这太阳也真是热了。」缪儿拉着鞍绳,慢慢滑下牛鞍,踩回了地面。
阿吉随便找了块空地,悠哉地趴下身,伸出了舌头。
「咦这里怎么有滩水」李羿挑起了眉目,打量着石子路上的水洼,随后溜下了牛背,冲到了水边勺起一把,倒进口中,立马大喊:「妈呀!咸死俺啦!」接着将嘴里的咸水吐向了另一边。
「看来是遇到稀客啰。」缪儿镇定地说完,走到了树荫的石边坐下。
只见分隔两地的海水慢慢地聚集,然后又形成了原本的一片水漥。
李羿晃了一眼周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滩,这时大家都已靠坐在树边,围成一个圈子,他则困惑地喃喃自语:「咦这可奇怪了,我不是把水吐在那边嘛怎么又混在一起了」
他伸手将更多的咸水拨到旁边,水漥彷佛不耐烦似地,迅速聚回一片,李羿便搔搔自己的太阳穴,站直了身体,朝着水漥胡乱飞踩,又叫又嚷:「臭水漥笨水漥!咸死了!难喝死了!」
水漥忽然间冲上天际,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身影,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对着李羿大骂:「臭你个丑八怪!你竟然敢这样踩我!我可是身份显赫的高尚贵族,小心我告死你这个无名小卒!」
李羿跳开一步,抱着自己的身子说道:「唉唷唷!大白天的见鬼啦!你甚么东西啊!」
眼前那团模糊的身影慢慢紧缩成形,汇聚成一名身材高瘦,肌肉完美的男子,然而耳朵的位置却被铺张的鱼鳍给取代,皮肤也呈现出蔚蓝色的海洋质地,光滑柔顺,丝毫没有半点细孔以及皱纹,他挥开水蓝色的丝质袍袖,骄傲地说:「哼!不怪你个愚民不认识我,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瑜王第一王子兼最美少男,瑜王˙厄希古!」他的声音纤细尖锐,毫无一丝男子气概。
「啊!你还好意思说要做成鱼丸!煮来吃了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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