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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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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过甚便入了魔,一旦入魔便更凶暴残酷,向天游若不是怒气盛极,怎能驱使脱脱不花这魔尊之尸?”金凤说至一半,见池深神情极差,魂躯不稳,心中一噎,再不能继续。
  塔内两具魂体各怀心思时,塔下死伤已不在少数,司桀胸口衣衫已裂,黑紫色掌印似是活物拉扯着周围肌肤如泥中蚯蚓般蠕动,一圈乌青病气向四侧扩散。
  司桀抬手往嘴里塞进数枚丹药,脸色青白交错,嘴唇与眼下一圈乌紫,眼眸中既是不甘又甚为恐惧,仗着元功在身,几个起落退避至青石灯座顶。脱脱不花在死气凝结的灰黑雾里时隐时藏,两只粗壮魔角如同两把火炬,燃着灼灼火光,直冲青天,两眼红潮涌动,望向某一处时,那儿的空气都被灼得扭曲翻滚。
  脱脱不花足有十米来高,此番被向天游放出,动静极大,连寺外不少镇民皆受震动,更不消说无感敏锐许多的外界人,不顾三七二一先往镇魂塔赶来要紧,生怕错过机缘。
  吴云与罗千二人躲在镇魂塔内避难,并不为向天游这般压制性的胜利而高兴,且此刻全然失去了他的踪影,想来是隐蔽在黑雾之中。
  吴云犯难,连道两声遭:“向老弟催动炎魔,不知此时神智可还清醒,若是。。。。。。那我拼着命化出法相怕也制不住他。”
  罗千担心向天游安慰,更怕吴云与他二人两败俱伤,忧心忡忡之下,语气不妙:“有什么好怕?他纵使入魔失智,大不了沦为魔修,性命又无碍!”
  吴云知其向来言语不喜人,无可奈何道:“云深被害,你我守在咫尺之遥,竟也帮不了他,难不成还要眼睁睁看另一位兄弟沉沦成魔,也不管吗?魔道艰难,成尊时陨落之人十有八九,你也知道。”
  罗千手指一曲,抠在塔壁之上,灵光乍现:“那就想办法将脱脱不花引入塔中,借圣元器的佛力压制,有此喘息之机,或许能唤醒向天游。可是镇魂塔早已封闭,向天游凭传承之术方能勉强进出,我们又该如何打开。。。。。。”
  他话未讲全,黑雾中一只巨手猛然挥出,一掌拍在塔身侧壁,好险吴云拽着罗千急急避开,罗千心电急转,大喜道:“他想拆塔释放云深亡魂!好,好!就让炎魔与佛力互相牵制,我们先计划一番,等下怎么闯出重围才是要紧!”
  池深深思黯然间,塔身又是一阵晃动,疑惑间一双通红眼眸猝然跃于眼前,吓得他反身飘退,离得远了才看清来者何人,紧跟着一只足有塔窗大的黝黑巨拳挟着赤炎火光猛烈击打在塔窗流光壁障。
  壁障佛光顿时大盛,将邪魔尸气消磨三分,盛极后转衰,黯淡的几乎无光,脆若薄纸,金凤惊讶之余,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少许艳羡,更多时唏嘘:“向天游操纵魔尸破塔,想来是不肯放弃你的魂体,得友若此,生死何求。。。。。。”语尽,金凤之魂化为一簇流光,散于无形。
  池深眼见炎魔拳拳到位,却离彻底打碎壁障永远差了一步,想象向天游此时心情,胸口虽已无知觉,却有酸胀之情,忍不住飘身至窗前,双手按于无色无形的佛气之上,心内深深叹道:“什么神、佛,还是尊,既然都已飞升,凡尘俗世与尔等何干!天道无情,偏要叫我和哥哥分离,人事永不能平淡。。。。。。我虽明白自己不至于真正丧命,但下次再和哥哥相聚,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夕。。。。。。哥哥,只要你记着我,我也不忘了你,那么就算日后真正离开此界,我们俩也永远存在对方心里,永远是活着!”
  思索间脱脱不花拳风后掠,飒然挥来,佛光不及补充,终究没等挡住攻势,水波也似层层荡开,一人顺着魔尸臂膀纵身而来,扎进七层塔内,佛尊本相感遇滔天魔气,霎时爆发惊天佛号,莲花顶金光四迸,池深眼前闪过连片白光,意识陷入混沌。。。。。。
  一笑挥情之卷


第122章 九尊
  池深醒时,眼前站了一男一女两位气势出众,如山端云巅的修者,那女子生的极美,一头金色卷发披散,双眼狭长微微飞起,一双眸子湛蓝如湖,薄唇含笑,虽然美艳却过于凌厉,风姿卓越之下细看,年纪却已不轻,如雪肌肤上已爬上如丝细纹,刻画着沧桑的痕迹。而那男子白衣胜雪,面无喜怒,却是熟人,在落凡石中打过交道的笑面玉狐。
  池深看这两人并肩而立,心中惊诧无比,暗自忖道,前辈是元尊,能和他比肩同行的女修必然不会是简单角色,我这应当是又投身新壳重生了,不过眼前却不是阿柔那样涉世未深好糊弄的小姑娘,须得仔细点应付。
  打定主意,池深想着后发制人,便不出声,倒是白衣尊者见人醒了,开口就是一顿嘲讽:“怎么,大魔尊去下界跑了一趟回来,百年时光不到竟傻了不成?神情痴痴呆呆的,倒挺可笑。”
  池深不料他言语如此犀利,心中一顿气闷,勉强调动眉眼,尽力做出个高深莫测的神情来,却不想女尊者见了,目现讶色,笑着调侃道:“姬月,你还别说,池深一向放荡不羁,又是八尊绝色,就连我们几个元尊之月也自愧不如,今日这一副认真思事的神态,倒平添几分男儿气概,不似以往妖媚无方了。”
  池深猝不及防听到女尊口中的名字,惊地几乎跳起来,虽未失态,后背却隐隐发汗,脑中心思数转道,原来我这具身子也叫池深?那倒方便许多。再放眼四顾,只见自己是躺在一方宽敞卧榻之上,四侧入目皆是闻所未闻的稀世奇宝,白蒙蒙散着如雾元气,却似凡间富贵人家的库仓一般,东一堆西一簇任意丢着,八百年也指不定能想起用上一次。
  越是四顾池深心中惊虑越甚,又不知二人来意,与其等他们发问,不如自己挑个不易出错的先说:“二位来此,不知意欲为何?”
  白衣尊者姬月并不接话,还是金发女尊答道:“九日后,便是第九阳飞升元界时,原本修者成尊,前辈应当在燕危台接引,只不过千年万年下来,哪一个成尊的修者没点古怪脾气,这约定也早等同虚设,兴致上来或许会去看一眼,若心情不愉闹一场也是有的。”
  池深估摸着这具驱壳的脾性,一转眼珠道:“既然如此,去不去的等到了那一日再说便是。”
  女尊微微摇头,收敛了笑:“此次飞升的人修非比寻常,乃是人魔妖三道同修,一旦飞升便是大元尊,身份实力唯独玄尊大人可与之比拟,故而玄尊大人也特特发了话,要五阳三月必然于日升时刻在燕危台等候,晚分秒都不成。”
  池深心道,这位玄尊不知又是和许人物,面前这女尊都要对他敬称,我现在的身份十之八九也是一位尊者了,旁人求也求不得,于我而言却很糟糕。。。。。。
  姬月见他久不回答,蹙眉不耐道:“总之你现在元神也已归位,话更是带到,我便告辞。”说罢半刻也不肯停,转身便走了。金发女尊似乎与池深也无深交,当真只是来传个讯,紧随姬月而去。
  二人走后,池深总算缓下精神,翻身下榻,四处走动熟悉。他方才醒时,脑中一片浆糊,所留记忆仍是魂体消散那一瞬间,可是眼下来看,世事早不知迁移几度了。可惜池深左思右想,依然没有原身丝毫的记忆,这于他而言分外不利,且举手投足见,滚滚真元在体内奔流呼啸,充盈无比,却又与他平日修行的元气似乎不同,只是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池深呼出一口浊气,静下心来摸到一处疑似练功的暗室,因这副身子没变,他所在洞府内一切机关算术都不对其设防,可等走进暗室内,池深却眉心高耸,厌恶中又有一丝恍然顿悟,只见那当中有一方颇为宽敞的温泉,翻腾着雾气,然而泉水并非清澈,而是晶莹透红,又不显得浓稠,也并无腥气,从八尊美人玉雕胸口喷涌而出,还散发着纯正元气。
  池深不知这血水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能如此源源不绝,但以他从前学医的经验可判定,这不仅是真真正正的人血,更是取自修为不低的女子身上,且依元气精纯来看,皆是参悟正道的修者。
  想通这一层,池深越发没了下血泉修炼的心思,叹口气退出暗室,抬手一招,一大片银色水暮浮于面前三寸,正好方便他将如今的形貌看清,看过之后,心中更是不喜,却能明白了金发女尊那番话的含义。
  “池深”双眉尾峰微微弯翘,若生在女子身上倒是好看,对男子而言则阴柔太过不显阳刚朗俊,更不消说那眼鼻口舌,更是精致,即便故作凶相也掩不住眸间魅意,额心眼角更是生了丝丝缕缕的粉红胎记,凝结成一团花纹,外物并不能抹除,若非身材硕长,肢腰肌肉紧实有力,就连他自己也要怀疑男女之性是否颠倒了。
  闭目凝神,府内情形尽在掌握之中,可惜并未找到有关原身过往的讯息,这也是理所当然,好在元尊之间年龄身世皆相距甚远,虽说在同处一界数万年,倒也真未必知根知底。
  余下九日再无第四人登门造访亦或打扰,池深抓紧时光熟悉原身功法,以免届时交手之际,露出马脚事小,丢了性命便连哭的地方也找不着了,索性这回投身于元尊之躯,想必性命不至于简单叫人暗算去。
  九日时光于凡人而言也不过几回月升日落,于元尊来说更是眨眼之间,到了约定时日,池深早早赶往燕危台边,远远便望见一个盘膝而坐的侧影,衣衫甚为简朴,只着一件土色麻衣短打和堪堪遮住小腿肚的粗布裤子,腰间缠着两圈藏色布带,于左侧打了个毫无花哨的结。
  池深如今目力过人,那老者离他尚有百余丈之遥,看去就仿佛人在眼前,连眉梢眼角深藏的细纹也是一清二楚。老者背脊略勾,身材瘦削,皮肤显黑黄,甚为粗糙,若非是在元界遇见,池深还当此人是要下地的老农罢了。
  等池深又走出百步,老者微微偏过头来,冲他笑着点头,那点头一笑之间,似乎有一股温润海风扑面吹来,暖中带湿,吹的人脸上细小绒毛似乎都沾了水汽,根根晶莹竖立起来,有股说不清的舒适之感,叫人望而生亲近,又有面对浩瀚海洋之敬畏。
  回神后池深心中骇然,不断想道,此人莫不就是金发女口中的玄尊?但若是,他那等身份,如何会来的比我还早?其余人可是一个都不见踪影。不论如何,我尊他敬他,不惹事挑事总没错。
  打定主意后池深翩然走至老者身边,点头以示回应,又觉二人一站一坐,高低差异甚大,便干脆也一同坐下。
  静坐片刻后,体内忽有一阵元气震荡,几欲脱体而走,头日出现如此变化时,池深慌乱失措,险些酿成差错,到如今却能很好掌握,闭目凝神间,东方五轮红色圆日交错跃起,高悬云空,此景蔚为壮观,反观池深与老者,脸色却一阵苍白一阵血红,并不是那么好过。
  与此同时,一声大笑穿云贯地,冲人耳际,六道身影自不同方位飞驰而来,一时间池深竟不知要往哪看才好,眼睫稍一颤动,人影便至面前。池深觉出那声笑似曾听过,抬眼一望,正瞧见个熟人,战无敌与姬月虽从不同住所来,到了燕危台却自发站在一处,可见亲疏。
  金发女尊却站至于老者身后,落他半个身子,恭敬叫了声玄尊,弯腰将他扶了起来,剩余三人围在一处,离的不远却也不近,瞧着池深的目光却难掩几分疑惑。
  池深心内叹道,想必这三人就是魔尊,虽说到了这个身份上,人魔妖早已超脱敌对关系,但毕竟非本族类,其心各异,这么一瞧,倒是人妖两族之间更紧密些。
  八人各自站定,燕危台忽作旋风,绕着边沿一圈圈升腾而起,首尾相连间倒像是一只只飞燕相互追逐嬉戏,轻灵可爱。燕危台本是明镜一般的台面,现下却荡起微波,层层叠叠,先是柔和,后愈激烈,刹那间泛起涛波,从中冒出一个硕大的头颅,顶上三簇雀翎翩跹摇曳,纵然只是风云凝结的有限幻象,也依稀可见其无限风姿。
  大孔雀狭长眸子本是紧闭,于八人猝不及防间蓦地睁开,双目无珠,青白相间,诡异之中却暗藏无上奥义,八位元尊仰视下,竟觉自己只是在参天巨木粗壮树根间爬动的蝼蚁甲虫一般。
  自从八人位列尊者之后,再不曾有这般感触,心惊之下浑身血液竟在体内翻涌不休,难以自抑,众人方要实行应对之策,那孔雀法相呼一声直冲九霄,华丽尾翎从八人身上一扫而过,看似凶猛激进,实则举重若轻,刹那间消散于无形,而五阳之上,一点拇指大小的金芒突兀现身,这点光灿到极致刺目,令人不能直视。
  金芒不止于此,而是向着四周逐渐扩散,足足变为其余五阳两个大小,方才停止长势。金阳一出,其余五道红日超脱五位元尊掌控,以金阳为正中心徐徐旋绕起来。
  玄尊老人笑意不改,背手而立,只是腰身更弯了一些,池深虽觉惊诧,但毕竟于尊者修为大道的见识感触浅薄,心中只是想这位三道同修的新尊果然厉害,却没太过妒忌忧愁之情,然而剩余几位脸色多少不大好看,尤其以男尊为最。
  其中一个妖媚至极的女魔尊红唇微挑,溢出一丝冷笑:“现在有多风光,届时便会惨烈百倍,且让这自以为是的后辈得意几日也无妨。”
  话一出口,众人耳畔飘来一声轻笑,低沉男声缓缓道来:“前辈短短一句话,竟然错了三处,其一,这不算什么风光,更风光的还在往后,其二,晚辈再自以为是,到底也比前辈数万年苦修厉害许多,自然有狂傲的资格,好过说上两句酸话,其三,元尊也并非多了不得,晚辈丝毫没有自得之意,天外有天,倒是前辈,坐井观天了。”
  池深一听这声音,两眼泛出湿意,已然痴了。


第123章 元解
  众人循声一看,新升九尊不知何时,已在他们身后站定了。元尊若想了解中小界面的人与事,只消用神通用心一探便知,更何况是第九尊这样绝世难遇的奇才,故而今日面对面见了,也算不得陌生,反倒是池深瞧去,竟觉有丝恍如隔世般的陌生感。
  向天游变化不小,五官越发凌厉却不邪佞,有刚直之相,气度却较之以前更显从容平和,不似第一第二世时,不论他表现有多淡泊名利,池深还是能感受其内心有所野望,只是秘而不宣隐而不发罢了。至于身形相貌也有多处与以往不同,高了些,更难掩薄衫下的完美体魄,眼下各有一条靛青色图腾延伸至下颌,上有一指宽,到最后细如丝线逐渐隐没。
  向天游眼中带笑,神色淡然自若,扫视众人,先前被他一番话堵了嘴的女魔尊也不恼,反而坦然嬉笑,冲他一眨眼道:“没想到向尊在下界处事果毅不乏狠厉,嘴上竟然恁地客气,你坏了我们四魔尊的好事,大家早已势如水火,哪还有什么架子要端呢?”
  向天游微笑以对:“魔尊干涉下界,搅乱凡尘,伙同魔修投毒祸害苍生,不仅是修者,就连凡人也受牵连,向某除魔道灭毒尸,虽阻了你们四人的好事,却解了天下人的危局,如此也算功德无量,此番上界更是要规劝诸位切勿逆天行事,以免尊位不保,永无轮回。”
  女魔尊脸上笑嘻嘻神色,双眼却阴沉沉如黑窟,忽而扭头冲玄尊说道:“玄老,你吩咐来燕危台,我已照办,府中尚有琐事,便不多留了。”说罢这句,也不避讳旁人,转而向其余三位魔尊说道:“新尊独大,又一副瞧不上魔修的做派,我们也该好好商议今后如何自处了!”
  她身旁二人,男尊器宇轩昂,身形魁梧,眉目周正,气度倒与战无敌有七分相似,全无邪魅之气,而那女尊,说是老妪也不为过,年过半百,面色蜡黄,如有病容,眉发稀疏,身长只到男尊腰际,拄了根狗头木拐。
  这二人皆是应声离去,丝毫也不在意他人看法,池深自然一千个一万个不肯,却也不敢太仗着身份为所欲为,惹其余三人共怒,只好与人妖二族几位尊者言语两句以示告辞,最后目光同新尊交汇时,向天游只轻轻一瞥便错开眼神,脸上无喜无怒,更无亲近,径直朝玄老走去。
  池深心底微叹,并不十分难过,想着时日还长,不怕没机会坦诚身份,便跟在老妪身后,两帮人背道而走,几个眨眼间燕危台便重归寂静。
  四人来到女魔住处,乃是一座穷奢极华的赤金白玉宫殿,日下璀璨夺目,似有千层金芒层叠焕彩,刺目夺人。殿外长道两侧有数辆香车宝马,砖瓦车马皆为白玉所制,灵气逼人。白玉马见主人带客归来,四蹄一展,无需指使,竟然活动自如,小跑至每一位尊者面前。
  池深学着样翻身上了车,车无顶无壁,却安置了金玉宝座,后有华盖高高竖起遮挡六阳之烈。车马穿过层层宫道,池深一路看去,心中奇道:“这女魔虽喜奢华,却偏爱白色,不论宫宇还是所用物件,大多为白玉所制,所需布料也是月白银白之色,元界除却九尊再无生物,偌大宫殿已然十分空荡,满目望去白茫茫的,更显萧寂寒彻。”
  “怎么?三位一语不发,莫不是被那向天游震慑住了?”
  女魔发话,池深只等另俩人先应对,老妪闭目不言,倒是男子反问道:“白帝,不是只你一人不甘心,只是他已破了我们精心谋划的尸毒之计,甚至用前魔尊之躯练成法外化身,又修成人道、妖道,如今位居三道元尊,实力不容小觑,恐怕只有玄尊才有把握压制,着急也是无用。”
  白帝冷冷一笑,眼厉如刀,刮过三人:“小元解不足年余,千年一次的大元解也近在眼前,这已不是急与不急的问题,而是生死陨落之大事!难为你们几个,面上一派淡然,若是心里也如此就好了。”
  ——————
  向天游神色不动,淡笑一声:“哦?如此说来我运气竟这样不好,飞升头一年就要面临百年一次的元解之苦。”
  五人聚于玄尊府邸,玄老随意捞了把小凳坐着,其余四人便盘膝分散在他身侧,金发女尊闻言笑道:“你是新尊,承受的元解之力最弱,且你修三道之元,底蕴不浅,此番更无须担忧。倒是魔尊那边的胡婆婆,成尊已久,压力恐怕不小。”
  ——————
  老妪眼不睁手不动,佝偻着身子似是睡着一般,却突然开口,音色沙哑:“尸毒之计虽然败北,但下界亦死伤众多,此次元解想必不难捱过。”
  白帝颇为不屑,摇头道:“下界有向天游力挽狂澜,死者之数远远不如我们预计那般。。。。。。胡婆婆,我这也是为你考量,若说你要打退堂鼓,我白帝绝不强求。”
  池深当日在镇魂塔内就听金凤透露过点滴讯息,如今串在一处实在心惊,暗道,原来尊府司桀一干魔修竟然是受魔尊指使,究其原委想来和这元解脱不了干系,且再听他们说下去。
  胡婆婆手腕一转,拧了拧狗头杖,神色平静:“元界灵气充裕,老身勤修不敢有一日懈怠,此为正道,以此抵抗元解也更平稳奏效,你与池深若是能少流连下界,专心增长修为,现下也不必焦头烂额。”
  白帝纵声娇笑,歪靠在椅背扶手间,一股天然魅致袭人心扉,“笑死人了,池深你听见了?堂堂魔尊说什么正道,难不成我老糊涂了,这里哪个不是歪门邪道一路走上来的,现如今竟要改修正道?”
  见她笑的欢畅且带讥讽,池深思忖再三,正要开口,白帝却蓦地变了脸色,一双黑眸阴沉沉几能滴出水来:“原以为成尊之后,百界皆在我翻手之间,不成想所谓元界竟是牢笼!堂堂元尊竟成了凡界蝼蚁的养料!”
  ——————
  战无敌叹口大气:“若只是勤修苦练增进修为抵元解带来的损耗,那也罢了,可这偌大元界才区区八人,实在无聊至极,但若是出窍下界又会耽误修炼,两难相全。”
  姬月轻哼一声,附和道:“难为四魔尊,想出这样阴毒的法子,为降元解之威,竟要屠杀下界亿万生灵,只为元气能不被修者损耗。更可恶是此番被他们瞒天过海,利用落凡石与魔修联络,借尊府行事。”
  战无敌嗨一声道:“也怪我们疏于防备,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不过那几人再想兴风作浪,可没这么容易了!”
  向天游略略点头,疏通了一直存于心中的疑点,却生出新的疑问来:“难道元解这一道法,就没有破解的法子?否则修者辛苦成尊,却只是为下界提供元气直至消亡,那么如此循环又有何存在的意义?”
  ——————
  池深这一问,引来三人默然,最终还是苏寒叹道:“你们也知,从前元界并非这般,成尊者只不过是于此清修,领悟破空之妙,随后去往宇宙,穿梭异界。不知何时何故,元界被封,空间壁障无法破开,就连下界也不得以真身随意穿梭,只能以元神出窍,且化凡时没有本尊的记忆,避免扰乱秩序。”
  胡婆婆接口说:“老身飞升时,元界已是此情此景,上不能破下不能达,元解正是为供下界元气应运而生,至于为何会有此变故,恐怕只有玄老略知一二。”
  池深揣度一番,小心提议道:“依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便能扛过一次次元解,也难保元界的灵气没有消耗一空的那天,再者只能出窍化凡以解寂寥的时光,我也忍受够了,总是要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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