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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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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住,打住,道爷知道你们俩交情好了不行?”
  当年江湖之上这对祸害因袒护彼此而闹出的事岂只一星半点,段昭英心下了然之余,也因那言辞隐有所触动,只不过面上仍板着一张脸,有模有样对云濯嗤之以鼻:“你忍不住想去帮倒忙直说便是,不要净扯些什么‘在一处’,搞得真跟对断袖怨侣似的。”
  云濯理直气壮摇摇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又不是只有怨侣才可以,说得倒像道长你没几个同生共死两肋插刀的兄弟似的?”
  “这是什么话,道爷当然有。”
  段昭英白他一眼,脱口而出,末了却将后半句话咽回嗓子眼里。
  ——那个人叫清洛,但很不幸,他如今死了有几年,而且尸体还被盗了。
  “……好吧。”
  道士揉了揉眉心,肩侧的伤口痛意未消,遗憾往事渐上心来:“其实,我还是有点理解你的。”
  当年的无定观一片祥和,天清云淡,他本正像往常一般听着早课,可忽然山门那边就冲进来几名道童,七手八脚架着师兄,道是除妖遇险,意外伤重。
  那妖怪挠出之伤不轻不重,十分寻常,何况妖怪亦被清洛所杀,查之无异。众人不甚放在心上,只遣了些习医弟子略加诊治,开了外用伤药将养了事。
  岂知时日一久,情况却渐渐不对。
  清洛伤势不减反愈重,任众人发觉不对后如何调养皆是徒劳,不过数月便一命呜呼。
  而更甚者,众弟子因首徒蹊跷而死请来了全城医官仵作,竟无人能验出其死因有异。
  段昭英记得,当年自己跪在师兄灵堂之前时,眼角不自禁落下的那滴泪,似是寒凉到彻骨。
  他悔,悔自己轻忽,他恨,恨贼人害命,他捶胸顿足,心中憋闷,却终究不能以身代之。
  所以当红枫事出之时,纵亦有不少武功在他之上的师兄想请缨接手,他仍赌着一口气选择了自己去查。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武艺和剑术精湛的师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不是不知道这位能将师兄害死还查不出死因的凶手有多么强大可怕,也不是不知道此行凶险,自己所作所为可能是以卵击石,唯袖手旁观才能一劳永逸……
  但反正,就是无法过得去自己心里之坎,就是想多年后清明给师兄上香时能抬得起头来坦荡自如。
  毕竟,谁都对胸中的那股子所谓义气有点执念。
  于是,当他看着只身犯险的司徒凛和非要跟着犯险的云濯时,也就有点想起了一意孤行的自己,也就有一点怀疑那些江湖轶报上对他们“乖张放肆”“臭味相投”的评价是不是有失偏颇。
  虽然个中情况不大一样,且在自己非黑即白的世界里也曾因种种原因而不甚看好的二人,而今一见,或许于性情之上同自己是一类人。
  甚至,他还有些羡慕这两人,不论外界如何评价,旁人如何言说,仍能恬不知耻地混在一起,彼此担心挂念,互相揶揄,还能偶尔理直气壮地嚷嚷两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或者“同生共死”。
  而于他而言,清洛容与皆已死,显然是没这等机会了。
  “……算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着被传染了傻气,段昭英拍了拍云濯:“司徒兄犯险是因我之事,你若非要去接应,我也不能弃人不顾。”
  “道长?”
  云濯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
  “你若想客套道谢,还是趁早免了。”
  段昭英面色未改,又摆手道:“反正,道爷私心也挺想手刃那害我的贼子以报仇雪恨,这就一道吧。”
  语罢,又想起什么似的双眉一皱:“不过,林海茫茫,我们无人引路,实在难以确定冥幽所在,于此你可有思量?”
  “当然。”
  云濯闻言胸有成竹,一指手中机关蜂:“这小玩意能飞上天俯瞰,想来找个林中刺客聚点并不难,跟着就是了。”


第十五章 林深
  谁知话是放了,但驭蜂寻径,说来容易,做来也不简单。
  南诏林子树木丛生,密密匝匝,又赶上夏日时节,枝叶如伞如盖,放眼绿油油一片。而那冥幽总坛正地处其中,虽以机关蜂可自空中察之一二端倪,确定大概方位,但具体所在何处,仍一时难以寻得。
  这下没辙,便又得没头苍蝇似的在那一小片范围里寻找端倪,时间紧迫,云濯索性与段昭英一人一边分头行动,末了又嫌两条腿走得太慢,捏诀化了狼形在林间驰骋。
  一路处处枝繁叶茂,窄径泥水横陈,他迈着四条腿在林里撞了小半时辰仍不得获,正当暗自疑惑是否找错方向,是否应该放弃之时,却忽在抬头时隐隐见着一处青灰的石殿。
  ——那建筑通体由巨石筑成,颜色朴素,青苔满布,其貌不扬,在这广阔林中颜色寡淡,极难被察觉,也极容易被认作一处荒废建筑,难怪方才机关蜂并未及时察之。
  可恰逢此刻身为狼形,云濯五感敏锐异于常人,抬头怔愣之际心下一滞,嗅得那远方似有司徒凛之气息,更一眼看见了那石殿之中模模糊糊的几片黑色人影。
  那便是冥幽总坛!
  此念一出,他便急急迈腿,朝那处奔去,这一跑又是半刻功夫,眼见一路林木景致次第自身侧化归身后,石殿终于遥遥在望。
  却也正在此时,那身前的石雕宫外忽传来阵打斗之声,但见一人紫衣翩翩,正挟持着一名黑衣人一跃而出,而其身后十来个冥沙暗卫正破口大骂,穷追不舍:“站住!这小子拿了我们的东西,还杀了我们的人,可千万别让他跑了!”
  凛兄?!
  未至接应之处便已生变,眼见司徒凛背负包袱又挟持一人边退边打的狼狈之态,云濯略一思量,渐明始末。
  ——怕是司徒凛在取走红枫折返之际被人识破了身份,这才只能挟持着那引他前去的黑衣贼人以寻脱身之机。
  顾自思量时,双方已在几十回合相斗间僵持不下,司徒凛人质在手引得其余贼子不敢妄动,而那扇下被挟持的“熟人”更是气急败坏:“你这贼人!诓骗反间在先,今竟还敢挟持我!那臭道士和容与是不是也是同你一伙之人?!”
  “是又如何。”
  司徒凛收紧了手腕兵刃,侧身闪过其余人攻势之余,在那黑衣人颈子上割开一道血口:“刀剑无情,我劝你还是老实些。”
  顿了顿,又低声道:“问你件事,那雇你们伏击杀害段道长的,可是个中原人?”
  “呸!诓我害我,今日竟还想这般威逼利诱?!”
  黑衣贼子啐了一口:“何况关于此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司徒凛神色一滞:“什么意思?”
  黑衣贼子冷哼一声:“那人是你们仙门五派弟子之一,臭道士开罪于谁遭此惨祸,你们心中竟还能不知?”
  什么?!
  此语未落,司徒凛与藏在暗处的云濯皆是一愣。
  ——果然是有人为了除掉段道长而勾连南诏利用冥幽,而且这卖国通敌之人,竟还是仙门五派弟子之一!
  沉默片刻,司徒凛又低声道:“那人姓甚名谁。”
  “无可奉告!”
  正值他分神之际,黑衣人已握了暗器在侧,右手一挥,数枚飞蝗石略空直冲司徒凛的几处要穴而去,而其余黑衣人眼见局势僵持已破,亦拔刀齐齐追来。
  被人将回一军,司徒凛亦不慌不忙,脚下轻功运起,足尖就着细软泥地一蹭,闪身一侧将之避了过,紫色身影在偌大的林间移行飘逸,一时让人眼花缭乱——正是九淼独门步法掠影行。
  岂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身法莫测躲过暗器,黑衣人到底人多势众,司徒凛回身之际遭围半圈,几十枚不同种类的暗器自那些人手中齐发,直直逼向他背心。
  金属裂风之声依稀可闻,紫衣人双眼一眯,平平自右手回旋而出,破空划过道弧线击退些许,又借方才之势身姿翻跃,不前不后不早不迟,正将那些暗器一一避过,任之击入林地之中。
  收扇之时,不过衣袍被割开几道口,鬓边断了半缕发。
  他望着那些人一声嗤笑:“不好意思,比暗器,我们九淼好像还没输过谁。”
  “呸!”
  眼见暗器落地,十几人竟还打不过一个,其余黑衣人恼羞成怒,纷纷拔刀而出,寒光闪闪正对当中之人,司徒凛执扇迎击,却因另只手挟持一人而略占下风,兵刃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正此时,战况混乱成一片,云濯忽又眼神一滞,但见另处亦有寒光袭来,竟是那被挟持的黑衣贼子趁着司徒凛苦战之际咬牙切齿高高扬起了右手,当中匕首锋刃极利,直朝其侧腰而去。
  “凛兄当心!”
  寒光一现情况危急,这下哪还管得了许多,没武功的壳子也好狼形也罢,云濯也不知自己为何脑中一热,下意识自藏匿之处跃出,不顾臂上被割出寸长的口子,以身代兵,将那黑衣人手中之刀扑落于地。
  “云濯?”
  缠斗间隙忽觉身侧动静极大,司徒凛侧过脸去望,正见被自己挟持的黑衣人捂着右手咬牙切齿,而地上一只白狼前足带血,身下摁着一把匕首。
  他略一怔愣,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疑道:“你怎么……”
  “我怎么来了?”
  臂上口子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云濯气喘吁吁捏个诀化回人形,勉强起身和司徒凛相对:“我怎么不能来?我若真在客栈里一直躺着,现在你的命还在?!”
  或许是略觉理亏,司徒凛闻言不语。
  云濯深吸一口气,又揉了揉后颈道:“咱先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下次可别再忽然偷袭了啊。”
  司徒凛未急答他,只低声问:“……段道长呢?”
  云濯摇头:“方才找你时和我分头走了,怕是这会儿还没寻来。”
  “那咱们先想法子脱身。”
  环视周遭一圈虎视眈眈的黑衣人,司徒凛思量须臾,低声问:“你的机关术可能制造烟雾?”
  “烟雾?”
  云濯不明所以,自怀里掏出几只机关蜂嘀嘀咕咕:“……我这蜂儿肚子里有火药,倒是勉强可以试试。不过你要烟幕作甚?”
  司徒凛道:“如止千玄式。”
  “啊?”
  云濯没反应过来:“什么?”
  司徒凛又道:“当年你我用来脱身的招式,如止千玄式。”
  “哦,你说那个!”
  终于反应过来那人所说的诨名为何,云濯诧异一挠脑袋:“可,那不是叫脚底抹油式么?”
  彼年云家三少和九淼次徒不学无术,还偏爱两两凑在一起除妖捉贼,也就难免偶尔碰上难啃的硬骨头,于是眼见打不过之时,便稀里糊涂编出了这么个招式。当时司徒凛要以俩人之字冠名,云濯则觉得意义明确更重要,所以最后争执不下,干脆就让此招有了两个名字。
  只是,名字虽然叫得长,这却委实不是什么光彩招式,无非就是一人负责制造烟幕迷人眼,另一人负责借机出其不意偷袭敌人,然后再趁乱脱逃,任烟幕散去之后留下敌人独自跳脚。
  云家武学剑法为主,并无暗器毒雾一类,所以当年一般是司徒凛制造烟雾,云濯负责偷袭,昔日回忆渐上心来,他抬眼一望旁边人:“这次怎么换我制烟了?”
  “林中湿气太重,我身上的烟幕弹受潮用不了。”
  司徒凛道:“何况你现在又无甚武功,不如换着来一次。”
  “好吧。”
  对方所言不无道理,云濯点头应下,伸手展开五指,放飞几只蜂儿,见其灵活地扬高跃低,振翅飞起之时,又悄悄按诀,小指一勾。
  轰——
  几乎是瞬间,爆炸声轰响林中,漆黑的浓烟夹杂着泥土与血腥气直冲天际,周围黑衣暗卫未及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便被气浪尘烟掀得连退几步。
  与此同时,数枚暗器自尘土中破空而出,凌厉霸道走势诡异,几名黑衣人躲闪不及,皆被命中手脚,哀叫连连,更有甚者跪倒后再不能动。
  “快走!”
  多年未用的招式助得今日脱困,眼见局势稍缓,司徒凛将那被劫持之人一脚踢翻在地,又拽起旁边人,施展轻功纵身离去。
  踉踉跄跄被拽着走,片刻后二人已自爆炸之处跃出不少距离,但云濯这壳子到底受了伤还没武功,失血头晕,眼前发黑,渐力不从心。
  片刻,那晃晃悠悠之姿终于引起司徒凛的注意,紫衣人也未作多言,停下步子当机立断,背对着他俯下身去:“上来。”
  “啊?”
  看到对方如此反应,云濯略一怔愣:“你要背我?这不好吧?”
  到底都是男子,他还顾念着点君子世家的礼义廉耻,更想着此等狼狈危难时分不能牵连他人,挠头道:“其实走慢点也可……”
  余音未落,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竟是被等不及的司徒凛反手一拽,硬生生伏在了他背上。
  那人的后背不算宽阔,也不算温暖,但是似乎有种颇能让人安心的气息。被这么一折腾,云濯自己也有点想以逸待劳,索性象征性挣了几下,以被按住手制止而欣然放弃。
  司徒凛扶住他腰臀,纵身一跃继续向前:“走慢点?你若不想一路滴滴答答的血痕和慢悠悠的步子招来追兵,那便从我身上跳下来,自己走慢点吧。”
  “喂,怎么说话的?!”
  虽知对方所言有理,但字字句句似皆是在埋怨自己,云濯仍听得不对劲儿,借势一拍他背:“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别恩将仇报行么?”
  司徒凛没搭理,稳稳扶着他的身子继续往远跑:“那些黑衣贼子没死还知道了我们身份,待会儿察觉之人只怕会越来越多,得赶紧找段道长汇合。”
  “嗯,不过刚刚那爆炸响动不小,道长应该能察觉方位吧……”
  云濯两手环在司徒凛颈子上,又用余光看了眼他肩上被自己伤口渗出之血染红一片的包袱,随口道:“哎?那红枫可是在这包袱里?你看清了?”
  司徒凛背对着他点点头。
  “呼,那还算没白来这趟。”
  云濯一叹气:“什么盗尸奇案,什么血红枫叶……光开头就这么折腾人,以后还不定搞出多少幺蛾子,真烦啊!”
  司徒凛未作言语,跃出几步后眉头一皱,默默停下了步子:“不对,有人。”
  “啊?”
  失血失得有点昏沉,加上没化狼形,云濯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觉出异常,疑惑地咂咂舌:“哪儿有人?”
  谁知未及语罢,身侧已有几根梅花针直冲他面门而来,好在司徒凛早有察觉,身形一转,任之射入一旁树干之内。
  还,还真有人?!
  云濯气息一滞。
  司徒凛望着那一片密林:“偷袭已被破,兄台还请现身吧。”
  语未落,但闻一棵树后枝叶窸窣,黑衣身影侧身闪出——是那曾被他们所擒所挟持的黑衣人。
  云濯略一皱眉:“……你?一人?”
  看样子并无其他帮手跟来,只此孤身前来偷袭,倒也是胆子不小。
  那黑衣人抽刀怒道:“反正丢了腰牌,又铸此大错,回去也是死,还不如和你们拼了!万一杀得一人,或能将功补过!”
  “还想杀得一人?你口气不小!”
  身后忽又传来一身怒喝,霎时一把带着寒意的剑凛然飞过二人身侧,直直朝那黑衣人刺去。
  本是只顾专心与二人对峙,哪曾想另边又刺出一剑,黑衣人躲闪不及直直挨上,胸前鲜血喷溅一地。
  “你!”
  他颓然倒地,圆瞪的双目看向深深刺入自己体内的宝剑。
  ——柄有鹤纹,刃带寒气,是那曾在紫竹林中被他伏击的道士之佩剑澜霜。
  “又,又是你……”
  喉间溢出更多的鲜血,他似还不敢相信自己已在一朝一夕之间被人命中要害,却终在抬头看清拂手落下的段昭英之前喉头一哽,断了气。
  “贼子,这下看你如何嚣张。”
  段昭英一把抽出那血淋淋的剑,回望打量了一番背背抱抱的两人,脸色略黑:“你们俩可还好?”
  云濯颤巍巍举起另一只未伤的手:“一般好吧,我这不是受了点儿伤……”
  那道士啧了一声,转脸不再看他俩,横剑于地,双手捏诀御风而起:“事久易生变,赶快走。”
  然后云濯便感觉身子一颤,耳畔风声大起,是司徒凛从善如流踩上了澜霜。
  说来,分明自自己重生之后,这位魔尊大人便一副面色苍白手脚冰凉的虚弱姿态,可此刻偏将他背得极稳,以至于云濯只能感受到因御剑而致的些许颠簸,这样不痛不痒一阵,睡意便渐渐生出来。终于,他越来越迷糊的脑袋里昏昏沉沉成一片,在睁眼看到身侧的蓝天白云时哼哼唧唧:“凛兄,段道长,我们这是走去哪儿啊……”
  司徒凛道:“睡你的吧,反正不回九淼。”
  “啊?”
  云濯吸溜了一下被风吹出的鼻涕:“不回九淼还能去哪?”
  “去长安。”
  段昭英道:“这一趟下山波折颇多,我得先回终南山给观主他们报个信儿,届时先去长安给你们找间客栈养伤吧。”
  “哦……”
  云濯蹭了蹭司徒凛的肩膀,那人衣间淡淡的皂角香染上了自己的些许血腥气,他垂下脑袋闭上眼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混沌的意识中渐渐萌生。
  好像,就这么一直被人背着也不错?
  断不断袖,怨侣不怨侣的都罢,反正只要他在身边就是好的。
  要是能一辈子,那就更好了……
  ……等等?!
  此念不假思索而出,擦过脑海之时云濯却忽的双目略睁,看着面前人的紫衣身影神思一滞,颈后冷不防起了层鸡皮疙瘩。
  断袖断袖,当年同辈戏言传传也就罢了,难不成戏言说了千遍,还真要成真了?
  作此想法,莫非的确如那段道长所说,你其实根本生了同他生生世世一辈子之念?
  他心里“咯噔”一下,手臂一抖,差点从人身上滑下去。
  “怎么了?”
  一旁司徒凛察觉他的动静,侧脸关切:“可是颠着伤口?”
  “没,没事……那伤口好得很。”
  云濯胡思乱想,做贼心虚,赶紧深吸一口气:“长安还有多远?”
  “还得一阵子,我们这才到锦官城附近。”
  司徒凛看了看周遭景致,将他一拍:“先睡会儿吧,届时下了地还要找客栈,可有的你忙活。”
  “……哦。”
  那人毫不客气,云濯只得缩了缩脑袋,片刻后又深吸两口气算是平复心境,眼皮渐渐耷拉:“那等到了你再叫我啊。”
  司徒凛背对着他,两臂微抬,将人身形稳稳:“嗯。”


第十六章 长安
  这一趟段道士暂走师门,二人在长安城的养伤日子倒过得自在。
  司徒凛生于蜀中,云濯长于武陵,说来说去都是南地之人,难得来了一趟都城长安,自然对其内不同于家乡的繁华热闹格外受用。白日里看看胡姬软舞,再听听勾栏评戏,夜里待人息安定,又商量商量行程,吹风吃喝探讨人生。虽说直等到七日之后那道士归来时也没干成几件正事,到底勉强算是把皮肉伤休养好了。
  翌日清晨,几人坐在客栈大堂里吃早饭。
  云濯大摇大摆拿了一笼包子和一碟糖饼,果不其然收到了旁边只端了碗白粥的段昭英的鄙夷眼神。
  于是他悄悄凑到司徒凛耳边,压低声音:“凛兄,我怎么感觉段道长很讨厌我……”
  司徒凛面不改色:“如果有人借我剑童的壳子还魂,还在我面前把这壳子吃脱了相,我也会很不开心。”
  “哦。”
  云濯理直气壮:“可这壳子就是太瘦了嘛!你看这些道士每天早上只喝白粥吃馒头,不怕饿晕的么?”
  司徒凛不予回答,白了眼他手里那包子笼屉上架着的一碟辣油蘸汁,明目张胆将之顺走,又调了一碗纯醋的给他:“天狼君,请你注意你的伤口,饮食要清淡。”
  云濯看向他本来就放在桌上的那碟辣子,瞪人一眼:“喂!你拿我蘸汁,还想一个人吃两份辣子是怎的!”
  司徒凛白他一眼,喉结滚动两下,直接仰头将那碟辣汁儿空嘴喝了。
  云濯目瞪口呆:“……”
  司徒凛耀武扬威:“怎么?蜀中之人嗜辣不行?”
  看着犹沾着一薄层红辣油的空碟,云濯咽了口唾沫,乖乖拿起了那碟纯醋:“行,行吧……你开心就好……”
  “咳咳。”
  委实看这俩人不过眼,段昭英敲敲桌子:“能不能说说正事?”
  司徒凛搅和两勺子菜粥,又弄了一碟辣油倒进去:“道长请讲。”
  段昭英道:“红枫既已取得,司徒兄可试着探知其鬼气来源?”
  “试过,但是没寻到。”
  司徒凛道:“这事比较看运气,怕是得多试几次,待会儿吃完饭我再弄弄。”
  “嗯,还有。”
  段昭英又道:“那日你们与冥幽交手时我不曾赶到,可还收获其他线索。”
  云濯点点头:“有,据那黑衣人所言,这场伏击果然是有人勾连南诏买凶所致。”
  段昭英一惊:“什么!还真是卖国?!”
  “不错。”
  司徒凛道:“又是盗尸,又是洛道长之死,又是卖国通敌,看来这事牵扯甚多,得小心处置。”
  语罢,又一叹:“不过,现在咱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先从红枫一点点入手了。”
  段昭英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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