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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殿纪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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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海德尔平日里总是小崽子长小崽子短的，但神圣骑士团里的九大圣骑士除开他自己，其余八个人的年纪都比海德尔大，高层中也鲜有比他年纪小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骑士团里慢慢形成了一股奇怪的风气——不能让团长受委屈。
先是那些圣骑士因为年纪的关系平日里总是照顾着海德尔，后来下面的中层、乃至于十七八岁的小骑士们都开始纵容宠溺海德尔了，但是海德尔本人对这种风气还一无所觉。
现在骑士团里的其他人——这里尤其指出神圣骑士团二把手切西亚•；歌本，这人是影响这种风气的最大元凶——都不在海德尔身边，自然没有人去哄他，虽然奥德里奇认为海德尔没有这么脆弱，但是万一真气病了呢？八个老油条不得上左副殿找事儿？
深刻思考过利弊之后，奥德里奇决定姑且对海德尔道个歉。
他向莱恩点了点头，大踏步向门口走去，状似亲自地把手搁在海德尔肩上：“海登，我们单独谈谈。”
海德尔被他一搂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自然就错过了挣脱的最佳时间，被奥德里奇半搂半抱地拉到一旁去了。
莱恩并不知道教皇和骑士长谈了什么，但是结果并不是很愉快——何止是不愉快，海德尔地怒气已经直接表现在脸上了。
要是海德尔是只猫的话，他的毛现在大概都已经炸起来了。
奥德里奇看上去十分不解，不过莱恩也没敢多问，三人向着普罗迪•；皮特里地府邸走去。
多年后成为长老院一名长老的莱恩•；伯更思想起了此事，不禁询问了当事人海德尔•；图伦斯。
海德尔冷笑：“你见过道歉的时候还要把人损一顿的人吗？”
莱恩深表同情，但海德尔继续说道：“损我也就算了，平时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儿。我最气的，是他根本搞错了我生气的原因，他居然认为我生气是因为那头肥猪？！好吧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那头肥猪的目光令我很不爽，但是我又不会因为这个把气撒到他身上！明明是因为当时他叫住我不让我直接打那头肥猪一顿，我凭什么要忍啊？！”
海德尔越说越气，转身走了。看他去的方向，大概是去找奥德里奇又吵了一顿吧。
莱恩为什么肯定海德尔是去找奥德里奇吵架而不是其他呢？因为第二天他就被外派到荒郊野岭去干什么监测魔法波动的活儿了啊。
三人来到普罗迪•；皮特里的宅子门口，早已等候在那的仆从将他们请进会客厅。
这宅子从外表上看就是普通的民宅，可普罗迪买下了周围一圈的房子，将它们都打通，所以虽然外面看起来很是朴素，但屋子里是豪宅的模样。
等在会客厅里的普罗迪热情地将他们的椅子移开，请他们就坐。
“几位请先吃些小菜，还有一位客人正在来的路上。”
长桌上的菜色很是丰富，独属于食物的香气诱惑得人食指大动，尤其是和刚吃的黑面包与土豆浓汤比起来，这些菜算得上是盛筵了。
不过黑面包与土豆浓汤虽然不好吃，却是非常管饱的，因此海德尔与莱恩并不为所动而奥德里奇面上一派沉静，也教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海德尔斜乜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动筷，就这么坐在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奥德里奇亦然。
莱恩见两位大佬没动，便也不敢动了。
普罗迪见状呵呵一笑：“也好，正好等那位来了一起吧。”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悦。
正这么说着，就听见外面一阵马车声，普罗迪立刻迎了出去。
不多时他便与一位华服女人一起进来了。
女人拿着一把浮夸的羽毛扇子，把下半张脸遮住了，从露出来的上半张脸来看，她妆容极其浓艳，一时也竟看不出年纪。
女人毫不遮掩的目光扫过会客厅中的三人，没有多理睬莱恩，她把注意力放在了两个没见过的人身上。
当她看见奥德里奇时眼睛亮了亮，随后微微眯起，像是很满意的样子。
等她把奥德里奇视奸了一遍后就看向了海德尔，她如普罗迪一般，先是愣了愣，随后两条眉毛便倒竖起来。
海德尔并没怎么关注进来的人，这时候感受到了一股恶意，便皱眉看向女人。
女人呵呵笑了一下：“叔叔，一个奴仆怎么能和主人坐在一张桌上呢？您可是忘了规矩？”
普罗迪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这个侄女怕是嫉妒起了海德尔的相貌。
虽然很可惜，不过他也不敢得罪她，便道：“是我一时忘了……来人，把这位……海登？领到佣人房里去用餐。”
莱恩也站起来，低声向海德尔和奥德里奇介绍：“……这位就是皮特里公国的女大公，夏洛特•；安德烈•；皮特里。”
不过海德尔显然不会管皮特里女大公叫夏洛特还是夏洛蒂了，他一天积攒下来的怒气瞬间被女大公和普罗迪一口一个的奴仆点爆。
女大公看见他愤怒的蓝色眼睛瑟缩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了不对，于是更加恼怒：“你这是什么眼神？竟然敢这么看我？！来人啊，把这个奴隶带下去处死！”
“处死谁？口口声声说着没规矩，究竟是谁没规矩？”奥德里奇意识到再不说话对面那两个蠢货不死也得半残，赶忙站出来说了句话。
女大公见自己看上的英俊男人为了一个卑微的奴隶忤逆自己，面上更是挂不住。
她尖声叫道：“人呢？都死了吗？！还不把这三个刁民带下去！！”
普罗迪•；皮特里皱了眉头，小声在女大公耳边道：“殿下慎言！那个黑发灰眸的男人我们还不知道身份，不好处罚。如果您还是生气，就先把那个男宠杀了吧。”他心中肉痛，这样相貌的男人可不多见啊。
海德尔气到这个地步脸上反而没了表情，而奥德里奇看他这样，也只能暗叹一声，嘱咐旁边的莱恩等会儿别说话。
莱恩满脸茫然，不过还是听话地缩到一边去。
“真是好一出闹剧，我倒是见识了皮特里公国的‘待客之道’。”海德尔缓缓说着，右手抬起凝结光元素，刚好露出了右手无名指上的冷金色十字权戒。
普罗迪无暇去想为什么一个男宠能够在不带任何魔法工具的情况下徒手凝结单种元素，他看到了那枚权戒，脑内一片慢慢回忆起了在二十多年前在光明神殿进修时被导师普及的知识。
“……教皇可以佩戴太阳权戒，相对应的月亮权戒由骑士长佩戴，但由于骑士长同时兼任神圣骑士团团长一职，所以规定骑士长在神殿内佩戴月亮权戒，当外出时则换上象征圣骑士领袖的金色十字权戒，其他八位圣骑士则佩戴银色十字权戒……”
普罗迪不敢相信一直被他视为密访者男宠的金发美人会是神殿骑士长，直到寂静一片的屋子里响起海德尔的声音。
“神圣骑士的尊严不容践踏！吾名海德尔•；图伦斯，忝列神圣骑士团团长，将誓死捍卫神圣骑士的荣光！今将不轨者夏洛特•；安德烈•；皮特里、普罗迪•；皮特里列为神圣骑士之敌，非存亡大事，绝不原谅！”
普罗迪一下瘫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栽了，莱恩•； 伯更思必然将自己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骑士长，唯一聊以安慰的只有骑士长并没有直接把整个皮特里公国列入光明神会的黑名单，若是有其他国家想要攻打皮特里，纵然不被待见，但仍可以请到光明神会的援兵也算是骑士长心地善良了。
他不由看向女大公，心想着就算自己下台，只要女大公在，自己手里还留着她的把柄，下半辈子照样可以衣食无忧。也幸好，不管是神殿骑士长还是圣骑团长，都无权过问皮特里的内政
正巧女大公也看向了他，像是下意识想向叔叔寻求帮助。
那个自称阿多克•；弗朗索瓦的黑发年轻人站出来，看着他们歉意一笑，慢慢道：“事急从权，之前我隐瞒了身份，真是失礼了。”
“我的真名是奥德里奇•；海涅•；弗朗西斯科，现任光明神会教皇。”
普罗迪眼前一黑。
第4章 第四章
“正好女大公也在，我想，我们应该商量一下皮特里公国下一任大公的人选，”奥德里奇说着看了海德尔一眼，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在里头，“毕竟，今年的神恩节，我不想再见到女大公您了。”
女大公呆愣在原地，看了看地上要昏不昏的叔叔，又看了看变换了身份的海德尔和奥德里奇，突然尖叫起来。
海德尔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等奥德里奇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奥德里奇见状让莱恩收拾一下残局，自己快步跟着海德尔一起出去了，留下莱恩头痛地看着半昏的普罗迪和半疯的女大公。
“海登，等我一下！你要去哪里？”
海德尔头也不回：“回神殿。”
“现在吗？已经这么晚了……”奥德里奇的话还没说完，前面的海德尔撕开了传送卷轴，一下消失在原地。
奥德里奇也不能一起回去，毕竟皮特里公国的残局不能没人收拾，尤其是大公的人选，既然自己已经放下话动用教皇的权力让女大公下台了，总不好事情做到一半自己跑了吧。
他也只能叹气，寄希望于神圣骑士团的人，可以哄好他们小孩脾气的团长吧。
正联络着仍在蒙巴顿王国及周边地区寻找团长的骑士们的神圣骑士团副团长切西亚•；歌本，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哪个小崽子在念叨我呢？”他嘀咕了一句，猝不及防被前面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随后他又镇定了下来，因为他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团长？”切西亚惊喜道，“你之前在哪里？哦对了你知不知道教皇去找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刚刚我还和那个混蛋在一起。”海德尔没好气地道，随后抱了抱自己的好友。
切西亚了然道：“他又气你了？”
海德尔讲述了这两天他的经历，当然他着墨最多的就是奥德里奇如何以气死他为终极目标开展的一系列可耻的行为。
于是，第二天回到光明神殿的教皇成功地体验了一把，被八个圣骑士围在一起，不是围殴胜似围殴的过程。
“忙碌”了一天的教皇在晚饭前终于问出了那句话：“图伦斯呢？”
八位老大哥面面相觑，最后切西亚•；歌本不确定地道：“可能、大概、也许，是去找邪恶黑法师的麻烦了？”
曾经光明神会将所有的黑暗魔法师也列入邪恶生物一列，与当年背叛光明神姐弟的那一拨人类一起视为叛徒。这段时间持续了差不多近三百年，其中，可想而知造成了许多冤假错案，甚至是徒然引起民众的恐慌。
直到星辉时代，一位光明神会的信徒，同时也是一位黑法师的恋人，她来到光明神殿，请求觐见教皇，惩处杀死她恋人的神官。
教皇将此事交给了长老院处理，而当时的长老院其中一位长老西利亚•；诺克，不同于其他长老对此事的嗤之以鼻，他亲自调查了事件的全过程，最后在长老议会上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结论——杀死那名黑法师的神官应按照杀人罪拘捕。
“我知道我提出的结论令很多人惊讶，更不乏一些人会将我从此视为光明死敌，”西利亚•；诺克环顾议会圆桌，如是说道，“但若是我不说，你也不说，所有人都不说，就让那些无辜者平白遭受苦难吗？这才是有违光明吧。”
“我们需要也必须承认，不是所有的黑法师都是邪恶的。黑暗与光明一样，都是一种元素，并没有善良邪恶之分，只在于使用它的人是善良还是邪恶了。
而我甚至可以知道，你们中的所有人都并没有为这件事分出哪怕一点点的宝贵时间，不然你们就会知道，那个所谓正义的、消灭了黑暗的神官，其实是平日欺男霸女的恶人；而‘死不足惜’的黑法师，却是不顾自己暴露的危险，保护了自己被神官污辱的恋人。”
“你们不在意一个黑法师的死亡，同样也不在乎为黑法师申诉的光明信徒，因为她‘堕落’了，对吧？”
“然后呢？你们渐渐地又会不在意被神职人员欺凌的平民，因为你们自认为比他们高尚得多。而我看到的是，自诩高尚者干着连街头流氓都不屑的行径。”
“承认吧，这次是黑暗保护了光明。”
最后议会投票以7：6的结果结束，7位长老承认神官有罪，这7位长老，也就是后来的七贤者，其中提出这一番在当时看来惊世骇俗言论的西利亚•；诺克，后来更是成为了总会的会长，得以在姓名之前加上“圣”，史称圣诺克。
黑法师也终于得以正名，只有少数丧心病狂的邪恶黑法师仍被光明神会通缉。
而到了这个时代，人们差不多已经完全消除了对黑法师的偏见。
此次海德尔出事，切西亚在事发地点发现的黑魔法标记，就是黑法师使用禁术之后会暂时产生的印记。
奥德里奇脸色有些不好：“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是如何逃过黑魔法禁术的。”
“这个嘛，”切西亚挠了挠头，“海德尔说是他的魔法防具比较厉害，他给我看了眼，是条项链，平时他一直戴着的。”
“能防住黑魔法禁术的魔法防具？还不是一次性的？得是神器了吧。”另一位圣骑士感叹道。
奥德里奇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问道：“……那条项链是什么样的？”
“浅金色的月亮纹饰，中间有一颗，嗯，红宝石？好像比一般的红宝石要多出一些金色，”切西亚回忆道，“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月神之吻……”奥德里奇喃喃道。
“什么？”旁边的一位圣骑士疑惑道。
奥德里奇目光闪烁，嘴上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是月亮纹饰，可能是月神一脉传承下来的神器。”
“图伦斯家族是月神庇护的上古家族吗？”有人问道。
“海德尔的父亲爱德华•；图伦斯先生是位冒险家，至于图伦斯先生的来历，我们只知道他是个孤儿，”切西亚道，“说起来我们对海德尔的母亲也没什么印象，可能是他母亲家族的宝物吧。教皇您说呢？”切西亚转头问道。
“应该是吧。我去处理一下今天的事务，失陪了。”奥德里奇微微颔首，离开了。
月神遗族……最大的月神遗族不就是以前的太阳神、如今的光明神阿斯兰图吗？奥德里奇有些恍然一下清醒过来的感觉。
那些圣骑士不清楚，他可是一清二楚，海德尔并不是爱德华•；图伦斯的亲子，而是被收养的。
那么……海德尔来自哪里？
奥德里奇出神地想着，全然没注意到羽毛笔已经戳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冕下？冕下？”神官轻声唤道。
奥德里奇猛地回神：“什么事？”
神官抱着一叠羊皮纸，恭敬道：“这是今年神恩节庆典的相关事宜，长老院刚刚递交的。”
“啊，是啊，又是一年神恩节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奥德里奇接过文书，开始看起来，心里一边想着如何清理长老院中的害虫。
神官躬身告退。
奥兰多•；桑托斯，神恩派领袖，狂热的光明神信徒，不会做出有辱光明的事情来；古斯塔夫森•；博拉奇，神会党魁首，一切以光明神会的利益为先，也不会是他；巴洛•；杰弗森，博拉奇的拥护者，同样也是神会党……凯特•；斯蒂文斯……亚当斯•；范培……
乍一看所有长老都没有立场与动机去帮皮特里那对蠢货，但是……奥德里奇眯眼。
范培这个姓氏很罕见，它起源于大陆南部一个小小的部族。这个部族曾经在黎明时代短暂地繁荣过一段时间，又因遭到仇家的追杀而迅速没落，亚当斯•；范培就是现在范培家的家主，当代仅剩的三个姓范培的人之一。
当年的卷宗记载范培家被仇家买凶血洗，按理说应当是一个人都不剩了，那么现在这个范培家又是怎么传承下来的呢？
奥德里奇见四下无人，抬手将命运神谕显现出来。
神谕上用这世上不存在的文字记载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大概就是范培家的一个私生子当年不被本家承认，一直跟着自己的情人母亲生活在外面。当范培家被灭门后，仇家由不甘心，想要将这个私生子也一并杀死。只是私生子哀求仇家放过他，又说了许多自己被正室及其儿女欺负，自己也是对范培家怀恨在心之类的话，甚至定下血源契约，誓约自己及后代将对仇家永远忠诚。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仇家的姓氏是皮忒罗，也就是皮特里这个姓氏的前身。
奥德里奇收起神谕，起身去了长老院。
“范培长老在吗？我有事找他。”奥德里奇对亚当斯•；范培的近身侍官说道。
侍官躬身：“长老一直在等您。”
奥德里奇微讶，步入了范培的居所。
“教皇冕下。”亚当斯•；范培是个温文尔雅的棕发中年男人，见到奥德里奇，行了个礼。
将门合上，奥德里奇淡淡道：“你似乎一定都不惊讶我来找你。”
亚当斯苦笑道：“自从我得知您与图伦斯大人从皮特里公国回来时，我就知道，事情一定败露了。”
“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下场吗？”
“最差不过是死，外带上范培家名誉扫地，”亚当斯淡然道，“于我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您知道吗，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当他临终时告诉我范培家的血源‘诅咒’时，我恨死了那个定下契约的先祖。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可以说我父亲正是因为这个诅咒，才会那么早去世。
我一直跟自己说，不会的，那么多代先祖都没有被皮忒罗找到，不会偏偏轮到我的。”
亚当斯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哦，我忘了您不知道血源诅咒了。”
“其实我知道。”奥德里奇示意他继续。
亚当斯诧异地看了奥德里奇一眼，眼中闪过怀疑。
“那么我继续。我只想说，怕什么来什么，”亚当斯道，“在我当上光明总会的长老之后，皮特里的人出现了，我那时候才知道，皮特里就是皮忒罗。”
第5章 第五章
“之后就是老套的剧情了，我想您应该都清楚了。”
奥德里奇静静地听他说完，提问道：“我记得你是神恩派？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嗯，有辱光明的事儿？”
“弗朗西斯科阁下，您也说了，我是神恩派，不是神会党。我并没有背叛光明。”亚当斯坚定道。
奥德里奇有些回过味儿来：“所以你给皮特里提出的计划才会那么容易揭穿。”
亚当斯笑道：“是，只要等上三年或者有一个非密访者的神职人员去了皮特里公国的光明分会，他就会知道真相，那么届时总会也会知道，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您和骑士长。”
“确实是纯粹的神恩派能够做得出来的事，”奥德里奇拊掌，“我有点不想惩处你了。”
亚当斯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别吧，我再留在这个位子上，说不定哪一天又有皮特里家的人找来了。”
奥德里奇笑了笑：“就算我同意不处罚你，海德尔也不会同意的，这次他很生气。”
“按照普罗迪•；皮特里的劣性根来讲，我大概知道骑士长经历了什么了……” 亚当斯面露同情，“有些抱歉，其实我挺喜欢骑士长的。”
奥德里奇收起了笑容。
亚当斯看得好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喜欢，嗯……我只能说，他身上有光明的味道。”
他话语一顿，揶揄道：“知道你喜欢海德尔，不会跟你抢他，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讲，这个孩子对这些事情有些迟……”
他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奥德里奇打断了。教皇不可置信道：“你说我喜欢海德尔？是我理解的那个海德尔•；图伦斯？”
亚当斯摸了摸下巴，讪讪道：“呃……那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奥德里奇果断道：“不可能，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喜欢的人了，在我入光明神会之前。”
“你确定？”亚当斯手上动作停了，“那你那些举动是什么意思？！”
奥德里奇纳罕道：“我什么举动？”
“……你是真傻？每次海德尔‘迷路’你都是亲自把他带回来的，有时候连切西亚•；歌本都还不知道，难道不是你在海德尔身边安排了人手吗？还有上次神恩节的时候，海德尔差点被小姑娘们的鲜花给埋了，你就把主持事宜交给当时在和你汇报情况的凯特，往海德尔身后一站，都没有人敢靠近你们俩，更别说后来你们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儿约会了。”亚当斯一一列举，“到后来歌本来和长老院报告你跟海德尔出去了，用的词汇都是‘私奔’。”
“……你们想多了，我只是看他年纪小，照顾他而已，”奥德里奇头痛道，“为什么连歌本都认为我对海德尔有意思？！是不是整个长老院都知道了？！”
亚当斯耸肩：“其实我们都挺乐见其成的。您就不要掩饰了，什么入光明神会之前的恋人，编的连有模有样的。”
“我在掩饰？”奥德里奇简直要被气死，“第一，我没有在掩饰；第二，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不是恋人！”
“第十六任教皇朱克•；莫洛伊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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