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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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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霸道; 就是走了几百年,距离这儿几万几亿里,我也没法子挣脱他给我的束缚……不过没关系,你来了嘛。你这人一向胆小,虽是孤身一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我却不相信你后头没人……我只问你一句,她来了没?”
  “……”
  照神帝君保持着沉默,一动不动地凝视了那人半晌,忽然摇摇头,一撩衣摆,坐到了那位的对面。
  那人惊道:“哦,你这坐姿霸气得很,不像是你,倒像是你那九五至尊的老爹诶!怎么,这才几百年,他老人家就驾鹤西去,把龙塔留给你这无能子孙了?”
  照神扬起一个复杂的微笑,酝酿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几百年?不,是九千年了,容公子。”
  “……”
  这一次,是红衣男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里当然不是真实的天壑,而是依据照神帝君心底某点记忆拓展出去的“错梦境”。既然是“梦”,那么和现实必然有诸多矛盾难言之处,而只要让幻境中的人物感觉到这种矛盾,体察出自己身处错乱之境的现实,此阵便将自行告破。
  那一日,宁十九让小陆漾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说出一个不存在于历史长河中却对他影响至深的人的名字,从而导致幻境崩塌;同样,陆漾让小宁十九认出了他的身份,让他知道自己出现在了绝无可能出现的天上之国,因此也能让幻境倾覆。
  而照神帝君费了好大的周折才行至此地、见到此人,见了面之后又沉吟了好些时候,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那定是直指矛盾、稳能破开空间的精辟言辞。
  他不信对方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
  而只要那人听得懂,并给出反应,这个阵就算破了。他在这儿蹉跎了六七日,外头鬼知道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不管局势烂成什么样,他都有足够的信心重拾河山,还世间一片安宁和谐。
  然而,对面那位九千年前风华绝伦、如今只是个落魄阶下囚的容砂公子,却在默然了更长的时间过后,笑容未变,语音未改:
  “啊,九千年,和我的认知不符啊……所以,这是你的世界么?你的时间、你的故事?”
  “……嗯。”
  “那我,这里的我,是虚构出来的吧?”
  “也不算虚构……只是过去的一个可能。”
  “是么……那在你真实的世界里,九千年后的我,还被关在这儿么?”
  “……”
  “没关系,没关系,别拉着一张脸嘛,照神,都说了你这副衰样是要折寿的!我在这儿过得也挺好,你爱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唉声叹气,麻烦去那边拐角哭够了再回来,别在我眼前恶心人。”
  “废话少说。”照神帝君多年的涵养被老友熟悉的嘲讽成功击败。他冷哼一声,恶意满满地回击道,“我这样子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们。”
  “他们……”男子的笑容微微一颤,虽是迅速扯出原来的角度,但眼尖如照神,早就瞅见了他轻松的笑颜之下,那如火山般喷发的不安和恐惧,“是哦,在你的世界里,这都过去九千年了呢,近乎万载的时间……他们怎么样了?”
  能让这位变色不安的,世间唯有那两个人。
  或者说,唯有那一个人。
  潇洒绝伦、活了几万几十万年的半神——天妖凤凰,公子容砂,此生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不在乎世间沧海桑田,不在乎时光疯狂流逝,不在乎自身蜗居死地,不在乎天地翻覆,物是人非……他只在乎他苦苦追求,却终是没追到手的真界第一佳人。
  照神帝君叹息了一声。
  “还能怎么了?当然是死了。”
  “死了???”
  容砂脸色一白,声音忽的尖锐如针,而他本人也向前扑去,很没有形象地揪住了照神的衣领:
  “谁死了?!”
  “都死了。那魔头先走一步,然后她没过几年也跟着去了……嗯,两位都是自杀。”
  “……”
  容砂公子好半天都没能吐出声音来。他脸上的笑容再挂不住,线条直接扭曲,扯成了一个似哭非哭、似喜非喜的错乱表情。
  “接受吧,放弃吧。”照神帝君恍若未见,漠然道,“要不然,挣脱开束缚,去她的衣冠冢喝酒大哭一场也可以。咱们时间都很紧,你快些做决定,快些放我出去。”
  这个幻境能维持着不破,当然不是流幻增加了威力,或是照神自己的语言提示不够明显,而是容砂以一身强横妖力,硬生生撑住了整个世界,让其不至于崩坏解析,也让照神帝君必须留在这儿,出去不得。
  听闻照神如此要求,容砂怔了半晌,缓缓坐了回去:
  “不。”
  “……为什么?”
  “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杀。”
  “为何自杀?”
  “明知故问。”
  “那你为什么没死?”
  照神帝君的目光终于变了。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容砂,看着这个被誉为世间最接近神之存在的天妖凤凰,语带怜悯:“我又没病。”
  这本是一个近乎挑衅的回答,但容砂并未生气,反而很是理解地点点头:“是啊,当年我们四人中,只有你算是个正常人,几百年——九千年过去了,依旧只有你一个是正常人。”
  “哼。”照神不屑道,“问完了没有?我不像你,茕茕孑立,了无牵挂。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要处理的事情比你身上的羽毛还多,还不赶紧快放我出去!要是真想我,大不了过几日我拼着百年修为不要,真的去天壑底陪你喝两天酒就是了。”
  “不。”
  照神一呆,简直要抓狂:“当年怎不见你如此性格恶劣……”
  “哦,这回我不是针对你……刚才也不是。我之所以死撑着这方世界,是因为我瞧到了除你之外的另一位故人。”容砂拍拍脸颊,深深呼吸了两三次,嘴角勉强勾起弧度,“你没瞧见么?嗯,想来你也瞧不见,毕竟那人身边有高手为他抹消身形痕迹,若不是这久违的气味太过浓郁,我也没那么容易发现他们。”
  “嗯?”
  照神帝君皱起眉头,狐疑地瞥了容砂一眼,缓缓开启神目。
  他颇费了一番功夫,花了三两息时间凝神细查,这才锁定了躲在一边的陆漾和宁十九——十九天君的隐身法子果然精妙,似乎带着些神国的味道,以至于短暂瞒过了照神的眼睛,不过漏洞还是不少,仔细观察还是能瞧出门道来的。
  他这边定睛查看,那边宁十九见已暴露,干脆撤去隐身屏障,大大咧咧地拉着陆漾上前来,给两位万年老怪拱手作揖。
  “叨扰则个,勿怪。”
  “你们……进来做什么?”
  宁十九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莫要误会,我们并非有意窥伺你们的情爱**,只不过饭后散步,一不小心迷了路而已。”
  “……”
  宁十九无论如何都看照神帝君不顺眼,即使曾拿了这人的好处,有些手软和嘴短,但如今为了救这家伙,陆漾几乎都放弃了自家的本源,这就让宁十九重新把对照神的好感度降到了负数以下。
  能呛上一句,看帝君大人不爽的模样,他简直心旷而神怡。
  而在同一时间,本是随意坐着的容砂公子忽然长身而起,一撩太过冗长的头发,露出一张比流幻元君更加精致、未加雕琢已远胜艺术品的瑰丽面庞。
  那张脸上带着淡淡的震惊,还有不可掩饰的喜悦,外加一丝丝紧张和悲怆……重重情绪,不一而足,偏偏却能完美地呈现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让人清晰地瞧见他的种种感情,并沉迷其中,感同身受。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漾,轻声地咬出字音:
  “真的是你!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陆漾在这天壑的底下待得久了,已经有了些许抗性,此时已经能够正常喘气,脑子也清醒得很。但听了这位美男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还是捏捏眉心,以为自己终是被天壑鬼气腐蚀,产生了很严重的幻听。
  眼前这位是谁?
  是九千年前就被龙月锁在天壑的上古大妖。
  而自己是谁?
  是十几年前在红尘苏醒的未成年小妖怪。
  他俩之间有什么交集么?
  陆漾敢赌咒发誓,自己这辈子,包括上辈子,都绝对没见过这位传奇的容砂公子。其实,在和宁十九进入这天壑幻境之前,容砂公子在他脑海中出现过的次数,当真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可看容砂的神情,似乎不像是作伪……
  “诶,你不认识我了么?”
  就在他发怔的空档里,容砂又上前一步,手掌搭在了陆漾的腰间,柔声道:
  “如此记性,可不像当年的你啊……瞧,这腰上的禁制,还和我刚画好的时候一模一样呢……另外,你行走世间所用的姓名,也是我为你起的啊,这你都不记得了吗,阿漾?”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微博,再次指路【无稽君子】。大家有兴趣的就请移步过去看看,没兴趣的不看也行,毕竟是个番外,还是一个以开车为名结果剧透为实的番外……
  第一次开车人家紧张嘛!
  过几天(96章之后)咱会显摆一下更加狂野、更加正宗的车技的,相信我【一本正经脸
  从明天起就是日更一章了呢,国庆七天乐终于过去了,被存稿逼得瘦了三四斤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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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了结:值得
  陆漾目瞪口呆。
  讲真,陆老魔一辈子纵横来去; 什么奇怪事情没经历过; 什么诡异人士没打交道过; 什么突发状况没信手化解过……他连浑不似此界生物的鬼魇都敢执剑相对; 甚至都敢赌上性命和老天爷叫板; 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嚣张赌徒,心脏承受能力估摸着是正常人的几百倍往上。
  但就在容砂按住他的腰,温言而出“阿漾”二字时; 他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两下。而这里又是凶险绝伦的天壑; 他刚刚好容易才平复了气血的波动; 这时候心脏狂跳; 差点没让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当场撒手人寰。
  就算没死,陆漾觉得也差不多了。
  他咳了两声; 喉头腥甜,眼前发黑; 及至一阵汹涌的眩晕过去; 陆漾皱着眉打量四周,一伸手; 又死死地按住了自己的前胸。
  心脏再蹦跶一两下; 他好容易咽下的那口血恐怕就真的要狂洒长空了!
  原因无它; 只因为眼前这情景,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较之曾经幻境里那个小小的温顺的宁十九; 这一幕对陆漾的冲击几乎要翻一番——不,翻十番。
  他现在所站立的地方,已在不知不觉间横跨万里地界,跳跃数年光阴,由千丈深渊之抵,倏忽来到了绿茵葱茏的锦绣山巅。帝君、凤凰、宁十九,再无一人陪伴在他身侧,入目虽是常见之景,现在看来,却又陌生至极。
  他的身后,是无比熟悉的君子树。
  身前,则是无比熟悉的一个人。
  那人杀气四溢,眉眼冷冽,虽然拖着残破的身躯踉跄行走,一副随时都会扑地死绝的凄惨模样,但绝无一人敢直膺其锋,也绝无一人敢生出小觑或侮慢之心。
  ——那是一头濒临死境的凶兽,气息奄奄,断骨洇血,只余最后一扑的力道。可就是他那临死前的唯一一次反扑,恐怕世间也无人能保证无伤承接下来。
  陆漾眸色复杂地盯了那人半晌,默默地在脑海中推演自己与他的交锋,得出的答案让他苦笑连连。
  他打不过那位,就算身边再来个宁十九当帮手,他也打不过那位。
  即使站在他对面,冷冷斜睨四方的人——
  是他自己。
  陆漾看过无数幻象。有最低等的虚如浮萍的情景泡沫,他都不需要多看第二眼,就能瞅见数以百计的漏洞和错处,只要轻轻一戳,幻象立碎,根本不能给他带来半分困扰;另外,也有超高级的厚实如山的天工之作,比如前些时候看到的小宁十九,活灵活现,堪比真人,他几乎无法从其本人下手,只能退而求其次,破坏掉幻象生存的根基,从而摆脱迷幻困境。
  而那无数的幻想里,最令陆漾头疼的,其实是另一种——也就是眼前的这一种:名为虚幻,却堪比真实;非人之力也,乃时光之回溯也。
  简言之,就是往事再提,情景重现,虽然映在眼帘处的是一片虚幻之景,可其是实打实存在过的,等同于记忆的东西。
  这类幻象没有攻击性,陆漾站在一边,如同一个隐身的岁月旅客,唯有观察的份儿,休想介入一丝一毫。
  陆漾在第一时间就搞清楚了身处的环境,但这并没让他稍稍松一口气,反倒让他愈发疑窦丛生,心绪起伏,差点儿搞出走火入魔的境况出来。
  因为眼前这位杀气腾腾、游走在死亡边缘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自己?
  完全没有印象!
  山是斑斓林海附近的普慈山,树是最为普通的君子树,人是如假包换的真界老魔头……这幻象无可挑剔,从侧面证实了陆漾对它为“记忆重放”的判断。
  这份记忆,很明显不来自他自个儿,极有可能来自于那只莫名其妙的凤凰……陆漾捏捏眉心,渐渐静下心神,思索着凤凰给他看这份记忆的目的。
  首先,要搞懂这份记忆的时间节点。
  他沿着山路小跑了一圈儿,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就把目光重新移回对面的陆老魔身上,等着这位做出一些反应,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果不其然,容砂给他看这份记忆不是无的放矢——对面那人并不是毫无动作,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说话了。
  那位陆老魔不开口便罢,一开口,就是声振林樾,涵盖四方,语音遥遥地传了千万里方圆:
  “一群废物,还在磨蹭什么?”
  唔,开口先嘲讽人一句,果然是自己喜欢的作风……
  陆漾啧啧低叹,只听得那位继续道:
  “允都死了二十年,哼,还是无人能杀掉某,当上那劳什子二代么?”
  “……”
  这句就有些意味深长了,陆漾咬住下唇,晃了晃脑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允——初代帝君允?
  死了二十年?刚死了二十年?
  那不是百万年之前的超超超级老皇历吗?!
  没错,那时候虽近乎上古传说,但也有史记可寻。天妖凤凰确实已经存在于世,估摸着也是一代或者二代,然后被允杀了立威,只能于绿林狼狈重生,再不敢大模大样地踏足红尘……凤凰浴火重生,魂魄不改,容貌微变,只有妖术会大打折扣……能拥有这份古老的记忆,倒也在常理之中。
  然而陆漾瞧那对着天下众生开嘲讽的自己,实在不太想这么随便接受。
  自己怎么也跑到了百万年之前的远古传说里去了?
  原来自己的年龄不止五千岁,都已经漫长到七位数了吗??
  因为这结论太过惊悚,陆漾很快就质疑起了这份记忆之景的真实性。而就在这个时候,眼前又起了新的变化。
  “兀那魔头,休得猖狂!你触犯天怒,今日,老夫便代亿万苍生——”
  “聒噪。”
  “……”
  在陆漾一眨眼的空档,一位声音浑厚、语带沧桑的修者已然陨落。那位连话都没有说完,连身影都还没靠近,只是在千里之外,忽然接天而起的一蓬灵雨,残忍地揭露了此人已死的事实。
  看那灵雨的纯粹和稠密,陆漾估摸着自己上辈子死时,最多也就这个分量了。
  他惊骇而叹,而在此时,又一位挑战者悍然发声:
  “你竟连天命之子都敢杀!哈,丧心病狂,天怒人怨,天道再也不会庇佑于你,你已经——”
  “可笑。”
  “……”
  又是短短两个字,又有一位绝世强者陨落。陆漾遥遥望见远处第二蓬灵雨,身躯微微晃了晃。
  自己看走眼了,这位就算摇摇欲坠,站立不稳,可威煞却比自己当年最强盛时还要凛冽几分——或许,是几倍?
  一战之力,什么只有一战之力……嗯,就如这位大魔头所说,实在是可笑。
  第二名死者出现之后,隐藏在周遭的人们已然沉不住气。不过他们倒学聪明了一点儿,出手前不再先给自己来一通语言慰藉——因为那似乎更像是催命符——转而开始隐匿身形,相互配合,妄图攻魔头一个出其不意。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普慈山刹那被炸飞了一半,连带着其上空的蔚蓝天空,都有怆然倾颓、岌岌欲塌的趋势。
  可山巅的魔头依然凭风而立,血衣猎猎,发丝飘飘,像仙人远远多过像死人。
  倒是出手的那几位,已经神魂俱消,只余体内的灵气四散成雨,灌溉这不再仁慈的真界大地。
  陆漾只剩了彻底的默然。
  对面的魔头面上终是有了一丝倦意。他咳嗽一声,再出手时慢了半拍,没能及时斩杀一位从天而降的红衣女子,被一刀指在胸前。
  “狐狸,住手——住手!”
  那女子身手非凡,凭借着同伴用生命突破的几丝缝隙奔袭而至,艰难无比地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但她却无之前几位的无边怨气和杀气,更显得惶恐,甚至还有几分哀伤:
  “我们没必要自相残杀!你不是要探求天妖凤凰的下落么?我告诉你,你别再动手了!”
  “我不动手,自有人逼我动手。”
  “没有,没有!他们天天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但他们真想要什么,你这狡猾的狐狸难道不明白?你的命?你的命对他们来说有几分价值?唉,他们想要的无非是你的剑,而你只要把剑交给我——”
  “休想。”
  “……哎?”
  “十九劫是我的,是小容死后,唯一能陪伴我、理解我的朋友。对你们来说,这是无价之宝,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
  “喂喂,狐狸,就为了这身外之物,这什么狗屁朋友,你便要赌上身家性命,值得么?”
  “这话,你不如去和你的同伴们说。他们赌上了身家性命,而我,并没有。”
  魔头露出淡淡的微笑,用染血的手指攥住刀尖,然后,缓缓拨到了一旁。
  他向女子摊开血肉翻卷的手掌,接着抖了抖,抖落满地鲜血。
  “不过呢,我赌上了另外的一些东西……你看,我本是能自愈的,但小容说让我体会伤痛的滋味,那我就让它伤着痛着,自得其乐,无有怨言。”他说,“你问我值不值得?我却要也问你,你追我千年,值不值得?”
  女子收刀,长叹:“完全不值啊,你这不解风情的臭狐狸,追你,哼,完全不值!”
  “那你后悔吗?”
  “……啊哈哈。”女子笑,“自得其乐,无有怨言。”
  “便是如此。”
  “……狐狸。”
  “嗯。”
  “你死的时候,记得把十九劫留给我。好歹我待你和旁人不一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总得回馈我一点半点吧?”
  “可惜。”魔头悠悠道,“某求死而不可得,吾死之日,你怕是见不到了。”
  一支长箭横跨万里虚空,倏忽而至,无声无息间,已抵到魔头的眉心正中。箭尾空气呼啸,灵气炸裂,席卷而至的白雾如刀似斧,将一排坚硬的君子树拦腰折断,掀起山间无数土壤沙石……凡此种种,让人对那箭的威力再无法小觑。
  余波尚如此凌厉,不知精华浓缩的箭尖,又是何等恐怖的锋锐?
  魔头的皮肉自抵挡不住如此锋芒,当然,他也不要去挡。
  一声龙吟响起,长箭凝滞空中,再不得寸进。
  下一息,这支箭凭空而断,接着碎裂成无数细沫,炸出恐怖的灵气波纹。
  女子后退一步,避过长箭破碎所爆发出的余威,叹道:“自发护主,挡者辟易……这就是你那名为十九劫的无上神剑么?”
  魔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朋友。”
☆、第95章 了结:情报
  女子劝降不成,转身一个大踏步; 瞬息远遁万里之外; 走得倒是潇洒。
  魔头抬眼望向远处; 神色平淡; 无喜也无悲。半晌之后; 他再没等到余者的打扰,便兀自一哂,信步而走。
  陆漾比划了一下; 见自己正挡在这位前行的路上; 便沉默地后退一步; 为眼前那凶戾狂野之人让出道路来。之后; 他目送这位呛咳着血沫; 拄着一把突然出现的烈金色长剑,一步一晃地向山巅更高处攀爬。
  陆漾静静地跟在他后面。
  那是自己……从外貌到语言到神情到走路习惯到一举手一投足的无数细节; 都是不折不扣的自己。
  但是武器不是。
  功法不是。
  认识的人不是。
  所经历的故事不是。
  这种情况……一旦接受了,再细细想来; 倒也不算太过离奇。
  陆漾眼界开阔; 若要硬是给这情景安上一个名头,他分分钟就能想出十五六种可靠的说法。例如转世; 例如失忆; 例如人格分裂; 例如世间不止一个自己……
  但他能用这些说法堵上漏洞,解释给任何人听,却无法让自己真心接受。
  而最不能接受的; 就是一个近乎玩笑的巧合——那柄神剑的名字。
  十九劫?
  开什么玩笑!这哪里像是一把剑的名字了?还十九劫呢,原来是不是还有十八劫、十七劫?数字姑且不论,这“劫”又是什么意思?
  天劫?
  陆漾怎么都不能不往宁十九身上去联想。同是“十九”,同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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