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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魔入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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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底连连叹息,但净涪却也明白,这是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散落在景浩界各处的经文。唯有寻到那三十一段经文,并将之布传于世,才能将那三十一颗光点点亮。他这一场功德才能完满。
这很艰难。
净涪感知着那些散落在景浩界各处的经文与他那虽然牢固但却隐蔽又渺茫的联系,心中已经明白刚才世尊所说的“非诚心寻找不可得”“需历经磨难”的话了。
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平静。
被三十二颗金色光点环绕在其中的净涪的神魂笑了一下,抬眼看着这无尽的识海,眼中闪烁着比那最后的一颗金色光点还要璀璨夺目的流光。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得了净涪的肯定回答,所有人心中大喜,定力稍稍弱一点的已经撑不住拊掌大笑了,口中连连道:“好,太好了!”
一时间,清清静静的法堂几乎成了闹市。
清本清立等清字辈大和尚坐在上首,也不介意下首一众净字辈沙弥此刻的无规无矩。事实上,就连他们,此时也都是喜行于色,难以自禁。
等到堂上稍稍安静下来,清本大和尚才又问净涪道:“你如今修为太浅,寻找真经必定不易,可需要我们帮忙?”
清本这话一落下,堂上再度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在屏息看着净涪,等待着他的答案。
需要,还是不需要?
净涪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抬起眼睛,好不避让地迎上了清本大和尚的视线,望进清本的眼睛。
清本大和尚的眼睛里还有着慈和的笑意,净涪看得出来,那是真真实实的没有半点虚假的慈和。
此时此刻,这个清本大和尚的话语、表情,全都发自他的本心。
净涪忽而一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清本大和尚也笑了,他笑出声来,声音自微弱至响亮。但这笑声最响亮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像各家寺庙中敲响的晨钟,并不刺耳,也没阴霾,只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几乎浸透了笑声的赞叹。
清本旁边一并坐着的清立等人也都看着净涪,笑着点头不止。
座下净字辈的小沙弥中或许有人想通了个中关键,但还有更多的人在懵懵懂懂的不知所以然。
想通了的沙弥们望着净涪所在位置的眼神复杂,但更多的是钦佩。
而那些懵懵懂懂的,无论他们是在望着净涪还是看着上首的那些清字辈师叔伯,眼神大多还是茫然。
修士者,无论道修魔修佛修,在寻道修行的路途上,都应行勇猛精进道,持如覆薄冰心。
净涪深知这一点。
行勇猛精进道,所以他摇头。
持如覆薄冰心,所以他又点头。
这摇头与点头的行为虽然矛盾,但个中意味却一点也不矛盾。
清本忽然收了笑,他不去看其他人,只望着净涪,低唱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净涪持手低头回了一礼。
此后,众人并无二话,各自散去。
懂的人懂了,不懂的人,此后还需各自领悟。多说无益。
实在不是清本他们不愿意提点这堂上的众沙弥,而是说了他们也不懂。
因为清本他们今日提点,这些沙弥们也都知道该如何去做。但他们做不到,只是知道,并不算懂。
知道是知道,但不是懂。懂就是懂,不是知道。
真正想让他们懂,就该在关键处提点,而不是在此时随口说来。
净涪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庭院,此时他身上的伤虽然还没有好全,但已经无关大碍,净涪也就不再需要净思净音等人的陪同。他便推拒了净思他们在他庭院中值守的安排。
净思四人今日听了这一场辩经说法,收获是比不得净涪,但也不少。此时见净涪再三推拒,又见净涪的伤势确实已经好转大半,虽然还是不能调动内息,但已经不能影响净涪的日常坐卧了。他们也就不坚持,送了净涪回他的院子之后便各自返回自己的院子。
其实他们不是不好奇刚才清本和净涪之间的哑谜,但他们谁都没有问起,甚至连提都没提,一应行为举止如常。
他们自幼拜入佛门,苦修十数年岁月,虽然功行比不得清字辈的那些大和尚,但能自妙音寺众多同龄沙弥中脱颖而出,参加这一届竹海灵会,自然也是妙音寺这十年来众多沙弥弟子中的佼佼者。
该懂的道理,该知道的事情,他们都懂。
所以他们便只将今日的这些事情都牢牢地记在脑海里,等待着自己弄懂弄通的那一刻,并没有去强求争论。
净涪目送着净思等人消失在茫茫白雪中的背影,这才掩上门扉。但他并没有立刻往屋里走,而是就站在院门边,身体紧绷着侧头望向院中亭子。
等见到亭子里的那个人的时候,净涪身体放松,松开了搭在门扉上的手,走到亭子里。
亭子里的人提着一罐美酒,懒洋洋地靠在亭子栏杆上,坐得东歪西斜的,一只手向外摊开,任由飘落的雪花积了他满手。
没有半点仪态的洒脱肆意。
一直到净涪在他身侧落座,他才回过头来,那一双黑沉的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净涪坐得笔直,表情平静自然,任由他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荡。
“净涪沙弥?”他叫着他的名号,扬手将积压在手掌上的雪花扫落,不顾手上未退的寒意,摸上自己的下颌,“我很钟意你,你做我的弟子如何?”
净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阵,最后摇了摇头。
“啧,”留影老祖发出一个无意义的语气词,又不死心地劝净涪道,“本尊乃是天魔宗留影老祖,手握天魔宗无上至宝《天魔策》,如果你拜本尊为师,这《天魔策》就是你的了。”
净涪再要摇头,留影老祖又急急道:“如果你拜本尊为师,你可以在天魔宗内为所欲为,本尊就是你最坚实的靠山。甚至等你修行有成之后,你还可以成为天魔宗宗主,执掌天魔宗,天魔宗上下,都将唯你之命是从。”
“天魔宗乃是魔门各道之首,你执掌天魔宗之后,甚至能借此掌控整个魔门。届时,魔门上下,唯你独尊。”
“如何?”
净涪望着留影老祖,又一次坚定不移地摇了摇头。
留影老祖皱着眉头看着净涪,最后又问了他一次:“你真的不愿?”
净涪还是点头。
留影老祖叹了一口气,居然就将这件事揭过,而是侧头望着自己手上提着的美酒,随手将酒罐放在石案上,“这样的话,这美酒你也是不会喝的了?”
净涪点了点头。
留影老祖无奈,翻手又拿出一个罐子来,放到净涪身前。
“喝吧。”
他只是这么一说,接着便没有再理会净涪,而是提起自己的那个酒罐,随手抹去酒罐上的封泥,闭目陶醉地嗅着从酒罐中溢出的浓郁酒香。
酒香四溢,净涪又坐得不远,如何能没有闻到这美酒的香气?
这酒太过熟悉,熟悉到他只嗅了一口,便知道这就是留影老祖自己亲手酿制的千妙万灵酒。
净涪伸手将留影老祖放到他身前的那个罐子打开,果不其然,这个罐子里面装的,就是妙灵水。
这妙灵水和留影老祖现在喝着的千妙万灵酒用料相同,但一个是灵水一个却是灵酒,这就是它们之间的最大不同了。
净涪没有客气,也不顾忌,他伸手托起了那个罐子,干脆地就着罐子饮着罐子里的灵水。
灵水入喉,又化作灵气散入净涪的经脉各处,不仅快速滋养着净涪身上的伤,更快速而高效地涤荡着净涪的经脉。
净涪的肉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强悍柔韧。
一罐灵水饮尽,净涪已经察觉不到留影老祖的气息,他的眼前空无一人。
净涪低垂着眼睑望着空荡荡的瓦罐,眼神复杂至极。
师父。
第66章 留影老祖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就只有左天行、皇甫成和净涪这三个人知道,天魔道的留影老祖就是后来的天圣魔君皇甫成的师尊。
这个没有多少人知道的消息,日后大概也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因为它已经成了虚假信息,没有任何的真实性。
净涪对留影老祖的感情很复杂。常人该有的对授业恩师的敬重爱戴,在他这里就剩了敬。甚至,净涪对他还有怨。
当年留影老祖被人从中牵引着见了净涪一面,然后就不管不顾强行将他掳去了天魔宗。
就因为他昔日修炼走火入魔,修为不得精进,空耗寿元,他需要一个资质足够心性足够又能让他看得顺眼的弟子,所以他从北淮国皇宫带走了尚不满六岁的皇甫成。
从那一日起,皇甫成的命途就转了一个弯。
昔日年纪尚幼的皇甫成将自己仅有的性命压作筹码,拼尽一切想要将自己的人生导回正轨。可这一切,没多久就被留影老祖随手弹压。
他随手一扯,就撕开了掩在皇甫成眼前的那层布,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他这个在北淮国皇宫中还算受宠的十八皇子,在他母妃父皇眼中,不过是随时就可以丢弃的砝码。
他这个怀胎十月的亲生骨肉,在他那个爱夫如命唯夫是从的母妃眼里,远远比不得夫君在她心目中的份量。不过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对他憎恨入骨。
他在他那个坐拥一国的父皇的眼中,更什么都不是。
那一日起,他只剩下他自己,就连皇甫成这个记录在皇家玉牒上的名字,也被抹去。
可也是留影老祖,在那一刻对他这个孤魂野鬼伸出了手。
他将他收入座下,让他成为他的入室弟子,让他借助他在天魔宗活了下来,然后又在他十岁那年,将他推入天魔宗的小天魔秘境里,和天魔宗近万弟子争夺唯十的生还名额。
弱肉强食,尔虞和我诈,背叛和反背叛,偷袭和反偷袭。
手段尽出,而最后只剩下一口气的他活了下来。
自那一日之后,皇甫成就再没有将留影老祖当成师尊看待。留影老祖也清楚,但他半点没有在意。
他还是高兴了就给皇甫成一点庇佑,不高兴了就给皇甫成扔一个个远超出他实力程度的任务,喝着美酒看他一次又一次满身血迹从外面爬回他自己的洞府。
他随性地只做他自己。
直到后来,皇甫成修为一路高歌猛进,在天魔宗的地位步步攀升,而就在他登上天魔宗宗主的前一日,他亲自动手,从留影老祖手中夺过了《天魔策》,而不是等着留影老祖将《天魔策》送到他手中。
皇甫成亲手将留影老祖的魂魄打散。
而亲眼看着留影老祖魂魄散去的皇甫成,也终于将那些复杂的情绪一扫而空。
留影老祖,就像当年吹过的那一阵寒风一样,再未在皇甫成心中留下半点痕迹。
当年的皇甫成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一天能够再见到留影老祖。
净涪眨了眨眼睛,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底清澈明净,就像当日亲手打散留影老祖魂魄的皇甫成一样。
当年的恩怨,在当年就已经全部消湮。
如今,他们也不过就是路人。再往后,或许还会是敌人。
净涪站起身,转身回屋。而就在净涪转身的那一霎那,他抬手震袖,石案上那个空荡荡的瓦罐无声无息地化作一堆灰色的尘土。
一阵寒风吹过,等到风停雪落,那石案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净涪推门入屋,先点亮了屋中的烛火,又给屋中的佛龛供上了三柱清香,这才在佛龛前的蒲团上坐了。
他在蒲团上坐定,又从褡裢里摸出那块贝叶禅经,闭目感应。
空明澄澈的意识在识海中铺展,又很快分出三十二份散入那三十二颗光点中。
只是片刻功夫,净涪就睁开眼睛,重新将手上的那片贝叶禅经放回褡裢。
感应还是太过模糊了,看来是时机未到。
收起贝叶禅经之后,净涪又拿出了茂竹。
他的伤势已经彻底好转,接下来就该更进一步炼化茂竹了。
净涪将茂竹托在手上,自己盘膝端坐,闭目入定。定境中,净涪先是将内息搬运三十六周天,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巅峰,这才开始炼化茂竹。
未几,一缕缕气机从净涪身上飘出,被他手上的那株茂竹吞入。这些气机在茂竹体内转了一圈,又带着独属于茂竹的气息飘出,被入定的净涪吞入腹中。待到净涪体内气息流转一个周天,这气息又从净涪身上飘出,再一次被茂竹吞入。
如此你来我往,循环往复间,净涪飞快地将自己的气息烙印在茂竹上,一步步坚定地炼化这株竹中异种。
随着净涪一步步炼化茂竹,他身上的气息渐渐变得虚无空淡,也越来越像他手上的那株茂竹。
景浩界的命运长河里,净涪的影像也在逐渐变得模糊虚淡。
等到净涪彻底炼化这一株茂竹的那一日,他的影像就会隐没在命运长河的河水之中。到得那时,除了上界的那些大能外,这诸天大小三千世界中,再也没有人能够推算得到净涪的前尘与未来。
而净涪如果再想要隐藏得更深更隐秘,那就需要他自己的修为能够彻底发挥这一株茂竹的威能了。
这边厢净涪全心炼化茂竹,那边厢留影老祖也提着酒罐晃身出了妙音寺的庄园。
眼看着留影老祖的气息远远遁出庄园,清本大和尚回头看了一眼清立等人,颌首向着众人一礼:“谢过几位师兄弟。”
留影老祖刚才来得光明正大,气息毫不遮掩不说,还在进入这庄园之前给清本隔空递了个话,说是来给赠送他机缘的净涪道个谢。
而他身份特殊,为了避免麻烦,就不劳烦清本带路了,他自己去寻净涪就是。
清本听了几乎心口一闷。
原来你也知道你自己身份特殊,会带来麻烦?
留影老祖光明正大的来,还事先告知了他们一声,目的还很纯粹,没有半点恶意,清本他们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好对他动手。
毕竟留影老祖在他们佛门之中的评价是亦正亦邪,他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天魔宗修士。当然,留影老祖此刻身上还没有散去的那一层浅淡稀薄但却真实无虚的佛光才是让清本他们放手的主要原因。
净涪刚才借助贝叶禅经将那一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经文布传于世,可谓是真正的广渡有缘。但那异像才散去多久,留影老祖居然就已经对着经文有所领悟,甚至还生出了一层佛光!
这留影老祖日后必定是他们的同道中人!
为此,就算到了最后,清本他们还是没有出手,只在一旁看着,任由留影老祖光明正大地来,又光明正大地走。
清立摇摇头,笑道:“就算我等不在,清本师弟你也足以应对留影施主。我等在此,也不过就是旁观震慑而已,师弟不必放在心上。”
清立大和尚顿了一顿,忽然道:“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影施主会皈依我佛,成为我佛门弟子?”
他这话说着,听在一众清字辈大和尚耳中,也不自觉地心生期待。
如果留影老祖能够皈依佛门,天魔宗必定受到重创,届时就算真的是道消魔涨魔霸天下,他们佛门也能多一分力量。
提到道消魔涨魔霸天下,清字辈大和尚面面相觑,各自在心头浮起几分忧虑。
“或许此时真经出世,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留影老祖是不知道清本清立等人心头的忧虑烦恼,他提着自己永远也喝不完的酒罐晃晃悠悠地回了天魔宗驻扎的地方。
才刚想要找一个地方继续喝酒,他忽然心神一动,暗道:“是了,这又忘了一件事了。”
他嘀咕着,整个人身形一晃,落在一处偏僻的庭院中。
这一处庭院的廊下,又有一个人盘膝坐在地上,任由寒风呼啸而过,落雪在他身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留影老祖纵身落在廊下的栏杆上,在他身形落下的那一霎那,栏杆上的积雪消融成雪水,又很快蒸腾成水汽。
等到留影老祖靠上栏杆的时候,他坐着靠着的位置干燥得没有一点水汽,甚至还透出阵阵的暖意,舒适无比。
留影老祖伸手一扬,抬起瓦罐将罐中美酒倒入咽喉。
等到沈定从定境中出来,睁开的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那悬挂在天空的红日,也不是几乎将他整个人埋在雪堆中的积雪,而是就倚靠在栏杆上没有半点仪态的留影老祖。
明明他周身气息收敛得干净彻底,但在沈定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看到的就是他。
他知道他是谁。
可以说,几乎整个天魔宗的弟子都知道他是谁。
留影老祖,掌握着天魔宗无上至宝《天魔策》,地位甚至远超天魔宗宗主的天魔宗第一长老。
还在怔愣中,他听见他说:“喂,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关于上一章净涪摇头又点头的问题,其实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就是净涪在告诉清本,他不需要帮助,但他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会硬撑,会向他们开口。
这就是持勇猛精进道和如覆薄冰心的意思了。
第67章 天魔宗沈定
“喂,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弟子?”
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沈定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以前所未有的木愣眼神看着留影老祖,眼底隐藏得太好的冷静“砰”的一声,像落地的琉璃一样破碎成渣。
“为,为什么……”
话才出口,沈定就已经回过神来了,他完全不敢抬头去看留影老祖的表情,“噗嗤”一声跪落在雪堆上,脑袋也深埋入雪堆里。
留影老祖转过头来看了沈定一眼,那双刚才还带有点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漠然的冰冷和无趣。如果沈定此时抬头看见这一幕,那如今就已经后悔了的他绝对更悔不当初。
饶是被沈定败坏了心情,留影老祖的主意却还是没变。
他收回眼神,抬头望着飘飞的白雪,随手又往口里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美酒。醇香的美酒终于让留影老祖的心情变得好了一点点。
“为什么?嗯,让本尊想想,本尊看你顺眼,你与本尊有缘,所以本尊想收你为徒。”他还沾着酒渍的薄唇扬起,又起了点恶趣味,“你想这样想?”
虽然没抬头,但沈定却没有半点喜意,尤其是听到最后的那一句的时候。相反,他舌底泛苦,心甚至比那埋在雪堆里的脸更冷更寒。
“哦,那就这样想吧。”
沈定无声地将头埋得更深。
留影老祖看着沈定的动静,心情终于又好了一点。他又道:“不过本尊想,本尊还是应该将原因告诉你的好,也让你看清事实,不要擅作主张肆意妄为。免得本尊日后还要去再找一个人来代替你,烦得紧。”
沈定的耳朵都已经冻得通红了,但还是顽强地高高竖起,要将留影老祖的每一句话听在耳里,不敢错过一个字眼。
“本尊需要一个弟子。”留影老祖的声音还是那么肆意,听不出半点必需的意味,“他要能执掌天魔宗,甚至能整合魔门一脉,与道佛相争。”
这些简直比登天还要艰难的任务,在他那里就单纯只是那么一句话。完了,他还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能不能做到?”
执掌天魔宗欧冠,整合魔门一脉,与道佛相争……
许许多多的影像在沈定眼前闪过,又有许许多多的幻象在他脑中浮现。听着留影老祖的话,沈定只觉得自己已经站立在天魔宗宗主宝座之上,俯视着下方拜服在地颤颤兢兢的天魔宗弟子长老,远处还有魔门各脉各派的门徒守在外头,为他见证这一盛事。
所有曾经轻视过他欺辱过他的人,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任何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是整个天魔宗的君王。
就在沈定几乎就要轻飘飘地随风直上九天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双眼睛,然后他整个人从云端跌落尘埃。
明明只是一双只见过一面的眼睛,明明那双眼睛还平静得很,但他看着这双眼睛,却完全提不起一点的战意。
他的直觉在警告他,他的神经在提醒他,避开这双眼睛的主人,不要和他为敌,不能和他为敌。
这样来历古怪可又没有丁点违和感的感觉让他心悸。
沈定浑身一颤,清醒了过来,他咬牙沉默。
留影老祖又问了他一次:“你能不能做到?”
这一句话的语气还是轻飘飘的没有丁点重量,但沈定却已经察觉到他话中里森寒的杀意。
能不能做到?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止住牙齿间的震颤,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一样:“能。”
他也只能有这一个选项。
“哈哈哈……”留影老祖一扬手中酒罐,赞道,“好,有志气。不愧是能让本尊心动的人,你就是一个好苗子!”
留影老祖话中的赞赏太过明显,但沈定却半点都没有心喜,他就那样僵直地跪在雪堆中,任由冰寒蔓延自己全身。
他知道,留影老祖此时说的不过是场面话,他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给他。
“拜师吧。”
留影老祖转了个身,终于正面看着沈定。可饶是如此,沈定却没能感觉到留影老祖的视线。
他还是没有正眼看他。
沈定没有移动身体,甚至没有将自己身上身下的积雪拂落,就那样低垂着眼睑,一下一下狠狠地叩在雪层上。
“弟子沈定,拜见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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