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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魔入佛-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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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涪佛身在黑暗中摇摇头,“不是。”
  净涪佛身的回答有些出乎少年的意料,他的眼睛都瞪圆了,整个人甚至要跳起身来。
  “真的不是?”
  还没等净涪佛身回答,他就自己又快速地接上话道:“你说我手上有你想要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贝叶,那你说,我找出来给你,你偿还我的因果。”
  便是这一句话,也已经足够证明一个事实了。
  这个少年其实不信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他更希望他无所不能,希望他能帮着他达成他心中所愿,希望……他自己能得偿所愿。
  净涪佛身的沉默似乎刺激到了那个少年。
  他腾地站起身来,匆匆地升起灯火,大半个身体探向净涪佛身的所在,“你说,我给你找出来。”你拿到那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贝叶之后,就去给我实现我的愿望。
  后半句话,那少年没说出来,这水面水边上的两个人却都明白得很。
  净涪佛身顿了一顿,“你船上收有一部《三字经》?”
  少年点头,就要回身去给他翻出那部《三字经》来。不过还没等他扑过去翻找,他自己就又停了下来。
  他盯着对面河岸上那隐隐的身影,舌尖一遍遍探出,舔着他那干燥的唇瓣。
  忍耐,忍耐,那比丘还没有将话说完,他还没有说完……
  果然如他所想,河岸上的净涪佛身很快又说话了。
  “我想要那部《三字经》上封存着的那片黄叶叶脉。”
  少年听完,也不在意那片黄叶叶脉的特殊意义,转身就折回了他自己的草蓬里,乒乒乓乓地翻找起来。
  当然,即便少年翻找的动作很是激烈,他也还是始终小心地注意着,一直没有将那盏油灯碰翻。
  如果是往常时候,他不会这般在意,但现在不同!
  他有希望了。有希望,就会想要保重自己,起码也得给他自己留出一条命来支撑着他完成他自己该做的事情。
  净涪佛身也就是略等一等,就听见那河水中安静地漂浮着的扁舟传来一声压不住欢喜的高呼声,“黄叶叶脉!我找到了,找到了……”
  没有催促他,一直等到少年神思稳定下来,净涪佛身才道:“请檀越将它送过来。”
  少年定了定神,也不像以往那样死也不往岸上踩上一步那样了,拉着系在岸边石头上的绳索,快速地靠近河岸,最后几步走上了河岸。
  蹿到河岸上后,少年几步赶到净涪佛身面前,胸膛急剧起伏过几下之后,就将他手上握得又紧又小心的黄叶叶脉递了过去。
  黄叶不过是最普通的黄叶,叶脉也没有什么神异优越的地方,但净涪佛身却也是相当郑重地接过了那一片叶脉。
  净涪佛身将叶脉抬起,映在微薄的水光之中。
  那少年明明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只能看到个大体的轮廓,但他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似乎想要将这天地间所有的光都收纳入他的瞳孔里,帮着他看清净涪佛身的一举一动才好。
  净涪佛身抬眼打量了这片叶脉半响,又将它放下来,重新拿在手上。须臾间,一道独属于净涪佛身的气息涌动着流向他手上拿着的那一片黄叶叶脉。
  金色的佛光一瞬间升起,将那一片黄叶叶脉拢在了中央。
  那少年愣愣地看着那片朦胧的金色佛光,喉间哽咽着,手指更是接连不停地颤抖,几乎都要抖出残影来。
  待到金色佛光隐去,净涪佛身将他手上的那片空白贝叶递了过去。
  那少年没有接,恰恰相反,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擦去那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迹。
  “你打算给我什么?”
  净涪佛身不介意少年的直接,他将那一片空白贝叶收起,心中一个念头快速闪过:第二十五片贝叶。
  只剩下七片了。
  他转了一下眼,目光往长河的下游望了一望。
  再有三十五里的距离,就是妙潭寺与妙音寺的边界了。
  这样的念头很快就灭去,净涪佛身回身望定少年,合掌微微探身,问道:“那么,檀越你又想要些什么呢?”
  似乎是等这句话等很久很久了,净涪佛身的话才刚散入空中,那少年就已经飞快地答道:“我想请你帮我找两个人。”
  他话语甚至都开始颠三倒四的了。
  “两个人,两个婴孩!什么样的婴孩,又有什么样的信息,我……我不知道……”
  净涪佛身抬眼看他,那竖着胸前的手掌轻轻一拍。
  “拍。”
  一声轻响震荡虚空,涤荡神魂。
  那少年茫茫然地抬起头来,眼底里渐渐地就升起了一丝清明。
  他转身,直冲到河边,不管不顾地将他的整个脑袋都沉入那冰凉的河水里。
  净涪佛身没阻拦他。
  好半响过去后,终于憋不住,又或者说终于清醒过来的少年才将他的头从凉水里拔了出来。
  他摇摇头,甩走脸上沾着的水珠,又拿身上的衣袍擦了擦脸,打理干净了,才转身走到净涪佛身身前,合掌与他拜了一拜,“小子失礼了,万忘比丘莫要见怪。”
  净涪佛身摇摇头,抬手一指,又将一个蒲团放到了他的对面。
  “先坐吧。”
  净涪佛身今日里没有升起篝火,所以这片河岸边上,也就只有微薄的天光映照人眼。
  少年依言在那个蒲团上坐了,开始将事情跟净涪佛身细细说道出来。
  这少年本是桐罗县大家年家嫡幼子,叫年晋文。因是家中幼子,本就很受家中父母疼宠,再者家中兄长年岁又比他大得多,早过了争宠的年岁,自然不会为了父母的疼宠而嫉恨于他,相反,嫡亲的兄长们对他也是多有疼宠。
  那个时候,他几乎能在偌大一个年家横着走。
  备受疼宠长大的孩子,除非天性真的极其顽固,不然身上总有些或大或小的毛病。
  那时候的年晋文也不是例外。
  就他自己所言,他身上的毛病根本就是一大堆,数都数不清。
  当然,就净涪佛身看来,年晋文有些言过其实了。
  年晋文这时候根本就没有心力再去注意净涪佛身,他完全放空了自己的脑袋,一遍遍地痛斥他自己。
  这或许是他从出事以来,难得的一次崩溃与释放。
  净涪佛身心下叹了一声,微垂了眼睑盘坐,不发表意见。
  好不容易年晋文自己回神,他扯起袖子抹了一把脸,又咒骂了他自己两句,才将话题给扯了回来。
  年晋文年纪渐长,便要开始入书塾跟随塾师学习,以备日后。
  入了书塾的年晋文很不安分,每日里招猫逗狗的,哪怕在书塾里有塾师们强压着,回家了也有父母询问催促着,年晋文也没有花费多少心思在学习上。
  在学习上,他确实是很有天赋的。这样的天赋支撑着他在那样的懒散下,还能顺顺当当地缀在排名前列的同窗旁。
  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不需耗用多少心思,就能轻易抵得上旁人付出的努力,那样的优越,真的很让人上瘾。
  年晋文也还是没能例外。
  他晃晃悠悠地在书塾里读书,看着旁人穷经究典,手不释卷,却愣就是没能得到与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匹配的成绩,他心中就极其的高兴。
  他被家里人宠惯了,也宠坏了,不知道在别人失意的时候不断踩在别人的痛脚上给人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折磨。
  他肆无忌惮。而肆无忌惮的人,总是会招来别人的报复。
  他也得到了他自己的报应。
  一日惯常的日常之后,他兴起,甩脱了跟随在身侧的仆僮,自己一个人远远地跑出去玩耍了。
  那一日他玩得很尽兴,尽兴到他发现家中所在升起一片熊熊大火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那一日,他家里的父母、兄长,几乎所有关心着他、疼宠着他的人,都葬在了那一场将天都烧红了的大火里。


第656章 魔念
  纵然时日已渐长,此间恩怨也是暂告了一段落,可现如今年晋文再将事情跟净涪佛身提起来,也仿佛还是昨日的模样。
  脸色煞白,浑身也是寒津津的,像是在寒冬腊月时分往森寒森寒的水窟窿里头泡了一遭似的。
  家没了,阖家的人都死精光了,就只剩下年晋文一个人。但他再是年少力薄,也不可能不细查。
  他年纪少,又素来骄纵,其实没什么能力。再兼之城中人里多知他年家豪富,如今见他家出事,自然而然就觊觎起了这一块大肥肉。
  毕竟没了的也就是年家的大部分嫡支而已,家财可还是在的。
  别说外人,便连年家旁支里头也有的是人动心。
  你一口我一口,你搭一把手我扯一下腿什么的,局势更是乱得叫人眼花缭乱。积年的老狐狸要在这个乱局里头梳理出个究竟来也得废上一把子心思力气,更何况是他这个没经过什么事情的少年?
  然而,他查不出个究竟,却自有人跑到他面前来夸耀。
  甚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最初动手的学童。
  净涪佛身听到这里,哪怕没有再从年晋文口中得到后续,也已经能够梳理个前后因缘了。
  这桩悲剧的最初,其实也就只是小童之间的几句口角。这样的几句口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远没到要取人性命的地步,可偏偏事情就是闹出了这样一个结局。年晋文一家惨死,除了他自己幸存之外,就只剩下两个流落在外的襁褓小儿。另一方先下手的也没讨到好,年晋文硬是也将他们一家子给药杀了,以替他们年家报仇。
  几句口角其实不该上升到人命,而且不论是那个曾经对年家下手的小童还是年晋文,本来也不可能有那个轻易取人性命的能力……
  可再是不该,也已经成为了事实。
  年晋文说起这些事情来的事情,言语、动作、神态中也都多有不解。
  他自己都没想明白,这样恐怖可怕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自己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件事情。
  年晋文将话说完后,愣愣地抬头望向净涪佛身。
  净涪佛身迎上他的目光片刻,转移了视线望向外间不远处的那条长河,“你又是为的什么,一直待在这舟船里的?”
  为什么……一直待在这舟船里?
  年晋文很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有了答案。
  “他……他说不能……”
  没等净涪佛身问出来,年晋文自己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抱着自己的脑袋蜷缩成球。
  “他?他是谁?……啊……”
  净涪佛身低垂眼睑,双掌在胸前一合,低唱了一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佛号声落在空中,被江风轻轻一吹,也就散去了,连个痕迹都再没留下。但在这声佛号声散尽之前,年晋文只觉得一声洪亮厚沉的钟响声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又清心定神。
  在那一声钟声中,年晋文只觉得脑海一震,一片迷雾散去,露出被隐去了许久的记忆。
  他捧起了一本书。
  那本书封面赤红,可没有名号,就只是一页红彤彤的封纸。内中有书页厚沉,几乎一指多高,轻易数不过来。可那纸张颜色却不是他们惯常使用的黄色纸张,而是透不出光来的墨黑。而那数不过来的书页上,却是诡异的连一个字都没有……
  “……那部书……”
  年晋文痛得脑筋一抽一抽,但还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书?”
  年晋文没有来得及回答,他身体紧绷,脑袋就是被人拿锐器在内中不断搅拌一样的,始终没有个安静舒坦的时候。
  净涪佛身探身,伸手在年晋文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年晋文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也还是一下一下不停地抽搐着。
  净涪佛身垂眼静坐,悄然入了定境。
  这一坐,就是一夜。
  夜幕渐渐褪去,天光不过微亮之际,正是僧人的早课时候。
  净涪佛身取过那一套木鱼,拿了木鱼槌子过来,一边敲木鱼,一边诵经,以完成他这一日的早课。
  经声、木鱼声,甚至是一不留神就会错过的弄珠声,落在净涪佛身对面的年晋文耳边,都在不轻不重地安抚他的神魂,叫他已经许久许久都没能安定下来的心神得到那么一小段时间的喘息。
  他身体一点点放软,眉间也渐渐地舒展开来,难得地享受了一小会儿功夫的好眠。
  一场酣眠之后,年晋文睁着眼睛躺在地上,许久没有动静。
  这地上有什么呢?
  潮湿的还沾染着晨露的野草、蚁虫刚刚爬过的土壤、磨着身体的小木枝……再有就是净涪佛身昨夜里递给他的那个蒲团。
  这样的地方,能是让人睡觉休憩的地儿?
  偏年晋文就是躺在那里,像个泥人一样的,久久都没有个动弹。
  净涪佛身也不催他,自取了一部经文过来拿在手上慢慢地翻着。
  是的,现下景浩界状况不好,能留给净涪佛身把持的时间也不多。可即便净涪佛身再是忙碌,也不是就差了这么一点儿功夫。
  年晋文不知道这些,他也没去想过这个,他就是躺在那里,不知倦与怠,不懂饥和渴……
  不过人吧,倦怠撑得,饥渴也顶得,却很少能够忍得住三急。
  年晋文就没能熬过去,到得三急袭来,他再也躺不住,只能慢慢地从地上挪起,拖着身体也似地一步步往后头的树丛走去。
  净涪佛身翻过一页书纸。
  等到年晋文从后头的树丛走出,又到得江边就着江水洗过手后,也不知道他是想通了还是怎么地,竟然在他的那个蒲团上坐了,定定地望着净涪佛身。
  然而,净涪佛身还在慢慢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典。
  年晋文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蒲团上,硬是半点没打扰净涪佛身。
  一直到净涪佛身翻完了手中这一部佛典之后,他才抬头望向年晋文,“檀越可是清醒了?”
  年晋文扯着嘴苦笑了一下,但再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净涪比丘,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净涪佛身叹了一口气,“是魔念。”
  “魔念……”年晋文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却忽然无声笑了起来,“在这妙潭寺的地界上,居然会有魔念?呵呵呵……哈哈哈……”
  净涪佛身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不说妙潭寺和佛门,便连一整个景浩界,其实也拿这魔念背后的主人没有太多的办法。
  净涪佛身等了一会儿,等到年晋文稍稍平复心情之后,他才答道:“不单单是妙潭寺,魔念在这一整个景浩界都存在……”
  年晋文的声音一下子停住了。
  净涪佛身迎着他的目光,“你这么长时间的游走漂泊,就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么?”
  年晋文没有回答。
  他自己低着头想了许久,也隐隐猜到了什么。
  净涪佛身见他有点想明白了,就没再多说,而是合掌低唱了一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年晋文默然许久,“我不想管那些,净涪比丘,我只问你,你能帮我找到那两个孩儿么?”
  如果是早前时候,年晋文或许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想要跟在净涪佛身后面掺一脚,又或者是跑出去来个一试天命什么的,可现在?年晋文已经不在意那些了,他唯一想做的,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家里的那两个侄儿。
  净涪佛身点点头,应道:“可以。”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年晋文的呼吸就忍不住停了一停。
  “你……”他死死地盯着净涪佛身,呼吸更是喘了起来,“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净涪佛身也还是点头。
  “真的吗?!”年晋文当下就想要咧开嘴笑,但又被他绷住了,只一叠声地问道,“他们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都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人照看他们?他们哭了吗……”
  在这些一叠声的问题中,那本来就几不可闻的水珠滴落声音更是没了痕迹。
  净涪佛身不单不生气,还相当的有耐心。年晋文怎么问的,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也就怎么跟年晋文回答。
  年晋文的眼睛始终死死地盯在他的脸上,不知是怕净涪佛身说谎,还是希望净涪佛身现在说的都是真的。
  等到年晋文将他存了一肚子的问题统都跟净涪佛身倒了一遍,从净涪佛身这里拿到了答案之后,他反倒就沉默下来了。
  净涪佛身放任他静默,自己从随身褡裢里摸出一节平滑有光的木片来。
  他将木片拿在手上,抬手在那节木片上刻下了“年晋文”三个字。
  不过是三个字的镌刻而已,净涪佛身的动作很快,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完成了。
  他握着这节木片看了看,却又抬手,虚虚在年晋文头顶拿了一把,直接将他手指里虚虚掐着的那一段因果线给拍在了那节木片上。
  那因果线只在无形的虚空中晃荡了一瞬,便也就没有挣扎地没入了那节木片上。而随着那段因果线的投入,净涪佛身手上的那节木片上似乎也更厚重了几分。
  这绝对不是错觉!
  年晋文在心底里重重地发誓了一遍,又巴巴地盯着净涪佛身手里握着的那节木片。
  他也真的是有些感觉的。
  净涪佛身将手里的木片往前一递,递到了年晋文的面前。
  年晋文磨蹭了一小会儿,才颤颤地抬起手,来捧那节薄薄的木片。当净涪佛身将那木片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的手还又抖了一抖,险些没能拿住那一节木片。
  浑然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净涪佛身收回手,无声在胸前合了一合。
  年晋文哆哆嗦嗦地将木片放入一个锦囊中,又将那锦囊贴着胸口好好地存放,这才算是罢休了。
  可饶是藏得那样仔细,年晋文也还是一颤一颤的,时刻关注着他胸前那处存放着锦囊的地方。
  净涪佛身又道:“檀越跟着这节木片走,就能找到人了。”
  年晋文花费了一点时间消化净涪佛身话里的信息,才点点头,合掌恭敬而虔诚地跟净涪佛身拜了一拜,“多谢比丘。”
  净涪佛身摇摇头,推辞了一遍。
  年晋文似是想岔了什么,他小心地抬眼看看他,又飞快地低下头,半响后又抬头,接着还在净涪佛身发现他的小动作之后又低头……
  如此几番的来回,净涪佛身哪儿还看不出他有些话要说?
  “檀越?”
  年晋文嗫喏了一阵,才低垂着头,哑着嗓子问道:“比丘,我……我杀了人的……”
  净涪佛身垂了一下眼,又是低唱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年晋文又道:“我……我杀了人……”
  他的话音开始的时候有些颤抖,但还没说两句,他就又挺起了背,提着嗓子说道:“我杀了他们!”
  净涪佛身掀起眼皮子,分出眼光来看他,见年晋文脸上那正从瑟缩快速往凶狠狰狞转变的神色,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南无阿弥陀佛。”
  如果在年晋文面前的不是净涪佛身,而是魔身,看着面前这个心性正在发生变化的少年,怕就不会像净涪佛身这般拦一拦。他不仅不会阻拦,甚至还有很大的可能再将年晋文往那边推一把。魔身确实也是净涪三身之一,对魔道尤其是无执童子怀抱莫大的恶意,他不会想要无执童子达成所愿,也相当愿意削减无执童子的种种资本,可偶尔时候,他也会有些恶劣的想法和谋算。
  譬如在无执童子自己的动作里再恶心恶心他一样。
  以年晋文的资质和手段,他便是真想要将他家里的那笔帐算到无执童子头上,以他当前的实力和手段,好吧,哪怕给他一段不短的时间增进实力,他和无执童子之间的差距也还是不可触碰。伤害不到他,不就只是能恶心恶心他吗?
  事实上,不单单是年晋文,净涪、左天行乃至是一整个景浩界,不也是一样的么?
  一样的拿无执童子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不断地在缝隙中自保,不断地寻找最后的那一线生机。
  净涪魔身如此,净涪本尊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净涪本尊在,他很大可能会选择袖手旁观,看一看这年晋文会在无执童子力量的影响下走到哪一步。毕竟《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曾经落在他的手刹发过来,被他拿捏把玩,他也该当是跟佛门有过一段不浅的缘法的。这样的一个人,不是有几分相类于他么?
  净涪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做出了抉择,现在的这个年晋文,又会怎么走呢?
  是彻底地陷落在无执童子的影响之中,受无执童子驱使,还是能趟出另一条路来?
  可说一千道一万,此刻真正站在年晋文面前,看着年晋文挣扎的,还是净涪佛身。
  净涪佛身秉持了净涪的一缕善念,到底是出手了。
  佛唱声落在年晋文的耳边,还像先前每一次的那样,如铜钟大震,将他从混沌迷蒙的脑海中救出,拉拔出他的理智来。
  年晋文急急地喘了一口气,抱着脑袋沉默了许久,才惨笑着道:“我杀了他们……”
  净涪佛身看了看年晋文,见他眉眼间勃发的杀念已经被压下,才问他道:“你杀了他们,那你后悔么?”
  年晋文愣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佛门比丘不单没有斥责于他,没有立即拉着他上府衙,而是就坐在那里,淡淡地问了他一句“后悔么”。
  “后悔?”他却笑了起来,斩钉截铁地道,“不,我不后悔!”
  “他杀我家人,我灭他全家,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我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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