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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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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后退一步,猛然摇着头,全身都开始颤抖:“怎么会,他不也是你的儿子吗?你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慕容成道:“你可还记得五年前来过凤若宫的仙人?他其实一直留在这里,不过是隐藏了行迹,专心致志帮我炼药罢了。他传授给我长生之法,然而其中有一味药却必须以我的亲生骨血做花泥培育。”
德妃打断他的话头,颤声问道:“亲生骨肉?那幸儿呢,他是知道了此事才逃了,还是也……”
慕容成不耐烦地皱眉:“我没将他如何。要做这养料尚有条件,那人开始时心中不能有一点阴霾,这样才能在血莲生长的过程中,以怨恨绝望一点点侵蚀他的内心,而当他化身成魔的时候,他的后背就会开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花。以此花做引,我的药才算是成了。”
顿了顿,他目光扫过慕容空雨,唇角弯起一个得意的弧度:“这是一个极难达到的条件,偏偏空雨素有仁德之名,恰好能够符合。正是因为如此,千面大人才会说我与修仙一途有缘。”
德妃僵在原地,半晌才道:“你原来当真信了那老道的话,可你至今未能得偿所愿,不是说明他的话不足为信么?且国将不国,那老道可曾帮你,他现在又在哪里?”
慕容成的脸不由扭曲了一下:“这都是空雨这孽子的错……你懂什么,只要我能飞升,一群凡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千面大人不过出去办点小事,只要等他回来,所有的逆臣贼子都自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慷慨激昂地说完这段话,慕容空雨却忽然笑出声来,悠悠然道:“父王,你这话说得我真想拍手叫好。就是因为你时常像这般过来给我逗乐子,我才成不了魔的。”
德妃闻言一愣,忽然偏头看向他,嘴唇微微翕动,却是欲言又止。慕容成立刻警告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才对慕容空雨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便连你的手臂也一并砍去。”
慕容空雨不以为然地回答:“你杀母后的时候,我都是笑着的,难道你以为还有什么东西再能触动我么?”
慕容成怒斥:“放屁,你可当真是个无血无泪的小畜生!”
……这事情的发展可真是有趣,能亲眼看到流赤国主骂脏话,也算不虚此行。
只是慕容成大概没意识到这句话将自己也骂了进去,慕容空雨是小畜生,他就是不折不扣的中老年畜生,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但他会破口大骂,我也可以理解,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事到如此,慕容父子之间本也再没有什么好说,若连脏话也不能骂,真是只能相顾无言,沉默以对,那就未免太过尴尬。
“父王不必气成这样,要是气出个好歹,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只不动声色地看着,慕容空雨却无所谓地笑笑,回答道:“你又联系不上千面老道,没有他护着,不等成仙你就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成瞪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忽然转身拂袖就走。德妃深深地看了慕容空雨一眼,便拢起襟口跟了上去。
沉吟片刻,我从角落里游了出来,扬起头缓缓开口道:“慢着。”
慕容成:……
德妃:……
两人的脚步立时停下,慕容成惊疑不定地望向这里,视线在各处扫了几遍,终于犹犹豫豫地投在了我的身上。
“你……刚才是你说的话?”
何必如此惊讶,他既然能接受一个会长生之术的老道士,那接受一条会讲话的蛇又有什么区别?
我于是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不错。我叫住你,是有事需要吩咐。”
慕容成的眼皮跳了一下:“不知您是……”
“我受千面之托而来。”我冷笑道:“不然你真以为会有这样的巧事,德妃准备的黑王蛇会莫名其妙地变成一条无毒蛇,恰好叫你逃过死劫?”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来看,千面应当是颛顼的化名,他给慕容成这么个方子,大概是因为此人有什么利用价值。不过活了这么久,我还当真未曾听说过什么方法,竟能将普通的人族转化为妖族或者神族。东路流传的戏剧话本中,从来只有柳树槐树、牡丹梅花这些植物能够成精,却从来没有白菜萝卜能够化形的,可见人族多少也明白这个道理。想像一个萝卜若是想要修炼,清晨刚刚发愿,下午没准就被炖了汤喝……寿数太短,就连尝试的机会也不会有,这确实是无法可想的一件事。
由此看来,颛顼应当是对慕容成说了谎。
此时既然他不在,那我不妨就借用一下他的名头。慕容成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受上天眷顾与众不同,而一个人若是觉得自己特别,那往往就会特别好骗。左右都是被人骗,那倒不如索性由我来骗。
刚才的话出口,慕容成脸上果然逐渐浮出喜色:“我早知道千面大人不会弃我于不顾,上仙有何事请尽管吩咐,我自去办妥。”
我不动声色地回答:“血莲的状况不好,这几日你可有好好照料?”
慕容成愣了一下,急急道:“我都是依照千面大人所说,每隔一日用一对童男童女的心头血浇灌的啊!难道苍学瞒着我偷偷动了什么手脚?”
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房中会有这般的怨气死气。
不知颛顼在这里到底想做些什么,他既然放心引我来此,便是不在乎我伺机破坏,但无论如何,我都应当略微试上一试。
“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失职。”想到这里,我索性对着慕容成道:“无论如何,血莲已被污染。”
“是哪里出了问题?”慕容成大惊失色道:“苍学竟敢这样疏忽,我这就去撤了他的职务,将他凌迟处死!”
慕容成只要出了这个门,就有可能节外生枝。
“不急,他也未必是故意的。”我吐了吐信子,一本正经地胡诌道:“你拿来浇灌血莲的人中,有些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现今首要之务,便是先解决这个问题,免得血莲当真枯死。”
“怎会如此?我选的可都是十一二岁的孩子……”慕容成张目结舌片刻,愤愤然咬牙切齿道:“小小年纪就这样,简直不知廉耻!”
慕容空雨忍不住轻笑着插嘴道:“父王,我可听人说,你十一岁的时候就去逛过青楼,还为哪个姑娘一掷千金?”
慕容成话头顿住,脸色忽白忽青。
慕容空雨却转向我道:你也不必吊着父王的胃口了,他反正左右都不可能如愿的。”
很少有人到了他这个地步,还能保持本心、与人自如地谈笑的。我对他颇有几分兴趣,便开口接话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怨恨慕容成?”
慕容空雨挑起眉梢,抬起胳膊给我看了看他光秃秃的手:“我的手指被砍断了。空雨的琴艺原本极好,昼夜手不释弦,一曲过后,正是瓠巴鱼自跃,群鹤舞于丘,可如果没有手指,又怎么能弹得了琴?他这般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恨?可我心里只要多一分这样的情绪,血莲便会在我体内长大一分……”
说到这里,他没有几分真心地叹了口气,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正是因为太恨,所以才不能去恨。”
慕容成瞪大了眼睛,额上爆出青筋,指着慕容空雨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大骂一句“逆子”作罢。慕容空雨不痛不痒地闭上眼睛,并不理会于他。
慕容成倒吸了口气,冷笑一声,方才对我一拜道:“孽子张狂,让上仙见笑了。血莲是否还有什么办法补救,但请上仙赐教。”
自慕容空雨身上收回视线,我淡淡道:“为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杀了瓶中之人,以他的血,再辅以秘术,促使血莲快速长大。这样做虽说血莲品质会有所下降,但总比什么都得不到要好得多。”
慕容成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他半眯起眼睛,侧头看了慕容空雨一眼,问道:“上仙有几分把握?”
我回答:“九分。”
慕容成点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这就让苍学进来。”
我阻止道:“此事必须由你来做,效果才会好,你杀了他之后,立刻在水中滴入三滴指尖血,血莲立刻就会随之盛放。”
“我来做?”慕容成微微张大了嘴,身体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我连鸡都未曾亲手杀过……”
“我来!”一直被默默无语的德妃忽然开口,她发出低沉的笑声,整了整衣服,蓦然抬头直直地望向我,冷冷道:“他不想做,就由我来吧,想必空雨也不想让他这种人送上最后一程。”
慕容成连连点头:“反正只是效果不好,也没什么的。就让她去做好了,就当是将功赎罪!”
德妃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兀自从旁边的刑架上取了一把铁锤。那铁锤原本是用来一点点敲碎犯人的腿骨的,慕容空雨抬头看向曾经落在自己身上的凶器,一如既往沉静地笑着,轻声道:“母妃,不要哭,砸得准一些便是。”
他的声音虚幻得仿若一声叹息。刹那间那些黑影纷拥而起,呼啸着扑向德妃,扬起她如瀑的长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斑驳脱落,异样的波动从中间无声地铺展开来,像是要将所有人推开。唯有德妃在狂岚中步步向前,眼中有着燧火般的凛凛光芒。
一切如同漆黑的混乱梦境,这样的声势让慕容成目瞪口呆,等到反应过来,他连忙连滚带爬地躲到我的身后,可惜我此时蛇形的身体根本遮不住他,他只好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恐惧得连救命都喊不出来。
无视了他,我只顾看着德妃慢慢接近琉璃瓶,苍翠的光点像小灯一样燃起,缭绕在她的身边,又随着她举起铁锤的动作散去,就像从指尖倾泻而下的沙砾,瓶子瞬间炸裂,碎片和水滴如星屑一般投入沉沉的暗幕之中,幽艳而绮丽。
从之前开始便有的违和感,随着清脆的碎裂声愈发清晰,然而已经来不及阻止,我留在原地,视线穿过飞溅的苍色水流,那里慕容空雨露出一个微微讶异的表情,直直地跌入了德妃张开的怀抱。
黑暗潮水一般退去,橙黄的灯光突然沸腾起来,空气中的温度随之升高,慕容空雨目光闪了闪,忽然动作粗暴地推开了她的手,可下一刻,他却又像是舍不得一般,忍不住依恋地拉住了德妃的衣摆。
德妃毫不犹豫地回抱过去,像是抱着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泪水从两颊划下。
狂暴的气流终于全部安静下来。慕容成此时才气急败坏地直起身体,破口大骂道:“我叫你上前是去杀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曾发现吗?”德妃回过头,脸上仍有泪痕,却冷冷地笑起来,开口一字一顿道:“这样的神态举止,他不是空雨,他是幸儿啊!”
☆、第42章
这桩事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慕容幸根本没有理由隐瞒身份出现在这里。如果事情当真是这样,那他笃定慕容成不能如愿便有了解释。只是若瓶中的人一直是他,那慕容空雨又去了哪里?
此刻我尚且只是疑惑,慕容成却是瞬间脸色惨败。他不能置信地指着那对母子,颤声说道:“怎么可能?空雨和幸儿长得根本就不一样!”
慕容幸扬起头,脸上满是讽刺:“事到如今,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是因为幻术,与千面做了交易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
慕容成恼羞成怒道:“放肆,你的眼里还有我吗?”
“你算什么东西。”慕容幸嗤笑:“你心里可有一日放下过别人?老东西,今日我已经不打算活着离开,不如告诉你实话吧,你好色惜命,自私自利,简直让我恶心。”
“还丑。”德妃毫不留情地补充。
“还蠢。”慕容幸意犹未尽地补充。
“除了吃睡,别的什么也不会干。”
“无能,每次都不到半刻钟!”
慕容成:……
我:……
句句狠辣,慕容成被戳地像个筛子一样,无力地后退了一步。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默然无语。
比起长生药,其实他更需要其他某些东西吧……
打击过后,慕容成终于反应过来,转身便要向门口喊人,慕容幸和德妃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并不阻止他,我却甩了下尾巴施了个简单的法术,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慕容成张嘴啊啊了几声便发现了异常,一脸惊恐地看向我。我在他吃惊的目光中拉长了身形,重新化为了人身。
德妃立刻扑到慕容幸身上,无比戒备地盯着我。慕容幸对她摇了摇头,对我道:“阁下不是千面的人吧,你想要什么,不如直言。”
我弯起唇角,开口道:“我只问你一句,千面让慕容成不得私自入内,是否因为他不在的时候,你无法维持慕容空雨的样貌?”
慕容幸皱起眉头沉默片刻,方才开口回答:“你猜得不错。”
我道:“既然是这样,想必他现在已经到了。”
慕容成眼中透出喜色,慕容幸却弯了眼角,不置可否地淡淡道:“他到不到与我已经没有关系。王兄已经被我平安送出宫去,又被消除了记忆,想来总能放下那些重担,好好地过这一辈子。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德妃抓着他衣服的手骤然收紧:“你胡说什么?我是盼着你能活下去的啊!”
慕容幸微微笑着道:“没手没脚,我已经残废了,活下去又有什么用呢?”
德妃的眼泪汹涌而出。
“我不期望你能像空雨那般厉害,给你起名一个幸字,是希望你此生平安喜乐。”
“我这辈子过得很好啊。”慕容幸道:“你看我身上的伤口,那么多,那么狠。一想到这些伤害没有落到王兄那里,而是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就觉得很高兴。老东西一刀一刀剐下皇后的肉、强迫我吃下去的时候,我想,要是换成了王兄,他一定要疯了,想到这里,我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保护了他,是我保护了王兄。母妃,我从小的时候开始就很憧憬王兄,我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可现在我终于能碰触到他了。”
德妃愣愣地望着他,开口道:“那我呢,你可曾想过我……”
“我当然是想着您的。”慕容幸抓着她的手摸上了铁锤的把柄,蛊惑一般地说道:“去吧,母妃,为了我杀了慕容成那个老东西。”
德妃抿唇望向缩在墙角的慕容成,垂眸,缓缓地点了点头。
慕容成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转身想要逃开,却腿一软跌倒在地。我冷眼旁观,待德妃一步步走到慕容成跟前、目光呆滞地举起了铁锤,方才施施然道:“颛顼,你再不出来,慕容成可就死了。”
“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死了也罢。”话音刚落,房间中央便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烟气逐渐凝聚成形,苍色的波纹荡开朦胧的虚影,一个年迈的道士拢着衣袖淡然微笑,开口道:“帝鸿,几天未见,我甚是想念啊。”
他换脸就如换衣服一般,我挑眉笑道:“你这次挑选的样貌可不怎么样,颛顼。”
慕容成的血漫过他的鞋底,颛顼却连看也未曾看上一眼,只对我叹了口气道:“杀气太重……契瑶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妖族罢了,你又何必如此?我原本以为他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却不想他竟拼死保留了一点神魂。但废物就是废物,这归根到底还是没有什么大用,你现在还是落到我的手中了。”
“你这般胜券在握。”我道:“可你要凭什么杀我?”
颛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回答:“慕容空雨换成了慕容幸,你是不是以为血莲绝不可能开花,自己已经胜了?”
我半眯起眼,片刻后猛然警醒,抬手就准备杀了慕容幸,却不想德妃忽然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抱住了我的腰。趁此机会,颛顼甩手扔出一个人头,朗声道:“慕容幸,你看看这人是谁?”
慕容幸的表情顿时僵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挣扎着撑起身体,双手并用,努力地爬了过去,用力地将那个人头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它嵌进身体里。
像是有石子投入平滑的水面,黑影再一次骚动起来,慕容幸扬起头,脸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对着颛顼开口,语气有着诡异的平静:“为什么?”
“我原本就不可信。”颛顼弯起嘴角:“是你将他交到我的手中,是你害了他。”
地面因他的话摇晃起来,第三次地震随之开始。黑烟翻卷着发出悚人的尖叫,被飓风搅动撕扯着消解,所有的怨气纷纷涌向慕容幸,他再次睁眼,眼中一片血红。
倏忽间,所有的声音都骤然消失。什么东西从慕容幸的后背舒展开来,仿佛被那些黑影所浇灌,在虚空中肆无忌惮地生长,重重叠叠的血色微光凝聚成莲花的优美形状,纷繁的花瓣遮蔽了屋顶,一片寂静之中,我几乎能够听到花冠成形的簌簌轻响,那浓烈有如火焰的赤红像要倾泻而下一般,深深烙在我的眼底。
颛顼出神地感叹:“血莲盛开了,真是美丽的景象。”
原来如此,原来颛顼的目标一直都是慕容幸。即便温润和善如慕容空雨,心中也不会毫无阴霾,只有自以为替人牺牲、所以满心欢喜的慕容幸才能做到这一点,他才是最合适的花肥!
颛顼道:“帝鸿,你凉薄了一辈子,几次稍微心软,就像这般输得一败涂地。你之前不杀慕容幸,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血莲一旦盛开,就会追逐养料,而这里便是你最合适。”
“那可未必。”我冷冷地看着失去了意识、向我慢慢移动的慕容幸,勾唇回答道。
他睁大了眼睛,就这么飘在半空中,大半个身体都被硕大的花瓣覆盖,手中却依旧牢牢地抱着那个人头,执着又可怜。
“你救不了他的。”颛顼摇头劝道:“除非宿主醒来,否则血莲是杀不死的,你何必挣扎?别人不清楚,我却是知道的,你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全吧。”
我挑眉淡淡回答:“那你不如在原地看着。”
颛顼笑起来,应道:“也好,那我就索性留在这里,等着给你送最后一程。”
☆、第43章
之前说要救慕容幸,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而特意显出人形触动屏障,又激颛顼留在这里,其实目的也不在于这个流赤的二皇子,却是为了确认另一件事。
我与慕容幸两厢对峙,他的身上竟长出一根藤蔓,重重挥向我的方向。我侧身避开,他一击落空,反而带下屋梁来。这样的动静,外面的人再也按捺不住,苍学推门冲了进来,在颠簸中勉强稳住身体,看到里头的情形,神色便是一凝。
德妃攀住墙壁站起身来,急急喊道:‘’快,那是二皇子,先去救他!‘’
‘’那已经是妖物了。‘’苍学不为所动地望了慕容幸一眼,又看了看角落里慕容成的尸骨,便果决地拉过德妃道:‘’娘娘,第三次地震已经开始,这里太危险,我们先出去再说。‘’
德妃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放肆,我叫你去做什么,你去做便是。‘’
苍学眉头一扬就要发怒,却听到外面有人呼喊。先前送荔枝的老太监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把扯住德妃的衣袖道:‘’娘娘,无论如何,先出去要紧,这里要塌了。万望娘娘保重贵体,先出去再说!‘’
德妃仍在犹豫,苍学只好道:‘’我留在这里救人,你们先走。‘’
德妃看了慕容幸最后一眼,这才咬牙点了点头。
‘’这样的情形下,你还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颛顼坐在一个尚且完好的案几上,优哉游哉道:‘’我劝你还是专心对付血莲为好。‘’
慕容幸身上的藤蔓逐渐增多,游蛇一般缠向我的手脚。我捏出一个印珈,爆炎瞬间释放,抛洒着炫目的光焰轰然席卷上他的身体。慕容幸被高温逼退一步,那些燃烧的藤蔓却像是溺水者绝望的手指不屈不挠地扫了过来,我闪身避过,疯狂的攻击便直直地落向了我身后的德妃几人。
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慕容幸的容貌模糊了片刻,颛顼的话却硬是拉回了我的注意:‘’你的帮手到了。‘’
我抬头,一抹红色的身影落入我的眼帘。天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流泻进来,金灰色的细小尘土如星屑一般围绕着光柱旋动,浮游像是锋利逼人的刀刃,气势惊人地劈开湛蓝的天幕,随后举起了一把狼牙棒。
我:……
狼牙棒?!
虽然视觉效果差了一点,但狼牙棒大开大合之下,便轻松消去了血莲大半的花瓣。然而那伤口蠕动了几下,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浮游落在我的身边,同我并肩而立,稍稍皱眉问道:‘’那是什么?‘’
我回答:‘’血莲。‘’
浮游愣了一下才点点头,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又点点头。
……我想他大概不知道血莲是什么。
沉默片刻,我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开口道:‘’不管那是什么,先困住他,只要无法吸收养分,一段时间后,他应该就会自己凋亡。‘’
‘’你想的太简单了。若这样做,血莲多久才会死,你知道吗?‘’颛顼冷笑道:‘’你们能撑上多久,半年,一年?‘’
我侧头勾唇:‘’你可听说过擒贼先擒王?‘’
‘’你莫非要对慕容幸动手?没用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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