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司都是妖[娱乐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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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晗抿着嘴唇，低头握着拳头，突然开口，“那夏钦呢？他身边一只跟着的那个崽子，也不是普通宠物吧？你就允许他身边那个连人形都化不出的崽子跟着这个人类？”
　　祝黎听到季晗居然拿那个不惜豁出脸面装宠物的饕餮老总反驳自己，嘴角抽了抽，眼前这个不过百来岁的小狐狸居然分辨不出饕餮来……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毕竟妖被压迫得要么避世隐世，要么就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类，小心翼翼地过活，像饕餮这样的远古凶兽，对这些小妖而言，恐怕早就是个传说了。
　　“你连那个小崽子是什么都看不透，看来有的好修炼了。”祝黎嗤笑一声，关上房门。
　　饕餮老总为了追心上人，跑去装宠物这事儿够丢人了，祝黎闭口不谈。
　　季晗看着紧闭上的房门，拳头握得泛白。
　　看不透？
　　夏雯和夏钦办完出院手续上来，夏钦在电梯口看到祝黎，祝黎朝他一笑，又转向夏雯，说道，“出院手续办好了是吧？季晗已经走了。”
　　“走了？他一个人走了？”夏雯问道，眉头一皱，“真是胡来，他才刚醒，怎么就一个人走了。”
　　“总不见得让你照顾他吧？”祝黎笑眯眯地弯了弯眼睛说道，“医生都说他恢复得跟正常人似的，用不着担心他。你等会儿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夏雯摆摆手，说道，“没事，我和方新哥说过了，他过会儿来接我去剧组，你们先走吧。”
　　“那行。”祝黎点点头，率先走进电梯里。
　　夏钦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微笑道，“那哥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些，别乱跑，听方新的话。”
　　“知道了哥，你也注意身体，过年要是没养胖回来，我看爸妈还不说你。”夏雯扮了个鬼脸，不舍地抱住自家大哥，脸在夏钦肩窝里用力埋了埋，吸吸鼻子说道。
　　夏钦好笑地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脑勺，这小丫头，怎么跟小崽子似的，都爱往他肩上怼？
　　他无奈地摇头，“行了，我自己有分寸。”
　　“呸，就你最没分寸。”夏雯说道。
　　当初他俩进艺大，第一学期专业课的成绩都挂末列，第二学期，她在中游，她哥已经蹿到年级前十去了，接下去每一个学期，她哥都稳居年级第一的位置，这中间夏钦怎么做到的，她会不知道？
　　反正她哥这个人，和“分寸”两个字就没多少关系。
　　夏雯撇嘴，“反正我比你闲，以后得空我就去探你的班，你要是胡来，我就直接打电话给爸妈了。”
　　“小间谍。”夏钦哭笑不得，手指弹了一记夏雯的脑门，转身走进电梯里。
　　电梯门合上，夏钦注意到祝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扬了扬眉，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
　　“最没分寸？”祝黎笑了一声，“夏雯说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我有没有分寸，祝哥还不清楚？”夏钦微微勾起嘴角，反问道。
　　祝黎看了眼不断跳动的楼层数，说道，“你和别人相处是有分寸，对自己，的确没什么分寸。”
　　夏钦闻言顿了顿，呵呵低笑了声，没有接话。
　　医院楼下停车场里，小胖助理把车开了过来，他扭头看了眼夏钦，又看看祝黎，问道，“我们回公寓还是去片场？”
　　夏钦：“片场。”
　　祝黎：“公寓。”
　　池朗：“呼噜噜！”回家！
　　小胖助理：“……”
　　“假都请了，去什么片场。”祝黎斜看了夏钦一眼，拍了拍驾驶座，“回公寓。”
　　夏钦无奈地靠向椅背，调侃道，“轧戏还要请半天假，你是嫌我还不够撞枪眼么？”
　　“呵呵，我看有谁敢瞎编排。”祝黎冷哼一声。
　　池老板也跟着哼一声。
　　他跳到前排副驾驶那儿，拉上车内两边的车窗帘子，车里光线瞬间被遮掉了大半，祝黎见状，把后排这儿的窗帘也拉上，说道，“行了，开回公寓还要一个小时，你休息着吧。”
　　池朗爬到夏钦的肩上，钻到小男友的脖颈后，要给夏钦当枕头。
　　夏钦失笑地看着黑毛团子，倒是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就差他闭上眼休息了。
　　他把毛团子扒拉下来，抱在怀里，车子后座上就有U型枕头，他拿来垫在脖子后头，揉了揉小崽子的头毛，“到了喊我。”
　　池朗羡慕地看了眼小男友脖子上那个U型枕，钦钦怎么就不枕着他呢？他肯定比这枕头软。
　　一定是钦钦不舍得。
　　池老板在心里自娱自乐着。


第70章　认领崽崽第七十天
　　认领崽崽第七十天·【一更】听说张导因为那谁轧戏还请假；　大发雷霆了？
　　夏钦一觉醒来；　人已经躺在公寓床上了，他有些惊讶地坐起来，看了眼被厚重的遮光窗帘完全遮住的窗；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低声骂了一句。
　　他快速洗漱了一下；　打给祝黎；　“我醒了，来接我。”
　　祝黎正在楼上池朗的公寓里；　接到夏钦没头没尾的一句电话，原地愣了愣；　反应过来后；　赶紧先通知饕餮老总回去，然后通知助理把停在楼下的车开来。
　　“怎么没有提醒我？”夏钦坐在车里问道。
　　“看你睡得熟就没喊你。”祝黎说道；　笑眯眯地看着夏钦；　“怎么样？睡得还舒服么？”
　　“睡饱了。”夏钦见老狐狸这幅无赖似的模样，无奈地应了一声。
　　睡都睡过头了，他还能怎么样？
　　“这就对了。”祝黎弯了弯眼睛；　“睡饱了才有精神工作，皮肤状态才好，免得化妆师抓狂。”
　　夏钦听祝黎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上辈子压榨着他天天赶场子飞来飞去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好笑地点头附和；　只不过心里想着；　下回不能再在车上睡死了。
　　夏钦这么想着；　殊不知他边上的池朗也眯眼琢磨着，下回钦钦再这么拼命三郎似的话，他就等着人在车上睡着了后，打包送回公寓去。
　　夏钦打开手机折腾了一会儿，祝黎好奇看过去，问道，“点外卖？”
　　“奶茶。”夏钦应道，“请了半天假，当是请假的歉礼。”
　　祝黎挑了挑眉，看夏钦一口气下了两笔百来份的奶茶单子，这是连同两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涵括在内的样子？
　　“呵呵，我有没有份？”祝黎开玩笑问道。
　　“多出来的全送你。”夏钦头也不抬地说道。
　　祝黎抽了抽嘴角，看来他就是附带的，可有可无。
　　等他们抵达了片场，那两笔百来份的大订单也几乎是同时到了片场，夏钦打发小胖助理去跑腿，小胖子一听，苦哈哈地看向夏钦，说道，“这两百多杯奶茶……我就算有四只手也拿不过来啊……”
　　祝黎轻轻踹了小胖一脚，催促道，“让你去拿杯奶茶，推三阻四，活该你那么胖。快去！”
　　小胖子皱起了一张脸，夏钦见状笑道，“你去借辆小推车来，或者找几个人一起去拿。”
　　“诶对！”小胖子闻言，立马应了一声，颠颠地跑走了。
　　祝黎笑骂了一句，“看把他懒的，脑子都不转了。”
　　夏钦先去了温恩东那边报道，温恩东这边今天给安排了夜景的戏份，倒是不急着赶。
　　温恩东这边剧组的人，看到夏钦身后跟着一辆堆满了奶茶的小推车，一个个都放下手上的活，惊讶地看了过来。
　　温恩东意外地挑起眉毛，向夏钦打了个招呼，“改行开奶茶店了？”
　　夏钦弯了弯嘴角，笑道，“今天请了半天假，延工了一下，请大家喝奶茶赔罪。”
　　他说完，便让小胖助理过来给大家分奶茶，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在场的演员，甚至连艺人的助理都有份。夏钦其实也不确定这个剧组一共有多少人，只不过是按照上辈子的经验，往多里买了。
　　反正人手一杯奶茶的钱，既然做了，就得做得好看。
　　祝黎看夏钦这件事情做得漂亮，便站在边上当个摆设，看着夏钦在人群里自如地和那些平时根本没什么交道的人点头随口交谈，好像平易近人的模样，却又保持着一段看不清的距离。
　　那种疏离感与其说是刻意保持的，不如说更像是与生俱来的，祝黎站在边上旁观着，都能觉出夏钦与其他人之间的距离，他微微摇头，不知道该说夏钦把自己和别人之间隔了一道墙的做法，是聪明的还是不适宜的。
　　温恩东就在祝黎的身边，见状微微笑了笑，开口道，“你觉得夏钦不该和别人拉开距离？”
　　“不是。”祝黎摇头道，“只是……”
　　祝黎一时间有些说不上来，他本想说混这个圈子的人，没有谁会把自己摘除在圈子情分之外，他捧出了那么多一线，哪一个不是鬼灵鬼灵的，面上都是敞开了心的模样，内里谁知道是人是鬼。
　　但是他转念又想到，被情分拖累的人也不少，独善其身固然也不错。
　　他沉默了半会儿，开口道，“没什么该不该的，这就是夏钦。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要做的不是把他变成流水线上的大明星，我只是让夏钦这个人的名字，变得家喻户晓而已。”
　　温恩东意外地看了一眼祝黎，“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祝黎笑起来，“那也是看碟下菜。”他向夏钦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说道，“他有自己的主意，可有性子了，加上还有个池朗无条件护犊子，我哪里硬掰掰得过来？”
　　温恩东嗤笑了一声，这倒像是他认识的祝黎了。
　　“我觉得你用不着担心夏钦在这个圈子里的为人处世，不说他比那些新人做得好，就连一些比他出道早几年的“老人”，未必为人处世有他那么让人舒服。”温恩东开口道，“你看他跟这些人都隔着距离，但是他和我们呢？和张导那儿的人呢？不是这样了吧？”
　　祝黎闻言顿了顿，想到张瑞看到夏钦，就笑得像看见自己外孙似的慈祥模样，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
　　“夏钦他比你想得精明得多。”温恩东弯起嘴角，看了眼祝黎，慢悠悠地开口道，“你对他是看碟下菜，他对其他人未必就不是。”
　　祝黎听温恩东这么一说，有些恍然，他失笑地摇头，说道，“这几天跟着他只睡几小时，好久没这么乱的作息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还没你看得通透。”
　　“呸，说人话。”温恩东白了老狐狸一眼，问道，“等下是先去《帝王业》剧组那儿是吧？”
　　“嗯。”祝黎点点头，“你这儿反正是夜景，没什么要求。”
　　温恩东被祝黎说得一噎，没好气地摆摆手，示意祝黎可以赶紧领着人滚蛋了。
　　“夏小钦！”祝黎扬声一喊，“该去张导那儿报道了！”
　　夏钦在人群里抬起头，朝祝黎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呢，几个围在他身边的人就自觉让开了道，他微微笑了笑，低声道了个谢，快步朝祝黎走去。
　　“诶哟妈呀他和我说谢谢了！”
　　“听见了听见了！他人真好啊……”
　　“可不，我们把他围成这样还没生气，一点明星架子也没！”
　　“好温柔哦……诶对，那谁，你不是减肥不喝奶茶了么！给我了啦！”
　　“呸，不喝我也要留着，回家摆书架上天天看！我有预感，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蹿红了，到时候我这杯奶茶可值钱了。”
　　“那时候都长毛了吧！”
　　“呸呸呸！”
　　围在夏钦身边的多是一些剧组的工作人员，还有其他演员的助理，在这儿凑热闹呢，冒着被自家艺人骂的危险，看到夏钦就不想回去了，现在一看，果然一点也不亏，还和小帅哥说上话了呢。
　　夏钦和祝黎坐上横店的小巴，祝黎坐在车上看了夏钦一眼，笑道，“这回可是圈了不少粉丝。”
　　“充其量就是赚了个好感。”夏钦勾勾嘴角，“一杯奶茶搏一圈好感，应该不亏。”
　　祝黎噎了噎，“我还当你真是去当赔礼礼物……”
　　“一来赔礼，二来赚好感，怎么了？”夏钦挑挑眉，这还是上辈子祝黎教给他的呢。
　　祝黎轻啧了两声，这作风可真像他，“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夏钦呵呵笑了一声，他的确在祝黎身上学会了不少东西。
　　夏钦坐着小巴到《帝王业》片场的时候，张瑞正在骂人。
　　“让你演个瞎子你眼珠子动什么动？！啊？瞎子懂不懂啊啊？！”张瑞直接把手里的台本丢了出去，指着面前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骂道。
　　对方被张瑞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有些被骂懵了。
　　片场上表其他人都大气不敢出，只有离得远些的，才敢悄声咬耳朵。
　　“啧，张导今天骂人频率直线上升啊。”
　　“你看今天那谁不是没来么，请假呢。”
　　“我们的大男主啊？啧啧，轧戏还请假，难怪张导大发雷霆了。”
　　“听说他后台硬得很呢，张瑞都得卖面子，不然怎么会要他的？”
　　“可我听说夏钦是张瑞主动开口要的，本来因为另一部戏的原因，人家还打算推了呢。”
　　“屁嘞，你动脑子想想，这可是张瑞的戏，哪个艺人想不通会推张瑞的戏？要推，也是推人家的！”
　　夏钦走近过来，刚才还在嚼舌根的几个人立马噤了声，直到他走过去了，走远了，才又慢慢细细碎碎地说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不知道刚才说的有没有被他听见。”
　　“听见就听见，有本事他别做啊。做了还怕被人议论？”
　　“呵呵，他现在去张导那儿，可不就是找骂么。”
　　“你们猜，张导会不会给他脸色看？”
　　“那肯定啊！被投资金主塞了个男主来，还耍大牌请假轧戏，面上没法炒鱿鱼，那肯定小鞋得给穿啊。”
　　“有的好戏瞧了。”
　　那几个员工站在角落里，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看着夏钦向张瑞的方向走去。


第71章　认领崽崽第七十一天
　　认领崽崽第七十一天·【二更】夏钦是来救剧组于水深火热中的
　　夏钦当然听见了那些人的闲言碎语；　剧组里工作人员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清楚自己这一次担任张瑞手下的大男主，会有多少人意外，随之而来的又会有多少阴谋论。
　　“张导。”夏钦走过去；　见张瑞呼哧喘着气；　一看就是刚才骂人骂得够凶；　“我来开工了。”
　　“今天实在没抗住；　请了半天假，拖累了剧组进度；　实在不好意思。”他向张瑞抱歉地说道。
　　张瑞见夏钦过来了，刚才被那个瞎子演员气上火的心情瞬间下去了不少；　听见夏钦说的；　摆摆手道，“也没耽误多少；　把没你的戏份提上来拍了。”
　　边上嚼舌根的工作人员一听；　兴奋地互相咬耳朵。
　　“听见没听见没？这意思，可不就是在说‘有你没你一个样’？”
　　“张导这是打算削减男主戏份了？”
　　“没想到啊，这招狠。”
　　张瑞继续说道；　“等会儿拍你的戏，让我好好缓缓，整天对着这帮演了几年也不知道演出什么鬼来的人，我真得吊着人参来拍戏。”
　　夏钦闻言笑了起来；　“可能是没找着感觉；　要不缓一缓再拍？我带了点奶茶来；　请大家一起喝。”
　　张瑞看了眼夏钦身后那一小推车的奶茶，“哟”了一声，挑起眉忍俊不禁起来，“你这是把人家奶茶铺都搬空了吧？”
　　“呵呵。”夏钦干笑了一声，两百多份，的确是把人家累得够呛。
　　“行，正好让我润润嗓，说了我半天功夫了。”张瑞拿过一杯奶茶，插了吸管就一口气喝下去小半杯。
　　张瑞导演带头喝了，那些刚才被张瑞骂得战战兢兢的演员也好，工作人员也罢，才敢慢吞吞上来拿走自己那一杯。
　　张瑞一直站在夏钦身边，他喜欢这个晚辈，自然就乐意靠近人家站着，他和夏钦聊了聊接下去要拍的戏份。
　　夏钦自己的剧本上，每个情景点上都会做笔记，角色的心境，该怎么演，语气是怎样的，都做了标记，能有哪些表现的方式，一一都记录在上。
　　所以张瑞也喜欢和夏钦聊戏，对方会有一个回应，而不是张瑞自己在那儿唱独角戏。
　　张瑞越聊越投入，脸上的笑容也越大，这会儿看着倒像是个乐呵呵的慈祥老爷子，和刚才那副骂骂咧咧的模样截然不同，看得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愣怔。
　　谁都觉得夏钦这会儿上去，会成一个炮灰，被张瑞一顿开火劈骂，结果没想到，张瑞见到夏钦，那简直是眉开眼笑的像是一尊弥勒佛，哪里有半分不满？
　　“……这网上说的东西还真是不靠谱……”
　　“是啊，要是咱们这个男主角真是带资进组的，张瑞能那么待见他？”
　　“现在我倒是信了另一种说法了……说不定这男主还真是张瑞亲自钦点要的呢。”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夏钦吧？”
　　“就是夏钦，之前《明帝十载》也跟咱们张导合作过呢，演技可好了。”张瑞的副手走到奶茶小推车这边来拿奶茶，听见边上喝着夏钦买的奶茶，还嚼着夏钦舌根的几个工作人员，忍不住插话帮腔道。
　　几个人见到副手过来，张瑞的副手脾气向来好，这些人也不悚他，立马小声八卦问他道，“那网上说这人后台很厉害，是不是真的？”
　　“听说他傍了个金主呢？”
　　副手闻言深深皱起眉头，低斥了一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导会允许这种人演他的戏么！？你们这些人再瞎传这些有的没的，张导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把你们都炒了。”
　　那几个人闻言，立马没了声，连忙低头吸溜几下奶茶，装作忙碌的样子走开了。
　　副手扫了一圈站在边上的其他人，警告道，“刚才我说的话都听见了？再在片场里谈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一圈人噤若寒蝉，连连点头。
　　副手狐假虎威了一番后，满意地扬着小下巴，拿走夏钦两杯奶茶走开了。
　　他可是干了件大好事呢，得有一杯额外的奶茶作奖励。
　　张瑞的这部《帝王业》，拍的是江东青年才俊在战乱之中展露头角，成为一代枭雄，又在乱箭之下含恨陨落的悲剧故事。
　　他以人为线，拍的其实是一个时代的盛衰。
　　张瑞更爱拍悲剧，拍时代的衰败凋敝。
　　盛世都是一个样子，朝堂华贵富美，百姓笙歌欢舞，但是末世就不一样了。
　　末世里，谁都为了一个“活”字，好人为了活，他的“好”就不那么大公无私，坏人为了活，他的“坏”也有苦可懂，所有人费尽心机，都是为了活下去，这么一来，就有故事好讲了。
　　夏钦演的角色叫陆时生，本是一个充满书生气的名字，本意是逢时而生，是为俊才。
　　陆时生的确逢时而生，应时而为，只不过他读了满腹经纶，最后选择拿上一棍枪，放着好好的笔墨不用，跑去战场上拼出一番大业来。
　　“有我陆时生一壶酒，便有你们一口肉！我陆时生，且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弟兄！”陆时生手上握着一坛红泥酒，话音落下，手上发力，狠狠砸向地面，酒液四溅。
　　他的一双眼睛，又明又亮，满是年少人的狂妄义气，他嘴角向上扬起，恣意又放肆，尚算青嫩的少年声线透着一股豪气干云。
　　张瑞看着监控器里的夏钦，夏钦扎着一束高马尾，年轻又青涩的脸庞是满满的少年感，活脱脱就是一个不知愁滋味却又满怀抱负的年轻人。
　　张瑞知道现在网上的人都爱看什么少年气、少年感，但是什么是少年气，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愣是随便什么人身上都能套，他对此嗤之以鼻又觉得好笑。
　　少年气是一种状态，是可以毫无防备地把平时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少年该有的冲劲、会犯愣的傻气、不怕跌倒不服输的精神，它不被刻意展现，只是在言行里，举手投足里，轻而易举地能够看见，这是少年气。
　　但是现在被包装出来的少年，早就没有这样的少年气了，他们太畏畏缩缩，展现给观众看到的，永远都是被安排好的模样，连一点意外都被算计在内，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这样一个状态下，看到的还是“少年气”么？那只是被包装的好好的、想要呈现出来的一种商品而已。
　　现在张瑞看到夏钦，他就知道他想要的少年感出来了。
　　“传闻陆时生为人爽快，没有书生那些酸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在座一个莽汉站起身，向陆时生微一拱手，仰头灌下一口酒。
　　夏钦眼睛微微弯起，像是月牙儿似的，他一笑，这张脸便更显小，满是稚气，像是个没历过苦难的瓷娃娃，谁又能想到这个人早就剿过匪，捣过寨，十里过岗，取走乱石山寨寨主的项上人头？
　　“好！卡！”张瑞喊了一声，板一打，夏钦便撩了长衣，从那大红木桌上轻轻巧巧地跳了下来。
　　张瑞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感觉，陆时生的狠戾，杀伐果决，和他的善、他的天真，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点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这才是人性最真最妙的地方。
　　夏钦走过来，看了眼回放，开口问道，“张导觉得怎么样？”
　　张瑞听夏钦这么问，眉头挑了挑，没有接话，反问道，“怎么？你有别的想法？”
　　两句外人听着没头没尾的话，张瑞和夏钦心里都清楚对方的意思。
　　张瑞导过夏钦的戏，对夏钦的小习惯摸得一清二楚，一见夏钦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