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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有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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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2

  一众衙役无不大感讶异,齐齐让出些距离,围着里头那个莫名冲出来,像个疯子似的,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的人。其中一人面有难色地问道:“兰大人,这是……”兰北望抬手示意他们噤声,“你们尽管退开,守在外围。”
  无为一手起阵,发现只能困住半个树身,他忽然想起有涯的话,再仔细看看柳树,原来真的是半妖之体。“看你能顶多久?!”话音甫落,手中施无畏一招横扫千军击出。那边战团传出一声惨叫,继而众人眼前凭空出现一个人影。正赤手空拳与另外一个人交战。简学林见柳鸿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出形来,大为讶异。四处寻找,看到树下一个人,正在挥舞着罗汉棍,打得垂柳掉下一地断枝残叶。
  没走上几招,柳鸿才落于下风。他一个凌空翻身落地,双手一抬,四周刮起一阵诡异的狂风,漫天柳叶飞舞,遮迷了所有人的眼睛。有涯在无数柳叶中,准确无误接下袭击自己的那一片,却在下一瞬僵在原地,无法动弹。而柳鸿才也不急于抢攻,嘴角挂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手蹲在地上发傻。
  战事莫名缓和,柳树下的无为似乎心有所感。昂首望过去,发现有涯呆在那儿,如失了魂一般,柳鸿才双臂泛着青光,正慢慢悠悠走过去。他心下一凛,“糟了!”随即纵身一跃,挡在有涯身前,使出一招仆步穿掌,另一手中施无畏适时挑开柳鸿才的双拳。后者登时一声怪叫,退出三丈开外。
  “喂!有涯,醒醒!”无为转身一边使劲儿摇晃,一边喊道:“有涯!醒醒啊!”可人仿佛睁眼睡死过去,怎么都喊不醒。倒是连累他疏于防范,不慎吃了柳鸿才一脚,两人直接扑在地上。
  眼角扫到对手乘胜追击,无为一手揽过有涯,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险险避开,又将其护在身后。只手用施无畏解招,难免左支右绌,没少挨揍。心中暗自庆幸,好在柳鸿才昨夜已经被剑玉宸一刀破了功体。他忽地想起来关键,垂首看到有涯手中握着一片新嫩树叶,毫不犹豫地伸手去夺,对方却死死攥着不放,他心升恼火,反手就是一棍砸上去。
  有涯一声惨叫,手一松,捂着手背,呲牙咧嘴地质问:“你不去破柳树妖的原身,跑过来打我干什么?!”
  “你……”无为见柳叶落地,也不多做解释,只叮嘱道:“别再碰柳鸿才身上散出来的柳叶!尤其是新叶!”
  “柳叶?!”有涯这才了然,是刚才接下一片柳叶,不慎中了对方的暗招。他随手抽出一名衙役的佩刀,犯难地拧着眉头,“在这密密麻麻地柳叶中,想要片叶不沾身,还真是一件难事啊。”他起手迎战,一刀直击柳鸿才,换得近身,低声调侃道:“喂!再不回去,你的半个妖身可就废了!”
  “哼!不在乎!”柳鸿才说罢,双臂画个圆儿,又一次掀起更剧烈的狂风,柳叶夹杂在黄沙中,如利刃割肤。在场众人被吹得东倒西歪,无不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身上被割出一道道细长的伤口,划破衣衫,划开血肉。耳边一阵噼里啪啦,也无暇去理会那俩个似人非人的战况如何。
  眼见有涯单刀与柳鸿才又过上几十招,可就是一直没有分出胜负。无为在旁看得着急,忽地心生一计。趁这一阵黄沙扬尘,他只手结印,纵身跃上树梢,手中施无畏瞄准树身的中心位置,向下一戳。垂柳登时一分为二,半身倏然枯萎坏死。
  与此同时,柳鸿才恍若受到重击,扑通跪地,有涯顺势一刀劈下。四周霎时恢复寂静,兰北望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观察一番周身,继而爬起来,凑近站在不远处的有涯,询问道:“那个人……不是,那个东西……哪儿去了?”
  有涯刀尖向下一指,一个半青半黑,形状怪异的枝杈,直溜溜矗在地上。他对兰北望道:“就是此物,你拿回府衙,交给仇老爷,一审便知。”
  兰北望将信将疑,俯身拔起枝杈,原来竟是个倒栽葱的人形,面上骇然失色,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要如何解释?”
  有涯思忖一瞬,在其耳边低声交代几句,末了言道:“如此一来,方可成事。”
  这会儿,衙役们都已经整装起身,也顾不得身上大大小小多处伤痕。其中两人拘着简学林,一众人随着兰北望赶回府衙。
  “走!咱们也去看看仇老爷如何审案?”无为说罢,一手拉过有涯。后者却是手一哆嗦,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才看到,对方整个手背肿成熊掌,皮笑肉不笑地问一句废话,“疼啊?”有涯猛劲儿点头。
  无为挑眉斜过一眼,“会比我为了护着你,身上挨一番拳脚……”他话还没说完,被有涯紧紧拥在怀里,“那我帮你揉揉。”说着,当真一手轻轻柔柔抚过后背,慢条斯理地顺着。扰得他一时神思恍惚,缓缓抬起一手,将人使劲儿推开,“没你那么娇贵,走啦!”
  息丹城先后两起命案,扑朔迷离,仇老爷已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听闻兰北望已将真凶缉拿归案,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连夜升堂问案。见两班衙役整装列位,无不哈欠连天。他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所有人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那简学林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兰北望在仇大人耳边低语几句,后者闻之骇然,大喝一声:“简学林,你可知罪?!”
  简学林战战兢兢,用眼角偷偷觑一圈儿,壮着胆子回道:“小人读的是圣贤书,向来奉公守法,迷迷糊糊被兰大人拘来,不知所犯何罪。”
  “圣贤书里可没教你为功名不惜杀害同窗!”兰北望勃然大怒,对仇大人作揖,“大人,简学林有一通晓异术的相好,名叫柳鸿才。他为能够稳稳得中解元,教唆其于藏书阁内杀死司徒驰皓,又故意栽赃嫁祸给梅南都,后更甚入大牢将梅南都杀死,并且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
  仇大人听得云里雾里,“那柳鸿才人呢?可有一起逮捕归案?”
  “同样押解回来。”兰北望说罢,恭恭敬敬递上一个托盘。
  仇老爷狐疑地掀开布帛,看到上面横着一截儿形状奇特的树杈,顿时铁青着一张脸。他根本不信怪力乱神之事,但碍于兰北望乃当朝状元,又是董巡按的学生兼准女婿。既然言说定能破案,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审。可这树杈不言不语,无从下手,那便继续质问堂下跪着的活人,“简学林,本官问你,兰状元所言,可是事实?”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简学林频频叩首,慌忙解释,“小人与柳鸿才交好是真,但并不知其先后杀害司徒驰皓与梅南都,更加没有教唆一说,还望大人明察。”
  这番话早在兰北望意料之中,当仇大人不着痕迹地投过来一道目光。正巧一名衙役急火火地奔进来,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小食盒。他接过食盒,轻轻打开,里头原来是一块儿枣糕,大堂内一时香飘满屋,还伴随着此起彼伏地咕噜咕噜。
  仇大人干咳两声,掩饰自己饥肠辘辘地尴尬,正色道:“兰状元,这是何意?”
  “大人,您请看!”
  话音甫落,让人大感讶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一截树杈嗖地立在托盘上,五条枝丫倒像是个小人儿的模样。一众人不禁吓一哆嗦,不知这是个什么精怪之物。仇老爷也不由得靠在椅背,左右躲闪,生怕这怪象冲自己来。堂下简学林更是被骇地面如土色,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树杈在托盘里原地转一圈儿,继而仿佛找到目标,一蹦一跳,竟是奔着桌上那块儿枣糕去了!它用力一跃,却不料扑了个空。兰北望已经先一步拿走食盒,对着树杈言道:“柳鸿才,还不快快显出人形?!”
  而在堂外的屋脊后面,探出两个圆咕隆咚的脑袋,注视着内中一切动静。无为心生疑惑,低声问有涯,“这都你交给他的?”后者笑嘻嘻地点头,“这柳鸿才被简学林喂娇贵了,只吃聚儿斋的枣糕,我便将此事告知兰北望。”
  瞥见有涯一副等夸奖的模样,无为云淡风轻地言道:“它的妖魂已经被我打碎,还拿什么来显形?”
  “它终究是个小神,碎了一半妖身,可还有神性在。”有涯说着,朝向堂内一弹指。一道依稀可辨的流光,钻入树杈。随之一阵缠缠绕绕,晃出个一袭青衫的人形。
  眼看着堂下突然多出个人来,引得满堂惊疑,议论纷纷。仇老爷惊堂木一拍,斟酌良久,不知该用什么措辞,见它既然是个人形,那索性以人待之,打着官腔问道:“堂下所立何人?报上名来!”

  ☆、053

  柳鸿才却是如刚睡醒一般,伸个大懒腰。将坐堂仇大人,以及堂内两班衙役挨个儿瞧上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兰北望手上那盘儿枣糕,瞥过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们不就是想知道真相吗?那书生是我杀的!可你们区区凡身,能奈我何?”他说着,指尖一道青光投向简学林,锁链登时断开。简学林连忙丢了锁链,“带我离开!”
  在场众人无不骇然,两班衙役更是齐刷刷的只手覆在刀柄,蓄势待发。
  无为紧紧盯着内中动静,一手倏然握紧施无畏,低声言道:“它想做什么?!”
  谁都没有料到,柳鸿才竟是一个闪身拉起简学林,“生在人世间,烦恼无数。我将带里去一个不需要为钱愁苦,不需要追名逐利……”说着,一手搂过对方,“永远不会再有死生的地方!”后者一脸惊愕,面无血色,唯有他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地方,然而禁锢在身,无法逃离。
  无数嫩枝新叶包围着两道身影,四周腾地燃起诡异火焰,伴随着一阵呲呲作响,眨眼烧成一撮灰烬。这火来得莫名,燃得无端,烧干净了两人,却又不伤及其它。随着一阵冷风吹过,堂内不再留有任何迹象。
  “这世上已无你的容身之处,倒不如跟我走!”无为脑中倏然闪过御龙皇的话,这一刻,他对过往种种经历产生新的感悟。从无忧无虑到天地不容,一切似乎都在那大妖的掌握之中?
  眼前忽地划过来一道暗影,无为想也不想地一巴掌挥过去。直打得对方惨叫一声。见有涯抱着手疼得呲牙咧嘴,他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
  “看你是不是元神出窍了!喊半天都没反应!”
  无为一阵摇首叹息,突然想起一事,他狐疑问道:“你在柳鸿才的幻象里看到了什么?”
  “我……那个……”有涯故作一脸谨慎,冲无为勾勾手指,“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后者拧着眉头,略有犹豫,奈何架不住好奇心作祟,稍稍把脑袋倾过去一点儿,“曰!”有涯狡黠一笑,只手揽过无为的肩头,在其耳边轻声细语,“就是……你……”说着,垂首覆上对方的双唇。
  无为一反常态,没有躲闪,也没有推拒,更没有出手打人。他虽然双拳紧握,但在无数次抬起放下之后,最终还是缓缓松开。心中又一次升起莫名强烈的感觉,正如每一次被有涯碰触到的时候同样,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拉近彼此。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
  饶是有涯一时情动,冲昏头脑,此刻也察觉出异样。他小心翼翼地觑向无为,不想撞上一道毫无情绪的目光,波澜不惊地对他言道:“既然亲完了,那就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届时,可没人敢保证,你还能好好的活着!”
  “我……”不等有涯再多言,无为已经纵身一跃,窜上房顶,眨眼消失在月色下。
  随着“吱嘎”一声响动,一处小黑门被人拉开。两名衙役抬出个破架子,上面躺着一个浑身血迹的人。兰北望紧随在旁,来到有涯跟前,出言问道:“有涯公子,怎么就剩您一人了?无为少爷呢?”
  “他回少师府了,此人交我吧!”有涯看着担架上脏兮兮的人,不禁露出一脸嫌弃。他上手抓过剑玉宸的破衣服,三下五除二地扒光,又去扯对方的裤子。兰北望大惊失色,连忙阻止:“有涯公子,且慢!里面……没了!”
  有涯剑指左右一划,顺手将人调个方向,继而掀起布帛。剑玉宸便从这头儿滚到那头儿,被裹了个严实。他一杆穿过,反手甩在肩头,晃晃悠悠地离去。
  兰北望见有涯扛着竹竿,杆子的上半截挑着个人,生怕剑玉宸不慎摔下来,伤上加伤。他赶上前两步,犹豫着言道:“有涯公子,他伤口恶化,怕是经不住您这样折腾,还是由衙役帮您抬过去吧。”
  有涯偏着脑袋看向兰北望,笑吟吟地言道:“放心,这小子皮糙肉厚,没那么容易死!”说着,一巴掌打在剑玉宸的后腰,“若有意外,你找我给他偿命好了!”
  此刻,房上躲着一人,与兰北望有着同样的担忧。无为去而复返,本想安置一下剑玉宸,却晚了一步。他见有涯已经一杆子挑着人走远,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小子也会暗地里下黑手,这若是等剑玉宸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估计会羞愤自杀。
  直至那道身影已经远不可见,无为抱臂坐在屋脊,一个疑问在脑中盘桓不去,到底是什么牵动了你我之间的羁绊?深秋时节,寒冷的夜风,吹不凉唇边遗留的温热,亦吹不散心头升起的情愫。
  扛回客店一个麻烦,有涯直接把人交给小伙计,嘱咐其小心谨慎,照顾妥当。他则独自坐在窗棂,一边赏月,一边饮酒。
  “无……为……”
  寂静的房中传来一声轻哼,有涯倏然转首,望向榻上的剑玉宸,目光逐渐变得凌厉。手上酒盅越攥越紧,啪的一声,碎了满地。他缓缓走向床边,俯视着昏睡呓语地人,“无为,无为!我去找他来,让你一诉衷肠好不好?你猜被他听到,会不会一棍打死你?”
  日头高高挂,照耀着院中一张石桌,桌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有一壶上好的龙井,以及一柱正在燃烧地檀香。无为被迫坐在石凳,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良久没有想明白,少师一门祖训当前,少师老爷为什么一大早就抓他起床,说是要考考他最近学问是否见涨。为避免他动什么歪脑筋,特地找来八个家丁围在四周,更甚有十六在一旁顾香。
  “云出无心”。无为盯着四个大字,愁得抓耳挠腮。倒非是他不会作答,而是不知如何才能作出像少师无为之手的答案。眼见檀香烧至尾端,他索性搁下狼毫,抽出一张白纸,递给十六,“拿去,帮我交卷!”
  十六端在手上,把正反两面瞧个仔细,狐疑问道:“少爷,您是不是给错了?这上面什么都没写。”
  无为故作一脸高深莫测,悠悠言道:“这里面的文章,你自然看不出。但拿到我爹面前,他老人家一见,保准眉开眼笑。”如他所料,少师老爷看到一张白卷,非但没有吹胡子瞪眼,反而连连拍手称赞,十分欣慰。
  本打算回房再睡个小觉,尚未走到门口,无为一眼就看到房内架子上一件衣衫。忆起有涯日前偷偷潜入,帮忙驱逐浊火。他终于知道对方是如何摸进房间,眼神一暗,自言自语,“真该把它扔了!”他也没心思小憩,拐个方向,穿过回廊,直奔后院。
  十六里里外外找一圈儿,最后凭着一下下沉闷的击打声,来到后院武场,“少爷,有涯公子来访。”
  “不见!”无为一招伏虎式劈下,对十六吩咐道:“把他赶走!来多少次都不见!”几天前才说过见一次打一次,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天天登门?他越想越烦躁,纵身跳上梅花桩。没走上几招,眼角忽地瞄到一个人影。一个闪神儿,重心失衡,差点儿从桩上摔下去,还好手中罗汉棍点地。
  不待有涯说话,无为一手挑起罗汉棍,直击对方面门。后者斜跨出半步,侧身躲开,同时,又一人一杆银枪,如蛟龙出水,划破无为衣领。他反手变招,正欲重重砸下去,猛地看清来人,顿时大惊失色,“啊!娘!”手上立即硬生生避开,不巧打断一支木桩。
  “臭小子,还认得我是你娘?!看你那凶狠模样,我还以为你要弑亲!”
  “不敢,不敢。”无为一边笑嘻嘻地说道,一边趁机瞪有涯一眼。后者躲在少师夫人身后,笑吟吟地冲他挥手。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少师夫人调侃道,“我是不知道你们小孩子之间闹什么别扭,可有涯一连数日来咱们家,给无为大少爷赔罪,就这份诚意,我也不能不管。更何况,你们以武相识,能不能有点儿武者气节?”
  敢情这小子跑到少师夫人面前哭惨去了?还把他放在没有气度,斤斤计较的位置。无为越听越是恼火,脸上又不敢表现出来,他扯着笑容,“娘说得对,孩儿一定静思己过。”
  少师夫人哀叹一声,一手拉过无为,苦口婆心地言道:“你这孩子,年轻气盛,为娘总担心你莽撞惹事。”她说着,另一手拉过有涯,“不过,这臭小子和你走得近,有你在旁督促,我们老两口,也能宽心不少。若他不肯听,尽管揍,不用客气。”
  “还不知道是谁揍谁呢?”无为在旁忿忿不平地嘀咕,他朝着始终一脸笑容的有涯甩个白眼,手中转悠着罗汉棍,“你都和少师夫人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对你所言,深信不疑?”
  “身为人母,夫人从不质疑自己的儿子。”

  ☆、054

  无为思前想后,总觉得梅南都的死透着疑问。可柳鸿才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散去神性,拉着简学林双双烧死。事情便无法继续探究。他又一次想起梅南都家中那棵怪异的柞树,也许该找个时间再去看看。
  行至大厅窗下,却见管叔领着董巡按和仇老爷匆匆入了厅内。两人面上皆是神色凝重,后者手中还拿着几张考卷。犹记得少师老爷说过,今年有董巡按坐镇,解元之事无需少师府再插手,怎么这两人都来了?无为心中生疑,猫腰躲在窗下偷窥。
  少师老爷手上端着一页写满字的纸张,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一脸震惊,“这篇文章,好不眼熟!”
  仇老爷点点头,“正是当年解元竹西华的文章,非但如此,您在来看这个。”说着又拿出两张纸来。
  “这……?”少师老爷依次看罢,大惊失色。
  董巡按言道:“一篇是殿试状元竹西华当时所做的文章,另外一篇相同字迹的,想来是其得中会元时所作。”
  “下官已从缉柳书院拿到几篇竹西华当年的随笔,与解试这篇文章做过对比,可以笃定,出自一人之手。”仇老爷顿了顿,“非但如此,这篇解元的文章内容与本届考题并不相符,但却与竹西华当年所作的文章,一字不差。”
  “嗯……”董巡按沉思一瞬,言道:“当年竹西华的文采老夫印象深刻,另外那两篇,粗略观来,内容亦是极为相似。”
  少师老爷面上骇然,“二位的意思是说,这三篇文章……”
  “皆是从这次考卷中发现,而且是分开混在里面。”
  董巡按重重叹口气,“想来你们也知道,竹西华曾是董府女婿,却不幸早逝。再看此事,内中颇为怪异。而且,咱们都是文人出身,很清楚,即便真的叫竹西华再写一遍,也不会与当年一字不差。”
  这回,不仅是内中三人面面相觑,各自犯难。连无为也十分疑惑,心中猜测三篇文章八成不是常人所为,可竹西华早就死了,难道它有怨变成什么妖异鬼怪?那也应该直接去找董巡按偿命,怎么会跑去贡院,再写一遍当年的文章?莫非,是另外有什么在借此搞鬼?故意引得人心惶惶。
  突然耳边飘来一句低声询问:“你在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似的?”无为倏然转首,不慎撞上对方,原来是有涯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他稍有愣神儿,继而抬手把人推开,头也不回地走远。后者追上前,“他们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
  “文人的事儿,我没兴趣。”无为捡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暗自思忖,这件事情,会不会与梅南都的死有关系?想起四贤君子,还有一个被忽略的“大哥的鬼魂”。梅南都生前言说,菊东篱曾经托梦告知,兰北望先后杀害竹西华和他。且不说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怎么会操控他人梦境这种术法?何况还有竹西华亲笔遗书,证明其所言有假……
  有涯看无为双手托腮,眼神发呆,一副沉思状。他随之席地而坐,“你说,那三篇文章,会不会是兰北望塞进去的?”
  “哈?”无为挑眉斜过一眼。不得不承认,兰北望的确是最有动机,亦最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而且,他对竹西华的遗书深信不疑,但苦于迟迟找不到董巡按的罪证。这次返乡,触动结义之情,加之梅南都又含冤死亡。加速他剑走偏锋,不择手段地想要了结此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正因为兰北望太有动机和能力。无为却将怀疑放在菊东篱身上。他曾经从缉柳书院学子口中得知,竹西华当初特地等菊东篱三年,两人一同参加殿试。如此兄弟情深,遗书中却没提起菊东篱一字半句。是兄弟阋墙?还是利欲熏心?菊东篱是不是真的死了?又是如何死的?
  坐在太阳底下捋了半天思绪,发现旁边人还没走,“喂!”无为对有涯问道,“剑玉宸的伤势怎么样了?”后者双手一摊,一脸惋惜状,“死了!”
  “哈?”无为一瞬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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