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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尾巴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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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梓清也一路无言,随着白雪鹤一同到达兴山矿外。
兰梓清不做县令后,朝廷还未来得及安排,过来的是隔壁县的县城刘大人,此时的矿洞已被完全清理干净,有些腐烂出白骨的尸体被依次排在矿外,虽然已不是夏季,但仍然传来令人不安的腐臭味。
黑蛋在袖口里钻了几下,白雪鹤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还随身带着这个家伙,他用毛巾捆住口鼻,接着捏紧袖口凑到尸体之前。
尸体早已腐烂不堪,只有散碎的衣服布帛能证明他们身份,白雪鹤拈起一片在手里摩挲,那布片应当是最最便宜的粗布衣料。
“这些人应该就是矿工,也就是附近村民莫名听到的劳作声。”白雪鹤迅速离开尸体,将布片和毛巾都扔在地上远远走开,接着对身后的刘县丞问道:“除了这些个死人,矿洞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还有些拉煤运煤的工具。”刘县丞也算比较负责,他想想又道:“除此以外没什么特别,工具也被我派人清理了出来,就放在外间空地上,大人可以去看。”
“一个活物都没有?”白雪鹤皱眉。
“一个都没。”刘县丞低头,做出个沉痛的表情。
白雪鹤点头,绕着那些不知名的工具装模作样逛了一圈,他唤来一名锦衣卫,接着从袖中取出小蛇,黑蛋不知何意,吓得瑟瑟发抖,紧紧绕在他的手腕上。
刘县丞被吓得不轻,见惯血腥场面的锦衣卫也跟着皱眉头,白雪鹤将黑蛋费劲塞到他手里:“这是我养的蛇,不伤人。”
见那个锦衣卫还皱着眉头,白雪鹤补充道:“煤矿内湿气太重,它年纪太小,你把它抓回去好好养着,本官很快回去。”
白雪鹤说的又慢又耐心,努力让黑蛋也听明白了他的吩咐是有道理的,小蛇果然不再闹腾,乖乖趴在锦衣卫的手里,还示好般舔舔他的手心。
“再叫几个人来。”接着,他从刘县丞手里接过地图,“随本官一同进煤矿里。”
……
京城比南方更加阴寒,不过深秋,天上居然隐约飘起小雪。
太后的身体好转一些,却仍是动了元气,她静静躺在贵妃榻上小憩,身上随意搭着件披风,鬓发已然开始泛白。
虽然傅季瑛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却也是在她的眼皮底下长大,因此她对这个皇帝的了解程度不亚于自己亲子。
所以太后丝毫不寄希望于众人眼里的清官兰梓清,傅季瑛性格敏感,性情凉薄,一旦他动了杀意,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无论许家有没有罪过,更无论这案子谁来查,最终都是皇帝刀俎下的鱼肉。
太后叹了口气,缓缓转动手里佛珠,她性格软弱,也不会出手援助,而今只希望许宴不要再做让傅季瑛反感的事,希望傅季瑛不要赶尽杀绝。
“母后。”裕王傅季珩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太后皱眉,示意侍女不要开门,接着严厉道:“哀家不是叫你别来请安!”
许宴已老,在太后心里更重要的是门外的裕王,这是她唯一的亲子。毕竟傅季珩只有二十出头,个性善良正直,根本不是傅季瑛的对手。
所以在许家受审这样的敏感时期,她也不知自己身边有多少耳目,只能选择对小儿子避而不见。
“母后,儿臣只是来请安的。”傅季珩年轻的声音透着浓浓疲惫,太后略微动容,门外继续道:“儿臣向皇兄请安时说过,想来陪母亲坐坐,他也同意了。”
“那你,进来吧。”听到傅季瑛同意,太后才缓缓长出口气,示意侍女前去将门打开。
侍女缓缓退下,空旷厅堂里只剩、或者说表面上仅剩他们母子二人。
裕王低头看着母亲,面孔上还留着没来得及剃掉的胡茬,看上去完全不曾好好休息。
“珩儿……”
“母后。”裕王傅季珩打断了母亲的关怀,接着将一只信封放进她手里,目光灼灼道:“母后多日不见,珩儿只能默默为您欺负,这是我在护国寺为母亲求得的护身符,母亲需在佛堂内打开。”
“好。”太后显然有些感动,急忙点了点头,“珩儿,母亲不是不愿意见你,只是……”
她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伸手摸摸小儿子英俊的侧脸。
此时白雪鹤已带人进入煤矿,兰梓清走在他身侧,几名锦衣卫举着火把跟在身后,刘县丞也带了一些人马跟在后面。
果然不出白雪鹤所料,那些悬棺都是煤矿中为掩盖通气口而设,煤矿里空气流通顺畅,火把燃烧稳定,看上去完全不影响劳作。
“有人特意将流水改道,在这煤矿里喝水不是问题。”刘县丞补充后擦擦汗,“只是虽然找的了炊具,却没看到有路可以送粮食进来。”
“如果早就计划好,粮食自然可以提前放好。”白雪鹤笑着回答,手中攥着地图来回摆弄。
虽然与他无关,但白雪鹤还是不得不将这一切收在眼里。
这个幕后之人伪造矿难,将无辜的老百姓强行留在矿里劳作,这些人隔绝着日夜,毫无指望的拼命干活,直到死时,都不曾见过一次光明。
也不知是为了多大的财力或权势,才能如此毫无顾忌,将人命视若蝼蚁。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目光最后停驻在矿洞内翻倒的小推车上。
“这个是运煤的推车。”刘县丞以为白雪鹤不懂,于是耐心为他解释,“把车放下,再踩一下这里,车就可以放得稳稳当当,然后再将这个打扣扳开,就可以将东西拉走,很是方便。”
“我知道这是运煤的车。”白雪鹤回头望向兰梓清,又看看刘县丞,“这是一座煤矿,矿工死在里面,运煤的工具也扔在这里,你们不觉得哪里很奇怪吗?”
“有。”兰梓清点头,“开采出的煤去了哪里?如果许高将他们全部变卖,也该有一份账目……”
煤的去向成谧,有进无出也的确奇怪,但白雪鹤更在意的是另外一处。
他紧紧盯着地图,脑海中猛然回忆起那只碎掉的白瓷蛇,它外表精致好看,里面却十分劣质,因为除了被摔碎之外,根本没人能看到里面是什么样子。
“账目算得上什么?”白雪鹤冷笑打断,接着低头抖开那张地图,将地图中的一处指给兰梓清看。
“兰大人你看,这里叫做南山。”在阴森的矿洞中,他缓缓吸了口冷气,“来这里之前,本官记得有人说过,南山是一座朝廷没怎么开采过的铁矿,并且与兴山相连。”
“你这是什么意思?”兰梓清不解,神色却已开始变化,眸子里泛出些不可置信的光芒,握着地图的手开始紧攥。
“煤根本不曾从这里出去过,自然没有账目和运送的痕迹,而是从山里直接开路去了南山。”白雪鹤目光灼灼,继续快步向前走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面一定有可以去南山铁矿的路。”
如果煤矿能做的只有换钱,可铁矿却不一样。
可生铁经过千锤百炼,就会成为杀人的利刃。
第44章 中元节 19
兰梓清当然知道,白雪鹤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煤可以冶铁,而铁可以锻造工具和武器,所以这幕后黑手才煞费苦心的伪造矿难封锁煤矿,他为的根本不是仅仅一座兴山煤矿,而是山后与之相连的偌大铁矿。
白雪鹤终于明白,阮绛合为什么要暗示他来这里。
在兰梓清上任前,先前的县令是阮绛合的好友,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在给阮绛合放出消息后被人杀害。
阮绛合知道此事却无法查问,只能在临死前将消息传给自己。
事关重大,身后数位锦衣卫也跟着沉默,为首的徐林缓缓靠近,“白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走。”白雪鹤扬手,这里只有一条路,再向前走,一定可以找到与铁矿相接的通道。
徐林点头,接过火把快步向前而行,步伐迅速超过了白雪鹤等人,一行人越走越深,最终完全看不到洞口光亮,而面前出现了一条死路。
死路前堆着大堆碎石,仿佛就是煤矿开采至此,毫无破绽。
白雪鹤在后努力喘着气跟上,于死路前停了下来,他借着火把光亮摸索上眼前碎石,停顿片刻后笑道:“这后面就是路。”
“怎么可能啊白大人?”一直不说话的刘县丞开口,他身后带着的县衙官兵也凑过来,“这里都是碎石,难道不是先前开采煤矿留下的吗?”
“碎石?之前伪造矿难,矿洞口也是留着这样的碎石。”白雪鹤笑笑,“这人先杀了闭口不言的阮金,让我们急忙回到京城,他又回到煤矿来消除痕迹。本就是在深山里的小路,只要将路炸断被碎石掩盖即可,这碎石如此整齐,一看就是□□爆炸所成。”
“那幕后黑手,真的是许将军吗?”
黑暗中传来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不是兰梓清和许宴任何一人所说,白雪鹤猝然回头,刘县丞已退了两步,站在他带来的官兵旁边。
徐林有着习武之人的天然紧觉,手中细刀已然出鞘,于矿洞中散发出清冷寒光。
“既然几年前发生了场矿难,现在肯定也有可能发生。”刘县丞微笑,面孔上堆出一朵菊花,接着他假惺惺拱手,“列为大人,对不住了!”
他话音未落,身后官兵已迅速拔刀,先前看着还有些虚胖的刘县丞已开展步伐向后猛然退开,袖口中薄剑出鞘,锋刃迅速划破空气,急急向白雪鹤逼来。
兰梓清突然一跃至白雪鹤身前,将他向角落推了一把,软剑自空气中掠过,布帛割裂悄然无声,可不过片刻伤口已然迸开,那手臂上冒出汩汩鲜血,将官服上浸出一汪血渍。
此时,徐林一把将火把掷于地面,金属相撞声传来,刀锋牢牢抵住软剑,发出两道火光。
锦衣卫受过多年训练,可这些官兵却也不像是草台班子出身,甚至如同早有训练,个个下手十分阴狠,明摆着置人于死地。
兰梓清反应迅速,他一手拉着白雪鹤退开,一手用火把不停挥舞。
“你!会武功?”白雪鹤不可置信,不合时宜的茫然望向兰梓清,“刚才,这是……”
“我带你先走!”即使受伤,兰梓清也一刻不敢放手,他用受伤的右臂死死拉着白雪鹤手腕,拽着人跌跌撞撞向煤矿外冲。
……
而在兴山县衙里,黑蛋正与面前的年轻锦衣卫大眼瞪小眼。
那锦衣卫还是有些怕蛇,但碍于白雪鹤的吩咐,倒真是一步不敢离开,他将黑蛋放在桌上一只木盒里,小心翼翼的坐在他对面。
“我想吃东西!”黑蛋挺起身体,接着发出“嘶嘶”的声音,锦衣卫吓得“咣当”站起来,跟着带倒了身后的凳子。
“我说我想吃东西,你胆子好小哦。”黑蛋吐着舌头晃来晃去,他不能说话,只能用尾巴尖指指自己的肚子,又指指面前的锦衣卫,示意他给自己拿点东西吃。
“哦哦,你是问我叫什么呀?”锦衣卫完全会错意,他放松了许多,立刻向哄小孩一样自我介绍道:“我叫赵二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要吃东西!!”黑蛋气急败坏,“谁要管你叫什么名字!真是笨蛋!”
但是在赵二宝听起来,只不过是比刚才更激动的“嘶嘶”几声。
“白大人也没说你叫什么,我也听不懂你说啥。”赵二宝憨憨笑了两声,突然来了逗他玩的兴趣,“那我给你起个名儿吧,你就叫黑胖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呀,你才黑胖!”黑蛋气的快要爆炸,见赵二宝正好将手臂放在桌上,准备飞快凑上去咬他一口。
“啊呜——”
“赵二宝!”有人在外喊了一句,赵二宝突然起身,黑蛋跟着扑了个空,“咣”的一声撞在柜门上。
“哎呦——”
黑蛋摇晃晃慢慢爬起来,赵二宝却已经跑出门去不见踪迹,好像发生了什么十分着急的大事情。
走得正好。他快速向放着零食的柜子边上跑,预备去自己取些东西吃,又是一队锦衣卫自门边走过,黑蛋突然挺直身体,飞快向前游走。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遇滟的气息,遇滟的化形更加变本加厉,她的模样甚至不再是一个女子,而穿上了男人的皮相和衣服,也像赵二宝一样穿梭在锦衣卫之间。
她到底要做什么?
黑蛋皱着并不存在的眉头,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看个究竟。
锦衣卫却没有什么大事,似乎是约好了一同吃饭,遇滟也随着他们一同上街,黑蛋小心翼翼跟在后面,遇滟却没有跟他们去酒楼,而是在拐角处自队伍里溜了出来。
县城后就是大山,遇滟走到一处没人的山脚下,脸庞慢慢变幻出与黑蛋初见时的少妇人模样,她自大树洞里翻出一只包裹,小心的将包裹抱出来,接着她也没有骑马驾车,而迈开双脚沿着山路前行。
山路越走越艰难,四下已完全没了人烟,只在半山悬崖处插着一只做标记用的小小红旗,遇滟飞快过去将红旗拔掉,将包裹放在那个位置上打开。
黑蛋完全不明白她在做什么,遇滟手抖着拉出一根引线,接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只木棍样子的东西,此刻山风吹过,遇滟抱着头蹲在地上,突然开始哭。
遇滟看起来不像在做坏事,倒是非常委屈,黑蛋忍不住在树后低声叫道:“遇滟,你怎么啦?”
“谁!”遇滟猛然起身,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她环顾一周,还是看到了缩在角落的黑蛋。
“小黑?!”遇滟吃了一惊,青灰色眸子泛出一丝不自在,她挥手笑着嗫嚅道:“好……咱们好久不见呀……”
遇滟支支吾吾,总是抬头望着日光,似乎在等着什么时刻,脸上神情犹豫又兴奋。
“是呀,你怎么老变成别人的样子呀。”黑蛋仰头,很亲切的向她脚边蹭过去,嘴里的问题如连珠炮一般,“对了,白团团去哪里啦,你又在这里干嘛呢?你相公找到了吗?”
“我相公,找到了。”听到“相公”这两个字,遇滟像下定决心一般挺了挺身,她突然指着远处山洞道:“小黑,白雪鹤就在那个山洞里,你去找他吧。”
“他有事的,我不能打扰他。”黑蛋听话的甜甜回答,歪着头道:“我就陪着你。”
“好,你陪着我……”遇滟向悬崖边挪着步子,黑蛋也不明真相的跟着她,就在他贴近悬崖边时,一道狐火猛然砸下,将黑蛋面前石块砸出一道坑。
“阿离?不,遇滟你……”黑蛋不可置信,抬起圆眼睛呆呆望着,遇滟咬牙,又是一道狐火砸下,面前的石块崩裂,连同没说完话的黑蛋一起滚落悬崖。
悬崖很深,一只很小的蛇同石块滚在一起,转眼便失去了任何痕迹。
山风继续吹,将遇滟眼中的泪花全部吹尽,最后她眼中只剩下许宴年轻时的微笑,就算他骗自己做了嫁衣送给郡主,就算那个与别人带着金扣成婚的将军就是他,就算他在沙漠中一去不复返……
但遇滟还是喜欢他,这漫长的三十年,没有一天不在喜欢他。
杀人是罪孽,可狐妖遇滟已经不想成仙了,先前那个男人告诉她,只要杀了白雪鹤,人间的皇帝就不再会追究许宴的罪。
遇滟划亮火折,笑着在□□旁坐下,静静等待着约定时刻的到来。
……
煤矿内,兰梓清依然在拽着白雪鹤向前冲,鲜血一刻不停的向下淌着,白雪鹤低头,在气窗微弱的光线中看到自己的手已被全部染成血红。
“这里不对!”兰梓清向四周环视,望着四周的设备皱眉,接着果断道:“咱们走错了,这是条岔路,估计是放工具的地方。”
说着,他拽着白雪鹤准备原路返回,脚步依然很快,却实在是有些趔趄。
“别走了。”无边黑暗与寂静中,白雪鹤开口道:“就在这里,给你包扎下伤口。”
“不行,他们很快会追来。”兰梓清果断的捏着他手腕,像拖东西一样朝前拽。
“我说你丫别走了!”白雪鹤气急,难得的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气喘吁吁着靠墙站好,皱眉道:“我知道你血多不怕瞎流,可老子跑不动了。”
兰梓清沉默一阵,最后也只好停下,白雪鹤扶着他挨墙角坐下,接着动手脱他衣服。
“你干嘛?”兰梓清皱眉,黑暗中也看不出脸红不红,白雪鹤哂笑道:“都是大男人害羞什么,你受伤不轻,小心会流血过多而死,我给你包扎一下。”
兰梓清见挣扎无用,便没再乱动,任由白雪鹤将他衣服除下,只是咬牙不发出声音。
那道伤口朝白雪鹤咽喉而来,自然伤的极深,白雪鹤皱眉笑道:“你又不是当兵的,我也不是刮骨疗毒,疼就叫出来,忍着它干嘛?”
兰梓清适才发出些极轻的呻/吟,但身体却没有颤抖,白雪鹤从中衣上扯下一大块布帛覆盖在他伤口上,肌肉隐隐跳动,鲜血仍在汩汩流下,仿佛怎么都止不住。
白雪鹤握着绷带的手搭上他肩膀,兰梓清应当是个文人,但肩膀上却覆盖着一层肌肉,他的皮肤不甚平坦,虽然看不清晰,但白雪鹤觉得那是一道道伤疤。
兰梓清的头垂下去,精神已经很不好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白雪鹤颤抖着声音笑着,努力同他说话提起他的兴趣,“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别的爱好,看着这么禁欲,实际上喜欢找刺激?”
见兰梓清不做声,他继续道:“喂!你可不能睡!”
“我小时候……干农活,身上……当然有……伤口……”兰梓清如往常般严肃着回答,声音却如失去主心骨般时起时落,白雪鹤咬着牙,终于将伤口包扎好。
“你千万别睡!”白雪鹤在自己身上摸索,献宝道:“我身上有烟膏,给你吃一块,立刻就能精神些,至少得熬到徐林他们打完架……”
然而他在身上摸索一番,适才发现身上荷包早不知在打斗中掉到何处,于是迅速解下烟管,努力将它拆开,想把里面残存的烟膏倒出来。
烟管很是结实,那烟嘴怎样都拔不下来,白雪鹤将他镶着金子的烟管举起来,使劲“当当”往石壁上砸。
“你这样……可是……会把他们引来的……”兰梓清紧贴着墙壁坐着,似乎恢复了些精神,说话也不再是明显的断断续续,片刻后他又道:“你别出声,节省点体力,一天后锦衣卫回不去,县衙里自然会再派人来。”
“你怎么知道徐林打不过他们。”白雪鹤似笑非笑,“现在咱们两个,该节省体力的是你。”
过了一阵他又觉得不对,进而补充道:“你现在还是别节省体力了,跟我说说话吧,你讲讲你做农活的故事。”
呆木头般的兰梓清难得的咧嘴笑笑,他靠着墙挪了两下,接着道:“好呀。”
这句话说完后就是沉默,因为兰梓清说话已很艰难,白雪鹤只好笑道:“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听我说吧。”
兰梓清自然只剩下点头。
“你只知道燕王对我有恩,觉得我是软骨头,不知道当年皇上拉我下狱,每天见不到光,不是挨打就是不给饭吃,再后来逼着我吃息痛膏。但其实吧,皇上也给了我寻死的机会,是我自己不敢,怕疼,怕刀子插/进肉里的感觉……我实在想要活命,所以才招认了燕王。”白雪鹤不以为然着笑笑,言语间絮絮叨叨,“后来我捡到了一个小孩,你应该也见过的,他很傻,就一直把我当好人。”
“所以,我觉得自己该做个好人。”兰梓清没有答话,白雪鹤继续道:“只有许宴或裕王出事,皇上才会将燕王放出来,还他自由。”
突然间,矿洞右侧开始如地震般剧烈晃动,白雪鹤皱眉,迅速拉着兰梓清起身。
“你好点儿了吗?”白雪鹤对着他喊,“你不好点儿也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地震了,咱们得赶快出去!”
“你把我放下吧。”兰梓清推他,抬起的那只手血流如注,木头第一次动容的好言相劝,“不然来不及了。”
“来得及,谁说——”白雪鹤的声音戛然而止,矿洞大梁似乎被炸断,逐渐失去了支撑,无数碎石在黑暗中落下,窄小气窗也被砸的半闭,唯一的光亮也在渐渐消失。
最后,头顶大梁夹着风声砸下,似乎是听到了风声或其他动静,兰梓清猛然发力,将大梁狠狠撞开,白雪鹤也被他推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墙角,头磕在一处墙壁上。
“梅卿,做个好官吧。”
碎石如瀑般砸下,白雪鹤只好蜷缩着向墙角钻去,四下一片漆黑,他完全感觉不到兰梓清被撞到了那里,只听到了最后这句话。
他在无边的黑暗与疼痛中,静静阖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后天亮,白雪鹤觉得浑身疼痛,隔着一层眼皮,他眼仁还是被刺激的生疼。
“白雪鹤。”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醒来了。”
白雪鹤愣了愣,日光实在刺眼,这让他一时不想醒来。
“白雪鹤。”男人的声音温柔和煦,“我是苍华。”
第45章 中元节 20
“我是苍华。”
这是白雪鹤眼前人第三次说这句话。
因为先前从无边黑暗中醒来的不止白雪鹤,还有苍华。
苍华既非话本里虚构的人物,也并非一位神勇无双的帝君,而是龙神四海帝君的任性妄为的幼子,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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