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总是想反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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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于……罗琳德吗？
　　　　属于一名仆人吗？
　　　　他悄悄地瞥了阿尔塔斯一眼，深深地呼吸，然后才重新看向柏丽儿，“……脖子上挂着的纯金吊坠呢？”
　　　　——那么如果，我要你脖子上挂着的纯金吊坠呢？
　　　　柏丽儿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修尔这“两句话”连在一起的意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一直挂在她胸前、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纯金吊坠，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看来你还是舍不得呢，柏丽儿小姐。”修尔的声音宛如嘲讽，“确实呢，一名低贱的仆人而已，实在是不值得用这种珍贵的东西……”
　　　　“不是的！”柏丽儿忍不住张口打断了少年的话，“罗琳德对于我而言才不是普通的仆人！更不可以用‘低贱’这个词语来形容他！”
　　　　修尔眯眼，饶有兴趣地看着柏丽儿。
　　　　“一条纯金吊坠而已，为了罗琳德，我可以把它送给你！”柏丽儿咬牙解下脖子上的吊坠，她目光诚恳地望向修尔，“但是，修尔，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的请求！”
　　　　
　　　　☆、第8章　我家少爷，请求
　　　　
　　　　从丽达家族里救出罗琳德的姐姐——艾琳。
　　　　——这是柏丽儿对修尔的请求。
　　　　“我们布朗家族和丽达家族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友好相处，我的父亲大人不允许我为了一名毫不相干的女人破坏这种虚假的和平。”柏丽儿是这么对修尔说的。
　　　　换而言之，柏丽儿并不是没有能力救出艾琳，只是她的家族不允许她那么做而已。
　　　　“艾琳是罗琳德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所以这位姐姐对于罗琳德来说意义非凡。我必须帮助罗琳德救出他的姐姐。”
　　　　“但是我们爱德莱德家族只是非常普通的经商家族，连一般贵族都算不上呢……”修尔说道，“而丽达家族可不是一般的贵族，你凭什么认为我有从丽达家族里救人的能力？”
　　　　“我不是认为你有这个能力，而是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柏丽儿说道，“因为你的母亲大人……她拥有着整个异世大陆上最尊贵的身份，以及、至高无上的权和势。”
　　　　修尔怔住了，随即眯眼，寒气蔓延，“你怎么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并不多。”柏丽儿如实回答，“你的父亲大人出生于世代经商的爱德莱德家族，你的母亲大人出生于整个异世大陆上最高贵的家族。十岁那年因为某些意外你迫不得已接管了整个爱德莱德家族，但是因为有你的母亲大人的存在，爱德莱德家族到了年仅十岁的你手上以后不但没有衰落，相反的，现在是爱德莱德家族几百年来最灿烂辉煌的时候。”
　　　　“还有呢？”
　　　　“没有了哦，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而已。”柏丽儿耸了耸肩。
　　　　“那也不少了。”修尔缓缓说道，“毕竟知道我的母亲大人是谁的人……并不多。”
　　　　柏丽儿闻言顿时无法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她强撑镇静，再次诚挚地恳求修尔一定要答应她的请求。
　　　　“只要你能帮我救出艾琳，无论你想要什么，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可以给你。”柏丽儿举起手指向他保证。
　　　　“好啊，我可以帮你。”沉吟片刻，修尔最终答应了下来。他翘起唇角无声笑了，“虽然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的感觉，但是别人欠我东西的感觉却是相当不错呢。”
　　　　“只是欠了别人东西一定要记得要还哦。”离开前修尔轻描淡写地抛下了这句话，他伸出自己的手，让阿尔塔斯替他重新戴上纯黑色的手套，“柏丽儿小姐，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可是都记住了呢。”
　　　　“当然。”柏丽儿露出如释重负的甜美笑容。
　　　　修尔手腕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柏丽儿当然没有继续留下修尔的理由。她独自站在门口看着那名身份高贵的小少爷走上马车，她朝他笑。
　　　　“修尔，我会在这里静候佳音。”
　　　　修尔将漂亮的纯金吊坠紧紧攥在手心，许久之后才递给阿尔塔斯。他低声吩咐，“让人将这条吊坠送到亚瑟那里去，这是他要的东西。”
　　　　“好的，少爷。”阿尔塔斯谨慎地将吊坠收起来，“为什么您要答应帮助柏丽儿小姐呢？明明您已经得到了亚瑟大人需要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答应柏丽儿小姐的请求。”
　　　　“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回到主宅里去，毕竟一旦回去了我就必须立即开始课程。”修尔有些烦恼地嘟囔，“礼仪、社交、历史、政治、语言、商业、美术、舞蹈、音乐、搏击……这些课程太繁杂而且安排得太紧凑了，现在只要一想到它们我就会头疼。”
　　　　“那是因为陛下对您抱有很大的期望。”
　　　　修尔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兀自说道，“更何况对方是丽达家族……关于绑架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他们算账呢。”
　　　　“即使要跟丽达家族的人算账也不一定要答应柏丽儿小姐的请求，以您的性格不管怎么样都肯定能有一百种报复丽达家族的方法。”
　　　　“你是在责骂我狠毒残忍吗？”修尔眼角微微上挑，眼里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不，我是在赞赏您心地善良。”阿尔塔斯对答如流，“正是因为心地善良，您才会答应柏丽儿小姐的请求。”
　　　　“我已经说过了，我会答应柏丽儿只是因为我不想那么早回到主宅里去、以及我想跟丽达家族好好算一算我们之间的账。”修尔皱眉，“不要总是让我把话重复那么多遍。”
　　　　“遵命，少爷。”阿尔塔斯微笑，紧接着却又重复了一遍，“您真是善良。”
　　　　修尔索性置若罔闻。
　　　　“说到丽达家族，您打算怎么处置毕尤莱和费兹？”阿尔塔斯忽然询问，“直接杀掉吗？”
　　　　“不，不能直接杀掉。费兹啊……他想对我做些什么，就对他做回些什么吧。”
　　　　“少爷要亲自做回去吗？”阿尔塔斯忍不住微笑着调侃。
　　　　“怎么可能！”修尔露出厌恶的神情，呕吐的欲望又涌了上来，“阿尔塔斯，不要说这种令人作呕的话！”
　　　　阿尔塔斯看着他家少爷微微苍白的脸色，“非常抱歉，少爷，刚才是我失礼了。”
　　　　修尔冷哼，别扭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也不需要你亲自去做。直接把他扔到‘那种地方’，三天以后再去将他捡回来送到丽达家族，旁敲侧击地告诉丽达家族的人是他出卖了丽达家族——这样就够了，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不需要我们担心。”
　　　　“遵命，少爷。”阿尔塔斯微笑，“您真是心思缜密。”
　　　　修尔没有理会他的称赞，“三天时间，应该足够你将艾琳救出来了吧？”
　　　　“当然。”阿尔塔斯微笑，“不过，既然少爷决定了要前往奥尔城，那么顺便去看一下女王陛下吧，她很想念您呢。”
　　　　修尔少爷别开脑袋，傲娇地表示同意，“嗯，行程由你来安排。”
　　　　“好的，少爷。那么毕尤莱呢？”
　　　　“毕尤莱……你去仔细调查一下他的身份背景，任何有关于他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阿尔塔斯有些惊讶地看向少年，他很快掩藏起自己的情绪，继续微笑，“好的，少爷。”
　　　　**
　　　　阿尔塔斯办事非常有效率，这是西娜丝陛下长期调。教出来的结果。
　　　　他跟着修尔回到暂居的宅邸，伺候修尔躺下休息以后，阿尔塔斯立即开始行动。
　　　　首先是让人将那条纯金吊坠送往亚瑟的住宅，紧接着派人去调查关于毕尤莱的一切，然后他才亲自将费兹送去修尔所说的“那种地方”……
　　　　“哟，阿尔塔斯先生居然来光顾我们这种地方吗？”
　　　　玛雅酒馆的老板是修尔少爷的老熟人罗科，罗科和修尔的关系差不多等于朋友，但是又朋友未满。
　　　　阿尔塔斯见到罗科的时候，后者正搂着一名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孩子坐在沙发上。罗科看见阿尔塔斯，忍不住低笑调侃。
　　　　“啧啧啧，如果被你家喜怒无常的小少爷知道了，估计他是要发飙的吧？”
　　　　阿尔塔斯对罗科意味深长的话语置若罔闻，他瞥了一眼乖巧地依偎在罗科怀里的孩子，“看来罗科大人最近改变口味了，只是居然开始喜欢漂亮的小孩儿吗？”
　　　　“不，他比你家可爱的小少爷还要大一些呢，今年十六岁，已经成年了。”罗科用指尖挑起白净秀气的孩子的下颌，“来，乔伊，抬起头让阿尔塔斯先生仔细看看你。”
　　　　乔伊怯生生地抬起头来，眼睛却不敢看阿尔塔斯。
　　　　阿尔塔斯随意瞄了几眼，直接移开视线，“原来罗科大人喜欢长相稚嫩的少年。”
　　　　“嗯，所以我才会对你家小少爷格外感兴趣啊，不但小脸长得漂亮，身体也是极品。”罗科毫不掩饰对修尔的觊觎，他惋惜地叹了口气，“但是可惜了，你家小少爷对我并没有那种‘兴趣’。”
　　　　“倒是对你……你家小少爷似乎依恋得很厉害呢。”罗科缓慢摩挲着乔伊的颈部，他眯眼轻笑，“你又那么宠溺那么疼爱你家小少爷……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在一起呢？”
　　　　阿尔塔斯无视他的调侃，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闲聊到此结束。罗科大人，这次我带了一个男人前来这里，我的少爷希望您能好好‘关照’一下这个男人。”
　　　　“男人？”罗科明显有些惊讶，他看着阿尔塔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然地点了点头，“关照是么？当然可以。只不过……爱德莱德小少爷似乎越来越顽劣了呢。”
　　　　“少爷吩咐我三天之后来这里将人捡回去，所以请罗科大人务必保证这个男人在这三天里能有知觉地活着。”
　　　　“如果只是要他有知觉地活着的话……当然没问题。”罗科问道，“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情吗？比如让他生不如死之类的……”
　　　　“少爷并没有特别嘱咐这些东西，我相信您会有分寸的。”阿尔塔斯微微俯身，“那么我先告辞了，罗科大人。”
　　　　
　　　　☆、第9章　我家少爷，距离
　　　　
　　　　阿尔塔斯回到暂居的宅邸以后，第一时间是去他家少爷的房间里查看。
　　　　他无声地推开门，目光落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床上。
　　　　——空的。
　　　　阿尔塔斯还没来得及紧张，就听见少年清透干净的嗓音在黑暗中轻轻响起，深深地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和无措。
　　　　“阿尔塔斯……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吗？”
　　　　阿尔塔斯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清瘦的少年坐在窗台上蜷缩成小小一团，格外苍白的小脸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亮色。
　　　　“少爷，是我。”阿尔塔斯应声，他走进房间里，顺手关上房门，“是的，我回来了。”
　　　　少年在黑暗中睁大了黯淡无光的眸子。在听见阿尔塔斯低沉的声音的那一瞬间，少年圆溜溜的大眼睛顿时重新变得流光溢彩、闪闪发亮。
　　　　“阿尔塔斯……口渴了，我要喝水。”修尔小声嘟囔。
　　　　——“倒是对你……你家小少爷似乎依恋得很厉害呢。”
　　　　罗科的话在脑海中逐渐清晰地浮现出来，阿尔塔斯禁不住叹了口气，“宅邸里不是还有米莉吗？我不在您的身边，难道您连喝水这种小事情也做不到吗？”
　　　　“米莉不是我的，她是卡萝的。我不要她帮我做这种事情。”放松下来开始犯困的修尔少爷迷迷糊糊地说道，“你才是属于我的，阿尔塔斯，我只要你进入我的寝室。”
　　　　“真是任性的少爷。”
　　　　阿尔塔斯温柔地将少年从窗台上抱下来。闻到熟悉的味道，少年没有半点儿挣扎和抗拒，温顺乖巧地任由阿尔塔斯将他抱回床上。
　　　　“少爷，您乖乖躺着，我现在去给您倒水。”阿尔塔斯用被褥将纤瘦的少年严严实实地裹起来，然后才轻声说道。
　　　　“唔。”修尔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阿尔塔斯端着一杯温水回来时，发现他的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睁开了双眼，明明一副困倦得要命的样子，圆溜溜的眼睛却固执地睁得大大的。
　　　　阿尔塔斯看着此刻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的修尔少爷，他有些无可奈何，“少爷，起来喝水吧。”
　　　　“你抱我起来。”修尔看见阿尔塔斯，再次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少爷，您确定要这样吗？”
　　　　思维已经逐渐模糊的修尔根本不听阿尔塔斯宛如嘲讽的声音，他只是执拗地重复，“抱我。”
　　　　最终修尔还是被阿尔塔斯抱了起来。阿尔塔斯让修尔软乎乎的身体完全靠在他怀里，一只手小心地圈着修尔防止他会滑下去，另一只手捧起杯子将杯沿轻轻贴了贴修尔单薄的唇瓣。
　　　　“少爷，喝水。”
　　　　修尔乖巧地张口，就这么就着阿尔塔斯的手缓慢地将一杯温水全部喝了下去。由始至终修尔少爷甚至没有睁开过眼睛。
　　　　“少爷真乖。”阿尔塔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手指蹭过少年柔滑的发丝，“像一只精致的玩偶一样。”
　　　　完全靠在他怀里的少年没有应声，米分嫩的嘴唇微张，明显已经枕着他的胸口睡着了。
　　　　阿尔塔斯听着少年轻细绵长的呼吸声，他安静地等待着少年睡熟，然后才动作轻柔地将少年重新平放在床上，让少年以最舒服的姿势躺着。
　　　　——今天总算是折腾完了。
　　　　阿尔塔斯轻轻替少年拉好被褥，他站起来，看着少年柔和美丽的脸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低下身体用自己的嘴唇温柔地贴了贴少年淡米分色的唇瓣。
　　　　“晚安，少爷，希望您能有个好梦。”
　　　　**
　　　　第二天，阿尔塔斯将毕尤莱的详细资料交到了修尔手里。
　　　　“毕尤莱·利比，自幼丧失双亲的孤儿，在亚利克希亚孤儿院长大，他的父母是被某个富商家族硬生生给逼死的。”修尔看完厚厚一沓资料，最后淡淡地总结，“原来如此，难怪他会那么痛恨我们爱德莱德家族。”
　　　　“所以您是打算原谅毕尤莱绑架您的事情吗？”阿尔塔斯看向他家面无表情的小少爷。
　　　　“不，”修尔否认，“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原谅。”
　　　　阿尔塔斯露出微笑，“那么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修尔思考片刻，长期在商场上混迹让少年的性格早就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无害纯良，他轻描淡写地张口吩咐，“被绑架的那一天，我身上的伤痛基本上都是他制造的。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比我还要痛苦一百倍好了。”
　　　　“少爷确定要这么做吗？”
　　　　“嗯。”修尔站起来，他转向窗口，皱起眉头让柔和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然后你给毕尤莱一笔钱，让他直接滚回亚利克希亚孤儿院。”
　　　　阿尔塔斯有些惊讶地看向少年，随即唇边挂上一抹了然的微笑，“遵命，少爷。您真是善良。”
　　　　“阿尔塔斯，你闭嘴！”修尔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问道，“这三天的行程你都安排好了吗？”
　　　　“当然。”阿尔塔斯说道，“到了奥尔城以后，少爷直接去看望女王陛下就可以了，前往丽达家族救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在两天之内把人救出来送到柏丽儿小姐的宅邸，然后再去女王陛下那儿将您接回来。”
　　　　“这样的话……我要在三天以后才能重新见到你是么？”修尔皱眉问道。
　　　　“是的。”
　　　　“我不同意。”修尔直截了当地否定了这样的行程安排。
　　　　阿尔塔斯非常清楚修尔为什么不同意，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少爷，您总得学会适应我不在您身边的日子。”
　　　　“为什么我要适应这种东西？”
　　　　“毕竟我不可能留在您身边这样照顾您一辈子。”
　　　　“为什么？”修尔猛然抬头看向他，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你会离开？”
　　　　阿尔塔斯罕见地沉默不语。
　　　　“不行，我不允许你离开，绝对不允许！”修尔少爷的嗓音陡然锐利了起来。
　　　　“不是我会离开，而是照顾您的人迟早有一天不再会是我而已。”阿尔塔斯轻声解释，“比如这个人将会换成您未来的妻子——玛芘小姐。”
　　　　“不要，我不要她，有你就足够了。”修尔少爷紧紧蹙眉，神情和声音一样执拗。少年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渐渐变得苍白一片，“婚约什么的也是可以取消的不是吗？”
　　　　“没有这个必要，少爷。”阿尔塔斯冷静地提醒，“即使那个人不是玛芘小姐，也会换成其他贵族小姐，毕竟您尊贵的身份决定了您不可能不结婚生子。更何况您快要成年了，这种任性的事情还是少做一些吧。”
　　　　“什么身份尊贵、什么结婚生子……我才不管这些东西！阿尔塔斯，只有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你是属于我的，我只要你！”
　　　　“少爷，任性要适可而止……”
　　　　“阿尔塔斯，难道你真的那么想离开我吗？”修尔眯起眼睛看他，“你已经不耐烦待在我身边了是吗？还是因为……你有了其他想要照顾想要陪伴的人？”
　　　　阿尔塔斯有些惊讶，完全没有料到他的少爷居然会这么想。
　　　　“是男人还是女人？”修尔少爷明显已经打开了脑洞，毫无血色的小脸更加白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阿尔塔斯看着他家少爷竭力掩藏住眼底的一丝惶恐不安，他不禁有些不忍心，“没有，少爷，您想多了。”
　　　　“真的没有吗？”修尔少爷用冰冷的目光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当然没有。”阿尔塔斯温柔地安抚少年，他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对少年说过的话，“我想要照顾的人想要陪伴的人一直都只有您，少爷。”
　　　　“最好是这样。”修尔冷哼，“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你背叛了我……”
　　　　修尔停顿了一下。阿尔塔斯那么厉害那么强大的一个人，并且还是传说中的魔法师，他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将阿尔塔斯怎么样……
　　　　这种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修尔有些不安无措，不是因为他没有办法惩罚阿尔塔斯，而是因为……
　　　　忽然之间觉得阿尔塔斯距离他好遥远。
　　　　他从来都只是将阿尔塔斯当作他的仆人，因为阿尔塔斯是西娜丝陛下送给他的仆人，所以他一直都非常理所当然认为阿尔塔斯就是他的仆人。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们没有了主仆关系……
　　　　一旦失去了这种关系，阿尔塔斯对他来说就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他倾尽一生也接近不了。
　　　　修尔无意识地紧咬嘴唇，如果有一天阿尔塔斯背叛了他，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尔塔斯背叛他吧？
　　　　这么想着，修尔竭力压抑住心底难受的感觉，冷声说道，“……我就不要你了。”
　　　　——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你背叛了我，我就不要你了。
　　　　留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修尔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将阿尔塔斯怎么样，所以如果阿尔塔斯真的要离开他，他也只能选择放手不是吗？
　　　　他做不到卑微地乞求阿尔塔斯留在他身边。
　　　　于是只能假装骄傲对阿尔塔斯说“我不要你了”。
　　　　
　　　　☆、第10章　我家少爷，母亲
　　　　
　　　　阿尔塔斯听见他家少爷冷酷无情的话语，禁不住怔了一下。
　　　　“我是不会背叛您的，永远不会。”他微笑，“那么您的行程是需要重新安排吗？少爷。”
　　　　“不用了。”少年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反正他跟在阿尔塔斯身边也只会是个累赘不是吗？
　　　　“好的。”阿尔塔斯虽然不太明白他的少爷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了心意，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遵从他家少爷的吩咐。
　　　　于是阿尔塔斯交待过小女佣米莉一些宅邸里的事情以后，就和他家少爷直接前往奥尔城。
　　　　异世大陆上一共有十二个城，西娜丝陛下定居在奥尔城，而修尔居住在距离奥尔城并不遥远的古塔洛夫城。
　　　　因为修尔吩咐必须在三天之内办好所有事情，时间紧迫，于是阿尔塔斯决定直接使用空间转移魔法前往奥尔城。
　　　　空间转移——顾名思义，就是能从自己所在的地方转移到某个指定的地方。
　　　　从修尔走出暂居的宅邸开始，到修尔见到西娜丝陛下，从头到尾也只不过是用了小半天时间。
　　　　在修尔见到西娜丝陛下之前，阿尔塔斯俯身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道，“少爷，后天早上我会准时来接您的。”
　　　　“嗯。”修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将眼底的一丝恋恋不舍小心地掩藏起来，“你走吧。”
　　　　于是在见西娜丝陛下时只剩下修尔一个人。高贵美丽的女人明显有些诧异，“原来这次阿尔塔斯没有陪在你身边吗？”
　　　　“阿尔塔斯去做什么了您应该很清楚吧？母亲大人。”修尔垂下视线低声说道，语气冷淡。
　　　　西娜丝陛下确实很清楚，因为关于修尔的一切阿尔塔斯都会向她如实禀报。只是在看见纤细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的时候，知道修尔根本离不开阿尔塔斯的西娜丝陛下一时间觉得有些吃惊而已。
　　　　站在西娜丝陛下身侧的年轻女孩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忽然问道，“你就是修尔对吗？”
　　　　修尔抬头看了她一眼，是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女孩儿。他点头，声音仍然清冷，“是的，我是修尔。”
　　　　西娜丝陛下适时地给修尔介绍眼前这位长相可爱的女孩儿，“修尔，这是阿加莎。”
　　　　修尔点头表示知道了。
　　　　阿加莎睁大眼睛瞪着修尔，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修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