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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使大人有只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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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就在正中央三楼的那个办公室里办公。
拜伦总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有着亚麻色的头发和浅褐色的眼睛，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这让他看上去充满了亲和力。
“哦，银阁下，你好！”
看见银进来，拜伦主动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手来与银象征性的握了下以示友好。
银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很给面子的跟拜伦握了个手，然后坐在了总统办公桌的对面，静静的望着他。
拜伦：“……”看来外界传言的，黑色公社的老大冷得可以冻住一桶啤酒的话并不是毫无根据啊……
在银与生俱来的堕天使威压下，拜伦轻咳了声，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平和，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道：“这次请你和你的成员们来首都星是应重刑犯多诺的要求，不过你与他之间的恩怨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政府也不会干涉，相对的，我其实一直都很希望能和黑色公社建立合作关系，这点我想乔治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
“嗯。”银点点头，面无波澜的道：“如果有可能，黑色公社很乐意与总统阁下建立合作关系。”
拜伦闻言露出一个微笑。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黑色公社有多么强大，堕天使、暗精灵、狼人、吸血鬼……这些人里头没有一个是善茬，以黑色公社的实力绝不可能轻易征服，就算真的能打垮它，政府也将大伤元气。
拜伦很聪明，他既不愿意自己的政府军为了剿灭黑色公社受到重创，也不希望自己的总统地位被这个不大不小的威胁不断挑衅着。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想一个折中的法子，和黑色公社合作，这样既能保证自己的政治地位不受威胁，又能得到一个强有力的背后助力，一石二鸟。
原本他还在考虑该用怎样的方式与银碰面，不过很幸运的是，多诺作为桥梁为他提供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亲爱的银阁下，在麦基叛党辛普森的供述中，我们得知半年前在联邦内部兴起的叛军首领其实是由您击杀的，很抱歉由于政府的失察，将这份伟大的功归到了辛普森身上，我谨代表联邦政府向您致歉。”
总统阁下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作为联邦的总统，我将会在三周后的议会上正式提出复议裁决，声讨半年前政府的失误，还黑色公社一个公道，同时请求撤销政府对黑色公社下发的通缉令，并告知公众你们为联邦做出的巨大贡献。”
拜伦说这些时神情诚恳，不过银却知道，这是他愿意给出的让步，而下面，他该提提他的条件了。
“我相信黑色公社是一个正义的组织，也一定愿意和联邦政府合作吧？”拜伦在桌面上交握起双手，微笑道：“我希望能与黑色公社订立合作关系，毕竟联邦需要新鲜血液，可固有的政治格式导致很大一部分位高权重的政客无法接受新的变革。我相信以黑色公社的实力，一定有办法帮我劝说他们的，对吗？”
拜伦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他作为总统，保证黑色公社的平安，保证撤销联邦政府的通缉令，而黑色公社则时不时的替他处理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条件听起来还是很优渥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被天天挂在联邦通缉榜的第一位，脑袋时刻都提在裤腰带上。至于帮总统解决的那些问题，无非是暗地里帮忙处置掉些不听话或是有野心的政客，这对于站在阴暗里的黑色公社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银抿了抿唇，回头征询了一下公社其他成员的意见，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回头对拜伦伸出了右手，道：“很高兴与您合作。”
拜伦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再次握住银的手道：“谢谢！”
就这样，协议算是初步谈拢了，剩下的就是具体细节的深化和谈判，不过很显然，总统阁下并不打算在今天继续这个严肃的话题。
拜伦意味深长的看了银一眼：“我想银阁下与重刑犯多诺之间一定有很多恩怨需要了结。乔治，麻烦你领银阁下去西狄斯露天监狱，并且告诉那里的守卫，请不要干涉银阁下做出任何决定。”
这算是他给银的一个小福利，将多诺的处置权彻底交到银的手上。有了总统的这句话，无论银离开后多诺是死是活，银都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多谢。”银微微颔首后，便跟着乔治离开了。
他确实有些事情，得好好跟多诺谈谈。
西狄斯露天监狱果然不负它“噩梦天堂”的威名，刚刚踏入便感觉到了森森的寒意。
这里的一切都被染成了黑色，沉重而压抑，哪怕站在里面你抬头就能看见天空，也不会有任何自由的感觉。
“我真不喜欢这个地方……”奥利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胳膊道。
前头，银拉着安吉尔的手，低声问：“害怕吗？”
“不怕~~~”
安吉尔的眼睛亮晶晶的，也许因为置身于一片黑色中的缘故，他火红的发丝和衣衫显得分外惹眼，当他注视着银的时候，红色的瞳仁里仿佛燃烧着小小的火苗，光芒四射，漂亮极了。
银微微一笑，松开牵着安吉尔的手，转而将他揽进怀里，低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果然看到安吉尔的脸颊噌的变红了，他“唔”了一声，害羞的将脸埋在银的胸前——果然当众被亲神马的太让人羞耻了……
伊恩见状不甘示弱，温柔的偏过头，用那种腻死人的语气问亚希：“亲爱的亚希，你觉得怎么样？需要我抱着你吗？”
亚希：“……不用了。”
伊恩：“……”你就不能像人家安吉尔那样乖乖答应一回嘛！
62。火龙晶
“银阁下，请您在这里稍后一会儿，我马上让侍卫把多诺带来。”
银他们被带到一个相对干净些、没那么压抑的空旷场地，乔治路易斯谦逊的鞠躬行了个礼，然后便去吩咐侍卫把多诺带出来了。
沉重的铁链声越来越近，当多诺出现在视野中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多诺吗？！
多诺头、手和脚上都扣着沉重的铁链，整个人就像迅速萎缩了一般，瘦到皮包着骨头。他的脸上布满血痕和褶子，一双手枯瘦如柴，阴森而又可怖。
“呵呵，银，你终于来了。”
送多诺来的侍卫很快退开，看到银，多诺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的声音沙哑而难听，就像是钢锤摩擦着玻璃一样，让人听了浑身难受。
“多诺。”银朝前走了两步，冷冷的俯视着多诺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塞尔瓦托的事，你最好老实的告诉我。”
“哈。”多诺嘶哑的笑了一声，眼里满是讽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银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什么？告诉你我知道塞尔瓦托的下落然后说只要你把我救离这个鬼地方我就告诉你？哈哈，银真是太天真了！”
多诺狠狠的撕扯着自己手上的铁链，弄得满手暗黑色的血液也无所察觉，怒吼道：“是你！挖走我的心，把我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莉莉丝大人舍弃了我，地狱里再也没了我的位置！银！你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
多诺双目猩红，狠狠的瞪着银，想要把他剥皮生吃了一样。
“我恨你，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中，我要你永世不得翻身！”多诺恶毒的诅咒着：“你这个杂种败类，连骨翼都没有的家伙，你凭什么能好端端的活在这世上，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呢！”
多诺发狂一样的不断吼叫着，枯瘦的脖颈上青筋直暴。就是因为银当初挖了他的心脏，废了他一身魔力，这些年来他过得猪狗不如，假如不是在危难时机恰巧遇见麦基拉了他一把，只怕他现在只能成为一缕亡魂也未尝可知。
他恨银，他做梦都想把银撕成碎片，可他做不到，只能依附在麦基身边，借用麦基的实力偷偷进行自己的研究，渴望能有大仇得报的一天。
他本以为他的计划能够实现，可谁知麦基倒了，他受到牵连，被迫入狱，假如不是坚持要见银一面，恐怕他的仇这辈子都不能报了。
而现在，他虽然没有能力把银杀了，却有能力让银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多诺的嘴角忽然咧开，露出一抹残忍而疯狂的笑容，他恶狠狠的盯着银的眼睛，忽然哑声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麦基的赏识的吗？”
银不说话，眉头却越皱越紧。
多诺望着自己枯槁的双手，自言自语般的答道：“我告诉麦基，我手上掌握着他足以统治星际的秘密武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他在基地里偷偷研究火龙复生的方法，哈哈，那就是我的功劳！”
银猛地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他有预感，多诺接下来可能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果然，多诺忽然抬起头，眼里露出一种诡异的光芒，沙哑的道：“你也一定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去边缘星带，对吧？哈哈哈银你这个蠢货！我去边缘星带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这个！”
多诺忽然摊开手心，露出一块暗红色的石头。那石头表面上看起来黯淡无光，可若仔细看却不难发现，石头内部包裹一团淡金色的暗芒，时而明显，时而晦暗，像是包裹在浓雾中的一盏明灯。
银的瞳孔骤然缩紧，那是……独属于火龙的魂晶石！
魂晶石是火龙族灵魂的化石，每当一条火龙死亡时，它的肉体将会腐朽，但它的灵魂却不会消失，封闭在这一颗小小的石头里，等待着接受熔岩的洗礼，重获新生。
这也正是火龙族为什么在临死前会找一座火山，然后躲在火山的岩壁下悄悄死去的原因——
它们将在火山的熔岩里等候新生。
只是一瞬间，银就把什么都想明白了，塞尔瓦托一定是知道自己快要死去才来到边缘星带，寻找了一座火山藏身，安静的化身为魂晶石，等待经历洗礼后的新生。
而这件事不知为何被莉莉丝和多诺他们发现了，多诺潜入边缘星带，找到了塞尔瓦托的魂晶石，并因为自己一时大意放过了他，让他把这块魂晶石带离火山，甚至差点成为麦基试验的牺牲品。
银只觉得怒气不断的上涌，他的眼睛从黑色渐渐幻化为浓烈的暗红，深不可测。先是安吉尔，后是塞尔瓦托，连他死后都不让他获得安宁……
多诺，你一而再再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不可饶恕！
但是纵使心里想把多诺直接撕了，银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火龙的魂晶石太过脆弱，经不起任何重击，银很怕多诺会疯狂到直接毁了塞尔瓦托的魂晶石，那样塞尔瓦托就永远都不可能再获得新生了。
而多诺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能轻而易举的拿捏住银的痛处。
他杀不了银，却能让银永远的活在痛苦之中！
多诺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举动，他猛地把塞尔瓦托的魂晶石砸到地上，使劲用手腕上扣着的铁链砸上去。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众人只听到“嘭”的一声脆响，就见那块暗红色的石头被砸成了一块块小碎片，里头暗金色的光芒如同水流一样迅速扩散开，很快便变成透明，彻底消失不见。
“不！！！”
银瞬间张开翅膀，巨大的黑色羽翼遮天蔽日，扇起狂风朝多诺呼啸而去。银的头发在一瞬间变成纯正的红色，正如他的眸子一样，仿佛浸染了鲜血一般，浓烈而炽热。
多诺被如同带着利刺的狂风狠狠拍到嶙峋石壁上，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他干咳了两声，擦去嘴角淌出的黑血，不敢置信的望着不远处的银。
“你……你居然是……咳咳……”
多诺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部被击碎，他的脸色苍白发青，相当骇人。他的表情因为错愕而扭曲，狰狞的瞪着银，半晌后忽然哑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银，你居然……居然是路西法大人和他的孩子！”多诺疯了一样的狂笑，不断有黑血从口中溢出，可他却浑然不顾，继续梗着喉咙叫道：“难怪莉莉丝大人那么恨你，难怪……路西法大人要保护你……哈！哈哈哈！你这个地狱的耻辱！你不配留在地狱！”
多诺痛苦的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着，却仍然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火龙灭迹的真相吗？哈哈，我来告诉你，真相就是……你的……生父，翡翠之翼，红发战神……就是……灭了火龙的始作俑者！咳咳……咳咳咳咳……”
多诺的喘息越发急促，满口牙都被血液染黑了，可他仍然没有停下来，继续说着：“耶和华看不惯火龙的强大……就让他……灭了火龙……哈哈哈哈！银！你的生父……就是杀了塞尔瓦托的凶手！米……呃！”
多诺忽然双目圆瞪，高昂起头，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
天空不知何时聚拢来一片厚重的白云，云层间隐隐有光芒涌现，银暗道一声不好，展开翅膀快速朝多诺俯冲过去，却终究没赶得上，只见一道巨大的金光从天而将，重重击落在地上，击起无数岩石沙砾，掀起阵阵热浪，将多诺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等金光消散，岩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被无名之火烧得焦黑，而原本立在岩壁前的多诺早就没了踪影。
迎面承受那样重的一击，恐怕多诺这会儿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银愣愣的站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收起翅膀，变回发色和瞳色，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银，怎么回事？刚刚那个是路西法大人吗？还是……他？”伊恩紧跟着追了上来，欲言又止的问。
“嗯。”银知道他想问的是谁，闷闷的哼了一声，用手捂住眼睛，疲惫的道：“恐怕是他。”
不愿意让自己身上藏着的血统秘密被多诺在临死前宣之于口，那个人用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
银忽然觉得好累，他找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塞尔瓦托了，可塞尔瓦托却死了，不仅死了，连象征着新生的魂晶石都被毁了。关键是按照多诺临死前的话来看，火龙族的灭迹似乎就是那个人的手笔。
银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没了塞尔瓦托，又被两位亲生父亲抛弃和厌恶，他究竟还剩下什么呢？
恐怕……什么都没有了吧。
63。正文over
银忽然转过身，迈开步子朝多诺先前站立的位置走去，他蹲下身，在枯黄的草丛中不断寻找着什么，直到指尖触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时身体猛然一震。
他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拨开草丛，入目的是几块暗红色的碎石块，黯淡无光，像是凝固的血液洒在地上。
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下子跪倒在地。
“不……不要这样……不……”
他痛苦的捂住脸，有咸涩的液体从眼眶里流出，被他胡乱擦掉，又再次涌出来。
银从未有过这样脆弱崩溃的一面。
安吉尔原本站在不远处的草地间，见银面色苍白，额间布满冷汗，用手捂住眼睛后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安吉尔只觉得一颗心都被人剜了一样，生疼生疼。
他飞快的跑过去，紧贴着银跪下来，伸出双手，轻轻揽住银的肩，将他整个人拉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银的额头，一边轻拍银的后背一边低声道：“银，你别难受了，你难受我也好难受……”
银把头死死埋在安吉尔干燥温暖的胸口，两只手用力的扣住安吉尔的后背，喉间不时发出压抑的哽咽声，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安吉尔的心上。
“银，你别难受……”
安吉尔知道银在哭，也知道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的样子，他扁扁嘴，眼眶越来越红，低头一下一下的轻吻着银的额角，小声道：“银，塞尔托托肯定不想你为他难受，银……”
过了那么久连塞尔瓦托的名字都说不清，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他的眼睛有些轻微的红肿，放在那张冷漠的脸上有些奇怪。他揉了揉安吉尔的脑袋，声音有些嘶哑的道：“抱歉，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安吉尔呜了一声，一头扎进银的怀里。
“没事，没事了……”银轻声哄念着，轻抚安吉尔的后背，目光无意识的望向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湛蓝的天空中只有一片厚重的白色云朵，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张，变得越来越大，其中金光慢慢显现，与刚刚多诺临死前的情景如出一辙。
银瞳孔猛然一缩，抱紧安吉尔快速向后掠去，果然他刚一离开那片草地便有一道金光笔直的射下来，只不过较之先前夺走多诺性命的那一道要温和得多。
这道光透明而温暖，慢慢投落到草地上，一时间光芒大盛，待光芒过后，银松开安吉尔，试探着走过去，只见原先散落着塞尔瓦托魂晶石碎片的地上如今只剩下一块完整的红色石头，其中隐约泛着淡淡金光，温暖而明亮——
这分明就是先前多诺手上握着的，塞尔瓦托的魂晶石！
银眼中露出一抹茫然的神情，他定定的盯着地上的魂晶石看了很久，忽然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中的云层。
“回溯时间是吗？”
伊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同样仰头望着天空，问道。
“嗯。”银低应了声，神情变幻莫测，不过最终很快还是归于平静。
“翡翠之翼，红发战神……连路西法大人都无法使用的能力，银，世上能轻易做到回溯时间的人，除了耶和华，就只剩下他了吧？”
“嗯。”银微垂下眼，眼里看不清任何情绪，一字一顿的道：“只有他，米迦勒。”
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两声低沉的雷鸣，就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一样。
伊恩叹了口气，道：“果然。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了补偿你吗？”
多诺临死前说的那番话伊恩也听见了，虽然真实性不敢确定，但假如仔细想想，有能力让堪称海陆霸王的火龙一族彻底灭迹的人统共也就那么几个，米迦勒并不是没有可能。
“银，你还想为塞尔瓦托报仇吗？”
伊恩很了解银，他是个极重情义的人，一边是他血统上的生父，一边是养育他多年的火龙，这样的结果对于银而言真的很残忍。
银摇摇头，疲惫的道：“我不知道……”
米迦勒很可能就是灭了火龙一族的凶手，可同样也是他，让原本应该消散在天地间的塞尔瓦托的灵魂再度重聚。他以银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为耻辱，从小抛弃了银，将他丢给路西法，自己则回到天堂，继续做他的战神，对这个孩子不闻不问。
银以为他原本应该恨米迦勒的，不过可笑的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恨不起来，因为他甚至连米迦勒一面都没见过，连米迦勒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对于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又哪来的恨这一说呢？
银上前几步，低头捡起地上那块装载着塞尔瓦托灵魂的魂晶石，把它放在胸前，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抬起头，对着天空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和米迦勒之间有着天与地的隔阂，一个代表着光明，一个代表着黑暗，这注定了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握手言谈的一天，哪怕他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他们明明应该……那样亲近……
金光散去，天空中的云朵慢慢散开，露出后头湛蓝的天空，宁静而悠远。
“走吧，事情都办完了。”银宝贝的把魂晶石放在自己衬衣口袋里，率先朝回走，其他人乖乖跟在他身后。
就像拜伦总统先前说的那样，银他们离开西狄斯监狱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那些监狱守卫们就像没看见凭空消失的多诺一样，眼也不眨的就放他们离开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直接回公社吗？”飞船上，亚希问银。
“不，去利斯维特大火山。”银答道。
利斯维特大火山，星际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大的火山，那里是最接近天的地方，火山里终年燃烧着熊熊的烈焰，被许多种族当作圣地来拜祭和憧憬。
银去利斯维特大火山的目的很明确，他想要尽可能给塞尔瓦托一个最好的安息之地。
“好的。”亚希明白他的心情，点点头，略微调整了航行方向后全速出发。
银沉默的站起身，顺着梯子爬到失落号最高处的天台上，倚着栏杆眺望远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银？”
安吉尔跟着爬了上来，站在他旁边，与他一同看着远处的夜空。
“安吉尔。”银轻唤了声。
“嗯。”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银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路西法放弃了我，米迦勒放弃了我，就连塞尔瓦托……也彻底离我而去了。”
“你还有我！”安吉尔使劲抓住银的手心，焦急的喊道，“我不会放弃，也不会离开你的！”
银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拍了拍安吉尔的手背，道：“嗯，我知道，我还有你。”
他说着把安吉尔揽进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感受那温暖的温度。
“我经常回想起从前，你还是个蛋蛋的时候，喜欢跟在我身后到处乱跑，我说你几句你就跟我闹脾气。”
安吉尔害羞的红了脸。
“后来你破壳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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