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大人有只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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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红发眸

多诺身后忽然张开两扇巨大的骨翼，他的瞳孔颜色骤然变黑，嘶吼着朝银扑过来。
　　　　银闪身避开他的攻击，趁他转弯的空隙把蛋蛋抛到亚希怀里，道：“替我看好它！”然后开始专心应付多诺的攻击。
　　　　多诺的骨翼由数百根嶙峋白骨拼接而成，坚硬而锋利，泛着妖冶的血光，挥动时卷起阵阵阴风，哪怕是盛夏天也让人不寒而栗。
　　　　骨翼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木齐根被折断，银冷静的闪避，始终与多诺保持三步距离，不让自己被骨翼刮到。
　　　　“不行，我要去帮忙！”奥利弗狠狠淬了口，想要冲上去，却再次被亚希拦住。
　　　　奥利弗火了，冲亚希吼道：“放手！你为什么总拦着我！”
　　　　“奥利弗你冷静点！”伊恩往他脸上狠狠捶了一拳，“你以为就算你冲上去银会需要你帮忙吗？你忘记当初被他一脚踹回来的事了？”
　　　　伊恩的话有如一盆冷水泼在奥利弗头上。是了，银那么高傲的人，每每遇到挑衅者从来都不准他们插手，当初他头脑发热想冲上去帮忙，结果被银看也不看的踹到一边就是最好的例子。
　　　　“唉！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一遇上堕天使银就不肯用翅膀！”奥利弗气闷的捶了下大腿，明明飞起来可以轻松躲开攻击，可他偏偏就是不肯，跟那些有翅膀的家伙比起来光靠腿跑有个屁用啊！
　　　　亚希叹道：“你说的我们都明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银不用翅膀是有原因的。”
　　　　“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吗，银的翅膀跟其他堕天使是不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骨翼？”
　　　　“嗯。无论是多诺还是以前碰到的那些堕天使，他们的骨翼上都没有羽毛，可是银有，所以我总觉得银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听亚希这样说，奥利弗一拍脑袋道：“对，对！你说的没错，好像迄今为止只有银一个堕天使的翅膀上有羽毛！还有还有，只有银的头发和眼睛能变成红色，其他人都不行！……可是这是为什么啊？”
　　　　“这个……”亚希无奈的道：“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猜测，会不会大部分堕天使拥有的都是没有羽毛的骨翼，而银的翅膀因为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才不愿意在别的堕天使面前露出来？”
　　　　亚希的猜测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伊恩却忽然道：“不，不是的，就我所知，整个地狱除了银以外还有一个堕天使的翅膀上有羽毛。”
　　　　“还有一个？谁？”奥利弗急忙问。
　　　　“是……”伊恩眼神闪了闪，嘴唇张开许久后终于低声道：“是路西法大人。”
　　　　奥利弗惊呼：“什么？路西法？”
　　　　“嗯，就是他。大约……四百年前吧，我跟着该隐大人去地狱拜访过一次，有幸见到了路西法大人。当时地狱里除了路西法大人以外，就连魔后莉莉丝都只有一对骨翼而已。该隐大人说路西法大人翅膀上的黑色羽毛是神对他最后的恩典，以此纪念他曾经‘神之右翼，光耀晨星’的辉煌，那是其他堕天使都没有的殊荣。”
　　　　“所以你的意思是，银和路西法大人……”亚希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伊恩摊手道：“我不确定。我以前一直没告诉你们只是因为我想不明白，假如银真的和路西法大人同源所出，为什么他还会被地狱排斥？你们知道银在被塞尔瓦托带走之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如果他真的是路西法大人的……路西法大人是没有心吗！”
　　　　银幼年时的经历只有曾经和塞尔瓦托接触过的伊恩最清楚，此刻听他这样说，亚希和奥利弗都沉默了。
　　　　路西法是魔界之王，地狱之主，他对一切追随他的堕天使都很宽容，假如银真的与他同源所出，他怎么可能放任银被地狱驱逐？
　　　　“那么红发红眸呢？”亚希又问：“难道路西法大人也有吗？”
　　　　伊恩摇头道：“不，在路西法大人还未堕落时，他拥有金发金眸，不过在他堕落后神收回了代表纯净的金色，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黑发黑眸。”
　　　　哪怕是曾经至高无上的光耀晨星，一旦堕落还是会被毫不犹豫的厌弃，这就是宿命。
　　　　亚希想了想，又道：“可我听说魔后莉莉丝的头发是红色的，会不会和她有关系？”
　　　　伊恩不屑的道：“怎么可能？莉莉丝的头发是深红色的，看上去灰暗肮脏，更何况她的眼睛是黑的，跟银完全不一样。……不过提起火红的发色与眸色……”
　　　　说到这里，伊恩忽然顿住了，他俊美的眉宇微微蹙起，抬头凝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样浓烈的红，如同火焰般绚烂耀眼，又怎么会是地狱能够拥有的颜色呢……
　　　　目光回到战场上，多诺是魔后莉莉丝手下最得力的爪牙，他的实力远在史蒂夫之上，银单靠躲闪应付得非常吃力。
　　　　在左臂被多诺的骨翼划出一道狭长的血痕后，银手中腾然燃起一团炽焰。
　　　　“嗬，终于要动用塞尔瓦托教你的看家本事了？”多诺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讥讽道：“一个连骨翼都没有的家伙，你以为我会惧怕那点小火星？哈哈哈真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银掌中原本小小的一团火苗忽然膨胀至数倍大，顺着地表覆盖的岩石快速朝四周散去，转眼便烧到了自己脚下。
　　　　多诺闭嘴，挥动起骨翼，整个人骤然腾空，可那火焰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竟然跟着他烧上了天空，一时间火光拔地而起，瞬间蹿至两人高。
　　　　置身于漫山遍野的炎火间，多诺仿佛回到了地狱的狄斯城，满目是熊熊燃烧的烈焰，耳畔充斥着灵魂被灼烧后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轻易便能勾出人心底最深处的畏惧和胆怯。
　　　　火光中那抹黑色身影气势逼人，庄严而浓重的黑色在烈火的衬托下犹如一个无尽深渊，包裹住天地要将他吸进去。
　　　　多诺的喘息愈发急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一个连骨翼都变不出来的低等堕天使威逼至此。这样强大的压力……多诺心跳漏了半拍，似乎自他诞生以来，这样的气场他只在一人身上感受到过。
　　　　“路西法大人……”多诺口中喃喃念着，竟是下意识就想跪地臣服。
　　　　“不，怎么可能！”他用力的甩甩头，这个低等的堕天使岂能跟高贵的路西法大人相提并论！
　　　　多诺狠狠咬破舌尖，唤回迷失的神智，努力寻找着银的弱点。
　　　　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被亚希抱在怀里的蛋蛋身上。
　　　　那颗蛋……
　　　　多诺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银那么宝贝那颗蛋，若是能把它抢到手，那……

　　☆、第17章　蛋裂了

多诺忽然用力的振起翅膀，不要命一般快速穿过熊熊烈火，直逼亚希而去。
　　　　堕天使的翅膀能够划破天际，在瞬间飞行数十米，多诺来的太突然了，加上亚希根本没料到他会疯狂到直接忍受烈火的灼烧，不过是一闪神的功夫，怀里就已经空了。
　　　　“不好，蛋蛋！”亚希大惊失色，“银！蛋蛋被他抢走了！”
　　　　多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银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蛋蛋被多诺抓在手中。
　　　　“多诺，放开它！”银低吼道。
　　　　多诺笑得疯狂：“哈哈哈，银，你心疼了吗！你儿子现在就在我手上！你要么乖乖束手就擒，要么……”多诺指尖用了几分力，像是要捏碎蛋壳似的，“你的儿子，就再也不会出生了！哈哈哈哈！”
　　　　看见他的动作，银只觉得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仿佛能听到蛋蛋在多诺手中“嘤嘤”轻震，在漫天火海中到处寻找他的身影。
　　　　他的蛋蛋现在一定很害怕！
　　　　“我再说一遍，放开它！”银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漆黑的瞳孔里忽然燃起赤红的火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限，可总有那么些无知又无畏的蠢货，一次又一次挑战他人的底限。
　　　　银的怒火已经上升到了极限。他的蛋蛋，那样天真，那样单纯，那样坚定不移的信任着自己……它明明是那么美好，可如今却要遭受这无妄之灾！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泉——多诺！
　　　　不可饶恕！
　　　　银的手掌慢慢握拳，燃烧于掌心的火焰忽然从红色变成黑色，很快便燃遍全身。
　　　　像是感受到他的召唤一般，漫山火焰在眨眼间通通变为黑色，温度越升越高。地表的岩石被烘烤得几乎要化为熔浆，就连火山周边的树林都隐隐有脱水干枯的迹象。
　　　　滚滚热浪铺天盖地袭来，奥利弗捂着嘴惊呼道：“黑火？这世上居然有黑色的火？！这是怎么回事？”
　　　　亚希也扭头问伊恩：“为什么火焰会变成黑色？”
　　　　伊恩目光复杂的看着黑火中银的影子，过了很久才道：“他恐怕要再堕落一次了。”
　　　　“再堕落一次？银不是堕天使吗，为什么会再堕落一次？”
　　　　因为堕落，光明天使变成堕天使，光之精灵变成暗精灵，人类演化为吸血鬼。可银已经因为堕落变成堕天使了，他如何还能再堕落一次？
　　　　伊恩道：“你知道的吧，天使之所以会堕落是因为他们触犯了七大原罪，这七大原罪分别由地狱七位撒旦执掌，路西法大人是傲慢，别西卜大人是饕餮，玛门大人是贪婪，而萨麦尔大人……是暴怒。我曾经以为银的堕落源于傲慢，然而现在，他似乎即将因为暴怒再堕落一次。”
　　　　“暴怒……不……”亚希不住的摇头：“我听说天使族堕落时要忍受灵魂撕裂和灼烧之痛，那银他……”
　　　　亚希有些说不下去了。
　　　　而此时，被他们议论的男人正挺拔的站立于黑火中央，冰冷的注视着前方，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恍若未觉——
　　　　他的蛋蛋在受苦，他的蛋蛋需要他！
　　　　银慢慢抬起手，掌心对准多诺……
　　　　“啊！！！”
　　　　谁知银还没有动作，多诺忽然惨叫一声，蛋蛋脱手而出，快速的从高空朝下坠落。
　　　　多诺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手中那颗蛋的温度忽然升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比脚下的火焰还要灼热几分，害得他下意识松手丢开。
　　　　糟糕！多诺气得牙痒痒，立刻张开骨翼朝下俯冲，势必要在银之前接住那颗蛋。
　　　　漫山遍野的黑色火焰突然全部消失，银的眼睛恢复清明，他下意识的朝蛋蛋坠落的地方跑去，可惜——
　　　　“咚！”
　　　　银终究还是没能成功接住快速下落的蛋蛋，眼睁睁的看着它重重砸落在地上，蛋身上的亮红色斑纹黯淡下去，无数道深深浅浅的裂纹从蛋底快速向上爬去。
　　　　“咔嚓——”
　　　　伴随着细微的脆响，他的蛋蛋，裂了！
　　　　半空中，多诺也发现来不及了。他余光瞥见银满眼痛色的加快脚步跑来，忽然露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所幸一不做二不休，一个旋身将骨翼朝下，竟是想用尖锐的骨刺彻底摧毁蛋蛋。
　　　　呵，你不是想救你儿子吗？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儿子在我手上毁灭！
　　　　“哦不！蛋蛋！”奥利弗绝望的捂住眼睛，完了完了，照这样下去蛋蛋肯定要被砸成一滩泥！
　　　　谁知预想中的残酷画面并没有发生，在多诺的骨翼离蛋蛋还有半米远时，一个身影突然扑进来挡在中间。随着一声闷响，鲜血溅起，多诺的骨刺深深没入了银的左肩。
　　　　骨刺将银的肩膀穿出一个洞来，裸=露在外的尖端上不断有鲜红的血液淌下，一滴一滴落在下方碎裂的蛋壳上。
　　　　银的左肩顿时血肉模糊。
　　　　可虽然痛得钻心，银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趁多诺短暂失神的瞬间用力将自己的肩膀拔=出来，然后猛然回身，右手成爪，狠狠伸向了多诺。
　　　　敢伤害他的蛋蛋，多诺杀无赦！
　　　　这一幕极其血腥，因为银的手整只没入了多诺的胸膛，竟是生生将多诺的心脏掏了出来。
　　　　他手上的心脏还没完全停止跳动，黑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手腕缓缓流下。银没有理会还在发愣的多诺，掌心突然腾起火光，眨眼间便将多诺的心脏烧成了灰烬。
　　　　堕天使拥有不死之躯，哪怕没了心脏也能活得下去。不过心脏汇聚了他们一身魔力，没了心脏就与废人无异。银今天烧掉了多诺的心脏，便等于葬送了他一身的魔力。
　　　　“不！！！”多诺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胸腔，撕心裂肺的吼道。
　　　　银眸色微黯，甩掉手上残余的灰烬，再次召出火焰，下一击就要彻底葬送多诺的性命。
　　　　谁知……
　　　　“啾？”
　　　　蛋壳里忽然传出了细微的响声。
　　　　听到这清脆稚嫩的一声，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低下头，果然看到被他护在身下的蛋蛋外壳尽碎，蛋中央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红红的绒毛中藏着两颗黑豆一样圆溜溜的小眼珠。
　　　　发现银在看他，小家伙开心的眨眨眼，抖出两只小翅膀，嫩黄色的小嘴一张一合，“啾啾啾”的叫个不停。

　　☆、第18章　胖小鸟

“天哪！蛋蛋破壳了！……哦，等一下，那是什么东西？是我眼睛花了吗，为什么我会觉得那是只鸟？卧槽！不是吧！蓝龙什么时候长成那样了？！”
　　　　看到那只红彤彤的小东西，奥利弗整个人都不好了。
　　　　亚希：“呃，你应该没看错，那似乎……确实是只小鸟。”
　　　　伊恩：“嗯，是小鸟……”
　　　　“什么？它……它不是……你儿子？”多诺捂着自己破了个大洞的胸口，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蛋里冒出头来的红色小生物——这怎么看都跟银的长相差太远了吧！难道银的老婆不是龙是鸟？
　　　　银没给多诺多思考的机会，直接抬脚将他踹到十米外，然后再次低下头，颤抖着伸手，想要摸摸小鸟脑袋上火红的小绒毛。
　　　　这就是他的蛋蛋吗？
　　　　原来他的蛋蛋是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啊……
　　　　“啾！！”
　　　　看到他靠近的手，小鸟的声音有些发颤，它像被吓到一样拼命朝后躲，甚至因为重心不稳从蛋壳中跌了出去，在地上翻了个滚，然后满头土的爬起来，使劲抖了抖翅膀，畏怯的看着银。
　　　　银愣住了，手在空中顿了很久，终于慢慢垂下去。
　　　　是了，他现在手上沾满了多诺的血，又刚刚经历一场恶斗，恐怕眼角眉梢都是杀气，小鸟会怕他也是正常。
　　　　银沉默了会儿，抬手轻轻揩去嘴角干涸的血迹，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既然他的蛋蛋害怕他，那他……就先走远些吧。
　　　　他站起身，对赶来的奥利弗他们道：“帮我把它抱回去。”然后再也不看地上的小家伙，径直朝多诺走去。
　　　　多诺蜷缩在地上，望见银高大的身影走来，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地底。
　　　　成王败寇，古来就是如此。
　　　　果然，当银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该死。”
　　　　他的声音听似波澜不惊，但其中包裹着的杀意仿佛寒气逼人的利剑扎在身上，让多诺忍不住微微颤抖。
　　　　“你挑衅我，又想伤害它，多诺，你不可饶恕。……但是，我不会杀你，至少今天不会。”
　　　　银本来是非杀多诺不可的，但在看到小家伙对他的畏惧后，他改变了主意。
　　　　他的蛋蛋很怕他，银不希望自己因为杀多诺再给蛋蛋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
　　　　地上，多诺震惊的抬起头。他刚刚是听错了吗，银竟然……不打算杀他？
　　　　银冷冷的道：“我对你的性命没兴趣。回去跟莉莉丝交差吧，顺便告诉她，不要再阻拦我，不然下次被烧的，就是她的心脏。”
　　　　银说完转身离开，多诺颓然倒地，仿佛听完这一番话就已经用尽了浑身力气。
　　　　银……
　　　　多诺怨毒的盯着银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黑色消失在视野中再也看不见了，他才慢慢低头，摸了摸悄悄藏在怀中的一颗巴掌大的暗红色石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银那个蠢货一定不知道他在这颗星球上得到了什么！
　　　　多诺仿佛已经能预见在不久的将来，银一定会为当初没能杀他而后悔，也一定会为今日挖心之仇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奥利弗正在逗弄刚刚从蛋蛋里孵化出来的小红鸟。看见银走过来，他拉起小鸟的翅膀挥了挥，道：“银，快来瞧瞧，这只胖小鸟真可爱，它……嗷！！！你啄我干什么！”
　　　　小红鸟气愤的啄着奥利弗的手。它不胖！一点都不胖！奥利猪你怎么那么讨厌！还是主人好！主人的手心暖暖的，主人的嘴唇软软的，主人对它说话从来都好温柔！唔，最喜欢主人了~
　　　　想到主人，小鸟安静了下来，抬头到处寻找银的影子。
　　　　咦，主人呢？主人怎么走了，为什么不等它？
　　　　银淡淡瞥了奥利弗怀里的小鸟一眼，见它跟奥利弗玩得正开心，眸子黯了黯，直接绕过了他们。
　　　　亚希担忧的问：“银你的伤怎么样，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多诺那一下子刺得实在太狠了，银的左肩直到现在还汨汨流着血，将黑衬衫染透了半边。
　　　　银穿上自己的黑色风衣，遮去左肩尚未干涸的血迹，道：“没事，我回去会处理。”
　　　　“好吧。”亚希点点头，又问：“对了，剩下那几颗星球还要继续查吗？”
　　　　“不用了。多诺会出现在这里，说明这里的情况莉莉丝已经知道了，就算真有什么线索也早被他们抹去了。”
　　　　思及此，银的语气愈发低沉。虽然来之前他对史蒂夫提供的线索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真当辛苦寻找了一个月却一无所获时，心里说不沮丧肯定是假的。
　　　　银叹了口气，抬头仰望远方湛蓝的天空——
　　　　塞尔瓦托，你到底在哪里？你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脚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拉力。
　　　　银停下脚步低头看，只见脚边有一个灰扑扑的小毛团正死死咬住他的裤脚不放，使劲将他朝后拽。
　　　　它才刚出生，个头一点点大，力量也相当有限，即使用尽所有力气也难以将银拉回来。可它偏偏执拗的咬住银的裤脚不放，哪怕被拖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火红的羽毛上沾满灰土也不肯放。
　　　　幸好它的主人及时看到了它。
　　　　见银停下来，小毛团松开嘴，开心的“啾啾”叫了两声。
　　　　“小胖！小胖你跑什么？”后头，奥利弗追上来。
　　　　银看看奥利弗，又看看脚边的小家伙，神色有些怔松。它是甩开了奥利弗特地跑来找他的吗？
　　　　他想要伸手替小鸟掸去羽毛上的灰土，可迟疑了下却还是把手又收了回去。他手上的血迹虽然擦掉了，但血腥味还在，他怕小家伙会再被吓到。
　　　　所以银最后仅仅是蹲下来，轻声问：“你怎么了？”
　　　　“啾~~~”
　　　　小毛团轻快的叫了声，张开两只小翅膀扑棱扑棱的抖动，使劲把身上沾到的尘土都抖到地上去。主人最怕脏，连它被奥利猪的绵绵糖蹭到都要把它抱回去再洗一次澡，现在看到它一身灰的样子肯定又要不开心了。
　　　　等确定自己身上没灰了，小家伙高兴的“啾”了声，张开小翅膀朝银使劲一跳——
　　　　然后一头撞在银的膝盖上，慢慢滑下去。
　　　　它不甘心，抖抖羽毛站起来，又纵身一跃——
　　　　这次连嘴都快磕歪了。
　　　　“啾……”小家伙委屈了，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连两只小翅膀都有气无力的垂了下去，可怜巴巴的望着银。
　　　　银被它逗笑了，无奈的摇摇头，试探着将那只没怎么沾到血迹的左手伸到小鸟面前。
　　　　“要上来吗？”
　　　　“啾~~~”
　　　　小家伙开心的爬到了银的手上，就像从前它还是颗蛋的时候一样，将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缩在银的手掌里，用脑袋上细软的绒毛轻轻蹭着银的掌心。
　　　　果然还是主人的味道最好闻，不像奥利猪，臭烘烘的！唔，不过主人的手上还有刚刚那个坏人身上难闻的味道，回去它要督促主人洗澡澡！
　　　　刚刚从蛋壳里孵化出来的小家伙虽然被奥利弗一厢情愿的叫成“小胖”，但事实上还没有银的巴掌大。银捧着这暖呼呼的一团，感受到它短短的小绒毛在掌心蹭来蹭去，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果然还是他的蛋蛋，喜欢被他抱着，喜欢蹭他的手掌。
　　　　银稍稍收拢五指，小心翼翼的将小东西裹在中间，果然听到它喉间发出舒适的一声咕噜。
　　　　“我们回去吧，嗯？”
　　　　“啾~~~”
　　　　“回去替你好好洗个澡。”
　　　　“……”
　　　　好吧，哪怕它从蛋壳里孵出来了，不喜欢洗澡的德性还是没变过。
　　　　“如果不洗澡，晚上就去跟奥利弗睡。”
　　　　“啾啾啾！”才不要呢，奥利猪那么臭，不要不要不要！
　　　　“所以洗不洗？”
　　　　“……啾。”
　　　　银满意的笑了。

　　☆、第19章　改名字

“喂，埃拉，是我，伊恩。……嗯对，我们已经返航了。基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时间啊，大概十来天就能到了吧。……不，先别管这个，你先回答我基地的情况怎么样？”
　　　　控制室内，亚希在操控着失落号飞行，奥利弗打下手，而伊恩则按照银的指示在一旁跟埃拉联系。
　　　　“你也说不好是什么意思？银临走前不是把基地托付给你看管的吗？……不行你得给我个解释，什么叫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