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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之大,一锅炖不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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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家小王爷好歹还有些少年郎的脾气,指路时垂死挣扎挑着文绉绉的话说:“沿着坤位的卵石路走,穿过地莲草坪,再顺着离位的走廊到我娘亲的屋子。屋子边上的中女居处便是家庙所在。”
  貔貅是个读过书的神兽,冷哼一声便径直往东南方去,还非常不客气地招呼了两个家丁:“你两随我来。”
  他初得自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姿态随意潇洒极了,一点都看不出是刚刚得了肉身的正在适应期的样子。气势汹汹,势如破竹,忍得周围习惯了奶气软糯小王爷的家丁们纷纷侧目。
  辛氏此时还没被挡了一下,暗想是不是自家儿子翅膀硬了要捡起小男子汉的尊严。这个年纪的男子都是要和当娘的闹一闹的……吧。
  辛氏捡起自己碎了一地的小心心,默默跟在后边。
  貔貅一路穿堂过院来到窄小但香火旺盛的庙中。
  这庙宇建起来没多久王妃就胎像稳固,上到王爷下到家丁都信奉此处有灵,王爷更是平日里日日要来虔诚上香。
  儿子病了,上香祈祷他快点好起来;儿子惹是生非被媳妇教训了,一边给敷药一边祈祷儿子挨了揍知道痛,不会再犯;儿子读书一塌糊涂,一手执教鞭一手执香;儿子被先生责罚了,蒙混过去的同时来上香,保佑王妃不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遇到告状的先生……
  王妃倒不怎么来,王爷做慈父她做严母,信奉玄学于严母人设有碍。
  貔貅来此倒不是故地重游,也不是多么怀念自己拜托桎梏的契机。他只是来做个实验。
  他全程不招呼这具身体的亲娘,径自上前去找那困了他两次的破石头。
  破石头有大半个人那么宽大,只要它在屋子里,便能一眼看见。
  貔貅目标明确冲进去,宛如死狗走出来,那股子铩羽而归劲劲儿恨不能把小王爷掀翻了踩在地上揍:“石头呢?你敢骗我?”
  小王爷委屈:“这满屋子的祥瑞有三成是石头,你要哪一块?”
  他哼哼唧唧地打商量:“你是冲着块石头才上我身的吗?你要哪一块,我一定给你。求求你拿了石头就走吧!”
  貔貅没搭理这叽叽歪歪的话痨,转身问家丁:“你们可知庙中一块黑色巨石去了何处?”
  家丁们早就察觉今天的小王爷不是奶味的,直觉不对盘,便探头探脑看了眼王妃的脸色。
  王妃皱眉,似是有什么话活生生咽了回去:“在你爹屋子里。”
  貔貅挟持着噤若寒蝉的小王爷去了王爷的书房。
  黑色且硕大的石头安静地躺在书房的角落里,被一块质地细腻的红绸布盖住,好似一个新嫁娘。
  貔貅走过去一把揭掉了上头的红布,石头便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和百年以前相比,分毫不差。
  他围着石头转了两圈,心道:就是它了……
  他随后便让两个家丁靠着石头整整站了一个时辰。一个紧紧挨着,另外一个离得近但不碰着。一个时辰过后两个家丁一齐走开,双双完好无损,精神充沛。
  貔貅回想起自己初初长出肉体时,石头也是这般没有任何妨害。直到他行将能长成,魂石中逸散的灵气让他快要长出最后一寸血肉时,这看着蠢笨的霸道石头才开始毫无预兆地吸灵气。
  石头对灵气稀薄的凡物没有影响,甚至是对只长了一半肉体的神兽也不存在负面作用。
  它似乎是有一个境界值,一旦超过,便会激起它的食欲,促使它向外侵略扩张。
  貔貅让那两个家丁退下,自己翻身躺在了石头那弯弯的窝里。
  十几年前那个小鬼出生了,长成了现在的小王爷。基于人类没有魂石不可凝聚灵气的特点,他能活着出生,自然是在体内拥有了一个核。
  自己的魂石,一定就在这小王爷身体里。
  神兽天然就有充沛的灵气,少一丝多一丝是难以察觉的。他不知道这个人类的躯壳里有了多少他的灵气,有没有到挑起黑石胃口的地步。
  若是黑石有了胃口,保不准会把他再一次打回原形,逼得他沉睡。
  貔貅不介意,他都睡了百年,对沉睡这事不带怕的。他现下是一个疯狂的冒险家,愿意用再睡一觉的代价来试验这石头的各种性能,摸清楚他的底细。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他也如那两个家丁一般,没有丝毫力竭的感触。
  人在黑石面前的反应和他当年身死魂消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凡物仿佛天然就受到这破石头的优待,怎么折腾都激不起一点水花。
  犹如年岁稍长者在老者面前笑闹会挨责骂,幼童们却能绕膝玩耍,胡作非为也不被教训。
  他念及此,一个纵身跳起来,整个人都是轻快的:“人类的身体,可真是太好用了……”
  小王爷:QAQ还给我。
  貔貅才不理这战五渣倒霉蛋,他得到了这个结论,脑补已经到了抛弃他玩弄他的鲲鹏老贼如何跪倒在他脚下的戏份。
  捡一具凡人的壳子,他能搅出一场复仇大戏。
  他脑补得十分畅快,好不快活!正要命人进书房把石头搬到小王爷的屋子里,全程不说话跟在身后的王妃拦住了他。
  王妃的眉心就没舒展过,此刻皱的更紧了。她拉住貔貅的袖子:“班儿,你随我来,为娘有话要跟你说?”
  而万里之外的鲲鹏正浮尸状漂在天池的水里。他一身里衣斗湿透,底下穿一袭及脚踝的长袍子,此时袍子正宽敞地展开,再水花的簇拥下环着他一荡一荡地漂浮在水面上。
  水是暖的,从来不如冬日寒风般让人沁骨冰凉。
  他落在这水天一色中,不知该去向何方。
  毕方四处游乐,每隔几十年拜访一下朋友圈的一群孤寡老鸟。他们年纪大的鸟不好找对象,容易被小年轻们嫌弃更容易让他们觉得有包袱。
  原先她羡慕凤凰和鲲鹏有人爱慕,正春心萌动打算去钓只小奶狗试试。
  不料这两老哥哥一个接一个马失前蹄,被甩出“有家有室美满鸟儿”的行列来和他们单身鸟儿保持一个水准。
  她就不羡慕了,还时不时额外一下关心这两小可怜……不是,老可怜。
  毕方扑扑翅膀保持在碧蓝碧蓝的天空中:“鲲,鲲哥哥,随我去玩不?”
  鲲鹏眼睛都不睁,大有泡死在天池温泉中的意思。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失恋的反应怎么能保持两百年还越演越烈……快随我出去玩,找个新的男人消消火。”
  毕方发出两声动听的长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学学青鸾,他把她阿爸丢在一边不去想自己四处玩闹了两百多年,他精神状态可就比你好多了。”
  “听我一句,把天池上和貔貅有关地都丢掉,定情信物什么的也丢深山里。”毕方苦口婆心地劝,“眼不见心不烦。他都不要你了,你再腻腻歪歪也无济于事。丢丢丢全丢了,快去找第二春才是正理。”
  鲲鹏任她喳喳了一会,这才睁开眼:“那我怕是得把自己也丢掉……”
  “啊?”
  “定情信物……”鲲鹏半个身子出水。他宽阔的手掌抹过脸庞,随手甩掉撸下来的水珠,露出俊挺的眉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走了。”
  鲲鹏踏上沙滩,一步一个湿漉漉的脚印:“不知道是拿去处理掉了,还是……”
  还是拿去做个念想。
  鲲鹏甩头,原本的长发早已被他削短,一甩便干得极快。那是他某一天听闻了“结发”的典故,脑袋抽风怨气冲脑,断发所致。
  事后他留了一束,暗暗立誓哪天逮到始乱终弃的小骗子,必要割他一束头发来与自己的做结。
  鲲鹏嘴上招呼远道而来前来探望的毕方,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新一程的寻夫之旅。
  不管是拿去处理了,还是拿走做念想,他都相当期待貔貅和信物一起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天。


第44章 更衣
  辛氏叫他; 貔貅一时有些紧张。
  自从验证了猜想过后; 他便看上了这具不会被吸走灵气的人类皮囊。他还想借着这副皮囊多多利用那块堪称神兽克星的石头。他甚至会揣测; 或许这是一块能把鲲鹏也整死的宝贝也说不定。似乎找到了一条报复奸夫淫夫的路子……
  被抛弃、遗弃、始乱终弃的倒霉蛋对待前任; 就是这么——这么——这么不友好!
  小王爷的壳子有了价值,他立刻就收起了一开始张牙舞爪无所顾忌的做派; 跟着王妃进了屋。
  抽空还把之前下了禁口令的小王爷提溜了出来:“乖一点; 等会你娘问话提点我怎么回答。要是你爹娘发现这身子里的不是他们儿子; 你猜他们会不会把你当鬼怪……”
  小王爷的怂; 由内而外; 故弄玄虚不好好指路刁难一下突然闯入抢占身体的恶鬼已经透支了他的勇气。再有下一次反抗不知道要积攒多久。
  辛氏特意把人叫来; 没有一开始就讲正经话题,而是拿起床头新缝制的衣服示意貔貅过来试衣。
  她是个格外有自己想法的女性; 和外边三从四德依附夫婿的女人截然不同。她似乎极注重私人空间,连卧房和书房,她都要特意准备独一份的; 不允许任何人擅入。
  貔貅从未进过女性的房间; 立在那儿手足无措。王妃拉过衣服撑开在他面前,用女性特有的莹润目光望着他,眼中属于一个母亲的笑意和暖意几乎要溢出来。他被看得不自在,踌躇着要不要板起脸来表示拒绝。
  柔软的手掌轻按一下他肩头; 陀螺一般将他转了个身; 话语中的亲密不可错认:“傻孩子发什么愣; 伸手。”
  貔貅不擅长人类之间亲子的相处之道; 本能想要回避; 可真是舍不得这皮囊,便一步一个指令背过身去。王妃将他的外套扯下,换上她新缝制搞得更为轻薄的长袍。几朵俏皮的刺绣小花蹦上貔貅的前襟,活泼得紧。
  辛氏让他试过衣服,分毫不差,随即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垂头替他把换下的外袍叠起。王妃收拾衣服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举一动带出满室的温馨从容来。
  貔貅多看了这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一眼,紧紧闭嘴避免多话露馅。他素来冷漠的胸膛里快速划过一个念头:这女人要是知道我不是她儿子,满腔的慈母之情定然是跟流水一样无影无踪……
  假冒者将将站起,本以为可以走了,辛氏陡然换了个话题:“班儿,为娘听闻你近来在追求一个上京赶考的廉姓贡士。建昭好些王孙贵子陪你一起起哄,可有此事?”
  貔貅:……原来是因为这个上的树……你们滇王府小王爷追男人的画风可真清奇。
  他将满脑子吐槽精一个个摁死,谨慎且克制地在怂包班磨唧的调调中认了。同时脑中响起了另一个念头:你要确认了事实,是打算不认你含辛茹苦抚养大的儿子了吗?
  这些想法隐秘而压抑,被收藏在貔貅自己的意识中,如同“噗噜噗噜”的泡泡在孤井中冒头。既没有流诸于口,也没有流诸于心被小王爷知道。
  正冒着不为人道的泡泡,辛氏毫无预兆对着他后肩来了一下,嗓门不嘹亮但足够醒神:“今天一直板着个臭脸,是因为遭了拒绝?”
  辛氏对着一脸懵逼的貔貅又是一掌,几乎能把她儿子的小身板拍飞出去:“就你这大张旗鼓的做法,但凡是个要功名的有志之士,那是断断不能成的。”
  想好了要暂时当人,然而还没完全代入角色,正打算看小王爷母子情断的貔貅:……这个当娘的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看戏被打算的冲击感太强,一下子教貔貅疏忽了被人一两巴掌拍肩上的不适感。
  “他们读书人,尤其是未出仕的年轻人,最是看中名节,一点污名都不能留。”辛氏对着貔貅的冰箱脸,丝毫不影响她母性光辉,“要是被你纠缠在出仕前沾了以色侍人攀附权贵的恶名,他要被人戳脊梁骨戳到进棺材,过去十年寒窗都要沦为笑谈。”
  “你爹虽然只是个闲散异姓王爷,但颇得圣宠,与朝中文官武将都打成一片。你去纠缠一个寒门学子,哪怕是最为普通的来往,也将陷他于不义。”
  王妃苦口婆心,“先圣在时,曾有一进士十八入翰林,年少饱学且姿容美,颇得先圣青眼。二甲进士入翰林院中庶吉士一职,来日或可入内阁,成为文官翘楚。那新来的庶吉士年少有此成就,可谓前途无量。先圣爱才,便多番过问那位云翰林的近况。岂料不多时,翰林院皆是风言风语,骂那云翰林以色侍人鲜廉寡耻毫无文人风骨,甚至有翰林对他言行轻薄……文人的嘴代表的可是天下庶民权贵之咽舌,便是先圣之能,也是堵不住也不能堵的。”
  王妃生得华美,做死勒脖的动作来自有一番韵味:“那云姓翰林不堪污名加身,不出三年便辞官回乡,一根绳子了断残生。”
  貔貅听到小王爷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琢磨着该不该告诉王妃“你儿子是个废物,蹦跶至今毫无进展。廉昀今日路过,对他半竟点印象也无”的喜讯。
  ——而且你儿子的身体之后一段时间里都归我了,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去断人青年才俊的仕途。
  未等说出口,小王爷喏喏道:“我,我,我不知道他们文人如此看重名声气节这等外物……我是真喜欢他……我就想多跟他说两句话便满足了。我幼时随外祖出游走散路遇沙盗,还是他单枪匹马把我从沙盗手里救回来……我绝无要害他之心……”
  十六岁的小王爷说话就和小姑娘一样软绵,还后怕地打着哆儿。要不是性别摆在那里,真让人怀疑是个香香软软的小娘们。
  小鬼那么奸滑,从娘胎里出来一遭倒是养成了个何不食肉糜的傻样。
  貔貅如此想着,也不止知是被王妃缠绵的充满母性的目光所惑,还是听小王爷的动静实在蠢到不忍直视。
  他自己得了便宜便有闲心生出一时的善心,想着借人家的身子断人家母子缘分已经过分,还枉自断别人姻缘着实太过缺德。
  他稍一犹豫,便自作主张替娘们唧唧的小王爷问上一句:“若以后不再明目张胆纠缠廉昀,只私下来往,可否莫要再阻拦?”
  王妃一愣,鲜少见自家除了听话别无所长的儿子这般有主见。她在“儿子”见了鬼的惊诧目光中一记巴掌拍在他后腰上:“我儿有自己的主意最好,记得拿捏分寸,别让廉贡士恨上了你。”
  貔貅活像个被牛氓非礼的大姑娘,小炮仗一般蹿起出逃,落花流水十分没有气节。
  他跑出老远看那爱动手动脚的剽悍王妃没有追上来,才舒了一口气摊在王府小花园雕刻精美的造景墙上。
  新换上的外袍尤带着女性的清浅香气,在阳光下氤氲着悠远芬芳,与春日的花草气味和谐地融在一起。喘气间,衣服和肉体共同带来的的热腾腾的人气便裹挟着,席卷了貔貅沉睡百年的困顿灵魂。
  貔貅难得感到一阵悠然和惬意,似乎纯为着重见天日所身陷的春日而欣喜。
  他动动灵活的腿脚,闲心一起撩拨体内瑟缩的灵魂:“怕什么,小鬼,我总不会吃了你就是……”
  ——来日我自己的肉体发育,如你早前赌咒许诺的那般“杀人取石”尤未可知。
  貔貅体内的小恶魔躁动着盘算两件事:怎么把魂石取回来好重新凝结肉身?
  第二件事便是老生长谈:怎么在掌握这具肉身的时间里把鲲鹏老贼干掉?
  他深感任务重大,一个头两个大。正当烦恼之际,腹中一阵绞痛抽搐。
  貔貅吞天下之灵气,向来只知道饿,还从来不知道吃坏肚子是什么滋味,一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情急之下只晓得给自己的任务添上一笔:存粮。
  毕竟这肉身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以前的臭毛病。况且饥饿是永恒不变的难题,存粮总是不会错的。
  他捂着小腹盘算可有赚银子买金银珠宝各种灵植的捷径,直到蹲到在地也不知道当务之急是什么。
  他们神兽靠灵气立身,大家的世界里就只存在吃喝,不知道拉撒。就算在人堆里厮混再久,貔貅也不会跟人家到茅厕去。
  他以前看鲁珪往茅厕跑,总是面目表情:这个男人怎么天天……不知羞……淫。荡的男人。
  他蹲下了,小王爷感同身受地肚子抽疼,又不敢大声说话,向天借胆委屈巴巴地提建议:“我们速去更衣如何?”
  更衣:如厕。
  这可触及到了貔貅大秀才的知识盲区,他眨巴着无知的双眼:“不是刚更完么?”
  小王爷更委屈了:“我肚子好疼,你刚刚还在娘亲面前替我争取,怎么现在又这么坏了!!!!我要更衣,我要如,如厕!”
  在书院里尽研究玄学八卦造器水文,就是不好好学诗书的小王爷也有廉耻心,被来历不明忽冷忽热的恶鬼逼着说了粗俗的字眼,给他一个嘤他就能再凑一个化身成嘤嘤怪。
  “我要更衣,”小王爷试图挽尊,“更,更衣。”
  貔貅一脸懵逼,实力逼着精致的小王爷再粗俗一点:“如厕?怎么如?用什么如?”


第45章 班班
  小王爷好说歹说,引着貔貅去五谷轮回之所。两个灵魂在同一个生理反应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貔貅眨巴着无知的双眸站在镂刻精美的恭桶前; 难得乖顺地等待小王爷的下一步指令。小王爷深吸一口气; 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把裤子脱了。”
  貔貅:……
  “你要对我做什么?”
  小王爷:QAQ世上怎会有如此鸠占鹊巢还占得理直气壮的无——耻——之人
  “那是我的裤子我的身体……”小王爷声气比窦娥还冤,“你脱的是我的裤子; 别戏弄我了; 快脱了坐好。”
  貔貅顶着张奶气的少年面庞,表情微妙,实在想不通腹痛和脱裤子有什么联系。哪怕身体是别人的,但由他来做“脱裤子”这个动作……
  他也是有权利害羞的……吧……
  小王爷羞赧过度; 对方的无动于衷更是加剧他的羞愤。小脾气一上来,少年郎脸一黑完成了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跨越; 超凶猫咆哮:“快脱了坐好!你没感觉要憋不住了吗!要拉到裤子上了!”
  貔貅被这个叽叽喳喳的小王爷烦得要死,应他要求解了裤头端正坐在金雕玉镂的恭桶上。
  小王爷满意了,随意感受了一下。半晌之后他感到绝望,欲哭无泪继续指点:“放松,别夹那么紧。”这回语气格外柔和,十分害怕对方提起裤头就走的样子。
  半炷香之后,恭房里传来一声夸张的惊呼。又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貔貅一脸便秘地冲出更衣室。他脱力般枕胳膊依靠在院子里一棵歪七扭八的矮松树上,活像一个刚刚被糟蹋过的新媳妇。
  路过的下人们恪守本分; 低眉顺眼绕开这位小主子; 给他留下发癫的空间。
  小王爷让他冷静一会; 到底没能忍住:“你不是人?也不是鬼?”
  ——我们人和鬼定然不会不知道更衣为何物。
  貔貅没回他; 可这不妨碍小王爷兴奋过头; 行将从一只超凶猫进阶成一只尖叫的土拨鼠:“不是人……您是廌大人那样的神兽吗?!”
  貔貅脸色发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尖叫的土拨鼠有向尖叫的小迷弟转变的趋势:“廌大人会断案,您的神通是什么呢?您长什么样?您叫什么名字?您是不是也活了千岁?您有什么事,我们鲁家可为您鞍前马后……”
  “别吵……”貔貅脑壳疼,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会吃,再吵我吃了你。”
  “哈哈哈哈,”小王爷身子都没了,心倒是大得很,“你们神兽才不会吃人。廌大人前两年离了我梁国去往他国,离开之前给我们陛下吃定心丸。他说了神兽不会杀人更不会吃人。”
  小王爷话痨属性点满:“廌大人说你们神兽自己内斗归内斗,但你们不会自恃武力虐杀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大人说天底下有只神兽见不得杀戮,曾有神兽恃强凌弱对着凡人造杀孽被他知道,事后被剥皮抽筋以儆效尤。”
  貔貅的记忆力,神兽之间多争斗,但对比他们弱小太多的人倒是真不爱动粗。他们天生就爱和同类交往,不屑和比自己弱小太多的其他物种打交道。人与神兽间有泾渭分明的一条分界线,如同鱼与飞鸟,相见不相识。
  像貔貅这样嫌弃神兽粗野,爱往人堆里扎的是极少数。
  他听着小王爷碎碎念,让他抽空指了自己房间的方向。周边下人知道避开,分浪似的以他为中心岔开成两条小溪,但仍时不时还投来关切的目光,让他格外不自在。
  踩着一地落英回房,貔貅任他说个不休。才不过半天,他就发现小王爷是个一个锦衣玉食堆里养出来的小公子,全然不知防备与利害。
  他心中对小王爷的话不以为然:分明就是不屑动手,哪里是不能动手。神兽们自成一派,谁闲的没事没事去碾蚂蚁玩?剥皮抽筋纯属胡扯,真有那的残暴凶兽,天池之上那个好管闲事的好色老贼怎么会放任不管……
  小王爷回了房更加哔哔个不停,好奇心能把房顶都掀开。奈何智商有限,自己的老底掉得比较快。
  小王爷全名鲁班班,滇王府的独苗命根子。名字是她那开武馆的娘和经商的爹一起敲定的。他出生时在头顶长了一圈突兀的白软胎毛,乍一看好像一只杂毛小狗,故而取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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