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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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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能和您合作是我们的荣幸。”工作人员说着,把两人带进了展馆。
“两位请自由地在展馆内参观吧。”
虞鱼看了一圈周围,可能是因为他们进来得早,展馆内人还不多。
一幅幅画作挂在墙上展示,同时被玻璃画框细致地保护起来,以免受到参观者的破坏。
“沈老板是美术展的举办者吗?”虞鱼小小声地问。
他略微倾身,靠近了沈鹤书,是要讲悄悄话的距离。
沈鹤书只觉得一股清淡的香气飘在鼻间,很淡的气息,但却诱人无比,像是带着淡淡甜味儿的白桃汽水。
沈鹤书捏紧了指尖,力度紧了又紧,仿佛是在克制。
虞鱼一无所觉,他微微提起脚跟,踮起脚,仰着脸凑到沈鹤书的耳边,声音因为放轻了,变得轻飘飘又软绵绵,如同咬一口就能化在口里的棉花糖。
“沈老板?”
沈鹤书闭了下眼,再睁眼时又是那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嗯,我是。准确来说,应该是半个举办者吧。这个美术展是我和锦城美术馆合作举办的。”
他低头看着虞鱼。
少年的面容还是柔软的,他半仰着脸,沈鹤书能从他饱满光洁的额头一路望到唇形漂亮的唇瓣。
虞鱼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不由得舔舔唇。
沈鹤书看着粉嫩的舌尖润过嘴唇,把被风吹得略微干燥的唇瓣变得湿润。
“口渴吗?”沈鹤书突然问。
虞鱼迟疑地点了下头。
“我去给你买水。”沈鹤书说完,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头追他。
虞鱼微微皱起眉心,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过沈鹤书一直让他觉得怪怪的,现在只是比之前更奇怪了一点点。
沈鹤书去展馆的饮食区买了一瓶水,原则上展馆内并不允许将食品饮料带出饮食区,但碍于沈鹤书的身份,工作人员也并未阻止。
反正馆内的防护措施做的非常完善。
沈鹤书买完水,整个人还处于没有缓和过来的阶段里。
他没有想到虞鱼的香气能造成这样大的影响,方才他差一点儿控制不住扑上去。
是因为感知微弱,所以一旦感知到了,反扑也就更厉害吗?
沈鹤书太久没有回来,虞鱼干脆先在附近逛一圈。因为怕沈鹤书回来后找不到人,所以他没有走得很远。
展出的画作风格多变,但落款却皆是斯帕克。
画作看得越多,越是难以想象,一个人居然能拥有这样多变的画风。
如果是稍微有点儿艺术细胞的人,恐怕真的会被这样多变又迷人的作画着给迷住眼。
但虞鱼不是。
在1800年的漫长岁月里,他学了很多东西,医学、文学、音乐……
但唯独绘画,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擅长,普通的肖像画或者风景画,他还能欣赏欣赏。一旦涉及到什么抽象派、表现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之类的东西,他就半点儿也摸不明白了。
在别人为面前的惊人画作而惊叹惊艳的时候,虞鱼困惑地盯着面前色彩斑斓的画作,内心充满了疑问。
这是什么?这好看吗?表达了什么?
虞鱼走过一幅幅的画,基本上就是扫一眼画,再扫一眼画的名字,然后就什么也看不懂地往下一幅走。
他停在一幅黑不溜秋的画前,虽然依旧看不懂画的是什么,但是画的名字却吸引了他。
“《塔纳托斯》?”虞鱼把标牌上的名字念了一遍。
希腊神话里的死神?
·
贺故渊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便猛地抬起了头。
谭曼拎着包,姿态从容地走近了。
“你怎么在这里。”贺故渊盯着谭曼,眼中陡然漫开的寒意,让谭曼一瞬间顿住脚步。
但很快她便若无其事地坐到了贺故渊对面的沙发上。
“妈妈想来看看你的病怎么样了。”谭曼担忧地蹙着眉,她的声音温柔可亲,做足了关心的姿态。
“我给你找了个新的家庭医生,之前那个不靠谱,治不好你的病。”
“这次的医生在这方面有很多经验,他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贺故渊似笑非笑地望着谭曼,她的关心虚假得仿佛纸糊的面具,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破开。
“我的病?”贺故渊嗓音极冷。
谭曼微微挪开视线,没有与贺故渊对视:“治你的偏头痛啊?小渊,你不是因为这个一直都很难受吗?”
她紧了紧抓包的手,低下头把包拉开,掏出了一叠资料,放在桌上,语气稍显急促:“你看,这是那个新医生的资料,是医界很有权威的医生,治好了很多的人,你的病一定也可以——”
贺故渊没有动,他依旧坐着,墨黑色的眼眸盯着谭曼,眼神沉如雾霭。
“是治我的病,还是治我的眼睛?”
谭曼倏地抬起头,与贺故渊对上了视线。
那双深黑色的眼眸里仿佛缭绕着最深刻的恶意,如同不见底的深渊,下一刻便能爬出无数的恶魔。
谭曼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她胸脯起伏数次,温柔娴静的声音几乎变了一个调:“你在怀疑妈妈吗?是谁又和你说了什么?”
谭曼想到了之前和虞鱼的谈话,害怕是对方将那天的对话告诉了贺故渊,她呼吸急促地接着说:“是不是现在的那个虞医生?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不要相信他的话,妈妈是爱你的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刺得人耳膜疼痛。贺故渊只觉得那种难忍的疼意从耳朵爬进来,慢慢浸透了他的大脑,神经在抽动着疼痛。
他的后背沁出冷汗,眼周肌肤微微发起热来。
大概是眼睛又要变了。
他低敛着眉眼,扫过桌上的那一叠散开的纸,一眼就看见那行刺目的字——
“在眼科方面颇有建树”
贺故渊闭上眼睛,声音低哑:“闭嘴。”
他的声音太过低沉,谭曼并没有听到,只是一味地往下说着:
“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我为你找了那么多医生,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体谅一点妈妈?”
“我只是想让你恢复正常!是我照顾着你,让你能像其他人一样健康长大!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她的话语像是一把小刀,贺故渊以为他已经不会再因为她而动摇,但是那把小刀却能轻易地捅进他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城墙,轻轻一转便是土崩瓦解。
他心中绷紧的一根弦也被一同切断。
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还在写!先发一更~
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也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呀!
谭曼之前和虞鱼的对话在第九章 ,忘了的话可以回去看看2333,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第76章
六岁的贺故渊曾经有个很好的家庭。
温柔的妈妈; 严厉但爱他的爸爸,富裕的物质条件。
没有什么是不够好的。
直到他第一次偏头痛发作。
从那天开始; 没有什么是好的。
七岁的贺故渊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那么难受,那么痛苦,妈妈却不再像以前他生病时那样安慰他,还要把他锁在房间里; 不让他出来一步。
“不能出来!你不能出来!等你好了; 等你的眼睛好了; 妈妈再让你出来好不好?”
眼睛?男孩眨掉自己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他的眼睛怎么了?
贺故渊头疼到连呼吸都是难受的; 可他还是没有继续坐在门前试图从房间里出去; 而是从地上爬起来; 往洗手间里跑。
那个时候他还不够高; 洗手间里的镜子只能照到他的头顶; 他踮着脚尖; 才能再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半张脸。
但也足够了。
足够他看清楚自己的眼睛; 一双血红色的、几乎没了眼白的可怖眼睛。
妈妈是因为这双眼睛所以把他关在房间里吗?是因为这双眼睛所以才不管他吗?
贺故渊不记得当时他是什么时候不头疼的; 只记得谭曼把他关了很久很久,她没有给他一点吃的; 最后他是饿晕过去的。
再醒来的时候; 他睁开眼睛; 看见的是刘伯。
他的妈妈在一旁,一眼都没有看他,只是望着刘伯说:“你帮我看看; 他的眼睛是正常的吗?”
“不能告诉他爸爸,没关系的,平海他不经常回来,他不会知道的……他不会知道的……”
不再有关心,不再有安慰,也不再有对视。
可能一开始,谭曼想要的就不是他这个孩子,而是一个完美的、能帮她巩固家主夫人地位的儿子。
他以前是,所以谭曼能爱他、呵护他、关怀他。
可他现在不再是了。
但七岁的贺故渊不知道这些。
在偏头痛没有发作的时候,他仰着头,问了谭曼一句话:
“妈妈,你讨厌我了吗?”
七岁的孩子身高太矮,要和大人对视的话,需要将头仰得极高。
谭曼那天穿了高跟鞋,贺故渊很努力地仰着头,也看不见她的眼睛。
他听到谭曼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怎么会呢?妈妈是爱你的啊。”
“没有人会比妈妈更爱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一眼?
为什么要去找那么多巫医来放血驱邪,给我喝那么多符纸熬出的污水?
为什么在我偏头痛发作的时候,要把我锁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在外面骂我是个“怪物”?
“我的儿子不应该有这样的眼睛!你不是我的儿子!”
当年的贺故渊听了太多妈妈说的话,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在了这双异常的眼睛上。
终于有一天,他拿起了一把小刀,想要刺进自己的眼睛,把它挖出来。
挖出来妈妈就不会讨厌他。
可能很痛,但是妈妈会喜欢他。
最后是刘伯发现不对,及时赶到制止了他。
“我和您说过很多次,您不应该这样对待少爷!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您怎么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刘伯愤怒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贺故渊偷偷地开了一点门,想看看妈妈的反应。
男孩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这不是你该管的,刘管家。”谭曼的声音很冷淡,她的表情也很冷漠,仿佛刚刚差点出事的不是她的儿子。
刘伯走掉了。
谭曼站在原地,像在思考什么,她穿着漂亮的白色长裙,好看得如同一朵清丽的白芙蓉。
“挖眼睛?对……还可以找医生给他换一双眼睛。”
·
从七岁开始,贺故渊看过各种各样的医生。
每一个都向谭曼表示他的眼睛机能一切正常,甚至连一点近视都没有,没有任何病变。
但谭曼也一次又一次地向医生表明了不信任,然后又带着他去找下一个医生。
贺故渊逐渐失去了对谭曼的期待,他慢慢地明白,谭曼永远都不会回应他的任何期待。
她说着爱他。
可那只是自私的、功利的,对于一件好用的、但稍微损坏的工具的爱。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贺故渊十五岁那一年。
他的偏头痛开始具备了攻击性,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能力被激发的开端。
当贺故渊第一次砸光了房间的东西,然后直接踹破房间的门,从被谭曼反锁的房间里走出来,与她对视时。
谭曼的害怕上升成了深切的恐惧。
贺故渊不知道谭曼在他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大概是很可怖的地狱景象,所以能让她怕成那个样子。
他没有对谭曼使用暴力,即便当时他几乎快无法克制心底的暴戾情绪。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拎起了一张椅子,让它四分五裂地摔在了谭曼面前,就那么轻易地吓住了她。
从那之后,谭曼终于开始收敛。
但也只是收敛。
·
“就去让医生看看眼睛怎么了!又不会——”谭曼尖利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贺故渊抬起头,双眼已经一片血红。
周围的空间开始晃动,如同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波动,即将开始崩塌。
“不……”谭曼恐惧地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她又看见了那些在空中漂浮的魔鬼,丑恶的面孔让人战栗,周围是尸体堆成尸山血海,而贺故渊坐在中间,如同来自地狱深渊最邪恶恐怖的鬼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仿佛缺氧一般地抓挠着脖子。
“滚出去!”贺故渊按捺着快要让血管爆裂的头疼,厉声道。
谭曼踉跄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开门冲出去,鼻涕眼泪糊了一整脸,再没了富家太太的优雅模样。
“不要……不要……不要……!”
站在门外的前台小姐被吓了一大跳,发现谭曼整个人都神智不清后,连忙联系楼下的安保,让人上来把谭曼带走。
同时担忧地敲门问:“贺总您还好吗?贺总?”
贺故渊没有回答,这是他偏头痛发作得最厉害的一次,那种疼痛仿佛是电钻在脑中搅动,几乎要让人无法喘息。
胃部也连带着痉挛起来,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如果鱼鱼在身边的话……如果他在的话,就不用这么疼了。
贺故渊有点恍惚地想。
但还好鱼鱼不在,要是在的话,估计要被吓到的吧。
·
虞鱼正在美术馆里,仔细地端详着那幅《塔纳托斯》。
黑色与鲜红色的色块混杂在一起,交织出一种不祥的感觉,整幅画都透着不自然的诡异感,又好像覆盖着一种奇怪的波动。
“喜欢这幅画?”
虞鱼扭头,沈鹤书拿着一瓶水,站在他的身侧。
虞鱼摇摇头:“只是觉得名字很特别。”
他接过沈鹤书递来的那瓶水,道了声谢。
“画展看得还愉快吗?”沈鹤书问。
虞鱼正想拧开瓶盖喝水,发现沈鹤书已经提前帮他将瓶盖拧松了。
听到问话,他愣了下:“嗯……我对绘画不是很了解,看不太懂的。”
“是吗?”沈鹤书不置可否,盯着虞鱼仰头喝水,目光在他因吞咽而微微滑动的小喉结上稍作停顿,“会有机会的。”
只要身临其境一次,就会理解画的是什么了。
画可不应该被当作死物去理解。
“嗯?你说什么了嘛?”虞鱼没听清。
沈鹤书微笑:“没什么。”
两人在馆内逛了一会儿,虞鱼忽然察觉到放在裤兜里的引路纸好像有什么动静。
“我去一趟厕所。”他匆匆忙忙地对沈鹤书说完,就径直往洗手间跑了。
洗手间的人不多,虞鱼找了个隔间躲进去,这才把缩小的引路纸掏出来。
属于贺故渊的引路纸飘在空中,恢复正常大小,白纸上浮出一行深红加粗的大字。
“目标遭遇紧急状况,请立刻赶往救助!!!”
虞鱼盯着那三个感叹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贺先生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完啦!
渣妈问题即将解决
感谢在2020…01…01 22:48:33~2020…01…02 01:42: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承君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虽然美术馆离贺家分公司的距离不远; 但虞鱼显然也没法立刻赶回去。
他一边往馆外跑,一边拿着手机将电话拨给贺故渊。
手机里传出“嘟嘟”的忙音; 然而却迟迟没没有人接听,直到电话因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虞鱼不清楚是贺先生没法接电话,还是不想接电话。他尝试着给贺故渊发短信或者微信,但依旧是石沉大海; 没有答复。
美术馆的出口无人光顾; 现在展览才刚开始; 当然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就离开馆内,这也方便了虞鱼以最快速度离开。
他匆匆地从所有展出的画前路过; 半点余光也没分给它们。
也就没有看到; 在他身后; 所有的肖像画上的眼睛仿佛活过来般盯住了他的背影。
它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 在虞鱼将要离开它们视线范围时; 甚至还焦急似的想脱出画框。
“老实点。”
皮鞋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地扩散开; 沈鹤书从转角处走出来。
“我知道他走了。让他走。”他说得不紧不慢; 有种从容不迫的优雅。
“别急; 以后有的是时间。”
·
手机在沙发上震动起来,贺故渊瞥到上面的名字; 没有去接。
他不能接。
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他反锁; 外面的人要打开房间必须要去保卫处借到钥匙; 一来一回能拖延不少时间。
他只要在这之前控制好自己就行。
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忍耐着头疼直到它自主消失。
空气中飘荡着血的腥臭味与不详的霉味,亡灵操纵着诡谲的尸体; 它们吐露着不存在于世上的言语,仿佛恶魔咀嚼着新鲜的血液。那些尸体已然融化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正蠕动着,像是要诞生某种未知而慑人的生物。
它们游离在时空的间隙之中,能窥见过去与将来,亦能挖掘出人类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恐惧。
细碎的晦涩语言充斥在脑海里,贺故渊摁着太阳穴,竭力不想去理会。
可他却还是无法屏蔽那些烦躁的话语。
“知道谭曼看见了什么吗?”
“她看见贺平海将她赶出家门,然后你杀了她。”
“真奇怪对不对?既然这么害怕你的报复,她之前为什么还要那么对你?”
贺故渊按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点头疼,他有点发冷,冬日的寒气从四肢百骸里浸泡进来,让他觉得血液仿佛都要被冻住。
被彻底无视的亡灵没有耐性地恼怒起来,它们摩擦着森森的白骨,不怀好意地开口:
“你知道你的恐惧是什么吗?”
贺故渊依旧没有理会,只是按揉太阳穴的动作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亡灵得意洋洋地宣言:“你的恐惧再简单不过了。”
“你居然害怕虞鱼会看见你的这幅模样。”
贺故渊只觉得头部的神经突突地跳动着,头疼得下一刻就要炸开似的。
“闭嘴。”他抬起一双猩红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血色陡然浓郁起来,隐约透出骇人的寒光。
亡灵嬉笑:“你也有恐惧了。你也有弱点了。”
贺故渊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地突起,像是盘踞着的毒蛇。
“我让你闭嘴!”他的眉眼拢着的皆是暴戾之色。
亡灵们不由自主地往一旁避了避,像是有点害怕,但很快它们就又聚拢在一起,嘲讽又疯狂地低语:
“你的恐惧现在就在门外。”
“可千万不要把门打开。”
贺故渊猛地扭头,望向反锁紧闭的门。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来了。
虞鱼气喘吁吁地敲着门。
他从美术馆一路跑到这里,累得气都喘不匀了。
冬日的空气冰凉得吓人,他的肺部现在都还凉得不得了,喉底泛上一股血腥气,头晕眼花难受得不行。
“贺先生!你在里面吗?”虞鱼一边敲门,一边喊人。
门是锁着的,但好在之前那位守在门外的前台小姐,见情况不对,已经主动下楼去保卫处借开门的钥匙了。
但她暂时还没有回来,虞鱼只能站在门外,敲门试探。
门内的贺故渊没有出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虞鱼会在门外。
但他知道,他不能让鱼鱼看见他的模样。
他不能吓到他。
虞鱼没有得到回应,他感到了一点焦急,柔和的五官紧皱起来,蒙上了一层愁色。
为什么贺先生不回应他?
引路纸的指引表明了贺先生的确就在这间房间里,可为什么贺先生不理他?
是没有听见,还是没法说话?
虞鱼的手贴在门板上,他轻轻出声:“贺先生?”
他仔细地分辨着房间内传来的声响,听到很轻很轻的动作声。
贺先生能听见,但好像不想说话。
虞鱼舔舔唇,他微微吸了一口气,低声问:“我能进去吗?”
“……”
前台小姐急急忙忙地拿着钥匙赶了过来,虞鱼接过钥匙,然后示意对方暂时远离。
虞鱼继续用一股劝诱的口气说:“我想进去可以吗?”
“……不行。”贺故渊低哑的声音传来。
他的状态听起来不太好。虞鱼判断道。
“我不能进去吗?为什么呀?”虞鱼说。
门内的贺故渊半阖着眼:“我不想让你进来。”
“你走吧。”
虞鱼没有离开,他依然站在门前,声音轻缓:“我不能走。我是你的家庭医生,我得对你负责。”
房间内的窗帘被拉得严实,日光被拦在外头,余下的都是腐烂的黑暗。
亡灵们藏匿在黑暗中窥伺着,痴痴地笑起来:
“他会进来的。”
“你的恐惧就要出现了。”
贺故渊的眉眼沉寂下来,他冷峻的面容在阴影笼罩下露出了刀锋般的凌厉气势,可他开口的时候,嗓音却低沉又温柔:“你走吧。”
“你不用当我的家庭医生了。”
他没法违心地说出“解雇”这两个字,但这也足够了。
本来还笑着的亡灵们一下子没了声音,像是被贺故渊的举动噎住了。
“你要解雇我吗?”虞鱼认认真真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进去签个解雇协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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