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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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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存雪不知又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挑在这时候操控傀儡去攻击他。
有完没完?小妖王心里憋了股气,随手一掌便将傀儡打散,此物不堪一击,顷刻间就被崩成了碎片。木质的桌椅都不见了,耳边又响起风声,以及树枝摇动的沙沙声,墨昀眨了眨眼,回身向树林外面望去,暖洋洋的火光还在燃烧,而这时距他进入存雪的幻境,仅仅过了一刻钟。
“你以为他真的信任你吗?”存雪缥缈的声音突然响起,墨昀猛地转头,背后却空无一人,但那声音仍未散去,这不是他的幻觉。天神发出诡异的笑声,小妖王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长刀悄悄出现在他手中,他怀疑这附近还潜伏着其他傀儡,他一边向树林外面退去,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可存雪似乎紧紧贴在他耳边对他说话一般,他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些扰乱心神的言语。
“他真的信任你吗?”
“他把你当作什么人?”
“他更亲近谁?”
“在大道和你之间,他会选择哪一个?”
“他分不清你和别人。”
“没有谁把你当成宝,他不在意你的生死。”
“但对你而言,被抛弃也不是第一次……”
恼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存雪勾起了墨昀心中深埋的担忧。他向来没有什么安全感,又独来独往惯了,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待他那样亲近的人,他自然想抓住对方,将其永远留在身边。可与书怀关系亲密的,也不止他一位,他把书怀当成唯一的存在,却总担心自己不是最特殊的那个。
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的区别,他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这是那个人对他解释的。与此同时,晴光的结局仿佛也在警醒他什么,墨昀感到一阵窒息,险些喘不过气来,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把他吹得清醒了些,他抓住这短暂的清明,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背。浓浓的血腥气溢出,连风也消不去它的味道,墨昀舔了舔唇上残余的鲜血,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狠厉:“你那张嘴可真厉害,这颠倒是非的本事,在三界当中是数一数二的吧?”
“是黑是白,你且看着。”存雪的声音飘远了,墨昀甩了甩左手,终于觉出痛来,他心里突然有些内疚,原来自己咬人真的有这么疼。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很想问人为什么要睡觉,真的浪费时间,但是不睡又困。
就好伤心。
第61章 隔阂
书怀尚不知林间发生何事,风仪随口一说,他竟信以为真,越想越觉得墨昀就是去找那只野兔。他心如乱麻,精力自然无法集中,风仪说了句话,却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抬眼望去但见他坐立不安,当即嗤笑道:“你又不是新嫁娘,这么紧张作甚?”
“你少管闲事,紧张就紧张,老子乐意!”书怀嘴上骂骂咧咧,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那片树林,他现在换了个方向坐着,风仪用脚想想都能知道他在看什么。人仙还在往火堆里丢小树枝,似乎对这种游戏很感兴趣,那团火越烧越旺,风仪再去身边摸树枝,却摸了个空。
已经没有柴了,过些时候这火也该灭了。
现在这时辰还不算太晚,风仪眯着眼看向小楼,其间某扇窗户里正透出微弱的光,那条黑龙许是睡了,但灯灵好像还没有。西海龙女的死不仅动摇了书怀,也勾起了晚烛的记忆,长清与白龙亦是同族,心中感受不必细说,就连与谁都不甚亲近的小妖王,这几日都有些沉默,这种情况下,唯有风仪不动如山,竟显得冷酷无情。
生死乃是平常事,风仪得以飞升上界,必定能够将其看淡。这个道理简单却又深奥,长清和晚烛看不破,倒也情有可原,但书怀不像是会受死亡所困扰的人,他一向把天道挂在嘴边,应该不会不知道生灵死去也是遵循天道准则。可从他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不认为西海之事是天命所定,风仪看了他一会儿,愈发觉得奇怪。
那两道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自己背上,书怀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下意识地以为风仪又在打桃木剑的主意,便将佩剑解下来抱在怀里,双眼依旧眨也不眨地望着前方的小树林。对方的动作代表着什么,风仪也能看得出来,于是他又笑了两声:“我并非在想你的剑,你大可放心。”
这个方向上除了桃木,就只剩下书怀自己,风仪若非在盯着剑,又是在盯着何物?书怀感觉他不是吃错了药,就是把药吃多了,以至于言行举止都不太正常。
火苗渐渐小了,书怀的背影也随之变得晦暗不明,风仪幽幽地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我还当你看穿了死生规律,不会为这种事而担忧,如今看来,你也倒和常人无异。”
“前几日你喝酒,竟然醉到了现在不成?”对方听见他说话,终于转过头来,“倘若她是正常死亡而非存雪所害,我何必耿耿于怀?存雪不能代表天道,我以为你当懂得。”书怀顿了顿,又道:“我非圣贤,圣贤非我。你所言不假,我亦是常人。”
风仪在心中回味着他那番话,恍然惊觉一直看不透真相的原来是自己。若仅仅是看淡生死,而不注意生者是否到了应当死去的时候,何尝不是陷入了一场自欺欺人的迷局?书怀说完那些话便又将头撇了回去,而这时火堆终于熄灭了,风仪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胸口,眼中浮现出少有的迷茫。
他得道比书怀要早,故而轻视后者,然而此刻他再次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后来居上这四个字可一点都没有错,前人不一定就比后人强多少,他以为自己站在了巅峰,殊不知总会有新的巅峰来取代他。
可惜吗?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当然是可惜的,宫翡总这么说他,大概也不无道理。
林间始终未有半分动静,夜色沉沉地压下来,压在河流上,压在树枝上,压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万籁俱寂,静默无声,唯有星辰还高高挂在天幕,像一颗又一颗窥探人世的眼睛。书怀坐在原处一动不动,没什么特殊的表现,风仪看戏的心思稍微淡化了些,但那张嘴依然欠抽得很:“我要是你,就赶快去林中抓他,或许一捉还能捉一双。”
“你平时对宫翡也这样乱讲?”书怀冷笑道,“她能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那小狼崽子才是瞎了眼,摊上你这么个家伙。”风仪反唇相讥,“我只不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已,莫要觉得奇怪。”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书怀背对着风仪,在其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翻了个白眼。身后那家伙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想将他激怒,书怀表面心平气和,实际上已经开始在心中不停踢打那名为风仪的小木头人,宣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他们两个谁也看不见谁的脸,一个说一个想,各怀心思地坐了些时候,竟也觉得畅快无比。
书怀站起身来,感到神清气爽。已经过了这么久,那狼崽子还没回到这边,大概自己是时候去找他了。
看着书怀走向林间,风仪伸了个懒腰,也要跟他同去,书怀扭头瞪了人仙一眼,没好气地质问:“他又不是你家的,你跟过来作甚?”
“唉,我看你脑子也不太清醒。”风仪捶了捶左肩,开始胡编乱造,给自己的行为寻找恰当的理由,“如今危机四伏,可能发生意外,你若出了事他便不好受,他若出了事那只傻鸟便不好受,那只鸟要是不好受,我当然也就不好受了。为了我能过得舒坦些,我必定要跟着你。”
尽是些歪理。书怀啐了一口,依旧要赶他离开,风仪又扯了几句,却真的转身走了。
虽然那小狼崽迟迟不归,但也绝无性命之虞,存雪若是动手,他们在外面就能知晓。此处没有那股如冰雪般寒冷的灵气,而缺少强劲的灵力,必然无法伤及墨昀分毫,想来是有别的事情把他绊住了。书怀低下头穿过树丛,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墨昀背对他站着,他刚想开口去唤,却见有一只受惊的野兔从草里冲出来,飞快地经过自己脚旁,仿佛就是刚刚被小妖王吓跑的那只。
“又不听话?”心中那点儿担忧最终也没说出来,书怀抱剑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墨昀,“早就叫你别欺负那兔子,你倒好,阳奉阴违的,转头就去逗它。”
忽然被他斥责,墨昀不由得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书怀耳聪目明,自然听见了这声响。他低头扫了一眼墨昀低垂的左手,借着月光看到血珠滴答滴答地落下,嘴角不禁一抽。
小妖王抬起左手舔了舔上面的血迹,一双眼里写满了幽怨,好似在责怪他护着那只野兔,但又分明不像。书怀发现对方的神情不对,便欲上前察看可还有别的伤,谁知墨昀见他过来,竟然慌乱地后退一步。这是从未有过的反应,书怀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两厢对视半晌,他才迟疑着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无事。”墨昀紧盯着他,眼底暗潮汹涌,自己原本有很多话要说,可见到这个人的那一瞬却没了底气,问也问不出口,说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它们在心里堵着,化成一滩酸涩。
说自己没事的往往都是有事,但现下这情形好像不大适合追问,书怀又看了墨昀两眼,尝试着去拉他未曾受伤的右手。这一次墨昀不再躲避,然而书怀能感到他掌心沁出了冷汗,手臂的肌肉也紧绷起来,那是防备的姿态,可他在防备谁?
待到出了树林,小楼便映入眼帘,窗上都是暗的,没有一丝亮光。那三个都歇下了,只剩下书怀和小妖王仍滞留在外面。墨昀轻咳一声,想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气氛,但逗趣的话转了几圈也难出口,那违背他的本意,他做不到。他心烦意乱地想了半天,最终生硬地问了一句:“若有凡人前来,是否会注意到这边?”
“应当不会,风仪画了阵在墙上,多少也得管用吧。”书怀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路将他往小楼里拖。本就僵硬的气氛现在越发僵硬,墨昀觉得难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刚刚那句问了也白问,说了还不如不说。
书怀不晓得他心中作何想法,只惦记着他左手的伤,墨昀被按在桌边,眼看着此人又跑出屋,没过多久晚烛的房门就被拍得震天响。灯灵刚睡下没多久便被吵醒,愤愤地骂了两句,从屋内丢出两个瓶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书怀掌心。后者接住那两个瓷瓶,笑嘻嘻地道了声谢,又替她把门关好,这才悄悄溜了回来,他将瓷瓶摆在桌上,小妖王粗略扫了一眼,发现那是晚烛带的伤药。
尽管晚烛身萦仙气,但她的自愈能力没有妖族这么强,因而身上常有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墨昀看向书怀,默不作声地把瓷瓶推了回去,表示自己并不需要。这是晚烛带来的,理应用在她身上,而且此物并非取之不尽,用一点儿就少一点儿,倘若他现在将其用光,回头晚烛又急需伤药,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宁可举着左手一夜无眠,也不肯去上药,说他他也不听,直把书怀气得两眼都要冒火。但看到他的表情,书怀却又不忍心责骂他,千言万语皆化作一声轻叹,融在了呼吸之间。
墨昀左手上这处伤,形状很是眼熟,究竟在哪里见过它?书怀拿着药瓶,心不在焉地想着。他站在桌旁也不坐下,墨昀仰头看他,只见他垂下眼帘,不知有何心事。
过了不知多久,书怀才缓过神,坐在了墨昀身边,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后者手背的伤处,突然笑了笑:“你这是被谁咬的?”
“兔子。”墨昀赌气般回答,“我逗它玩,就被咬了——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你现在的模样,是兔子还是人?”书怀嘴角的弧度消失了,看上去心情不佳。
小妖王将脸转到另一边不去看他,极其别扭地说道:“当然是人。”
“你知道就好!”书怀冷笑着把药瓶往桌上一拍,木桌登时发出巨响,“你咬了我多少次,还当我没拿镜子照过?!”
“你又没被兔子咬过,当然看不出来——我怎么样要你管?”墨昀低声嘟哝。
前头没多大问题,最后那句却让人听了不好受,书怀心里火气更旺,抬手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兔子牙什么样,你的牙什么样!非说是兔子,你当我傻?我不管你有谁管你?你还想让谁管你?”
不知是哪句话戳中了墨昀,他霍地站起身,扭头瞪着书怀。后者正在气头上,又见他仍不听话,刚想张嘴骂他两句,却被他拽起来拖离了木桌。
直到这时,书怀才意识到不对,他暗自后悔自己方才语气过重,然而还没等他肠子悔青,墨昀就将他按在床上,低头吻了过来,一边啃着还一边说:“你们一个个的嘴都这么厉害,合该被堵上……”
你们?哪个你们?书怀还没忘了风仪那几句玩笑话,当即揪住墨昀的耳朵狠狠一扯:“滚去堵别人的嘴,少来招惹我!”
原来今夜不止书怀说错了话,墨昀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刚口不择言说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书怀看他面色不对,心里更是窝火,不由得冷哼一声,飞快地将衣裳理好,竟然提着剑走出了门。
“你去找谁?”墨昀感到此事不妙,慌忙翻下床追到外面,抓住书怀的衣袖。对方并不理他,猛地一挣,紧接着抬脚踢开了隔壁的房门。长清早被他们惊醒,此刻正抱着枕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书怀呵呵笑了两声,盯着黑龙问道:“你去隔壁跟他住,还是在这儿等着跟我睡?”
“我、我……”长清被他俩吓怕了,觉得横竖都是死,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书怀,“那我去隔壁了。”
一刻钟之后,长清心惊胆战地躺在墨昀身边,望着屋顶睡意全无。他在心中数了十下,终于鼓足勇气伸出手,颤颤巍巍地碰了碰一旁的小妖王:“我、我还是,去帮你把二哥叫回来吧?”
“用不着,你就在这呆着,他爱去你屋里就让他去。”墨昀发出一阵冷笑,笑得长清毛骨悚然。黑龙哪敢再出声,他抱紧了怀中的小木人,抖抖索索地向床沿挪动,想离小妖王远一些。然而没过多久,深埋在他骨血中的本性渐渐钻出来,他克制不住好奇心,再度伸出罪恶的手,戳了戳墨昀的脊背。
对方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又要作甚?”
“是你在外面偷……被发现了,还是霸王硬上弓没成啊?”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撞入墨昀的耳朵里不亚于一声惊雷。长清猜得可真准,他就说了两句话,结果前面那句恰好贴合书怀愤怒的原因,后半句则更准确。小妖王险些咬破舌头,半晌后愤愤答道:“都有吧。”
红杏出墙,水性杨花,蛮横无理,霸道非常!黑龙惊恐地抽了口气,不敢再问。他蠕动着退到床沿,偷偷摸摸地爬了下去,准备在地上凑合一夜,来保证自己的龙身安全。
书怀是个狠人——小妖王这么想。
前一天夜里他们两个刚闹过一场,彼此都说了几句重话,他原以为今天书怀该消了气,没成想都过了正午,对方也不理会他,反而跟风仪相谈甚欢。这位人仙始终处在状况外,他的睡眠质量极佳,昨晚书怀房中传来那么大动静,也没能把他从梦中唤醒,因此当他看到小妖王充满敌意的眼神时,感到非常迷茫。
但就算再怎样不明状况,风仪也不是傻子,他能猜到昨天定是出了什么事,才叫书怀和那小狼崽中间生了隔阂。墨昀的视线钉在他身上,直叫他喘不过气,他暗自皱了皱眉,尽量委婉地提醒书怀:“待人界事了,我须得去妖族寻宫翡。”
书怀:“哦。”
遭到如此冷漠的对待,风仪犹不甘心,他定了定神,继续旁敲侧击:“你就不觉得有谁想和你对话?”
书怀冷笑:“不觉得。”
风仪没了脾气,也不好再和书怀说别的,如今他只盼着南海与东海的事能简单些,好让他早些摆脱这两个大麻烦,和宫翡安安生生呆在天宫。
不过妖族还真是奇特,慕华在墨晖这里栽了跟头,书怀在墨昀身上又栽了跟头,就连他自己好像也掉进了宫翡挖的坑。午后的太阳很晒,风仪抬手挡住阳光,漫不经心地踩在草叶上。书怀见他放着大路不走,偏要去踏那些青草,便随口胡扯一句:“草长得这么好,也得需要肥料。”
书怀是个狠人——风仪也这么想。
人仙的脸色白了白,终于选择走那条尘土飞扬的大道。
情感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有时候说错一个字,这段关系就要破裂而无法挽回。墨昀走在队伍最末,于百无聊赖之中想起妖族的那座大山。从前在那里居住的时候他还在怕雨怕水,然而这个毛病,跟着书怀去了趟南海竟然就治好了。可如今对方又不肯陪他,谁知道他再看到海的那一刻,是否仍会恐惧?
大约是不会的。墨昀打了个哈欠。昨天夜里他没睡好,耳边一直回荡着存雪的话,虽然他知道那位天神的言语是为了乱他心神,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道破了他心中的忧虑。
他是有父亲的,只不过父亲抛下他去了天界;他亦是有母亲的,只不过她不曾与他相认——尽管这一切做法都是对他的保护,但墨昀依然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这样的念头在两百年前就深深刻入他心底,时不时就要蹦出来提醒他:你不是谁的珍奇,谁都有更重要的宝贝,谁都不爱你。
墨昀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想法很伤人没错,然而它大概就是事实。
书怀走在前面,装作不经意地回过头,恰好看见墨昀望着道旁的树出神。他会在想什么?书怀正欲开口去问,却又觉得拉不下脸来,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走自己的路。谁知道他昨晚哪句话说得不对,分明是墨昀做法失当,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可这小狼崽性情温和,会无缘无故发火吗,那咬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要说真是兔子,书怀当然不信,他拧着眉回想起昨天夜里墨昀的一举一动,发现疑点颇多。“嘴很厉害”的“你们”究竟是哪个“你们”?对方为何突然说不要他多管闲事?那片倒霉树林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墨昀走进去又看到了何人?
反反复复想了半天,书怀也没得出个结果,早知道他当时就该冷静一些,先把这串问题搞清楚再说别的。
果然人不能谈感情,一谈感情就和失心疯一样,许多能想通的事反倒想不通了。书怀磨了磨牙,感到自己才是真正的二百五,纯粹的二百五。
作者有话要说: 察觉到自己不会开车也不能开,于是猛地踩了刹车。
谈恋爱使人智障。
第62章 心病
纵然紧赶慢赶,到了南海也已入了夏,正如书怀先前所料想的那般,风仪又开始磨磨蹭蹭不愿意走动。晚烛嫌他矫情,成天给别人找事,于是每当他流露出一丝不情愿,长明灯内就飞出一颗火球来追着他跑。风仪虽有灵气护体,不会被其灼伤,但受惊是免不了的。久而久之,他便养成了一个习惯,见到晚烛就习惯性地往后躲,仿佛稍微躲得慢一些,就会被火球砸个正着。
抵达南海当日,书怀悬在半空中向下望,只见海面上白花花的浮冰反射着阳光,直叫人双目刺痛。南海水波浩瀚,依稀仍是去年的模样,转眼又是一个夏季,想起上一年的夏天,书怀晃了晃神,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墨昀。这几日小妖王始终缀在队伍末尾,谁也不敢找他说话,他亦不主动开口,只日复一日地走走停停,一边跟着前面的人影赶路,一边兀自出神。
这个状态谈不上正常,书怀内心担忧,却仍是赌气一般不转身。然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经常是不知不觉地就回了头,视线也总往墨昀身上飘,紧接着又趁对方还未察觉,猛地收回目光,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并且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副情感淡漠的模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强烈的兴趣,给人以疏离之感。这些天他鲜少开口说话,脸上也冷冰冰的不带表情,是以墨昀非但没有发现他的关切,反倒认为他无情无义,当真摒弃了所有杂念,要一心追寻大道。
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也好,起码不会再有别人入了他的眼,或许对他而言,私情毫无用处,还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小妖王不再去想,瞧准了海岸边一座无人的山崖,身形突然化作流光,向那处急急奔去。书怀始终悄悄关注着墨昀的一举一动,听到那阵风声,不禁惊愕地转过头,桃木发觉主人内心的意愿,剑身猛地下沉,就要跟着墨昀飞往那座山崖,但书怀突然在自己腿上用力掐了一把,操控着已经飞出一截的桃木回撤。晚烛扫了书怀一眼,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可不知怎的,从那双眼里竟然能看出藏不住的焦躁。
“当真不去寻他?”灯灵看着那片摇曳不止的树丛,总觉得其中潜藏着怪物。如今南海周遭异变陡生,危机重重,墨昀再怎么赌气,也不该拿自己的一条命开玩笑。就算他不在意,书怀竟也由着他胡闹,尊严这东西当真那么重要吗,竟然叫他们连一句抱歉也不肯说。
凡人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在晚烛看来,男人的心思也并非那么好猜。确实如此,只要心智健全,有谁的想法是随随便便就能看破的?灯灵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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