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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大爆炸[无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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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是一块活的,有生命的日历石。
  “四种图案,分别对应四种图腾。阿兹特克以血为祭,认为为神明提供鲜血才能免于世界毁灭。”纪慕夏看着站的远远的三个黑人说道。
  秦椒一听就来劲了,撸起衣袖一副女土匪的姿态,“来来来,老实点,把图腾露出来。”
  “不,我不同意!我不要死!”
  黑人拳击手一听,反应无比剧烈。
  女人纹身,或者说绿裙子圣母图腾,只剩下了拳击手一个人。
  秦椒先是一愣,继而故意说道:“为了你的家园,牺牲你一个人是值得的。”
  “我的家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要我死!滚开,别碰我!”
  “血祭不是让你放光血去死,涂抹完这个图腾就行了。”纪慕夏冷眼看着这一幕,“我们是文明人。”
  拳击手眼神怀疑:“你先弄。”
  谢秉言:“我来吧。”
  谢秉言割破手,首先把鲜血涂上了美洲豹图案。
  然后是纪慕夏,秦椒。
  拳击手依然有些犹豫看向剩下的两个玩家。
  两个拥有雨水纹身的最强躲猫猫选手,肤色偏棕褐,与黑人拳击手并不相似。尤其是五官,颧骨比较扁平。
  看到他们的长相时,纪慕夏隐隐猜到了他们为什么能苟到最后。
  “谢谢!”走到纪慕夏面前,那两个玩家突然用右拳锤心口对他行礼。
  纪慕夏没有避开,坦然受了这一礼。
  最后,是拳击手的圣母图腾。
  被鲜血染红的日历石开始旋转,往下陷落,最后成了固定在地面上的一块巨大的石碑。
  仿佛是历史的纪念碑。
  脑海里,那个一向欢快的童声第一次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时间停止,通关成功……】
  【哎真可惜,你们竟然这么快通关了。】
  【陪我一起爆炸不好吗?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小可爱了?】
  纪慕夏松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道:不,你从来都没可爱过。
  玩家的身影在渐渐变得透明。
  感觉到要回到现实,彼此都很淡定。
  只有谢秉言,不舍得勾了勾纪慕夏的手指,跟他对口型:等我去找你。
  见到这一幕,秦椒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拳击手的惨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会这样,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只见拳击手的身下,有无数只苍白的残肢断臂悬空出现,紧紧抱住他的双腿,让本已变得透明的拳击手身体再度凝实,无法离开。
  他还以为是谢秉言几人的陷阱。
  秦椒这次难得的没有出言讥讽。
  纪慕夏轻叹:“都告诉你了,不该吃的东西不要乱吃……”
  “啊——”
  纪慕夏彻底回到现实,再次站在了谢秉言断裂的墓碑前。
  耳畔仿佛还回荡着拳击手的惨叫。
  再看看墓碑上谢秉言黑白照片上帅气的笑容,纪慕夏轻笑着摇摇头:“果然是诈尸了。”
  他的手指戳了戳谢秉言的脸,轻声道:
  “欢迎回来,秉言哥。”
  ……
  【第一场游戏圆满结束!】
  【通关地区奖励,信号恢复一小时!】
  这次,这个声音依然是面对着所有人,响彻了整个世界的上空。
  没有个人奖励,只有集体奖励。
  而这个奖励对于南极洲爆炸后突然信号被屏蔽的地球人来说,是最大的惊喜。
  “一个小时,快,一小时的时间!”
  没有什么比家人朋友的安危更让人牵挂。
  信号被屏蔽后,无法联网,无法登陆星网,无法收看星际新闻,也无法使用通讯器与外界沟通。
  一个小时的信号恢复变成了无比奢侈。
  纪慕夏不假思索的拨通了一个通讯号……
  “咳咳!”
  谢秉言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而又可怜,希望能用一通电话唤醒当年的竹马情谊。
  “慕夏……”
  可惜的是,谢秉言准备了大半天,根本没有表演的机会。
  “嘟嘟嘟——”
  “您所拨打的序列号正在通话中——”
  谢秉言:“……”
  听着个人终端里传来的电子声音,谢秉言的脸都绿了。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冒着被追踪信号的危险主动拨打纪慕夏的序列号,结果没打通。
  他不肯死心,挂断后再次拨打一遍,还是如此。
  “靠,肯定又是纪繁春那混蛋!”


第十一章 重逢
  谢秉言满怀期待给纪慕夏联络时,纪慕夏正在与唯一的亲人纪繁春通话。
  “慕夏,你没事吧?刚出游戏?”
  好巧不巧,纪繁春所在的游戏,就是第一场通关的。
  纪慕夏刚出游戏,纪繁春的序列号就显示在了他左手腕的显示屏上,也不知道提前拨打了多少次。
  “是!我没事,哥你呢?不许说没事,我要跟你视频。”
  “好好好,都听你的。”
  视频里,穿着白大褂的纪繁春精神不错,但是白大褂上有不少血迹,看得出游戏里经历了一番苦战。
  “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处理的及时,没伤到筋骨。”怕弟弟追问自己伤势,纪繁春连忙转移话题,“你去的是什么场?”
  “阿兹特克,人祭实在太可怕了。”
  “我去的是秦始皇陵。”
  “霸气啊!”
  “别提了,被成千上万的兵马俑追杀,而且兵马俑刀枪不入,你打他疼的是自己。有个体育行业的玩家身手很是不错,好不容易抓到将军砍头,结果被掉下来的兵马俑脑袋砸死了。”
  好惨……
  再想想秦始皇执政时的酷刑,纪慕夏可以想象那些触犯游戏禁忌的玩家死的有多惨。
  秦时期的刑罚虽然没有挖心剥皮,但是挖部位更残忍,万一来个宫刑,从游戏里带到现实……
  纪慕夏忍不住打个寒颤。
  “等等,哥,你该不会……”
  纪繁春视频时只能看到上半身,又不愿意提及自己的伤势,这让纪慕夏忍不住怀疑他的伤势在下半身。
  且难以启齿……
  难道……
  “怎么?”纪繁春看到弟弟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纪慕夏委婉问道:“你有没有受刑?”
  “你怎么知道我们游戏里有刑罚?”纪繁春一紧张,就忍不住快速地眨眼睛。
  “哦对,你对历史比较了解,肯定知道这个NPC的性格设定。”
  纪慕夏盯着亲哥的眼睛:“你哪里受的刑?”
  “问这么多干嘛。”
  纪繁春的声音透露着一丝尴尬,这让纪慕夏越发有了不祥的预感。
  现在上半身看不到伤势,说出来还让男人尴尬的刑罚,还能是什么……
  “哥!”纪慕夏压抑出悲痛的心情,平静着声音安慰亲哥,“我懂。”
  “哥你放心,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就算是断了也能接上。如果有心理阴影,催眠后也能治疗的。”
  纪繁春:“什么断了?”
  “你不是宫刑吗?”
  “我不就是被打屁股了……”怎么就断了……
  两兄弟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那句话。
  然后,纪慕夏懂了,纪繁春也懂了。
  纪繁春:“……”
  宫刑……
  纪繁春无语了。
  这是一场以生存为赌注的游戏,游戏里的伤势会带到现实,游戏里的死亡同样会带到现实。
  如果他真的是经受了宫刑,恐怕不做好手术恢复前是不会见弟弟了。
  “哥你现在受伤了,下一场游戏还没恢复怎么办?”
  纪慕夏有点担心,纪繁春右手肘受伤,如果遇到下一场游戏,就会处于劣势。
  “没关系,我感觉到通关一场后,身体素质好像变强了,伤势恢复的比以前快。”
  纪慕夏并没有多放心,皱眉想了想:“我去上京照顾你。”
  “不行。”纪繁春温和一叹,“就知道你不放心。算了,我去吧。”
  “哥……”
  “你的研究所怎么办,离得了你吗?”纪繁春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进游戏前就看到新闻报导,你老师和一群文物界的大能一起出国开会去了。”
  纪慕夏沉默了。
  问秦研究所是老师的心血,也是他的心血。
  这里有他未完成的梦,也有父母当年遗留下来的夙愿。
  纪家父母,曾经都是考古研究人员,影响着两个孩子都对考古有兴趣。
  然而在一次新开发的古墓考古活动中,遭遇了盗墓贼。
  一直到9109年,依然有很多人对考古有误解,认为与盗墓没什么区别。
  但是考古研究人员最痛恨的就是盗墓贼。
  盗墓贼对古墓是破坏和掠夺,考古却是抢救和保护性发掘。每当因为建筑施工或者是各种意外发掘出古墓,就是考古人员最忙碌的时候。
  盗墓掠夺的每一件陪葬品都是为了私欲,为了暴富,而考古人员保护的陪葬品从来不属于自己,从研究的文物记录下来的历史文明是整个国家和人类的文化宝藏。
  文物的巨大财富,对很多人来说是一本万利的暴富,也导致古往今来盗墓贼络绎不绝,屡禁不止。
  盗墓贼分很多种,有的是个人一时心切求财,自己买了工具翻阅资料去查找古墓,人少力量小,胆子也小;
  另一种就是有组织有计划,通常还涉及到跨国走私文物甚至杀人越货的盗墓组织。
  纪家父母那支考察队遭遇的就是心狠手辣的盗墓组织,那群打手里有携带违禁武器。
  纪母当场死亡,纪父头颅中枪后子弹卡在颅骨里,成了植物人。
  纪繁春学医,就是为了父亲,只是纪父到底没等到儿子的医术成果。
  纪慕夏从探索考古改成研究修复,主要从事后勤,就是为了让哥哥放心。
  两兄弟从小打打闹闹,从父母出事那一年起突然长大,相互扶持,再也没有打过架。
  ——只是这成长的代价太过残忍。
  “听哥的,乖乖在研究所等哥。研究所的安保措施比咱家里好,把你的猫一起带进去。”
  纪繁春顿了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那一局有人通关失败,阿芙卡洲火山爆炸了。”
  “阿芙卡洲……”纪慕夏愣了愣,手上迅速打开星网。
  果然,星网的头条就是《地球大爆炸第二炸——阿芙卡洲》。
  下面配的图是火山集体爆炸后的天空,漫天的火焰,岩浆,硝烟,还有人们绝望的泪水,逃命的身影。
  “据说,玩家代表的是大洲的那片区域。通关失败后爆发的火山就是他们那片区域的火山,比如这次,爆炸的是中部的,是那几个失败玩家的家乡。”
  “我怀疑,下一关区域可能会缩小,直接变成本国。”
  两兄弟同时沉默了下来。
  如果国内的火山集体爆炸,那后果,不敢想象。
  “嘟嘟嘟——”
  纪慕夏看到,自己的个人终端上有个熟悉的序列号不断地打过来,这个序列号之前还被他以为是盗墓贼挖坟给举报过。
  再次看到这个序列号时,纪慕夏又好笑又好气。
  那边,纪繁春语气优哉游哉。
  “弟啊,谁一直给你打通讯号呢?”
  “滴——”
  长长的一声后,因为纪慕夏一直不接还占线,那人终于放弃了。
  但是很快,纪慕夏听到亲哥那边也响起了信号声。
  “哥啊,谁一直给你打通讯号呢?”
  “我猜是同一个人。”纪繁春轻笑,“你说,是你亲哥我重要,还是你的秉言哥重要。”
  “当然是你!”
  “算我没白疼你。”
  但是,纪繁春故意接通了通讯号,故意给谢秉言听直播。
  “你秉言哥诈尸了没吓到你吧?”
  “把他当个死人就吓不到了。游戏里鬼都见过了,见个诈尸也不算什么。”
  “嗯,没错。”
  纪繁春满意地听到另一面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仿佛面对面看到了谢秉言一脸憋屈的模样。
  一小时的时间,纪繁春故意拉着弟弟不断地问话。
  他明知弟弟对文明和历史有职业癖好,故意不断地用秦始皇陵的游戏环节“勾搭”纪慕夏。
  59分钟了……
  纪繁春卡着时间:“好了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在那边等我。”
  “好。”
  纪慕夏挂了通讯器后,纪繁春带着胜利者的笑意,问着通讯器另一端的人。
  “谢秉言,听到了没?要不要给你重复一遍?”
  “谢了,不用!嘀嘀嘀……”
  谢秉言气冲冲的挂了通讯器,又气又委屈。
  然后谢秉言抓住最后的机会,再次跟纪慕夏联络。
  “慕夏!”
  “嗯。”
  “生日快乐,我来……”
  “滴——————”
  60分钟到了。
  信号再次被彻底断绝。
  谢秉言抓狂:“纪繁春!!!!”
  纪慕夏一声轻笑,突然觉得莫名的快意。
  一小时的奖励消失后,再次变成了耳目闭塞的状态。
  纪慕夏无法从星网上查找外界的资料,只能从字纸的资料上寻找只言片语。
  幸好,无论是他家里还是研究所,最不缺的就是资料。
  纪慕夏先回家,把小伙伴橘子一起抱到了研究所,彻底在研究所里住了下来。
  而研究所里也不止他一人,有其他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来查找资料,为纪慕夏带来外界的消息,和不同游戏的情况。
  可是,这里面没有纪慕夏的导师。
  没有人在游戏里遇到他,也没有现实中听到他的消息。
  纪慕夏坐在阅览室的老位置,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一阵恍惚。
  仿佛导师就坐在对面,一口茶一页书,带着慈父一般的祥和与包容。
  “慕夏!”
  那种温柔的呼唤,也似乎就在耳畔。
  然后,一张额头冒着热汗的熟悉面孔出现在了纪慕夏面前。
  “谢秉言!”纪慕夏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线装书,一激动把纸都捏皱了,心疼的连忙抚平宝贝的古董书。
  “还好我及时赶到了!”
  看到纪慕夏只顾着照顾书,谢秉言一手把翻开的线装书按的合上,另一手从背后取出一盒蛋糕。
  “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游戏倒计时开始!十九三二一!】
  【GO!】
  笑嘻嘻的幼童声音仿佛一个喜欢恶作剧的熊孩子,恰好插在这个时机开始了他的生死游戏。
  下一秒,两人眼前又是一阵熟悉的眩晕,同时出现在了一个荒凉的户外。
  线装书没了,蛋糕也没了。
  【第二局游戏开场啦!大家有想我吗?】
  谢秉言怒了。
  “没有!”


第十二章 倒计时第九天
  【新的游戏规则:玩家代表自己的文化圈!】
  【十天时间,寻找时间,停止时间!】
  【倒计时开始,第十天!】
  游戏宣布新的规则时,纪慕夏正在暗暗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一次,他微微放松了许多。
  因为面前是一栋明显的东方式建筑,黑瓦白墙的大宅院。
  和他一起站在宅院门口的,还有一群陌生的玩家。
  纪慕夏默默数了数,这一次有十八人。
  这一次的游戏规则,代表的是文化圈,而玩家的环境明显是东方式的文化背景,玩家大部分都是黑发的东方人,唯二的一个白人一个黑人就显得格格不入。
  哦不对,最格格不入的,是一个一个肚子很明显的孕妇。
  纪慕夏看着那个孕妇,嘴角抽了抽。
  这不是秦椒吗……
  上一局是美艳秘书,这一局就变成贤惠人妻了?
  她穿着朴素的家居服,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头发也变成了普通的直发。
  如果不是在看到纪慕夏后故意对他眨眼睛,纪慕夏差点没认出来。
  除了玩家,这次的环境寂静的可怕。
  一群人在宅院门口等了许久,完全没等到任何接引的NPC。
  纪慕夏看着紧闭的大门,耐着性子细心研究周围的环境。
  大门是朱红色,朱漆脱落的露出底下的木胎。
  门上交叉贴着白色的封条,封条上的红色印章和字迹已经被水打湿,晕染的模糊不清。
  门框左右挂着残破的白色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黑漆漆的“奠”字,门框上还挂了白绸子。
  只是因为时间的原因,皆已褪色,惨白黯淡。
  纪慕夏抬头仰望一番后,上前推了推门。
  果然,纹丝不动。
  在看到脆弱的纸质封条完完整整时,就知道这门推不开。
  纪慕夏轻叹一声,只能退后继续研究。
  门前有左右正对的门当,门当的抱鼓石上有红色油漆一样的污垢。
  门上有黑色的牌匾,牌匾下是方形的户对,一共四个。
  再低头数了数门前的台阶,三阶。
  纪慕夏的心中对这户宅院主人的身份大概就有数了。
  “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空等吧。”
  夜风吹过,纪慕夏一个喷嚏打出来后,终于忍不住了。
  “大家有没有什么主意?有没有人擅长翻墙破门的?”
  “我是绅士,绅士不做如此粗鲁的事情。”那位银发的白人彬彬有礼的笑道。
  纪慕夏看了一眼谢秉言,眼神分明是:
  瞧,你的同类到了。
  谢秉言笑眯眯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我是君子,君子不入无人之居。”
  秦椒左边看了看白人,右边再看看谢秉言,扶了扶肚子。
  “我是淑女,淑女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纪慕夏:……
  其他玩家看这三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三个戏精上身的神经病。
  有纪慕夏这样观察为上的脑力派,也有直接抬步走人的行动派。
  包括谢秉言,就是行动派。
  演戏过后,谢秉言往庭院后走了走,转了一圈回来。
  “好奇怪,周围明明有树,但是树上全是湿漉漉的,手一碰还黏糊糊,有点恶心我不想爬。”
  他给纪慕夏展示,纪慕夏看到他戴着医用手套,手套上全是鲜红的粘稠液体,看起来,像极了……
  血。
  纪慕夏和谢秉言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谢秉言把手套脱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干净利落地把手套给毁尸灭迹。
  其他爬过树的玩家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那个四肢修长的黑人青年爬的浑身是血,看起来像是自己受伤一样。身上还混杂着泥土和树叶,像是跟人打了一场恶战。
  “我爬到了树顶,已经看到院子里面了,没有人,想跳进去,结果被弹出来了!”
  黑人青年说的一口流利的华夏语,动作夸张的演示着,纪慕夏看到他的双手有些特别。
  格外的大,蒲扇一般,比他的头还大。
  而且无名指异常长,几乎与中指齐平。
  “我试过翻墙,已经坐到墙头,但是没法跳下去。”另一位个头不高的年轻男人冷冷地说道。
  他穿着一身白,白西装白裤子白皮鞋,留着齐耳卷发和小胡须,斯斯文文,模样清秀,气质阴郁,看起来有些冷傲。
  现在他的西装上全是鲜红的血迹,让他整个人气质阴郁了许多。
  “墙壁上的红漆竟然也是血迹,真是,恶心透了!这该死的邪恶文化!”
  年轻男人难以忍受的脱下了白西装的外套,里面依然是白色的衬衫,仿佛对白色有格外的执着。
  纪慕夏依然在看年轻男人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瓷白瓷白的,但是也被鲜血染红。
  他的右手,小拇指缺了一截,仿佛被人齐齐切断。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玩家来到这个游戏的时候,天色昏昏沉沉,不见太阳也不辨时辰。
  当天边残月初升,夜风凉飕飕的吹拂起来后,玩家等的不耐烦后,终于有了动静。
  “吱嘎”一声,大门自己由内自外打开了。
  而与此同时,一股冷的刺骨的风从门内吹向外面,吹得所有人齐齐一个哆嗦。
  就着这股诡异的寒风,白灯笼里的火苗幽幽地亮了起来。
  “我刚刚明明看到,灯笼里的蜡烛早就都烧没了……”谢秉言语气幽幽,扶了扶眼镜。
  白灯笼里的火苗偏紫色,冷冷的,诡异极了。
  盯着它看久了,仿佛看到火苗变成了人形,还是一个正在挣扎呐喊的人。
  纪慕夏连忙挪开视线:“走吧,看来现在游戏才正式开始。”
  【恭喜你,答对了!游戏进入倒数第九天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纪慕夏:……
  所有玩家:……
  已经有过一次游戏经历后,这一轮玩家的素质明显提高许多。
  没有人激情骂人,淡定地听着倒计时,相继走入大门。
  宅院内,依然是空无一人,但是到处亮起来白灯笼。
  冷光幽幽,仿佛鬼火一般。
  纪慕夏走在最后,走过大门时,他眼角余光发现色彩好像不一样了。
  落后几步回头时,纪慕夏看到,挂在门楣的白灯笼变了颜色。
  白灯笼的内壁上,突然多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一个又一个不断叠加,仿佛有人被困在里面正在挣扎。
  那些血手印有大有小,尺寸分明,纪慕夏甚至还看到一个极大的血手印。
  那个血手印格外的大,蒲扇一般;
  而且无名指异常长,几乎与中指平齐。
  他收回视线,目光顺势从门上一扫时,发现朱漆的大门颜色变得鲜艳起来,红的仿佛在往下流淌。
  那白色的封条上,也有无形的手在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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