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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与书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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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先生当初遇到的,应该就是唐垣,而唐垣口中的老先生,也正是公羊先生。
公羊先生说的云淡风轻,乔羽听着气结,勾唇揶揄道:“蓝灵芝世间罕有,一直下落不明,我狐狸费尽心机寻了十二年,徒劳无果,哦哟,”他挑起眉,“公羊先生倒是大方,就这么随意给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蓝灵芝确实难得,”公羊先生面色和蔼,“然救死扶伤乃大夫之职,无论它珍贵与否,在老夫手中,也只是一味药材,若能拿来救人,那人是谁自然不论,物尽其用便可。”
“既然如此,”乔羽一脸乖巧,“公羊先生把它给我吧。”
公羊先生笑了:“你要它何用?”
“给我爷爷服用,”乔羽说,“他有旧疾。”
“交予你未尝不可,只不过,”公羊先生捋了捋胡子,“蓝灵芝鲜为人知,你却已经寻了十二年,老夫想知道,当初是哪位名医指点你去寻的?”
“嗯……是……”乔羽看着文晏,略有迟疑,慢慢把话说完,“是文然大夫。”
文晏听到这话,神色一凛,公羊先生也一脸关切。
文然,是文晏的父亲,也是公羊先生的同门师弟。
初时,文然和公羊岐在同一处学医。
学成后,公羊岐进了太医院,文然则回到昭远,开了一个医庐,救治穷人,娶妻生子。
后来公羊岐辞官,决心做个游方郎中,四处游历前,他在文然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送公羊岐离开的那天,文然回来时,走到树林中,看到了凌乱翻倒的乔家车马,以及被杀害的一地奴仆。
乔家世代经商,在昭远是个名门望户,文然认出了乔羽的父母,但发现他们时,他们已经没有了气息。
文然急忙赶回,登门将此事禀报给乔老太爷,乔老太爷素有喘鸣之症,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即噎死过去,文然竭力将他救治过来,保住了他的性命。
乔家办理丧事的那几天,文然一直住在乔家,为乔老太爷调养身体,稳住病情,以免再犯。
文然离开之前,还给乔老太爷开了一张方子,让他照着方子调理。
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追问老太爷的病可有医好的可能,文然默然,但还是告诉他,若是寻到蓝灵芝,便可痊愈。
同时文然也跟他说,蓝灵芝已久未现世,恐怕难以寻到,让他随缘即可,不必过于执着于此。
当时八岁的乔羽,记住了蓝灵芝可以治好爷爷的事。
此后他明查暗探,一直苦苦追寻蓝灵芝的下落,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长大,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遂化身狐狸,四处盗取名贵药材,以此为幌子,探寻蓝灵芝的踪迹。
如今这颗灵芝,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他手中,也许冥冥中真的自有定数。
“原来是文然,”公羊先生一声长叹,把蓝灵芝交到乔羽手中,“既是文然让你去寻,如今你得了此物,也算了却他当年的一桩心事。”
听到两人的谈话,文晏想起父亲,略有动容。
“多谢公羊先生!”乔羽把蓝灵芝收入怀中,兴高采烈地抱拳鞠了一大躬,身子几近折叠。
穆胥看见他这夸张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夫我正要南去,不如与你同去探望乔老太爷,”公羊先生捋了捋胡子,目光深远,“老夫也很久没回昭远了。”
“如此甚好!”乔羽很是惊喜,弯腰又鞠了一大躬,“乔羽先替爷爷谢过公羊先生,”站直身子,他又道,“公羊先生什么时候动身,来常青客栈唤我一声便是。”
公羊先生慈笑点头。
几个人正要分开各行其是,乔羽又看着穆胥开口:“穆公子,我甚是喜爱阿狸,”他收起惯有的痞笑,眼神无比诚挚,“让它跟我待几日可好?”
穆胥低头询问主子的意见,阿狸冷瞥了乔羽一眼别过头去,穆胥看到后笑了:“主子好像不……”
“嗳嘿!穆公子快别客气了!我不嫌麻烦!”不等穆胥把话说完,乔羽一把抱过阿狸,迅速转身大步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公羊先生穆公子大状元回见!”话音刚落人就走的没了影儿。
呆呆望着空了的胳膊,穆胥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有人如此无赖,脸皮比他还厚?
看见他错愕的神情,文晏不着痕迹地笑了。
三人随即分道而去,穆胥进了药铺,文晏随公羊先生去了客栈。
另一边,被晃的五脏六腑颤动不止的阿狸不满道:“急什么?腰不疼了?”
“糟糕!”乔羽闻言放缓了步子,一拍脑袋,“忘了买药!”
阿狸沉默不语,又听见他自言自语:“嗳?身上好像没那么酸了,”他语气惊喜,又来了一句,“大神仙,抱着你能治百病啊。”
阿狸白了他一眼:那是蓝灵芝的功效。
走着走着,天空突然开始飘雨,乔羽忙把阿狸往怀里捂了捂,压低身子为它挡住雨,快步在街上跑着。
“不用护着我。”阿狸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那可不行,”乔羽跑的有些喘,“大神仙如此娇小,淋到了我可舍不得。”
“……”
阿狸想说自己不会被淋到,但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最终什么都没说。
第18章 17
离开的前一天清晨,乔羽正在梦里和周公侃天海地,周公身后突然传来不合时宜的犬鸣。
犬鸣声越来越大,渐渐压过了周公的声音,一时间充斥乔羽的整个脑子,他被震得醒了过来。
睁眼躺在床上,狗叫仍未停止,不知疲倦地从窗外一声声砸来。
烦躁地翻了个身,乔羽扯过被子捂住脑袋,试图重睡。
无奈狗叫声执着地穿透被子钻进耳朵,搅得他心神不宁。
“老天爷诶!”乔羽猛地躺平在床上,掀开被子,半眯着眼睛,生无可恋地发出哀嚎,“谁能给本大爷捂住那条狗的嘴!”
又在床上挺了会儿,叫声还是没停止。
乔羽忍无可忍,从床上一跃而起:“哪个黑心肝儿的在祸害苍生!”他鞋都没顾上穿,光着脚气哼哼走到窗边,“我不把他打的灵魂出窍才怪!”
打开窗子探头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气吐血。
常青客栈门口,阿狸正卧在竖挂的客栈招牌上。
招牌下面有一条黑狗,前前后后扑腾着,对着阿狸狂吠不止。
而阿狸却是一脸冷漠,目光直直望着前方,对那条狗视若无睹。
说是不搭理,它又把尾巴从招牌沿上垂下来,左右慢速悠闲地摆动着,似乎在逗那条黑狗。
乔羽此刻突然有点同情黑狗。
眼巴巴望着阿狸无比嚣张地摆着尾巴,完全漠视它的存在,不把它当回事儿。
而它够也够不着,抓也抓不到,只能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干着急地乱叫。
黑狗一定被气得够呛。
“啧,这猫真的太坏了,连条狗都不放过。”乔羽睡意全无,饶有兴趣地趴在窗子上看戏。
阿狸似乎乐在其中,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黑狗更是锲而不舍,叫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累的迹象。
但乔羽看累了,穿好衣服下去打破僵局。
“大神仙这么孩子气,还跟狗过不去,”调笑着把阿狸抱进怀里,乔羽走进客栈,又问,“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不困。”阿狸语气淡淡的。
“哟,“乔羽咧嘴露出一排大白牙,”稀奇呀!”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阿狸挺能睡的,每次都到天色大亮、自己洗漱完收拾妥善正用早膳的时候才有动静。
就算早早醒了,也是卧在床上懒得动弹。
今天这么早出去逗狗倒是头一遭。
阿狸自己也不知是何缘由,只想着明天就要离开,莫名有些烦躁。
“你……”它迟疑着开口,“腰还疼不疼?”
“大神仙是在关心我吗?”乔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阿狸“哼”一声别过头去。
把脸贴在它身上蹭了蹭,乔羽呲牙一乐:“大神仙放心,我好着呢。”
“……”
看在他这几天尽心伺候自己的份上,阿狸任他蹭着,没再说话。
晚上乔羽把阿狸送回穆胥那里,几人设酒践行。
公羊先生早早离席,留下几个小辈畅饮。
说是畅饮,又告诫他们不要喝多,第二天一早还要各自赶路。
乔羽嫌只是喝酒有些无聊,便撺掇穆胥掰手腕。
虽然乔羽力气大得惊人,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被穆胥轻易胜过。
乔羽很是不服气,想起当初文晏死死锁住自己的那股劲儿,要和文晏来一场。
文晏推却再三,说自己一介书生徒然无力,必然比不过他这个习武之人。
乔羽愣是油盐不进,把他的话全当耳旁风,文晏只得应允。
不喝醉时,文晏力气的确不大,结果可想而知,乔羽轻而易举获胜。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穆胥蠢蠢欲动,非要跟文晏也来一场。
还没开始文晏就看到了结果,但看穆胥兴致颇高,不好弗却,也就答应。
文晏还没准备好,穆胥握着他的手一下下压倒又立起,在那玩的开心。
真正开始时,穆胥假意用力,一直微笑抬头看着文晏。
文晏的目光则一直盯着两人的手,神情认真,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最后穆胥一笑,被文晏扳倒。
知道是穆胥在让他,文晏笑而不语。
旁边的乔羽早已跳脚:“穆公子,你这水放的也太明显了!”
他感觉两人根本不是在掰手腕,倒像是打情骂俏。
穆公子连自己都胜了,却掰不过大状元,怎么可能!
穆胥心情正好,打着哈哈,说跟乔羽掰时用光了力气,才让文晏捡了便宜,乔羽这才放过他。
酒过三巡,穆胥和乔羽都喝多了,两个人晃晃悠悠东倒西歪,只有文晏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酒量,仍正襟危坐。
山神大人喝多了就开始原形毕露,手往空中一指,几个酒杯和酒壶排成一圈儿飘到空中,自己也晃悠着飘坐到它们中间,不忘半歪着身子一杯杯喝着。
乔羽也醉了,看到这个场景并未惊异,也要上去,穆胥给他腾了个位置,把他扯上来,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半空中继续拼酒。
文晏笑看他们,并未阻拦,倒觉得山神大人醉醺醺的样子有点儿好玩。
阿狸卧在凳子上正打盹儿,被两人的嚷嚷声吵醒,睁眼看到飘在空中的两个醉鬼,身侧还围了一圈儿酒杯,顿觉无奈,遂化成人形走过去,把两人拽下来,又恢复原形。
猛地被扥到凳子上,乔羽胃里一阵翻腾,忙捂着嘴去外面吐。
阿狸看他这副衰样,跟了上去。
在回廊上呕完,一抬头看到了栏杆上的阿狸,乔羽笑嘻嘻伸手,把它揣进怀里揉着,同时口齿不清:“大神仙,我明天就走了,你让我看看你。”
“……随便看。”
“不是这样看,”乔羽甩甩头,捧着阿狸拖长声音,“我想看你变成人的样子。”
阿狸沉默不应。
“大神仙,行不行?”斜倚在栏杆上,乔羽脚底轻飘飘的有些站不稳,但眼神很执着,“你变成人让我看看嘛。”
静静盯着他看了许久,阿狸道:“不行。”
“啊?为什么?”乔羽满脸失落,双手还在不停地揉着它,“为什么不行?”
阿狸再次沉默。
“你就答应嘛,大神仙?”乔羽讨好般轻抚阿狸,见没效果又开始揉它的肚子,最后摸索到两个前爪,无知无觉地握住,一下下摸着它的肉垫,同时嘴里央央求告,“大神仙,我看一眼就行,”他信誓旦旦地比出一个手指,“你答应呗,阿狸?”
阿狸的肉垫从没人碰过,或者说没人敢碰,被他骤然一摸浑身不觉一颤。
乔羽喝醉了却没察觉到,还在摸个没完,阿狸咬牙切齿:“脏手拿开!”
讪讪收回手,只是轻抱着它,乔羽口中照旧不依不饶。
阿狸无奈开口:“此处人多眼杂,不方便。”
“这个好办,”乔羽喜笑颜开,一个翻身稳健地落到房顶上,一点不像喝醉的样子,呲着牙看着阿狸,“这里可以吧?”
默然看了他一会儿,阿狸从他身上跳下来,落地的瞬间变成一个灰衣男子,坐在了房顶上。
乔羽忙凑过去紧挨阿狸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的脸。
目视前方,阿狸没去搭理乔羽的目光,乔羽久久盯着他,双眼一直没舍得移开。
不知过了多久,阿狸终于被看的不耐烦,扭过头:“你看够……”
话没说完乔羽忽然凑上来亲了他一口,一脸沉醉:“你真好看。”
坐在屋中的文晏突然听到房顶上传来“砰”的一声,伴随着乔羽的一声哀嚎。
乔羽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干嘛又打我?”
阿狸无比嫌弃地擦着脸:“你刚刚吐过!”
穆胥也听见两人的对话,呵呵笑了,目光与文晏的接上,笑声渐渐止息。
他面颊绯红,眼神迷离,嘴角噙着笑,眉头却皱着,慢慢凑近文晏,轻轻捧住他的脸,拖长声音唤了一声:“文晏,”微顿,他呆呆盯着文晏看了会儿,又唤了一声,“文晏,对不起,”一口酒气徐徐喷在文晏脸上,出口的声音似在低喃,“对不起,本仙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对他的话似懂非懂,文晏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任他捧着自己。
“以前,你不愿见本仙……本仙护不住你,也护不住自己……”山神大人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话也说的断断续续,“但现在……现在本仙毫无束缚的来了,”他轻抚文晏的脸,眼神迷蒙,“又见到你之后,本仙才明白,你们凡人说的,‘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是何意……”
“从今以后,本仙……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穆胥执着地盯着文晏,想起什么,把袖子抬到脸上,歪着脑袋在里面翻翻找找,半晌之后,拿出一个竹筒,摁到文晏怀里,“你看,本仙一直留着它……”
文晏观察着他的神情,顺从他的意思接过竹筒,穆胥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把头搭到文晏肩上,声音闷闷的,“你重新出现在本仙眼前的那一刻,本仙高兴的都要融化了……”他努力挣扎着抬起头,深深看了文晏一眼,说话带着尾音,“本仙想你,你不要再……推开本仙了。”穆胥说完,不等文晏有所反应就阖上了眼睛,垂头重重挂在文晏身上。
低头看向穆胥,文晏思绪纷杂,凝眸注视着手中的竹筒,看到了上面的几个字,他目光一沉,心毫无预兆地猛跳几下,莫名有些慌乱。
缓缓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短箭,静看良久,总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仿佛在很久以前,他就曾这么拿着这支短箭,一遍遍抚摸细看。
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悲戚之感,拿着竹筒的手微微颤抖。
换一只手接过竹筒,他凝眉盯着自己颤抖不止的手,良久,放下竹筒,紧紧按住。
穆胥的一席醉语,把他的心全搅乱了。
他知道穆胥的心意,在此之前。
从他揭下面具的那一刻起,穆胥的眼睛就没再从他身上移开过,热切而诚挚,情意绵绵。
初时,他不懂穆胥眼神中蕴含的情感是何意,只觉得他目光灼灼,仿佛要把自己印在他的眼睛里,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直到无意间瞥见乔羽望向阿狸,他在乔羽的眸子中也寻到那相像的眼神,才终于明白——那眼神,是爱意。
无处不喜欢,无处不欢愉,露骨而真切,毫无隐藏。
知道后,他并无过多反应,或者说,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过去的十二年年,他只潜心筹谋一件事,将儿女情长置身事外。
尘埃落定,脱离樊笼,他也只想做个游医,悠游自在,从未考虑过儿女情长之事。
发现穆胥的情感,他略有惊异,又隐隐欢喜。
可这欢喜,他只当是人之常情。
但凡为人,发觉别人对自己有好感,本该欣愉,此外并无其他。
因无情意,便没有回应,所以在穆胥面前,他一如既往惯常待之。
而穆胥,虽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但好像并没有希望他有所回应,也未把事情挑明。
他虽有不解,只觉得山神大人行事独特,两人如此相处还算舒服,也未多虑。
直到今日,穆胥醉后说了这些,一时让他云里雾里,疑问重重又莫名怅然。
他过去好似与穆胥有过一些瓜葛,可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穆胥这个人。
穆胥说的事,在他听来,完全是他与另一个人的故事。
突然发现穆胥或许不是对他有情意,而是对另一个人,他心里有种淡淡的哀漠。
另一个人……
是那个叫杜衡的人吗?
初次揭下面具,穆胥就曾这样叫他,后来又否认,说他不是杜衡。
可……若穆胥心念的真是杜衡,方才为何一次次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好像认定了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穆胥说的“重新出现”又是什么意思……这些事情如果真的发生过,为何他不记得……
可这个竹筒,为何又莫名熟悉……
……杜衡是何人呢,他被错认成杜衡,只是因为长得像,还是有其他原因……
穆胥为何突然会对自己生出情意……
他究竟是被穆胥当成了别人,还是……他就是那个人?
思绪纠扯缠绕,眼前的事情总是无法想通。
片刻后,文晏双眸一亮,苦笑起来。
忘了穆胥是山神。
如果穆胥是神……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面色复杂地低头看着穆胥,文晏轻轻抚了抚他的头。
从来不知烦愁的山神大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第19章 18
翌日,乔羽腰酸背疼。
昨晚醉酒后,他直接在文晏的屋顶上仰面朝天躺了一晚。
被叽叽喳喳的鸟鸣吵醒,乔羽揉着微疼的脑袋,眯缝开眼,望见裸露在外的天空,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置身何处。
猛地坐起身,看明白状况,乔羽一阵后怕。
亏他睡相好,虽说白天动若疯子,睡着后却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若是换个人,估计今早街头巷尾就会传出某客栈酒后坠楼的惨案。
刚想腹诽大神仙心黑,把他一个人随随便便丢在这儿,无意间垂头,看见半搭在腿上的灰色毯子,乔羽瞬间心情大好,乐的合不拢嘴。
文晏早早醒来,跟小二要了一碗醒酒汤,端着往穆胥房间走去。
他敲门时,穆胥刚醒,迷糊着坐起身发了会儿呆,感觉头有点儿难受,一动手指消除了痛觉。
整个人精神后,穆胥给文晏开了门:“你起的真早,”看到盘子里的东西,又问,“这是什么?”
“醒酒汤,”文晏说,“为你准备的。”
“不用了,本仙已经清醒了。”
话音刚落,乔羽抱着毯子从房顶上翻下来,文晏转身看到他,一时诧异:“你……昨晚一直睡在上面?”
“可不呗,”揉着腰走过来,乔羽望着文晏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
“醒酒汤。”
“醒酒汤?”乔羽面色一喜,“我能喝吗?正好头疼得厉害。”
文晏看了穆胥一眼,“嗯”了一声。
乔羽作势欲拿,穆胥突然伸手,抓着碗一饮而尽,随后心满意足道:“我头疼的也厉害。”
呆呆望着空了的碗,乔羽又望向穆胥:“穆公子,不带你这样儿的。”
“这是文晏专门为我准备的,”穆胥特意强调了“我”字,甚是有理,“我不过是没来得及喝。”
“……”
“无妨,”不待乔羽开口,文晏道,“我让小二再给你准备一碗。”
“别麻烦了,大状元,”乔羽颇大度,又探头往穆胥屋里瞅,“大神仙呢,还没醒吗?”说完不等穆胥回答,乔羽自顾自进了他的房间,穆胥正站在门口,被重重挤开。
对他自觉到不行的举止,穆胥倒未在意,舒坦的伸了个懒腰,便下楼招呼小二打水洗漱。
文晏也端着空碗回房,放下托盘,去了公羊先生的房间。
阿狸早就醒了,只是卧在床上懒的动弹。
乔羽走进来,把毯子放到床上,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伏身托着脸,盯着床角的阿狸看了许久,乔羽双手捧起它,坐直身子,把它慢慢举到自己脸前。
“我醒着。”阿狸淡淡道。
“我知道,”乔羽勾起唇,“就是想看看你。”
阿狸与他对视,沉默不语。
良久,乔羽突然五官一皱,猛然把阿狸摁到肩上,左右不停晃着的同时鬼哭狼嚎:“大神仙!你不要离开我!我舍不得你啊!”
被他晃的七荤八素,对他的假哭也一片恶寒,阿狸强忍怒意冷声道:“撒手!”
“不!我不撒!”乔羽还在嚎叫,“一撒手你就走了!”
懒的与他争辩,阿狸隐忍着任他抽疯。
“大神仙,我好担心,你如此娇小可人,被别人拐跑怎么办!被歹人欺负了怎么办!穆公子一看就是个不会照顾人的,饿着冻着你怎么办!”他声音是湿的眼泪是干的,悲惨地嚎出最后一句,“大神仙忘了我怎么办!”
“有人欺负得了我吗……”阿狸无语地接了句。
“我不管!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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