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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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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弯了弯眼睛,说道:“好是好,但是喝不过我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耍赖,不然我照样提刀砍你。”
“老林,你这背都驼成这样了就别再逞能了。”原鸿信笑话道。
林焱笑着摇摇头,随着原鸿信入府。朱漆府门一推,正好看到原家少爷原景承在惩罚下人。
那下人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铁链捆着双手跪倒在地,原景承飞起一脚踢在那人脸上,那人便被踢得倒下,他面前的地面上则洇开了一小滩血迹。
“承儿。”原鸿信此时沉声唤道。
原景承闻声转过头来恰望见林焱,原本阴云密布的脸煞时堆上笑容,向林焱恭敬行了个礼,唤道:“林伯伯。”
林焱微笑点头,心下却思绪万千,眼前这与林江宇年龄相仿的少年虽笑着,却透露出一股子阴邪狠辣之感,那感觉如凉风瑟瑟袭来,令人不悦。
“承儿,去把你的姐姐叫出来,给你林伯伯斟两杯酒。”原鸿信此时命令道。
“是。”原景承应着,转去了后院。
林焱的目光在原景承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阴邪狠辣的少年并不是原鸿信的亲生儿子。
原鸿信的亲生儿子如今在武当剑观,身着一袭素色道袍,立于灵堂前默默不语。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佛道双修
原是几日前,武当老道仙逝。
那日天气晴朗,小道士正蹲在好不容易建好的花圃中给花浇水,猛一抬头便见太阳都快落山了,这才觉得老家伙已经在房里看了太长时间的书。
小道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向房中走去,想叫他出来逛逛,瞧瞧自己种的那些花花草草。结果进了门后便发现老道背靠墙壁打坐,脑袋深深垂下,竟是已然坐而蹬仙,撒手人世,走得平和安详,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
几日后,武当剑观设了灵堂,剑观弟子皆着一袭素色道袍在灵堂外的空地上垂首吊唁,骑龟小道士则跪在灵堂前,望着棺木以及灵位怔怔出神。
灵堂旁此时还跪坐着一人,那人便是代替瑞华寺住持前来吊唁的浓眉和尚。
和尚一手捻着念珠,另一只手敲着木鱼,口中缓缓诵着经文,那声音如同远山传来的晨钟,平静悠远,为白幔飘飞的灵堂添了一丝安然。
小道士默默听了一阵后,竟也低声跟着和尚念起了经文。和尚念一句,他便小声跟一句。小道士的声音就像清冽泉水流过石缝之间,清脆空灵,这声音乍一听与浓眉和尚的声音不太和谐,可仔细听来又让人觉得极为般配,一高一低,唱和有致。
片刻后,浓眉和尚诵完了经文,轻放下手中的念珠,转头微笑望向小道士。
小道士此时仍扬着脸望向棺木灵位,轻叹一口气,含了一丝抱怨说道:“我师父走得连句话都没留给我,你说我今后应该怎么做?”
浓眉和尚垂下眼睛想了想,并没急着回答,而是起身迈出了灵堂,取了院中的井水放入锅中烧开,不紧不慢地泡了一盏茶递给小道士。
茶香淡雅。
小道士不解地接过了茶盏,望了望澄澈的茶水,又望了望浓眉和尚,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浓眉和尚弯起眼睛微笑,说道:“这是住持种的茶,上一次你走得急,我没来得及给你泡,这次总算是有机会泡给你喝了,你快品一品。”
小道士眨了眨眼睛,依旧是不解,但心中知道面前这微笑起来让人很舒服的和尚不会害他,便轻轻呷了一口茶。
浓眉和尚笑意渐深,问道:“如何?”
小道士微微弯起嘴角,唇齿间漫着幽幽茶香,说道:“比我师父种的茶好喝多了。”
“住持现在还在山上采茶呢,住持每天都回去山上采茶,风雨无阻。”
小道士听了这句话后又眨了眨眼睛。
浓眉和尚沉下声音,继续说道:“住持曾说过,无论风雨如何变幻,继续走下去便是。”
小道士一边听着这番话,一边慢慢喝着手中的茶,待一盏茶喝尽,跪了大半天的他才终于起身,向桌案前摆放的那把老道生前的佩剑走去,伸出右手缓缓握住剑身。
剑身竟兀自颤抖了一下。
而后一阵金光出现在小道士的掌间,素色道袍无风自动,饱胀如鼓,发出一阵猎猎响声。金色光芒愈演愈烈,刺得一旁的浓眉和尚睁不开眼睛,他便不得不阖上双眸,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浓眉和尚再睁开眼睛时,便见小道士已经将那把剑拿起,剑柄上多了一道金色的云纹。小道士面色平静,眉宇间带着一份他独有的稚气,轻抚了抚那把剑后将剑背在了自己身后。
浓眉和尚笑容欣慰,垂下眼睛双手合十低念了两句经文,却听小道士问了他一句离经叛道的话。
“浓眉哥哥,你觉得佛道双修怎么样?”
浓眉和尚闻言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地呛了一下,心里泛起了和林江宇当年一样的疑惑:把拥有二百多年悠悠历史的武当剑观交给这个思绪跳脱的小道士真的可以吗?
但疑惑归疑惑,小道士依然是身负长剑,立在了武当剑观众弟子面前。
浓眉和尚于灵堂内眯眼望着小道士的背影,手中不自觉地转动念珠,忽觉那背影带着三分洒然,七分傲气。
只是常年隐于山间寺庙的浓眉和尚不知,这背影其实和原鸿信年轻时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原鸿信当年是手提长戟面对千军万马,小道士如今则是背负长剑,远望武当秀色。
若不是这些骨子里的相同处,怕是没人会相信,武当剑观新一任的年轻观主是原鸿信的亲生儿子。
林江宇是在林安易婚礼前一天才得知武当老道士已然仙逝的消息。
三哥的婚礼,林江宇本来是想邀老道来看看,便寄了请柬过去。这天早,林江宇却收到了来自武当山的一封回信。
信件是小道士写的。
别看小道士长得眉清目秀的,写起字来却歪歪扭扭如同乱爬的毛虫,林江宇在武当剑观修行的时候没少用这事笑话他。
几年过去了,小道士的字迹竟然一点儿都没长进,林江宇一边读信一边骂着他的字,不过读着读着便骂不出来了,最后深叹一口气,将信件扔在了一旁。
虽说武当老道一见林江宇便要脱下鞋子追着打打,但实际上除了小道士外,这老头儿最疼爱的,便是这个整日气他的外姓徒弟林江宇。
这一点,林江宇清楚得很。
所以在得知老头儿已经不在人世的时候,林江宇起先没什么感觉,但是越想却越觉得难捱,实在不知这武当山以后还有什么意思。
许多事情都是失去了之后,才倍加觉得珍贵。
林江宇恹恹枕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那张信纸发愣,思绪神游,某一瞬间竟连呼吸都忘记,就更别提是否注意到老魁走近了屋子。
“小子,你跟这儿发什么呆呢?”
老魁破铜锣一般的声音猛然在屋中响起,惊得林江宇一个激灵,从桌上弹起,一见是老魁便又枕回了桌子上,懒懒说道:“没发呆。”
“还没发呆呢啊,你的魂儿都要跑到八千里以外了。”老魁裹了裹身上的黑袍子,接着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林江宇听了这话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儿精神,起身问道:“你查到了?”
“你先把书给我。”老魁卖着关子说道。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装,你接着装
林江宇自知拗不过这黑毛怪物,于是在自己枕边翻出了那本《西昆集》递给了老魁。这书是林安易写信托了翰林院总管江师道弄来的。
一届文豪江师道恃才傲物,对以林焱为首的一干提枪弄棒的武将看不上眼,却对腹有文采的后生晚辈林安易颇为赏识,于是破格为他向藏书阁要到了一本,昨日才送到府上。
这书林江宇翻了翻,见里面尽是一些残章断句,间有大篇的空白,人仙神鬼均有涉及,连起来却不知所云,却殊不知这书中藏着那白衣男子一生未说出口的肺腑之言。
老魁接过《西昆集》,略略翻了一遍,敲着林江宇的头,沉声责道:“书上的内容零零总总加起来都不到原来的半本。”
林江宇垂下眉毛,叹气道:“这书在前朝就已经被毁掉,您手里拿的已经是最全的版本了,再全的我可真弄不到了。”
老魁闻言顿了顿,忽然小心将那本书收进怀中,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他脸上难得的柔情转瞬即逝,再次望向林江宇,说道:“你既然只能给我半本书,那我就告诉你一半的消息。”
林江宇翻了下眼睛,撇嘴道:“您就不能大方一点儿?”
“听不听?”
“听听听,您说。”林江宇忙点头。
老魁一撩黑袍坐在椅上,说道:“原家没有已死之人。”
林江宇闻言拧起眉头,脱口问道:“难道说,原鸿信的傀儡在原家之外?”
老魁悠悠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再回答。
第二日,林安易大婚,京城林府众人一大早上便忙活开了,贴喜字的贴喜字,挂红幔的挂红幔,难得有此般盛事,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午间一过,便有宾客陆续赶来,林焱与林文贺在门口迎接。林焱仍是将弯腰驼背老态龙钟的样子装的滴水不漏,林文贺脸上则是谦和的微笑,与前来赴宴的宾客颔首寒暄。
林江宇也在门口,憋住笑看着林焱伛偻着背的样子。他本想看一眼就转头的,却觉得林焱这样子太滑稽了,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看得林焱立起眼睛悄悄瞪他。
“请问这位公子,您是。。。。。。”林江宇出神时,林文贺向面前一位墨色衣袍,眉目深邃的男子问道。
南遥指了指还在忍笑望着林焱的某人,淡淡说道:“我来找他。”
林文贺闻言转头唤了一句:“江宇。”
“啊?”林江宇这才转头回神,话音中还藏着些许掩不下的笑意,目光瞥见南遥后便更不再隐忍,弯着眼睛忙凑到南遥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南遥,我正在这儿等你呢,就知道你会如约前来。”
林文贺见林江宇对面前男子的举止甚为亲昵,便认定这人是林江宇的朋友,于是态度上便缓和了不少,闻言打趣道:“南遥?这名字倒和你养的那匹马名字差不多,也不知是不是同样的两个字。”
林江宇一怔,万万没想到大哥先提起来的是这件事,笑容立刻僵在脸上。好在此时恰又有宾客前来,林文贺便顾不上两人,说了句“里面坐”后便转向了后来者。
南遥斜眼睨着林江宇。
林江宇心虚地悄悄向侧边挪了挪,又心虚地向南遥笑笑,指指府门,说道:“先进去吧,里面好酒好菜备着呢。”
南遥面不改色,伸出右手向林江宇勾了勾手指。
林江宇吞了一下口水,知道自己躲不过罚,极不情愿地又凑回南遥身边,被他捏住耳垂,用力地捻了一下。
虽然不疼,林江宇还是吱呀呀地乱叫了一阵,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心里的委屈。
南遥可一点儿都不心疼,笑吟吟说道:“这是你自己又一次找罪受,回头给你那匹烂马改个名字,不然我扒了他的皮做靴子。”
林江宇撇撇嘴,说道:“行了,你罚也罚了,进去吧。”
南遥这才点点头,和林江宇并肩向府中走去,边走边问:“你师父今日会来吗?”
林江宇笑笑:“他现在正在里面喝酒呢,估计已经醉了。”
南遥轻轻摇头,颇感无奈。
两人却不知,于府外玩笑的动作话语,分毫不差地都被林焱看了去。林焱当即悄悄嘱咐了下人去查一查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墨衣公子的身份,府中便多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南遥。
南遥和林江宇也俱是聪明人,不大一会儿功夫便觉察出有人在监视着他们,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依旧相处如常,二人都清楚,林焱并不会查出什么。
待满堂宾客落座,礼宴才正式开始,林家人除了林焱以外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原家大小姐。
这姑娘虽说顶着红盖头遮着脸,但那婀娜身段已经是人间极品,举手投足皆含风情,只是那波澜壮阔的胸口微微湿了一块,一望便知,这披着红盖头的姑娘仍在哭泣。
见此情景,在座的列位都有些不大好受,连林焱的脸色都是冷冷的,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礼堂内,坐在轮椅上的林安易。
林安易因为自小双腿有疾受过嘲笑,所以心思细腻极为敏感,如今望见自己的妻子在礼堂前仍如此不情不愿,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脸上本来残存的笑容也慢慢消失殆尽,只面无表情地和这姑娘行了礼,便匆匆被人推去了洞房。
不多时,红烛洞房内便只留下了林安易和那哭泣着的新娘子两个人。
林安易先开口打破沉默,自嘲地说道:“跟着我这样的人,也真是难为姑娘了。”
姑娘啜泣了一阵后平静了下来,低声说道:“公子莫怪,小女只是思念家中亲人而已。小女既然已经嫁过来,便愿与公子长相厮守。”
林安易听闻这话心里才舒坦了几分,兀自推着轮椅移到那姑娘身边,说道:“无事,姑娘若真不愿,林某也不会强求。”
话毕,林安易却听身旁的姑娘一阵冷笑,刚想开口询问却觉得一阵异香传来,顿时天旋地转日月颠倒,眼前那一身鲜红的嫁衣越来越模糊,最后仅剩下一片黑暗。
此时院中宴席上,林江宇心里头闷闷的,饮下一杯酒后,转头望向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睡着的老魁,忽而转回头向南遥说道:“你觉不觉得,我师父喝醉的样子还挺乖的?”
南遥却手握酒杯,愣愣地出神。
林江宇觉察南遥的反常,忙拍了拍他问道:“怎么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说好的新婚之夜呢
南遥对死亡的气息向来很敏感,在众人饮酒作乐、歌舞喧哗之时,仍能感觉到一丝幽幽传来的异常。所以南遥放下手中杯盏压低声音说道:“有人死去。”
话音刚落,便听得后院一声凄厉的惨叫破空传来。
林江宇猛然抬头,双手一撑,纵身踏过桌面向后院奔去,只见林府的两个丫鬟抱成一团跌坐在院中,脸色煞白地大口喘着气,见林江宇赶来,颤抖着手指向燃着红烛的屋内,牙齿咯咯相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林江宇见状,忙推门进屋,登时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一瞬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刚刚于前厅礼堂行过拜堂礼的姑娘,如今竟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地悬在屋内梁上微微晃着,房梁吱呀吱呀地轻响着,姑娘那双精致小巧的脚正对着林江宇的脸,林安易则面如灰土地靠坐在榻上,额角不知怎的被弄上了一块淤青。
随之跟上来的南遥按了一下腰间颤动的拘魂索,淡淡道:“她已经死了些许时候了。”说罢便隐了身形,退到屋子的一边。因为此时,林府的其他人已经赶到屋内,众宾客也随之在屋门外围了一片,但碍于林焱和林文贺在场谁也不敢妄加议论,只踮着脚想要看清屋内的情况。站得太远的人还要拉着前人的衣角细细询问。
“柴儿,你怎么样。”
昨日才回京的林家二子林云清先走到林安易的身旁轻捂着他的额角唤了一句,打破屋内僵硬的沉默。
林安易傻傻地回神摇摇头,着实不知为何自己再一睁眼就已经是此般情景,明明该是温香软□□房花烛,怎的忽然变为绕颈悬梁阴阳两隔?
还未想明白的林安易哑着嗓音向林云清问道:“二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云清被问得心中一酸,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一旁的林焱和林文贺闻言心里也是不舒服。
但好在林焱还算冷静,在屋内环顾一圈儿后挥了挥手,命人把那姑娘的绳子解开,先放下来再说,接着又命人遣散了门外的宾客。林江宇则远远退到屋内角落中,默默不语,身旁是隐着身形的南遥。
“安易,怎么回事?”见门外宾客尽数散去,林焱终于直起了身子,快步走过去低声向林安易问道。
林安易瞥了一眼被裹上白布尸首,不敢对林焱有所隐瞒,稳了稳心思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如何被那女子弄晕,又如何醒来后便见此般情景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焱听罢眯起眼睛,一股怒气自心中升腾起来,他知道林安易断断不会在这时对他说谎,他也相信自己这个向来淡然谦和的儿子与这姑娘的死没有直接关系。
只是仅凭林安易所说的话,并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那些见到此情此景的宾客会如何说,林焱心里很清楚。
用不了明日一早,“原家大小姐因不愿从了林家瘫痪的三少爷林安易而上吊自杀”的言语必定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人们会如何看待林安易,又如何看待林家?同情也好鄙夷也罢,街头巷尾少不了要对林家指指点点,说不定还要在林安易身上编造些莫须有的事情。
林焱如此想着,更觉背后泛凉,他侧头撇着那具裹上白布的扎眼尸首,忽然明白了原鸿信为何在女儿拜过堂之后便称身子不爽快告辞离去,又为何在女儿大喜之日时眼里更多了几分机警。
原来是要借着这一天给林家添一份大堵。
只是林焱认得原鸿信这些年,知道他腹有诡计为人奸诈,但竟从没看出他是个可以狠辣到如此境界的人:连女儿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风风雨雨经历了大半辈子,林焱第一次觉得有人可以让他头皮发麻。
听了林安易的叙述后,林江宇没再从屋子里待下去,而是悄声来到了寂静院子中,背靠着一棵槐树发呆。他比林焱想得更多,只是有些事,他却没有办法和林焱细说。
林江宇想着,忽觉左肩微微沉了一下,南遥在夜色中现了身形,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握了一下他的肩膀。
瞥了下南遥的侧脸,林江宇刚刚在腹中的冷静盘算顿时被他抛到一旁,只剩下心中一些闷闷的感觉,轻声向南遥问道:“你说三哥会不会一辈子都记得今天的场景,然后一直活在这一幕中?”
南遥思量了片刻,人的一生一死皆为大事,若说林安易可以忘掉今日的场景安然过活,那才是笑话,于是点头答道:“会。”
林江宇感到无奈,深觉不会扯谎的南遥一点儿都不可爱,撇嘴道:“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南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学着林江宇无赖的语气问道:“那你想听什么?”
林江宇翻了他一眼,沉吟一下后忽然抬头说道:“我想求你帮我办件事。”
南遥微怔,望着林江宇眯起的眼睛,这神情像极刚刚林焱的样子。
深夜,原家。
原景承小心叩开原鸿信的屋门,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义父,云儿已经完成任务了,酒肆鱼巷已然谣言四起,很快便会铺满京城。”
原鸿信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叹道:“也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承儿,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如何去做吧?”
“孩儿知道。”原景承应道。
原鸿信满意地点点头,眼中继而闪现有些许不忍,上前拍了拍原景承的肩膀,说道:“承儿,你且放心,事成之后我必定会帮你们姐俩把你们的族人从牢里放出来,也必定会重新厚葬你们两个。”
原景承凄然笑笑,“多谢义父。对了,义父,清和他。。。。。。已经接管了武当剑观,做了观主。”
原鸿信微微一愣,随后笑得欣慰,柔声道:“那孩子的性子其实和他母亲很像。他母亲信佛,表面看上去和善单纯,实际上骨头硬得很,心内傲气一点儿都不必我少。等京城这些事处理完了,我就去武当剑观看看他,倒不求那孩子认我,他能与世无争平平安安就好。”
一段话说完,原鸿信忽觉自己有点儿说多了,便向一直垂着头的原景承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且去吧。”顿了顿后,又多嘱咐一句:“云儿下葬的时候记得要哭得伤心一点。”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揍你丫的
林安易新婚那日老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据说林家的下人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最后只得用绳子拖住他的手脚,直接扔到了林府外面去。好在林江宇后来又用麻袋将醉倒的老魁拖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林江宇本来想向老魁问一些事情,但是无论他用什么方式,这黑毛怪物就是醒不过来,醉气熏天,软趴趴地摊倒在他的榻上一动不动,无奈林江宇只得抱着桌子睡了一晚上。
南遥早些时候便离开了。在诓着林江宇软声下气地说了一大堆好话之后,铁石心肠的南遥终于答应帮他去做一件事:去看看当今圣上的后颈是否有一块梅花印记。
如果原鸿信真的懂得如何驱使死者。
如果这场看似有些蹊跷的婚约是由皇上最先指定。
如果原家如今并没有已死之人。
那么林江宇觉得,原鸿信最可能会去驱使的人便是当今圣上,如此才托了南遥去宫里瞧瞧,也不知结果会是如何。
第二日早,林江宇被屋外的一阵哭号声吵醒。醒来后一个激灵起身望向床榻,只见老魁还是醉着,微张着嘴睡得昏天黑地,似乎整整一个晚上都未换过姿势。
林江宇叹了一口气,揉揉干涩的眼睛,抻过榻上的一条毯子把老魁整个包上推进榻里,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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