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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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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从身上某处传来了铃铛声,顾绝愣了一下,晃了晃身体,果然不是幻听。低头看床上,只有被褥没有铃铛。
使劲瞪大了眼睛,暴力地驱散瞌睡虫,又摇了摇脑袋,持续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声音是从身上传来的,他下意识往脖子摸去,原本冷冰冰的铁圈为何此时摸起来竟有点毛绒绒的?绕着那圈摸了一个来回,在正中间摸到了那个只闻其声不知其在哪的铃铛。
先是狗链子,现在又是猫铃铛,这……这楚玄墨的趣味真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哪家娇滴滴的姑娘能受得如此摧残?幸亏是个断袖,只是这断袖断到他身上也是有点倒霉了。
“楚玄墨。”他大喊了一声。
“找我做什么?”出乎意料,声音是从床下传来的。
顾绝吓了一跳,往前扑了那一小下,低头看去。
“你啥时候打的地铺?”他笑道。
少爷命就是少爷命,这地铺打得活像是有人在上运动了一番,乱得跟个狗窝似的,什么叫齐整,什么叫干净,和这地铺统统挨不上边,这让哪家大娘见了都得唠叨几句。
这两人大眼瞪小眼,也亏得顾绝性情好,没有见人就上去撕咬。一般人被人当狗又当猫,谁不会有三分火气?就顾绝,像是事不关己似的,还觉得好玩。
“你别生气。”楚玄墨撇开了眼,“我可以不用铁链锁住你,但我一定要知道你在哪里。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我没生气啊。”他笑着说道,只过了一天就从锁链变成了铃铛,变化如此之快,那离他重获自由之日也就不远了。
他一下掀开被子跳了起来,还用脚挑开楚玄墨的被子:“这是你从哪里捡来的?破死了。”
楚玄墨却是按住了顾绝的脚:“先把衣服穿上,当心着凉。”
顾绝任由楚玄墨帮他穿衣,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让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楚玄墨,你不是想吃我做的菜吗?今天我心情好,就做给你一个人吃,要不要?”
“好。”
得到了回答,顾绝就开始在脑内搜刮他为数不多能做出来的几道菜,虽是自己做的东西,却还是忍不住觉得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吃他做的东西。楚玄墨和姜蔑脑子都有问题。
还真是不能想人,他一想姜蔑,那小子就出现来敲他家大门了。
姜蔑手中提着一篮子蔬果鱼肉,兴冲冲地跑到顾绝面前,等着邀功。
“小子,聪明啊,居然算到了哥哥我今天要大展厨艺。”
“老大,说好了做菜给我吃,不能反悔。”就差在姜蔑身后安一条能左右摇晃的狗尾巴了。
“行,知道了,下次下次。”他接过那篮子菜就开始赶姜蔑,“小姜,你的礼物我收到了,这份情我记在心中,下次再给你做,啊。”
姜蔑一脸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拿着他送上门的食材,还不准备给他做饭?
“他的意思是,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楚玄墨站在门口冷眼旁观,还不忘插上一句。
“什么?不行!我的东西凭什么我不能吃?”他一把从顾绝手中抢过篮子,狠狠地瞪了楚玄墨一眼,又委屈地看向顾绝。这一瞬间的表情转换让顾绝忍不住想拍手叫精彩,这姜蔑和纪云清一定能玩到一起去。
顾绝拿着食材进厨房了,后面还跟着一大一小两条尾巴。这两人也不顾什么上下关系,就一左一右地充当门神。
“行吧行吧……”顾绝边挽起袖子边看着一众食材,刻意忽略后面那两道视线。
“先炒个青菜?”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上先动了起来,切菜炒菜一丝都没有含糊。
就这样做完了炒青菜,炒土豆,红烧肉还有鲫鱼汤。看卖相,顾绝还是挺满意的。
“楚玄墨,没盐了,你去给我要点盐来。”
“不是还有吗?”楚玄墨走到顾绝身边拿起了一个小罐子,从里面倒出了几颗白色固体,放到嘴边舔了舔,“这个是盐。”
顾绝接过盐罐子,一下全倒在了那青菜上:“现在没盐了,你去拿吧。”
“……”那碧绿的青菜上铺着的那一层白色固体,那肯定不是什么美味的代名词。
“为什么不让姜蔑去?”论对这个岛的熟悉程度,自然还是姜蔑比楚玄墨熟。
这时候姜蔑总算想起来了,在这儿,他算是职位比较低下的那一个,哪敢让教主亲自去取盐。
“老大,我去拿吧。”
“也行,楚玄墨,那你就去帮我找点辣椒来吧。”
“老大……”姜蔑弱弱地发言,“我带来的篮子里有辣椒。”
“这点辣怎么够?是你做菜还是我做菜?你们两个都快去找。”
看着这个做菜快做到没耐心的顾绝,这两人也不去给他添堵,他说找盐找辣椒,那就去找吧。
在那两人走后,顾绝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小罐子,除了红烧肉,在其它菜上都撒上了白色粉末,后面又添酱油又添醋。保证这奇特的味道让人尝不出里面还混合了销魂散。
他把这三菜一汤搬到屋里,拿了两只碗一双筷子和一只勺子摆放到一边,坐在椅子上边打哈切边等他们。
楚玄墨与姜蔑两人一前一后回来,楚玄墨将一串辣椒放到桌上,姜蔑则献宝似的献上了十瓶盐罐。
“老大,你还要做什么菜?”
“三菜一汤还不够吗?”
“什么?”姜蔑琢磨了一会才明白了顾绝的意思,“你不做了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和教主去找盐和辣椒?”
“等着下回用,不行吗?”
“行行行,可饿死我了,我要吃菜。”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再惹顾绝生气,姜蔑退了一步,转移话题到吃的上,“嗯?老大,我的筷子呢?”
“说了,这顿饭只给楚玄墨一人准备的,你一边玩去。”
“老大!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姜蔑就差抓着顾绝的肩膀来回晃动咆哮了。
“都说了下次了,三个大男人,三菜一汤怎么够吃?你就等下回吧。”
“我准备了很多食材,完全够老大去做个五菜两汤了。”
顾绝把右手伸到姜蔑面前晃了晃:“你还真不心疼我。”
姜蔑大概也能猜到他右手的情况,在他亮出右手时,他就闭嘴了。气鼓鼓地走到门框边上,就堵着门,堵着阳光。
顾绝傻笑了几下,其实他也蛮喜欢逗姜蔑的。看他一系列的反应就觉得很有意思。
“楚玄墨。”顾绝将碗推到了楚玄墨眼前,“帮我夹点红烧肉。”
楚玄墨无言地夹了几块红烧肉到顾绝碗里。顾绝咬了一小块红烧肉,这眉毛就都快皱到一起了,他吐出那肉,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要吃的,难吃也得给我咽下去。”
“如果你不放那么多盐,那么这些菜也是能让人吃的。”楚玄墨夹了块青菜,抖掉上面的盐粒,递到顾绝嘴边,“你自己试试。”
“我才不吃。”他把青菜推了回去。
“你是故意做成这样的吗?一般人就算没做过菜也该知道做一道菜不需要放一整罐盐。”
说完,楚玄墨将那青菜送进了自己嘴里,没有咬几口就吞了下去,在闭了会双眼缓缓之后,淡笑道:“果然难吃。”
顾绝撑着下巴,看着楚玄墨的表情变换,难以理解道:“所以你干嘛要吃我做的菜呢?这不是找罪受吗?”
“其他人能吃你做的菜,为何我不能?何况,只要你不多加那些调料,味道还是可以的。”
顾绝干笑了几声:“你吃你吃,多吃几口,就算不好吃,也得把每道菜都吃一遍。”
在顾绝怂恿之下,楚玄墨又尝了几口:“味道很奇怪,似乎还加了别的什么东西。”他心里藏着疑问,就又多吃了几口,想着要吃出那多出来的味道是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困意涌上心头,到了最后竟一下昏倒在了饭桌上。
“楚玄墨?”顾绝叫了几声,坐在旁边生闷气的姜蔑也被引了过来,跟着叫了几声“教主”。
顾绝又拿出了那个小罐子,把剩余的量通通倒在了水里,捏住楚玄墨的下巴,把这水都灌了进去。
“老大?”姜蔑被吓得大叫一声,“你在干什么?其实你是少主的卧底吗?”
“闭嘴!这东西只会让他睡上一天一夜,伤不了身的。”
“是销魂散?但老大,你放得也忒多了吧,都能放倒一头牛了。”
顾绝将手里的东西一扔,架起楚玄墨就往卧室里走去,边说道:“习武之人嘛,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一些,多放点没坏处的。”
“我就是怕伤到教主的脑子。”姜蔑跟在后面吐舌头。
“伤到了我养他就是了。没脑子的楚玄墨肯定比僵尸脸的楚玄墨好玩一点。”一把把楚玄墨扔到床上,如此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他,顾绝断定他是真晕了。
摇了摇有些酸麻的手臂,顾绝问姜蔑道:“我记得之前在岛上有一味能快速激发人潜能的药,现在还有吗?”
“是说混气丸吗?”
“对,就是这个东西。”以往在与正派的对抗中,洛渊会把这东西用在一些低级弟子身上,增强灵溪教的实力。
“可这东西损寿元的,还因人而异,有些人吃了混气丸瞬间就死了。老大你要用在教主身上?老大,虽然教主的兴趣是有些那什么,可是他毕竟是教主啊……”
顾绝就站在一边冷冷地听着:“你想哪儿去了?就问你,东西有没有?”
“有是有……”
“有就给我拿过来。”
姜蔑看了顾绝一眼,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在老教主死后,少主代教,这就属于禁药了。”
“你能拿到这东西吗?”
“可以是可以,老大你打算用在谁身上?”在姜蔑心中,这混气丸已与致命□□同个等级,而忽略了混气丸本身的功效。
顾绝的视线落在了楚玄墨身上,他欠了楚玄墨人情,虽然知道那是件极其凶险之事,但为了还他那个人情他不得不这样做。
“小姜,老大以前也不曾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以吗?”
姜蔑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同意了:“只要是老大想做的事,姜蔑一律奉陪到底。”
满头华发
吞下那颗混元丸,顾绝坐着闭目养神了一会,慢慢地觉得肚子里汇聚了一股真气,直至贯穿全身。
右手拿起长鸣,心脏随着他的动作而猛烈跳动起来。
好怀念啊。是这种感觉,以往能随心所欲使剑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能恢复以前的状态,就算是即刻死了也值了。
就应该是这样,他的命运就应该是过着快意恩仇的日子,哪怕会死在战场上,也比躲着怕着算计着,碌碌无为一生要来的强的多啊。
拿棉花堵住了铃铛,裁剪了楚玄墨披风上的狐狸毛围在脖子上,做到这样,他才往外走去。
姜蔑把一干人等都召集到了广场上,顾绝提剑走出。原本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听说你们要继位大典上造反?”顾绝站在最上方,长驱直入地说道。
洛琅坐在一顶轿子里,几个侍女撑伞在他身后。他幽幽地瞥了眼姜蔑,颇有点遗憾地说道:“养不熟的狗。”
“司空绝,你诬蔑我们,可知道要承担怎样的后果?”戎淮是条不错的狗,虽然蠢了点,但至少懂得护主。
“诬蔑你们?呵,那你们敢说在大后天没有人会做小动作?”顾绝举起剑,将剑鞘直接甩了出去,“反正以后打也是打,今天打也是打,还不如今天一起上,你们还能少个对手呢。戎淮,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戎淮回头看向洛琅,有点心虚地征求他的意见。
洛琅悠闲地躺着,张嘴吃下侍女递到眼前的甜点,嚼了几口吞下:“看我干什么?想做什么自己去做。”
戎淮面色有点僵硬地把头转了回去,对顾绝抱了抱拳:“那戎淮前来领教一二。”
“你一个人打的过吗?有不服的全都一起上呗。”
“司空绝,你少看不起人!”
戎淮也就三四十岁年纪,却老喜欢装出一副自己资历最深,你们就得尊重我的模样,自尊心强的要命。
“等我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看你还敢不敢这样狂。”戎淮一把从贴身下人手里拿过自己的剑,提气就飞到了最上方。
顾绝正有气没处使,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不道义的,大家都是魔教中人,就不走正派那一套了。在戎淮还没站稳脚的时候,顾绝就使剑往他的脑门刺去。
戎淮哪能想到司空绝竟变得这般不要脸,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连想找个借力使力的地方都没有。在剑快刺进脑门的时候,他偏了下头,万幸也只划破了一只耳朵。
只这么一下,在大冬天的就出了一身冷汗。
“司空绝,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啧啧,这正义凛然的模样,顾绝还以为这是从哪个名门正派出来的好汉呢。
“戎老大,你是戏本看多了还是戏子玩多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刺耳呢。”
他边说边使快剑刺向戎淮,一招接着一招,片刻都没有松懈,让戎淮落入自己的节奏中,以最快的速度打的戎淮只知道防守。
“你的右手没有伤?”戎淮惊道。
“谁说我有伤了?戎淮,难道你是因为觉得我有伤能打的过我,才第一个上来挑战逞威风的?啧啧,戎老大,好没面子啊。”
“闭嘴!”他把气撒到了阶梯下一众看戏的人,“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一起上?”
十几个人一拥而上,顾绝看了反而有点开心。还行还行,至少有一半的人比较聪明,即便不一定是站在楚玄墨那一边的,但也是有可能把他们拉过来的。
十一……十二……嚯,好家伙,十七个人啊,一对十七也是有点困难啊。
“老大,我来帮你!”在那些人一起冲过来的时候,姜蔑也跳了出来。
这回,姜蔑是真要和洛琅撕破脸皮了。虽然在一瞬间,顾绝心里有过怀疑,之前还站在洛琅那头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叛变?但怕什么?姜蔑就算被骗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姜蔑也是个狠心的主,知道不可能凭本事获胜,就事先藏了□□,拿□□炸伤了几个,再趁虚而入,在那些人还傻愣在原地的时候,补刀将人砍了。
服用了混元丸后的爆发力是很强的,如今的顾绝比他全盛时期还能强上三成功力。
不用逃,不用靠使些小动作转移对方注意力,只需要凭手上的动作,掌握一切,让他人因不可战胜的实力而变得恐惧。他喜欢这种感觉。
十七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了,洛琅摸着下巴看着戏,并不因为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败下阵来而感到生气,反而笑道:“是混元丸啊,不要命了?”
顾绝胜了,胜得毫无悬念,他站在一众尸体中间,喘着粗气,双眼变得通红。
好热,有股气怎么总是发不出去?
他继续挥剑砍着,从砍倒敌人到把剑指向了姜蔑。
他并不想杀人。只是……只是憋了一股气。
“老大!”姜蔑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去,“老大,我是姜蔑啊。”
“我知道,我就是想打架,你跟我打好不好?”
躲着顾绝开始变得毫无章法的攻势,在硬挨了一剑后,姜蔑点住了顾绝的穴道,抱起他,逃离了广场。
在这座岛上既有温泉,也有冰冷彻骨的湖水。姜蔑犹豫再三,还是将顾绝扔进了湖水里。
姜蔑在岸边守了半个时辰,这期间他跑回去取了干净衣服以及伤药,也没见顾绝从湖里走出来。
“不会是淹死了吧?”姜蔑偷偷探出脑袋,按理说,这湖水才到腰那里,不至于淹死吧。
“你咒谁呢?”顾绝从湖里冒了出来,走上岸,甩了甩头发,把头发上的水珠都甩到了姜蔑身上。
姜蔑却是整个人都怔住了,双唇张开良久,却只憋出一句话:“老大……你的头发……”
“嗯,白了,果然是损寿元的药啊。没死还算不错。”他故作轻松道。
原来乌黑亮丽的长发,在那口气散去的瞬间就变得花白了。
“老大……”姜蔑瞪大了双眼,眼泪止不住地开始往下流,一边用袖子擦泪,一边说道,“老大,你要是比我早死了,那可怎么办啊。”
“本来我们寒台人的寿命就比你们长,就算是损了十几年的寿命,我也会活得比你久的,少担心了。小姜,我房间里有能把头发染成黑色的草药,你去帮我取来。”那草药是他从梁府拿来的,是梁翊的爹的东西,他觉得稀奇才留下,想着以后可以高价卖给老头老太太。没想到居然有自己用到的那一天。
“老大,你总是说你们寒台人和我们中原人有多么多么不一样,可我看着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样的啊,你是不是骗我啊。”
顾绝踢了姜蔑一脚,催促道:“骗你做什么?废话少说,帮我去拿草药过来。”
姜蔑说着说着又哭了:“老大,你何必为了教主做到这种程度?教主肯定也是不愿意你用寿命去赌的啊。”
“我欠了楚玄墨人情,虽说这并不是我愿意的,但毕竟他离开朝华剑派还是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他没有经过我同意就让我欠下人情,我自然也可以以我自己的方式偿还人情。”
姜蔑含着泪,犹豫着摸上顾绝的白发:“可是,我想教主是不会喜欢你和他划得太清的。”
“你才见过楚玄墨几天?就懂他了?”
“有些事不需要说,看着便能懂。”
在顾绝再三催促外加白眼攻击下,姜蔑还是回去取草药了。
顾绝坐在岸上,看着倒影的自己,两只手拉了拉自己的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来。
没关系没关系,黑发还显老呢,白发多好看。值得的。
不过全身还是好痛。他因为寒台中人的天生血脉,虽然经常受伤,但可以说是从小没有怎么尝到过痛的滋味,洛琅的那次除外。而服用混元丸的副作用,竟比用刀划开自己的肉还要通上三分。在湖底的那几个瞬间,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真正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到了现在,他的双手还因为恐惧以及痛楚而微微地颤抖着。
寒台中人的自愈能力一向跟强,所以他以为即使吃了那混元丸,他也是会和别人不一样的。但果然啊,身体在怎样强悍,在仅有不多的寿命面前,每人都是一样的。
坐在原地,脱下被血染湿的衣裳。其实本来也没流那么多的血,只是在湖水里泡了一遭看起来就有点吓人了。
等着姜蔑把草药找来,碾碎成汁,再抹到头发上。看着一头白发被黑色覆盖,顾绝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多少。
“老大,等你以后头发再变长了,那会是黑发还是白发?”
“应该是白发吧。”
姜蔑甩了甩已完全被牵连染黑的双手,在湖里洗了又洗:“我觉得是黑发。”
顾绝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几声:“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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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了一天后,顾绝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了辰月阁。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男人。
“做了什么好梦?”顾绝戳了戳楚玄墨含笑的嘴角。
能使人昏睡一天是销魂散的基本功效,而附加功效是能让其一整天都沉睡在美梦之中。
顾绝取下了之前塞入铃铛里的棉花,也躺到了床上,没有枕头就枕着楚玄墨的手:“我居然比我想象地更怕死。”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姐姐才苟延残喘地撑着活在这世上,原来那是他贪生怕死的借口啊。
想到了死亡,想到了自己这一生活得实在没有意思。连洛琅那样无情的混蛋都会有一个打心眼里牵挂的人,为何他就没有呢?
姐姐?更多的是一份愧疚吧。把姐姐离开寒台的原因算在了自己头上,一天不找到姐姐,他一天无法解脱。
楚玄墨很像他的姐姐,凭自己喜恶任性妄为,从不考虑自己的举动会给其他人带来怎样的影响。
可是在这世上也只有楚玄墨和姐姐是真心待他了。
“在想什么?”不知在什么时候楚玄墨已经醒来,他睁着还有点惺忪的双眼,自然地伸手抚平顾绝皱在一起的眉,再一把搂过他的腰,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继续睡了。
“……”
睡魔障了?还是装睡占便宜?
“楚玄墨。”双手双脚动不了,他就用头去顶楚玄墨的下巴。
楚玄墨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用带了点倦意的嗓音说道:“别乱动。”
“……”顾绝无语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绝对是占便宜吧。
“能不能保持下距离?”
楚玄墨虽没睁开眼睛,但也没有再去装睡:“是你先靠过来的。”
“那是因为你占了我的枕头。”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点安慰。
楚玄墨放开了顾绝,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然地问道:“我怎么躺在床上?”
“是不是你最近没睡好啊?在吃饭的时候就垂下脑袋睡着了。”
这谎话说的顾绝自己都不信。但楚玄墨却是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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