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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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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吧,我听说四言针早丢了,肯定不在魔教。”
“你又不是魔教中人,你怎么知道?”
“我……”顾绝挽起袖子准备跟这个刀疤男争一争,如果嘴上争不过,那就靠手上去争,可还没行动,先被纪云清一把拉住了。
“顾绝,顾公子,顾前辈,顾大侠,求你了,别人都以为你跟我师叔是一起的,你别给我师叔丢人!”
好吧。顾绝闭嘴了,楚玄墨人不错,他不能给他丢人。
那刀疤男还以为自己说赢了顾绝,脸上的得意表情都快溢出来了,看得顾绝牙咬咬。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绕过众人,附在李管家耳边说了几句,李管家表情立马变了。他赶紧扶起温文卫,把刚才小厮对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温文卫脚步一顿,差点又跪了下去。
“诸位。”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魔教中人杀了我儿,又盗走了风海珠。我要给我儿报仇!为我儿报仇!魔教一天不除,江湖上还会有多少人遭其迫害。我温文卫愿倾尽温家一切诛灭魔教,可有侠士愿意助我?”
一句话千呼百应。在场不少人开始高呼“诛灭魔教诛灭魔教”。顾绝却戳了戳还算淡定的纪云清,问道:“风海珠是个什么东西?”
纪云清继续给顾绝白眼:“你是中原人吗?连风海珠都不知道。据说风海珠是神仙的宝贝,带在身上,能使活人青春永驻,能保死人尸身不腐。据说把它磨成粉吃了,还能长生不死,百毒不侵。”
“那那个温文卫怎么还那么老?”
纪云清撇了撇嘴:“其实还有一说,风海珠是邪物,温文卫是正派人士,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用那邪物。所以现在风海珠是在他小妾身上带着的。他小妾已经三十又八了,可看着还是十八一样,这不就是风海珠的功效嘛。但既然风海珠丢了,那小妾肯定也死了。温文卫这老头也够绝情的,只想着宝贝丢了,也没管管他小妾死了。”
“云清。”楚玄墨皱眉喊道。
“弟子知错,知错。”纪云清拍了下自己的嘴,算是认错了。
前几年,前任魔教教主病重,没了功夫给中原武林捣乱,中原武林也找不到魔教教址报仇,倒让这个江湖平静了许久。没了外敌,自然就要开始内斗。一把名剑、一本武功秘籍,争得各位江湖人士头破血流。这次,新任魔教教主继位,又露头角,他们一下要找到了共同敌人,同仇敌忾让人群情激愤。
“诸位暂且冷静一下。”包含了雄厚内力的声音响彻整个温家庄,霎时,众人安静了下来,楚玄墨就用正常的音色继续说道,“并没有证据证明温公子是被魔教中人杀害。”
“还没有证据?”温文卫咬着牙跳出来,“四言针,这鬼东西是司空绝从寒台带出来的,我们中原没有!司空绝已经死了,四言针不在魔教还能在哪里?”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也是这样想的。顾绝除外,他分明记得,四言针早被他丢在金陵地界了。不可能还在魔教。
“要我说,从寒台出来的没一个是好东西。还什么世外桃源呢,我呸。”又是那个该死的刀疤男在放狗屁。顾绝低头找草地上有没有石头什么的东西。
顾绝,三年前他叫司空绝。司空,是寒台中人的族姓。那年,他为寻亲孤身一人走出寒台,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中原武林人口中的魔徒。因外界的生存法则与寒台不同,想要填饱肚子首先要“钱”这个东西,顾绝没有,差点被饿死。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洛渊,灵溪教的教主。
寒台中人相信转世重生,若下辈子还想为人,生前就需要积满功德。积德是寒台中人的日常,没有哪个地方会像寒台一样重视善行。顾绝欠了洛渊许多恩情,以寒台中人的性子,自然得百倍千倍报还。
在寒台,没有人会说谎。六年前的顾绝也不会说谎,更不懂何为说谎。洛渊说他的敌人是恶贯满盈之人,他信了,还帮洛渊杀了。寒台中人对生死十分漠然,所以杀人并不会让顾绝有什么负担。自然,顾绝成了洛渊手中的刀,没有思想却够锋利的刀。在顾绝的帮助下,灵溪教侵吞了许多战败在顾绝手下之人的地盘,灵溪教得以强大。
三年前,洛渊患了重病,没几年可活了,这时候他才想到教派继承问题。洛渊有个从小就离家出走的儿子,他儿子仁善,必然不会接受这乌烟瘴气的魔教。退一万步,就算接受了,他更担心魔教里几个不受管制的疯子会害了他儿子,那时候他就开始清洗魔教了。这事是顾绝帮他做的,洛渊让他杀谁他就杀谁,他说这些人有反心他就信了。可没想到解决到最后,魔教里最后一个疯子,居然是他自己。
那天,洛渊义子亲自登门,说要替义父讨还恩情。他同意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等死。可那小混蛋,居然一刀一刀割他的右手,他是剑士,手是他的命。他宁愿干脆利落地去死,也不想这样被侮辱。他打晕了那混蛋,逃了。在外三年,受顾大婶庇护三年。这三年里,他渐渐变了,回想过去的一切,开始斤斤计较起来。他不甘心自己作为刀的那几年,不甘心自己的右手就这样废了。他不能说报仇,因为那条右手是去还恩情的,该给。可他内心最深处还是想杀了那小混蛋,甚至还想让洛渊付出点代价。
寒台有族规,族人可出寒台,但不可再进。之前不明白,现在了解了。他的心变了,虽然对于外面世界来说是个异类,可对于寒台,他也变成异类了。他再也没有那颗在寒台时候的心了。
“放你娘的狗屁!”一只拳头重重地打在了那刀疤男脸上,痛得他直叫唤。
顾绝愣了一下,收回了那只捡了石头的手。心说纪云清这小朋友真不错,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他,但打得好!打得妙啊!
“你打我干嘛?”刀疤男叫道。
“看你不爽,想打就打了。”他大步走到楚玄墨身边,抱拳道,“师叔,这个错也记上,回去之后我一起领罚。”
楚玄墨嗯了一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有楚玄墨在,的确没人敢上前去说纪云清的不是了。
“呵,楚玄墨,朝华剑派是武林第一大派,你身为朝华剑派弟子,却要为魔教开脱?”温文卫并不想去管纪云清他们,那些小吵小闹他完全没看在眼里。此时他正憋着一股怒气没处发,楚玄墨本来就是他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还要上来跟他唱对台戏,他恨得此刻马上杀了楚玄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不是开脱。众人皆知,司空绝手中有两样武器,一样长鸣,一样四言针。司空绝与他人打擂台一向喜欢先放四言针试探对方身手再使长鸣。然而这四言针司空绝只用了一年,之后再打擂台,司空绝只用长鸣,四言针再未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我更愿意相信顾公子所言,四言针已经丢了。”
顾绝赞叹地望向楚玄墨,虽然楚玄墨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可他愣是从他脸上看到了圣光。
“楚兄说的有道理,谁说用四言针的一定就是魔教中人了?”
“以及,我想问温家主一句,温家庄戒备森严,为何温公子出事之地,竟没有一位护院把守?”这件事是顾绝跟他讲的,他爬墙偷溜进来后,一路畅通无阻就混入了宾客之中,这不符合常理。按理说,温家有这么个宝贝的东西,碰上人多眼杂的时候肯定是该加强戒备的。
“这个……我能解释。”一个带着头盔的人从围观人群中蹿了出来,他对着温文卫行了个礼后说道,“属下本是负责小树林这片的,是少爷吩咐属下离开,并驱散了其它守卫。”
“是何原因?”李管家问道。
“属下不知。”
顾绝想起了温弼一开始把他错认成别人的事,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他是在等人!谁叫阿玉?恐怕温公子就是被这个叫阿玉的人杀的。”
温文卫一听不对,问顾绝怎么知道的。顾绝心想就算他不坦白,那个正义的楚玄墨还是会出卖他,还不如自己坦白从宽算了。就这样,他把自己怎么进来,进来找谁的事说了一遍。
“你……你……”掌风呼啸而过,温文卫用了十足的内力打了过来,“我杀了你!”
楚玄墨一把把顾绝扯到身后,虽慢了一步出掌,却还是好好地将温文卫十成功力化解了。
“楚玄墨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哪门子的道理?你不去找那个杀了你儿子的人,杀我干嘛?”顾绝从楚玄墨身后探出脑袋,完全不怕死地说着。
“要不是你,我儿子根本不会死。他虽然体弱,可功夫毕竟是我亲手教的,江湖上没几个人能悄无声息地杀了他!如果不是你点住了他……如果不是你……”温文卫被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那身体一颤一颤的,就怕他怒急攻心,气死过去。
可顾绝还火上浇油说道:“温家主,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凶手要杀人,怎么都会想出法子杀的。如果不用四言针杀,也可能用毒杀。那关我什么事?”
断袖之癖
此时纪云清的立场和顾绝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顾绝比他更招温文卫的仇恨,但他知道,如果顾绝被温文卫弄死了,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所以,他帮顾绝多说几句话,也是在帮自己说:“对啊对啊。按温前辈的想法,是不是你儿子在睡觉的时候被杀了,要怪睡觉这种事?吃饭被噎死了,是不是要怪做饭的人?所以你儿子死了完全跟顾公子没关系嘛。”
“云清!”楚玄墨在与温文卫对招中,还不忘分出点精力去提点纪云清不要多说话。
“胡搅蛮缠!楚玄墨滚开!”
这几人说话的期间,温文卫已经和楚玄墨交手十几招了。
“顾公子受我之请才来认错,我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他。”
“他娘的他这是认错?”不止温文卫,其他人也不淡定了。
顾绝傻笑了几声,默默地退后,众人也不敢拦他。他瞧了眼附近的人只顾着看两大高手对决,没几人多在意他。
“喂,说吧,是谁杀了你?”他抱肩对着空气说道。明明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却一个劲地在那点头。点完头,还挑了挑眉毛,脸色微变,像是在听什么好玩的八卦消息。
那头,温文卫被气得不能自已,出手没有章法,就是哪个打人疼用那个,他只顾着攻,忘了防守。高手对决哪容得一点疏忽,温文卫漏了个破绽,他自知这回完了,如果楚玄墨往这来一掌,他铁定败了。那么多江湖人士在场,这次再败,他就彻底没面子了。可楚玄墨像是没发现那个破绽,继续跟他手上对招。
这家伙是没发现吗?哼,果然还是孩子,没有见识。
温文卫提气继续打去,心里的念头是杀了楚玄墨,挽回去年武林大会上丢的面子。他已经忘了其实他真正想杀的人是顾绝。
“楚兄你不需要打了,我知道凶手是谁。”顾绝大声喊道。楚玄墨回头看他,果断收招,站在了他的面前。
温文卫同样落到地上,指着顾绝大喊道:“你说是谁?若敢骗我,我必倾尽温家庄一切杀了你。”
顾绝在心里腹诽,一会说倾尽一切剿灭魔教,一会又说倾尽一切杀了他,这温家庄是有两家大吗?
并没有去理温文卫,他直接对着众人问道:“陈如玉,陈如玉在吗?”
江湖人士左看看右看看,都在看身边的人是不是陈如玉。直到一个红着整张脸的少年被人推了出来,这就是陈如玉。
陈如玉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是个让人一见就心生喜欢的可爱少年。没人会把杀人的事联想到他身上。
“我……我就是陈如玉。”那人小声地说道,但又赶紧激烈摇头,“但人不是我杀的。”
“你有什么证据?”楚玄墨问顾绝。
顾绝淡淡地笑了笑,凑到楚玄墨耳边,用气息说道:“你信不信……我能看见鬼魂。”说完又笑了笑。这话引得楚玄墨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神棍。
众人不满了,他们认识顾绝,就是这个奇怪家伙摸了他们的后颈,本身就对他不满,看他这样逼一个软弱少年,正义感油然而生,纷纷问顾绝要个理由。
“不是他是谁?在场只有他一个名字带玉吧。”虽然凶手是被害者温弼亲口指认的,但这并不能作为证据,他需要扯出一个能上台面的证据来。
“咳咳。”一直在看戏的李管家瞥了眼顾绝,悠悠说道,“小人名为李常玉,也带玉字。”
李管家先开口,不少人也叫嚣着自己名字带玉,难道他们也是凶手?
顾绝摸了把不存在的汗,被这么多人当众打脸略感尴尬,可他马上就又想到了另一个借口。
“温家公子好男风,这是众人皆知的事,能被温公子唤一声阿玉,那肯定就是温公子心尖上的人。请问其它各位名字带玉的公子,你们觉得自己有这姿色被温公子看上吗?”
刚才顾绝仔细瞧了,那些囔囔着的侠士们,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
虽然是大实话,但温文卫的脸还是已可见的程度快速黑了下去。本来还在冒火的双眼瞬间变得冰冷。他知道自己儿子好男风,可这事轮得到你们说吗?
李管家又咳嗽几声,并不答话。其他人虽然不想承认自己难看,可更不想说自己能被温公子看上,也就安静下来了,除了陈如玉:“不是我,真不是我,你们信我。”几滴眼泪恰到好处地流了出来,苍白的一张小脸忍不住让人心疼。
看着陈如玉可怜兮兮的模样,在场各位又有不少人心软了,都说那不能算理由。
“那好,之前楚兄也说了,四言针丢了。据我所知,司空绝是在去过金陵后,就再也未用过四言针,请问陈公子,你是金陵人士吗?”
陈如玉煞白了一张脸,不答话。他身边的人却为他打抱不平地说道:“我师弟的确是金陵人士,但这又如何?他根本就不认识温弼!你这混账肯定是早知道如玉籍贯,故意陷害于他。试问,除了司空绝本人,有几人能知道四言针丢在何处?就算真的丢在金陵,为何一定就是被如玉捡去了?温公子因你而死,你才要找如玉作替罪羊。在场各位只要有一点理智,就不会信你胡言乱语。”
这人倒挺有趣的,一定要信你说的话才算有理智吗?不过他话说得还是有点道理。顾绝因为是真的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才把一切脏水都往陈如玉身上泼,但那的确不能成为指认凶手的关键证据。
“陈如玉,你确定不认识温弼吗?”
“我最近才到温家庄,真的没见过温公子。”他言之凿凿。只要跟温弼有关就会被打上断袖的标签,陈如玉是大家族子弟,不敢在这事上胡说。
“那我也没辙了,直接搜房搜身找证据吧。陈如玉的房间得搜,温弼的房间也得搜。”他想不出法子了,只能期望四言针就藏在陈如玉身上。
楚玄墨在旁听了许久,他一向愿意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他人,虽然顾绝说得很不靠谱,但他还是有点信了。正想问问原因,却被顾绝出手阻止了。
“等会啊,温弼找我说话,你等等。”
楚玄墨无语了一会,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顾绝却煞有其事地对着另一边空气点了点头,突然又笑出声来。
他推了推楚玄墨,在他耳边笑道:“温弼对我说,他房间里有个暗格,里面藏了印有陈如玉家族族徽的中衣。中衣,他居然收集中衣,真是疯子。”
楚玄墨不着痕迹地撇了顾绝一眼,那一眼里似乎在说你才是疯子吧。
金陵陈氏以武学闻名于世,旗下弟子已近千人,陈如玉是陈氏嫡系子孙,却也是那一家最年轻的弟子。陈氏对弟子一视同仁,即便陈如玉是自家子孙,也没有多大的特殊待遇。陈氏弟子勤于学武,除了武道,其它一切杂事都不需要他们去做,故此衣物什么的都由仆人统一清洗。为避免错认自己衣物,他们会在衣物上绣上各自的名字。如果绣有陈如玉名字的中衣出现在温弼房内,那就能断定陈如玉和温弼是认识的。
“我现在也算是可能杀害温弼的凶手之一,由我去找证据难免不会被人怀疑。所以拜托楚兄了。”意思是中衣由你来找了。
人真的能看得见鬼魂吗?看顾绝如此言之凿凿,他有点迷茫了。
正在这时,一个将一小匣子双手捧到脑袋上的小厮急匆匆走了过来,到温文卫面前,马上跪下说:“家主,四言针匣找到了。”
温文卫一脸铁青地接过针匣:“在哪找到的?”
“池塘。针匣浮了起来,被小人看到了。”
顾绝心猛地一疼,那可是他从寒台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物件之一,居然就在杀了个纨绔子弟后,被扔到池塘里了。那可是神器,四言针是用一根少一根,他一向是用了之后马上回收的。那个陈如玉倒好,说扔就扔,可心疼死他了。
略带抱怨地瞪向陈如玉,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四言针物归原主。偷看了眼楚玄墨,觉得这人江湖地位高,如果由这人出面讨要,温文卫可能会给。
但温文卫在拿到四言针匣后,瞧了一会,就收到自己衣袖里了。那样子,好像四言针匣本就是他的一样。
没戏了。顾绝叹了口气,用手肘戳了戳楚玄墨,还是让他先去温弼房间搜东西。
一行人在李管家和另一小厮的指引下分了两拨,一拨去了温弼房前,一拨跟着抹着泪的陈如玉去了他的房间。顾绝和楚玄墨自然是去了温弼房前。温文卫心里很不满,心想顾绝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楚玄墨罩着他,他早一掌劈死顾绝了。
儿子已经死了,难道还要让一群陌生人去搜他儿子的房间吗?凭什么?凭什么他楚玄墨说什么,别人就必须得听吗?楚玄墨不就仗着自己拜了个辈分高的师父吗,按年纪,他楚玄墨得叫我一声爷爷,算什么东西。
我儿子的房间凭什么要给你们搜?儿子的脸面是一回事,房间里值钱的东西也是一回事,要我看,那个顾绝就很像会顺手牵羊的人。
虽然很不满,但还是压着心底想杀人的心情和楚玄墨说了句话,温弼的房间就只有他和楚玄墨两人进去了。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进去前,顾绝跟楚玄墨说了暗格在哪里。他觉得暗格这东西,就算是自己老爹也不会知道的吧。
小主人
没过多久,门就被推开了。温文卫的脸色很有意思,一会黑一会红的,楚玄墨站在他身边,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仔细看,也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尴尬。
温文卫把手上捧着的一个箱子扔到了地上,只有一件中衣留了下来,他吩咐手下的人:“去,把陈如玉给我绑了。”
他有怀疑过杀了他儿子的人是有家族有背景的,温弼站着的那个地方,恰好是温家庄防备最薄弱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儿子是不小心撞到了偷风海珠的人所以被灭口了。敢偷风海珠,除了大家族的人还能有谁?对于乡野小子顾绝,他怀疑是某个大家族安插进来浑水摸鱼的。
可是手上的中衣告诉他,他儿子真的死在自己的风流韵事上,这种有辱门风的事……他气啊,气得想温弼活过来,再由自己亲手打死。
顾绝才不管他心里有多复杂,他马上蹲到了那个箱子边上,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掏。
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他不认识,但他觉得其他武林人士应该认识。
先是拿出了一只玉簪,众人中一个老头尖叫一声这不可能,一把上前夺过玉簪,脸憋得通红,就差咳出一口血来。顾绝估摸着这玉簪是他儿子或孙子的东西吧。
掏着掏着,偶尔又能听到某位江湖大侠大呼不可能。一轮下来,已有三位大侠抢过东西跑了。
“行啊,温公子,你这收集情人贴身饰物的癖好可要害死不少人了。”
温文卫就算认不全这里的东西,也能认出一半吧。他是破罐破摔了吗?想着自己断袖儿子已经死了,也要把其它儿子的名誉毁上一毁?
这叫什么?江湖二代的恩怨情仇?
“温公子,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你比你爹强多了。”
当然,没有人回他。
楚玄墨已经走过来了,他抓起顾绝还在掏东西的手,把他拉到一边。
“你真的能看见……”话说到一半,可楚玄墨试探的眼神已经把他想问的另一半说出来了。
“骗你干什么?”顾绝看了眼那些江湖人士,在温文卫离开后,那些人大多也散了,没人管他这边,“我也有点事想问你。”
两人又往里走了走,确定这里没人经过,顾绝才松了口气,盯着楚玄墨的眼看了好一会,是在确定这人可不可信。
“我原名司空绝。”顾绝说道。
那双眼里闪过怀疑,又瞬间趋于平静。
“敢对你说也就不怕你威胁我,小、主、人。”顾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和你爹简直一模一样。这么说来,我这右手还是因你才废的。”
“司空绝死于魔教内乱。”楚玄墨说的是众人皆知的事。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魔教少主,也该知道点□□。
“在外待久了,没想到小主人也称自家的教派为魔教。”顾绝低低地笑着,“是我误会了,其实小主人还是心系灵溪教的,否则也不会在这些正派人士要剿灭灵溪教的时候,出来帮它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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