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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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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那片云彩,像什么?”
  楚玄墨站着盯了那凳子半刻,他身材高大,成年之后就再未坐过那种低矮的小凳子,心里实在有些拒绝。可看那顾绝,似乎与那凳子融为一体,从兜里掏出之前在掌柜的那里偷的花生,抛了一粒到嘴里,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他做不到顾绝那样,只靠着门扉,远望他并不觉得有多好看的晚霞。
  “那片云彩……”他顺着顾绝的食指看了过去,就是火红色一团,什么都不像,“我看不出来。”
  “你瞧。”顾绝不气馁,边用手用力比划,边说道,“上面是不是长了两只牛角,像不像你?”
  听这话头,意识到顾绝要调侃他,就先选择闭嘴不言了。
  楚玄墨不接话,顾绝就发表不了自己“对牛弹琴”的言论,觉得很没意思,连续叫了他两次,都被他故意无视了。
  顾绝叹了口气:“还是云清有意思,一碰就炸。”
  楚玄墨斜眤了他一眼:“那你为何找我,不去找他?”
  顾绝“嘿嘿”一笑,不回答。心说他才不傻呢。这是来做正事,和纪云清一路吵过来,哪还有空做正事。
  但就是这种不说话的态度,算是有点气着楚玄墨了。本来是一张伪装的冷漠脸,现在是冷漠了个十足十。

  见鬼

  顾绝还是一派夏日乘凉的姿态,与楚玄墨一同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谢三郎才算整理完出来。
  “两位客官想买些什么?”他甩了甩湿哒哒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
  顾绝起身把凳子搬回去,瞧了眼双手抱住谢三郎脖子的阿竹,咳嗽一声说道:“我是阿竹的朋友。”
  谢三郎的身体猛的怔了下:“阿竹?”而阿竹也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顾绝。
  谢三郎原本还算热情的眼神淡了下去。他冷冷说道:“客官为何要撒谎?你怎么会是阿竹的朋友,你是从哪知道阿竹这个名字的?”
  话说出那瞬间,顾绝也后悔了,这句话说的太蠢。阿竹说这名字是在谢三郎把他救出杂技班子后取的,之后这俩人大概就没有分开过,既是阿竹的朋友,那谢三郎也必定认得。
  “好吧,我的确不是阿竹的朋友,不过我认识阿竹,也认识……宋箐。”
  杯中仙的故事是假的,但阿竹是真的,他曾经也是活生生的人。谢三郎为何要编一个关于杯中仙的故事?
  阿竹是怎么死的?宋箐又是怎么死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本来还紧绷的身子,现在笑出声来,“客官是从远方来的旅人吧,不知你是在哪听到的传闻,不过我可以告诉客官,你听到的那些都是假的。”
  哪儿是假的?是宋箐之死是假的,还是你卖了一个玉杯给宋箐这事是假的?
  被谢三郎那么一激,顾绝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写上了好奇二字。
  “那你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我给钱。”顾绝拿了几钱银子放到柜台上。谢三郎从善如流地收下,可能来烟雨镇的旅人大多都对那奇奇怪怪杯中仙的故事有兴趣,都愿意花钱向知道那事的谢三郎买点聊天的时间,让他习以为常了吧。
  “谢掌柜的,你说我听到的是假的,那你就跟我讲讲真的呗。”
  柜台上有个黑色小盒子,做工粗糙地很,可能稍微不小心点,就会被黑盒子上的木刺给划伤手。顾绝怀疑那是小孩子做出的盒子。
  谢三郎把钱扔到了那盒子里,搬了把凳子坐下。刚坐下就开始说起当年的故事,那话顺得好像说过千百遍似的。
  “当年,我的确卖了只杯子给宋箐。不过里面到底有没有住个神仙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正流传杯中仙的故事,我手上又正好有个品色不错的玉杯,为了让那只杯子卖个好价钱,我就谎称我的那个杯子里有神仙。都是为了做生意,客官您也该懂我们这些小计俩。后面真出了个杯中仙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绝眼神一暗,觉得自己亏大了。花钱买了个假消息。这人一副老实模样,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那你是怎么认识杯中仙的?”
  “我一凡人,怎么会认识那神仙。”谢三郎笑道。
  顾绝也笑:“阿竹不就是那杯中仙?他现在正趴在你肩膀上呢。”
  其实不是,在谢三郎讲起当年那事时,他就从谢三郎身上下来了,站在他身后,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客官您真爱开玩笑。”谢三郎讪笑几声。他来回摩擦着双手,脸色却如同往常。
  “阿竹这名字不是你取的?”话是对着谢三郎说的,顾绝却去瞧了眼阿竹,阿竹也在看他。
  “你怎么知道?”谢三郎猛的起身,突然的大动作让他保持不住平衡而摔在了地上。阿竹急忙想去扶他,可他的手却穿过了谢三郎的身体。
  “我不是说了吗?阿竹就趴在你肩上,是他告诉我的。”顾绝回头示意楚玄墨准备离开了,“谢掌柜的先忙,我和我朋友先回客栈了,如果你对我说的话感兴趣,可以来客栈找我。”
  说完就走,不给一点能让谢三郎拒绝的机会。
  石板路上,顾绝与楚玄墨并排走着。脚下不小心踩到了颗石子,顾绝就把那颗石子捡出来,往河道上一扔,打起了水漂。
  “你说的话,像极了神棍。”夜色将近,河道上两人的倒影显得那么模糊。
  “有吗?我实话实说而已。”
  “你很喜欢吓唬人吗?”
  刚才顾绝说的话,若碰上个胆小的,恐怕当时就会被吓哭了。谁会愿意自己的肩上趴着个鬼,即使那个鬼生前与自己关系不错。
  “开开玩笑嘛。”顾绝笑笑,“对了,楚兄,问你一句,像云清那般十二三岁的孩子,喜欢缠着自己的爹吗?”
  “我不知道,云清与他父亲关系并不好。不过,大概那个年纪的孩子,都向往自由吧。”
  顾绝想了想,阿竹也不会把谢三郎当做自己的爹吧。那为什么在死后还要缠着他?难道就因为是自己的恩人,所以才一直跟着他吗?
  他把事情跟楚玄墨说了说,楚玄墨也不猜不透,毕竟他们也无法以活人的立场去揣度死人的心意。
  但如果这事顾绝问的是温家庄断袖儿子,或是任何一个有点感情经历的人他们一定会说,那是因为喜欢。
  “我怀疑阿竹和宋箐的死与谢三郎有关。”顾绝回了客栈房间,将两扇门关上,笑得暧昧,“所以需要把当年的当事人拉到一起来谈谈,才能知道事情真假。我好奇的很呢,在这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为何要把云清赶出去?”
  原本云清又与疯乞丐打了一架,这次没了运气,惨败回来。却被顾绝一顿刺激,恼羞成怒,一甩袖,又出门找疯乞丐单挑了。
  “我怕吓到他。”顾绝站在房门外,从那一条缝里闻了闻里面的味道,又马上关上,“书上说,生犀不可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这回我花了大价钱买了犀角,要试试能不能让普通人通阴阳。”
  “怕吓到云清,就不怕吓到我吗?”
  其实在做这事的时候,顾绝犹豫过是不是该让楚玄墨留下。他亲眼见过那红衣女鬼,恐怖的很,连他这种见惯了鬼的人都会被吓到,或许也会吓到楚玄墨。
  可是他怂啊,虽然嘴上说不怕,可就不敢一个人呆着,所以只能不厚道地拖楚玄墨下水了。
  “我相信楚兄胆子大得很。”他尴尬地笑笑。
  楚玄墨也笑了笑,却让顾绝看得毛骨悚然。
  夜幕完全降临,顾绝吞了吞口水,阴阳交替,那红衣女鬼灵气正盛,要是出现,他可没办法对付她。那谢三郎怎么还没来?
  顾绝一直笃定,书里写的故事也给了他信心,一般人知道自己被鬼上身,会千方百计找人帮自己驱鬼,好似晚了一刻,自己就会命不久矣。可这谢三郎,似乎淡定过头了。
  正在顾绝动摇得厉害,又担心这犀角白点了,钱浪费了的时候,谢三郎终于来了。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比之前看到的有精神多了。
  根据客栈掌柜的指引,谢三郎一路来到了顾绝门前。
  “谢掌柜,你可总算来了。”顾绝说道。
  谢三郎站在门前,表情有些奇怪,他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真的能看见鬼?”
  “是啊。”
  “阿竹一直在我身边?”他问得极是小心,面色紧张,似乎很担心从顾绝的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
  顾绝点头。
  “那……能不能让我见见阿竹?”
  “诶,我正有此意。”
  顾绝从怀里拿出装有他眼泪的小罐子,倒了那为数不多的几滴水到手心,用食指蘸了点,涂到谢三郎眼皮上。
  虽说燃犀角可见鬼,但这也只是传说,不知道真假,多用种见鬼的方式,也能多放心一点。
  “试试,都试试。”回头问楚玄墨,“楚兄想不想也试试?”
  楚玄墨摆手:“你自己玩吧。”
  “你去这间房里就可以见到阿竹了。”顾绝一指自己的房间,当然,还能看见宋箐。但宋箐见了故人,能不能好好说话,就不知道了。
  “不行。”一直跟在谢三郎身后的阿竹突然冒出来,大声阻止,“不行,不能让谢大哥见到宋箐!”
  他伸手去拦谢三郎,可谢三郎穿过他的身体,继续往前走着,眼看就要把手搭在门扉上了。
  阿竹急得快哭出来了,一下跪在地上,求顾绝:“求你,求你了,不要让谢大哥见到宋箐。”
  “为什么?”
  “我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我都告诉你,求你阻止他。”
  可谢三郎的动作比顾绝的快,一听到到那房间能见到阿竹,就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阿竹紧咬住下唇,赶紧起身跟了进去。
  顾绝眼疾手快地将门关上,可这样带起的气流,还是让他闻到了一丝香气。
  “楚兄过来闻闻,香不香。”
  楚玄墨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也没期待能在楚玄墨那得到什么有趣的回复,顾绝耸耸肩,蹲下身来,侧耳贴到了门上。
  只不过这是在客栈走廊,时辰也还早,过往的客人特别多。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顾绝,有些甚至上前来问顾绝在做什么。
  顾绝一概无视,静下心来,仔细听门内的动静,时刻准备着,若是谢三郎被吓疯了,他马上进去拖他出来。
  不知是泪水起的作用,还是犀角起的作用,总之,谢三郎看见阿竹了。
  就听他定定地叫着阿竹:“是……是你吗?阿竹?”
  顾绝抬头看了眼似乎做了门神的楚玄墨,真想让他进去看一看啊。这样也能知道是哪样神器起了作用。
  谢三郎说了一堆想念之辞,顾绝听着心里别扭,总觉得哪里不对。就只能期望着宋箐赶紧出现,打破这甜腻的气氛。
  宋箐果然给脸。顾绝就这么期望了下,她马上就出现了。
  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女人哭声,顾绝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马上问楚玄墨有没有听到什么。
  楚玄墨摇头。
  如果宋箐是被谢三郎杀死的话,那么在这之后就能听到谢三郎的求饶声,毕竟谁见到曾被自己杀死的人以鬼魂的样子出现都会感到害怕。他怀疑宋箐就是被谢三郎杀死的。
  因为谢三郎说谎了,顾绝认为,人说谎是为了掩饰某些不可告人的东西。当年三个人的事,如今只剩下一人了,那大概坏事都是剩下的那一人做的吧。
  顾绝不是特别聪明的人,根据听到的故事,再看出场过的人物,他们只能如此推测。
  可是,里面除了女人的哭声,阿竹的叫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了。难道谢三郎也被吓晕过去了?

  何为杯中仙

  鬼与鬼是能相互接触的,里面大概是二鬼在打架。从没见过鬼怪打架,实在有点好奇。但是去看吧,又怕会被里面的场景吓到。
  顾绝的表情在短短时间内变换了好几种,惹得楚玄墨也是有点好奇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很想知道。”楚玄墨的问题更是把他的好奇心加深了一个程度,他要进去看看。
  起身推开门,一具肉体却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诶诶诶?”顾绝赶忙接住谢三郎,谢三郎已经晕过去了。
  真晕了?
  顾绝用脚一勾,先把门关上。虽然是真心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也是真心不想那么难看地被吓晕。
  把谢三郎推给楚玄墨,他们先回了楚玄墨的房间。
  看着谢三郎躺在了床上,顾绝叹了口气。
  这事做的鲁莽了,可以他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聪明的办法,只能这样了。只是这房间里又多了一人,今晚他和云清该住哪里?
  躺在躺椅上傻傻叹了会气,突然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顾公子,我是阿竹,能让我进去吗?”
  顾绝与楚玄墨对视一眼。顾绝本来是想问他能不能听到说话声,可这显然已经是听到了。
  生犀不可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角,人能与鬼通。
  虽然已经千万小心了,但那扇门外多次一开一合间,还是让楚玄墨沾上那异香了。
  这犀角果然有用。
  “你……飘……不……进……来……吗?”顾绝故意每个字都拖着长音外加颤音说道。
  “门上贴了黄符,我进不来。”
  学着书上写的,用黑狗血在黄符上画咒,没想到真有辟邪的作用。
  顾绝双手合十,拜托楚玄墨去外面把黄符撕下放阿竹进来。阿竹进来后,再把黄符重新贴上去。
  虽然在此期间,顾绝一直强调不是因为自己胆小,可被楚玄墨似笑非笑地带过去了。
  阿竹进来了,楚玄墨的视线第一次落在了这个鬼魂少年的身上。不过显然他没什么兴趣,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谢大哥没事吗?”他飞到了床边,担心地问道。
  “他没事,睡一觉就好,他是不是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阿竹点头。
  顾绝的几根手指来回轻敲着桌子,按人之常情来说,他不该在这时候像审犯人一样去问全身心思都在谢三郎身上的阿竹,可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了。
  “那个……阿竹,你之前说要把当年的事都告诉我,还算数吗?”
  虽然在这之前是有前提的,但他是来不及阻止谢三郎,这也不能怪他。
  阿竹并不回答,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搭在谢三郎的手上,即便还是穿透了过去,但仅是这样,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你忍心宋箐就这样满含怨气,被困在人间吗?她曾照顾过你,而她死得又那样冤,你就不想为她做些什么吗?”
  “我……不能。”阿竹死时才十三岁,他的心智也停在了十三岁的年纪。只是被轻轻一逼,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又在半空中化成了一道烟,消失了。
  “可我非要听呢?”顾绝将长鸣剑亮了出来,“谢三郎在我手上,你不说实话我就在他身上划一道口子。”
  “你不能这样!”阿竹先是一急,又强装镇定地笑道,“不,你不会做的。”
  顾绝也笑了笑:“可以试试。”长鸣出鞘,他用拇指用食指捏着剑柄,剑身悬在谢三郎的身上。这样危险的持剑动作,稍微不小心,长鸣下落,一定能在谢三郎身上开出点血花来。
  “快点说吧,我右手受过伤,可拿不了多久这么重的剑。”
  “我说我说!你快把剑放下来。”
  得到了承诺,顾绝才笑着收起了剑:“是谁杀了宋箐?你?还是谢三郎?”
  “是……是谢大哥杀……杀死她的。”阿竹忍不住哭出声来,不知是因为被顾绝逼得委屈,还是不能接受谢三郎杀人的事实。
  果然。宋箐的怨气来源于死前的不甘心,所以才一直保持着死时的模样,只要害死她的凶手也死了,大概就能了了她的心愿,也就能升天了吧?
  “谢三郎看起来老实模样,没想到心是那么狠。”怎么能对一个姑娘如此残忍。
  顾绝从床底抽出了之前藏起来的一小块犀角,点燃它,保证能让楚玄墨陪着他一起听完那个还算有点长的故事。
  阿竹从小生活在杂技班子里,被逼着练了缩骨功这一本事。
  杂技班主好酒,往往把班子一天赚的钱都花在了喝酒上。但杂技班子需要养上下十几口人,不能一天没钱,班主看着阿竹就想出了个邪法。
  阿竹长得极俊,明明跟着他们那些人起早贪黑,做尽了杂活,却偏像是深闺大院里细细养出来的娇弱小少爷。
  再把阿竹打扮打扮,更像是神仙人物。
  班主就开始散播关于杯中仙的故事。传说有只神杯,里面住了位神仙。若是有幸得到这只神杯,可保一家富贵平安,长盛不衰。而杯中仙每次现身,都会拿走一样他看上眼的东西,可能是一盆花,也可能是一副字画,那被当做与凡人结下契约的代价。
  而传说中的这只杯子,就在班主手里。
  班主扮做游方道士,一通花言巧语,说可以将那神杯借给有缘人,帮着护宅几日,沾了仙气,就可一世平安。
  不少大户想着对方是道长不贪名利,这又是不花钱的事,就信了。
  请神杯那日,班主就亲自送上一只全黑的盒子,神杯就在那盒子里面。
  而事实,阿竹躲在那盒子的夹层里。只有像他这样大又练过缩骨功的孩子才能藏进那样小的盒子。
  他受了班主威胁,入室偷窃,若不幸失手,被人发现,也能装是杯中仙显露真容,以他那副容貌,真有不少人信了。非但没把他抓去官府,还好吃好喝一顿照顾。
  用这法子,班主带着阿竹,去一个地方,骗一个地方的大户,不贪多,所以从未失手。
  从此阿竹成了杂技班子里最值钱的人物。
  有次,谢三郎去外地做生意,恰好碰上当地大户请神杯,他就去那凑了凑热闹。
  没想那大户是从不信神佛之人,这次请神杯就是为了一探究竟,再趁机揭穿里面的诡计。
  阿竹如往常那样,在众人走出房间时,从盒子里钻了出来。刚现身没多久,那大户就推门进来了。
  大户甚感奇怪,这房间是禁闭的,锁门的钥匙在他手里,那少年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房里的?难道真是杯中仙现身?
  他不信,把阿竹拉到了大堂,在众人面前,让阿竹表演个仙法看看?
  一般人哪敢这样亵渎神仙。
  阿竹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在强装镇定一会后,他冷言说道:“我是仙人,怎可自降身份,在凡人面前做法。”
  “那你要怎样?”大户冷笑。
  “你们都退下。”
  “行行行。”大户说道,他倒想看看阿竹能变出些什么东西来。
  叫来护卫,把那房间团团围住,保证里面的人绝对出不去。
  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大户等不及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而里面,哪有什么人影啊。
  见到了“真迹”的观众纷纷大呼不可思议,大户的母亲是个敬畏神灵的人,哪想自己的儿子会如此叛逆。之前管不住他,现在马上拎了他的耳朵,让他去佛堂给神仙道歉。
  主人公走了,这段闹剧就告一段落了。谢三郎挑起他的扁担,告辞了。
  回了客栈,正想整理杂货,没想到从那箱子里露出了个人头,不正是那杯中仙吗?
  谢三郎想报官,阿竹马上把前因后果与谢三郎说了说,还说自己是逼不得已。如果不做,会被班主打死的。
  谢三郎心善,他曾有个年幼时就被母亲卖掉了的弟弟,如果还活着,大概就阿竹年纪大小。看着阿竹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如果他救阿竹,在远方,是否也会有人救他的弟弟?
  他问阿竹叫什么名字,阿竹说自己是第十三个进杂技班子的,所以叫十三。
  “人得有个正经名字,生活才会有意思,你就叫阿竹,怎么样?”阿竹是他弟弟的乳名,他把阿竹当弟弟,他想救阿竹。
  谢三郎偷偷摸摸地将阿竹带回了烟雨镇,把他藏在了家里。
  那个杂技班子班主是不会放过阿竹的,而那些曾请过神杯的人家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忍受自己被当做傻子耍。阿竹的容貌是那么醒目,见过一眼的人都不会忘记,所以,绝对不能让阿竹暴露在外人面前。
  过了多年只有一个人的生活,家里难得又多了一个人,谢三郎觉得自己全身都有劲了,他那么努力赚钱,也终于有了可以为之花钱的对象。
  然而,两个月后,谢三郎母亲的归来,带了满身的伤,也带来了天价的灾难。
  谢大娘好赌,在谢三郎的爹去世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原本谢三郎是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的,都被谢大娘卖了还赌债。之所以留下了谢三郎,只是因为他聪明,会赚钱。
  三年前,谢大娘偷了谢三郎积了十几年的积蓄,逃得不见踪影。
  再回来,就又是为了钱这一东西,让谢三郎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没有这个亲娘。
  十二万两,整整十二万两,就算把他全部身家都卖了也不会有十二万两银子。
  谢大娘说,去借啊,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去借啊,再不成,去抢啊,总之一定要帮她把债还上,否则她就要被债主打死了。
  你只有一个亲娘,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就是不孝。
  谢三郎一年能赚一千两,就已经是祖上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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