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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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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小沙弥的魂魄,他手上提着一盏灯,缓缓走来。
钱老板赶紧捂住了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叫喊出声。
民间有一种说法,人死后魂魄不会马上消散,回因心怀眷恋而在人间徘徊七天。执念越深,显现出来的灵体也就越清晰。
眼下这种情况,说明这个小沙弥尚有心愿未了。
沈泊如问道:“小师父,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沙弥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提着摔坏的小灯,挠挠后脑勺:“有事,刚刚说到哪里了?”他沉思片刻,双眼一亮:“哦,对了,说到移栽的这两棵老树了。”
“这两棵老树不是中原的树种,它叫柳杉,又叫沙罗树,是当年那些异族画师从玉门关外带来栽在寺庙里的,以慰藉思乡之情。”
他笑了笑,接着道:“后来有人说,这两棵老树成了精,隔几百年就会到洛阳城中,向城中百姓卖他们家乡的一种甜酒,听说有什么辟邪驱妖的功效。。。。。。不对,不对,我不能乱说话。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三宝道:“这么说的话,阿翠婆婆和二柱公公给我们葡萄酒,只是想提醒我们?后来被那两个妖怪发现,才被割掉了脑袋。。。。。。”
她不禁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二柱公公的场景,鬓发皆白的老人怒气冲冲地挥舞着竹竿子,要去抓那对采花大盗。
她还怀疑他与阿翠婆婆是害人的妖怪。
三宝心头泛酸,低下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微不可闻。
沈泊如闻言沉默片刻,他摆弄着朝生,道:“我要抓到他们。”
江移舟握紧了他的手:“好,抓。”
三人跟在小沙弥身后,走向古壁画所在的位置。
天色太晚,画师们都已经歇息,只余下几盏灯烛,照亮着正幅壁画。
壁画一半新一半旧,皆是描绘的歌舞百戏的盛大场景。但是两者画风不一,旧的那半情态明显,线条豪放,尽显潇洒姿态,可惜色彩早已褪去,有些人物连脸都瞧不清了。新的那半虽然漂亮,但□□不足,一瞧便知是赶工绘成。
两相对比,很难想像画的是同一个场景。
小沙弥道:“师父告诉过我,说出去的话一定要做到,要不然就是骗人,很恶劣的。我将几位带来,也算是完成了承诺,这就告辞了。”
他提着灯腼腆一笑,念了一句佛号,身形仿若融化在阳光下的雪水,转眼间消失不见。
那盏摔坏了的灯,重重掉在地上,再也不能使用了。
沈泊如将它捡了起来。
忽然,四下里传来“铮铮——”几声清响,附近像是藏着一位漂亮姑娘,在拨动着她心爱的琵琶。
琵琶声越发清润,淙淙如雨落玉盘,渺渺似啼鸟飞花,别有深情。
沈泊如觉得这支琵琶曲似曾相识,认真回想,正是晏姑娘曾对泾川刀哼唱过的那一支《关山月》。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旧壁画上云霞流动,所绘人物皆随着琵琶声翩然起舞,轻声吟唱,俨然天宫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3《
第35章 春秋笔(8)
黑夜里,琵琶声不绝如缕,每一声都像是滴落在荷叶上的水珠,精致圆润。
钱老板伸长脖子朝古壁画里看,他揉了揉双眼,猛眨几下,难以置信道:“几位神仙,这副壁画怎么。。。怎么活了”
他才说完,忽听耳畔传来一声悠远的钟声。壁画上中人物一下子停下了动作。如此静默片刻,鼓乐忽而齐奏,画中人物再次跳起了祭祀神明的舞蹈,有一条丝绸的白纱直接甩到了江移舟脸上。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飞天便已经踏着流云,怀抱琵琶,从那壁画里飘然飞出,奔向浩渺夜空。
一时间,襟飘带舞,落花如雨,恍若天宫景象。
钱老板抬眼瞧着数名在半空舞蹈的飞天仙女,目瞪口呆之际,猛地发现了个熟悉面孔。他满脸惊骇神色,往前追了几步,对其中一名飞天大喊道:“萍萍!”
沈泊如也顺着钱老板的视线看去,发现那名飞天的头,与钱萍萍丢失的一模一样。
她明显是听到了钱老板的喊声,动了动嘴唇,看样子是想应一声。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说不出话来,脸上还保持着僵硬的微笑,随着乐曲声舞蹈着。
钱老板也发觉了这一点,慌张道:“萍萍,你怎么了”
钱萍萍急得眼眶发红,直哭了出来。但她脸上依然是那个笑吟吟的表情,跳着欢快的舞,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风吹乱烛火,乐曲也进行到了尾声。一众飞天做出反弹琵琶的妙曼姿态,退回到古壁画中,各色披帛扬起若霓虹铺展。
钱萍萍在飞进古壁画的刹那间,留着眼泪极力唤了声:“阿爹!”
钱老板急忙伸出手去拉钱萍萍,可是她的披帛从他手中穿过,化为虚无。
琵琶声停。
钱老板慢慢跪倒在地,看着那幅灯烛下的壁画,手脚并用地快速爬过去。他呆呆注视变成画中人物的钱萍萍,张张嘴,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一张脸扭曲成十分难看的样子,低低叫了声:“萍萍。。。。。。”
古壁画上的钱萍萍,依然在笑。
江移舟第一次见这样的景象,他用手摸了一下古壁画,看着上面的人物,小声道:“真是奇怪了,活人的头居然与画出来的身子连在了一起,这是什么路子?阿沈,我们现在怎么办,强行分开它们吗?”
朝生对污秽气息最为敏感,它觉察到附近异常,刀身轻颤,发出阵阵急切翁鸣,若不是由沈泊如握着,怕是早冲上去将古壁画劈成两半。
沈泊如按下躁动不安的朝生:“飞天自画中来,不属于现世的东西。看钱萍萍,我觉得这些飞天用的都不是自己的头,而是洛阳城里姑娘们的。如果现在这里强行分开它们,我担心这些姑娘会暴死。”
“阿沈,你的意思是。。。。。。?”
沈泊如回身望着身后那幅空无一物的老壁画,轻笑道:“我们进去。”
“进去?”三宝问:“我们几个大活神仙,怎么进去?”
沈泊如轻轻地将三宝一缕乱发捋直耳后,温声笑道:“你还记不记得,白天在钱老板的回忆里看到,钱老板和钱萍萍是陷入通道之后,才见到了没有头的的石像。我想,他们当时通入的地方,就是这副古壁画。我们也可以弄一个小通道进去。虽然我修为散了七七八八,早就从神君的位子上跌下来,不过弄这一个小法术,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手里朝生寒芒乍现,一道白光横劈闪过,正中古壁画。
白光并未消散,而是悬在古壁画中央。透过这道细细白光,隐隐可以见到画中世界,流云彩霞与很多石像。
说是石像也不太准确,因为它们的脖颈上,都顶着一颗活人的头。
那些人的头颅极力挣扎着,想要脱出石头做的躯体,可是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摆脱不了。
钱萍萍瞧见钱老板的身影,她发不出声音,一遍遍地向他们做出“快走”的口型,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潜伏在她的身侧。
沈泊如见状,看了看身后的钱老板:“里面妖怪凶恶,钱老板还是留下来吧,我保证会将钱小姐安全带出来。三宝,这外面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护着钱老板。”
钱老板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听见,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跪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画中世界。
三宝一听自己还有守卫外面的重要任务,忙点点头,一拍胸脯:“神君放心,有我在什么意外都不会出的。”
江移舟指了指自己,笑道:“我怎么记得在邺城胭脂井,也是你在外面看着,不让人靠近的。”
三宝经他这样一说,记起自己当时也是这样承诺的沈泊如,结果放进去江移舟这么一个祸害,这件事简直就是黑历史。她一跺脚,噘嘴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江移舟笑:“是是是,你说得对。要不是你心慈手软,我还牵不上阿沈,没准还在哪个角落里打光棍。”
三宝问:“那你怎么知道神君在邺城?”
江移舟眉飞色舞:“自然是。。。。。。”
沈泊如瞧了江移舟一眼:“别贫了,救人要紧。”
这一声,江移舟就老实了,眉也不飞了,色也不舞了。安安静静地牵了沈泊如的手,乖乖跟在他身后,走入了画中。
烛光微黄。
江移舟才进去,沈泊如却突然挣开了他的手,毫无预兆。
江移舟心里一空,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道耀眼白芒瞬间在眼前炸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退,直到回到现实。
朝生。
沈泊如将江移舟推了出去。
江移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沈泊如为什么会将他推走。他只知道,自己答应过沈泊如,不管在哪里都要与他一起的。
江移舟是个很讲信义的妖怪,说出去的话,对别人的承诺,只要开口就不会违背。
尤其是对沈泊如。
江移舟一骨碌爬起身,同先前钱老爷那般急切慌张的神态,想要追上沈泊如。
但是他并没有赶上,而是一下撞到在那块冰凉古墙上。在白芒消失的瞬间,他听见他轻声说:“等我。”
江移舟愣了片刻,随即攥起拳,用力锤着那面古墙,看样子是想要打破这层屏障,去画里面的那个世界。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画上飞天眉眼弯弯,似乎是在嘲笑他傻。
江移舟宣泄般地踹了这面墙一脚,然后靠着它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抱着膝盖,抬头望着满天繁星。
他忽然记起来,自己与沈泊如拜天地的那晚,天上也是有这样许多好看的星星。
三宝头一次见沈泊如会推开江移舟,一时间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同时她也想不明白,沈泊如为什么会推开江移舟。
其实原因很简单。
朝生对污秽气息最为敏感,所谓的污秽气息,指得便是魇妖的气息。
而世间能斩魇妖的,只有朝生。
再加上之前张家村的事情,沈泊如不敢让江移舟跟着他。
反正自己早就斩过魇妖这种东西,如今只是重复多年前做的事情,独自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36章 春秋笔(9)
沈泊如进入了壁画中的世界。轻纱一般的雾气弥漫在四周,天际赤阳高悬,云蒸霞蔚。
一张小木桌子摆放在沈泊如面前,桌上摆放着黑白棋子。一位可能上去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端坐桌边,他手中轻捻着一枚棋子,正在思考将它落在哪里才好。
他的脸容与张季朋的大舅哥一模一样,腰间还别着那把消失在张家村的锋利短刀。
青年人听见沈泊如的脚步声,微一抬头,笑道:“神君,自张家村一别,我们也有数月不见了吧。站着干什么,快坐。”
语气亲切,像是在和多年未见的老友交谈。
沈泊如按住躁动不安的朝生,仔细观察四周一番。他没有说话,一双眼盯着“大舅哥”腰间的刀,坐在了对面。
沈泊如右腿抬起些许,足尖微微点地,身子微向前倾,右手有意无意地搭在朝生的刀柄上,这种姿势像是在暗地里蓄势的豹子,随时都可能冲出去叼下猎物的头来。
他随时都能拔出他的刀,跃起身砍下对面那个的人的头。
两个人久久无言,只是打量着彼此。
“大舅哥”突然笑了一声,落下手中白子,摇头道:“神君,你信命吗?很多很多神仙都说,我们魇妖是生在极恶之地的妖魔,生来就不该活的命。”他顿了顿,又道:“人间有一句诗,说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用,如果我们生来只是为了被神君的朝生刀劈死,那老天爷诞生我们做什么?所以啊,我不信命。”
“再说了,神君眼下时日不多,跟那个姓江的小白莲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游山玩水多自在,何必来管这些闲事?”
沈泊如闻言,笑了笑:“好巧,我也不信。老天爷想要我的命,我偏偏不想给。至于我和移舟的事情,阁下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如今闲着也是闲着,管管闲事也不错。”
“真是可惜了。”青年人又拿起一枚黑子,在手指间摩挲着,轻声道:“我们魇妖之所以用‘魇’字为名,是取自梦魇之意,会编造幻境令人陷入恐惧,至死不得出。刚好神君也是个擅长制造幻境的神仙,我很久之前就想试一试,如果神君进了我幻境,会是个什么光景。。。。。。”
“今天神君赏脸肯踏入此地,我编造出来的幻境,也是给足我面子,不枉我费劲心思都教那两个不成气候的石头孩子引神君过来。”
青年人说着,右手下落,就要放下他的棋子。沈泊如这才发觉,桌上棋子的方位布置,竟与画中世界中的石偶人所立位置相同。整个棋盘,就是这个世界缩小的版本,一个棋子代表了一个人。
刚刚进入画中世界时,青年人放下的那枚白子,代表了沈泊如。而现在手里的这枚黑子,则是代表魇妖自己。
这瞬间,沈泊如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古壁画并不是真正的活了,那些女孩子的头也没有真正和画出来的身体相连。
魇妖以这副年代久远的古壁画为媒介,开了一个通向幻境的结界。幻境依照古壁画的样子布置,做成壁画场景成为现实的假象。而那些女孩子的头被安置在其中,憎恨、愤怒、恐惧等等负面情绪被这个幻境吸收,从而使它畸形生长,成为一个庞大的载体,一个能够承载起咒诅仙神的载体。
整个画中世界,都是一个极其复杂又极其恶毒的魇镇术。
沈泊如的右手握紧刀柄,瞬间跃了起来。如同一支蓄势已久的利箭,在此刻终于离弦而出。银霜般的刀光凝成一线,横斩向魇妖和他面前的那张小桌子。
附在大舅哥身上的那只魇妖不躲不闪,他笑吟吟地瞧着迎面而来的凛冽刀芒。在它劈过来的刹那间,将那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小桌子轰然碎裂,木屑溅得到处都是。那只魇妖也被刀光劈中,化作尘烟散去。
这个魇镇术,还是开启了。
沈泊如只听见了棋子落在棋盘上“啪嗒”一声脆响,眼前的景物骤变,石人女孩与流云晚霞皆消失了,四周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沈泊如听见了浪涛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哗啦哗啦,久久不歇。他向前走了几步,闻到了腥咸的海水味道。弯下腰,伸手向前方一摸,冰凉凉的水便涌了上来,温柔地绕着他的指间。
不多时,有一缕光刺破黑暗,阴云具散,天地间逐渐清明。而那光芒越来越刺眼,映亮了一望无际的沧海,给那些碧色的海浪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平静的海面大风骤起,海水巨震,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潮,朵朵白浪肆散飞溅,如乱石穿空,明珠碎玉。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广袤海面里冲出来。
倏尔,海浪激起的白色泡沫汇聚在一起,逐渐凝成了实体。
那是一把雪亮的刀,在汹涌的海水里露出了它的锋芒。
天地空旷寂静,刀的清啸声与海浪声混在一起,声震百里。
海面还没有平静下来,无数道水浪聚在一起,围着沧海中央的归墟之地旋转起来,层层叠叠,像是一朵盛放的莲花。
这些水浪最核心的位置,一道水柱高高跃起,直连到朝霞如锦的天空。
沧海骤然平静下来,像一面平滑的镜子,倒映着天空。所有水浪如同被定格,生生凝在海面之上,似乎在屏息等待着什么。
连向天空的水柱一点点变得透明,那些水浪缓缓涌动起来,发出类似于吟唱的声音。
待到水柱完全散去,归墟之上出现了一个男孩子的身影。他一身衣裳皆为碧色海水所化,头发松松垮垮地挽着,他似乎没有睡醒,抬手揉了揉双眼,打了个哈欠。
万道霞光映入男孩子满是懵懂好奇的眼底,他看了看天与地,笑了笑。一伸手,那把由海浪化作的长刀就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天地初开之际,有神感第一缕光而诞生于南海归墟。
魇妖给沈泊如编造的幻境,是他的过去。
沈泊如并不是个合格的神仙,尤其是他小的时候。虽是诞生最早的神仙之一,心性却是最为幼稚的一个。
混沌初开,一众仙神都在忙着构建天地,沈泊如却觉得他的南海十分完美,实在没有什么好建,最多向里面填几杯子水了事。
沈泊如整日无所事事,抱着他的刀到处乱跑。他想帮其它神仙做事情,却是越帮越糟糕。折坏过神农氏的赭鞭,弄丢过雨师赤松的拂尘,搞坏过望舒的车架,可是将一堆神仙烦了个透。
某日,沈泊如瞧见有神女在捏泥巴小人。那些小人一落地,便会跑跳说话。他瞧得有趣,依照那些小人的样貌捏了一个,放到掌心里,兴冲冲地去给神女看。
神女摸摸他的头,微笑道:“阿沈啊,你捏的这只是小猪精吗?”
这话犹如一盆子冷水浇到沈泊如头上,他看了看掌心里的“小猪精”,只觉得心里委屈,一个没忍住,“哇”一声哭了。
神女也见不得小孩子哭,忙安慰道:“不是小猪精,阿沈捏出来的。。。也,也挺像的。”
沈泊如再不济,也是个神仙,自然听出来神女在勉强夸赞自己,哭得更厉害了。他抱起自己的刀,气呼呼地跑走。
沈泊如一个人在南海无聊地待了很多年。后来听说昆仑山上的神仙给那些捏出来的小泥人划了一块名为“人间”的地,还有好些神留在人间,教那些小泥人各种知识本领。
他听得好奇,也就去了人间凑个热闹。
人间其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有名山大川,有四季不同的风景。更重要的是,有很多善良单纯的人,生活在这片大地上。
沈泊如在人间遇到了神女的哥哥,被众人称为“圣”的伏羲。
说实话,沈泊如不是很喜欢伏羲,觉得这个老神仙太古板了些,每次遇到他,他都在黄河一带向人们讲授道理。
伏羲见沈泊如还是个幼稚样子,好几百年也没个长进,着实不像个正经神仙。便将他留在身边,教他道理。
如果按人的算法来算沈泊如的年纪,不过才五六岁,还小的很。让他听什么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能懂个屁。他如同世上所有不耐烦的小孩子一样,喜欢在伏羲眼皮子底下捣乱,找些乐子刺激刺激。
沈泊如经常被伏羲赶出门罚站,他性子跳,就算挨了罚也不可能老老实实领罚,多是趁机逃课,去找伏羲的小女儿玩。
伏羲的小女儿名叫宓妃,她也是人的孩子,年龄比沈泊如大,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时不时会送沈泊如糖吃,沈泊如也喜欢这些小糖块,经常跟着她,唤她“阿宓姐”。
宓妃擅长音律,弹得一手好琴,连昆仑山的仙子都比不上她。她又生得美,追求她的人亦不在少数。
某一天,宓妃悄悄对沈泊如说:“阿沈,我喜欢上一个人啦,他叫冯夷。这件事连我阿爹都不知道,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对别人讲。”
沈泊如挠挠头,不解道:“阿宓姐,什么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又是个什么感觉?”
宓妃折下身边的几枝花草,编成一只小花环戴在沈泊如头上,轻轻笑道:“喜欢一件东西,就是愿意将它放到心里,藏起来,谁也不给看。喜欢一个人啊,就是愿意将这个人放到心里,至死都不敢忘记。”
沈泊如还是不明白。
宓妃笑道:“等你长大了,遇到了值得喜欢的那个人,你就明白了。”
沈泊如道:“所以说,我就等着?”
宓妃没有回答,只是笑。
而后不过数日,洛水水位暴涨,洪水淹没沿途村庄。宓妃出生在洛水之畔,又是神明的女儿,自然有责任平息洪水。
她带上了她的七弦琴,独自去了洛水。临行前,沈泊如也要跟着去,宓妃却没有同意,她说:“你是南海归墟的神,职责在南海,而不是这里。洛水的事情,自有我们洛水的人来解决。你等着我回来,阿姐给你买糖吃。”
然而沈泊如并没有等到阿宓姐回来,他等回来了洛神。
那个叫冯夷的年轻人也投了黄河,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书上说,伏羲的小女儿为止洪水,在洛河畔鼓琴而歌,后身祭洛河,化为为神。
这样简单的一行字,将爱恨全部都隐去了。
第37章 春秋笔(10)
宓妃成为洛神之后,经常会上岸来看沈泊如,给他买好吃的糖块。沈泊如同往常一样,唤她阿宓姐。
而后来,沈泊如改口叫她为“宓妃”或是“洛神”这样生疏的称呼,是因为一件事情。
南海归墟之底,诞生了一种魔物,仙神们称呼它为“魇妖。”
“魇”这个字,本来就是指代极为凶恶的污秽生灵,民间说“九魔一魇”,意思为就算是形成了九个魔物,也比不过一个魇。
南海归墟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不可能放任不管。
可是让谁来管?
当然是归墟的神,沈泊如。
于是昆仑山上的仙神派下一个小仙使,到人间去找沈泊如。
彼时伏羲已去世多年,宓妃代替了他的阿爹,向黄河沿岸的居民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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