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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不容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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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多一把抓住那个转身想要离开的海盗,微微瞪大眼,“他拒绝我,转身去接受那个女人吗?”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那个海盗满脸不耐烦,“拒绝你,接受一个女人,这么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值得你震惊的?”
兰多:“……”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不管,他就是震惊,而且有点莫名的愤怒。
于是这会儿他也不休息了,强打起精神走到船舷边上。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忍不住设想了一万个把芙兰朵从小白身边支走的理由。
他摇摇晃晃地来到船舷边上,远远就听见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在小声对话。兰多心中一紧,浅浅地皱起眉,再往前走了两步,终于透过海雾看清楚了不远处的一幕——
芙兰朵双手捧着脸,一脸挫败地蹲在红发男人的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吞云吐雾。而后者覆盖在绷带下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在抽了两口烟草后,淡淡地说了句:“夜深了,回去睡,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芙兰朵脸上抽搐了几下,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在她开口之前,便被不远处刻意放重了脚步的黑发年轻人所弄出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她转过头来,看着兰多一步步走过来,有些惊讶地瞪大眼,“你不是睡了吗?”
“你们说话声音太大,”兰多不要脸地说,“把我吵醒了。”
他话语刚落,便看见原本靠在船舷边上的男人动作微微一顿,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借口荒唐至极。然而兰多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伸出手将小白手中的烟斗拿走:“跟我回去上药。”
小白:“不急,烟斗还我。”
“跟我回去就还你。”兰多说,“这里风大,这么吹下去,你会感冒的。”
小白:“发热的人好像是你。”
兰多:“我现在也觉得头疼,被风吹得头更疼……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不然咱们就在这里站一晚上好了,死了算你的。”
芙兰朵:“……”
拎着裙摆站在一旁的少女微微张开嘴,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这会儿她已经觉得这两个人的对话内容诡异到有点猎奇了,而紧接着,更加猎奇的事情发生了。刚刚从头到尾无视她,只是冷着个脸在那儿抽烟的男人这会儿稍作停顿,竟破天荒地露出个无奈的神情,紧接着抬起手,用力地将站在自己身边微微扬起下颚,一脸倔强地瞪着自己的黑发年轻人的头发揉乱,而后说:“那回去吧。”
然后小白转过头,对呆愣在一旁,因为他那瞬间展示出的温柔而彻底石化的少女说:“晚安。”
芙兰朵:“……”
目送两个大男人离去的背影,此时此刻芙兰朵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眼里除了钱,就只有所谓“男人之间的友谊万万岁”——海盗的世界真的不会好了。
……
兰多和小白回到船舱里,经过一宿的折腾,此时外面天已经蒙蒙亮,最早换班的海盗已经起床,甲板上也有了动静。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船舱里,兰多关上门,想了想后说:“快点处理好你的伤口后我们也休息了,别拒绝我。”
这一次小白没说什么,在桌边坐下来,而令兰多松一口气的是,这一次男人大方地将自己的后背对准了他所在的方向,并稍稍将胡乱缠回去的绷带解开。经过他这么一番胡乱折腾,他背后原本已经多少有些结痂的伤口又渗出一些鲜血,木屑也扎得更进去了一些。
兰多知道自己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他走上前,把从柜子里翻出来的银针在蜡烛上细细消毒,然后弯下腰来,努力不让有些模糊的视线影响自己的动作,尽量轻巧而灵活地将一根深陷在男人皮肉中的木屑挑出。木屑被拔出后,一颗血珠随之冒出,兰多嘟囔了声:“早让我弄,也不至于扎得这么深。你刚才怎么回事啊?”
小白没有回答,反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显然没动过的菠萝,“怎么没吃?”
兰多想了想,长吁出一口气,伸出手抓了一块菠萝往嘴里塞。当酸甜的果汁在口腔中渗开,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口渴,忍不住又多抓了一块塞进嘴里,然后含糊地说:“你刚才莫名其妙地发火,搞得我紧张得忘记自己想干什么了。”
“我没发火。”
“那怎么不让我帮你清理伤口?”兰多问。
“刚才不想弄。”小白理直气壮地回答。
兰多:“……”
黑发年轻人不说话了,以此表示彻底服气。他低下头用手中的银针继续给男人处理伤口,等到将所有的木屑都挑出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一大半。
兰多站起来熄了煤油灯,又从柜子里找到干净的绷带,撒上止血药,仔仔细细地给小白重新缠绕在背腰间的伤口上,最后打了个漂亮的水手结。等一切大功告成,他才松了口气,打了个呵欠,“好了,赶紧睡觉吧,一会儿趴着睡,别压着伤口。”
话音还未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扣住了他一边手腕,往自己这边拽了拽,然后在黑发年轻人来不及反应之前,他的大手已经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刚开始兰多还稍稍往后退了退,在意识到男人只不过是在测温度后,他停下了后退的趋势,任由他动作。
“怎么还是这么热?”小白问,“迪尔给的药你吃了吗?”
“吃了,睡一觉就好。”
“睡吧。”
男人催促黑发年轻人上床,看着他躺上床后,想了想,自己也翻身在床榻的外侧侧身睡了下来。兰多原本就筋疲力尽了,刚才还强撑着精神挑灯给小白挑木屑,更是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所以几乎是脑袋刚沾到枕头,他就差点睡死了过去。但是当感到后背贴上一副结实的胸膛时,他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掀开沉重的眼皮子,嘟囔了声:“不是让你趴着睡?”
“床不够宽。”小白言简意赅地说,“那我睡地上?”
“不用,那你就侧着睡。”
兰多疲倦地打了个呵欠,保持着面朝小白胸膛的姿势,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重新闭上了眼。呼吸之间,隐隐约约闻到的是绷带、止血药粉以及汗水掺杂在一起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气息让他觉得尤为安心。
一瞬间,就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小白的背上一样。
“小白……”
“做什么?”
“你身上的味道和雷蒙德身上的味道有点像。”兰多含含糊糊地说,“不过那个家伙永远不肯跟我睡同一张床……”
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身睡在床外侧的男人闻言,那双湛蓝色的瞳眸微微暗沉。只是此时此刻黑发年轻人闭着眼,所以他并不知道。
片刻之后,男人抬起手,将那几乎要窝进他怀里的家伙额前垂落的头发轻轻撩开,想了想后问:“那问你一个问题。”
兰多此时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哼了一声:“嗯?”
“我和雷蒙德,谁比较好?”
“……没有可比性。”
“……”男人微微挑起眉,“他有那么糟?”
“不啊,你别听迪尔乱说……”小白伸出手,碰了碰那个人的下巴。
“你不是很赞同他说的话吗?”
“我就是奇怪他干吗还不来接我,稍稍有点不满而已,没有赞同……”
黑发年轻人吧唧了下嘴,似乎还有话在喉咙里没说完。可是小白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后,却没等到后面关键的话,而代替未知下文的,是黑发年轻人发出的匀长酣眠声……
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原本还在耐心等待着的男人身体稍稍僵硬,片刻后,他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看了兰多一眼,确认他已经睡死过去,他手上的力道微微一紧,随即整个人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在身后黑发年轻人轻轻的酣眠声中,男人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桌边,用墨水飞快地在羊皮纸上写下一封潦草的信。几乎在他写好信的同一时间,从窗外飞入了一只极为漂亮的鹰隼,他扑棱着翅膀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张张嘴似乎正欲鸣叫,而这时,男人仿佛有所预料一般,抬起手在它的喙上轻弹一下,“嘘。”
鹰隼那黑色的眼珠子不满地转了下,动了动脑袋看向身后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黑发年轻人——如果鸟也可以露出鄙夷的表情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现在它肯定一脸嫌弃。
男人将信件卷好,绑在它的腿上。
在太阳升起来彻底驱散清晨的海雾之前,没有人注意到高层甲板上的某一扇窗户,有一只漂亮的鹰隼安静地飞入,又如同一道影子般,带着一封重要的信件无声无息地离开……
……
两天后,兰多退烧,重新恢复生龙活虎的满血状态。
且在他退烧的同一天,他亲眼见识到了他家小白神一般的预言能力。
愉快的早餐时间,雷蒙德养的那只凶巴巴的鹰隼高调地降落在迪尔的餐桌上,不客气地伸喙在迪尔的杯子里喝了点水,然后抬起一只爪,示意对方将那上面的信件取下来。
迪尔将信件取下来,正准备告诉手下今晚加餐——白煮鹰,那只鹰隼已经聪明地拍着翅膀飞出了窗外,临走前没忘记用自己那有力的大翅膀在于一旁默默吃早餐的兰多脸上狠狠地扇了一翅膀。
黑发年轻人被扇了个猝不及防,表示相当无辜,躺枪严重。
迪尔将从鹰隼身上取下的信件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后放下它,看上去挺高兴地跟大家宣布:“雷蒙德替我们弄到了停靠西尔顿皇家港口的通行证。”
兰多:“……真的假的?”
迪尔将手中的信件翻转过来。
兰多看了看,然后发现那确确实实是可以让船队停靠皇家港口的通行证,上面还有西尔顿皇家海军的通关大红印……
难以置信,他居然在有生之年看见西尔顿皇家海军对着巴比伦海最臭名昭著的海盗们鸣礼炮的一幕了——这绝对是西尔顿航海历史上不可磨灭的黑历史。
兰多表示十分遗憾,简直怀疑自家大副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他看着喜气洋洋的迪尔,表情微妙道:“你怎么跟雷蒙德说的?”
迪尔笑着摸了摸下巴:“实话实说,他要找利维坦号,必须跟我合作。”
兰多点点头道:“哦。”还真是不要脸地要挟啊……
迪尔摇晃了下手中的信件:“信上还附带了句,让我在停靠西尔顿后,顺便把他的猴子还给他。”
兰多:“……”
迪尔:“我的答案是——不怎么顺便。”
兰多:“你留着我没用。”
迪尔:“留着玩,我高兴。反正通关文件已经到手了,作为海盗,我遵守的诚实守信原则只限于跟他合作寻找利维坦号这件事上,至于其他的附加条件,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他提出来的,一概不同意。”
兰多:“……你们俩才是真爱。”
迪尔:“闭嘴。”
兰多:“喔。”
第五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煦,海风嗖嗖,海鸥嗷嗷。
海盗们驾驶着海盗船,有着墨丘利神标志的海盗旗迎风飘扬。在海盗船上乐队欢快的奏乐声中,莫拉号率领的船队欢天喜地地靠近了西尔顿皇家港口。在行驶在最前面的莫拉号上,年轻的海盗船长迪尔大人意气风发,一脚踏在船舷上,金色的头发迎风飘扬,脸上的笑意那是止都止不住。
他第八次提问身后满脸无语的黑发年轻人——
“你觉得你们的女王会鸣响多少门礼炮来迎接我们?”
“鸣响礼炮迎接海盗的西尔顿——哦,这将会是整个巴比伦海航海界最大的笑话!”
“雷蒙德大概已经找个地方躲起来默默哭泣了。”
“白天看礼炮效果会不会不太好?我们要不还是晚上靠岸吧,让你们的女王顺便放点儿烟花什么的。”
兰多:“……”
兰多相信,在迪尔眼中,这一刻,他已经征服了全世界。
兰多则开始深深地自责,他可爱的大副雷蒙德,似乎离开了他之后,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坑。这份自责一直持续到莫拉号靠近海岸港口前五分钟。
这时,兰多忽然发现,船上的奏乐居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原本海盗们在甲板上各种蹦跶的声音也随之变小,他疑惑地抬起头,随即一眼便看见,站在最前面的迪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兰多心中一动,望向远处,随即便看见——
所谓的“皇家礼炮”,那是必须……没有的。有的,只是瞄准了莫拉号的几十门重型大炮。
兰多听见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迪尔在沉默良久后,迅速地骂出了一句脏话,而这一句脏话的主要问候对象,当然是雷蒙德。
至此,兰多终于明白过来一个道理:在巴比伦海上,最无耻的人肯定不是这些海盗,因为他们最起码还会虚伪地遵守一下所谓的“诚实守信”原则,维持“海上绅士”的名誉,而席兹号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大副雷蒙德则不会,他就是无耻,无耻得趾高气昂,无耻得坦坦荡荡。
第三十八章
当指挥着无论是淡水补给还是弹药都所剩无几的莫拉号与巴比伦海最优秀的皇家海军在人家家门口进行一次轰轰烈烈的船战时,船长迪尔站在莫拉号的船舷上,嘶吼得嗓子都快发不出声音了。伴随着轰隆的爆炸声在他的耳边炸裂开,无数的木屑夹杂着海水飞溅在他的脸上,这个时候他又有了新的感悟,比如:他,迪尔船长,大名鼎鼎的莫拉号的船长,巴比伦海上横行霸道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才是整个巴比伦海航海界最大的笑话!
去你妹的雷蒙德!!
“我居然会相信雷蒙德那个王八蛋!”狂怒中的海盗船长一把拎过身后人的领子,顶着脑袋上被炮弹掀起的狂风巨浪,冲一脸无辜的黑发年轻人咆哮,“真是难以置信,我居然还相信他会是个说话算话的君子!”
“很显然他就是个伪君子。”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兰多毫不犹豫地扔掉了自己的节操卖队友,“别冲我嚷嚷,船长大人,要知道我也是受害者!我来你船上那么久了,他除了放出风声在找我之外,连一点影子都没出现过!这会儿想必他正欢快地霸占着我的船队呢——嗷!相信我!说到这个,我比你更加愤怒!”
可惜兰多现在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一丝愤怒的表情。
见迪尔脸上盛怒未消,他咽了口唾液,不得不又添了一句:“所以等你杀进西尔顿皇家港口,把他打得屁滚尿流时,记得留一口气,我一定要用匕首在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臭脸上划来划去……”
迪尔:“……”
可惜傻子也知道现在的莫拉号压根不是西尔顿皇家海军的对手。
对方背靠着自己国家的军火库。
而莫拉号除了少得可怜的资源,外加一个因为被坑而愤怒得想要投海自尽的船长,什么都没有。
迪尔至今都想不通雷蒙德究竟哪来的自信,想要除掉他之后自己去找利维坦号——他才是岛上最后的血脉,利维坦号真正的继承人,没有他在,席兹号根本不能完成最后一步,找到利维坦号。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让迪尔放心地将所有的信息都在信中跟雷蒙德一一说清,毫无保留。
字里行间甚至还透露着“我都告诉你,但是很显然你没我不行,所以休想单干”的优越感。
没想到转头就被那个王八蛋啪地一下狠狠打了脸。
想到这里,迪尔的怒火简直更上一层楼——为自己的天真,也为雷蒙德的无耻!他扔开了手中的黑发年轻人,怒气冲冲地转头去找其他人的晦气去了。而这个所谓的“其他人”,当然就是把他引向西尔顿皇家港口的小白同志。
迪尔看上去像是想要跟抓住兰多一样抓住小白的领口,但是很显然后者并不是会允许他这么做的人,在摇晃剧烈的甲板上,红发男人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躲过了迪尔的魔爪,顺便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气死人的“有话好好说”。
“当初是你叫我把这个女人带到西尔顿来,”迪尔手指一划拉,差点儿戳到这会儿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姑娘高挺雪白的鼻尖上,少女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直接躲到了小白的身后,迪尔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公爵的女儿,身上负担着重要的使命与荣耀来到西尔顿,一定会被克里斯汀飞女王以重金赎回……”
“很显然,女王陛下大概觉得,相比起花一大笔钱把我从海盗手里赎回去,还不如直接把那些海盗全部灭掉更能够找回场子以及面子。”芙兰朵躲在小白身后,冲着狂暴中的金毛青年吐了吐舌头,“最后说不定还能美其名曰‘为不幸牺牲的公爵女儿报仇’而顺便推出个什么战争英雄……”
“什么英雄?雷蒙德吗?”迪尔看上去被恶心得不轻,“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然而料到也不能说啊。”芙兰朵理直气壮地叉腰,“万一你们还真把我扔那儿了怎么办?”
兰多觉得迪尔快被气厥过去了。好歹曾经也是好搭档好亲友,这会儿看着他也挺不忍心的,于是他友好地建议:“要不还是投降吧?”
话语刚落,兰多的余光便看见小白的唇角微微翘起了愉快的弧度——完全不知道他在乐什么。而迪尔则转过头来,像是瞪着会走路的鲨鱼似的瞪着兰多看了一会儿,片刻后,他面色铁青地从牙缝里挤出“绝不”二字。
“莫拉号永远不会升起白旗,哪怕它最终的命运是沉入大海,作为船长,我将与我的船只同在。”
迪尔扔下这么一句话,脸上之前那狂躁的表情稍稍收敛,就好像在一瞬间成熟了十岁一样。他猛地一个转身,长长的金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而后,用让甲板上所有海盗们都听得见的音量,下令——向着西尔顿皇家港口,全速前进!
……
迪尔并不是疯了,急着要去送死。
没有资源,就靠抢的,这是海盗们的生存准则。
而眼下,距离他们最近的军火弹药库,就是位于西尔顿皇家码头一号仓库中存放的补给品。想要从这一场突然爆发的战斗中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或是说将损失降低到最小,就必须要做出常人所不敢做出的巨大牺牲。迪尔比任何人都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下令调转了船头,做出了在大多数人看来压根就是疯了的决定——以莫拉号为首,整支船队一改之前过街老鼠似的被大炮轰得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忽然开始有了阵形,然后向着西尔顿皇家港口齐头并进,顶着枪林弹雨,乘风破浪而去!
海盗A:“你说船长是不是疯了?虽然能猜到他是想要去抢枪支火药,但是这么像只无头的苍蝇似的闯入西尔顿港口,那海军还会给他掉头的机会?”
海盗B:“我还年轻,我没娶老婆,我不想死。”
海盗A:“我去找找白旗在哪。”
海盗C:“省省吧,莫拉号上没有这种东西,我们的船长中二且偏激。”
兰多弯下腰缩在一个大木桶底下躲过了迎面飞来的不知道是船只哪个部位的零件,微微眯起眼,他用手肘捅了捅这会儿同样蹲在他旁边的红发男人,“你是不是也觉得迪尔疯了?”
“确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小白微微眯起眼,“换作我的话,我可能会下令掉头离港。莫拉号是巴比伦海上出了名的快船,西尔顿皇家海军的军舰不一定跟得上,莫拉号掉头去波立维尔的海盗港湾做补给的资源还是足够的,虽然可能落得一个被皇家海军打得落花流水的丢人名声,但是总比只给后人留下一个‘主动送葬最后果然被皇家海军打死了’的传说好。”
“是吗?可是如果今天驾驶着席兹号面临着背水一战的人是我,我可能也会毫不犹豫地握住舵盘,做出跟迪尔一样的决定。”
兰多长吁一口气,多少有些感慨,这个时候,他抬起头看着脑袋上纷飞的水花、炮弹,不知道何时变得乌压压的天空这会儿被炮火照得犹如白昼,他停顿了下,凑近小白的耳朵边小声说:“迪尔并非没有打算掉头。”
小白微微一愣:“什么?”
“你不是西尔顿人大概不清楚,西尔顿皇都之所以极负盛名,除却它三面环海,分别面对德麦伦、塞维亚以及法兰基,起到瞭望台的监视作用,还有一个原因是在皇都的中间部分有一个内陆湖……”
“你说贝尔湖?”
“你知道啊?真是个知识渊博的渔夫呢!”黑发年轻人露出个惊讶的表情,“贝尔湖与外海之间有一条狭窄的运河相通,其中有数十门大炮看守。在西尔顿皇家海军来看,这是一处进退自如、固若金汤的关口,在战争中,通过这一条航道,皇家海军能以最快的速度绕到敌人的后面去,来一次完美的包饺子……”
兰多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趴在船舷边上去看后面的船队,然而除了被皇家海军的炮弹炸得各种哭爹喊娘的海盗船,他果然没有看见任何挂着西尔顿皇家海军旗帜的船只从后面包抄。兰多正踮着脚使劲儿将身子往外探,企图看得更远一些,不料却在这个时候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兰多兴奋地凑到小白身边:“西尔顿皇家海军果然没有包抄上来。”
“……”
他那副自信,且因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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