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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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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昊寅也冷静了不少,除了紧握的手隐隐的颤抖还透露出几分难堪:“你知道了。”
“我不后悔吞了七彩石。”
昊寅看着榆丘的眼睛。榆丘坚定地望了回去:“可是我后悔当时没有告诉你。”
“恩。”
榆丘没有再去抱昊寅,却把头小心翼翼地抵在了昊寅的肩上,把整个脸埋都在了昊寅的颈窝里,闷闷的说着:“我真的喜欢……喜欢……很喜欢……”
昊寅直直的站着,榆丘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咒语,让他失去了所有应变能力。
许久,昊寅抬手放在了榆丘背上,及不可察地笑了。
“恩。”
“天尊——”
昊寅来不及应一声,一坨白花花的肉飞扑过来,抱住了昊寅的脚,一边摇一边哭:“天尊,阿白想你,哇——”
昊寅笑着伸回了抚在榆丘后背的手,弯腰抱起了阿白,用手捏住阿白的鼻子:“你见到了王母了没有,乖不乖?”
阿白拼命点头,两条肥肥的手臂箍住了昊寅的脖子,脑袋在昊寅脸上蹭啊蹭。
榆丘一下子被冷落。
榆丘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是怎么会觉得阿白可爱的?
榆丘一步上前,一把把阿白从昊寅的怀里拎过来,夹在硬邦邦的臂弯里,看也不看。抬头对着昊寅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温顺乖巧:“师尊,西王母在等你。”
“好。”昊寅笑着走上前。
阿白被榆丘抱着跟在昊寅身后。榆丘的手臂又硬又用力,阿白觉得自己要被勒死了,一点儿都不舒服。正准备伸出两只手要昊寅抱,榆丘眼疾手快的把阿白的两只手抓回来,强行塞在自己臂弯里,狠狠地瞪了阿白一眼,阿白吓得一哆嗦,不敢说话,委委屈屈地看着昊寅走在前面的背影。
“那你能不能放我下来?”阿白小声地问,“我,我自己走。”
榆丘掂了掂阿白的分量,便是很认可,这才把阿白放了下来。
阿白一落地就迈开两条小短腿哼哧哼哧跑到前头去。
昊寅突然转身:“木头。”
“恩?”榆丘几乎是一秒站定。
昊寅看着榆丘依旧傻愣愣的样子觉得好笑,轻声开口:“没事,我就叫叫你。”说完,昊寅自己都觉得尴尬,马上转身向前走去。
榆丘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榆丘直觉得心里暖暖的痒得不行,临到嘴边又是止不住的偷乐。
榆丘抿着嘴低头傻笑的样子把阿白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凑上来,肥嘟嘟的手指对着榆丘的大腿戳一下,再戳一下:“木头,你,你没事儿吧?”
榆丘低头看着阿白肉乎乎的脸,忍不住用手掐了一下。
“阿白。”
“啊?”
“没事,我就叫叫你。”话音刚落,榆丘就一阵风似的追着昊寅去了。
阿白被孤零零地落在原地,一脸茫然。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仙俾已经去请西王母。
当空儿,昊寅倚靠在高椅上休息。他倒是没有太困,只是累。昊寅闭着眼睛,总觉得两道炽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明目张胆地来回打转。
好一会儿,昊寅实在忍不住了,睁开眼睛道:“木头。”
“嗯。”
“看够没有?”
“我没看。”
昊寅气道:“你要是没看我把阿白团起来给你当球踢!”
刚刚走进来的阿白当场就站住了,小脸儿一脸懵逼。歪头看昊寅,又看看自己富态的身体,深感大事不妙地抱住圆鼓鼓的自己,撒丫子狂奔而逃。
昊寅:
榆丘倒是低头认真想了想,复又抬头,理直气壮:“我看了。没看够。”
昊寅:稳!
昊寅干脆站起身直接去找西王母。一直路过了榆丘,脸上的笑意才不再掩饰地浓重起来。
昊寅是很累,不过被这木头搅得哪还有心思休息,昊寅只想早点儿解决昆仑的麻烦,马上拎了木头回浮盈山。该打该骂或者劈了当柴烧。
只是一想到昆仑的境况,昊寅心里又沉了沉,事情远没有西王母说的这么简单——昊寅去了极寒之地,可是很快昊寅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烛龙根本没有醒。西王母所言的烛龙已醒很可能就是有人故意而为的圈套。这个人不可能是西王母自己,那么很可能就是,西王母也被骗了。
昊寅在回来的路上心里就有了一番思量,只是这会儿,她还是要先听西王母怎么说。
榆丘一直默默地跟着。
昊寅走在前面,自然知道,却也不停,勾着嘴角往前走去。
西王母早就等在莲池。
一身藕粉色的长裙,跪坐在软垫上,低着头,几缕散落的青丝垂在耳侧,阿白趴在王母的腿上咯咯咯地笑。
昊寅由衷的笑了。
万万年沧海变成桑田,惟独不变的就是西王母,无论是外貌还是心性。无论何时都惊不了摇曳的风情。
昊寅有片刻的唏嘘,故友伶仃,好在仍有故友。
昊寅还站在瑶池边没动,西王母倒是抬头了:“来了。”
昊寅笑了笑,提步上前:“嗯。”
西王母抱着阿白站起身来,昊寅伸手揉了揉阿白肉乎乎的小脸儿。
这和谐到美好的一幕看在榆丘眼里简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叫来君鸾和凤火,一鸟一把火把阿白烤了,怎么哪哪儿都有阿白这一坨!
榆丘没好气地上前一把拎过来阿白,夹在臂弯里,转头对昊寅道:“我带阿白去玩儿,你们聊。”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王母举着空空的手愣了愣,转而冲着昊寅朗声大笑:“你这徒弟可真不像你说的那么傻!”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昊寅把极寒之地以及烛九阴仍然沉睡的情况概述告诉了西王母。
昊寅说的简单,可西王母知道事实要复杂得多。如果烛九阴没醒,那她看到的是谁,天地上下总不可能有第二条烛龙。事情的发展跟她原本想的都不一样了。西王母渐渐收起了笑意,皱了眉。半天没有开口。
不多久,西王母先开了口,问的却是关于昊寅:“你怎么样?”
昊寅道:“我觉得此事跟青莲被盗——”
“我没问这个。”昊寅没说完就被西王母打断了。“我问的是你,你怎么样?”
昊寅不明所以:“什么?”
西王母嗔怒道:“我不是你那个蠢徒弟,你不也用瞒着我,阿白眉间浓厚的心血怎么来的你觉得我猜不到?你这般身子来去一趟极寒之境能好好的回来,我怎么不知才千百年,请玄天尊的本事又高了这许多!”
昊寅看着西王母叹笑:“是不太好。”
“你可真是”西王母说着伸出手,掌心显出一颗血红的丹药。“服了它。”
昊寅拿过来,看了看,也不多问,仰头吞了。
西王母没好气替昊寅运气,昊寅吞了西王母的丹药之后觉得周身有了热度,不再冰的发寒。可西王母仍然皱了眉。她将仙灵之力源源不断的灌输进昊寅的体内,最终都像是被吸入了黑洞一般,不见成效:“心口绞痛是因为心头血骤失,体寒是因为失去心头血的身体抵不过极寒之境的冰寒,你——”
话说到一半就被昊寅打断:“才过去千百年,我怎么不知西王母何时竟也这么罗嗦。”
西王母听了重重的拍了昊寅一下。
两人对望了一眼,双双大笑。
仍有故友,是件幸事。
这一会儿的功夫,榆丘就进来了。不见阿白。
昊寅还没开口问,榆丘就抢先一步说:“阿白有青鸾看着。”昊寅听了多少放下些心来。青莲被盗,阿白绝不能再出事儿。
榆丘站在了昊寅身边,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西王母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开始说正事儿。
西王母在矮荷边坐了下来,手里拿起一盏瑶池琼浆,却不喝,微微摇了摇,问昊寅:“你是不是已经猜出什么来了?”
昊寅点了点头。“只是还有一事解释不通。”
西王母放下了酒盅:“这事也是因我而起。”
榆丘认真地听着,但是一句话也没听懂,只能转头看昊寅,眼神询问。
昊寅本来懒得说,被榆丘这么一看,又觉得说说也不费事儿,正好顺带把整个过程捋一遍。
烛九阴仍然沉睡在极寒之境,那么西王母所见必定不是真正的烛龙。能在西王母面前真假难辨的从古至今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九头蛇怪相柳的幻术,可是相柳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神形具灭。所以剩下的可能就不是可能,是必定!昆仑山上的另一株尚未成人形的圣心莲——青莲。
而青莲被盗在前,这就能解释烛龙的“苏醒”。圣心莲花香能造幻境,西王母所见的烛龙便是幻像。甚至于昆仑山外的四方水牢。一旦进入这幻境,所感受到一切就如真实般存在。要么永远被困在幻境之中,要么破坏它。
摆在西王母和昊寅面前的根本不是二选一的抉择,就是破坏掉这个假象。
阿白也是圣心莲,这就不难。
只是唯一令昊寅不解的,就是谁会这么做,没有目标一切都没有用。
昊寅大致解释完,就看向西王母。
西王母已经喝完了一盅琼浆,抬手擦了擦嘴角嘴角笑了:“一桩往事。也怪我。”
榆丘以为西王母接下来会回忆这番往事,却没有。
“不提也罢。”西王母站起身来,走过昊寅和榆丘,“我曾与一位故友比赛,我输了,便罚下青龙与蛟龙沉入西海两级,那蛟龙当时就有些不服气,这事儿怕是这双龙所为。他们敌不过我,便偷了青莲,布下幻境,想把我永远困在昆仑。我困他们千万年,他们怕是也不想我好过。”
昊寅不可置否。
西王母转过头来,笑得格外好笑:“我倒也无所谓,反正我年年都在这昆仑山,有没有那水墙我都不会出去,反倒是你们来了,这昆仑还热闹些。”
昊寅自然知道西王母在开玩笑,笑了笑不说话。
榆丘却当真了,上前一步道:“不行,我们要回浮盈山。”说着转头去看昊寅。满眼坚定而急切。
西王母看着昊寅笑得毫不掩饰,眼神带着几分调笑。
昊寅被笑得耳根不明显地发红,伸手把榆丘拉回来,拽到身侧:“你怎么还是这么笨!”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阿白觉得自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胖子。
木头把他从王母香香软软的怀抱里拎出来,什么都没说直接丢给了君鸾。君鸾刚把他抱起来,伸手掸了掸他的小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干净,凤火一口三昧火喷过来,阿白一个挣扎,吧唧落地,脸还朝下。
阿白还不能哭,一哭脸就疼的更厉害。
再抬眼,只见多日不见的凤火已经抓住了君鸾的手,一个劲儿的擦,一边擦一边认真地嘱咐:“你以后要抱就抱我,我抱你也行,不要碰脏东西。”
阿白哭了。
放声大哭。
凤火瞅都不瞅一眼,倒是君鸾甩开了凤火,一步上前,重新抱起了阿白,斜了凤火一眼,直接抱上阿白绕开凤火走人。
“别跟着我。”
君鸾倒是从来没有欺负过阿白,不知道什么原因,君鸾是真的喜欢阿白,时不时还给阿白一块儿糕点吃,唯一就是特别喜欢摸阿白的光头,每次摸完脸上都会洋溢出诡异的满足感。加之君鸾平常都是冷着一张脸,阿白有点儿怕怕的,不怎么找他玩儿。
但这么几天下来,阿白也算是看透了,终于发现原来对他最好的不是天尊,不是王母,而是君鸾!
不就是摸个头吗!
这会儿被君鸾重新抱起来,阿白仿佛找到了依靠,紧紧地抱住君鸾的脖子,临末还不忘朝着凤火做鬼脸。一脸得意。
凤火简直气到冒火,张嘴又要喷火。
阿白立马把头缩到君鸾胸前,拿光秃秃的脑袋去蹭君鸾,抽抽搭搭,装的极其可怜。
君鸾当下转头狠狠瞪了凤火一眼。
凤火一下子收住,看着阿白又得意洋洋的冲他示威,快憋出一口老血。
自己媳妇儿抱着别人家的熊孩子走了,还有比这更加心塞的是吗?
西王母并没有那么着急地想要解决麻烦,既然知道了是谁在捣鬼,这就其实已经不在劣势,况且只要有阿白在,青莲的幻术就很好破解。
西王母安排了昊寅的寝殿,让他先休息。
昊寅虽然不说,但西王母却知道昊寅说的不太好其实是很不好。
在给昊寅输送精气的时候西王母就察觉到了,昊寅体内藏着冰魄,这显然是从极寒之境带回来的。输送的精灵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冰魄冻住,根本化不开。以昊寅当下严重损耗了心头血的躯体再要含下这一块冰魄太过勉强。
昊寅一定知道西王母发现了,只是昊寅既然不说,她就没有立场去问。
哪怕是故交,也要留一分不必说,藏一分不可说。
西王母轻叹一声离开了:“明天吧,明天再去找那双龙也不迟。”“你,好好休息。”
西王母走后,偌大的寝殿就剩下昊寅和榆丘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找不话说。
昊寅现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犹豫地看了榆丘一眼:“你要不先回去。”
榆丘点头:“好。”
只是话虽这么说,等到昊寅脱了外衣,转头再看的的时候,榆丘还站在那里,木头似的长定了,位子都没有挪一挪。
“还有事儿?”
“没有。”
昊寅的确是累极了,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痛,时不时还感到一阵恶寒,这会儿也撑不住了。掀开被子躺了上去,也无力再去管木桩似的杵在那儿的榆丘,闭上了眼睛。
殿里静得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榆丘没有走。
昊寅闭着眼睛反倒睡不踏实了。
僵持了一会儿,昊寅无奈的睁开了眼睛,转头就和榆丘的目光对上了。昊寅轻轻叹了口气,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进来。”
榆丘倒是愣了愣,他本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想守在昊寅跟前。这会儿昊寅让他过去,榆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一把扒拉掉自己的外衣,咻得一下窜上了床。
榆丘把被子的一角盖平整,直面向上僵直地躺在昊寅一侧,若有若无的挨着昊寅,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昊寅闭上眼。在被子里轻轻捏了捏榆丘的手心。
“睡吧。”
昊寅的体温微凉,颈侧传来的呼吸却是湿湿热热的。七百年来第一次,榆丘觉得和师尊谁在同一张床榻上,根本,睡。不。着。
不多久,昊寅的呼吸平稳起来。
榆丘一寸一寸地挪过去,手臂和昊寅地轻轻碰在了一起。
榆丘侧过头看昊寅,师尊的嘴唇很薄,微微抿着。榆丘忍不住伸手触了上去,温温凉凉的触感,不是很红,却好看。
榆丘来回摸了摸这才收回手,望着宫顶,止不住地笑了。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瑶池。
阿白盘着腿坐在中间的莲座上,昊寅,榆丘,西王母,凤火,君鸾五个人围着他。几个人除了两只鸟之外神情都不算轻松。
阿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只小手绞在一起,心里怕怕的。
阿白试探的开口:“天尊?”
昊寅摸了摸阿白的脑袋,安慰地嗯了一声:“别怕。”
阿白是现下唯一一株圣心莲了,想要破了青莲的幻境,非阿白不可。只是阿白被昊寅带回浮盈山的初衷本来就是拿来给榆丘做心用的,所以阿白空有一身纯澈的灵力,但其实什么术士都不会。昊寅懒得教,榆丘不会教。浮盈山上的日子,阿白最拿手的大概就剩下吃了。
眼下要阿白去破阵昊寅瞅了一眼浑身除了肉多就没什么其他突出的阿白,由衷的叹了口气。
王母也是蹙着秀眉不说话。
榆丘看向昊寅:“没有其他办法了?”
昊寅弯腰把阿白抱了起来,之间在阿白的眉间来回抚摸,笑了笑:“有。”
榆丘:“什么?”
“不可以!”西王母几乎和榆丘同时出声。
昊寅说的办法她怎会不知。阿白没有术士可昊寅有,养护着阿白的昊寅的心血,只要心头血源源不断的注入,昊寅是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控制阿白的。只是心头血又不是西海之水,用之不竭,本来昊寅就已经大量耗费,极寒之地回来昊寅明显还有隐瞒。最终结果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她不能去赌。
西王母紧紧的盯着昊寅,坚决的又说了一遍,“不可以。”
昊寅也不看西王母,只管笑着捏了捏阿白的脸:“如果你还有其他办法。”
西王母还想说什么,却也知道根本没有其他办法,看着阿白不再作声。
榆丘听不懂,他发现自己好像总是听不懂昊寅和西王母的对话,这种排他的默契让榆丘很不爽,同时心底也升起了一股不安。
“是什么办法?”
昊寅把阿白放到榆丘手上,含糊不清道:“阿白可是白莲,总会有办法。”
又不说!又是这般敷衍他!
榆丘觉得心里格外不痛快!为什么师尊对他总有隐瞒,偏偏这种隐瞒西王母却能默契的知道。榆丘目光沉沉的看着昊寅的眼睛又问了一遍,眼底阴沉一片:“什么办法?”
昊寅皱了皱眉。
他不是不愿意告诉榆丘,他只是不会示弱。他昊寅是谁,天地之尊,万万年的强者。不就是一堵水墙,不就是几滴心血。
榆丘一把抓住昊寅的手腕,不自觉用力,心底的不安不断扩大。
“什么办法!为什么独独我不能知道。”
昊寅不可思议地看着榆丘,这才反应过来地看了看西王母。心底开心,突然想逗逗这傻木头。临到嘴边的笑生生止住了,抬头迎上榆丘的目光:“就不告诉你。”
昊寅说完,抽回被握住的手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又回头:“气不气?”
榆丘:
西王母: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阿白,待会儿你只管向着那水墙走过去,若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听到我喊你你再回头。”昊寅把手放在阿白头顶,嘱咐道。
阿白拽着昊寅的裤摆,仰着头嗯了一身。
“阿白知道了。”
“你不用怕,木头会在你后面护着你。出了水墙天尊就带你回浮盈山。好不好?”
阿白点着头抽噎道:“好!”
昊寅弯腰抱起阿白,安抚似的在阿白背上轻轻抚了几下。转头朝凤火看了一眼,凤火了然地落到跟前,微微矮下身来。昊寅将阿白放到了凤火背上,拍了拍凤火的翅膀,这才道:“去吧。”
凤火应声而起,稳稳地托着阿白向着水墙飞过去。直到跟前,凤火才临空停下。阿白也转头看向昊寅,等着昊寅说什么时候可以往前走。
昊寅也不耽搁,伸手一抚,阿白的真身圣心莲临空出现。
西王母坐在青鸟之上,身体前倾,红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有求于人的是她,想要阻止的也是她,真是可笑。她西王母什么时候行事如此不干脆了,她突然想起初识昊寅哪会儿,是在莽荒。
那时她也不是什么西王母。
一众妖魔仙道混战纷争,唯有一个年轻人懒懒地靠着一截巨大的枯树根,一身浅灰,嘴唇很薄,微微抿着,一双好看的挑花眼也透出几分懒意。那是西王母第一眼昊寅的样子,万万年过去,昊寅除了更懒了几乎没什么大变。
西王母上前:“你为何不去参战?”
昊寅注意到近身的美人倒是眼前一亮,不过也只是转瞬:“为何要战?”
西王母好笑:“你就没有朋友要帮?”
“有啊!”昊寅扬了扬下巴,指着远处厮杀的白衣男子,西王母一眼就看出那是只修为不错的九尾狐。昊寅转过头笑着对西王母道:“不过不用我帮。有时候你要相信别人的运气和能力。”
西王母看向战场再不说话。
不多久,她就看到那只九尾白衣染血的往这边走过来,一边笑一边甩着手中白绒绒的东西。走近了,西王母才看清,那是他的一条尾巴。
“你不是说相信别人的运气和能力吗?”西王母嗤笑道。
“不死就是运气,活着就是能力,有什么问题吗?”昊寅笑得轻松,也不管身侧愣住的绝世美人,上前几步朝着那九尾狐走过去,“你还拎着你那条脏兮兮的尾巴留着给我下酒啊,哈哈哈。走了,别打了,看着都累。”
西王母看着昊寅走出去老远,才急急地追出去一步:“我叫杨回。”
“昊寅。”
西王母从回忆中回过神,想着那句“相信别人的运气和能力”,突然就笑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笑着就朝昊寅喊了一声:“你可别死了。”说完便驾着青鸟退开了。
昊寅目视前方,看了一眼水流纵横杂的水墙,又把目光移到面前的圣莲上,再抬手,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弯月形的匕首。
榆丘从始至终都只看着昊寅。
这会儿见到这匕首瞳孔急剧收缩,不好的记忆一下子蜂拥而至。榆丘终于知道了昊寅所说的“有办法”。榆丘想都没想,下意识伸手就去夺。
昊寅一个侧身就躲过了。
“我刚才让你干嘛?”
榆丘死死地盯着昊寅手中的匕首,咬着牙关不说话。一副要跟昊寅手中匕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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