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有鬼差出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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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的东西很好吃，不过同伴们好像不喜欢那些人类，每次看到人类靠近就会飞走。
　　我对这些人类没什么感觉，因为我知道这些人类不会伤害它们。
　　春去冬来，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原本的同伴渐渐老去死去，其中还有我的兄弟姐妹，我感觉到自己和它们的不同，因为我一直都很年轻。
　　我比所有鹅都厉害，因为我能一个鹅打一群鹅，所以我成了鹅群的首领！！
　　又一年的迁徙，我带着鹅群向南飞，与往年一样落在临山近水的地方休息，我遇上一个更奇怪的人类了。
　　身为鹅群里最厉害，最聪明，唯一开了灵智的鹅首领，我已经开始听得懂人类的语言。
　　这个很奇怪的人类名字叫做黎赟，听村子里的人类说，他是这个“白鹅村”里唯一的读书人。
　　第一次遇上黎赟的时候，他居然臭不要脸地偷看我洗澡，还看得眼睛都不眨。
　　于是，我就追着这个胆敢偷看鹅首领洗澡的家伙狠狠教训了一顿，揍得他大声求饶。
　　哼。
　　第二天，黎赟又出现，一点都不害怕我，肯定是昨天它揍得不够，因为他看它的眼神太奇怪了，要不……再追着揍一次吧？
　　圆溜溜的鹅眼看了黎赟那又青又肿的脸，好丑，算了，就放过他吧。
　　它继续愉快地游来游去。
　　之后的每一天，黎赟都会出现在河边，有时候只是看着它们，有时候会拿着奇怪的方东西，翻来翻去，还拿个小竹子晃来晃去，还有的时候他会摇头晃脑地念奇怪的话，嗯……挺好听的。
　　在它带着鹅群要继续迁徙时，黎赟露出很不舍得的样子。
　　为什么要不舍，它明年还会来啊……
　　真搞不明白，人类太奇怪了。
　　第二年，它带着鹅群来到“白鹅村”时，相隔得远远就看到站在河边的人类，他好像长大了一点，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傻傻的样子。
　　“你又来啦。”
　　他居然认出它了。
　　它知道在人类的眼里，所有鹅长得都一样，就像在鹅的眼里，每个人都长一样。
　　从那以后，黎赟总能够在鹅群里认出它，这让它觉得很愉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觉得每一年来这里，看到黎赟是它最开心的事。
　　一年又一年过去，初见时小小的黎赟终于长大了，虽然在鹅的眼里还是小小的一个。
　　“我要去考科举了。”
　　科举，嗯，它知道，因为黎赟总是念叨考科举，出人头地什么的。
　　呃呃呃——
　　那就好好考吧。
　　双蹼摆动，它悠悠然地从他的面前游过去。
　　等到下一年再来时，黎赟还是在同样的地方等它，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她叫小青。”
　　看着笑容灿烂的人，它心情很是不爽，哼，这家伙是向他显摆雌人咯，哼哼，它也是有很多雌鹅喜欢的，大白鹅气哼哼地给他啄一嘴，游走。
　　没过多久，黎赟和小青成亲了，两人还请它吃喜饼，嗯，甜丝丝挺好吃。
　　小青是个温柔体贴，开朗活泼又勤劳的人，对整天只会读书的黎赟无微不至，她常常会到河边洗衣物，所以它慢慢对她熟悉了，心里也没有初见时的抗拒。
　　最主要是小青对它老好了，还会给它好吃的，张嘴就有投喂……
　　秋天的河岸边上，年轻女子笑容灿烂，手里拿着菜团子投喂着水中张开雪白翅膀的大白鹅，微风吹过，水面波光粼粼，画面无比美好。
　　黎赟将这美好的画面用珍贵的纸绘画下来……
　　“这幅画送给你。”
　　黎赟给它画过很多画，这是第一次送它画，它虽然不会欣赏但觉得很漂亮。
　　呃呃呃——
　　我喜欢！
　　“我想把这画挂在家里。”
　　呃呃呃——
　　准。
　　又是两年过去……
　　“我要去的城里考科举了。”
　　呃呃呃——去吧。
　　它表示已经习惯黎赟隔三年就离开村子考科举了。
　　“小青有孩子了，所以她不能跟随我一同去。”黎赟的脸上露出忧心之色。
　　看了黎赟一眼，它来回游了两圈，就给了他一翅膀，你就去吧，好好考科举，我会帮你照顾好小青，也帮你照顾好没破壳的小崽子。
　　黎赟听不懂鹅语，所以他并不知道大白鹅决定了什么事，直到鹅群离开，留下它孤零零一只时，可把这两小夫妻吓坏了。
　　直到它跟着他们回家，两个人才知道大白鹅是要留下来。
　　从野生鹅变成家养的，感觉挺不错。
　　它美滋滋地过了一段的家养鹅的生活，黎赟就离家去城里考试了。
　　原本，它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过去，直到黎赟考完科举回来，小青生下小崽子……村子里的人都快快乐乐，却没想到一场惊变突起。
　　那天它跟平时一样在河里游玩，突然就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当它回头看过去时，发现岸边站着一个人。
　　虽然人类在鹅的眼里都长一样，但是它能分辨出这个人类不是“白鹅村”里的村民。
　　它也见过很多陌生的人类，却从来没有人类会像这个人类，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它，这种目光让它觉得很不舒服，身为一个早就开灵智的鹅，它早就能够克制住鹅的本性，不会将直视自己的人类当做挑衅。
　　但是这个人的眼神对它有很强烈的挑衅，这让身为鹅首领的它绝对不能忍。
　　正当它要发起攻击，教训一下这个人类时，那个人类不见了。
　　环顾四周后，确定那个人真的离开了，它觉得很气恼。
　　哼，胆小鬼。
　　在水里畅游一圈后，它很快就将这个事给忘记，溜溜达达地回家里了。
　　它没有跟同伴迁徙，就在黎赟和小青的家里住下了，对它的入住，小青很高兴。
　　天色渐暗，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
　　沙沙沙……
　　滴答滴答——
　　“大白，这是我给你做的垫子，里面装着你的羽毛。”小青抱着垫子来到大白鹅面前，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烛光映照在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很漂亮。
　　小青将垫子铺在地上，正当大白鹅要挪到垫子上，突然“嘭”地一声，门被风吹开，把一人一鹅吓了一跳。
　　冰冷的风夹杂着雨滴从外飘进屋，小青看着被吹开的门，轻拍着胸口定惊，挺着大肚子去关门。
　　突然，漆黑的屋外电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一声雷鸣巨响。
　　坐在软垫上的伸长脖子的大白鹅突然感觉到危险，猛地站起来，扑扇着翅膀向着小青冲过去。
　　“呃呃呃——”危险！！
　　听到大白鹅的大叫声，小青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大白鹅，又是一阵雷光电闪，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然后，寒光一闪。
　　鲜血喷涌而出出，身首分离，毫无所觉的女人脸上还带着温暖的浅笑，脑袋滚落在地，纤细的身体保持着站立的动作静止着，随着雷鸣巨响，直挺挺倒下。
　　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它雪白的羽毛……
　　“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只成精的鹅……”轻柔的声音，温和的笑脸，男人就像从地狱深渊爬上来的恶鬼。
　　它要打死这个恶鬼给小青报仇，要报仇……


第16章　016
　　被鲜血染红的双眼，让它不顾一切。
　　最终，两败俱伤，它被那人夺走了身体，只留下一丝精魂。
　　白鹅村被毁，再无生机，满地尸骸……
　　那个人将它的精魂困在这里，它为了护住小青的尸身和魂魄，还有村民们的残魂，甘愿被困。
　　于是，这里就变成两方极端世界，白天这里是安静平和的白鹅村，村民们每天都会重复着一模一样的事，当夜幕降临时，就如修罗炼狱……
　　村里的人都遭到那个人类的邪术残害，只有小青和她肚子里的小崽子是干净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它终于找到机会，将小青和没出生的小崽子从这里送入地府。
　　然后，它安心地陷入沉睡，又过了多久，它从沉睡中被吵醒了，有人进入了“白鹅村”。
　　它知道这群冒冒失失的蠢人类是被那个人引过来的。
　　它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将这些人类到这里来，很肯定不会是好事，它要在天黑之前将这些人类赶走。
　　快离开，快离开……
　　它驱赶失败，不得已只能将这些人藏在屋里，只要晚上他们不打开门，就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它失策了，因为这些人类里有一个是那个可恶的人类，他来捉它了……
　　要害被对方紧紧掐住，它越挣扎，越就越难受……
　　黎赟。
　　小青。
　　还有……
　　叮铃叮铃！！
　　……
　　眼睛看到的都会被无形的神秘力量遮蔽，那么他不用眼睛看，以阴牌传过来的感觉引路。
　　“快快快，跑快些！！”随着猫十四的话，跟在他后面狂奔的小老鼠们也加快奔跑的速度。
　　猫十四控制着引魂铃的飞行方向，时而往左，时而往右，在半空中飞过的引魂铃就像一道璀璨的流星划破漆黑的夜空。
　　没错。
　　现在猫十四就在引魂铃里面，在结合那只鬼老鼠的话后，他发现这里的古怪，就想出这个绝妙的方法。
　　引魂铃是地府阴司配备给鬼差用来引渡震慑亡魂的法器，除了能随着鬼差的想法十八式变换外，这还是一个收存亡魂的绝佳容器。
　　所以引魂铃有着超强的隔绝功能，既然这个白鹅村有能干扰五感的幻境，那他就藏在引魂铃里面，只要感觉与自己魂体相连的阴牌就好。
　　猫十四向着白鹅村的天空抛出引魂铃同时，藏入铃里面。
　　然后再利用内部奔跑，操控引魂铃的方向落点，于是就有了他和一群小老鼠像玩跑轮狂奔的画面。
　　越来越近了，他已经能够清晰感觉到慕子瑜了。
　　同时，猫十四也感觉到慕子瑜周围散发着浓烈死气和尸气的活尸。
　　果然是鱼大胆啊，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是一个超超……超级香饽饽吗？
　　猫十四炸起了全身的毛，在这种死气、尸气、阴气和邪气弥漫的地方，好像也激发了隐藏在慕子瑜体内最深处的阴气。
　　那些活死尸就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变得越来越生猛，僵硬的动作也越来越灵活。
　　原本还能勉强抵挡住活死尸靠近的一群小年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有一只活尸突破他们的“防御”，向着来不及反应的季茗芝扑过去。
　　“啊——”
　　听到季茗芝的尖叫声，慕子瑜回身直接将那只扑向季茗芝的活尸踢出去，一把将她推给杨阳。
　　“保护好她。”
　　又有几只活死尸向着慕子瑜扑过来，同时，那原本站在几十米之外，掐住大白鹅脖子的“张旭怀”好像感觉到什么，僵硬地转过头，阴森又诡异目光落在慕子瑜身上。
　　“张旭怀”的眼睛缓缓地睁大，嘴角慢慢咧到耳根后，露出狰狞的笑容。
　　将手里掐住脖子的大白鹅狠狠摔在地上，猛地向着慕子瑜扑过去。
　　慕子瑜练过拳击，这些活死尸虽然多，并不向活人那样灵活，就算几个围过来对他算不了什么。
　　当他将一只扑过来的活尸打出去，“张旭怀”突然向他攻击，“张旭怀”的速度比那些活尸更快更凶更猛。
　　慕子瑜正要闪身躲避，那只青白无血色的手就要掐上他的脖子。
　　感觉到慕子瑜有危险，猫十四猛地睁开眼睛，异色的猫眼亮起璀璨的光芒。
　　“喵呜！！”
　　他发出充满愤怒的尖利叫声，身形一闪，瞬间消失。
　　引魂铃失去控制，奔跑的老鼠像在滚筒里一样，摔成一团，东倒西歪，唧唧乱叫……
　　慕子瑜往后躲闪避开“张旭怀”抓向自己的手，胸前的衣服被那尖锐的指甲划破。
　　一块黑色的猫木牌露出来，就在“张旭怀”的继续抓向慕子瑜的脖子时，木牌突然炸亮出耀眼的光芒，黑色的猫爪子从光芒里出现，将“张旭怀”扇飞出去。
　　“喵——”
　　光芒散去，一只黑猫挡在慕子瑜面前，竖起尾巴炸起全身毛。
　　黑猫的叫声带着一股震慑的力量，原本包围过来的活死尸全都被停住。
　　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个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巨大银铃从天罩下。
　　“叮铃——”
　　清脆悦耳的铃声，能震慑活人的生魂和死物亡魂，一群人捂住耳朵，翻着白眼，脚步摇晃，东倒西歪倒在地，而那群活尸全都五体趴伏在地。
　　“地府阴司的鬼差……”
　　被猫十四一巴掌扇飞，重重摔在地上的“张旭怀”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它的脑袋和半边身体瘪陷下去，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的“骨架”子。
　　露出“张旭怀”的真面目，“他”不是人，是个纸扎人。
　　“哼，破纸人就想搞鬼，你当地府的鬼差都是死的吗！？”猫十四对着纸扎人咧嘴露出尖尖的獠牙。
　　哼，要不是这只是个被远程操控的纸扎人，他绝对会将这人一爪子拍到十八层地狱去。
　　敢碰他的鱼，全都要死啦死啦！！
　　纸人发出桀桀的怪笑声，操控者也是知道猫十四奈何不了自己。
　　“鬼差，你又一次破坏我的事情，我记住你了。”纸人的眼珠子缓缓往上翻，露出的描在眼白上的符纹。
　　纸人向着地上的大白鹅飞过去，猫十四早就有准备，弹跳而起，像一支离弦的箭矢一样扑向大白鹅……
　　不料想这只不过是声东击西，纸人的方向一转，向着慕子瑜扑过来，“轰”地一声，纸人燃烧起来，慕子瑜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
　　慕子瑜感觉到周身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将自己困住，让他无处可躲。
　　突然，慕子瑜感觉到手腕被紧紧缠住，将他狠狠扯开，一个东西从他的身边飞过去。
　　轰隆！！！
　　他随着爆炸的气流飞出去，扑到在地，幸好这里的泥土积着厚厚的树叶，慕子瑜没有摔伤。
　　爆炸只有一半，破坏力并不强，慕子瑜扶着滑落的眼镜，抬头就看见黑猫威风凛凛地站在他的面前，嘴里咬着一个拉环。
　　“呸……”猫十四将咬着的拉环吐掉，看着难得狼狈的慕子瑜，原本焦躁的心情不由地变好，松开缠在慕子瑜手腕上的尾巴，凑到他面前，眯着眼睛：“好不好玩，爽不爽啊！？”
　　“还好。”慕子瑜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满的泥土：“谢谢你，救了我。”
　　昏暗的林子里亮起幽幽的白色光芒，无数银色的咒文飞闪旋转，巨大的银铃缓缓缩小，被猫十四钩在尾巴上。
　　“不用谢，张神婆帮过我，我答应过她要保护你。”踩着轻巧的步子绕着慕子瑜转了一圈，确定慕子瑜没有受伤，猫十四勾着银铃的尾巴轻轻摇了摇，铃动无声。
　　想到那个操纵纸人的操控者，猫十四微微眯起眼睛，异色的猫眼闪过凌厉，从那个操控者的花里就能明白，上次吞魂女鬼的事也是“他”搞出来的……
　　吸魂的血煞珠，鬼道失传已久的术法和传送术……如果不是他留了个心眼儿，不然他的差点就被传送拖走了。
　　那个人知道这里有幻境，才会操控纸人来这里，目光在地上轻飘飘扫过，看着躺满一地的人……是想要用这几个人年轻人的血气破开这里。……
　　目的是……目光又一转，落在不远处地上的大白鹅上，嗯，这是一只肥鹅……精魂！？
　　修成精的鹅不常见，把自己修死，只剩下精魂的鹅更不常见，那个人原本的目的就是这肥鹅的精魂，慕子瑜对那个人的吸引力明显要更大……
　　这么想着，猫十四就觉得好心酸，睁着圆溜溜的猫眼看着慕子瑜……所以，这条倒霉鱼现在被人惦记上了。
　　扎心啊！！！
　　猫十四决定从今天……哦，不对，从此时此刻此分此秒开始，看好他的鱼！
　　听着猫十四的话，慕子瑜想起那个疼爱自己的老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思念和哀伤，道：“你是地府里的鬼差……”


第17章　017
　　“对啊。”
　　“那我祖母……”
　　“你不挂心，她已经进入轮回道，投胎转世了。”猫尾巴拍拍慕子瑜的小腿，安慰他。
　　“那就好。”慕子瑜轻轻扬起嘴角，露出淡淡笑只是这欣慰的笑里还带着几分孤独和寂寞。
　　猫十四看着他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觉得酸涩，他不喜欢慕子瑜露出这样鹅表情，尾巴缠在他小腿上，然后用身体蹭蹭，道：“我以后会留在你身边……”所以，你不会觉得寂寞。
　　慕子瑜微微一愣，对上猫十四充满认真的异□□瞳，心头的孤独和寂寞渐渐散去。
　　“嗯……”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是独自一个人……蹲下来，慕子瑜摸了摸黑猫的脑袋，以后有个猫鬼差陪伴在身边，也挺不错，起码他不会离开……
　　心情平复下来，慕子瑜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今天发生的事上了。
　　这一整天他都已经被吓麻木了，他的祖母是丰村当地很有名的神婆，总是神神叨叨，说些关于鬼神的话，他一直都是不相信的。
　　因为他惦记在心里的人死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个人的鬼魂，他的父母去世了，他也从没有看到过他们的魂魄……
　　没想到，今晚完全刷新了他的三观。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还有，
　　祖母给他的猫木牌，变成真猫了，
　　那个怪纸人说黑猫是……地府阴司鬼差。
　　“怎么了？”感觉到慕子瑜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充满好奇，猫十四的耳朵抿了抿，竖得高高的。
　　“我只是有点好奇，地府里的鬼差居然是猫……”而且还会说人话。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对他说，猫是地府鬼差，还能说话，他肯定当那个人是傻的。
　　猫十四动动胡子，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有点。”慕子瑜目光扫过四周，看着倒满一地的人，还有干瘪的死尸和一只鹅，有点犯难了。
　　猫十四看到慕子瑜微微蹙起眉，问到：“他们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躺在这里吧。
　　猫十四很好奇，为什么别人都受到引魂铃声音影响，慕子瑜好像没什么感觉……
　　哼，害得他不得不在这条鱼面前暴露出他是一只非一般的猫。
　　猫十四的目光缓缓扫过躺满一地的人和干尸，嗯，的确有点儿麻烦，不过还有个更大的麻烦……转过头来，瞪着圆溜溜的猫眼看着慕子瑜。
　　见到黑猫的视线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慕子瑜露出几分不解：“怎么了？”
　　虽然知道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但是看着黑猫充满“人性化”的小表情，慕子瑜就觉得很有趣。
　　在普通人的眼里，现在慕子瑜看上去很正常，吸引人的是他俊美的外表，但在鬼怪眼里，他此刻全身冒着翻腾的阴气，就是个无比美味又大补的香饽饽。
　　舔了舔嘴唇，猫十四眯起眼睛，对着慕子瑜招了招爪子。
　　慕子瑜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依着猫十四招爪子的动作蹲下来，就见猫十四跳到他身上，攀在他的衣襟上，突然凑近。
　　柔软的触感在唇上舔过，慕子瑜一愣，这才惊觉黑猫居然舔自己的嘴唇，而且还不止舔一下。
　　慕子瑜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俊脸迅速变得乌云密布，一把将攀在自己衣襟上的黑猫从自己身上拎下来，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嘴唇。
　　怒瞪着黑猫：“你做什么！！”
　　如果这是一只普通的猫，他会觉得是小动物亲近人，可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这么想着，慕子瑜乌云密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又用力地擦了擦嘴唇。
　　猫十四见慕子瑜嫌弃自己，还猛擦自己舔过的嘴唇，好像上面沾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心里就不爽，整只猫都炸毛了。
　　大怒。
　　“你还敢嫌弃我，是谁没事跑到这种鬼地方，弄得满身冒阴气！！”猫十四真想要一口咬死这条大胆鱼：“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命格有多阴，现在像条刚出锅，散发着美味热气的清蒸鱼……我不吸你几口阴气，你是想要被鬼活吞了吗！！”
　　这个山头上有火葬场和墓园，孤魂野鬼满地都是，如果不是这里被幻境封起来，慕子瑜身上的阴气能够将满山的亡魂给引过来。
　　慕子瑜听到猫十四将自己比喻成刚出锅的鱼，一时有些无语，脸上的乌云退散一些。
　　这猫帮他吸……阴气？
　　猫十四继续瞪着他，道：“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刚才暖和一点！！”
　　慕子瑜感觉了一下，真的暖了一点，手脚也不再似刚刚那么冷冰冰。
　　所以这黑猫没有骗他？
　　慕子瑜微微抿了抿唇，道：“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哼。”猫十四气哼哼地转过脸。
　　看着黑猫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生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慕子瑜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生气时，也会用后脑勺对着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凑哄一下……
　　这么想着，慕子瑜也这么做了，凑过去放柔声音道：“别生气，离开这里后，我请你吃……小鱼干。”
　　在丰村时，他做过小鱼干，当时见黑猫吃得还挺欢，应该是很喜欢的。
　　这话一出，就见黑猫的竖起耳朵，垂在地上尾巴也欢快地摇了摇，转过头猫眼亮晶晶，道：“我要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