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我变成了鬼-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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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确实是太冷了，开水泼到空中都能瞬间变成冰，蒋云眺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小刘的胳膊，说道：“行了，你也赶紧去食堂吃顿热饭，别留在这里了。”
　　小刘咧嘴笑了笑，有些没心没肺地欢快地应了，蒋云眺看着他轻快的背影，心中有些黯然，他的兵，他怎么放心交给其他人？
　　蒋云眺的办公室离宿舍区并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外面虽然气温低，但是穿得够厚的话，走几步活动开来之后感觉反而会暖和一点，从办公室跑回家里，蒋云良的脚底总算有了几分暖意，他换上家里穿的棉鞋，舒了口气，打起精神来喊道：“秦缓哥，要么我们中午继续吃火锅吧？”
　　现在家里就秦缓一个人不怕冷，他体谅几人，吃饭洗碗洗衣服都包了，蒋云眺几人虽然不好意思，却也没办法，这种天气实在太冷，又没有足够的能源把水烧热，往往把雪或冰化开了就直接用，水刺骨一样冷，也就秦缓这魂体能勉强受得了。
　　秦缓点点头，“行，中午吃火锅面，正好不用折腾。”看出蒋云良心情不好，秦缓自然不会反驳他。
　　空间里火锅底料和面菜等都是现成的，拿出来架到火上煮开了就可以边吃。蒋云眺知道秦缓大概有个空间之类的东西，为了尊重秦缓的隐私，他也没多问，反正秦缓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不过既然蒋云眺都知道了，空间的存在自然也就成了一个半公开的秘密，秦缓要拿什么也不会避着他，一时之间倒方便许多。
　　蒋云眺家客厅中央多了个砖砌的简易火塘，现在特殊情况，蒋云眺也不用担心墙被熏黑了什么的，一般直接在客厅开火，边煮边吃边取暖，别有一番趣味。
　　秦缓手艺好调料全，最主要的是火锅里肉多，一煮开之后满屋都是香气，秦缓往里面放了猪肉、肉丸、香肠、小白菜等，然后又放了整整一袋挂面下去，天气冷，多吃点身上也暖和一些，秦缓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节约粮食。
　　秦缓和邵植之两人跟蒋云良，蒋云眺住了这么些日子，双方之间又有过命的交情，彼此之间都信得过，因此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邵植之也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蒋云良和蒋云眺的情绪都不高，邵植之猜应该是出事了。蒋云眺苦笑了一下，也不讳言，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邵植之，“估计有大麻烦。”
　　邵植之将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把它递给秦缓，秦缓接过信，逐字逐句地读着，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上面要动我。”蒋云眺目光锐利地盯着对面飘在半空中的信纸，轻声说道。
　　为了避免隔墙有耳，邵植之也很小声地问到：“那云眺哥你有什么想法吗？”
　　蒋云眺摇摇头，沉声道：“太突然了，我暂时什么都来不及做。”
　　邵植之望着蒋云眺线条利落的面孔，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道：“云眺哥，你想过主动出击吗？”


第56章　
　　蒋云眺心头一颤，心底里那个隐秘的想法几乎瞬间蠢蠢欲动起来，他压下那点想法，深吸了口气，“植之，我是军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主动做这些。”
　　“但如果是被动呢？”绍植之并没有放弃这个话题，他直直地看着蒋云眺，冷峻的脸上神色格外凝重，即使声音依旧平淡而没什么起伏，所有人也都听出了他的执拗，他追问道：“你别忘记了现在你已经处在了被动的位置，如果再等别人出招，然后才想着反击，来不及怎么办？”
　　蒋云眺哑然，绍植之淡淡地接着说道：“云眺哥，我并不是在质疑你，只是我们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不得不慎重一些，毕竟我们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没理由不明不白地去送死。”
　　绍植之这话实在太不礼貌，秦缓看了看将蒋云眺的脸色，忙扯了一下绍植之的手臂，警告地低喝了一声“绍植之！”，示意他赶紧闭嘴。蒋云眺听不见秦缓的话，绍植之虽然听到了，但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看了一眼他哥，冷着脸气场全开地说道：“忠诚固然令人敬佩，不过我并不觉得顽固是什么值得赞赏的品质，云眺哥你可以退，退了也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身后五千多人的身家性命要怎么算，你想过没有？”
　　蒋云良呆在原地，一边是至交好友，另一边则是至亲兄长，两人的话都有道理，涉及这种生死大事，他无法轻易地去劝说改变任何人的立场，只好左右为难沉默地站在一旁。秦缓看出了绍植之的执拗，之后无奈地示意他说话温和一些，有什么话好好坐下来谈。
　　蒋云眺沉默良久，最终苦笑道：“是我想差了，太拘泥于以前的规则。”
　　绍植之依旧没有松口绕过这个话题，一直死咬着追问道：“那么，云眺哥，现在曹团长冒着危险将信息送到你手里，情况紧急，半分钟都不能浪费，你想好这么做了么？”顿了顿，绍植之冷静地补充道：“你得先告诉我们你想怎么做，我们这些跟随你的人才知道接下去要这么做。”
　　“怎么做……”蒋云眺抬头望着天花板，良久叹了口气，“我现在去找袁文耀一趟吧，和他亲自谈一谈，看事情究竟到了哪个地步。”
　　“哥！”蒋云良一惊，不赞同地摇摇头，“现在情况已经够糟了，那姓袁的来者不善，你去是自投罗网么？！”
　　“不是自投罗网，是主动出击。别忘了，你哥我可是安全区内最强大的异能者之一，手下还有接近整个胡家岗四分之一的兵力，袁文耀一个没有实权的挂名师长，拿不了我怎么样的。”蒋云眺怎么也是这么个超级大团的一团之长，拿定了主意之后便不再犹豫，拍了拍膝盖上蹭到的灰尘，站起来放下碗就要往外走。
　　“哥，我跟你一起去！”蒋云良忙跟着放下了碗。
　　蒋云眺眉心一跳，他拉住跟上来的蒋云良，拿出做兄长的威严低声说道：“你跟着去干什么？又不是要去打架，还拼人多？”
　　蒋云良却不吃他这套，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道：“哥你不是说没危险么？那我跟着去怕什么？”
　　蒋云眺刚想说些什么，绍植之也站了起来跟着表态，“云眺哥，我跟你一起去。”见蒋云眺一脸不赞同，绍植之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我是水系异能者，异能和你不相上下，带上我的话，我可以帮很多忙。”
　　蒋云眺叹了口气，目光四下扫了扫，定在秦缓的位置，他看不到秦缓，但是能见到秦缓面前的碗，他希望秦缓能制止绍植之和蒋云良两个的胡闹，秦缓却摸出便签本写道：“既然如此，我也要跟着去。”
　　秦缓这行字一出，绍植之第一个反对，他这阵子和秦缓闹得有点僵，不敢太强硬，只是压着声音叫了一声“哥”，然后说道：“云眺哥只是去谈个话而已，我们用不着都跟着吧？”
　　蒋云眺也是大感头疼，他无奈地说道：“秦缓，我们并不是要去打架。”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次重大的行动，我留在这里肯定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跟着去说不定会取到什么作用。”看了一眼在场三人的脸色，秦缓接着写了一句，“我有预感，我还是跟着比较好。”
　　蒋云眺这下子没有反驳的理由了，他扶额道：“那行，一起去就一起去吧。我原本还想悄悄地去见他一面，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所有人都该知道我的动作了。”哪怕蒋云眺抱怨，所有人也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蒋云眺都没办法让秦缓留下来，绍植之就更没办法，他抿了抿嘴，冷着一张俊脸，算是默认了秦缓的这个决定。绍植之和秦缓之间，原本绍植之才是态度强硬的那个，自从那次告白之后，秦缓拿出当哥哥的气势，再也不妥协，绍植之拿他没办法，总不能两个都态度强硬，然后天天吵架，于是只好学着妥协，在说不过秦缓的时候也只能闭嘴不提，免得真吵起来，秦缓会借这个由头疏远他。
　　蒋云眺带着几人出了门，就算真要去找袁文耀谈话，蒋云眺也不会就这么贸然地闯过去，他一回到办公室，就召集了下面的几个营长谈话。
　　绍植之和秦缓自觉是外人，于是等在办公室的外间，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谈话中，蒋云良在蒋云眺的支持下则一直留在办公室内，都是蒋家人，哪怕有个别营长诧异蒋云良的存在，也没有人明确地提出异议，蒋云良便放下了心，列席旁听这次会议。
　　小刘去干别的事了，办公室内就秦缓和绍植之两人，听见里面传出谈话声，秦缓看着绍植之，低低开口说道：“植之，你今天太尖锐了，回头给云眺哥道个歉吧。”
　　“好。”出乎秦缓意料的是，绍植之什么都没说就闷声答应了下来，他盯着地面低声说道：“我会去道歉，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说的，哥你在这里，我不能冒险让你陷于危险的环境中。”
　　秦缓猝不及防之下听到这句话，不由一怔，一颗心又酸又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绍植之却又接着说道：“哥，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因为一个兄弟名分？”
　　秦缓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话题转到这方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绍植之却突然伸手抱住站在一旁的秦缓的腰，以坐着的姿势虚虚把头埋在秦缓胸前，低着头有些低落地说道：“哥，你这些日子都不怎么理我，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绍植之为人冷硬，英俊的脸上线条利落刚硬，十分俊朗，乍一看上去跟欧美男模一样。不止容貌冷峻，他的性格也偏冷，秦缓在他那儿受冷遇受了很多年，原先还有些怵他，也就这阵子才强硬起来，现在听到绍植之这落寞的语气，秦缓几乎立刻就心软了。
　　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弟弟，作为一个弟控，秦缓见绍植之这样，心里也难受，他伸手揉了揉绍植之的头发，叹了口气，道：“不只是因为兄弟名分，植之，我对男孩没感觉。”
　　“可你对女孩也没感觉。”绍植之飞快地反驳了他之后轻声说道，“哥，你真的不能考虑我吗？哪怕现在已经是末世，我们已经相依为命？”
　　“……”秦缓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绍植之又问道：“哥，你爱我吗？兄弟爱什么爱都好，如果我们两个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你会选谁？”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回答两人都知道，秦缓一定会选择绍植之。先前在高速收费站绍植之被丧尸抓伤后，秦缓毫不犹豫地咬伤自己给绍植之喂了血液，最后还导致魂体虚弱得昏迷了过去。两人都想到了这件事，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绍植之没有听到回答，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睫，轻声说道：“哥，你连死亡都不怕，还怕爱我吗？”绍植之的声音太过虚弱，收紧了抱着秦缓的手臂，他耳朵贴在秦缓的胸腔前，却听不到里面心脏咚咚地跳动的声音。
　　听了绍植之这话，秦缓如遭雷殛，耳朵嗡嗡地响，他难受地吸着气，咬着牙艰难地说道：“我没有怕，对你的爱也从来没有改变过。你这混账说的这话……难道你突然丢下这么一大个雷，我还能高高兴兴地立刻接受吗？”
　　绍植之先是一愣，然后心里猛地升起一股巨大的喜悦，他第一次听到秦缓松口，那喜悦来得太迅猛，乃至于绍植之甚至感觉到有一点眩晕，他猛地站起来，狂喜地亲了亲秦缓的脸，抵着他的额头颤声说道：“哥，不，你不用立刻答应，你知道告诉我你会始终跟我在一起就好！哥，我真是太高兴了，真的，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绍植之这一米八几，向来冷峻的大男人此时恨不得在原地跳几圈，他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嘴唇却在微微颤抖，眼尾也有些红。秦缓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深受震撼，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绍植之对他的深沉爱情，深沉到哪怕他只是略微松了口，绍植之就高兴到几乎要失态的地步。


第57章　
　　会议室内，蒋云眺锐利的目光在十位营长的面孔上一一扫过，最后顿了顿，开口肃声说道：“诸位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胡家岗安全区所有的团中，我们团的待遇认第二也没有人敢人第一，要是真把物资都平分出去，以后的日子会过得怎么样可想而知，要么主动出击要么抱头认怂，我们团选一个。”
　　“当然主动出击！”五营营长鲁元良瞪圆了眼睛拍着桌子，“我们团的物资都是自己挣回来的，哪能便宜那帮干张着嘴等着吃饭的干儿子？！”说罢他看了列席的诸位一眼，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保证道，“团长你放心，谁要是敢说分，我老鲁非打烂他的牙花子，叫他去喝满嘴血！没卵子的软蛋才认怂！”
　　八营营长陈开宇也出声道：“对啊，团长，这个头可不能开，我们团里自己弄来的东西，要是分出去，谁能服气？这样搞非搞到以后大家都偷懒不干活的地步不可，反正拼死拼活弄来的东西也到不了自己手上，谁还乐意拼死卖力气？”
　　“老鲁老陈这话我赞成，杜胜期、金建中他们团以前可是捞足了油水，也没有谁说要把物资拿出来共享。现在都已经末世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可快有小半年没领过军饷，出去寻找物资的是我们，杀丧尸的是我们，保护老百姓的也是我们，我们已经在倒贴着干活了，总不能还把自己的口粮也给分出去！”三营营长黄绍彦说接话道，他也是蒋云眺的忠实手下之一。
　　这十个营长虽说基本都是绍植之提上来的，忠诚度也有一定的保障，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他的心腹，相对来说，一营营长谢成业，二营营长韩宏才，三营营长黄绍彦，五营营长鲁元良，八营营长陈开宇，九营营长江光赫，十营营长罗英纵相对值得信任，四营营长，六营营长和七营营长则和蒋云眺没什么私交，要是上面真的下了命令，这三个人很可能会遵守命令，而不由蒋云眺指挥。
　　而在这群比较值得信任的营长中，一营营长谢成业，三营营长黄绍彦，五营营长鲁元良，八营营长陈开宇，则称得上是蒋云眺的死忠，这也是蒋云眺敢开这个会的原因之一，有这几个人在，局面肯定不至于失控，而且说开了之后，后续事宜也比较好处理。
　　果然，在鲁元良，陈开宇和黄绍彦开口了之后，剩下的营长们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心有不甘，都在这股洪流的裹挟下作了保证，表示坚决和蒋云眺站在同一阵线，坚决捍卫他们团的利益，不让别有用心的人得逞。
　　谢业成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在交通基本已经瘫痪，高层还退去了h岛，就一个电台联系，袁师长说是上面的意思，没有盖章文件，谁知道那些文件究竟是谁的意思，我们要是轻易就把物资和人交了出去，说不定最后上了谁的当。”
　　这是从根本上怀疑上面命令的有效性，谢业成这么一说，原本表态表得有些忐忑的营长们吊着的心立刻放下了大半，这些事情真真假假，谁也说不好，说不定这则消息就是上面的物资没了想要从他们这里捞物资而编出来的借口。再说，就算真是上面的命令又怎么样，反正又不能往这里送盖章文件，凭什么让他们遵守。
　　谢成业这招釜底抽薪用得极妙，鲁元良粗中有细，一看他的脸色便忙不迭地点头接口道：“我也这么觉得，这事都是袁师长一个人说出来的，无凭无据，哪里当得了真？说不定是哪个龟孙子眼红我们团，捣鼓出来的借口呢！”
　　蒋云眺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眼里带了点笑意，他随即将那抹笑意收敛了起来，严肃地说道：“的确不无这个可能，不过现在时局已经乱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团不能乱，外面还有六十几万百姓，要是军队全乱了，后果不堪设想！我先去找袁师长谈一谈，事情究竟怎么样等问清楚了再说，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一营营长谢成业说道：“事情紧急，团长我带人跟你去找袁师长！”
　　“不必，又不是去打架。”蒋云眺用带着厚手袜的手点了点桌子，“你们下去军营里待命，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谢业成暂代我的位置，作为团长指挥接下来的行动。无论如何，该我们团的东西，谁都不能拿走！”
　　“是！”所有人站起来敬礼。
　　蒋云眺接着说道：“我怕那几人还有后招，大家做好准备，进入备战状态！”
　　“是！”
　　蒋云眺挥挥手，十位营长立刻跑步出去，马上下去兵营里准备。蒋云良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动作，见气氛被炒到这个地步，他有些担心军队里是否会产生哗变，蒋云眺看到他的脸色，猜到他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放心，他们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会有事的。”
　　说着蒋云眺从办公室里拿出三支装好了弹药的手枪，他和蒋云良一人一支，剩下一支将给绍植之，现在每个人都穿得极厚，枪往衣服下一塞什么也看不出来，必要时却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蒋云良拿着沉甸甸冷冰冰的手枪，心情有些复杂，他仔细将枪收好，这才跟在蒋云眺背后出去，不料一出去就感觉到绍植之和秦缓之间的异样气氛，他多看了两人几眼，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禁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绍植之对蒋云良露出个笑脸，而后将手枪接过来，妥帖地放好。蒋云良对他这番话心存怀疑，不过秦缓也没说什么，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何况现在也不适合刨根问底，蒋云良按下好奇，跟着蒋云眺往外走。
　　从明面上来看，蒋云眺就带着蒋云良和绍植之两人，而且这两人都不是军人，他们一路走过去，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甚至到了袁文耀那边的时候，警卫还以为蒋云眺是带着人过来办私事的，因此没怎么问就将人放了进去，直至最后一道防线处。
　　袁文耀听到蒋云眺带着两个人过来也没怎么怀疑，他已经快到退休的年纪，先前也不过是个挂名师长，对军队里的事情不太上心，再加上蒋云眺是末世后才成为一个五千多人大团的团长，末世前虽然也是青年才俊，职位也不低，但是有政委等人在制约他，蒋云眺为人比较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袁文耀也未曾把他放在眼里过。
　　听到人说蒋云眺来访，袁文耀心里猜测对方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赶过来，心里还想着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事情和蒋云眺说一说，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因此没什么防备地就让人进来了。
　　“小蒋啊，坐。”袁文耀端着茶，示意蒋云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听说过蒋云良，见跟在后面的蒋云良和蒋云眺的面向有些像，只是人比蒋云眺文弱了一些，就知道这人应该是千里迢迢找过来的蒋云眺的弟弟，也是蒋家人。袁文耀没有想过蒋云眺真敢在他办公室内做什么，因此对于蒋云良和绍植之的存在也不在意，见他们也跟进来了，想着等会儿谈起来的事都是蒋云眺吃亏，便想给蒋云眺留个面子，没有往外赶人。
　　袁文耀特地缓和气氛，蒋云眺也没有和袁文耀客气，他端端正正地坐到袁文耀对面的椅子上，直接开口道：“首长，我听说您打算重新分配物资和人员？”
　　“是有这么一回事，咱都是为人民服务嘛，重新进行科学合理的物资和人员分配有利于提高我们队伍的战斗力。”袁文耀亲切地给蒋云眺倒了一杯茶，“我也正准备找你，小蒋你看你既然来了，我也不用找人另外通知你，你回去之后让后勤的人把数据统计一下，然后交上来，好吧？”
　　袁文耀一套领导范，话讲得大义凛然又亲切中正，蒋云眺却不吃他这套，而是直接说道：“这是谁的主意？我这个团长是军里下的命令，在整个系统内都备了档案，我不清楚有谁能越过军里，直接动我的部队。”蒋云眺这么一说，袁文耀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他虽然号称师长，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一个人都没办法撤蒋云眺的职，原本还有一个和他同级别的政委在，不过末世来临的时候不幸身亡，剩下袁文耀这么一个光杆司令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说来也奇怪，不仅袁文耀的政委不幸身亡，他们五个团，都只剩团长而没有政委，至于政委们究竟是不幸变成了丧尸还是被人暗害了，这就只有团长们自己才知道，政委们的身亡也直接造成了每个团的团长直接接管大权，一个团的军队已经有几分变成团长的私军的意味，于是袁文耀说的话便越发不顶用。
　　在末世前，蒋云眺要是这么说话，不尊重长官，受罚是肯定的，现在却没有谁在意这个了，他看也没看袁文耀的脸色，接着说道：“关于物资一事，我想那是我们团的私有财产吧？这半年的军饷都还没有发，您还想从我们团里调走战士们的口粮，这从哪方面也说不过去吧？”
　　袁文耀听着他的质问，脸色铁青，他忽地沉下脸，将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阴鸷地看着蒋云眺，“这是上面的命令，难道蒋云眺你想违抗军令不成？”


第58章　
　　蒋云良听着袁文耀的话，站在蒋云眺背后，脸色发白，他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违抗军令”这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这罪名往轻里说也有关禁闭等一众处罚，往重里说是要枪毙的。袁文耀本就和他哥不和，要是被袁文耀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