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族长要斋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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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一样，这是哥哥你亲手给我做的，我——”小芙蓉低头一笑，话语里包含着万腔柔情，“我。。。。。。舍不得吃那么快。”

　　族长一愣，差点被嘴里的饭给噎死。

　　“而且，”小芙蓉补了一招绝杀，“我喜欢跟哥哥一起吃饭，我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够长一点，过得慢一点，跟哥哥在一起久一点。”

　　族长彻底被噎死了，连碗都拿不稳。

　　他揩了揩眼角，刚才的洋葱劲儿怎么这么大？搞到现在眼睛都还是酸酸的，就想掉泪。

　　“我又不是只做这一次，你就吃呗，”族长别扭地讲，“以后、以后我多给你做，多陪你吃。”

　　小芙蓉轻声地“嗯”了一声，心里开花了。

　　族长默默吸了吸鼻子，夹了块辣炒鸡丁送进嘴里，下一秒……

　　“咳、咳咳——！咳咳——！”

　　族长又哭了，辣哭的。

　　草，舌头好疼！像被把火给点燃了。

　　族长面临了人生中第二道难以迈过的大砍——吃、辣。他脸都辣红了，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额头上的汗蹭蹭地冒。

　　小芙蓉看见族长疯狂飙汗，表情痛苦万分，连忙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啊，好烫！”

　　族长辣得说不出话：？（；′Д｀？）要死了……

　　小芙蓉二话不说给他来了个急救，拿自己的两只小手去捂着族长的脸，动作轻轻柔柔的，像在捧着一瓣珍贵之物。

　　

男生冰凉的指尖成了族长滚烫脸颊的冰镇良品，可族长的脸更烫了。他自己也搞不懂，脸烫究竟是因为被辣到，还是因为被人用手捂着。

　　小芙蓉把族长的脸揉了揉，捏成了个“嘟”起来的金鱼嘴，他被族长这难得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咯咯~”

　　族长怔怔地，心想，他笑得真好看，真跟朵芙蓉似的。

　　族长的余光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只小手，白白嫩嫩细腻得像剔透的琼脂，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天生就不是干重活的命。

　　啊……想要。。。。。。含在嘴里。

　　邪火又来了，熊熊燃烧，爆出一朵蘑菇云，龙王来施云布雨也灭不了。

　　族长又在心里默念食谱：冰糖肘子、脆皮猪手、酸辣鸡爪、卤水鸭掌……

　　可即便这样，族长还是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手，缓缓地覆在那双小手上，握了握紧。

　　食谱彻底没用了。
作者有话说：

题外话，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把这篇文归进“美食萌宠”的标签里。。。

16
　　吃完饭，族长终于累得精神涣散了。姗姗来迟的疲惫感再次将人吞噬，他的整副躯体就像被拆了重组一般，濒临散架。

　　族长吊着一口气，爬着去洗了个热水澡，将彻夜未眠以及与牛恶斗的一身疲乏都给洗去。

　　小芙蓉不作打扰，很乖很懂事地在外面刷碗。

　　一个做饭，一个洗碗，他觉得自己和哥哥还真像小两口呢。一个家里的小两口。

　　男生幸福得哼起了小调儿：“嘻唰唰嘻唰唰，洗刷刷唔唔~~”

　　小芙蓉：？（＾？＾●）？？愉悦~

　　在洗澡之前，族长拉肚子了。开闸泄洪一般，滔滔长江东逝水。

　　他是第一次吃人类的食物，第一次大量进食除肉类之外的其他物质，差点没把自己拉虚脱。

　　果然很难适应人类的food，族长欲哭无泪：（≡ω≡．）腿软软。

　　洗完澡出来，族长身上就腰间系了一条浴巾，松松垮垮，半掉未掉。水珠从的腰间簌簌流下，渐渐汇聚在一起，顺着腰腹紧实的肌理流进雪白的浴巾里。

　　八块腹肌。人鱼线。黄金比例。倒三角。肱二头肌。蜜桃臀。

　　猛男身材，巨猛那种，好莱坞动作大片那种，白斩鸡见了抖两抖那种。

　　这时候，小芙蓉正好走进来找他哥。刚一推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美好的肉体，蜜色光滑的机理上淌着晶莹的水珠，浑身氤氲着腾腾热气，勾成一幕引人入胜的电影画面。

　　性感的汉子。绝美。大卫雕塑。

　　小芙蓉呆滞：（//▽//）救命，已死。

　　鼻血喷张。呼吸困难。近乎晕厥。原地升天。鸡笼的门关不住了！

　　小芙蓉想把他哥腰间那条浴巾给扯下来，尽情地窥探里面的绮丽之景。非常想，极度想，超级想，想到快要把制不住自己一个猛扑过去。

　　正想着在哥哥面前骚一骚，小芙蓉忽然抬眼，发现了族长后肩的伤痕。

　　在男人蜜色的肌肤上，那片青紫的伤痕尤为刺眼，像在一张原本完美的画布上留下的大片污垢，瞬间刺痛了小芙蓉的眼睛。

　　他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扒着族长的肩仔细地查看，眼里的眸光剧烈地颤动。

　　族长也被他吓了一跳，慌张护胸：“喂，你、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快、快出去！我还没穿衣服！”

　　小芙蓉没理，自顾自地把族长的整个背掰过来看。一看，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块不会动的冰坨子就这样杵着，面上凝结起寒霜。

　　一大片一大片青淤，都是极其严重的外伤，那些紫红的伤痕斑驳地布满男人的背部，看上去很是骇人。

　　小芙蓉“唰”地一下眼泪就出来了，颤着声音问：“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受伤了？还是这么重的伤？痛不痛啊。。。。。。”

　　“没，就只是被——”族长话没说完，就看见小芙蓉眼里掉下几颗硕大的金豆豆，他顿时慌张道：“你、你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

　　小芙蓉哭着问，“哥哥，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不是，”族长只觉莫名其妙，直接否认道，“好端端地，我跟别人打什么架？”

　　族长：（？？？）君子动手不动口。以为本族长是什么粗鲁的暴民吗？

　　“肯定是！”小芙蓉不相信他的话，非常激动道，“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有人打你了？”

　　“真不是，你别瞎想，”族长还是否认。

　　族长说的是实话。

　　他身上的伤，都是昨晚跟牛搏斗的时候，被那只牛蹄一jio给踢伤的。牛蹄冲击力有如钢铁凿子，族长当时痛得差点没晕过去，以为自己脊柱都被踢断了。

　　“你骗我！”小芙蓉不信。

　　“我没骗你。。。。。。”族长叹气。

　　小芙蓉哭咽着嗓子，心如刀割地说：“我知道这些伤！我以前在学校被人欺凌时候，身上就会有这种伤，都是拳头打的，要不然就是用脚踢的……你别想骗我，就是有人打你了！”

　　这回轮到族长心疼了。比背上的伤还疼。

　　他把小芙蓉拥在怀里，温柔地扶着男孩的后颈，轻轻地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抚道：“你哥我不是跟人打架了，是跟牛打架。”

　　“牛？”听了族长的安慰，小芙蓉一时愣愣的，止住了啜泣声：“牛牛这么可爱，怎么会打人？”

　　“就是牛牛打的我。牛牛一点都不可爱，它打我打得可凶了，”族长耐心地跟他解释。

　　“啊？”小芙蓉神色担忧。

　　族长跟他稍分开些，笑道：“不过牛牛没你哥能打，所以被你哥抓回来了，现在牛牛在你肚子里，估计，差不多已经消化了吧。”

　　小芙蓉半信半疑：“真的？”

　　族长看着男孩的眼睛，认真道：“真的。”

　　族长在心里默默发毒誓：（　？？　_　？？　）骗你我切一辈子洋葱。
作者有话说：

牛牛为基佬们的爱情而牺牲，死得其所。

17
　　小芙蓉擦干眼泪，抽抽鼻子，“那……那哥哥，我帮你上药吧。”

　　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贴心小宝贝。

　　族长想着，伤在后背，他自己也涂不了，就答应了，“好。”

　　族长趴在绵软的床上，下巴枕在交叠的手上，全身成一条直线。

　　蝴蝶骨，腰窝，臀部，大腿，膝窝，小腿，脚踝。。。。。。

　　这副男人的身体，无论是弧度或是线条，都成连绵起伏之态，诱人而强悍。

　　啧。

　　小芙蓉跪坐在他旁边，像个修佛的和尚一样毫无杂念。

　　不是他有多清心寡欲，而是此刻他只看得到他哥的伤痕，一颗心疼得快要炸裂，那还顾得上别的呢？

　　小芙蓉将活血化瘀的药油倒在手上，打着圈儿细细地匀开，好把油搓热。

　　当温热的手掌心触上男人皮肤的时候，族长不由地打了个颤。

　　又来了，那股邪火，总是不合时宜地冒出来，然后伺机在心间上燎原。

　　脑子也开始作祟，各种儿童不宜的思想争相涌现。

　　害。

　　“怎么了吗？”贴心小芙蓉在线询问。

　　族长没好意思说出实情，就敷衍道：“疼。”

　　小芙蓉信以为真：“啊……那我尽量轻点。”

　　他在族长的背上慢慢地揉起伤处来，力道均匀，拿捏得当，一下一下地把淤血揉开。

　　其手法，堪比大师级推拿。

　　这哪是疗伤啊，这简直是马杀鸡吧？

　　族长：（//▽//）享受，太享受了。

　　温热的掌心与男人光滑的背部相触，触感微妙，彼此都感觉到酥酥的。

　　欲*仙欲*死。太他娘的舒服了。族长都快睡着了。

　　小芙蓉的手好比这世间最轻柔的棉绒，轻轻抚过再轻轻揉捏，却又像撩拨人心的羽毛，在族长的临界点上频频作动。

　　连揉个淤血，族长的想法都会逐渐搞歪，有个喝醉了的小人企图在他的理智边缘走直线。

　　污浊。他已经彻底污浊了，比小区里的化粪池还污浊。

　　被逼的。被小芙蓉逼的，男人被逼得快要殒身跳江自我了结了。

　　族长喉头发紧，于是不耐地挑刺道：“你不刚吃完饭吗？半只牛都给吞下肚了，还没吃饱呢？怎么一点力气没有？这是在挠痒痒呢？小女孩过家家啊？我说你使点劲儿行不行？”

　　连珠炮怼法。傲娇族长在线作死。

　　小芙蓉被呛得面有愧色：“不是你说怕疼的嘛……”

　　族长哼声：“我才不怕疼！”

　　嘿，装得跟真的似的。

　　小芙蓉抿抿嘴，开始活动手指关节，“咯咯”地响，“既然哥哥你都这么说了。。。。。。”

　　族长使劲翻白眼：怕疼？以为我三岁小孩吗。

　　呵。我是钢铁硬汉。刀枪不入，从不畏惧疼痛。

　　于是小芙蓉很听话地按照要求加大了力道。

　　几十秒后。

　　“唔……啊、啊——呜~~~嗷——！”老男人连环呻*吟，哀歌奏起，乃至激烈破音。

　　屋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隔壁邻居以为有人在杀猪，差点报警。

　　这就是立Flag的下场，悲壮而惨烈，自找苦吃。

　　小芙蓉问：“哥哥，你很怕疼啊？”

　　族长立马收声。

　　尊严，尊严是无价的，男人需要尊严。

　　脸皮，脸皮就是面子，男人的脸皮薄。

　　“开什么世纪玩笑，我怕疼？”族长死鸭子嘴硬，“这世上就没有老子怕的东西！”

　　死忍，忍到牙臼打颤，忍到脸色发青。食人族长实力演绎何谓死要面子活受罪。

　　族长：╥﹏╥我可以的。

　　小芙蓉拍拍他的背，温柔地安慰道：“哥哥，没关系的，觉得疼你就出声儿。这些淤血需要用点力气才能揉开，会很疼的。你忍不住了就叫出来，我一定不会笑话你。”

　　族长深吸一口气，淡定地说，“不疼。”

　　真男人不怕疼。真汉子无所畏惧。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可是真的很疼。

疼到族长把头埋进枕头，咬紧牙关，连汗都出来了。

　　族长OS：π__π我不要面子的啊！

　　“哎呀哥哥，怕疼又不丢人，”小芙蓉笑着安慰他，“我也怕，我可怕疼了，我最怕疼。”

　　族长一愣。

　　啊，原来，小芙蓉最怕疼。
作者有话说：

作者：族长是攻，族长真的是攻！（心虚

18
　　族长沉默了，似在思考些什么。因为他听见小芙蓉说怕疼。

　　怎么办呢？小芙蓉怕疼。怎么能令小芙蓉不那么疼呢？

　　当然，他指的是把小芙蓉宰了的时候。

　　到时候要上刀子的啊，要见血的啊，要抽骨剥皮的啊，要削肉割筋的啊，会很疼的啊。

　　怎么办？小芙蓉怕疼怎么办？要怎样做，小芙蓉才不会那么疼呢？

　　有没有可以不让他疼的办法呢？下麻醉吗？安*眠药？还是直接敲晕？可中途痛醒过来怎么办？

　　又或许，一刀了结了……

　　了结？那从此就没有小芙蓉这个人存在世上了吗？

　　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族长郁郁寡欢了好几天，像一个被人生大事困住却又钻了牛角尖的孩子。

　　烟，抽了一包又一包。男人，像个“噌噌”的喷烟器。

　　黑眼圈，愈发浓重。白头发，冒了几根。

　　小芙蓉很担心，担心他哥是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大坎，才要这样糟践自己。

　　某天，他惴惴不安地问族长：“哥哥，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还是说。。。。。。你养不起我了吗？”

　　族长依旧在抽烟，没搭理他。

　　连正眼都不肯瞧他一眼。

　　小芙蓉在担心上又加了一项伤心。

　　他哥不理他，还猛抽烟，猛烦躁，这就是坐实了他的想法呀——

　　哥哥不想养我了，他烦我了，他讨厌我了，他准备要扔掉我了。

　　小芙蓉：┬＿┬想哭，想大哭。

　　意识到自己不受待见，小芙蓉拽着族长的衣角，卑微地问：“哥哥，你真的养不起我吗？还是……我给你造成了负担？”

　　族长OS：（￣^￣）老子的身家，富养你到公元3019年都行。

　　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他抽出根新的，继续抽，使劲儿抽。

　　此刻抽烟不是因为要让自己更加冷静地思考，而是要让自己狠下心来说出那句话。

　　烟燃到一半，族长才扭头，用烟喷了小芙蓉一脸。

　　小芙蓉被呛得咳了两声，朦朦胧胧地看见，族长在吞云吐雾间对他说：“是，你是我的负担。”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被敲碎的瓷器散落在地上的碎片，落地的声音清晰而刺耳。

　　小芙蓉没出声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是悲伤的，但不敢哭，也不敢闹，更不敢撒娇。

　　小芙蓉默默转身回屋，一句话也没多说。

　　整个下午，他都在做家务：扫地拖地，洗衣服，擦桌子，整理客厅。。。。。。

　　六个小时后，已入黄昏，斜阳爬上老树枝头。

　　小芙蓉还是在不停歇地干着活儿，每个动作都认真而执着。

　　其实他很累，累得精疲力竭，累得大汗淋漓。

　　族长在阳台抽了六个小时的烟，一包又一包，燃尽的烟头堆满了整个烟灰缸。

　　男人凭一己之力，活生生将自己肺癌的几率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他走进客厅，想要对小芙蓉的存在装作视而不见。

　　可那个人就连身上的每个毛孔、每条头发、每寸肌肤都那么有存在感，举手抬足间的每个动作，都在深深地牵动着他的心。

　　小芙蓉看见族长进来了，手上的动作于是更加卖力，像一台开足马力的自动拖地机。

　　

　　族长看见小芙蓉嘴唇发白，汗珠密布，终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停下吧，别做了。”

　　小芙蓉只是埋头拖着地，拖把继续加快了频率，一下又一下。

他笑笑说：“我不，我不累，我还能继续。”

　　他很倔。笑得很牵强。

　　族长快步走过去，一手抢了他的拖把，愤怒地甩开，厉声道：“你体力已经透支了，会晕倒的！”

　　被扔掉的拖把倒在地上，“哐当”一声与冰凉的地板相碰，敲出了一片沉默。

　　小芙蓉直起腰来，抬眼，里面蓄满了泪珠，仿佛随时要落下。

　　族长看着他，心如刀割，眼睛也酸得不行。

　　“我只是、只是想为你多做点事，哥哥，”小芙蓉哽咽着对族长说，“不可以吗？”

　　“没意义，”族长假装冷漠地撇过脸去，紧紧地咬着牙。

　　小芙蓉害怕极了，他怕极了族长说这种话，怕极了这种话里藏着的冷漠，这些全是离别的讯号。

　　离别是件很残忍的事。

　　“能不能别不要我？”小芙蓉情动地扑上去，紧紧地抱着族长的腰。

　　他像被一个丢在海里的人，无助而惊慌，于是死死地抱着眼前这一块浮木不肯撒手，以求一点生机。

　　族长的心在滴血，他的手缓缓抬起，慢慢靠近小芙蓉的后背，可最终还是又放下了。

　　他本想作一个回应的，但理智不允许，理智阻隔了他一切有可能令对方误会的举动。

　　是的，若要想决绝一点，就连一个小小的拥抱都不能给对方。

　　小芙蓉哭得歇斯底里，“我不会是你的负担，也不会做你的包袱，我可以帮你好多好多！只要你能一直留我在你身边，好不好？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可无论他如何将姿态放低到尘埃里去，如何卑贱地奢求，族长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对方哭累了，族长才说一句：“先洗个热水澡。你累了，洗完了就去睡一觉吧。”

　　顿了顿，他用更加倦怠的语气说：“你累，我也乏了。”

　　有一颗泪珠从小芙蓉的眼睑下边缘滚出，划过男孩粉嫩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掉落在地上。

　　族长把小芙蓉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拽下来，一声不吭地转身回了房间。

　　关门，反锁。

　　客厅又归于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半刻后，小芙蓉的抽泣声打破了这片沉寂，断断续续的抽泣又渐渐转为痛哭。

　　嗓音沙哑，每一个音调都被撕裂开来，酸涩的泪水如骤雨般零落。

　　他像一个被扔下悬崖的人，发出绝望的呼喊。

　　房间里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每一声哭泣都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脏，可他无动于衷。

　　只是眼泪跟着一同落下，无声地湿了枕头。
作者有话说：

小芙蓉：我想着睡你，你却想着吃我。

19
　　族长还是不能不吃小芙蓉，他必须吃。

　　因为他没办法接受，自己对另一个人怀有除了食欲之外的其他欲望。

　　作为食人族长，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是对尊严的一种践踏。

　　所以他不能，不能接受自己对小芙蓉怀有的那种心思。

　　哪怕自欺欺人，哪怕虐人虐心，他还是得遏制住自己，好比死死拉住勒在脖子上的那条缰绳。

　　是的，族长比玛丽苏里的女主还作，比脆皮鸭里的渣攻还欠揍，在犹豫不决的关口里反复蹦跶。

　　而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最近，食人族里召开了一次全族代表大会。

　　族人们衣锦还乡，在会上纷纷讨论自己最近吃了什么，哪个品种更爽口，哪个品种更饱腹，彼此交流心得与经历，津津乐道。

　　俨然一次美食分享大会。

　　族人甲：“我最近吃了个大贪官，那个人渣连用来建希望小学的钱都贪，该死。”

　　族人乙：“我昨天吃了个恋*童*癖，踩雷了，那就是个垃圾，口味超级恶心，大家别轻易尝试。”

　　族人丙：“最近时兴冰镇纵火犯，先把外皮烤焦了，再用液氮冰个半分钟，口感冰火两重天。”

　　族长默默听着，很羡慕。

　　族长：w（？Д？）w哇噢~

　　作为一族之长，他竟沦落到像个乡巴佬一样，艳羡其他人品尝到的美食。

　　同时也很心酸，酸得像颗溜溜梅，因为他最近什么也没吃到。

　　族长：；；？？？；；我是柠檬精。酸了。

　　作为本次会议的焦点人物，族长被族人们团团围住，问他最近吃了什么珍馐美味，说出来好让大家开开眼。

　　族长也是要面子的啊。哪怕撒谎。

　　于是他吹牛说：“我最近在斋戒，整了个植物人尝尝。”

　　族人们：⊙０⊙哇噢！

　　大家都对“植物人”这个品种闻所未闻，皆表示惊讶。

　　只有老谋士在心里冷笑一声。

　　族长又说：“入口即化，鲜嫩，含在嘴里绝佳，略有回甘。”

　　族人们：⊙０⊙天呐！！

　　大家开始脑补“植物人”是怎样的美味惊艳。

　　只有老谋士在心里冷笑两声。

　　族长最后补充：“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族人们：⊙０⊙好高大上啊！！！

　　大家彻底对族长膜拜了，口水淹没了整个会场。

　　只有老谋士在心里冷笑三声。

　　族人们对族长的话信以为真，个个惊讶不已，感叹族长不愧是族长，境界果然特别高。

　　大家马屁一连接一连，夸得族长很是心虚。

　　族长：（？　？　？）？还好还好，低调低调。

　　只有老族长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

　　老谋士：（′…灬…‘）　装你妈。明明搁家里金屋藏娇。

　　这次全族大会就像一次催化剂，把族长内心所有的矛盾都催化到了极致，长久以来积淀的东西全被族人们的话搅成一团。

　　会议结束之后，他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