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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梦中人缠上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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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李青崖面前,直视着他的脸道:“这可是划算买卖,如何?”
  李青崖呆呆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如何?”
  族长轻轻抚着自己的手指道:“对啊,你觉得,如何?”
  李青崖一双金瞳盯着她半晌,终于道:“好。”
  族长喜道:“真的?那我现在就送他们走!”
  妄非顺忙道:“族长,这……”
  族长斥道:“轮不到你说话!”
  李青崖抓抓头道:“等我们抓到魔僵以后……”
  族长眉毛一挑:“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妄非顺上前一步笑道:“族长误会了,我这兄弟不善言辞,时常心里欢喜得不行,面上也是一副没表情的样子。能得族长厚爱,自然是我兄弟的福气,只是此时我们有事在身,就算勉强留下,也是心不在焉,不如等我们抓到魔僵,那时才是心无旁骛,自然能同族长共赏美景。”
  “哦?”族长颇有深意的看着李青崖,“那我若是不肯呢?”
  李青崖将手搭在剑柄上。
  族长咯咯笑起来:“世间竟有你这种不解风情之人。留下人留不下心,看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静候君归了。”
  族长转过身道:“不知你们是否听过,芷萝镇附近有座檀雪城,之前有所传闻,这檀雪城会吃人,引来不少人一探究竟,可进去的人便再没有出来的。上一任族长封了城,再不许人进去,但是那城诡异,人虽找不到,这些魔物却总被引来,我们便派人镇守,凡有魔物来的,将它们都封进城去,你们说的魔僵多半也是被我们封进去了。”
  方戟小声问道:“那……里面岂不是有许多魔僵?”
  族长瞥了他一眼,幽幽道:“我没进去过,不知道啊……”
  妄非顺道:“你若是害怕,便留在此处。”
  方戟一下子挺起胸:“我和你们一起去!定要亲眼见章云……安息。”
  族长望着李青崖道:“你也非去不可?”
  李青崖不做声。
  族长遗憾道:“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妄非顺不经意道:“族长既担心,不如将那传闻中那辟邪定魂的宝贝借给他一用?”
  族长笑起来,她抚着自己的手指道:“你见识倒是广,连我族的宝贝都知道,本来莫说借他,就是送他也无妨,可我们祖上有训,这宝贝只赠心上人,他既然说回来再当我的人,我也只好留到他回来再赠了。”
  族长亲手为他们三人开启了井口,妄非顺第一个进去,方戟走在中间,李青崖正要迈步,被族长喊住,她朝李青崖扔了个东西,李青崖顺手接住,那是个十分精巧的小香包,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香味。见李青崖握着香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族长笑道:“这下面可无处沐浴,带着这个,到时候回来了也不至于臭不可闻。”
  李青崖顿了顿,终于将香包收了起来。
  这时,一个女孩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族长族长!小芝麻死了!”
  妄非顺的声音从井里传来:“青崖,还不快下来!”
  李青崖走下台阶,三人走了一段之后,合力以灵力将花朵填满,顺利到了檀雪城门口。
  在城外稍事休整,三人企图推门进去,可推了半天,那门纹丝不动。
  方戟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了!这破门要怎么推开啊!”
  妄非顺道:“族长说常将魔僵封印进来,可我们却一只也没看见,这城门又推不开,想以魔僵之力又如何进得去?如今入口又被封,我们……”
  李青崖忽然道:“让我试试吧。”
  他走到朱红色的门前,将手搭在其中一颗铜钉上,铜钉微微亮起一丝红光,旁边的那颗紧接着亮了起来,很快,发亮的铜钉连成了一枚六角雪花的形状,咔的一声,门发出沉重的声音,慢慢打开了,里面雾气浓郁,什么也看不清楚。
  方戟惊愕的说不出话,连声叫道:“青崖哥,你怎么弄的!教教我吧!”
  李青崖没理他,只看着妄非顺,妄非顺勉强笑道:“做得好,走吧。”
  三人踏入浓雾时,远处传来铃铛叮铃叮铃的响声,转眼门又关上了。
  妄非顺回头看了一眼,李青崖又把手搭在铜钉上,可这次无论他如何做都无法打开大门了。
  三人只好往前走,出了浓雾,不由地都愣住了,见那城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哪里像是一个死城?
  三人在城中绕了一圈,问了几人,都一无所获,眼见天色渐晚,只好寻了家客栈,要了三个房间,先各自回房休息。不一会儿,妄非顺听见房顶轻轻一响,接着一个人翻身落在他面前。
  妄非顺道:“好好的门不走,偏喜欢走窗户,你啊……”
  李青崖笑着,微微晃了一下身子,道:“晚上去吃包子如何?”
  妄非顺挑了挑眉,有些怪异地望着他,随后道:“好啊,你去叫方戟……怎么了?”
  李青崖低下了头,悄悄瞄他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方戟刚刚说自己不吃晚饭了。”
  妄非顺眯着眼看他,而后点头道:“好。”
  两人溜出客栈,找到一家食肆,点了菜后李青崖吃得高兴,直到吃饱了才想起忘了买包子,妄非顺怕他吃太多,拉着他走了。
  回客栈的途中,妄非顺见李青崖闷闷不乐,道:“明天早上再带你吃包子,现在买两串糖葫芦消消食?”
  李青崖心不甘情不愿的低着头,小声嘟哝道:“那是小孩子吃的。”
  妄非顺目光闪烁,他揉了揉李青崖的头道:“真是怕了你了。”
  于是两人到街上的包子铺买了一笼包子,吩咐小二用纸包包好,妄非顺嘱咐道:“最多吃两个,宵夜不可过量。”
  李青崖抱着包子,将脸凑进去狠狠吸了一口带着肉味的香气,眉眼都带着笑意。妄非顺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五斗,我对你好吗?”
  李青崖忙点头道:“好。”
  “那……”妄非顺顿了许久,李青崖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妄非顺忽然笑了笑,向他伸出一只手道,“给我一个?”
  李青崖立刻把整个纸包都递到他面前。
  妄非顺笑道:“算了,我不夺人所爱,你吃吧。”
  回到客栈,妄非顺又嘱咐了一次让李青崖别吃太多才放他回房。妄非顺觉得有些累,回房就躺在床上,朱楼坐在他床边,看着妄非顺纠结的眉心,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终于睡着。
  “爹!”妄非顺猛然惊醒,整个人大汗淋漓。天已黑了,他抬起手,手掌上有未散去的微光,他在床上坐了一阵,起身打开窗户往下看去,夜风清凉,吹来阵阵脂粉香,不远处搔首弄姿的三个大字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格外显眼——忆尘楼。
  妄非顺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在大街中间,周围人熟视无睹。
  今夜是忆尘楼头牌献唱,妄非顺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楼里香风阵阵,令人醺醺欲醉,妄非顺叫了酒,慢慢喝起来。
  楼中央是个大台子,很快,台上踱上来一个绝色美人,她行了礼,坐下开始弹琴,朱楼定睛看,这美人不是族长,可弹的曲子却是一样的幽怨,她唱道:
  徐徐飘香烟,淡淡染薄雾,岸边开几朵,湖中败无数,相思声袅袅,水音浮千里,不知身何处,小舟随风雨,偶得旧时物,月辉尤皎洁,爱若藏珍宝,长伴故人眠,馥郁易沉溺,琼浆难酌浅,妄道梦一场,醒时已百年。
  妄非顺将壶中酒一饮而尽,一直喝到酩酊大醉,将钱袋中的钱花得只剩几个铜板,才走出忆尘楼。其时已是半夜,妄非顺回到客栈,客栈早已关门,他又爬窗回房,刚一进房就被桌子勾了一下,妄非顺道了声不好,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无动静,便自己爬起来,又踉踉跄跄的往床走去,没走两步,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次被绊的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妄非顺趴在原地连打了几个哈欠,嘟哝道:“真是翅膀硬了……”边说边睡了过去。朱楼真想一巴掌把他拍醒:什么时候了还睡!这房间根本不是你的啊!!
  妄非顺只睡了片刻,猛然惊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以指尖燃起灵力,四处照了照,终于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朱楼心中奇怪,就算妄非顺喝醉,以他和妄非顺两人的记性,又如何同时记错?
  妄非顺翻窗出来,爬进旁边的房间,这房间却也没人。妄非顺一连翻了五六个房间,竟都没有人,他脸色凝重,思索了一会儿,又往忆尘楼而去,一路上黑灯瞎火,整个城静得令人心悸。
  忆尘楼前两盏大红灯笼只剩两幅骨架,整幢楼都呈颓败之相,纵使朱楼知道这对自己并无影响,也不免有些心慌,妄非顺更是大惊,他急掠出忆尘楼在街道上搜寻,街道上悄无一人,城中雾气越来越浓,几米之外的房子已经看不清楚。妄非顺停下来,深呼吸了几下,往路边摸过去,走到其中一家人门口,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
  敲了三次,无人应答,妄非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屋里灰尘飞扬,空无一人。一连敲了十几家,皆是如此。
  天渐渐亮了,妄非顺正茫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老人。妄非顺拔出剑,走近那老人道:“冒昧打扰,老人家,您可知道为何这条街的房子里都没有人?”
  老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谁说没人?这条街可是我们整座城最热闹的。”
  说着他一指,妄非顺循指望去,一时僵在原地,只见那几户人家里陆陆续续走出了人来,男女老少,也有洗脸的,也有追逐打闹的。妄非顺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其中一家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吱呀”,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女孩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他:“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妄非顺朝屋里望了望,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灶台上点着火,桌子上摆着碗筷。
  可他明明记得,就在片刻前,这间屋子里结满蛛网,灶台也早已化为朽木了。妄非顺后退了几步,四周看了看,突然转过身飞跑起来。朱楼感觉到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恐惧,心在剧烈地跳动,妄非顺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手想要冷静下来,却根本无济于事。
  “青崖!李青崖!”妄非顺在街上大叫起来。这时他又看见了那三个搔首弄姿的字,不知为何,忽然伸手摸了摸胸口,掏出一个钱袋来,鼓鼓囊囊的钱袋——分文未动。
  雾气一下子翻涌而起,遮天蔽日,什么都看不清了。
  妄非顺在浓雾中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忽然,他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忙向那个方向而去。
  “小魔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那兄弟竟敢算计我的东西,谁又知道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熟悉的声音轻笑道:“他这种不自量力的人,不必你动手,迟早也是要死的。”
  妄非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青崖哥,那妄非顺不过是个草包,你跟着他做什么?”
  “看他被人笑话,不是很有趣吗?”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那妄非顺可真是个伪君子,他为那狗叫了他几声,竟将它杀了,还假仁假义地叫你别跟畜生计较……”
  “这算什么,之前他杀的人多了去了,凡说他一两句的,他都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哎呦哎呦,也不知他爹妈是怎么教的他……”
  李青崖的声音中含着笑意,一字一句道:“这也难怪,谁让他爹娘死得早,没人教呢……”
  妄非顺手中的剑在颤抖,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一般,发出嗡嗡的声音,他一剑劈开浓雾直飞出去。前方却没有人,只有他自己喘气的声音。
  妄非顺以剑指天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少在那儿装神弄鬼!”
  正吼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团黑雾,在白色的雾气中显得极为明显,只一闪而过,妄非顺屏息而立,环顾四周。背后有风声追来,他猛然转身,铛的一声,两剑相碰,发出沉闷的响声,二人过了几招,朱楼见那黑雾原本招招下狠手,处于上风,却不知为何力道越来越小,妄非顺并不弱,且刚刚憋着一股怒气,此刻全发泄在这黑雾身上了,一招比一招狠毒。黑雾一手拿剑,身形越来越慢,最后只剩招架之力,妄非顺眼角一瞥,只见那黑雾人另一只手突然向他伸过来,手中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朱楼心中一凛,差点叫出声来。
  妄非顺一把抓住了黑雾人的手腕,他下了死劲,几乎将里面的人拖出来,然后猛然将手中的剑刺过去,“哧”地一声,剑刺入身体时发出沉闷的声音,妄非顺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去死吧。你去死吧!”
  蓝色的灵力顺着剑身飞出,没入黑雾中,那黑雾中有白光微微一闪,接着便被浓如墨汁的雾气吞没,雾中人挣脱了几下,无法从妄非顺手中挣脱,一手挥剑,力道极狠,一下将妄非顺的剑斩成两截。
  妄非顺后退了几步,黑雾立刻散去了。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滚了两滚,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妄非顺仿佛用尽了气力,缓缓跪在了地上,他盯着掉在地上的断剑,剑尖上的鲜血红的如同他背后的夕阳。
  不远处,方戟静静躺在地上,早已死透了。
  

  ☆、檀雪城(七)

  妄非顺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他走进人声鼎沸的青楼,点最好的酒,最好的菜,一直喝到第二天黄昏。
  忽然,一阵阴风将楼中的灯火刮灭,黑雾人窜将进来,不由分说,拔剑就向妄非顺刺过去,妄非顺一个激灵,立即拔剑相迎,全然忘记了昨天这剑早已断成两截。两人不相上下,正打得激烈,妄非顺伸手过去,想将人从黑雾中拖出来。朱楼看的清楚,他手中握住的不再是手腕,而是一团虚无缥缈的东西,妄非顺愣在原地,那黑雾渐渐凝成一把剑的形状——
  “不!”朱楼猛然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他定了定神,只听有个熟悉的声音道:“朱楼?”
  朱楼从暗香中钻了出来,无梦正趴床沿看着他:“好些了吗?”
  朱楼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联想到刚刚所见种种,一时说不出话来。
  无梦见他神情呆滞,担忧道:“早知道就不该用他的幻境!”
  朱楼回过神来:“什么幻境?谁的幻境?”
  无梦指指床上的画道:“这东西叫夜歌画卷,只要在上面放一个人身上的东西,再灌以灵力,就可以看到他生命中印象深刻的记忆。这头发是妄非顺的,看到的自然就是他的记忆。夜歌画卷是个灵物,我想你既然是靠灵力而生,那么进入这里面一定有利于你的恢复。”
  “妄非顺的头发?这么说我果然不是……”朱楼长长叹了口气,仿佛如释重负,“他现在在哪?”
  “在楼下……”
  “快走!现在就去找他!”朱楼急着朝前冲,因此刻灵力充足,差点将暗香从床上带了下来,被无梦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
  朱楼走了两步,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问道:“那天我遇见的黑雾人是你?”
  无梦一愣,点点头。
  朱楼在他面前绕了两圈:“你认出我了?”
  无梦道:“是。”
  “你不是天分低微?那天的小身手倒是不错啊。”
  无梦脸色微红,道:“略会一点保命的招式……”
  “为什么救我?你不是应该希望我死吗?”
  无梦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朱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倒是一直没看出来,原来你是这么好的人啊……”
  无梦缩了缩:“……没有你我怕出不去……”
  朱楼笑道:“不管怎么样,算我欠你一条命。”
  “抵我的那条行不行?”
  “不行!”朱楼斩钉截铁道。
  无梦撇嘴。
  “对了,关于黑雾人,那妄非顺可有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无梦想了想,道,“这二十年来,有个黑雾人每年黄昏都会来寻他比剑,除了第一次外,他还从没胜过。”
  朱楼叹气道:“走吧。”
  一人一魂走下阶梯,妄非顺依然保持着来时的坐姿,看着前方。
  “妄非顺。”无梦叫道。
  妄非顺忙转过头来,朱楼侧目看了眼身边的无梦。
  无梦道:“妄非顺,你说这二十年来每日黄昏那黑雾人总会来找你比剑,你可知是为何?”
  妄非顺道:“这城中穷极无聊,把我当个玩物罢了。”
  “既如此,为何又要杀入城之人?多几个玩物岂非更好?”
  “这……也许是他杀不了我?”
  “杀不了你?你在这城中二十年,他会没有机会杀你?”妄非顺道,“你就从未想过他为何杀不了你?”
  “他……”妄非顺语塞。
  “他为何以黑雾遮面,不让你见他的真面目?为何每次你有危险他就会出现?为何这城中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当真不知他是谁?”
  妄非顺本就一脸颓废,此刻却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呆呆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竟是痴了。
  “为何你被困二十年,其实你早就知道,只不过不敢承认罢了。”
  妄非顺双手撑着桌面,颤抖不止。接着整个店都震动起来,尘灰纷纷落下,阴风席卷,黑雾直朝无梦涌来,朱楼一把拉开他,纵身向前,灵力从头顶燃烧到脚尖,他双指朝黑雾一点,空中震开一个圆形的阵法,瞬间将黑雾困在中间。
  朱楼道:“李青崖,我知道你听得见,别再执着了,放过他吧。”
  黑雾咆哮不止,竟一下子挣脱了阵法,他手握长剑,朝朱楼刺来。
  “铛”一声,竟是妄非顺拔剑相迎,他的剑在黑雾中左刺右砍,触感却始终是一片虚无,他一手伸进黑雾,却不再往外拉扯,而是整个人钻了进去。
  黑雾一下子消散开来,朱楼清楚地看到妄非顺手中抓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正是李青崖。
  妄非顺轻声道:“青崖,是你吗?”
  “青崖?”
  李青崖抬起头,看着他,金眸熠熠流转,仍似当日少年。
  无梦眼神微动,朱楼奇道:“你能看得见他?”
  无梦道:“似乎不止我能看见。”
  妄非顺拉着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跪了下来。
  李青崖手忙脚乱地想去扶他,可惜他那一双手只能拿那虚无之剑,却再也扶不起妄非顺。
  朱楼本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沉默下来。
  “青崖。”妄非顺狠狠将头撞在地面上,“是我错了,可是你已将我困在这城中多年,我已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别再杀人,放过其他人吧。”
  “原谅?”
  “是。我不对,我该死,那日我没看清,失手将你杀死,你恨我也是应该,若你想要报仇就冲我来,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只不要再将我困在这无人的死城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恨?”李青崖呆呆的看着他。
  朱楼道:“李青崖。”
  李青崖抬眼看向他,仿佛刚刚注意到他也在一边。
  “我问你,你真觉得他对你好?”
  李青崖缓缓点头。
  “就算他叫你去杀人?”
  “杀人?”李青崖忽然笑了笑,显得有点傻气,“灰、顺是……好人,我、我是坏人。他相信我,才叫我去……杀人。”
  “那你为何不肯放过他?”
  “灰顺教我……杀、杀人偿命。”
  朱楼道:“那你杀了他便是,为何如此折磨他?”
  李青崖摇摇头,那憨傻的神情忽然消失了:“我怎么舍得杀他,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说完这句,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态。
  朱楼蹙起眉,心中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他叹道:“李青崖,放手吧,你已死去多年,任何恩怨情仇都该放下了。”
  李青崖的指尖捻起一小团黑雾道,轻轻一弹。他:“我……是死人,那你……你是什么?”
  朱楼以灵力与他相撞,黑雾在半空中消失。
  “我与你不同。”朱楼顿了顿,“你的魂魄皆已散尽,肉身也早就腐朽,你之所以还存在,不过是因为一个执念。”
  “执念?不同?”李青崖歪了歪头,“难道你不是执念?我们又有何不同?”
  朱楼不答,李青崖笑起来,他退开两步,黑雾瞬间汇聚出一把长剑的形状。
  无梦不动声色地把朱楼挡在身后。
  李青崖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你……你是昨天……”
  李青崖的目光在他和朱楼中间转了几转,用剑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走。”
  “他呢?”朱楼指着妄非顺。
  “他不可以。”
  朱楼用一种探究的语气问道:“若我说,他非走不可呢?”
  李青崖金色的眼微微眯起,那真是一双极具攻击性的眼睛。
  朱楼低声道:“执念太深,没救了。”
  妄非顺道:“大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快想办法逃走吧,这既是我自己作的孽,只能由我自己还。”
  “你还不了的。”无梦道,“他已经死了,你拿什么还他?”
  妄非顺呆住了,他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黑雾重新涌起,翻滚着冲了上来,无梦与朱楼作势相迎。
  妄非顺口中喃喃道:“还不了……救不了……”
  他这一生,仿佛从未救起过什么人什么事,与自己在一起的都没有好下场,他想起爹娘小小的石碑,想起他发过的誓,想起那个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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