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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梦中人缠上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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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在纸上。
  他沉溺在这种近乎中了邪的癫狂中,甚至忽略了夫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夜歌冷眼看他画出了一副又一副的杰作,到了第八幅时,也不知为何,正在画画的手忽然僵硬了,画者努力了几次都无法落笔。
  他瞪着自己的画纸,像是清醒过来一般,将笔一搁,急匆匆地赶回家,却只来得及握住夫人垂落的手,冷得如同窗外飞落的雪花。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只手的触感太清晰,自那以后,画者的手指僵硬,再也拿不动笔,他将笔墨纸砚扔了一地,开始喝酒,醉在一片狼藉里。
  在朦胧中他看见那副初识的图里飞出了一只鸟,正是那日唱歌的“知己”。
  他想起什么一般,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却没扶稳一下子滑倒在地,干脆自暴自弃地朝鸟儿磕头。头磕得越来越重,直到那一头下去就是砰地一声,再抬起头时细细的血丝顺着脸颊流下来,多日来的悲伤终于混着酒劲一起翻涌起来,他觉出自己迟钝到不能再迟钝了:“鸟仙……我知道你是鸟仙!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的巧儿回来……只要她回来……我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尽管拿去……”
  “即使是你的灵感?”
  他好像听见了那只鸟在说话,却不觉得奇怪,只忙不迭地点头:“只要她回来!我只要她回来!”
  鸟儿轻轻叫了一声,就像是一句无聊的嘲讽。
  画者揉了揉眼睛,他看见巧儿夫人婷婷袅袅地走来,她穿着洁白的衣,簪着那支他送她的发簪,他们相遇在长着柳树的湖边,画者拥着这不甚真实的人,喃喃倾诉着情思与衷肠。
  她不说话,只是靠得更紧了些。
  醒来时,他看见那只白鸟停在窗台上,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他,后悔吗?
  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一层厚茧,摇了摇头,笑了。
  夜歌落在他的肩头,将他身上一层灵气如同冰糖葫芦外的糖衣般嚼碎咽下去。
  画者坐在棋盘的对面,零落的棋盘已被摆好,巧儿递上那杯冷了的孤茶,忽的,一朵桃花落入茶中,画者便看着她傻笑,巧儿也忍不住掩唇笑起来。
  转而便是深秋,巧儿望着古道上车马往来,再望一望远方水面,顺手以红叶下酒。画者认出这是自家后院的土坡,自己有一日外出游玩归来见过巧儿在此处看风景,他也没有多想,只道她是觉得这景色好看。此刻他才发觉这空旷的景是这样孤独,他抚着她的肩膀想说两句话,却好似被堵住了喉咙,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
  晚菊在风中绽开,细细的女声和风吟道:
  斜阳渐冷孤瓣飞,
  漫山颜色啼声悲。
  浊酒迭淡饮不尽,
  枫叶又红离人泪。
  深冬已至,巧儿靠在床头,痴痴看着窗外,忽而吩咐下人道:“你们去把窗口那枝花剪了吧。”
  下人不解道:“夫人,都说这艳红的花儿是吉兆,放着也能给夫人添个景儿,何必剪了它?”
  巧儿笑道:“它挡着我看风景了。”
  剪下的花枝被插在白瓷瓶中,弯出一道奇特的弧度。对面的屋子则在窗框中露出了一角,恰能看见那副二人初识的画。
  ……
  画者在现实与幻境中来回,直至最后他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真是假,只是像跟自己较劲,扳着僵硬的手腕在画纸上拼命地画着,画那忽隐忽现的石头,画那高大苍劲的松柏,画那飞流而下的瀑布,还有山顶上两只鸟儿并肩而立,他的眼角望见巧儿站在他身侧,那点坠落的殷红在眉梢晃动,他闭了闭眼,泪落在手上,巧儿似乎怔了怔,随后笑着握住了他的手,灼热的温度融化了手中的冰霜,他们为那两只鸟点上了眼睛,一瞬间几乎听见“呼啦”一声响,两只鸟挥翅而起,比翼而飞,渐渐化为空中两个小点。
  画者的灵气早已被啃食殆尽,连寿命也所剩无几,巧儿坐在床边抚摸着他的脸,画者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我有一物赠你。”
  巧儿抿了抿唇,画者指了靠在墙角的卷轴。
  卷轴被打开,一只白鸟在绿意盈盈的枝头转过头来。
  巧儿转过头看他,画者忽然张口吐出一口血来,血滴溅落在画纸上,落成白鸟头上一抹朱砂,落成枝头点点殷红。
  “巧儿”道:“你早知道?”
  画者望着他,死去多时的眼睛忽然发出奇异的光彩,他奋力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
  他说了什么,“巧儿”没有听清,谁也没有听清。
  画纸波动起来,那些墨色融化为一副狰狞的牢笼,朝“巧儿”扑来,“巧儿”纤细的手脚上突然生出了金色的锁链,将他牢牢锁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柳画梁睁开了眼睛,捏捏手心里雅天歌的手,却发现他比自己醒的更早些。
  笼子上的花已经凋谢,只有狰狞的荆棘和倒刺,两人走上前,往里头望去。
  出人意料的是,那笼中并非白鸟,而是画者。
  柳画梁道:“兄台,你怎么进去了?”
  “我……”画者转过头来,他的眼睛无波无澜,呆呆望着他们,“白鸟儿,我不一小心,让它施法逃走了,我想阻止它,却被它关了进来……”
  柳画梁道:“它施法逃走?你忘了那位献笼者说过,此笼坚固无比,它是决计逃不走的。”
  “不……不是的……”画者的眼中浮现出困惑的神色来,而后是不知所措的茫然,“逃不走……逃不走?逃不走……那我是谁?我是谁?我不知道,我的白鸟儿飞走了……他逃不走的……”
  柳画梁道:“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吗?”
  画者无比惊恐地瞪着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你又是谁?你……你滚,不要待在这里,你滚!!”
  柳画梁道:“我倒是一早就想滚,是你强行将我们留在此处看完这出戏的、”
  画者睁大了眼睛,颤抖的手在空中狂乱地舞动:“不!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有何居心!为何在这里妖言惑众,你快滚出我的画!滚!滚!!!”
  柳画梁叹了口气道:“我读过的典籍中,只有因为迷恋画灵而在幻境中死去的人,倒是从没见过被自己的幻境迷住的画灵,你说是么,画灵夜歌。”
  这名字仿佛一个咒,从柳画梁口中吐出的一瞬间,时间忽然静止,直到画者仰头发出长长的哀鸣,他满头青丝从发根处开始褪色,接着是衣服、鞋子,全部化为苍凉的白,他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大颗大颗血红的泪珠从他眼中滚出来,就像是那日夫人簪子上的珊瑚珠。
  画灵夜歌,食人精血,予人灵感,且食量极大,饱餐后报以歌曲,闻者无不陶醉,无不为之疯狂。他见过世间的才子佳人,亦见过颠者狂者,沽名钓誉之徒,自私自利之人,见多了实在心烦,能填饱肚子就行,他犹如例行公事般活在世间,给予幸运者技巧与天分。
  直至遇见她。
  柳画梁顿了顿,道:“夜歌,你还记得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吗?那画者从未穿过那样白净的衣,他的衣袖上总是沾着墨迹,脸上也时常花成猫儿一般,巧儿夫人喜穿白衣吗?喜戴红簪吗?喜欢这些的,是你。夜歌,你既不是巧儿夫人,也不是那天才画者,你不过是他们故事中的一只鸟罢了。你在自己的幻觉中一次次沉迷,其实这里的画者是你,巧儿是你,夜歌也是你,你锁住的人,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你沉醉的这幅画里,从来就没有你的位置。”
  夜歌看着他,将笼子的边框握出一道道指痕。
  “但……”柳画梁垂下眼,叹了口气,“那画者终究不忍,还记得那个献笼的黑衣人吗?若我未猜错,那便是画者留在画中最后一道精魂。”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道:“专为渡你。”
  夜歌停止了哭泣,血泪在脸上凝成一颗颗珊瑚珠滚落在地,期间的岁月从眼前飞快地流去,最后他看见那只停在树上的白鸟,殷红的嘴,殷红的帽,居高临下地望着那醉倒在酒壶中的画者,心道,这世间竟真有人被情这虚妄无聊的执念所困,何其可悲,我若是他,定然不会——
  夜歌闭上眼,
  大块大块的流墨混合在一起,成为搅也搅不开的命运,周遭的变化中,柳画梁感觉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
  隐约中听见夜歌道:“小子,把他还给我……”
  “柳画梁!”
  柳画梁睁开眼,面前是白易安焦灼的脸。
  他闭了闭眼:“易安?”
  白易安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将他的肩膀掐得生疼,柳画梁嘶了一声,顾不上疼又问:“小蛮呢……”
  “小蛮?谁是小蛮?”
  柳画梁顿了顿,房中忽然一道白光闪过,雅天歌几乎是被扔出画卷的,站不稳还向前冲了几步,他连忙抓住房门稳住身形。
  有一瞬间,柳画梁觉得这一切都是个梦,直到看到这莽撞撞的少年才终于找回一点真实感。
  白易安转头看了雅天歌,瞬时面色黑如锅底:“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嫌害我们害得不够?”
  柳画梁拉住他:“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小蛮你等等,我……”
  “我师兄弟就在隔壁,我找他们去。”雅天歌说完就跑。
  白易安本来还想说什么,见他跑得急也就懒得说了。
  柳画梁心道,出了画自然是要找师兄弟报平安的,也就放下心来,见白易安一只手还抓着他,不由笑道:“我没事,这儿是哪儿?”
  白易安愕然,转头对旁人道:“还是请慕师姐来看看吧……”
  慕师姐是他们的药师。
  有个师弟叫起来:“这里是客栈呀!自你消失在画中已经三天三夜了!你若是再不出来我们就要上山请师傅了!”
  “才三天?”柳画梁不觉站直了身体。
  “才?”白易安挑眉。
  柳画梁忙道:“我在画中差不多已过了一年……”
  “画中?画中发生什么事了?”有个好奇的小师弟们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柳画梁兴致颇好,便将画中见闻一一说与他们,几个师兄弟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众人唏嘘不已,一个小师弟道:“这画灵可真坏!活生生破坏了一双有情人!”
  另一个师弟道:“我倒觉得你情我愿的,没什么坏不坏……”
  又一个道:“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他做的一场梦,什么妻子,画灵都是他想象出来的……”
  “……”
  柳画梁听着,笑着回过头,画中的鸟儿都已消失不见,徒留一番寂寞景色,右上角模糊的墨迹化为清晰的字迹:
  花市初见恨难敛,人影重重寻君面,缘何摘我心上花?缘何捧我水中月?——赠巧儿
  曾逢山水乍惊艳,彩蝶几盏弱翩翩,残花飘出梦境去,落入君子笔墨间。——回郎君
  山水惊艳,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终于只能落定为一副黑白笔墨,悬于墙上被人品评,柳画梁心道,不知那画者与夫人会作何感想。
  

  ☆、李屠夫(一)

  柳画梁既已回来,这一帮弟子也就打算拾辍拾辍回山上去了。当晚,柳画梁路过隔壁的房间时里面了无声息,忍不住回来问白易安:“雅家那群人呢?”
  白易安瞥他一眼,道:“两天前就走了。”
  “啊?”柳画梁惊讶道,“可小蛮……”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雅天歌,他便是一个人走在街上。
  白易安一看他那蠢蠢欲动的表情便警告道:“你别再给我惹什么事儿来,尤其是雅家那小子,每次碰上他都没好事!”
  柳画梁摸了摸鼻子道:“自然自然,明天我们就回去……”
  回房前白易安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遍:“雅家那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你离他远一点!”
  “知道了……”柳画梁抱怨道,“你怎么跟王管家似的……”
  “你……”白易安本来还想说什么,听了这话,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甩下他走了。
  柳画梁靠在床头,无趣地将《月下秘闻》翻得哗哗响,他明知以那小子的功力追上他师兄弟不是问题,却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尤其是自那次爆发后,虽然柳画梁费了很大的劲儿融了符咒和灵力,做了那玉镯,却也不知道能保他多久,即使知道总有那么一天……
  柳画梁翻了个身,想他那帮不靠谱的师兄弟竟然没等到人就走了,丝毫没有担心他的问题,应该是对此事全然不知,他们的人数和身手未必帮得了他……但这小子头脑还算灵活,应当给自己准备了后路,见他急匆匆想出来,多半是有人能替他解决。
  柳画梁翻了个身,又想起白易安搭在他肩上的手,叹了口气,老实地闭上了眼睛。
  雅天歌见自己的房间已空倒是一点也没意外,只是想到那帮人定然不可能给他留个一驴半马,他有些嫌麻烦地皱了皱眉。雅天歌正走下楼,忽然被人叫住,他扭头一看,那胖掌柜正站在柜台里,见他回头又试探地叫了一声:“雅天歌?”
  雅天歌指了指自己道:“叫我?”
  那老板打量了一下他清瘦的身板,递给他一个包袱,这包袱并不破,也不显旧,偏偏就是透着股昭然若揭的穷酸,干瘪得仿佛被烤干了油水,恰是雅天歌下山时所带。
  老板道:“这是你几位师兄弟托我保管的,说若是还能遇上你,这行李就还给你,若是没有遇见,过个一年半载的,就任我处置,如今是遇上你了,这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
  心中感慨万千的雅天歌打开包袱看了看,见里头本就寥寥的盘缠已经消失,他抬起头,故作惊慌道:“老板,这里头的盘缠呢?”
  老板做出一副讶然的样子:“盘缠?什么盘缠?你师兄交给我的时候就只有这个包袱,我可是原封未动啊。”
  雅天歌道:“会不会是拿的时候不小心,滚到角落去了?”
  掌柜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雅天歌傻了眼,愣了半晌,跺脚大声道:“这下可糟糕了!”
  “怎么?”老板忍不住问。
  “你不知道啊!”雅天歌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们这次下山,是来收服‘那些东西’的!”
  老板道:“雅氏是修仙大派,可不就是做这些的吗?”
  雅天歌道:“我因为天资不高,在门下一直不受重视,这次也是软磨硬泡才跟了出来!师兄们了结了正事后发生了一点意外,又遇见了一个野的,便也顺手收了,我自觉惭愧,也觉得下一趟山什么也没做,回去以后更要被人看轻了,便自告奋勇要替他们保管那野的,野的东西没那么大破坏力,师兄他们也体谅我,就把野的交给我保管了。”
  说着,雅天歌冲掌柜眨眨眼,无辜道:“因为我们有“铜钱辟邪”之说,故而装它的容器,做成了一枚铜钱……
  掌柜的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雅天歌小声道:“我……将它放在包袱里了,如今它落在你的店里,怕是到时候要跑出来……”
  本来这种修仙门派的人,就算是借掌柜的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他们的东西,只不过店老板早就看出他在一群师兄弟中格格不入,一身衣服都比其他人破旧些,还常常被师兄弟呼来喝去地跑腿,想必就是那种天资低家里又没有势力的,在山上混不出名堂,过几年下山了就可以顶着个雅氏的名号出去招摇撞骗。
  掌柜本身对他轻看三分,才敢对他如此,如今见他一脸可怜巴巴,讲得又是情真意切,不由得信了几分,有点慌了。他不由得四处观望了一下,有几桌离得近的客人注意到这边,听了这话后竟匆匆结账走了。
  雅天歌偷偷瞄那掌柜的一眼,最后压上一棵稻草,他用极轻极快的速度道:“老板,我也是为您担心哪,这个‘野东西’乃是个‘荒’,也就是破人气的,是店家大忌……”
  掌柜的急了,不说这“野东西”是真是假,店里的客人不知底细,这小子又是一副谁都看得出的修仙行头,要是让人传了出去他这生意可就真的‘黄’了!再者,就算再落魄,他也是雅家的人,老板顶多敢欺负欺负他,却绝不敢说他胡说八道给打将出去。掌柜飞速权衡之后忙道:“雅少爷,我这留了好几个包袱,极有可能与你这个换错了,我进去看看,我进去看看。”
  说着拎起他的包袱进去,待那包袱再还回来的时候,里头已经被装满了,恰似一只被填满的、油光发亮的鸭子。
  雅天歌打开看了看,不仅装了原来的盘缠,还多了不少东西,当然,店家仍是秉持着息事宁人的规矩,往里头塞了足足五个馒头,硬是把那包袱塞得满满当当的。
  “你看看,你的那枚铜钱可在里头?”
  “在在在!”雅天歌连连点头,又不解道,“只是怎么还多了几个?”
  “那是……”掌柜的在心里将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骂了十遍,“破财消灾嘛,辛苦少爷将‘那东西’带走了!”
  雅天歌忙抱拳:“那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啊!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店主正以为他会再客气几把,谁知雅天歌将包袱一收,“那老板,祝您往后生意兴隆啊!”
  老板抹了把汗,目送他走到门口。谁知这祖宗竟然又转身道,“对了,我法力不高,这铜钱控制得不太好,也不知道这两天他挣脱没有,您最好再找个道士驱驱邪啊,来找我们雅氏正好,到时候我让师兄算你便宜点。”
  末了还加上一句:“再祝您生意兴隆!”
  然后他就抛下气得牙痒痒的掌柜和一店议论纷纷的客人跑了。
  雅天歌摸了摸被他用琴弦串起来,藏在胸口的那块白玉浸血石,长叹了一口气。
  夜歌本想硬抢,后来发觉石头中只剩一点画者的气息,很快就烟消云散了,雅天歌花了好大力气让他相信画者的确是自愿将石头给他的,最后夜歌终于同意雅天歌先将石头带着,不久之后便会去找他。
  雅天歌将包袱往后一甩,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
  走至半夜,雅天歌觉得有些饿,先是摸了摸包袱里的冷包子,再抬头一看,见街角有一间面摊,那面摊简陋极了,只是拼了几张桌子,两口锅就成了。雅天歌走近前,只见那老板身板精瘦,面色黝黑,不像个摆摊卖面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面摊里还坐着两个青年,只听一个青年道:“最近可真是热闹了,那书画展才开完,雅家又要开个什么‘镇魔大会’,据说是为了加固十年前那个大魔头的封印。”
  “就是那个死了四家家主才镇住的大魔头?”
  “不对不对!不是四家家主,是三家,我听说那白家来的只是他们一个管家,并非家主。毕竟白家上一任家主当时才去世没多久,若另一个再出什么意外,白家可就完了。”
  “要说这白辞青也确实没良心,他哥哥死于大魔头之手天下皆知,他竟然忍得住不去那镇魔大会!”
  “所以人家才是现任家主!谁知道他哥哥是怎么死的……”
  “你说这四个人死才镇得住的魔头,何必要重新镇?这些个家族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有钱多来接济接济我们这些穷人多好!”
  “就是,最近的行情可不太好啊,今晚这饭钱……”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喂,那边的,听得这么认真,你该不会是白家的人吧?”
  雅天歌正吃着面条,觉得有些咸了,正准备让老板再加点汤。
  “砰”一声,一只脚踏在了他对面的长凳上。
  “喂,小子,我刚刚在叫你,没听到啊?”
  雅天歌抬头看他,那是个壮汉,胳膊足有他的三条那么粗,手中拿了把大砍刀,“笃”地插在桌子中央。
  雅天歌端起一副战战兢兢的假笑,道:“什……什么事?”
  壮汉道:“你在一边听我们讲了这么久,是不是要付点辛苦费啊?”
  另一个道:“我们要的也不多,就这一顿饭钱就够了。”
  雅天歌垂下眼道:“两位哥哥,我身边没带那么多钱……”
  “放屁!”他一把抢过雅天歌的包袱打开一看,里头只有寥寥几枚铜钱。
  壮汉抖了抖包袱,怒道:“就这么点钱你也敢进来吃面!”
  雅天歌小声道:“你们也不是没钱还点酒喝吗……”
  “臭小子,你说什么!”其中一个壮汉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脚下一碾,就将那张条凳踏成了两半。他隔着桌子一把拎过雅天歌的衣领,几乎将他拉到脸对脸的位置。
  雅天歌仰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壮汉:“我说,我今天心情不好,本也没打算付钱。”
  两个壮汉:“……”
  雅天歌道:“这位哥哥可以放开我了吗,我不付钱……”
  “不……不是……”抓住雅天歌的壮汉想了半天才道,“我们是凭本事不付钱,你凭什么?”
  “我吗?”雅天歌轻轻笑起来,他一手握上壮汉的手腕,尚未用力,一把刀突然从侧面飞来,雅天歌下意识地放了手,侧身一躲,那刀正好从二人中间穿过,“笃”地一声钉在墙上。
  竟是一把菜刀。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那精瘦的面摊店主提着把巨大的切骨刀看着他们道:“三位是不是当我死了?”
  “想在我的店里吃白食,还得问问我手中的切骨刀答不答应!”
  那两个壮汉见他那把刀锋雪亮,显然开过刃,已经吓得腿软。
  却听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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