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被梦中人缠上了-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公子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酒壶塞入她怀中,在她耳畔继续道:“不知闲宵有几时,并蒂花枝听春潮。”
小姐拿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说什么呀!”
公子退了两步,摸着胸口“嘶”了一声,小姐生恐撞疼了他,忙起身问道:“要不要紧?”
公子拉住她的手,笑道:“闲宵喜观云,云亦思闲宵。”
他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清咳几声,然后收敛笑容,认真地看着她,“为解相思之苦,你可愿,与我共结百年之好?”
小姐愣住了。
公子红了脸,不安地看着她,“只是,我是雅家弟子,修仙门派,寿命比常人要长得多,闲宵……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上山修炼,共渡此生漫漫。”
☆、米酒庄(四)
此后几天,小姐如同走在云端,她一会儿看着门框,一会儿在屋里踱来踱去,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怅然若失。她想起那日公子拿出一支簪子,紫色的降香檀木上雕了两朵并蒂小花,好看的紧,公子问她在上头刻几句话,待正式登门送彩礼时一并儿送给她。她思前想后,被自己羞地直打颤,后来好不容易定下两句,写在纸上,连同簪子一起塞给公子。
她飘飘然决心要竭力酿一壶上好的酒送上山去,能镇住公子的师傅师兄之类,不让他丢脸。
那日因准备的料多,她便多酿了一壶,甚至突发奇想,融进了一些鬼气。过了几天她从旁边挖出了那融了鬼气的一壶打算自己尝尝。
谁知打开之时,异香扑鼻,她尝了一口,美味至极,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着没把这酒当场喝了。
飘然之余,她踩在云端的脚好像突然触到了实地,她越想越惶恐,忽然责怪自己为什么要酿这样一壶酒,她几乎想要把它砸碎。但是又有一种异常的渴望,收收涨涨地藏在一个小角落。那恐惧和渴望渐渐膨胀起来,她感觉到胸膛里的心脏砰砰跳地厉害,这是颗会痛会爱,会欢喜会悲伤的人心,是女孩的心,是小姐的心……那么鬼的心呢?
鬼有心吗?
“……如何?”她不安又期待地望着公子。
公子将杯子放下,抬眼看着她,“这酒,是你酿的?”
小姐点点头,她的脸颊发红,双眼闪闪发光,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可是这酒中有鬼……”公子看着她,停住了,他仿佛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仔仔细细地将她看了一遍。然后他的眼帘一点一点的落下来,落在杯沿。
小姐在他的沉默中慌乱起来,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公子却瑟缩了一下,仓皇推开她的手道:“……你……你待我好好想想。”
她的眼睛渐渐红了。
他甚至连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便落荒而逃。
小姐呆呆地坐着,有些困惑地歪着头。她忽然听见门外嘈杂,望向那些迫不及待赶来的人,嘲笑的,奚落的,同情的,她们围聚着,讨论着,责骂着,她在那片令人作呕的骚乱中,关上了门。
她想起他温柔的声音:“你可愿与我共度一生?”
他坐在阴暗的店中,却好像发出光来,照的她周身暖洋洋的,如同下一刻就会在阳光下融了禁锢,开出鲜红的花。
镇上的传闻越发骚乱,终于传入了她爹的耳中,男人抓不住她,只能在院子里骂给周围的人听。以往能顺利避过的石头这时因为越来越多终是避不过而蹭伤了她,因而她常常带着各种伤口,有的伤口又深又长,可是她却觉得一点也不疼。
好多天过去了,公子没有来,却来了另一个人。那人身量很高,一派仙风道骨,面目模糊,笑得十分和气,“姑娘可是这米酒庄主的女儿?”
小姐见这人气派不凡,忙起身点头道:“是,请问您有何事?”
那人微微偏过头,“我是念儿的师傅,听他提起过你,正巧路过此地,便来看看。”
小姐一下子慌了阵脚,手足无措道:“您请进,请进。”
边说边把凳子拖出来,还用手拂了拂:“师……师傅……您坐!您坐!”
那人瞥了凳子一眼,道:“不敢当,我当家多年,尚未给鬼做过师傅。”
小姐忙道:“我也尚未招待过仙人,不懂规矩,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您见谅!”
“……”
小姐心道这酒庄上连茶都没有,总不好用酒来招待这仙师,又想起自己前次买过一点醒酒茶放在厨房里,想着去泡一壶。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依旧笑道,“原来如此,我还奇怪云齐为何下不了手,原是被这披着的人皮迷惑了。你胆子不小啊,竟然骗到我谦雅山庄弟子的头上来了。”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小姐睁大了眼睛:“云……云齐他……”
“不承认?”那人道,“云齐让我来找你的时候我还怕弄错,但我这一路走来,镇上的人都知道你是……”
他看了小姐一眼,没有说下去,“全镇的人都知道,云齐这傻小子居然还信了你这么久。”
“不是的……不是的!”小姐急得眼圈通红,跺着脚辩解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那人道,“那你这皮囊是从哪里来的?”
“是……是这家主人……他的女儿死了,然后我……”小姐百口莫辩,眼睛一眨,泪水便直勾勾掉落下来。
那人道:“是啊,是这家主人女儿的。你杀了人、夺了她皮囊,而现在还不认?”
“云齐他……”
那人道:“幸亏云齐醒悟得早,否则被你这野鬼骗了,死在哪片荒郊都不可知!”
那一个瞬间,她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解释。她呆呆地看着他:“是云齐让你来……杀我的吗?”
“云齐心软,难怪下不了手。”那人剑已出鞘,莹蓝的剑气朝小姐斩来。
小姐的身体反应极快,拔腿就往后院跑。
那人追上去一把拎起她,直接御剑朝谦雅山庄飞去。小姐忽然想起李云齐经常带着的捉鬼器具,那是一支不过方寸的小竹筒。
他说:“这是收灵筒,凡是鬼、魂都能在其中容身,因为他们没有实体,缩成多小都是可以的。”
方寸大小,暗无天日。
她突然恐惧到极点,剧烈挣扎起来,那人并未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竟一时没有抓紧让她掉落下去。
下面已是荒山,鬼入荒山,踪迹难寻。那人毫不犹豫地一剑朝她劈去,这一剑又快又狠,女孩的身体重重落在了地面,终于没了气息。
那人走上前探了探她体内,确认这身体里的鬼气已经烟消云散,便离去了。
这世上只有强大的鬼才能将别人的灵魂强行驱逐,弱小的鬼甚至无法附上死人的身体,仙师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有这般奇遇,一个弱如小姐的鬼,能附上人身。
小姐的鬼气已经弱得快要消失了,但她却没有死。
鬼会死吗?她暂时还不知道。
但她却知道,鬼应该是没有心的。
小姐消失的事情在当地热闹了一阵,有人说她果然当腻了人,化鬼而去了,也有人说那天看见了一个仙师,是被他除去了,人们听着,笑着,津津乐道。
女孩的父亲终于从小镇消失,听说有人在离小镇不远的荒野之中找到了他被野兽啃得残缺不全的尸体。他的身边有个空酒壶,还有一具被敲断,被折得粉碎的骸骨。
几年后,小镇上人早已忘记了那个美得格格不入的小姑娘。某一日,他们的酒突然掺进了奇怪的味道,渐渐的,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有人发着热突然失了心智,有人在夜里暴毙,甚至渐渐传出了女孩又回来的传闻。
镇民一开始还津津乐道的邻家事因为频繁发生而引起了恐慌,有人建议挖出那两具草草埋在草地里的尸骨好好安葬。
但是之前埋得太过草率,约莫也被狼之类的刨出来吃干净了,镇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
大家便相约将那象征着不详与寒酸的小酒庄烧掉。
就在那一天夜里,熊熊烈火点燃了天边的圆月,那月被烧得色泽如血时,有人看见一团乌云笼罩了小镇。
乌云落下,却是一大团鬼魅精怪,领头的是一个红衣女鬼,她姿容艳丽,在那团长得千奇百怪的鬼魅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常年平静的生活,喧闹的人群竟然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得呆滞了片刻。接着人们才尖叫着四处逃窜而去,还有胆大频频回头:
“我都说她是鬼了你偏不信!”
“明明你说是鬼我才扔的石头!”
“对对对,是你扔的!要报仇一定找你!”
“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妈妈,她会吃了我吗?”
“小点声!你这么小个的,她吃了你都不用吐骨头!”
“……”
女鬼轻轻一甩衣袖。忽然妖风四起,阵阵浓雾弥漫。人们奔跑着,却发现小镇的街道无限延长,怎么也跑不到尽头。而无论他们跑多远,抬起头时,那穿着红衣的女鬼就飘在不远处,一双空洞的眼睛幽幽然望着他们。
像这诡异恐怖的月色一般,无处不在,无法摆脱。
欣赏了许久,女鬼似乎终于解了气,她抬起手,在无数人惊恐地叫声中弯起鲜红的唇角:
“杀。”
惨叫声四起,血溅遍地。
女鬼在这镇上住下,依旧酿酒,一切如旧。她经营着她的小酒庄,她只会酿米酒,但她从不喝米酒。
反正这镇上什么酒都有,她爱喝哪种便喝哪种,何苦喝那又甜又腻,只有半分酒味的东西。
从此小镇传出了各种怪异的传闻,人们时常有去无回,或是回来就胡言乱语,不日便疯了,没过多久就无人再涉足。这曾经出了名的酿酒小镇,就这样渐渐荒芜了。
雅天歌已经能熟练使用夜歌,只需将自己的一缕神识送入画卷便可见到里面的情景。
柳画梁的身体倚着雅天歌,头靠在他的肩上。
雅天歌总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听他平稳的呼吸,听他规律的心跳,他常常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或者还在夜歌之中。
身边人闭着眼,蝶翼一般的睫毛又长又密,偶尔像是被雨水砸到一般轻轻颤动一下,雅天歌甚至会担心那雨水太过沉重,这人就这样消失在空中。
雅天歌轻轻地将手指靠近柳画梁,在距离半寸的地方停下,然后描过他的额头,鼻梁,嘴唇,耳朵,顺着他柔和的下颌线滑下来,停在他的脖子上。
柳画梁无意识地哼了一声,稍稍在他肩上蹭了蹭。
他完全不设防,雅天歌心想,他为何总是如此不设防。
手指向旁边划去,柳画梁的头发散落了一两绺在他的肩上,雅天歌小心翼翼地挽起一缕,又挑起自己那缕被他摸过的头发,轻轻打了个结,拢在手心。
☆、米酒庄(五)
周围的酒雾浓厚起来,雅天歌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把簪子……”
女鬼出现在空中,话才说了一半,雅天歌将食指抵在唇边,瞪了她一眼,意思竟是让她不要说话。
雅天歌甚至连多余的一眼都懒得分给她,又转回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身边人。
女鬼大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要故弄玄虚。”
她的周围浮起无数冒着黑气的酒珠,只见她手一挥,那酒珠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雅天歌以指撑地,四周便升起了一道淡红色的结界,酒珠打在上面发出“嗤嗤嗤”的声音,竟然无法撼动那结界分毫。
女鬼讶然道:“你们灵力应该已经封住了……”
她在他身边转了一圈,稍有兴趣道:“你是魔族?”
雅天歌轻轻“嗯”了一声。
“你也修仙?”
雅天歌又“嗯”了一声。
“他是你相好的?”
雅天歌顿了顿,微微抬了抬眼皮。
女鬼笑起来:“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
雅天歌摇摇头。
女鬼了然道:“也是,毕竟你长得好看,人对长得好看的东西总是很喜欢的。但你装的再像,总有一天他也会知道的,那时他又会如何呢?”
雅天歌不理她。
女鬼有些意外,“哦?他知道?”
她叹了口气道:“也是,好看的东西时常是舍不得扔的,只是这些修仙的人族自视甚高,对于异类一向赶尽杀绝,绝不可能与你同过一世。”
女鬼的声音穿过了结界,在雅天歌的耳边飘飘荡荡:“你是魔族,他是人族,在他们眼中你就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没有理由。你一时被情所迷,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雅天歌像是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与你无关。”
女鬼笑起来,“果然,我们这些‘异类’都一样,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不一样的。”雅天歌轻声道。
女鬼的声音近乎嘲笑:“哪里不一样?”
雅天歌终于抬头看向她,“遇见的人不一样。”
女鬼面色一凛,终于露出几分“鬼”的样子。她咧开嘴角,嘴唇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原本想放你一马,你竟如此不知好歹,那可就莫怪我……。”
女鬼的手在距离结界极近的地方迸出一道细长的鬼气,将结界缠绕起来,鬼气在结界之上挨挨挤挤地扩散开,再慢慢地聚集到一处。女鬼一旋身,在身边凝起一根巨大的黑刺,她将手一张,握住黑刺,朝那鬼气聚集处扎去,只听“咯”地一声,结界裂开了,外面的鬼怪精魅顿时蠢蠢欲动。
雅天歌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你要是把他吵醒了,我会杀了你。”
女鬼嗤笑一声,“我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杀?”
雅天歌抬起手掌,暗红色的魔气在他的掌心翻滚,飞快朝前延伸,凝成一把巨大的刀刃,直指女鬼。雅天歌微微将手掌后移,然后朝前一推——那巨刃挟风朝女鬼而来,女鬼朝旁边一避,未料到巨刃周身竟融出道道魔力,如蛇一般钻入鬼魅精怪的阵中。这魔气霸道至极,而且速度奇快,压得众鬼魅一瞬间动弹不得,一些避之不及的就在顷刻间化作青烟。
女鬼虽料到他不好对付,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可怕,再不敢轻敌。她迅速将鬼气凝成一道道黑线,在半空结出一张巨大的网,网眼细密,勉强挡住那几条蛇继续向前延伸。
柳画梁从画中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网眼外无数鬼怪漂浮空中,面目狰狞地看着他们的情景。
柳画梁悄声道:“怎么回事?”
雅天歌道:“我见你看得津津有味,不想打扰你。随便跟他们应付了几句,那女鬼好像生气了。”
“把簪子还给我。”酒雾中传来唐闲宵的声音,“让你们死得好看点。”
雅天歌活动了一下刚刚被柳画梁靠着的肩膀,道:“死得像你那么好看吗?”
唐闲宵不敢松懈地瞪着他。
果然,雅天歌继续道:“那还是不死了吧。”
柳画梁:……
唐闲宵应该是真的打不过他。
柳画梁忙道:“死了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是活着肯定好看,你考虑一下?活生生的美貌小公子,如假包换。”
唐闲宵:……
唐闲宵头一偏,道:“你这修道之人修的是什么歪门邪道?竟能在身边带着这非人之物。”
柳画梁眉毛一挑,“我不但带他,我还睡他。”
雅天歌:……
唐闲宵:……
唐闲宵:“你养的宠物?”
柳画梁一把把高他半个头的雅天歌揽下来道:“情人……情魔?”
雅天歌反应极快,顺势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清咳了一声。
“乖!”
唐闲宵眼中渐渐显出怒气来:“你身为修仙之人,竟日日和这种非人之物厮混,还以情人相称,简直不知羞耻!伤风败俗!你师傅没教过你非人之物不可信,他们会吃肝挖心,将你抛尸荒野吗!”
柳画梁点头道:“教过。师傅还教了,尽信书不如无书,我想了想,还是后面那个省力些,就没记前面那个。”
唐闲宵:……
柳画梁将手中的簪子竖起来道:“我方才见这簪子,与我一位朋友常年揣在怀里的那支有些相似,故向你借了来看,希望姑娘莫要见怪。”
唐闲宵沉默了片刻,阴沉沉道:“簪子样式普通,哪儿见过都不奇怪。”
柳画梁摇头道:“不普通,那簪子上和你这个一样,刻着‘含桃’二字。”
唐闲宵突然焦躁道:“那又如何!又不是稀罕字,难道不许别人刻了?!”
柳画梁无辜道:“我没说不许啊,只是我见你这簪子后头好像还刻了两句话,我勉强认出几个字来,竟和我朋友簪子上的有重,你说巧不巧?”
唐闲宵瞪着他,目眦尽裂,满眼血光。
“我那个朋友姓李,名念,字云齐。你可认识?”
唐闲宵将手一挥,叫道:“给我杀,给我杀!”
粗细相间的黑线之间涌进了无数的鬼魅精怪,外围还有那些被钉了魂的人在咆哮呻/吟,一声高过一声,仿若战鼓。
雅天歌轻轻将他往身后一拦,孤峰万影泛起红光。
柳画梁朝着唐闲宵道:“你不想知道那簪子上刻了什么吗?”
唐闲宵尖叫起来,整个空气被她的声音震得发颤,柳画梁捂住一只耳朵,腾出一只手拉住拔剑的雅天歌:“太吵了!”
雅天歌收回拔剑的手,并指在空中划了几道,结成一张血红的符,唐闲宵的声音骤然消失了。
那些往前冲的鬼魅们也停在了原地。
柳画梁讶然道:“噤声符?”
雅天歌小声道:“我一直觉得鬼比人吵,试着用魔力制噤声符,竟真的成功了,修仙门派中的法子当真管用。”
柳画梁赞道:“小蛮真可谓冰雪聪明了。”
雅天歌毫不掩饰地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空中的鬼气浓郁起来,唐闲宵手中已化出一根鞭子,散着幽幽黑气。
雅天歌轻轻哼了一声,“我能全部打死吗?”
柳画梁拍了拍他的狗头道:“暂时不可以,帮我拖着就行。”
鞭子破空而来,雅天歌张开一片结界,然后纵身跃起,一剑斩开最面前的鬼,那鬼顿时化为一片黑气消失了,接着他横插/入右边鬼的胸膛,魔气凝聚,霎时间剑刃延长数里,穿透了一大片的恶鬼,那魔气到头竟化作两条巨大的蛇,在空中横冲直撞,恶鬼一片片消失,惨叫声汇作一片。
唐闲宵那一鞭子抽在结界上留不下什么痕迹,但她如发了疯一般将鞭子甩得呼呼作响,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柳画梁历历作响的鞭声中朝着女鬼道:“一寸桃林,二尺红缨……”
鬼气在空中扩散,将眼前染得一片漆黑,女鬼暴跳起来,反手一甩,那狂烈的鞭子隐藏在众多鬼魅之中朝着背后抽去,撞在孤峰万影巨大的剑刃之上后如蛇一般缠上去。
结界终于破开了一道裂缝,周围的小鬼顿时潮水似的向结界中的柳画梁涌去。
雅天歌斥道:“找死。”
唐闲宵看到他周身燃起腾腾魔刃,金色的眼睛弥漫着杀气,他竟然一手直接抓住了她的鞭子,血红色的魔力眨眼间顺着鞭子烧过来,在她面前燃起一人高的魔刃,仿佛一张巨大的兽口要将她吞吃入腹。
唐闲宵拼死抵抗,幽幽鬼气却不堪一击。
柳画梁此刻在结界中恢复了些许灵力,对付那些涌过来的小鬼游刃有余,还有闲情逸致道:“你大概不知道这后头还有两句。”
唐闲宵骤然破开那噤声符:“不要说!不准你说!!!”
“三顾含羞目……”
“闭嘴!闭嘴!你们这些伪君子,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人间!为正义!我究竟做过什么错事?你们究竟有什么资格抹杀我?!我在她身体里时,除了那一点点鬼气,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像人?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百年……”
“闭嘴!闭嘴啊!!!”唐闲宵尖叫着扔掉鞭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携君行。”
魔刃在距离她咫尺的地方消失,于是那三个字完整的进入了她的耳中。
唐闲宵蹲在半空,周围弥漫着令人心慌的寂静。
柳画梁道:“我这朋友其实并不会喝酒,但却常常会饮一点米酒。我问他,既然不会喝,为何还要勉强,他说,念故人。”
“他开了一家小面摊,四处流浪,为寻自己的妻子。”
唐闲宵在一片空白中嘲讽地笑了:“那又如何,当年他还不是要杀我。”
柳画梁沉默了片刻,道:“唐闲宵,事实如何你自己最清楚,我只是替李念觉得委屈。”
唐闲宵定定地看着他,低声道:“你这人,真是惹人生厌。”
柳画梁道:“因为我说实话吗?”
“混蛋……”唐闲宵踉跄两步,地面震动起来,那些被纵鬼钉钉住的“人”脚下渐渐卷起一个冒着黑气的泥潭,,那些“人”挣扎着,渐渐沉了下去,他们从身体里挣脱出来,因为长期的痛苦,面目扭曲得可怕,比那些鬼魅还要骇人几分。他们不甘心一般拼命往上爬,揪着别人的衣服、头发,但是往往一个还没爬上去便被另一个踩在脚下,于是越踩越高,竟在泥潭中堆起一座尸山,整个泥潭被无形的结界包围,唐闲宵触到了泥潭边缘坚实的壁垒。
血红色的尸潭绵延百里,唐闲宵往哪里逃,那尸山就摇摇晃晃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