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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梦中人缠上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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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天歌拔剑相迎,却不是那张牙舞爪的“孤峰万影”,乃是他从前的灵剑无用。
  偷袭之人身体被笼罩在层层黑雾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手持一把造型古怪的剑,身法奇快,剑招诡谲。柳画梁有种奇怪的感觉,当他的剑与那人一碰,这感觉便得到了证实,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雅天歌因昨晚脱了斗笠还来不及戴上,下手不由轻了几分,此刻觑见柳画梁的脸色,手中灵力暴涨,他手下压,千钧之力聚在剑身,偷袭人见势不妙急忙撤手,却也堪堪被剑风扫过,怪异的剑身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裂痕。偷袭人大惊,后退几步,雅天歌的手微微一动,灵力霎时化作灵刃将剑身拉长数十米,对那偷袭人紧追不放,偷袭人退无可退向旁边避去,雅天歌一翻手腕,长剑轻易变了方向,剑气已经掀起偷袭人的衣服。那偷袭人忽然就地一滚,往林间窜去。
  雅天歌正要追,却被柳画梁拉住,道:“他既然往山上去,我们总会遇见的。”
  雅天歌将剑归鞘,道:“你认识他?”
  柳画梁缓缓点头,他们较量过无数次,就算是特意改变剑法套路,戴面罩遮住容貌,他依然能轻易地认出他来。
  柳画梁抚摸着手中弦月的剑身,道:“夜色行云,半轮灵犀,共月长鸣。”
  雅天歌沉默了片刻,道:“走吧。”
  柳画梁却不动:“去哪儿?”
  雅天歌转过身:“上山,你不是要说法吗?”
  柳画梁蹲下来,将剑柄浸入溪水中,又洗了洗手,道:“你不问我他是谁?”
  雅天歌垂着头道:“每次你说起这些我听不懂的暗号,都只和一个人有关。”
  柳画梁重新在溪边坐下来,半晌才道:“你可以不必随我上山。”
  雅天歌愕然回过头,柳画梁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发涩:“我欠你太多,他日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说便是,我绝不推辞。”
  雅天歌低下头,缓缓道:“你为什么总要赶我走?我就如此不堪,连站在你身边也不配么?”
  柳画梁的手无意识地在水中绞紧:“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屠魔大会若是没有你,想必也开不下去,而接下来的事与你无关,是我和白家的恩怨,你大可不必搅和进来。”
  雅天歌向他走了几步,道:“柳画梁,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丢下我,带我一起去的。你想食言吗?”
  “我答应带你上白灵山,如今山已上过,你不必再留。”
  柳画梁本就一无所有,没什么能还的,已经欠不起更多了。
  雅天歌看着他清瘦单薄的背影,纵使坐在溪边也挺得笔直,慢慢道:“若我非要留呢?”
  柳画梁的背景僵了僵。
  雅天歌道:“若是你怎么赶我也不走,厚着脸皮也非要留在你身边,就算是死也要随你上白灵山呢?”
  柳画梁转过身看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为什么?”
  雅天歌的眼神如同将他从头到脚看得通透,伸手挽起一缕柳画梁的头发,在唇边碰了碰,道:“因为我乐意。”
  “为什么?”柳画梁不为所动,他静静地看着雅天歌,一双眼睛如水墨画一般空灵寂静,却分明敲碎了那层透明的墙壁,在等待着回音。
  若是之前是为了补偿,为了报恩,那么现在,是为了什么?
  雅天歌动了动嘴唇:“我……”
  山上突然传来一阵灵力波动,继而是嘈杂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终究没有将对话继续下去,而是转身向山上飞去。
  白灵山庄中此时已经乱成一团,众人在“丹青阁”中齐聚,首席坐着白辞青。
  “白庄主,我们众人一向信任你,所以应了你的帖子来白灵山庄参加这屠魔大会,原本以为您是一心除魔正道,但是白庄主做的事恐怕和我们所想的有所不同吧。”
  白辞青被人匆匆拉来,还不清楚原委,尽管这话已经说得很不客气,他也只能耐着性子道:“众人皆知我白某人与魔族不共戴天,那魔王杀我哥哥在前,烧我山庄在后,雅天歌害我一众弟子,我若是不为他们讨回公道,又该如何服众?不知殷庄主为何有此一说?”
  殷庄主哼了一声,道:“白庄主,若是果真如此,那么我们找到的东西又如何解释?”
  那殷庄主朝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将一封信呈了上来。信封上书:白庄主亲启。
  殷庄主当着众人面将那封信打开,并大声读给所有人听。
  这信原是一封报告,将山下丹青馆一个月以来发生的各种事项一一让白辞青过目,听上去并无问题。
  殷庄主读完后问白辞青道:“白庄主,这信可是给你的?”
  白辞青看了那信封一眼,淡淡地笑道:“这信既然到了殷庄主手中,如何能证明是寄给我白某人的?若是其中真有什么古怪,又如何证明不是有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因不满我将对魔族动手,而在其中做了手脚?”
  殷庄主将信纸抖了抖,道:“白庄主,这信是我小弟子因贪玩在你阁楼前意外截获的,送信的是一只乌鸦,人人都道你丹青馆的‘灵心墨’仅此一家,从来是供内不供外的,这墨迹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白辞青道:“我丹青馆又不是铜墙铁壁,来者皆是客,难免招来些牛鬼蛇神,偷笔盗墨的小人。”
  殷庄主冷笑道:“白庄主真是伶牙俐齿,可你这白灵山庄结界重重,那送信乌鸦若不是有通行令又如何能进得来!”
  白辞青站起身,走到殷庄主面前道:“屠魔大会期间,白灵山庄对天下仙庄开放,若是遇到‘有心之人’,要收集一二,白某人也是防不胜防。”
  “你!”殷庄主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白辞青不等他说话,又道:“何况这封信,我们在场众人观之,并无问题。”
  白辞青顿了顿,继续道:“殷庄主的弟子既然是意外截获,又如何知道它里面藏着什么我也不知道的证据?”
  殷庄主被他的云淡风轻激怒了,他将那张纸往桌子上一拍,顿时淡黄色的纸上冒出了缕缕黑烟,分明是团团魔气在空中投射成排排字句,写的竟然是那“藏心阁”的种种收入支出、来往闹事之人的事迹,众人一片哗然。
  修仙之人大多对这“藏心阁”有所耳闻,知道它是一座秘密青楼,却极少有人见过,据说它神出鬼没,只对受到邀请之人开放,还有传说,这楼中的绝色并不是人,而是些妖魔鬼怪,专勾魂摄魄,吸人精气、食人骨肉的,但因没有证据,加之这闲事管了便难免被众人怀疑与藏心阁有所勾结的,因而大家便任其在街头巷尾流传,成了修仙之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而今这账单可谓详细之至,若是果然寄给白庄主的,罪名可就大了。
  殷庄主道:“白庄主,这你要如何解释?‘藏心阁’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将这些东西寄给你吧!”
  白辞青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殷庄主道:“我说过了,若是有人有心栽赃,哪怕附上这些情报,他也不亏。毕竟,是在下邀请诸位前来声讨魔王的。”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几声痛呼,接着众人便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连滚带爬地进了屋,一把抱住白辞青的大腿叫道:“庄主!救命啊!!!他……他们……”
  白辞青不动声色道:“你是何人?”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堪称美艳的脸,他的眼睛却泛出一丝隐隐的金色来。
  旁边立刻有人尖叫道:“魔族!他是魔族!”
  殷庄主对那刚进来的领头人道:“辛苦高庄主了!”
  高庄主道:“哪里哪里,义不容辞。”
  接着他转头看向众人道:“诸位静一静,殷庄主于两天前截获这封信,便来与我密谋,知道白庄主必不承认,我就按着信上写的地方去了藏心阁一趟,因那藏心阁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不敢妄动,只在那结界边缘走动,最后抓到这凑巧跑到边界的魔族。魔族宵小无气节可言,我稍微一问他便全交代了,若非如此也不敢定了白庄主的罪!”
  说着,高庄主踢了那跪在地上的魔族一脚,道:“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魔族瑟瑟发抖,衣服不三不四地挂在身上,眼睛水淋淋的,看上去甚是可怜,他小声道:“我是被白庄主派人抓了回来强行安排进藏心阁的,白庄主说……说……”
  “说什么?”周围有人不客气地又踢了他一脚,“婆婆妈妈的,我们在场那么多人,你怕什么?”
  那魔族偷偷抬头看了白辞青一眼,道:“……说我若是不肯招待客人,便让我和那雅天歌一同死在屠魔大会上……”
  

  ☆、兄弟(二)

  “岂有此理!”人群中有人怒吼道,“白庄主,你竟用我们逼魔族为妓?”
  白辞青一脚将那魔族踢开,抬起脚就要踩在他的脸上:“你们信他?我堂堂白灵山庄庄主说的话竟比不上这种低贱的东西?”
  白易安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叔叔。”
  白辞青面有愠色,瞪白易安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魔族阴险狡诈,你们若是信了他,果真要以此给我定这莫须有的罪名,我也认了,只是待我找到证据证明清白,你们哪个敢对今天的事情负责?”
  底下鸦雀无声,毕竟白灵山庄是当今四大仙庄之一,并且隐隐有做了大哥的势头,若是这事情属实还好,若是不属实,谁也不想得罪白辞青。
  殷庄主正在心中掂量,忽听白辞青道:“殷庄主,这事是你带的头,你可敢对此负责?”
  殷庄主又气又窘,低头踹了那魔族一脚道:“你说话啊!”
  白辞青又问道:“高庄主,你既然言之凿凿,连证据都带来了,不如你来负责?”
  这时另三个大庄的庄主终于姗姗来迟,梅傲苍一如往常高傲,身上收拾得一丝不苟,雅正南满脸怒色,走路的姿势还是十分优雅,唯有竹空弦的领子是歪的,他一进来就急切地抓着白辞青道:“大哥,一切都是误会对不对?我听说有人诬陷你……”
  梅傲苍道:“真相未知,竹庄主还是切莫太早下定论……”
  白辞青道:“怎么?梅庄主也想掺一脚?我自问平日里并未得罪于你,这时落井下石,未免不厚道吧?”
  白辞青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形象,众人也是第一次见他咬牙切齿,面露戾气的样子。
  雅正南看了一眼地上肮脏的魔族,面上露出极为嫌弃的神色,道:“白庄主,这魔族口口声声说你是‘藏心阁’阁主,你要如何自证清白?”
  白辞青怒道:“我既无罪,何须自证?”
  “等等,我有话要说。”清冽的声音传来,门口走进来一个公子,这人面色苍白,一双如水墨画般的眼睛,漆黑的头发间有一条小辫子,被红绳束着,显得格外醒目。
  他身边还跟着个人,身量比这公子还要高些,背脊笔直,穿着一身黑衣,戴着斗笠。
  白易安微微低下了头。
  白辞青死死盯了他一会儿才道:“真的是你。”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柳画梁?他是柳画梁?那传说中的杀人狂?”
  “可他不是死了吗?”
  “听说本次大会引那雅天歌来的筹码便是他的魂魄?”
  “既然他活着,那么他身边的人莫非是……”
  “……”
  柳画梁面色还有些苍白,他一步步走进来,前面的人自动分作两边给他让出道路,将他引到白辞青面前。
  柳画梁微微低了低头,眼睛却始终锁在白辞青的脸上:“白师叔,好久不见。”
  白辞青提起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道:“你一回来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这声‘师叔’我可受不起。”
  柳画梁道:“弟子才刚刚上山,并不知道师叔说的‘大礼’是指何事。”
  白辞青冷笑道:“有人说几日前就在山下见过你,此时你又说刚刚上山,若不是心里有鬼,又何必扯这些鬼话?”
  柳画梁没心思和他纠缠这些,见他还想说什么,打断道:“白师叔,弟子与易安相识已久,跟着他叫你一声‘师叔’,这次前来,是多谢你这些年养育之恩。”
  柳画梁朝白辞青鞠了一大躬,牙齿却咬得紧紧的。
  他抬起头,直视着白辞青道:“如今我以柳家独子之名,问你一句,我爹娘的死,与你可有关系?”
  白辞青移开了目光,透过人群望向远处:“没有。”
  “好。”柳画梁点了点头,向雅天歌道:“拿来。”
  雅天歌默然取出画卷,展开。
  柳画梁道:“这是‘四宝’之一的白玉浸血石与夜歌结合而成的神器,夜歌画卷,此为何物,想必师叔亦有所耳闻吧。既然你不承认,我便让大家看看真相。”
  白辞青的脸色终于变了:“谁知你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难道凭你一人之言,就能断定其中的画面是真相?!”
  “归属夜歌的记忆的确可以动手脚,但白玉浸血石却要以本人的寿命为祭以通旧物,现旧景,若有半点隐瞒,即以血祭石。”柳画梁道,“白师叔身为白灵山庄庄主,不会不知道吧?”
  “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敢,将你的镜心剑置于白玉浸血石之上,以现当年情景?”
  白辞青大怒,挥袖道:“放肆,我乃白灵山庄庄主!”
  “白庄主,弟子知道此举冒犯,故而若是那夜歌能证实你的确不是凶手,我便……”柳画梁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以死谢罪!”
  雅天歌猛然转过头,只看到他清晰的侧脸,脸上的神情犹如一只夜色中凝望着悬崖的豹,他的猎物在悬崖之下,他的亲人,也在悬崖之下。
  白辞青沉吟片刻,忽然叹了口气,道:“画梁,有些事情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知道真相于你无益。”
  柳画梁道:“不劳您费心,我自会判断。”
  白辞青揉了揉自己的拇指,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之所以瞒着你,是为了给你柳家留下一个好名声,你爹娘喜好圈养鬼怪,意图从我白灵山庄着手,从而颠覆整个修仙界,他们的实力益强,就越发瞧不上当初培育他的白灵山庄,成日在山庄中惹是生非,下山了也极其嚣张,后来他们的品行皆与往日不同,时有失常之举,哥哥看了之后才发现他们竟是被魔气感染,若是不管,很快便会被魔气吞噬心智,哥哥便派我下山劝他们回归征途,若是劝不回,为了修仙界的前途……我本不想将此事公诸于世,你非要捅旧事,也不过是败坏你柳家的名声而已。”
  柳画梁的剑上那两条墨黑色的鱼蠢蠢欲动,他咬着牙道:“白师叔,到了现在你还敢胡编乱造,我柳家清清白白,岂能凭空被你诬陷!你不认,难不成想要听‘既然被你知道了,只好杀你灭口’之类的话,还是你敢把你的镜心□□让大家看看,它现在的样子?”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有人高喊道:“找到了——账本!”
  就在这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刹那,白辞青一垫脚尖,跃上房梁,直接破开了屋顶飞了出去。
  柳画梁和雅天歌立刻从那破洞中跟了出去,一同跟出去的还有自始至终一语不发的白易安。
  屋外漆黑一片,天上乌云密布,一点月光都漏不出来,那白辞青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融入了夜色,竟然一时找不到他的踪迹。
  柳画梁思索片刻,扭头便向另一个方向追去。
  流墨台地势偏低,在夜幕中黑得深不见底,雅天歌将手中灵力燃起,莹蓝色的光越扩越大,升上半空,照亮了整个山谷。
  流墨台边站着个人,那人道:“所以我才一直讨厌你,早知道就不该留你这条小命!”
  “咯嚓”一声,头顶那笼罩整个流墨台的灵力球忽然劈下一道如闪电般的灵力,地面被震得晃动了一下。
  白辞青看向柳画梁的身边,道:“你既然已经得了那最后一魄,竟然还带着他上了山,难道是想置他于死地。”
  雅天歌并不言语,只是两道灵力落在白辞青身侧时已隐隐泛红。
  柳画梁道:“丹师叔知道这事吗?”
  白辞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歪了歪嘴角道:“我若是说他知道,你会信吗?”
  柳画梁摇摇头。
  “对啊。”白辞青冷笑道,“既然你已经认定了答案,又何必问我?”
  “更何况,他那偏心眼儿若知道是我杀了他最宝贝的朋友,我怕是活不到现在。”
  天被压得低沉,突然数道惨白的闪电在云层中亮起,将流墨台照得如同白昼。
  “你们都一样,反正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而我哥哥……”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咬牙切齿道,“对,我就是不如他,他是善良大方温和体贴,你们都喜欢他,我便是恶毒狡诈心思阴沉,我不如他聪明,不如他果决,我什么都不如他,可是他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是我!”
  柳画梁突然道:“丹师叔是你害死的?”
  头顶滚过一阵愤怒的雷声,瓢泼大雨倏然落下。
  白辞青整个人都仿佛抽搐了一下,漆黑的镜心出鞘,犹如一条浸满毒汁的蛇:“是又如何!”
  柳画梁身上白光暴涨,如波纹般在雨幕中阵阵扩展开,竟震得周围的雨滴无法接近,他的面色惨白,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白辞青,是不是你身边的人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只有他们死了你才觉得舒服?”
  白辞青的身影闪现在柳画梁面前,镜心从右侧劈来,弦月却只在右侧虚晃一招,架住了左侧,“当”地一声,白辞青被巨大的灵力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他看向柳画梁,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们天资聪慧,你们根骨奇佳,你区区小儿,不过修行这几十年便可以挡住我了。
  “我年少有缺,难成大器,你们这些人怎么懂我的苦处?!你们当然能义正言辞,柳画梁,若是此刻我废你一身修行,将你扔到山下任人践踏,你会不会想尽办法爬上来打倒我?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你们站在高处的人又怎么懂?仗着一张嘴说道说道罢了,你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服!我不服!!!”
  “是,你曾经走火入魔,我还以为我们相似,可是救回来后就功力大涨仿佛变了个人。”
  “我才知道我们不一样,我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如果出人头地的方法只剩下最后一种,哪怕那是刀山火海、沸水油锅,我也绝不会退缩!”
  柳画梁刚刚就觉得不对,现在才发现白辞青忽然矮了一截,仔细看,他的脚竟然在雨幕中渐渐溶化,与流墨台流出的“墨汁”混合在一起向四方溢出去。
  柳画梁愕然:“化墨术?”
  流墨台作为白灵山庄的象征,当然不止是一个奇观而已。
  化墨术,白灵山庄最高禁术,当年若不是和白易安意外躲进密道,藏书阁中都找不到记录这招数的书籍。
  施术者只能是历任白灵山庄庄主,在流墨台上投入研墨令,流墨台上的雨水会渐渐变成浓黑色,从那“砚台”四周溢出来,这种墨可以辅助化墨术使用,变幻为各种各样的形状,只是风险巨大,若是术法不成,施术者可能永远都不会变回原形,尸骨无存。
  “你倒是知道得多。”白辞青大笑起来,“如何,只有我能用的术法,无论你的天资如何聪颖,都永远无法追上我!”
  白辞青的脚已经完全溶化在水中了,他的身体仿佛和流墨台融为一体,能肆意移动,柳画梁斩杀数次竟沾不到他的边。
  “易安!”白辞青叫道,“拦住那个狗东西!”
  雅天歌在一旁看得着急,几次三番想加入战局,却又生生忍住。
  他心里正压着一股气,此时见白易安主动出手,正是求之不得,无用的灵刃与长鸣相接,霎时在山谷边爆开,两人招招狠厉,简直像要取了对方性命一般,灵力相交,在漆黑的夜里格外醒目。
  白辞青移动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像是分裂出了好几个他,同时出现在各个地方,左刺一剑,右刺一剑,令人防不胜防。
  柳画梁微微眯了眯眼,突然身子一歪,落在流墨台上,他的鞋子在踏上流墨台的一瞬间就被黑色染透了,白辞青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前后左右,令人难辨真伪,柳画梁顿了片刻,猛然反手剑尖往后一挑,一条手臂凌空飞起,落在不远处。
  白辞青惊愕地大叫一声,一时间仓皇逃窜到流墨台边缘。他腰以下的部分已经全然消失了,台上墨色越发浓郁。
  “我还当是谦辞。”柳画梁道:“你好像真的不太聪明。”
  白辞青怒吼一声,忽然用手一指,流墨台中的墨汁震动起来,泛起一阵阵波浪,波浪旋转,正中央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洞口越来越大,轰然一声,里面钻出一条墨蛇,这墨蛇的光头便有数尺,乍一出现就直冲天际,它的身躯巨大,流墨台的水便是它的养料,它的身体在洞中越拉越长,正当人以为它无穷无尽的时候,剩下的墨汁自动化为蛇尾,它盘踞在流墨台中央,高逾十丈,低下头来,在暴风雨中冲柳画梁发出一声惧人的咆哮。
  雅天歌叫道:“柳玉弦!”
  “别过来!”柳画梁头也不回,“滚远点!”
  

  ☆、兄弟(三)

  柳画梁没有半分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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