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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妓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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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的事了,我上午休息一下,下午去查帐。”沈郁把扇子合起来转头对着张知府说。
“老臣这就去安排。”张知府走出去把门闭上。
“欸哟,累死我了。”那边门刚合上,海龙王就躺在了床上,闭着眼在床上伸展手脚,“靠着树坐了一夜我的腰都不行了。”
沈郁扫了他一眼把扇子放在桌子上,啪一声脆响。那扇子可不是普通东西,扇柄都由飞禽的肋骨所制,一共十二根,拿在手上整整四斤重。普通人开这么个扇子都费力,更别提向沈郁那样轻松的用它来遮光扇风。
“他们既然能想到在路上害我,这账目应该是有纰漏补不上了。”沈郁拿起茶壶倒水,“你在这里行事小心些,这里家丁少,恐怕不能保护你周全。”
“不用担心我了,就那些小杂碎?近不了我身的。”
沈郁朝床上瞥了一眼说,“怪不得江离派你来原来真有几下子。”
海龙王摆了摆手,“不是派,他还派不动我。”
“你和江离不是关系很好吗?”沈郁看向躺在床上此时已拉开被子的“顾青”。
“顾青”背对着他努了努嘴。
这时门下面多了一张纸条,沈郁立刻走上前去弯腰拾起来。小拇指大的纸条上写着辰时倚梅茶楼。
沈郁回到桌子边点起一根蜡烛把纸烧了,茶还没喝一口就拿起扇子走了。临走前对海龙王说:“别让人知道我出去了。”
海龙王嗯嗯答应着,也没问沈郁去干什么,扯过被子盖住头。
沈郁出门绕过人走到大街上,虽然不认路但也不轻易问人,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兜兜转转快一个时辰才找到倚梅茶楼。
沈郁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店小二上了一壶太平猴魁,一碟花生米就下去了。
茶楼墙壁上挂着一幅徐渭的字画,两旁也都是些文人随性的笔墨。四座人不多,但都在和人聊天喝茶。沈郁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无人来,一碟花生米虽没动,但茶壶已经空了。店小二上茶的时候,有两个人上了二楼坐在沈郁后方。
和倚梅茶楼一街之隔的是一家戏院,沈郁坐在二楼无意间看见对面有东西一闪一闪。距离太远沈郁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戏院底下好像没坐人,但台子上还在唱戏。沈郁下了茶楼,刚要进戏院就发现后面跟了两个人。
“人呢?”两人一高一低,紧跟着沈郁下的楼梯,前面也就隔了一个人,一抬头怎么跟的人不见了。
他们似乎觉得对付一个吃素的和尚轻而易举,立刻就把刀拔了出来,晨光照在冰冷刀光上令人胆寒。
“在这。”沈郁突然从旁边出现,手里的扇子已经合上。右手挥动空拳,率先夺下一人的刀刃,继而又挡掉袭来的砍刀。高个子那个拾起砍刀翻着白眼一步步靠近沈郁,沈郁拿起鹤骨扇接住那人的凶刀,铁器和骨头相撞发出砰一声。那人的刀如被磐石抵住立刻眼凸耳红,声嘶力竭。只见沈郁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如何?赶快放下屠刀,早些醒悟,心入佛道,到达自在境界。”
矮个子忽然奋起冲天之勇,从上挥刀如电光石火般斩下,沈郁翻身闪开,同时扇柄出击正中眉心。趁那人后退捂眼之际又乘虚而入,拔过那人的刀说:“那就成全你了。”
话未落,鲜血如瀑从胸前喷出,矮个子望着虚空不断后退,最后仰面倒下,气绝身亡。
高个子吓得跪在地上,四肢瘫软,连跑都跑不了。沈郁整整衣衫,走到他面前,用高个子干净的衣服擦拭扇柄上沾到的血。“滚吧,回去告诉你主人。”
高个子立刻感激的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拖着矮个子的尸体就跑,鲜血在路上划过一道,四周的人如见深夜中的魔鬼四处散逃,惊叫声不断。
沈郁打开扇子如无事发生一般走进戏院。台上一青衣一老生,两人自顾自的唱着。座下的确无人,沈郁便坐在最后一排观察,隔他两排的一个桌子上放着一块石头,晶莹剔透。桌上的茶盏表明这里刚才有人。
“哇呀呀!”老生开腔后沈郁的注意力便被吸引过去,这出戏目他没听过,应该是戏院自己编排的曲目。总体来讲就是一臣子为了拉拢皇子将自己的小女儿作为丫鬟送人,皇子继承大统后,臣子谋划让女儿杀掉皇后以代之,女儿不忍下手最后自杀的故事。
沈郁皱了皱眉头,以戏讽时的事情很多所以让沈郁不免有些怀疑,他抬头盯着台上的青衣,眼睛一眨不眨。
青衣从袖子中缓缓掏出一段白绸,随着拍子一点点抽出扬在空中,口中唱着:“万千欲望以我事了。”
是玉妃?沈郁像是想到什么不住皱眉,上官清的妹妹上官玉当时在先皇病重时无法迎娶过门,便直接由兄长收了做通房,荣正元年便在寝宫的梁子上上吊自尽。
上官建树逼她暗杀皇后?
“裕王殿下,老臣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起身去查帐了。”张知府在门外喊了一声迟迟无人应答,又不敢再叫只好在门外等着。
屋里海龙王正愁的急跳脚,“怎么还不回来啊,这我怎么瞒?”海龙王一边在屋里转圈圈,一边探头从窗子缝隙往外瞧。
“这可是你的错了,一会儿回来瞧见另一个你可别吃惊。”海龙王这么说着回到铜镜前摇身一变立刻变成沈郁刚出门前的样子。
门咯吱一声开了。张知府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说:“一切都安排妥当,还请殿下移往官府。”
海龙王一手摸着头发,慢悠悠踏出一步,十足的帝王架势,做作极了,和沈郁平时的姿态作风大相径庭。
张知府竟然也不疑有他,就这样带着海龙王去了官府,刚进官府一秃子就直接跪在了面前,一边谄媚着夸奖裕王风度翩翩,一边又说裕王真是文武双全。
海龙王一脸蒙,心想这和尚要文武双全自己也不用来这鬼地方了,便不满的嘀咕道:“文武双全?”
那秃子却好像是一时秃噜了嘴才反应过来,心里直叫不好,磕磕绊绊地解释又解释不出什么名堂,只能推脱说:“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的都不准。”海龙王撂下这么一句走开了。
秃子跟在他身后却没有带他去看账目,反而领进一间房,然后转身出去说是拿账本。海龙王这才看清秃子头上原来还是有些头发的,只不过都长在后脑勺了,从前面看正宗一光头。
海龙王嘲笑了还没一会儿,突然就笑不了了。房门推开,走进一个风姿绰约的人,貌美到雌雄不分的地步。身上只裹薄薄一层纱,可以直接看见雪白的肌肤。
海龙王清了清嗓子说:“张知府呢?”
“张知府去一旁休息了。”那人掐着细嗓子说,话的尾音都勾人。
海龙王闻到一阵桃花的沁香味从那人的身上传来,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立刻全身通电站了起来,直直往后退。“我是有家室的人。”海龙王一手攥着自己的领口,活像个要被欺侮的妇人。
“您的正室也不如我这般闭月羞花、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千娇百媚吧?”那美人一边撩拨着自己薄如蝉翼的衣纱露出雪白的肩胛,一边往床上走。
海龙王直直盯着他愣了约有一刻钟,就当美人觉得上钩了的时候,只听海龙王开口幽幽地说:“你再多说几个词,你说的这些都挺符合他的啊!没想到你还挺有文化啊!”
……
一个时辰后,美人儿哭着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海龙王也跟着张知府回了府院。张知府怒冲冲的样子,一路都在甩着指头痛骂,说什么败坏了伦理纲常。
海龙王推开门看见沈郁已经在房里坐着思考事情,沈郁抬眼一瞧立刻怔住,端在手里的茶杯磕到桌角啪一声摔在地上,碎个稀烂。
海龙王不急不忙变回自己的身体,看着对自己敌意更加明显的沈郁也不解释,直接就问:“这边事情办完了吗,能回三辅吗?”
下一秒沈郁就把扇子架在了海龙王的脖子上,冷冰冰的问:“你是?”
“江离派来的人。”海龙王转过头来直视他,“这句话不曾有假,但是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这要看江离他愿意告诉你多少。”
沈郁咬着嘴唇看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把扇子收回来,别在腰间。“你去看账本了?”
“没看到账本。”海龙王说,“白去一趟。回吗?”
沈郁弯腰捡起残片说,“起码有些收获,回吧。”刚说完话,就被海龙王一掌打在脖颈处,昏过去了。
“既然回,那还是用我的方式比较快。”海龙王把沈郁粗暴的扛起来扔进屏风后早已准备好水的浴桶里。
……
“啊!我的心上人,你的花容月貌真是倾国倾城,令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海龙王一回来就黏在顾青身边滔滔不绝。
如果说以前海龙王还是个暗骚,只敢在背后悄悄夸下海口,那么这个人在学到文化以后似乎弥补了自己的缺憾,脸皮也变厚了,如今变得明骚起来,令顾青难以应付。
“你离我远点……”顾青一边推他,一边往后退,奈何身后就是床铺了。
“不管外面的胭脂俗粉怎样扰乱我的心智,我都要回到你身边,你眉清目秀,面如冠玉……”海龙王一边念着一边瞅手上的笔迹。
顾青顿时皱起眉头,呵斥道:“你这都是谁教的?”
“一个妓子。”
“好啊,你居然敢去找妓子。”
“不是我,是沈郁……”
“好啊,居然还有沈郁,枉费江离和我还那么担心,你信不信我打不死你!”顾青一边嚷嚷一边抽起床边的木制衣架。
楼上的鸡飞狗跳一点也不耽误楼下的惬意时光,阿巫一边看戏般听着楼上的惨叫声,一边在柜台上擦拭他的木像。
江离从门外刚回来,就听见楼上哐哐响,拍了拍阿巫正要询问,就看见阿巫勾着嘴角笑嘻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回头说:“拜乌鸦教吗?比隔壁青龙教厉害多了哦!”





第41章 第 41 章
江家别院里,红灯高挂,喜烛闪耀,上等的绸缎一排排铺在走廊的栏杆上,如彩云缤纷在天际。一顶红金轿缓慢而肃静地从裕王府门口启程,经雁鸣大道又绕回水南片儿。轿子周围的皇家乐队不断给花轿伴奏,他们穿着正式的宫廷服装,有吹笛、敲锣、还有吹唢呐的。
江离被四五个老妈子围到中间抹粉画眉,梳起高高的发髻用金玉环扣上。一个老妈子给他取出一件红底金纹的过膝长袍,刚要给他穿上又被另一个老妈子拦过去。“穿这件,这件好看。”那个老妈子取出一件月白色素净长袍,外面披上朱红色的长衫。
“二公子长得白净,穿白色的最好看了。”那老妈子把衣服给江离放到床上,又取出白色金纹靴放在床角。
“还叫二公子呢?今天起就要改称呼了!”给江离正在挑选配饰的老妈子一边损她,一边拿出一条纯金带坠的项链,那是一件模仿太阳和太阳光辉的精巧首饰。
江离害羞的笑了笑,如鸦羽般的长发颤动着。
“好了吗?轿子到门外了!”顾青匆忙跳过门槛跑到屋里来,江离坐在梳妆台前朝他微微一笑。“果然人要衣装马要鞍装啊,你这么一收拾秒杀众生啊!”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呢?”江离一边拿过玉镯玉戒戴在左手上。
“你这一身行头可贵啊。”顾青靠在门框上两手交叉在胸前看他披金戴银。
“重死我了。”江离戴完左手的玉戒后死活不戴右手的,“好我的吴妈妈啊,真的不戴了,这些太重了。”江离撒娇般的拉起脖子上的金坠子摇了摇。
吴妈妈为难地看了看其他老妈子,笑出一脸的褶子说:“这可不行啊,这些金银都是按规矩来的。”
“吴妈妈,我一会儿就进轿子里了,两手又要插进袖子里,戴多戴少谁能看见啊?”江离笑着对吴妈妈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前拿起衣服,“好了好了,就这样了,我要换衣服了。”
老妈子都从房里退出来各忙各的活,不一会儿江离被顾青搀着走出来上了轿子。四周的乐声都响了起来,热闹非凡。顾青把江离扶进轿子后就走到了后面和三月他们站在一起。
沈郁骑在一头高大的黑马上,转头看着江离掀开红色的轿帘,端坐在其中。在轿帘放下前的一刻,江离坐在轿中冲他歪头笑了一下。
沈郁立刻翻身下马走到轿子跟前,一旁的老妈子惊了,赶紧拉住沈郁,轻声嘱咐道:“王爷啊,现在不能看的。”
“啊?不行吗?”沈郁一脸懵懂、手足无措的停在轿子前,进也不对,退也不对。
“王爷啊,快回去吧。”吴妈妈把沈郁推着转身,就在这时轿帘突然从内部掀开了,沈郁回头笑着看他。
在晴朗的午时,桃花梨花的粉白色花瓣飞舞在风中,将淡蓝色天空装点成一幅画。
“不是要看我吗?怎么不看就回去了?”江离笑的甜甜的,说话的声音也如糖一般蜜软。
“欸哟,王妃怎么你也出来了?”吴妈妈赶紧把帘子压下去,又推着沈郁走。
沈郁笑着伸手把帘子放下来,趁机摸了摸江离的头,又转身上马。
先是向太后、皇上、皇后行礼,再是众臣拜礼王爷、王妃,一套套程序做完午时都变成黄昏了,江离早已被一身共十斤重的金银首饰压得气喘。
沈郁悄悄靠近江离,贴着江离的耳边说:“累了?你靠着我。”
江离把头轻轻靠在沈郁的肩膀上,他的两只手还搀在袖子里,只好用手肘怼了怼沈郁。沈郁低头看向他,江离也抬头冲他笑。
两人在喧闹的众客中彼此相守,墙壁上贴着红色的喜字,成对的蜡烛燃烧着。来往的宾客拱手作揖,尽兴畅聊。
人定后,酒席开。上等的玉湖青一坛坛的上,流水席宴请了全朝的官员。顾青在酒席上喝得开心,到处拉着官员们天长地北的聊。
“我给你说,嗝,王妃可是我的好兄弟,最好的兄弟。”顾青身旁放了一个空酒坛,那官员一看这人来头不小,便赶紧给顾青敬酒。一盅盅的倒,一盅盅的喝,俩不认识的人跟命中知己一样搭肩勾背。
“我最好的兄弟啊,嗝,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破房子里喝西北风……”顾青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巫把酒杯抢过,一手推开那个喝的醉醺醺成一滩烂泥的官员。那官员被人在肚子一推,直接吐在了地上。
“我的天啊!”阿巫被这个带着恶心的酒味熏的头疼,走到后院的池塘扯着嗓子喊:“海龙王管管你媳妇!”
青龙从塘中跃起,水花四溅,金光闪耀。昏暗的天空顿时被照亮,如日月同照在空中。
“龙,是龙!”吃饭的人们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天空。
“祥瑞啊!这是祥瑞啊!”
“王爷娶王妃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这是吉象啊!”
海龙王逆着看热闹的人群走到酒桌旁扶起喝得烂醉的顾青,直接一把扛起顾青,一手拍在顾青的腰上说,“怎么喝这么多?”
“天杀的,你放我下来。”顾青曲起膝盖顶他,“快放下来,我要吐了,呕……”
沈郁像是一只白色的大狗,站在房间和走廊之间的门槛处,低着头滴溜溜转动眼睛。江离坐在屋内看着映在地上的影子,笑着说:“还不进来吗?”
“啊,马上就进来。”沈郁低着头整理了一下长袍,“我喝了些酒,想等酒味散了。”一边低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慢腾腾的挪步。
江离靠着床边笑着看他,一副散漫慵懒的样子。“这些首饰我卸下了啊,重死我了。”江离低头随意地摘下左手指上的玉戒指。
“我来。”沈郁走到江离身边坐下,拉起江离的手轻轻的卸下他手上的戒指和玉镯。“怎么带这么多,多重啊!”沈郁让江离低头,把他脖子上的金项链取下。
“你还说呢!这我都只戴了一半。我以后再也不结婚了,累死我了。”江离蹬下自己的鞋,把腿搭在沈郁的膝上。
“你还想结婚呢啊?”沈郁把他头上的金玉扣取下来,“都嫁给我了还想着谁啊?”
“我能想谁啊?”江离把头靠在沈郁的肩膀上,把手伸进沈郁的衣衫里,让沈郁立刻抓住手拉了出来。
“?”江离抬头疑惑地看着沈郁。
沈郁的耳朵全红了,转头避开江离的眼睛。
江离用手推了推沈郁,故意娇滴滴地说:“丛生哥哥?”一边用脚勾了勾沈郁的腿。
“你不能这样。”沈郁无奈地笑着说,“你给我留条命吧。”
“可是春宵苦短,秋夜不长啊。”江离翻身坐在沈郁的腿上,两条长腿扣着沈郁的腰。沈郁被他逼的把脸死死靠在他肩头,说什么也不把头抬起来。
“你不是真看破红尘了吧?”江离一边低头看他一边笑。“那我嫁来的意义何在啊?”
好半晌沈郁红着脸说:“……你别震了。”
窗外映射着浓绿色的树枝,清晨湛蓝的光线炫目地倾泻照在床帏上。长达腰际的黑发铺展在红被上,像一面闪亮的巨扇,神的扇子。
被子只盖到江离的胸上,白皙的脖颈和肩膀上有星星点点的红记。江离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面冲着沈郁,沈郁一手撑头,一手抚摸着江离的长发,细长的手指伸入黑发中,青丝绕着指尖。
江离嘟了一下嘴,把头埋进枕头里。沈郁温柔的问他:“醒啦?”
“嗯。”江离微微转头露出一个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睫毛轻扇着。
“知道害羞了?某人昨天晚上可是很英勇的啊,还冷嘲热讽我呢。”沈郁侧躺下笑着看他。
一缕秀发从耳后滑落,把江离唯一露着的眼睛也盖住。江离闷哼着声音撒娇,“我腰酸得慌。”
沈郁把手伸进被子下,摸着他的腰轻轻的按着。“起床了,去吃早饭。”
江离洗漱过后和沈郁从房间里出来,两人的手指在甩手臂时碰到了一起,沈郁便一手拉过来,把江离的手按在自己的肘窝,让他挽着自己。
树木发芽,田野接近插秧的季节,冬日里烟灰色的天空也从云缝中射入眩目的光。江离眯细眼睛,把脚边的小石头踢飞。等追上那块石头,这回是沈郁踢的它,两个人踢着一块石头走到大厅。
“不用去宫里请安吗?”江离说。
“我给母后说了,几天后再去宫里。”沈郁踢了一下石子,看他一眼,眼角聚起皱纹。
江离吃了一惊,张着嘴仰头看他,沈郁的侧脸渐渐红了。
“总是这样脸皮薄可不行啊?”江离掂起脚尖轻啄了一下沈郁的嘴唇,“容易被人吃死了哦。”
“不是已经吃死了吗?”沈郁一手拢到他后腰,把江离往上提了提。
吱—吱吱,小鸟在树梢上鸣叫,院里清风拂过娇嫩的花瓣,吹到江离的发梢上,落在肩头。
“青梅酒。”江离看着沈郁说,“去年没喝到。”
沈郁捡起江离肩头的桃花,“梅子马上就下来了,今年给你酿酒喝。”
“年年都要。”
“嗯,年年都有。”






第42章 第 42 章
“王妃。”吴妈妈端着盘子向江离微蹲行礼点头。
江离摆了摆手让她起来,吴妈妈便走到桌子旁上菜。红木桌上摆放着精致新奇的糕点和粥,粉白色的小碟子特地用花瓣来点缀,桌子上摆放着柳枝和松枝,一片绿意。
江离拿起糕点尝了一口,不住点头说:“吴妈妈,这是你做的吗?真好吃。”
吴妈妈收了盘子站在离桌子几尺远的地方,笑着说:“我哪有那么好的手艺啊,这是王爷特地从宫里请来的师傅。”
“沈郁请的?”江离一手拿着点心,嘴角沾着碎屑,回头看吴妈妈。左手边两只黑凤蝶落在了碟子里的花瓣上,似乎把它当作了真花在采粉。
吴妈妈把盘子收到背后,两手在背后互相捏了捏,开口说:“王爷说您喜欢吃这些甜食……王妃,那两只蝴蝶是什么啊?从您大婚那日起就一直绕着您飞了。”
那两只黑凤蝶也像听懂了话一样,立刻振起翅膀在江离左手边扑腾。江离低头看着,微微有点尴尬,脖子渐渐急的发红,支吾了几句又说不清楚干脆闭上嘴不言。
“王妃身上用了特殊的香。”沈郁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冷冰冰地说话,言语中有几分严厉和责怪,吴妈妈抬头看了沈郁一眼,立刻低下头去,脊背也有些角度的弯。
沈郁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只埋头吃饭,粥里有点儿肉沫,他都丝毫不碰。气氛有些凝重,江离便顺着沈郁的意思笑着向吴妈妈解释:“是给手上抹了特殊的香可以吸引蝴蝶过来。”
吴妈妈本来屏着气,在心里默默骂自己多嘴,听见江离语气温和毫无责怪之意便松了一口气,收起盘子离开了饭厅。
沈郁拿勺子给江离舀了满满一碗粥,递给江离,然后又低头吃饭。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吧?”江离一边拿起勺子吹凉那口粥,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我知道是因为你手背上的七枝梅。”沈郁不能喝粥便喝了一口热水继续说:“我查过好多好多古书,最后才知道那是勾魂使。”他的喉头上下翻动了一下,眼睫毛扑闪着在眼睑下映出一段阴影。
吃过饭,沈郁站起来拉起江离的手往卧室走,江离低着头看他急匆匆的脚步。而立的预言是沈郁心头不能触及的痛,这个曾经铐在江离脖颈上的枷锁在他明白自己的宿命轮回后已经解开了,可是却原封不动的铐在了沈郁脖子上。
江离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怎么对他说:你别着急,我不会死的。怎么对他说清楚,从二十年前的小白兔说起,说到二十年后的此刻,你正在牵着我的手。
沈郁拉着江离坐在梳妆台前,拿起胭脂盒与描眉笔照着江离手背上的七枝梅在自己的手背上描画。细描的时候才发现,七枝梅的树干是与江离的血管重合的,沈郁本想一模一样照抄,最后还是顺着自己的血管走形画出了七枝梅的枝桠。
两只黑凤蝶在沈郁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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