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骑士是魔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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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糊涂的认下了这个孩子，王后也就自然而然什么都不敢说，但这总归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所以说也常常慢待他。只是亚威长大了，也就慢慢地不再提这些了。”
“这……竟是这样。”
“亚威他早些年也是真心地温柔，不过最近却倒是查了些东西，他确实跟周围的一些小国有些牵扯，而且似乎还跟魔族有点联系，最近贝霍特也在烦心，谁曾想养了这么多年养出个白眼狼。”丽达尔言语之间没有什么起伏，语气平平的说着自己这些年暗地里搜集出来的证据。
自己推测是一回事，真正从丽达尔的嘴里听出证据就是另一回事了。布伦特听得心里总是突突个不停，觉得可怕的很：“究竟什么时候二哥成了这个模样……”
他言语间失落的意思十分明显，既然已经坐实了这件事情跟亚威有关系，那就按照他事先做好的计划进行就行了，可是他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有点下不去手。
丽达尔自然是看得出来布伦特脸上的表情，也是知道布伦特这个人，平时都不会把真心表露在脸上，想必是真的不忍心，这才出言提醒：“布伦特，我知道你心善，可你生在皇家，善良……本来就是没用的东西。而且这件事情想来对你的计划大有帮助，若是仔细筹划，想必能为你自己和你的……骑士，留一个体面的免死金牌。”
“可那是我二哥啊……我，我……”
“大计为重。既然那些人都能狠下心来，亚威你也要狠下心来。”
“我……你听见刚才我们说的了？”
“你亲自放的隔音结界自然没问题，不过我自然是多少知道一点。”
“姑妈的情报网络都伸到这儿来了？也不怕父王放在心上？”
“我哪里有什么情报网，只是来的时候在路上听了几耳朵，再加上刚才你和那小子使的几下颜色，也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倒是你，情报网络得注意一点，别建起来以后像是在艾伯特心里留了根刺。”丽达尔今天的表情倒是丰富了不少，果然还是布伦特话里话外的本事大，能让丽达尔这个多年没多少脸色的脸，瞬间变得丰富多彩。
“知道了。对了，姑妈，厄里斯的父亲尤波可有什么消息？”
“这倒是没有。尤波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带着他的夫人毫无半点消息。”到了这种时候，丽达尔又恢复了那种汇报工作一样的语气，冷冰冰的。
布伦特挥了挥手，丽达尔也知情识趣的离开了。
丽达尔离开以后，布伦特就静静地站起来走到窗边，隔着彩色的玻璃看着窗外的雨水淋湿了白桦树，心里烦闷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啊，我越写越觉得唐恩和罗森这一对欢喜冤家非常有爱，尽管涉及到第三者还是个半BE结尾，可是没BE之前肯定非常有爱啊，你们就说是不是！！！

好了，我爱你们。






第57章　序幕
雨终于停了，但是韦斯特城上空依旧被厚厚的阴云覆盖着，只是偶尔有一些淡淡的阳光在云块中间微弱的缝隙中间投射下来，但转瞬就又被厚重的云块遮挡住。整个韦斯特城依旧笼罩在云翳之下，终日不见天光。
与此同时，韦斯特城内流言四起。不知道是谁先提起来的，说是魔族已经控制了政府，并且可能在他们身边就有不少魔族安插在这里的眼线。这个消息在人群中不胫而走，很快就搞得韦斯特城内的居民人人自危，生怕邻居就是魔族派来的卧底。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在路上见了人也不敢打招呼，除非是早就熟识了的老朋友，才敢说两句话，也都各自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生怕周围路过的人就是眼线。
其实他们也不想想，他们不过日常聊天罢了，有什么好叫魔族眼线偷听的呢？
可是如此一来，本来就借住在贫民窟里面的魔灵们更是人人自危，那些不明身份的魔灵们真真假假的离开，不过三日，本来人满为患的贫民窟更是人去楼空，留着些脏兮兮的玻璃悬在破败灰颓的墙壁上，屋子里面黑洞洞的，像是一只只恶魔的眼睛，让人实在是害怕。
不过本来就由于天气而就就没能补上的食材供给，现在又因为家家闭门不出，所有人都想要囤积大量的食材而被抢购一空。
所有的蔬菜都被炒上了天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买的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得到。总有些实在是没钱的贫苦百姓实在是没办法吃饭，又不知道有谁起了头，所有吃不起饭的人都聚集到大教堂里面，等待神父和主教们的救济。
实际上教堂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地方，而且也没有能够供给这么多人吃饭的能力。所以大教堂没过多久就闭门拒绝人来了，整座城市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饥饿的百姓每天都堵在教堂门前，喊着叫着要让里面的人出来给他们发放粮食。
“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由纪和布伦特站在大教堂顶楼的彩色玻璃前，看着教堂门前乱作一团的场景，“殿下明明知道民以食为天，还如此这般让人把他们拒之门外。这些饥民一旦暴怒发狂，只怕会……”
“你看着吧，快了。”布伦特依旧自信满满，没有接由纪的话头。
沃德森推开房间的门：“殿下，把他们都赶出去了，下一步……”
“不急，再饿他们两天，只有在最完美的那一刻突然出现，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罗恩去了五六天了，有消息回来吗？”
“从最近的城镇调来蔬菜米面这一类的食物，少说也得半个月，亏的是尤波留下来的小队人马里面有一半的魔法师，要不然这么大宗的运输，还真是不好说。”
“你何必这么小心，罗恩是打着我的名号，又是借的赈灾粮，就算不带着魔法师过去，他们也不敢怠慢了。我记得小时候见你的时候，你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怎么现在肥肉涨上去了，性子反倒软了？”
“之前刚来的时候举目无亲，又带着任务，每天过得小心翼翼。久而久之，自然如此。不过之后渐渐地融入了这种生活，也就好了不少。”沃德森肥胖油腻的脸上堆着一个笑，眯缝着的眼睛里面倒是闪烁着一丝精光。
“我看再过几年你就真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当年米特哈尔四世可是说得好好的，让你做好打持久战的意思，还告诉你一直在院子里养着玫瑰花。玫瑰花娇嫩，满满一院子的玫瑰花，得要好好的侍弄上一些时日。若是玫瑰花开得不好，自然证明你的精神都在声色犬马的权力场上；若是花开得好，自然是证明你虽然看起来被货利所迷，但实际上还是心无旁骛。我就是看见了那些花儿，才敢用你。”
“难为殿下还记得，那时候殿下你还小呢。”
“你放心，此间事了，我便回了米哈伊尔，让他也该把你召回去让你施展抱负了。”布伦特笑了笑，眼光在窗外楼下那些骚乱的人群上扫了一圈，便不再言语了。
由纪听着布伦特的话头，在心里面还原着布伦特的计划，也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在心里暗道：“看来丽达尔来的还真是时候，殿下终于狠下心来了。”
没过几天，城中出现了不少饿死的饥民，城中虽然依旧怨声载道，但终究暴戾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多是一片怨天尤人的色彩。布伦特觉得时机成熟，随便挑了个日子在城中央分发食物。尽管只是一些简单的米汤还有些混着米糠和麸皮的黑面包，也引得那些饥民争抢起来，场面一度失控，亏得沃德森及时带着人赶到帮忙，这才让这里松宽了不少。
紧接着第二天，罗恩就从附近的城镇带着大批装满食材的马车赶了过来，赶来的当天，厄里斯下令打开城门，听说了消息的平民百姓自发聚集到城门口，夹道欢迎，欢呼喝彩。只不说这些平民百姓，那些有头有脸的小贵族们也是骤然遇灾，为了活命也是将近半个月没再过之前那种奢靡的生活了。平时娇贵的贵族早就快要撑不下去了，所以罗恩这次带回来的食材也算得上是解救了他们。尽管这些也是他们平时不愿意碰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渡过了难关，现在城里水退了，运输也自然而然的都恢复了，没出多长时间便恢复了之前的生活，人们也都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了。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不起眼的树荫里面，两个老朋友偶然遇见了，正在闲聊。
“欸，你听说了吗？之前下暴雨的时候之所以是城主大人亲临现场指挥魔法师们，主要还是因为那些魔法师工会里面的领导们……”说到这里的时候，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面带喜气的人们，特意压低了声音贴在他朋友耳边，“他们都失踪了。”
“不会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还没有风声传出来，你别被假消息骗了。”
“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是假的。我邻居的姑妈的侄子在魔法师工会里面是工会后勤部长的助理，他都连续在家带了好几天了。”
“他别是被开除了吧。”
“哪儿能啊，魔法师工会可是铁饭碗。你上去了只要不犯大错就不可能撸下来，再者说了，他要是真拿这个撒谎，这可是大罪，谁敢啊。”
“你真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对啊，暴雨的时候城主大人来算是名正言顺，可是后来雨也小了，城主大人还在前线确实有些不对劲。”
“你说是不是因为魔族真的控制了政府啊，你没看最近解决菜价超高的人都是王子殿下啊，这不是很不对劲吗？”
类似的对话不断地在韦斯特城各个地方上演，而且病毒式的传播开来，瞬间引爆了第二场更剧烈的猜忌。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好了，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吧。”看到鹊起的谣言，布伦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由纪，挑了挑眉毛。
“舆论？可是这些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普通人能有什么用？”
“你知不知道咱们伊苏坦国的权利构成是什么样子的？”布伦特没有正面回答由纪的问题，而是抛出另一个问题。
“嗯？”
“伊苏坦国的权利构成是简单的六面体，尖端是政府，或者说统治阶层；接下来的那个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是魔法师工会、教堂还有修道院，管理一些基础建设，安全，信仰。其他的一些小机构发挥一些辅助的作用，一般不是多么重要。但是权利构成最下面那一个点，永远都是普罗大众。对其他的国家做一下权利构成的分析能够发现，不论是倒金字塔形，还是倒四面体型，或者正八面体还是其他的什么形式，普罗大众永远组成了最下面那个点，也是不能被取代的很重要的点。”
“所以呢？”由纪不明白布伦特为什么也提到这些，这些他确实在书里面都见过，但却不知道布伦特为什么这个时候提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布伦特踱着步子在房间里面绕圈：“那现在把韦斯特城放进这个六面体模型里面，修道院已经不复存在，也就只剩下了四个点。我手上有两张底牌——克莱卡，还有沃德森。沃德森意味着教堂是我的，余下的三个点里面，顶端那个点现在看来被他们牢牢把控在手里，仅靠厄里斯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翻盘了。那就还剩下两个点，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是让百姓对政府失去信心，也就是把最下面那个点收入囊中。紧接着他们掳走魔法师工会的领导层，一来是想误导我；二来也是因为我的存在，迫使他们加快了步伐，必须要立刻挟天子以令诸侯，迫使一直保持中立的魔法师工会站到他们那边。只要控制住了这些领导，不愁那些大魔法师们不会听他们的。”
由纪还是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的看着布伦特：“可这跟你这半个多月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
“散布魔族已经控制了政府的传闻，是让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变成泡影，让老百姓们明白之前政府之所以没能看顾好他们的生活，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被魔族控制了。这样他们对我的抵触情绪就会减少，相当于这一颗被他们捏在手指间的点，现在被我虚虚握在手里，他们想抢得费些功夫，至于拿的不牢靠？我根本就不在乎。因为这一步的重点，是把他们手里拿着魔法师工会上层的事情捅出去，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说我有办法把他们救出来，他们还会被魔族把玩在掌心吗？”布伦特轻笑了一声，轻蔑的看着窗外厚重的云层。
“所以你之前让魔法师倾巢出动，就是不想让他们跟魔族的人接触？”
“不止，这个计划要想实施，恐慌才是关键。我需要一场大动乱，让他们无暇顾及到我们的一举一动，只能先忙着把自己的小尾巴藏起来。你等着吧，很快魔法师工会的人就会找上门来了。”
窗边的玻璃瓶里面的玫瑰花有些干枯了，布伦特把那些泛黄的花瓣摘掉，然后在掌心碾碎，又丢回到玻璃瓶里面。半抬着眼皮调侃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聪明反被聪明误。”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末尾对于权力结构的描述，完全是我瞎编的，还借鉴了晶格的部分东西（大概我的结构化学和无机化学还有物理化学老师知道了应该会气疯过去吧……）

其次，这一章没有罗恩，我很不开心。

然后呢，这一张我改了好多遍，修修补补，添添改改，现在你们看到的算是我比较满意的一遍了……

最后，雷打不动的——我爱你们。





第58章　夜风犹在
不出布伦特所料，果然就在当天晚上，厄里斯就带着一个盛装打扮的高级魔法师到了布伦特的卧室。
老魔法师脸上沟壑纵横，须发尽白。颤颤巍巍的行了个礼：“见过王子殿下。”
“快快请起，无须多礼。”布伦特凭空虚虚扶了一把，“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莱斯利，殿下叫我莱斯利就好。”老魔法师腰杆挺直，像是一棵挺拔的青松，这时候倒是看不出来像是个年迈到需要颤颤巍巍的人。
“那老先生漏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站在一边的由纪看着布伦特脸上迅速堆积起来的假笑，心里面冷哼一声，一边敬佩布伦特可以瞬间变脸，一边又暗暗地对他这一脸的假笑表示不屑——明明什么都猜到了，反而还假惺惺的问对方来意。
“关于最近城中的流言，老夫想让殿下帮忙寻找一下半个月前就已经失踪不见的会长和其他部长。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没有会长的存在，最近公会里面的日常事务堆积成山……实在是运转不开。”
“既然老先生来找我，想必是被众人推举出来的。既然老先生德高望重，那么想来应该是可以接任会长这一职位的吧。”
“殿下说笑了，老夫实在是难当大任。”
“老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帮忙寻找的，只是……毕竟已经过去了太长的时间，我也只能说我会尽力的，请老先生放心。老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还麻烦您在最近一段时间暂时代理会长的职务，毕竟……我相信既然大家会选择老先生您来找我商谈，想来就是他们相信老先生的人品。”布伦特假笑着下了逐客令，把莱斯利请了出去。
沉重的木门关闭的那一刻，布伦特顺势瘫倒在床上。由纪走到他身边，无奈的摇摇头：“何必欺骗这个老人家。”
“我可没有骗他，我确实会帮忙寻找的，只是我已经知道他们藏在哪里罢了。”布伦特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在最好的晴天晒了一整天的棉被，满是螨虫尸体的焦香味。
“何必要再让他们等一等呢？”由纪有点于心不忍，尽管他可以说服布伦特努力对付他的二哥亚威，可是却对牵扯到无关的人而感到一点点愧疚的意味。
布伦特在床上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幸灾乐祸地看着面露难色的由纪：“怎么？你让我硬起心肠来，现在自己妇人之仁了？而且……我也只是在等罗恩把空的食材车送回去再回来罢了。”
“所以为什么要等他？”
“罗恩可是很重要的一环啊，而且，我总觉得有点担心，似乎就不应该让罗恩离开。”布伦特眉头微蹙，他最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还是不要等他了……省的夜长梦多。”
“你放心，既然魔法师工会已经派人来找过我了，那就说明对手还不会这么快撕票。这个时候自然是把他们拿出来，伪装成自己救出来的，然后狠狠刷一波好感度，让魔法师工会继续保持中立才是最好的止损办法。如果现在魔法师工会的那些人死了，那么就是我们说什么是什么，对我们来说，那可是彻头彻尾的一大助力。”布伦特漫不经心的在床上躺好，手指捻着自己柔软的金色头发。窗外婆娑的树影从窗户里面落进来，刚好覆盖在他脸上，斑斑驳驳的光影让布伦特脸上本来调笑的表情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不管怎么说……时间还是不能再拖了。”
“那就明天吧，明天晚上不论罗恩有没有回来，我们都去直捣黄龙。毕竟刚刚答应了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看好了那边密室，保证奇袭成功。一会儿跟斯塔说一声，让他带着教堂的人在城里到处找找，顺便带上那些魔法师工会的人一起。让他们演得像一点，别穿帮了。”布伦特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晚安，由纪。”
由纪颇有些无奈的转身离开，他果然是伺候不了布伦特的王子脾气，也不知道罗恩是怎么受了他十多年的气，还爱他爱得如痴如醉。
躺在床上，布伦特缓缓地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铺，一行眼泪缓缓地从眼角流下来：“你会回来的，对吧？”
夜风静静悄悄的吹过，树影斑驳凌乱。微弱的风吹散了地面上还没有聚集起来的流尘，世界非常安静，可以听得见夏夜的虫鸣，微弱的撕裂了这片很常见的安谧，又随着时间过去渐渐地融了这片静谧。
街灯黯淡，低矮的民居窗扉紧闭，窗台上的花朵在阴影里面依旧绽放的很漂亮，可惜却没什么人会在意到他们。
再远一点看得到远处黑黢黢的维默尔山，像是一只安逸的趴卧着陷入睡眠的巨龙，把他的獠牙和利爪都收起来，粗壮的坚硬的尾巴也乖顺的圈在身侧，完全看不出来平时那一副张牙舞爪的嚣张模样。
穹顶之上布满了星星，像是一些散碎的钻石，看起来贵重，实际上也并没有那么值钱，可是看着他们，就有一种我拥有整个世界的错觉。下弦月冷冷的放射出光芒，毫无意义的挂在那里放出冷淡的白色光线，能让人看到他在那儿，于照明无益。
可是他们就是在那里就好了，只要所有人能看得到他们，那就是最美好的夜晚。
连着很长时间的阴雨，难得的晴朗的夜晚总能让人安心。
在城中各条街道里面，走街串巷的巡逻的魔法师和骑士们还有军队都走得很慢，总让人看见一种很奇妙的轨迹，沿着各自的路线向前走过去。彼此之间不会遇到，即使遇到也只是点点头，没有任何的交流。
偶尔可能有些墙根的野猫发出一声尖细的嚎叫，但紧接着就消散在夜风里。夜来香的气味也弥漫开来，浅浅地味道在空气中不太明显，但清淡的很好闻。
难以入睡的布伦特站在窗边，看窗台上刚刚换上的白色栀子花，清幽的香味让布伦特有点安心。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娇嫩的白色花瓣，口中念念有词：“坚强……一生的等待，真是不吉利，明明……”
门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了骚乱的声音，然后门就紧接着被推开，灰头土脸的厄里斯冲了进来：“殿下殿下，不好了，城主府着火了。”
“书房着火了是吗？”
“不是，是旁边放杂物的地方着火了，但是现在烧的很厉害。”
“唉，这么着急得嘛，根本都不考虑一下后果。”布伦特嘟囔着，顺手掐下一朵栀子花放在自己睡衣胸前的口袋里面，眼睛一亮，说话的声音瞬间提了八度，言语以及脸上的情绪瞬间变化，“通知一下魔法师们，我先去灭火。偌大的城主府连一个灭火的小分队都没有吗？巡逻的魔法师们都干什么去了？连城主府都保护不好？”
一边说着，布伦特就风风火火的穿着睡衣向外走，手上拎着他的魔杖。在走到门口之前短短的几步路，布伦特把自己的头发整理整齐，把他那一个蓝色的蝴蝶别在胸前。
厄里斯呆愣在原地，很久没有见识过布伦特的变脸绝活，再一次看见的时候，让他有点莫名的新鲜感，也有点不适。目送着布伦特的身影离开，厄里斯才恍惚之间回过神来，迅速去魔法师工会带领着大魔法师们迅速赶到现场。
往返一趟花了不到半个小时，还是因为厄里斯动用了城主府都不怎么使用的力量，一个速度很快的魔法道具，可以同时容纳十多个人。
等厄里斯再回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条完全透明的粗壮的蛇在火海里面游弋。不停地从身上洒落大量的水滴，汹涌的火焰随着那些水滴滴落而渐渐地消减。魔法师们也迅速的赶过去，深深浅浅的蓝色阵法渐次亮起来。
无数粗壮的水流落在火海上面，火焰逐渐的熄灭，被烧得焦黑的墙壁从火焰里面暴露出来，墙壁里面深红色的砖块裸露出来，厚重的木门完全不能阻止火焰吞噬掉这一间间装点精美的房间，反而让它越烧越旺。
有很多的房间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但唯独没有厄里斯的书房。半小时前刚刚到达的时候布伦特暗地里放了一个魔法牢牢地保护着那间书房，以及之后的密室。那个书架在布伦特和其他的魔法师走进去的那一刻，轰然坍塌，书架后面的密室显露在所有人面前，那些魔法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