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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客栈-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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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手沾了一下料汁送到嘴里尝了尝,“好像是有些淡了,要不要加点儿盐?”
  “你看着办吧。”叉手倚靠着冰箱的章俟海站在一边,视线落在秦深圆润的指尖上,指甲修剪得光滑干净,颜色透粉带红,是健康的红色,手指在料汁的碗里轻轻碰了一下,沾了一些上面的汁水,送到了自己嘴边。
  秦深另一只手在拿盐罐子,非常随意地说:“你来尝尝看,淡了还是咸了,咸了不怕,就怕淡了,烤出来的不好吃。”
  在秦深的催促声中,章俟海含住了递送到跟前的手指,尝着指尖上沾染的味道。
  指尖被包裹进了温热潮湿的口腔内,舌尖裹着指尖,异样的感觉从神经末梢一下子蹿到了大脑,秦深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扭头怪异地往手指的方向看。大脑内的血液骤然沸腾,耳边传来了火车的呜呜声,脑袋上一定冒着烟气,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热!
  蓦地拔出指头,离开嘴巴时发出“啵”的一声响动。
  秦深两颊染上了酡红,如同喝了一斤烧酒,衬得一双清亮的眼睛变得朦胧水润,瞪人的时候毫无威慑力。
  章俟海无辜,“你送到嘴边的。”
  秦深气急败坏,“是让你舔一下,不是让你含。”
  “可我想这么干。”章俟海理直气壮地这么说,他迈腿向前,逼得秦深连连后退,到了退无可退之时,身体已经贴在了一块儿。
  章俟海伸出手撑在料理台上,将秦深困在了方寸之间,身高的优势在此刻显露无疑,哪怕只是两三厘米的差距,俯仰之间差距就能够迸射出暧昧的火花。
  “秦老板可以赏光让在下一亲芳泽吗?”章俟海轻轻地问。
  秦深推着章俟海的胸膛,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掌下是紧实而富有力量的肌肉,肌肉下一颗心脏蓬勃跳动,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不觉间,周遭的声音统统消失不见,只有耳蜗内自己的心跳声越发的清晰,逐渐和章俟海的心跳声重合在一块儿,同速度、同力量,像是成了一个。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章俟海却像吃了春天药一行成了移动的荷尔蒙制造机,从回到客栈后就一直跟着秦深走动,秦深干什么都要在旁边站着,上厕所都要跟着,要不是秦深见机不妙、门关得快,章俟海肯定要站在一旁看他上厕所……
  “不想赏光。”被男色迷惑的秦深清醒过来了一咪咪,狐疑地瞧着章俟海,“你今天怎么了,一直跟着我。”
  “秦深。”
  “嗯?”腿有些软,对章俟海的声音招架不住的秦深差点儿丢盔卸甲,直接焚烧了理智扑上去,把章俟海酱酱酿酿。
  “生日快乐。”章俟海在秦深的唇上亲了亲,吻得认真而虔诚。
  秦深,“……”
  秦深,“不是我生日啊!”他的生日是正月初七,就过农历的,上一个早就过了的、下一个还没有来,前后不着的时间里哪门子的生日快乐?
  “我的。”章俟海凑到情深的耳边,温声地说。
  “哦。”秦深淡定地点点头,“你生日啊,现在还来得及,我让宝成哥做手擀面。”
  秦深拍拍章俟海的肩膀让他松开自己,拍着拍着……速度越来越慢,表情也越来越惊异,声音不复淡定,蓦然提高,“你生日?!”
  章俟海看秦深的摸样好玩极了,侧头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下,“我的生日,37年来头一次正确的生日。”
  秦深初时有些糊涂,脑袋从一团浆糊中挣脱出来后思考能力上来了,也反映了过来今天怎么就成了章章俟海生日的事情。章俟海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在阳历的十分月,阴历的九月,两个日期都与今天对不上,因为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是赵敏会夭折的孩子的,章俟海要比这个不幸的孩子早出生一个多月。
  以前瞒着,章俟海没有过过一个正确的生日。
  今天是他真正的生日,是和秦深正式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值得珍惜。
  恍然大悟的秦深瞅着笑容越发深浓的章俟海,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凑到他的耳边,用应该是这辈子最腻歪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最后说了两个字,“等着。”
  等着什么?
  从吃饭那一刻开始章俟海就在想,秦深一开始含含糊糊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还有“等着”的又会是什么惊喜。三十多快要不惑的人了,突然像个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一样躁动不安,章俟海在心中笑话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无论是在心里面诘问自己,还是附和自己,章俟海几次三番拿眼睛去看秦深,都没有得到答案。
  角色倒换,现在沉得住气的变成了秦深。
  “我做的茄子怎么样?我新调了一个味汁,放了宝成哥做的肉末酱,吃起来是不是更加好吃?”
  “好吃!”爸爸做什么都捧场的丢丢大喊。
  坐在丢丢旁边的龙龙也连连点头,“比我爸爸做的好吃。”
  大厨作为专业人士,点评起来不会留着情面,饭菜味道的好坏捂着不说就会走上歧途,有些习惯养成了,自此就纠正不过来了,“糖放了多少,口感上太甜了。蒜末有一部分可以做成金蒜,在油里面炸一下会更香。”
  甜?
  甜就对了!
  因为做菜的人加了“糖”,把这道咸香微辣的重口味烤茄子硬生生做出了甜味来。
  凡是经过秦深之手的菜,都好似多加了一勺糖、涂了一层蜜,无端端多出一抹抹虐狗的甜蜜来。
  不理会众人怨念的眼神,秦深哼着小曲儿把丢丢和龙龙收拾妥当了,瞧着他们睡觉了反身回了卧。
  主卧内章俟海已经沐浴完毕,换了睡衣坐在床上拿着平板看书,仔细看,他的视线在屏幕上,心思却早早地飞远。
  秦深也不喊醒他,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浴室,洗澡之后带着一身水汽钻进了被窝,状似不经意地轻咳,“我觉得有些冷。”
  章俟海的身体抖了一下,从发愣中清醒过来,“换一床厚被子?我去拿。”
  秦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咬着牙齿说:“躺进来!”
  章俟海依言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刚躺平就有一个身子贴近,手不经意触摸到光洁的皮肤,他扭头去看秦深。秦深清亮的眸子里冒出了一道光,炽热得叫人不敢直视,视线直直地看进了自己的眸中、落进了心里,胸膛内燃起了一把火,整个人烧得滚烫。
  看着这双眼睛,眸子里好似有星辰点点、闪闪发光,定睛细瞧,眼睛里哪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点点光芒之间,映出来的都是他一个。
  章俟海心头一动,探出手搂住了秦深的腰,腰上带着一点点软软肉,不够结实,手感却更好。
  横在腰上的手不动了,秦深嘟囔了一声,把拢到脖子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些许,露出肩头,身上有软肉包着,肩头圆润可爱,配以不见阳光的白皙肌肤,更添玉色。
  翻身骑到了章俟海的腰上,秦深甩了一下失去发胶固定垂荡下来的额发,感觉到章俟海的眸光落到了自己肩头上,视线如有实质一般缓缓移动,肩膀、锁骨、胸膛、暗红挺立的樱桃……
  视线再往下,饱览的风景越多……
  每过一处,就在那边点燃了一团火,整个人仿佛要燃烧起来。
  章俟海心头微动,待要看到关键部位时,一双手合上了自己的眼睛,挡住了一切旖旎的风景。
  章俟海索性闭上眼,脑海中自动勾勒出方才看到的点点滴滴,有些东西不用去看、不用费心去想,只要合上眼,就会在眼前呈现,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爱怜地抚摸过,比它们的主人更加了解。
  一只手挑开了身上睡衣的扣子,顺着腰线往下走……
  感觉到自己被纳入了炙热紧致的地方……
  …………
  ……
  九月一号孩子们开学,章俟海上午没有去公司,参加了开学典礼、家长会,开学丢丢便是四年级的小学生,是大孩子了,也是从这个学期开始开学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缓冲——上学开学典礼、下午休整,第二天正式开学——再也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下午直接上课。
  所有的课本分发到了各个班级,发放起来非常简单,龙龙翻着越来越难的数学书两眼一黑,感觉新学期处处是黑暗。
  丢丢是拿着课程表欲哭无泪,为什么每天都有体育课了?中午还开设了武术班,吃完午饭、休息消食之后,三四个班级在一起的大课上强身健体武术课。
  学校考虑到天会越来越冷,中午便不用睡午觉了,用这个时间来提高一下身体机能对孩子们的生长发育都好。
  “呜呜,不好。”不想动弹的丢丢蔫哒哒地趴在课桌上,他让爸爸和龙龙爸爸说说情减少体育课还来得及吗?
  龙龙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发空地随丢丢一起趴在课桌上,“如果爸爸能够取消,不不,减少数学课就好了。”
  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两个孩子不得不投入到让自己头疼的繁忙课业中。
  学校内重新涌入了大大小小的孩子,空寂的建筑鲜活了起来,连带着周围的商铺小店也更活跃、染上了鲜亮的色彩。
  日头逐渐高悬,悠扬的下课铃响起,孩子们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学校内热热闹闹地开始吃午饭,远在和平路尽头、狮头峰下的望乡客栈也开始了一天里面的第二餐,秦深错过了早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在饥肠辘辘中姿势别扭地落座等着开饭。
  见满桌子清淡、好消化的食物,现在能够吃一头牛的秦深耷拉下脸来,“为什么都是素的?我要吃水煮牛肉,酸菜鱼,椒麻鸡,再不济来个红烧肉也成。宝成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菜忘记上了?”
  六娘拿着筷子戳着米饭,哀怨地看秦深。
  “干嘛这么看我,看大厨呀,让大厨做好吃的。”
  “可是章先生不允许。”六娘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饭上,心里面嘀咕感觉章先生威严更甚,他的吩咐更加难以拒绝。
  不只是六娘有这种感觉,客栈的其他员工也是如此,整个客栈上上下下的,唯一不怕的便是秦老板,就连丢丢在爹爹严肃的时候也不是很敢靠近。
  秦深不知道章俟海的变化,被六娘说的噎住,委委屈屈地说:“好吧。”回来知道他偷吃了肉,就更加下不了床了。


第106章 老板的话也不好使
  秋老虎发威; 九月初的中午犹如酷夏时节,最高温度直上38度; 热得树上的知了不停歇地叫唤; 山凹内的小镇大中午的一丝风都没有; 老街上的店面大多不舍得开空调,店家就撑着头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门上挂着的风铃响了一下; 有个毛毛躁躁的青年裹带着一阵风冲进了店里,打开了冰柜拿出两瓶冰水; 左右脸各贴了一瓶才算是舒服,长吁了一口气,“老板,你这边常温的水呢?”
  用报纸盖了头脸; 仰躺在躺椅上的老板随意地一指; 懒怠地不想说话。这种炎热的天气容易使人惫懒,要不是有事儿,谁愿意大太阳底下走路; 买水的少年被老板用这么轻忽的态度对待也不恼怒,自己蹲到地上扒开了纸箱子,拿出两瓶矿泉水。
  天气热; 闷在纸箱子里的水跟温热的开水似的,里面还浮着水泡; 青年满意地点点头,正要问店家都要多少钱时看到柜台上用亚克力板封着的价目表,旁边还竖着两个二维码。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家店走的是自给自足、无人收货风。
  青年嘀咕了几句; 掏出手机付了钱,走时眼风不经意扫到柜台后的老板,老板肚子上坐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猫咪琥珀色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猫儿本就和许多灵异故事结合在一起,这只漂亮的白猫琉璃一般的剔透眼神无端端让人害怕,青年搓着爬满鸡皮疙瘩的手,倒退着走了几步,猛地转身走了出去,被炙热的阳光照着,阴森感才褪去,身体的温度才慢慢回来。
  店内,好似睡着的男子动了起来,他摸着自己的猫,带着笑意的声音说:“调皮。”
  被他摸着的猫一动不动,眼珠子始终盯着一个方向,没有丝毫变化。
  天气热,老街上没有几个人,青年一走出店铺稍微一转悠就见到了自己要找的,急着走过去,看着那人说:“师兄你在阴凉处站着的呀,要什么我来买,你看你,稍微动动就满头满脸的汗。”
  青年抓着同伴的手往阴凉靠水的地方去,老街四合街这儿镇政府新做了几处规划,弄出了附庸风雅的小亭,伴着人造的小池,看里面碗莲浮水、水草依依,也挺有趣。
  杨奉坐在亭下,倚着靠背匀了匀气息,他的身子虚,吹不得空调、吃不了凉品,稍微动动就汗如雨下,毫无血色的脸更显青白。他接过小六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轻轻抿了一口,让温水浸润了嗓子,慢慢地说:“别毛手毛脚、火急火燎的,等会儿到了客栈记得收敛,别让老板挑出毛病。”
  翘腿吃着冰激凌的小六乖顺地坐好,想起之前望乡客栈老板轻描淡写地几句就剥夺了蜀山上下所有人能够见到客栈的权利,还有前掌门经脉内跳跃着的雷电之力,一天不排除干净,就要受一天的全身酸软疲乏之苦……心理面毛毛的,总感觉那不是客栈,而是人间最险恶之地。
  小六心里不是滋味地舔着冰激凌,怕师兄担心,把心里面浓浓的失落给藏了起来,满不在乎地说:“师兄,等会儿我把你送去了,就在镇上找个地方住着,你有啥事儿就打电话给我,我过来。”
  “嗯。”杨奉捏着瓶子垂眸轻声应了,青白的脸上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心里面在想着什么。
  亭边小池内还养着几尾锦鲤,最普通的红鲤游动在莲花、莲叶之间,划破了静水,发出了清越的水流声,成了这炎热午后最畅快的声音。
  杨奉闭着眼捕捉着凝滞空气中一丝流动的风,睁开眼,黝黑的眼瞳中无任何疲惫之色,如剑一般扎向了靠近的人的,警醒的神色如水浪退去,他站了起来,恭敬地长揖,“见过老板。”
  小六慌手慌脚地站了起来,跟着师兄行礼,嘴上叼着的冰棍是吐出来也不是吞进去也不可能,急得慌乱,按住了脑袋就不肯抬起来。
  秦深笑着看他,“地上有金子吗,弯腰这么久不头晕?”
  小六期期艾艾地抬起头,小半根雪糕一口闷在嘴里,抽出了木棍束手束脚地站在师兄身边,牙齿冰着,脸型忍不住扭曲了。
  秦深无奈地笑笑,“我一个人大好青年,怎么被你们这么一弄,成了凶神恶煞的夜叉。别怕我呀,只要好好的,我又不会罚人。”
  大概是秦深脸上的笑容无害可亲,拘束的小六慢慢放松了下来,手脚也敢动弹了,捂着腮帮子“嘶”了一声,贪凉,智齿疼了。
  智齿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一旦疼起来就知道它的威力有多么强。秦深瞧着捂着小六腮帮子的动作,没来由的也觉得自己的智齿一跳一跳的,不会是在木器店父母那边贪凉多吃了两根冰棍引起的吧?
  希望不要疼,秦深在心里面默默祈祷。
  心上一堆胡乱的想法,面上却清清荡荡什么都不显,走进了小亭内坐下,也招呼着杨奉和小六,“不要拘束,随着坐吧。”看二人恭敬的摸样,秦深心中哭笑不得,亲近群众的好青年突然与广大群众有了距离感,真是不适应。
  小六偷偷瞧了师兄一眼,见师兄微微点头,就跟着师兄的步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也不像方才那样大大咧咧坐实了,似个小媳妇般就沾了一点点屁股。
  小亭对面就是木器店,秦深送了螃蟹和菱角过来陪着父母坐坐、说说话,出来时就看到了杨奉师兄弟,要不是今天自己临时决定了要来木器店的,还以为这两人是专程坐在小亭中等自己的呢。
  看杨奉的脸色,苍白无力,两腮上的肉都泻了许多,明显瘦了。
  “跟着我去客栈吧,正好给你补补。”外面太热,适应了客栈内温暖如春的温度,出来就总是觉得不舒服,已经被客栈给娇惯了。“你们这边等等,我去开个车,马上来。”
  小六见机上前,会来事儿的小青年怎么会放过大好的机会不拍拍马屁,讨好地笑着说:“老板,车子在哪儿,我去开车。哈哈,这大热天的,你就别走来走去的。”
  免得没有礼貌,秦深就不着痕迹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六,刚才害怕成那样,现在是胆子放开了?放开了之后,马屁拍的溜溜的嘛!抓在手上的车钥匙抛了出去,抬手一指,“木器店旁边的弄堂看见了吗,停在靠外的那辆香槟银的车就是我的,你开着过来吧。”
  小六接住钥匙,笑哈哈地说自己马上过来,顶着个大太阳冲了出去,远看还不知道,近看了才发现客栈老板的车子是辆豪车,稍微剐蹭一下,几十万就轻飘飘没有的那种,算是比较低调的家庭款,比较实惠——相对于那些华而不实、装B的来说。
  小六上了车,头一次开这么好的,有些紧张和期待,踩上油门……没动,汗颜了,操作系统不习惯,不知道怎么弄!
  说好了尽快开车过来的小六足足折腾了一刻钟才启动了车子接上了秦深和杨奉,埋头开车,臊得不敢继续拍马屁了,很显然自己这个马屁不成功。抬眼瞄着后视镜,看到言笑晏晏的秦深没有任何架子,也没有丝毫责怪之意,提着的心渐渐放下,注意到秦深的视线移动,快要和自己对视了,小六连忙端正态度,目不斜视,好好开车。
  红叶镇就那么大一块地方,骑个小电动车就可以轻易溜达过来,开车速度就更快了。今天天热,路上又没有人,不需要避让太多,二十分钟不到便到了客栈门口,停车把钥匙恭敬地送到了秦深的手上,小六转身,眼睛蓦地瞪大。
  这边还停着一辆千万级别的豪车,款式和先前自己开过的差不多,但性能更加优越!
  杨奉侧身挡在小六的面前,压着声音说:“别露出这幅样子,让人看着不好。”
  小六忙收起要死不活的面孔,想想也对的,坐拥三界唯一客栈的老板怎么可能不是壕气冲天。“师兄,我看着你进去,你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我就在客栈,随叫随到。”
  说的轻松自在,心却被排山倒海的失落给淹了,他看不见客栈T^T。
  秦深受不住外面的炎热下了车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走出去几步见身后没有人跟来,侧身往后看,“怎么不进来?”
  杨奉点点头,“马上来。”安慰地在小六的肩膀上用力地按了一下,“以后会有机会的。”
  小六已经难掩心中的失落,强笑着鼓励师兄,“师兄加油,无论遇到什么都会迎刃而解的。”
  “别磨蹭了,都进来吧。”不知何时秦深走了出来,倚靠在院门口,看着这对彷如生离死别的师兄弟,“大热天的,不用回去了,算是你帮我开车的福利,进来吧。”
  秦深话音落下,小六眼中的世界变了。
  高树荒草隐退,狮头峰巨大的阴影内洒进了阳光,简单朴质、温馨恬淡的望乡客栈逐渐映入眼帘。
  “呜呜呜。”
  “不准哭,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流泪呢。”
  小六擦眼泪,“呜呜,谢谢老板,我太高兴了,这是喜极而泣。”
  秦深站直了身子转身摆摆手,“那就在外面哭个够吧,杨奉你进来。”
  杨奉带着清愁的脸上也出现了浅浅的笑容,温声对小六说:“别哭了,老板不喜欢。”
  “嗯嗯。”小六胡乱地擦掉眼泪,眼睛红红地点头。
  秦深不管这对师兄弟了,他捂着肚子往里冲,暑热难耐,他忍不住多吃了冷饮,牙齿没疼,好端端的肚子却造反了,不去厕所解放一下,简直是翻江倒海。
  一旦和厕所缠绵上,短时间靠自己的抵抗力就无法解脱,秦深白着脸吃下驻店医生兰德起配的药,虚弱地说:“立刻起作用吗?”
  “老板你这是急性肠胃炎,我给你开的药能够立刻止泻,不过治标不治本,还需要吃两副药调养调养。”兰德起抓了几味药放到药罐内,打了旁边桶里面的井水进去准备点火煎煮,“最近要吃的素淡一些,螃蟹就别吃了。”
  秦深哭丧着脸看向不远处的台子,一笼蒸出来、足有四十只三两重的大螃蟹在盘子里堆成了小山,红艳艳的一片,看那肥壮的样子就知道味道差不了。
  “秋风起、蟹脚痒”,现在正是螃蟹最肥美的时候,黄满肉肥、母蟹最佳,等过段时间往十月走后,母蟹散子、黄少肉松,吃雄蟹最好。章俟海让人送了几笼上好的大闸蟹,太多了养着会瘦,索性按照大厨的办法弄出了副食品。
  仇宝成正在剔蟹肉、蟹黄,全都剔出来用猪油炒了蟹油出来,烧个蟹黄豆腐、做个蟹黄汤包都有现成的,慢慢吃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
  螃蟹今天才送来,和水里面养的棱角一起,都是晚上准备吃的。
  秦深一想自己与这些美味无缘,心里面就纠结得疼,征求大夫的意见,“我少吃点儿行不行?”
  “不行。”不因为病患是老板,兰德起就让他不遵循医嘱。
  为了身体好,医嘱一定要听。身为成年人,秦深当然知道,螃蟹性寒、菱角性甘寒,他就是因为吃了冷饮导致的滑肠,再乱吃东西,就不是简单的吃几副调养的汤药的事儿了。
  秦深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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