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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攻略我-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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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间,就到了这般地步呢,她全然猜不透。许久没有得到回答的李窈兰,忍不住用余光望楚衍。
楚衍还是少年那副模样,清透纤丽一如当初。只是他没了当初的青涩软糯,唯有令人捉摸不定的意蕴,雾气般潮水般聚拢在他的眼角眉梢,时而冷锐时而懒散,变幻不定捉摸不透。
那样的艳丽那样的迷蒙,都像极了一个人。蓝衣女修的心弦,忽然猛地一颤,余音峥嵘未绝。
少年大能根本没看她,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那半枚钥匙看。莹白光润的指尖,透着光格外纤丽,竟比那枚半透明的玉质钥匙更白。
“李真人这话客气了,我何时说过我要杀你?”楚衍不急不缓一字一字地反问。
他终于舍得抬起头来,敏锐精准地捉到了李窈兰的视线。少年大能微微一笑,潮水般的雾气就轻盈地涌到了她身前。
忽如其来的白雾遮蔽了她的视线,让李窈兰瞬间手足无措。一切都太过熟悉了,她明知楚衍不是那人,还是满心慌乱手心出汗。
楚衍似是没看到李窈兰面上的红晕,他重新收回目光,又专心致志盯着指尖那枚钥匙,“我从不杀无关紧要之人,虽说你我以前有些过节,那也是无关紧要之事。”
“既是如此……”李窈兰一咬牙,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另外那一半钥匙呢?”楚衍的手掌直接伸到她眼前,是索要的姿态蛮横的姿态,明摆着不想跟她多说一句废话。
尽管楚衍只是向前一伸手,李窈兰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似万仞之山压顶,骨骼作响气力衰竭。她向后倒退三步,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口中都有咸腥气味。
都说合道修士与天道相合,举手投足间皆有气力勃发,随意一瞥都能让普通修士魂飞魄散。现在看来,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谁叫自己得罪过楚衍,现在这人修为高了,可不要借着机会狠狠羞辱自己一下?
李窈兰的笑容是惨淡的,她伸手抹去唇边血迹,还是一板一眼不知变通地答:“师祖想见你……”
“所以我不去见他,你就不给我钥匙?”楚衍第二次打断了她的话,唇边笑意凉薄,“李师姐还是一如既往,懂得怎么拿捏人差遣人,真和尚余一模一样。”
“太上派当初是怎么对待我的,说我叛逃出门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于是我在上界悠悠晃晃几百年,总有些不知好歹的小辈来打扰我,着实让我心烦。我一不小心杀了那么两三人以后,名声更坏恶迹斑斑,想来尚余一定高兴坏了。”
蓝衣女修喉头一紧,轻轻闭上了眼睛。
的确,她从来猜不到师祖的想法,也不知楚衍为何外出一次,诸多事情就都改变了,陌生得可怕也令她茫然无措。
楚衍不理她,继续慢吞吞地说“他要怎样就怎样,仿佛天下之人都是他的棋子。而我呢,偏偏不想这样。”
“之前我不想杀你,因为你地位轻微无关紧要。可若是你不给我那把钥匙呢,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一股森然寒意攫住了李窈兰的心,狠命地掐紧捏死,鲜血恒流苦痛非常。她立时嘴唇发白牙齿打颤,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衍变了,的确变了。他不再有之前的温言软语手下留情,而是不问分毫直接出手,狠厉暴虐杀意纵横,陌生得令人可怕。
李窈兰已然疼到眼前发黑,她额前汗珠密布,视线也是模糊不清的。似要昏厥却未昏厥,着实难捱极了。
她看到楚衍扬唇一笑,少年大能的目光是冷淡的,整个人却光艳明媚暖意融融,就连说出的话也似是感慨似是安慰,“你想多了,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不过稍作掩饰而已。”
“既然李师姐不肯交出钥匙,我也只得手段粗暴些,还望师姐不要见怪。”
于是李窈兰眼睁睁看着,她藏在贴身之处的那把钥匙被楚衍搜了出来。少年大能指尖一勾,钥匙就飘飘荡荡飞到他手中。
偏偏楚衍还不让它坠落在掌心,似乎嫌弃这把钥匙紧贴在李窈兰肌肤好久,沾染了她的气息温度。
痛处之意消失了,李窈兰还是心有余悸呼吸不畅。她再也无法站立,脚一软就跪坐在云朵之中。
云气是细密微凉的,她也像跪坐在冰雪之中,遍体生寒无有暖意。
变了,当真变了。不,也许正楚衍所说,他从始至终都是这么个绝情寡义的人,静默残忍万事漠然。
她妄想用过去的交情暖意打动楚衍,实在是既无用处又拙劣可笑,已然让李窈兰面红耳赤羞愧欲死。
“替我带句话给尚余,让他少玩弄那些小手段。哪怕他这次派苏青云来,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我不是过去的那个人,对他们之间的仇怨没兴趣。他若是不来打扰我,我也不会上门寻仇。”
“可是,”楚衍话音一顿,跟着眯细了眼睛,“该出手时,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李窈兰抬起头时,她只看到楚衍的背影。他衣袍飘荡乘风而去,似从云端坠落的一只白鸟,向着苍穹之下的红尘夜色飞去。
蓝衣女修脸上还有泪痕,她都没费力擦一擦。女修长长久久地望向天边,仿佛已经痴了呆了一般,好久以后都不愿挪开眼睛。
这样一个人,师祖要怎样逼迫他挟持他,方能达到目的?师祖心中想的是天道众生万物存亡,偏偏无人信他。
刹那间,李窈兰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狠命一抹脸,却止不住那些寂寞悲哀又绝望的眼泪。
泪水落在云朵上,就化为水汽瞬间蒸发,都没留下一丝痕迹。
罗永忐忑不安地在洞府中等候,坐立不安紧张极了。
楚衍要对付的,可是那位修为卓绝的云中城主,和另一位太上派真人啊。光是其中一人就很难对付,更何况云中城又来了好些修士助阵,也不由得他不紧张。
偌大一处洞府着实寂静极了,空荡荡的都没个人影,倒让罗永越来越心慌。
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管情况如何,他总该出去瞧瞧。罗永下了决心,毅然决然地踏步向前。可没走几步,他一缩脚又回去了。
万一,万一,自己刚一露头就被其余人捉住了,他岂不成了累赘,害得楚衍不得不分神相助?
罗永摇摇头,重新坐了回去。如此心思紊乱地等了好一会,他都没发现楚衍是何时进来的。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那位少年大能就到了他眼前。
楚衍掌间托着两枚钥匙,一样轻薄透光的白玉,镂空花纹精致华美,都没一点差别。
只是楚衍眉宇紧皱,既像是烦恼又像是不快,罗永都分辨不出他何等心绪。
既然他没受伤,又顺利拿回了钥匙,怎么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罗永想不明白,他只得小心翼翼地问:“楚前辈,事情可是顺利?”
“称不上顺利,毕竟我杀人了。”
杀人了?难道楚衍能拿回这把钥匙,全因他杀灭了所有云中城修士,就连炼神修为的云中城主也不例外。
这该是多高的修为啊,以一敌多还是如此轻松写意,都不见楚衍有何狼狈之处。
难道说,楚衍已是合道真君?这个猜想火一般烫伤了罗永,惊得他抖了一抖。
“你怕什么,死的又不是你。”少年大能刻薄地刺了一句,他横了罗永一眼,“他人想杀我,所以我就杀他们,公平得很。”
“你若对我心无杀意,也不用害怕什么。”
罗永没被吓住,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楚前辈多心了,我修为低微不堪一击,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换句话说,你若与我修为相当,必起杀意。”
似是玩笑又似认真的话,让人捉摸不清楚衍的用意。
也许罗永本该生气,他心头激起的唯有满腔愤懑之意。自己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么,竟会对恩人刀剑相向?
可罗永一抬头,就看到楚衍笑吟吟望着他,那句话明摆着是逗弄他。
哪有这样胡搅蛮缠的大能,竟把自己当个笑话解闷。罗永磨着牙心中不快,发现他对楚衍原本的敬畏之意,已然消散得什么都不剩。
等楚衍一眨眼后,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尽数收敛,就连说出的话都是冷冰冰的,“既然我顺利找回了这座洞府,也算你我完成了约定。这袋灵石你收着,等会我就送你回家。”
小巧精致的储物袋落入罗永掌中,他紧攥着那只储物袋,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原来是分离的时候到了,他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猜到来得这么快。
“多谢楚前辈,只是我还想问你。”罗永鼓足勇气仰起头,颤抖地微弱地问出了他的话,“前辈为何要助我一臂之力,又或者说,前辈与我有何渊源?”
楚衍行事古怪又来得突然,着实让罗永琢磨不透。照理说,楚衍是合道真君天下罕有敌手,哪怕强行夺回洞府,云中城主都不敢说什么。
偏偏他用这种迂回婉转的手段,挑起是非惹出波澜,还连带着试探了罗永一下。
罗永也并不是多么蠢笨之人,他难免心惊肉跳地想,自己身上必定有什么值得楚衍图谋的地方。
不是身家性命,就是神魂肉身,终归他最后免不得要死上一遭。真到那时,罗永也得认命,都没挣扎反抗的余地。
可事情结束之后,楚衍不仅信守承诺放走了罗永,还赠予他灵石,更加让罗永心思复杂。
他忍不住想忍不住猜,层层迷雾化为纤细丝线,裹挟得罗永越来越紧,都快喘不过气来。
越是隐秘就不应该探究,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一个合道真君的想法隐秘,也容不得他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探查。
若是聪明人,罗永就不该问这么多。但他实在忍耐不下,也许罗永冥冥之中也明白,楚衍对他分外宽厚,已然让他生出了一丝微妙幻想。
他都不敢想得太多,却觉得整颗心都是甘润甜美的,恍恍惚惚地悬在空中,无法坠落如在云端。
“我要你收下你就收下,哪来那么多问题?”楚衍根本不看罗永,他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两半钥匙,仿佛天底下再没其他事情,值得他分神一般。
被呵斥一声的罗永,本该闭口不言,但他没有如此。罗永声音古怪地开口问:“楚前辈不肯说,那我就随意猜想。我可是前辈哪位故人转世,因而……”
之前楚衍只是若有若无地提了一句,罗永却早就记在了心上,一个字都不肯遗忘。
也许他早就傻了呆了,在看清那人容颜的一瞬,就不可自持无力反抗。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仿佛他与楚衍心意相通早有默契。
若是若此,一切古怪之处都有了最合理的解答。罗永还是仰起头来,目光也跟着倔强冷硬些,似乎如此就能逼问出楚衍的回答。
咔嚓一声,楚衍将那两半钥匙捏合成一把。钥匙从他掌心升起,光芒大方熠熠生辉,罗永险些被这样的光芒刺伤眼睛。
楚衍轻轻蹲下身,似在寻找某处并不存在的锁孔。不一会,他就找到了目标。
钥匙被轻轻推了进去,声响嗡然水波般扩散开来,已然让罗永耳鸣尖锐苦痛无比。
在这样剧烈的苦痛中,罗永还是不肯低头。他执着又倔强地望着楚衍,好像不得到那个答案他就会死不瞑目一般。
少年大能好似对此一无所知,就连睫羽都没颤抖一下。他望着虚空中依次开启逐步扩散的光幕,轻轻地缓缓地微笑了。
微笑也是寂寞又惆怅的,仿佛他在漫长漆黑的过去中独行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了那么一星光芒,为此牺牲性命神魂俱灭,也再所不惜。
唯有心有所属之人,才会这样微笑。罗永的心咯噔一下,既疼又酸快要窒息。
光幕还在扩散变大,金光璀璨的一圈光芒,从天到地覆盖铺展。所过之处草木生机盎然,屋檐砖瓦瞬间鲜亮。
这座洞府已经活了过来,楚衍得偿所愿重新掌控了这座洞府,因而心思舒展无有不快,他才会露出那样的微笑,沉重又释怀。
罗永明明不该多想,楚衍心中所思所想却流水般涌入而来,霸道蛮横又肆意,都不容他拒绝分毫。
“硬要说你我之间有何关系的话,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衍慢慢地说,“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又何必苦苦追寻问得太多?”
果然楚衍还是挑明了所有隐秘,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清楚。罗永缓缓地垂下头来,明明早有预感还是忍不住沮丧。
“若是用妥当的办法,我就该不由分说直接杀了你,你也不会问东问西让人烦。”
“那么楚前辈,为什么不杀了我。不过是一抬手的事情,我根本打不过你。”罗永还是不依不饶,好像如此就能让他稍稍安心些绝望些,不必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觉得你不该杀,这就够了。”
罗永固执地一摇头,带着点悲愤与自暴自弃,“不够,我根本不满意。”
“你年纪轻轻,何必自寻死路?”楚衍轻轻一笑,是罕见的温柔宽厚,“生而为人本就不容易,能成为修士更是百里挑一。筑基难金丹难元婴更难,你一路过关斩将成了元婴真人,没准将来修为还能赶得上我,真忍心放弃?”
“而你不过是看我这张脸好看,莫名其妙起了心魔,就以为自己动了情。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你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天底下哪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本事,旁人看他一眼就起了心魔动了情?分明都是楚衍糊弄自己的假话!
不等罗永再辩解一句,一道金光就扯着他出洞府到云霄。眨眼之间,那座洞府就在他眼前越缩越小,最后再也看不到了。
目送罗永远去的楚衍,面无表情无有悲喜。他神情漠然看着天边好一会,又骤然失笑小声嘟囔道:“麻烦,和你也解释不清,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罗永不过是粘上了那位大能一点残魂碎片,因而与楚衍心思相同略有感应罢了,竟可怜兮兮地以为自己动了情。
若是楚衍按最稳妥的办法做,还真是不由分说干脆杀了罗永,由此他又能收回一点魂魄碎片,紧跟着修为亦能提升一丝。
纵然只是提升一丝,就抵得上练虚修士百年苦功。到了合道期后,每一点修为增加都是漫长而艰险的。水装得太满,就什么都容不下了。
要么以身合道九死一生,要么虚耗时光不上不下,也难怪尚余会觉得不耐烦忍不住布局谋划,楚衍现在倒也能理解他。
可理解不代表原谅,他们从始至终也不是同一种人。楚衍不是尚余,他没有那人心冷如铁漠视万物。
当时罗永热心主动地凑了上来,即便遭了别人冷眼为难,那元婴修士还是眼中有光心中欢喜。
想活着不肯放弃,哪怕经受了再大的灾劫打击,罗永从地上爬起来后,他一拍手还能继续向前。
从罗永身上,楚衍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咬着牙硬挺不愿服输的自己。
他与楚衍相似,又不完全相同。从某种意义上讲,毕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而楚衍当时就决定放过罗永。他向来秉承心念绝不滥杀无辜,这就是他的信念他的执着。
哪怕有再多理由再多借口,都不能让楚衍违背诺言。
至此之后,他与罗永的缘分彻底斩断,再无瓜葛亦无交集。上界太大修士又太少,他们也不会有重逢之时。
楚衍想得出神,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几百年间,他很少放纵自己这样沉思,心中那股越缠越紧的忧虑思念,已经让他不敢多想。
每个念头都会变了形走了样,想起简苍的嗤笑想到他绝艳的面容,想到他微笑皱眉不快。
就连楚衍呼吸时,也能嗅到简苍身上的气息,馥郁悠长如影随形,仿佛那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明明他当初利用简苍的时候,没觉得多悲伤多舍不得。唯有等简苍神魂破碎之后,楚衍才缓慢地觉得悲哀觉得难过。
那缕残魂填补了楚衍破碎的神魂,也让他找回了失去已久的七情六欲。
由此楚衍才知悲痛入骨黯然神伤,究竟是何等悠远绵长侵入骨髓的滋味,甚至能让他几百年时光都苍白破败无有乐趣。
楚衍一眨眼回过神,发现眼中还是没有眼泪,大概他再也不会哭了。少年大能摊开手掌看了看,似乎仍觉得满手血腥无法洗净。
正在楚衍叹息之时,他又听到有人轻缓柔软地说:“韩青前来拜访楚道友,不知楚道友可是在家?”
声音吐字太过清晰,清晰地似在耳边。
第120章
楚衍没惊讶,毕竟韩青乃是上界合道真君之一,有这等无声无息潜入的能为再正常不过。
加上楚衍自己,上界合道真君不过一共五人。太上派尚余,玄奇山李逸鸣,陈家陈希,散修韩青,个个都是主宰一方能为巨大的修士,哪怕打个喷嚏都会惊动世间。
而身为散修的韩青突然前来拜访自己,还恰好选中了这么个关键微妙的时候,楚衍立时觉得有趣了。
有趣归有趣,楚衍也没有什么其余想法。时间过得越久,他就越懒得说话不愿和人打交道,简直孤冷到了极点。
和罗永多说两句,不过是楚衍看在他们同命相连的面子上试探一下。至于其余人,楚衍都懒得理会半点。
合道真君韩青又如何,同样是外人是误区之人,并不值得楚衍为她多费力气。
少年大能微侧头目光一荡,恰巧望向那道声音前来的方向,冷冷淡淡地说:“不见。”
明摆着韩青人就在身边,她还玩什么递拜贴邀请入内礼节周全的把戏,也不觉得无聊。
这句话直挺挺硬邦邦,落到地上都能砸出一个坑来,着实不给韩青面子。
来人没有生气,她还能温柔好脾气地笑了笑,又继续问:“楚真君先别拒绝,我手上有一块揽魂玉,玉髓完整品相极好。我愿奉上此物,作为恭贺楚道友乔迁之喜的贺礼。”
敛魂玉,楚衍稍稍扬眉啧了一声,原本不想见人的想法立时变了。
这位韩青真君可真是个妙人,想必她在来前就探明了楚衍的状况,送上的贺礼也是他最急缺的东西。
其余灵石法宝稀罕物件,别人双膝跪地将其奉上,楚衍都不愿瞧上一眼,而敛魂玉就不同了。
它能聚揽残魂修复损伤,只要修士一缕残魂尚在,加以时日滋养,总有一天能修复成完好如初的三魂七魄。
这等逆天之物,自然数量稀少难寻踪迹,偶尔有典籍会漫不经心地记上那么一笔,还被别人当做荒诞不经的传说,都没几人相信。
楚衍原本也没报什么希望,他本来也没把复活简苍的希望全寄托在传说上。虽是如此,他这几百年间倒也走遍了上界各处先人洞府藏宝之地,见到了不少传说中珍惜古怪的宝贝,也算开了眼界。
楚衍甚至寻到了简苍留给有缘之人的半片洞府钥匙,却独独没有见到一星敛魂玉渣。
谁知韩青恰在此时,送上了楚衍迫切急需的珍贵之物,不由得他不惊异不动容。
少年大能挽起袖子露出细白的一截胳膊,紧贴着他手腕脉搏之处,有浅而又浅的一处青色印记,是朵花瓣合拢密闭不开的莲花,也是他当时竭尽所能留下的简苍一缕残魂。
虽有残魂却无意识,魔尊就这样亲密无知地在楚衍神魂中沉睡,久久不醒亦无消息,楚衍都快习惯了。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等行为是妄想是逆天,一点成功的希望都没有。
也许修士残魂尚存亦能复活,可又有谁听过,他人分裂出的心魔神魂碎裂,还能重新复活的道理?
然而每当楚衍孤苦寂寞的时候,他总会有手指摩挲着那枚印记,就仿佛感觉魔尊仍在他身边,眼波潋滟神情鄙夷,却也有股别扭可爱的劲头。
韩青来者不善,她意欲把楚衍拖入上界风雨飘摇的漩涡之中。
哪怕是合道大能,都不敢说自己能在严酷无比的世代更迭中活下来,闭门不出安心修炼次才是明智选择。
但这件事关乎着简苍,只要有一丝希望一线光明,楚衍都不会放弃。少年大能闭了闭眼,仍是心平气和地答:“请韩真君随我入府。”
话音一落,就有个白衫绿裙的女子一步步款款走来。她似是带着朦胧雨丝氤氲雾气而来,温柔细致春风化暖,所过之处戾气散尽暖意滋生,让人情不自禁就放松了警惕。
出乎意料的是,韩青称不上如何艳美惊人。
她没有咄咄逼人的艳丽,整张脸孔至多称得上清丽动人。而她眉间一处红印就是画龙点睛之笔,让韩青眉目顾盼见神采流转,再艳美逼人的女修,都因此黯然失色容颜惨淡。
白衫绿裙的女修掌中托着一个小小的玉匣,竟是极罕见的黑玉雕成,颜色黑沉又温润光滑,一看就知是历经了千载岁月浸染。
楚衍懒洋洋撑着下巴看她,等韩青走到身前时,才冷淡地说:“坐。”
韩青同样不客气,她纤白手指一推,把匣子送到楚衍面前,竟直接坐下了。
这种状况着实古怪,客人来时主人竟不起身招待,已然算得上失礼。双方没有客套寒暄反而直入主题,着实简单直白到了极点,不懂礼数的地痞流氓,怕是都比他们俩客气些。
这两人竟是位于上界顶点的两名合道真君,旁人若是见到这一幕,怕连眼珠都要瞪了出来。
“我在上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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