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今天凉了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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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少空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忙转回头去加紧脚步跟上宋飞宇。
　　两人终于来到了444号房前，444房正位于转角处。那里没有灯光，只有远处的灯透了点微微的光线过来，使得原本色调便深的原木房门更显厚重，也更显阴森。
　　宋飞宇拿起钥匙插。入门中，那门锁似是多年未用，转动时极为干涩，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摩擦声中又夹杂着声极微轻的杂音，彷佛有人正低声细语，唐少空不安地看了看四周，不知那声音究竟从何处传来。
　　唐少空再次看向房门时，宋飞宇正按着门把准备开门，唐少空一愣，忙伸手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
　　“干什么？”宋飞宇低声问。
　　唐少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敲门三下，轻声道：“打扰了。”
　　进屋前要先敲门问候，这是一个常见的“规矩”，以前他们开房时唐少空也习惯这么做。那时宋飞宇老爱嘲讽他，说是他们这么常来，鬼都认识他们了，敲什么门。此时宋飞宇也是一声嗤笑，“迷信。”
　　唐少空没理他，敲完门后又把手缩回来，静静站在旁边。宋飞宇知道唐少空要他开门，忍不住又笑，心想还挺乖，知道有危险要老公先上，行，又听话又聪明，谁家的小窝窝这么棒。
　　宋飞宇推门进屋，门一推开来，扑鼻的是一阵陈腐的味道，这房间似乎尘封多年，整个房间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宋飞宇进屋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把灯全部打开，又把房间的两扇大窗户给打开散散味道。灯全打上之后，房间的全貌终于出现。这是一间很简陋的房间，屋里就一张双人床，一个茶几，一台老式电视机，一个衣柜，一张写字桌，还有一个单人沙发。
　　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东西虽还称得上乾净，但却十分老旧粗糙，感觉一碰就碎。
　　两人默默看着房间内的摆设，忽然朝对方看了一眼。四目相交的刹那，唐少空立刻别开视线，宋飞宇又笑，他知道唐少空还在闹别扭，也知道唐少空刚才一定和他想起同样一件事。
　　－－这房间的装修还真像唐少空他学校旁的小宾馆。
　　一想到那处，两人的脑海都涌出无数回忆。回忆里各种不可描述的内容有，但更多的是那种异地相恋，好不容易见到对方时的安心与满足感。
　　这要是以前，他们进屋的第一个动作一定是什么都不管，只想紧紧抱在一起。
　　回想过往，唐少空心里五味杂陈，忙逼自己想想早些时候宋飞宇说的那句“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冷静冷静。
　　他把今天买的东西随手放在茶几上，收拾了新衣服准备洗澡去。玩了半天了，冷汗流了不少，从刚才他便一直想洗澡，正好他也不想和宋飞宇待在一块，拿着衣服不发一语地就往浴室去。
　　浴室的装修和房间保持了一致的风格，简陋而破旧。一个镜子，洗手台，马桶，毛巾架，还有一个浴缸。浴缸上挂着浴帘，浴帘是拉上的，唐少空看那带着斑黄水渍的浴帘心底开始发毛，突然后悔第一个进来了，早知道让宋飞宇先来探探。
　　然而他也没脸再出去了，他鼓起勇气走近浴帘，长痛不如短痛地一下拉开浴帘－－
　　浴帘后什么也没有，唐少空松了一口气。
　　脱衣服，进浴缸，开花洒。
　　唐少空犹豫片刻是否该拉上浴帘，最后爱乾净的个性还是让他决定把浴帘拉上。
　　浴帘将唐少空围在一个浴缸大小的空间里，热水从花洒流出，带起了阵阵雾气，唐少空站在热水底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明明才玩了半天，他便已筋疲力尽，那种疲倦既有□□上的，也有精神上和心灵上的。此时好不容易终于能放松了，肌肉一下酸痛起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数据，血仍是满的，耐力少了一部份，而精神值掉了大半。
　　待会睡个觉应该能把耐力补回来，唐少空按了下洗发水，闭上眼开始洗头。
　　水还挺热，这游戏虽然坑爹，但在这点上还是靠谱的。唐少空边想着边冲掉头上的泡沫，眼睛闭着。
　　忽然间，一股微微的凉风从他背后吹来，那股凉意与温热的水相比显得十分突兀。
　　唐少空顿时一僵，先前在试衣间里的回忆再次袭来，那时他也是先感觉到一阵凉风……
　　他紧闭着眼，不知是否该张开眼睛，他怕张开眼睛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却又怕不张开眼睛，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股微微的风仍吹着，但再没有其他动静，浴帘隔出的小空间中唯有水流声。
　　唐少空摸索着将花洒关上，浴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滴答。
　　花洒残留的水落在浴缸上。
　　滴答。
　　凝结在天花板的水珠掉了下来，砸在唐少空背上，冰冷得让唐少空颤了一下。
　　是怪物吗……还是宋飞宇又在整他？
　　“……宋飞宇？”
　　唐少空的声音中带着试探，又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期待。
　　没有回应。
　　几秒钟后，门外传来宋飞宇的声音，宋飞宇问：“怎么了？我就守在你外面，你放心洗。”
　　听到宋飞宇的声音，唐少空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不过是他的错觉。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再次打开热水，快速把头上的泡沫冲洗乾净，开始洗身体。
　　一会唐少空洗好了，拿起浴巾边擦头发边拉开浴帘跨出浴缸。
　　洗得浑身热腾腾的果然舒服，心情也放松许多，他擦好身体，寻思着把毛巾挂到后头的横杆上，转身时眼角余光瞄到了什么，瞬间全身一阵冰冷。
　　只见浴帘上，凭空多出了一个血掌印。
　　刚才他在里面没发觉，此时一看，那样子分明是一只血手试图拉开浴帘－－
　　唐少空吓得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洗手台，唐少空下意识回头，回头时看到洗手台的镜子，双眼再次恐惧地瞪大。
　　那起了雾的镜子上，有人在镜面写了三个字：
　　别
　　回
　　头
　　唐少空僵在那，那三个字就像魔咒一样使他不敢动弹，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睛，只敢看着面前的镜子。
　　雾气蒸腾，很快那三个字又被雾气给盖上。刚才那字迹如此清晰，分明是在他踏出浴缸的前几秒才写好的字……几秒钟的时间，写字的那个人躲去了哪里？
　　热水带来的热度已从唐少空身上退去，那些未擦拭完全的水珠冰冷地从他身上划过。
　　滴答。
　　凝结在天花板的水珠滴在镜子的上端。
　　滴答。
　　又一颗水珠滴在镜子上端，两颗水珠汇聚在一起，终于那重量使得它们沿着镜面向下滑落，将镜面上的雾气划开一道痕迹。
　　在那痕迹再次被雾气盖上的前几秒，唐少空从那水滴宽的痕迹中，看见自己的颈后露出一只血红的眼。
　　那只眼也从镜子中看着唐少空的眼。


第10章　
　　雾气很快又将镜子完全笼罩，但那短短的几秒便足以让唐少空汗毛直竖。
　　有东西就在身后，就在身后看着他……
　　不能回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那不是唐少空刚才用过的沐浴露或洗发水的味道，而是一种类似于食物的香味。于此同时，一股凉风轻轻吹在他颈后，唐少空终于知道，洗澡时感受到的不是错觉，是那东西贴在他身后时的气息……
　　明知背后有东西，却又不能回头，那感觉、那气味，未知的恐惧使得唐少空精神值急速下降。
　　滴答。
　　一滴水落在镜子上。
　　滴答。
　　又一滴水落在镜子上。
　　刚才的事情重演了一回，水滴再次沿着镜面滑落，又一次在镜面上划开一道清楚的痕。
　　恐惧使唐少空连闭上眼都不敢，只能死死盯着眼前的镜子。然而这一回，镜中再没有看见那只红色的眼睛，什么都没有，只有他。
　　唐少空的恐惧中顿时夹杂了疑惑，他迟疑地上前一步，颤着手抹了下镜子。
　　他抹开半面镜子，镜中却依旧只照出他一个人。
　　那东西去哪里了？他左看右看，却什么都没发现，然而那味道却仍存在着。
　　心脏虽仍狂跳不已，但也让唐少空放松些许。他手上仍紧握着浴巾，转身想将浴巾挂回。
　　转身的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现起那三个字：
　　别
　　回
　　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止回头，甚至还转身了。
　　只见一个“人”站在他身后，那个“人”浑身焦黑，焦黑之中又有皮开肉绽之处，翻出暗红的肉来。那双血红的眼没有眼皮，亦没有情感，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唐少空看……
　　两人贴得极近，唐少空甚至能闻到一股诡异的焦香味，唐少空终于明白那是什么味道了……那是人肉熟透的味道。
　　唐少空最后的理智断了，求生的本能让他转身就往浴室外逃，然而他已吓得腿软，几乎可说是连滚带爬地逃出浴室，再不敢回头。
　　浴室外，宋飞宇蹲在浴室门边玩手机。唐少空夺门而出的第一眼便看到他，下意识地往他身上扑。
　　宋飞宇措手不及地被只围了一条浴巾的唐少空扑了满怀，愣了一下后赶紧把唐少空抱住，并往浴室里看了一眼。
　　浴室里什么也没有。
　　宋飞宇拍拍唐少空的背，哄道：“没事、没事，都是假的，不怕，我在这。”
　　唐少空不敢回头，将头埋在宋飞宇胸前，浑身发抖得犹如受惊的小动物，要是他有尾巴，估计已经炸开了。
　　宋飞宇心想你这样我会硬的……哎，没硬？看来这游戏还是挺有分寸，否则分分钟被他玩成十八禁。
　　两人维持那样的姿势近一分钟，宋飞宇见唐少空连闹别扭的力气都没了，难得没有嘲讽唐少空，而是将唐少空直接打横抱起，抱到床上去。
　　宋飞宇松手时，唐少空的手还伸在那，一副讨抱抱的样子。让宋飞宇忍不住又抱了他一下。
　　宋飞宇把唐少空塞进棉被，又把棉被压得严严实实，将他的窝窝藏在棉被筑成的小窝中。
　　唐少空失神而乖巧地被摆弄着，看得宋飞宇有凑上去亲一口的冲动。但他知道他要真敢亲，唐少空一定会立刻回神挠他一脸。
　　“头发这么湿。”宋飞宇揉了唐少空的头一把，“我去拿吹风机，等着。”
　　唐少空的表情有点可怜，微微上挑的眼角红红的，似是不想他走，但宋飞宇知道唐少空体虚，就怕他连玩个游戏也能在游戏里生病，只能赶紧去帮他拿吹风机。
　　进浴室时，宋飞宇匆匆检查了一圈，除了浴帘上的血手印之外，没发现什么。
　　宋飞宇心中暗骂，就只知道欺负胆子小的人，有事现在就冲着他来，他一秒钟就能把鬼的祖宗十八代干翻。
　　宋飞宇把衣服扔给唐少空，唐少空裹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把衣服穿上。被棉被结界保护着，宋飞宇又坐在一旁，唐少空感觉好了些，再待到他把头发吹乾后，他已经没事了，只是一想到那画面就不舒服。
　　他默默看了宋飞宇一眼，一直盯着他的宋飞宇见他看过来，朝他露出一个痞气的笑。
　　唐少空心中一动，犹豫片刻，还是把视线挪开了。
　　宋飞宇笑了一声，起身拿衣服，也洗澡去了。
　　浴室那头水声响起，屋内又剩唐少空一人。
　　唐少空心想，玩我玩这么多次了，这游戏总该饶过我了吧？再这样迟早被吓出病来。
　　唐少空躺在被子里，一下正躺，一下侧躺，一下又想翻身……翻身翻到一半想到“别回头”，但来不及了，他已经翻身了。所幸这回没看到什么鬼东西躺在他旁边，他松了口气，继续在床上翻来覆去。
　　正此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吓了唐少空一跳。
　　“放着我来接。”浴室里水声停，模糊地传来宋飞宇的声音。
　　连个电话都要宋飞宇接，实在太窝囊，加之那铃声实在太过刺耳，吵得唐少空不耐烦，他干脆将电话接了起来。
　　“……”
　　接起，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唐少空心中一凛，心想别吧，连电话都要搞我……
　　“师兄吗？”
　　魏多的声音突然出现，本来神经绷紧的唐少空瞬间放松，骂道：”不睡觉打来干什么？”
　　“聊聊天啊，我睡不着。”
　　浴室门口，宋飞宇围着一条浴巾出来，眼神询问唐少空是谁。唐少空把视线从宋飞宇的腹肌上挪开，”限你一分钟内说完，我要睡了。”
　　宋飞宇看他凶巴巴的样子，知道可能是魏多，又回浴室去了。
　　“师兄，你们那屋有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你们有？”
　　“有！我们有好多蟑螂和虫子！”
　　“……”
　　唐少空无言，心想我们这里鬼都出来了，蟑螂和虫子算什么。魏多在那痛诉虫子有多少脚，蟑螂爬过脚背时有多毛，唐少空听不下去，说道：“那你记得晚上睡觉时别张开嘴，小心它们从你嘴巴里爬进去。”
　　“……”
　　“不过闭上也没用，他们还能从耳朵进去，钻到你脑子里。”
　　“……”
　　“明天要是觉得耳朵痒，千万别乱掏，不能蟑螂可能死在你耳朵里。”唐少空平静地说完，“好了，我睡了。”
　　唐少空说完就挂，留下魏多一脸错愕地拿着话筒，满脑子都是蟑螂死在自己耳朵里的画面。
　　魏多这通电话虽然烦人，但又让唐少空放松一些。他缩在被子里，拿起活动手册看明天的活动。明天上午依旧是购物，下午则是看电影。他心想正好可以趁着白天的时间，把假人拉来实验看看，看看是否真的有方法可以对付假人。如果能，最好再收集一点纪念徽章，那徽章或许有什么用处……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唐少空想也没想一把接起，没好气道：”还不睡？打来干什么？”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干吗？说话，不说话我挂了。”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回应，正当唐少空准备挂上电话时，才突然传来一股杂乱的电流声，噪声中又夹杂着几声兴奋的喘气声。
　　“呵、呵……”
　　是假人的声音。
　　嘈杂的电流声刺耳地响着，夹杂着破碎的话语，那些话语声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婴儿的哭声，混乱之中，唐少空听见一声清楚的话──
　　“我一直看着你。”
　　唐少空剧烈一震，话筒脱手。他慌乱地看着四周，四周仍是那简陋破旧的摆设，没有任何人。唐少空不敢把话筒再挂回去，直接扔在了一旁。
　　躲在哪里吗？
　　唐少空不安地起身，打开衣柜看看，衣柜是空的。桌底，桌子底下也是空的。屋里的空间没有多大，一分钟不到就能检查个遍。唐少空什么也没发现，心却还是吊在那里，甚至有点冒冷汗。
　　刚才进屋时宋飞宇将窗户打开，现在窗户还没关上，冷风正从窗户灌进屋内，吹得唐少空越来越冷。唐少空走到窗边，随手把窗户关上。关上前，他鼓起勇气往窗外看去，见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漆黑，不觉松了口气。
　　然而他不晓得的是，当他关上窗，转身回到他的棉被小窝时，窗外的阳台上，一个假人安静地站着。


第11章　
　　浴室里，宋飞宇淋着热水，认真洗澡。
　　一开始他想过自己是否该陪着唐少空，澡就干脆不洗了。只是这游戏太还原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了，现实中他便爱流汗，在游戏中玩了半天也流了不少汗。他就怕一身臭汗，待会把他家窝窝薰坏了可不好。
　　当然，除了洗澡之外，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干……
　　快速洗完澡，宋飞宇一脸无聊地站在浴缸里，面朝浴帘。
　　一会，一阵微风吹动浴帘。
　　来了，宋飞宇等的就是这时候。他没什么耐心，直接一把拉开浴帘。
　　只见浴帘后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女子浑身湿透，一头及腰的湿发半遮脸庞，露出的另一半脸则泡得浮肿，一颗全黑而无眼白的眼怨怼地看着宋飞宇。
　　宋飞宇：“……”
　　宋飞宇没有废话，直接抓过女鬼的头，狠狠往墙上一砸。
　　是你吗？就是你吓我媳妇？宋飞宇的眼神比女鬼还怨怼，一想到只有他能欺负的唐少空给鬼吓得都炸毛了，他便一肚子火。
　　反正只是游戏，宋飞宇一点也不客气，“砰砰砰”连砸好几下，直到这个刚出场、什么都来不及做的女鬼“砰”地一声化为烟雾消失于无形后，宋飞宇这才解气，踏出浴缸到洗手台去把抓过女鬼头发的手洗干净。
　　宋飞宇抬头又见镜子上有着“别回头”的字迹，大概能猜到刚才唐少空发生什么事了。
　　他无语，觉得这游戏太狠了，分明是要逼得唐少空以后不敢自己一个人洗澡。他抬手把那个字迹擦了，改画一个中指。看了看，他又把中指擦了，改画其他东西。
　　宋飞宇走出浴室时，唐少空正躺在床上，面朝浴室的方向发呆，想着明天早餐吃什么好，吃呢，还是不吃呢。还是先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好吃的……
　　而从宋飞宇的视角看去，只觉得他可怜的小窝窝眼巴巴地盼着他出来，见他出来时双眼都发光了，彷佛看到了救星。他喜滋滋地想着我来了来了，表面上故作冷漠地走到床的另一侧。
　　房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宋飞宇坐在床边，身上穿着新买的工字背心，手臂的肌肉线条结实好看。然而这么好看的肌肉却无人欣赏，宋飞宇一腔热情熄灭了，不大高兴，忍不住道：“唐少空，我和你赌吧。”
　　唐少空毫无反应。
　　“我赌你明天会主动和我讲话，信不信？”
　　唐少空还是毫无反应。
　　“有鬼！”宋飞宇突然叫了一声。
　　听到“鬼”字，唐少空迅速一个转身，准确钻到宋飞宇怀里。宋飞宇的手早就伸在那了，顿时把他抱了个满怀。
　　“你看看你，嘴上说不要，身体这么老实。”
　　“……”
　　唐少空意识过来自己被耍了，立刻弹开，臭着一张脸瞪向宋飞宇，耳根却红了。
　　宋飞宇又道：“你也别以为我要找你复合，谁希罕你？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臭脾气。”
　　“你放心。”唐少空终于开口，“我也不希罕你。”
　　两个人冷冷看着对方，最后同时转身，背对背躺下。
　　他们不约而同盘点起自相识以来，对方的种种恶行恶状。从小学数到初中、再数到高中、大学……不想没事，越想越气。
　　唐少空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爱这个傻逼爱得死去活来，宋飞宇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会觉得这个小贱人可爱。
　　两人气到极致转头又瞪了对方一眼，双人床中间自动隔成楚河汉界，谁也不碰谁。他们甚至忘了自己正处在恐怖游戏里，最后连灯都没关便睡了。
　　凌晨十二点，屋内的灯闪了两下，全部熄了。
　　浴室里，花洒中一滴浓稠的血水滴下，落入浴缸时发出一声空灵而诡异的声响。
　　双人床上，唐少空睡在宋飞宇怀里，宋飞宇以一个保护的姿势抱着唐少空，两人挤在一起，睡得正熟。
　　唐少空梦到大学时，宋飞宇的英语快挂了，两人难得的见面时间都被他拿来教宋飞宇英语。宋飞宇学不来，又不想学，只想和他约会，两人吵了起来。
　　唐少空梦到生气处，一阵乱挠，宋飞宇本来正梦见小宋机长开飞机带着老婆到处飞，结果梦中出现一只坏脾气大猫，跳起来一爪子把飞机挠飞，硬生生把宋飞宇挠醒了。
　　宋飞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几下把唐少空再扒拉进怀里些，还有些搞不清自己在哪里。
　　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冷风从窗户灌入，吹得白色的窗帘乱舞。
　　宋飞宇被那冷风给吹得清醒，终于想起自己在哪。他扯扯被子将唐少空盖严实，轻声爬下床准备关窗。
　　还没走到窗边，宋飞宇就见一个假人从窗户探进半个身来，没有面孔的脸对着他。
　　宋飞宇：“……”
　　大晚上突然冒出这种鬼东西，宋飞宇说没被吓到是假的，所以他火大了，直接冲上前去，爬到阳台上。
　　假人：“？？？”
　　假人不知道本来该往屋内逃的玩家爬到阳台上和它站在一起是什么操作，所以慢了半拍。而就这半拍时间，宋飞于直接拉着它的脚，使劲一甩！把它从窗户中扯出来，甩飞到楼下去！
　　宋飞宇又爬回屋里，气呼呼地把窗户关上。
　　妈的，半夜开窗，唐少空着凉了怎么办？那娇生惯养的小贱人平常就够难搞了，生病了更难搞！
　　“宋飞宇……”睡梦中的唐少空感觉不到宋飞宇的体温，软软地喊了一声。宋飞宇听了立刻要回床上去献温暖，只是他一回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一个黑呼呼、散发着焦香味的鬼站在唐少空床边，伸着手，准备让唐少空来个睁眼杀。
　　“！！！”
　　那大概是宋飞宇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了。
　　他无声冲到床边，一把扛起鬼，然后又冲回窗边，开窗，扔鬼，关窗，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唐少空还没有感受到鬼的凉意，鬼已经在外头凉了。
　　抓完鬼后宋飞宇一手黏腻，摸黑到浴室里把手洗了，顺便把那滴答滴答滴着血水的花洒给放到地上去，省得闹耳朵。
　　正当宋飞宇以为自己能睡觉时，突然间，电话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