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狐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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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与胡涂卧病那年无异，他也顶着纷飞的大雪，穿单薄的衣裳，脚踏厚厚的积雪在外奔波，交换物品，购买药材等等。
　　而如今，十三摸着披着的裘皮大衣，柔软舒适而且让人觉得温暖，只是他已经不能将这些好带给胡涂……
　　很快的，眼中映入一个熟悉的人影。赤霄手里还拿着一大卷红纸。
　　十三惊喜的向赤霄招手，赤霄也跑向他。人还没完全站好呢，倒是急着责备他了：“怎么不去屋里等，这外面多冷啊！”
　　我这不是想见你嘛。十三心说，可自己一番热情还被责备了嘟嚷这嘴，顾自往屋内走。
　　“哎，你朝我撒个娇就不行吗？”赤霄拍拍十三的头，令身后的人把这崭新的牌匾装好。又从红纸里变出一个糖葫芦讨好十三：“看我多疼你，还特意给你去买了这个，快一个月没吃糖葫芦了吧。”
　　刚还在闹别扭的十三，一下就变得开心了。急着去抢赤霄手中的糖葫芦。可这哪能啊，赤霄就是不给他。
　　“走，我们去自个房门前贴对联，贴好了赏你糖葫芦。”赤霄手臂一抬，又把全部力量都落在十三肩膀上：“要是没贴好，你求我我便给你！”
　　十三被这么挑弄，连都红得像个苹果似的。
　　要与赤霄一同向房门前去时，玉兰气喘吁吁的小跑着过来，嘴里还不断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可目光一见到在旁边的赤霄将军时，这脸和变天一般，一下成了猪肝色。
　　十三莫名其妙的看看赤霄，他耸肩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又看看那要说什么又不好说得到玉兰，便让赤霄在那等着，将玉兰拉去另一边。
　　果然是看赤霄在那儿，她不好说话。捕捉到玉兰瞟了一眼赤霄，才说话，十三才在心里下了定论。
　　这气也喘的差不多了，玉兰才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听说有一妻两妾都怀上了将军的子嗣，虽然这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可这对公子您大为不利啊！”
　　不利？十三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他失忆过，与胡涂接触的又是些朴质平民，现在又被赤霄保护得很好，自是不懂争宠这类事情。
　　可这混迹府中多年的玉兰怎可能不知这些：“公子你又不能生孩子，她们怀孕了日然会危及你在赤霄将军的地位啊！而且我还听说，老将军有意将公子送入皇宫，这样公子就是陛下的人，就不能与赤霄将军在一起了。”
　　这听到了后半部分，十三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陛——下——的人？
　　就是那天所见的极为俊美，令人为他添上碗筷，邀请他坐在旁边的人？那成为他的人，就意味着没有感情也要被迫在一起？而且他贵为天子，妻妾一定是有很多的，说不定几次之后也会厌倦。
　　既然这样，他更没有理由去皇宫了。看来，他得把这事与赤霄……
　　可赤霄这人他又不是不懂，武力是可以以一敌百，可这脑子永远不如军师好使。想到这里，十三在玉兰手上写到：明日，赤霄午睡，找我。
　　玉兰收到后，机灵的点点头，为了避免暴露，马上就离开了。


第61章　再见漠寒
　　玉兰果真是机灵之人。充当了传信的使者。十三与夜子宸也得以约在寺庙见面。
　　除夕前夜，来寺庙参拜的人络绎不绝。
　　石拱桥上，处处是热恋中的情侣，他们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走着；也有顽皮的孩童们，拉着父母的手肆意奔跑。
　　他羡慕的望着那脸上满是笑容的人们。好像，好像在胡涂走后，他便再也没开怀大笑过了吧。更别提像小孩那样欢笑着肆意奔跑了。
　　收回目光。望向那水与月合二为一的天空，月倒映在水面上，而水又有印着这天空的模样。万家灯火那般璀璨，华而不实。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许是触景生情，十三在心中无意识的默念起那熟悉的诗句。
　　偶然回头，最先望见的便是那如冷月般俊美的脸颊。微蹙的眉心，面容里带着好些憔悴，而深邃的眸子又如这星空，异常明亮。
　　真是一双与这脸颊不相符的眼眸。
　　但是，却很美丽，很美丽。让人移不开目光。
　　因为，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眼眸了，没有之一。
　　费尽心思安排这场相遇的漠寒，在心里不断给自己鼓励，安慰。再见十三时，不能慌，不能有任何表情，一切要冷静面对，一切——却都不再受他的掌控了。
　　哪怕是茫茫人海，真心相爱的两人定会一眼望穿这阻隔，彼此对上目光。
　　十三不自觉的往前走，一股暗流涌上心头在推动他前进般。脚步加快，越发想要看清那双吸引人的眼眸，想要几下那眸子的主人……
　　而漠寒也是大步向前，推开涌动的人流，拼命地要抓住十三。
　　而这时璀璨的烟火也正巧在湖的尽头劈头绽放，盖过那鼎沸的人声，同时也催动人群暗自涌动。
　　漠寒与十三越来越远了。
　　十三停下来，目光也被那华美的烟火吸引。
　　一声一声，黄的，红的，青的，紫的，把本已美丽的天空又点缀了一番，烟雾在湖的尽头弥漫开来。果真是烟花易冷，再美里也不过这一瞬的时间。
　　不同于普通百姓的惊呼，十三在看到这烟花后，眼里反而涌起落寞神色。
　　有些忧虑的想着玉兰。也不知那丫头与赤霄说了没有，自己先斩后奏的，独自出来与夜子宸见面……
　　十三出神的厉害，也早已忘记刚才那份感觉。直到被人从背后抱住了，才猛然惊醒。
　　他低头，看着那陌生十指、手腕、小段手肘。明知这手并非赤霄的，可为什么，他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有些贪恋？
　　难道他是这般欲求不满之人？十三在心里恶狠狠的批判自己。怎么可以做这么对不起赤霄的事情，哪怕是心存这种念头也不行！
　　十三不断提醒自己，推开，一定要推开身后的人。虽然十三也这么做了，可奇怪的是，他竟没有用全力，只是象征性的要拉开抱住他的手……
　　可这一份虚假的推脱，早已被漠寒读的明明白白。果然，十三是爱着他的，是依旧对他存有留恋的，哪怕失忆，哪怕多年不见。
　　对，这样便好。这样就好。
　　只要见上一面，他就能对这坚持近六年之久的情感再抱有希望。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实现天长地久这个愿望。
　　漠寒终究没有出现在十三眼前。他把准备好的糖葫芦塞在十三手里，舔舔他软乎乎的耳根，本还想趁机多干些什么，以弥补他这些年的禁欲与思恋。
　　可目光扫到出现的赤霄与夜子宸时，不由咂嘴，很是恼怒的快速隐匿在这人群当中了。只留下还愣在原地的十三，他不由缩了缩身子，双手搓搓冰冷的手臂，好像刚才那拥抱只是个梦一般。
　　可是这梦似乎是不是假的。十三呆呆望着手上那糖葫芦，不由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却又说不出笑的缘由。
　　十三坐在桥上，一手抱着桥头的莲花石雕，一手向自己嘴里送糖葫芦，美滋滋的吃起来。好像比平时吃的都要甜呢！
　　躲在暗处树影下的漠寒，看见如此眼睛弯弯，大口大口吃糖葫芦的十三时。也破天荒的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再等等，再等等，过些时日，我一定能成功！到时，哪怕舍弃整个山庄，有你一人我便足矣。
　　所以，现在就请好好与赤霄生活吧。至少他目前会把你保护的很好，身为朝廷重臣亦不会有太多江湖恩怨或仇家……
　　望着石拱桥上与十三有说有笑的两人，漠寒嫉妒、憎恨的眼睛都红了，不由露出杀气。偏偏他内力法力目前已经很是深厚，哪怕相隔很远，也传到了赤霄这边。
　　他警惕的把十三护在身后，与子宸对视了一眼。把目光落定在远处的树影下，哪里有什么暗杀者啊，根本都是些搂搂抱抱的情侣们。
　　难道他的感觉出错了？这不可能啊！
　　而这时，夜子宸也感觉到了什么猫腻。想起江湖中漠庄主与胡十三的隐秘流言时，心里对着放出杀气之人也有了预想。便很是不在意的劝说道：
　　“这感觉嘛，难免有出错的时候，多见不怪。而且，你都多久没去打仗了？这身子骨怕是也闲不住了！”在说的同时也心口不一的想：漠庄主想杀的人，怕是谁都逃不了吧。所以还不如活在当下呢，这可是他一直以来的信条。
　　“也对。那我们走！我在游船里设了雅座，一起去观赏吧！”
　　十三看赤霄与夜子宸你一句我一句的，也没来得及□□去，就被他们带入到湖上轮船中去了。
　　望着这满湖的莲花灯，十三顽皮的用手在水里划来划去，划来划去，看着那莲花灯一晃一晃的，觉得很是漂亮。像晃动的大星星！
　　“十三想不想放莲花灯？”赤霄神神秘秘的说道。
　　见十三眼里忽然变得更加明亮，而且迫不及待的点头时。赤霄才慢慢悠悠的从从身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莲花灯。可把十三高兴坏了，可更让人惊喜的还在后头呢。
　　赤霄用火柴点燃莲花灯，整个小船马上又变得更加明亮。
　　这盏莲花灯不同其他的，好像要更精致，就连每一片莲花灯花瓣上也写有端正的字迹。十三也耐心的，一句一句都读完，直到最后，看见那最里边一句“十三与赤霄天长地久”时，读了几遍觉得还是不妥。
　　提起桌上的毛笔，打开墨水瓶盖，蘸上些墨，划去那“天长地久”四字，写上“一生一世”。
　　天长地久，哪来的天长地久呢。人终有一死，这也是胡涂教会他的。所以啊，只要一生一世就好，能够与之相伴一生一世、白头偕老，他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
　　赤霄沉默的看着十三这些举动，把这些深深记在心。揉揉他的头，两人一起把莲花灯放入水里，又目送那莲花灯随水漂流，与其他灯混在一块儿，直到远得向他们分不清，他们才慢慢坐回船里的雅座。
　　最无语的就是夜子宸了，喂喂，没必要在一个妻妾都没有的孤寡人前，摆出这么甜蜜的举动吧！
　　叹了口气，聊以□□的想，就当他们不懂事好了。谁叫他足智多谋到没人配得上……
　　“你们玩也玩了，你侬我侬也够了。应该说说正事了吧！”
　　“嗯。说正事！”
　　“平时也就你的呼声最大！也没看你多动动脑子！”夜子宸无奈的白了赤霄一眼。“这回陛下怕是看准了时机，就算朱家不交人也得交了。”
　　“不交，偏不交！”赤霄倔强的说道。
　　“你傻吗？这抗旨可是要诛九族的！”
　　诛九族！十三傻愣愣的看着赤霄，这么严重的事怎么不和他说。
　　对于十三充满了责备的眼神，赤霄心里也不是滋味。“不交，不交！大不了弄个假的上去！”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陛下都见过十三了，你还怎么弄假的。你当是送个弟弟妹妹的去巴结陛下啊！”
　　“那你说怎么办？”赤霄不耐烦的说道。仰头大口喝下一壶酒。没坐像的把手搭在十三肩膀上，把玩他的肌肤。夜子宸看着十三那越来越下的外裳，这家伙怕是又要做出什么举动了……
　　于是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看就该把十三送进去！这对你们朱家多好，别人想送个女儿进去当妃子，陛下还不一定要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信不信我抽烂你嘴巴！”赤霄挥着手，威胁着夜子宸。
　　夜子宸倒也不躲闪，一来不相信赤霄会愚蠢的和他干架，二来，他倒是要看看这妖把赤霄迷到了什么程度。
　　赤霄啊赤霄，做太多可是会折寿的！这也一年多了，你也该够了吧。不论怎样，他都要把十三给弄进宫去，免得他真把赤霄的寿命给压榨没了！


第62章　十三的选择
　　一个陛下捣鼓已经够麻烦额，现在又有军师夜子宸的加入。赤霄这次怕是肯定逃不过了。
　　家里几个小妻小妾怀孕，都仗着那肚子里的孩子要讨赤霄喜欢。偏偏老将军又爱子心切，赤霄对那几个有身孕的几个婆娘一准得挨骂挨打。
　　那臭小字朱鹊也是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就要说上几句风凉话。“这家里又要多几张吃饭的嘴，还要用金盆子供着。怕是要过过苦日子喽。”
　　朱鹊自顾自的夹菜，好好一顿年夜饭，吃的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偏偏有些人还要重活又不能做，细活又干不下，整天吃白食，还非得用金盆子供着！”
　　说这话时，朱鹊眼睛一撇一撇十三。
　　十三自知朱鹊是在说他，挑起这话题，其实就是为了说他吧。看朱家上下的意思，好似都想让他去宫里。唯独赤霄，他不同意。
　　十三放下碗筷，示意自己吃好了。明明没吃几口，碗里的饭也剩了大半。可让朱鹊又抓住把柄了：
　　“这农民种田有多难？这舒服日子过多了，知道浪费了？也对，怕是早就忘记平穷日子了……”
　　赤霄听着这些话，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握成拳头。他恶狠狠的盯着朱鹊那一张一合没一点分寸的嘴，又看看那一脸惨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十三。
　　“啪！”一声响。
　　朱鹊脸上落下个红巴掌印。
　　赤霄听着那清脆的声音，看着自己的手。老爷子也马上回神，向他砸盘子。
　　色香味俱全的菜全落在赤霄脑袋上。
　　可他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保护了爱的人。一把搂住愣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十三，霸道的啃咬他惨白的嘴唇。
　　两唇相碰，炽热的的温度给他十足的温暖，像冬季里的篝火。十三回抱住他，仿若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身体也都贴在他身上。
　　深情时刻。赤霄把他拉开。目光再次面向老将军，果然面色铁青的瞪着他。
　　赤霄无畏的擦擦自己的嘴唇，威严的说道：“你们谁也别想打十三的主意！我朱赤霄绝不会交人！”
　　“不交人？”老将军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肚子疼。目光却如此冰冷，看得十三心寒，也不由为赤霄担忧起来。
　　赤霄能这般爱他，这般保护他。他自然很开心，但是他们又真的逃得了吗？又要逃到哪里去呢？
　　就像胡涂带他逃一样，每个地方都住不了很久，最长久的是哪村庄，住下约莫半年时间。现在，他又要过上那逃命的日子？
　　他自是没关系，可赤霄呢？他大概很爱老将军，才会处处示弱，听他的话吧。这不也侧面说明了，赤霄其实是个顾家的人吗？
　　家，是一个多么可贵的小群体。他不想赤霄因他而失去这些。
　　十三挽住赤霄的手臂，摇了摇，拉住他的手，让他别生气了。
　　望着十三这把讨好的模样，赤霄即便再生气，也会气消。温柔的摸摸十三的脑袋，柔顺的丝发，让人倍感舒服。
　　没了吃饭的心情。十三与赤霄先行告辞了。
　　留下一脸叹息的老将军。
　　朱鹊担忧的望着祖父：“接下来可要怎么办，爹过了元宵就要出征。他这倔脾气，准会直接把十三带去战场。到时候我们连个人都找不到了，还交什么交。”
　　“对啊。我们得在这几天速战速决。就按照原计划，从十三下手吧。”老将军夫人附和道。
　　“行吧。也只有这样了。”老将军长叹口气，其实他打心底里喜欢十三这孩子，虽然有过军女支的背景，可他受得起苦，忍得下痛，好好培养将来定可以成才。对让十三进宫心里也是非常不舍。
　　“就今晚吧。让十三来见见我，我想收他做干儿子。”
　　“这……”老将军夫人有些迟疑的说道，这十三品质是好，可这出生，这背景说什么也不适合当朱家的孩子吧。而且赤霄与十三又是那般关系，这收了儿子都成乱LUN了，实在情理不容……
　　“事情就这么定了。”老将军下令，能有谁不从。谁都没说话，大厅里也变得异常安静，喃喃自语也被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十三这孩子愿不愿意当朱家的干儿子，这干儿子的前提可是要舍弃与赤霄的那段情啊……”
　　夜晚，又是无眠。
　　十三看着渐渐化雪的窗外，明月洁净如玉，树影婆娑。
　　刺骨寒风吹入房内，篝火已灭，十三不由为赤霄拉了拉被褥。目光落在赤霄被风沙，烈日，暴雨磨砺过的脸颊，用手指抚摸着，倍感心疼。
　　因为是将军，要比其他人吃更多的苦。而且再苦再累也无法说出，这样的你，还要为了我去吃更多的苦吗？顶着诛九族的危险？
　　手指触到那刺目的刀疤上，吻了吻他饱经风霜的面颊后，起身穿上衣裳，从窗子口离开了。不仅想起他从军营中逃跑的时候，傻乎乎的，没一点准备直的从狗洞钻出去，兜兜转转好久又迷路了，最终被抓住。
　　真是失败的记忆，一点也不想回想起来。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见到赤霄吧。而且赤霄好像很重视他那一枚玉戒指，确认是真之后，马上被取走，好生保管起来。
　　想着这些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路程也变得很短。不久便来到了老将军的书房前。灯还亮着，门也未关，大概是猜中了他会来吧。
　　“来了啊。”书房内篝火燃烧正旺，整个屋子都暖暖的，再添上暖色烛火的照耀，屋子瞬间就更加明亮。
　　十三点点头。目光一扫书房。那桌上早已准备好笔墨，也方便他把心里话说出来。
　　十三缓步走向那静静安放好的笔墨，提起毛笔，娴熟的在宣纸上写上“去”一字。
　　老将军看十三写得这般果决，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再看看十三的脸颊，眼圈红红，果真是不舍的，只是为了不让赤霄吃苦受难，才用这下下策去对应。只是苦了他们俩啊，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难为你了，十三。”老将军重重拍了拍十三的肩，恳切的语气里又夹着万般无奈。
　　十三望着老将军，微笑着摇摇头。可又那么不争气的让泪水真的夺眶而出。
　　老将军安抚的抱住十三，拍拍他的头。反而起反效果的，十三哭的更凶了。好在他是哑人，不会说话，所以无论哭的多汹涌，他人也不会知道伤心的程度。


第63章　你去哪我就去哪
　　隔天一早，十三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都是陌生的。
　　房顶破破烂烂还能看见天空，这被褥也很是单薄。
　　赤霄见十三行醒了，便一个熊抱的扑上去。“来我们来吃早饭！”一边说，一边跑去灶房给十三端来粥。
　　“我还不了解我爹和我娘！我说不通，一准从你这下手。你就不用想了，只要他们把事情说得严重点，你定会同意的吧。”
　　赤霄走过来，做到他床上，勺子一舀，准备喂他粥。
　　十三愣愣的看着赤霄这动作，他身体好好地，又没生病，用得喂吗十三不满的抢过赤霄手中的勺子，把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放在他嘴边。
　　这可把赤霄看得呀，都怪十三那嘴唇太迷人了。害他又想干些什么。放下粥后，一把把十三铺在床上，脑袋在他丝滑的肌肤上蹭啊蹭的：
　　“这些天就委屈委屈，住在这朱家的别宅吧。地点也很隐蔽，难以被找到。元宵过后我要出征，到时候把你一起带去，量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
　　话音落下，赤霄把十三抱得更紧。头深深埋在十三脖颈间，吸食十三身上独特的香味，轻声说道：“不要轻易妥协，你对我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情义吗？”
　　湿润的热气喷在十三脖颈上，心里痒痒的。十三同样抱住赤霄，细胳膊轻轻搭在他身上，渐渐收紧。
　　我也不想，不想被锁在那深宫中，不愿你离开我。
　　十三在心里如是想到，再看看趴在他身上的赤霄，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昨夜，定是很忙碌，独自掩人耳目，独自带她离开。而这附近连马也没有，不会是一路用轻功走过来的吧……
　　此后的几天，他们远离闹市，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清净生活。不用受讽刺，不用受排挤，不用压抑自己心中的想法，与赤霄的地位也成了平等。
　　十三的目光越过灶房大敞的窗户，正巧可以看见赤霄在习武，每一次出拳都很有力，可当他打在木桩上时，十三看着都心疼，不由就闭眼。哎，只要赤霄自己觉得不疼就好，他倒是希望，赤霄能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他多好啊。
　　中午，两人围在桌前，没有侍从在，也就没有既定的约束。十三一夹就是大把青菜，往赤霄碗里放，示意他不能挑食。
　　“这草是兔子才吃的，好不容易和你单独在一起了，你怎么管我管的比我娘还严！”
　　赤霄看着碗里这菜，实在不满意，嗖嗖嗖全倒回菜碗里，还头头是道的说：“你这么瘦巴巴的，也别吃青菜了。下次只做肉好了！”
　　十三不满的用筷子敲他脑袋。
　　赤霄吃的正欢呢，也没注意，真结果正准的中了招。
　　“哎，你烦不烦！不然就把你送回去算了。看你还敢敲我么！”赤霄吃饭永远那么神速，空空的大碗一递，洪亮着嗓门继续说道：“娘子，再来一碗。”
　　这可把十三气的。原来赤霄就是这臭德行，这人前那么翩翩君子的，怎么私底下就这么像小孩子呢！
　　十三又给赤霄盛了一碗。
　　赤霄又是呼噜呼噜的扒饭。看十三也没有动筷子，总爱看着他吃吃饭，于是假装被噎住，咳嗽几声，果然十三很是着急的给他送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