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品_嘉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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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今年最新更换的统计数据，这群人还有二十人，向下误差是3人，向上误差是15人，虽然飘忽不定，但也多数都有自己的频繁出没的区域。
　　依照叶城之前说过的这群人的习性特点，他们多数散居，没有形成组织，是其中某一部分人抓走了余白么？
　　只是，他们带走余白的意义是什么？
　　林新文：“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毕竟我们对这群人了解不多。”
　　叶城在底图上用红笔标了几个问号，林新文顺口来了一句，“你字写的真好。”
　　叶城：“……”
　　几个问号就能体现出字写的好？
　　问号当然不能体现，林教授眼睛转了转，强行辩解了一句，“我说的是地图上面那几个字的标题。”
　　叶城：“……”
　　又到了林教授尬聊的时间，他干巴巴的就那几个字说了好几句。
　　好在肖尧的敲门声出现的及时，缓解了叶城的尴尬。
　　肖尧拖着林新文出门后，叶城竟然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实验室，肖尧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把辛苦一晚上的改进计划递给林新文，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泡咖啡。
　　林新文粗略看完改进计划，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再看肖尧一脸困的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像才良心发现了一般。
　　林新文：“要不放你半天假？”
　　这个紧要关头，不管是认真说的还是玩笑说的放假都是白纸一张，不作数的。
　　肖尧把另一杯咖啡给林新文端了过来，说道：“放假就算了，你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吧，喝杯提提神。”
　　这句话就把林新文说的真不好意思了，他昨天晚上睡得相当好。
　　但也只能稍微有些心虚的接过了那杯咖啡。
　　就听见肖尧又说了一句，“我到的时候，看见你和叶城在讨论地图？”
　　林新文：“对，路线。”
　　肖尧状似明白了，点头道：“是我们的寻找路线么？你昨天晚上弄的？”
　　肖尧这话一出，就相当尴尬了，只不过尴尬的只有林新文一个人。
　　他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肖尧对路线很是感兴趣，又问道：“具体是怎么走？说说。”
　　石磊三人从负一层回来后，肖尧就将三间宿舍的内/壁打通了，方便看顾，也方便提防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六个人还是两两住在一起，俞飞、杨三胖一组，他和石磊一组，另外两位异能者一组，因为他和石磊说话的时候就比较多。石磊给他将在麻雀住着的各种动物，令他很是心向往之，很想去看一看，也算是这一次去寻找余白的一点私心。
　　所以听到林新文在研究路线，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多知道一些。


第31章　2。03　实验区
　　林新文纵然脸皮够厚，可还是不好意思去抢叶城熬了一晚上的功劳。
　　于是他面色一沉，“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打听什么，赶紧工作！”
　　肖尧：“……”今天怎么不嘚瑟一下呢？
　　说回正事，防护服的改进主要有两项重点内容：第一项，改进面料材质，加强柔韧性；第二项是重点中的重点，降低成本。
　　防护服是头等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在叶城的路线图画出来之后更是如此，但是还有别的工作不能耽搁，所以林新文自己全权操办起了防护服的相关研究改进工作，同时还要分心写一份申请书，有关于叶城的。
　　叶城作为极少数的顶级异能者，在整个联合实验区也只有这么一个，所以对于他的研究哪怕是人心惶惶的时期也没有停过。
　　因为林新文一旦停下，就会有别的研究员申请调用叶城，毕竟对于叶城对于研究员们来说只是“实验品α”。
　　现今申请叶城的活动自由并不是难题，难题是如何将叶城带出实验区。
　　林新文思索了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头绪。
　　没想到下午，解决这个难题的钥匙就出现了。
　　林新文因为工作实在抽不开身，又为了表示重视，让肖尧亲自去实验区门口接来自远方的客人。
　　尖刺基地派了两个人过来，面有急色，看见肖尧先说来意，而后才打招呼。
　　肖尧倒是并不在意，只是听到他们说要见叶城的时候，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当几人在林新文和叶城的房间碰面的时候，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得知了一个消息——尖刺首领何泰全失踪了。
　　和张浩一样的，他们想让叶城会尖刺，以稳定局面。
　　两个基地首领前后失踪，不管后续怎么办，至少眼下叶城离开实验区的理由是完美的。
　　这是一件大事，来人表示，已经上诉联盟，只是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民众实在受不得这样一次恐慌，必须尽快找到这起失踪事件的真/相，也必须有能够稳定大局的人坐镇基地。
　　而坐镇的这两个人也只能是石磊和叶城。
　　先不去管这两起失踪事件的因果缘由，至少能让叶城恢复自由是件好事。
　　毕竟，一个在外“野”惯了的人，逼他当一个“宅男”，即使他面上不说，总归心里不是滋味。
　　所以，即使有那么多工作要做，还有那么多扑朔迷离未见真/相的事情，也依然不妨碍林新文的好心情。
　　前面路在难走，总也要走，所以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心情呢？
　　晚上六点，林教授又一次准时下班，但是他没有放下工作，甚至把俞飞这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也拉到实验室加班去了。
　　在布置了一大堆要完成的任务后，林新文心情很好的宣布晚饭他做，并且负责送到实验室。
　　这样也不能让加班的一干人等减气，临到阵前，主帅宣布他要去睡觉，这算什么事？
　　实验员们哀怨了半响，到底是任命的去工作了，谁也没看见一个助理研究员悄悄录下了方才的对话。
　　当天晚上，录音笔经过两三人的转手，送到了季复面前，季复的伸出手指捏着那只笔，自语道：“还以为是个厉害人物，啧。”
　　随后笔又递到了潘群海手里，潘群海听过那几句“你们加班，我去做饭”的言语，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季复道：“天冷了，多穿件衣裳。”
　　林新文没有急着去厨房，他先换下实验服，给助理实验员们“放了个假”，当然肖尧除外，大部分一直跟在王洪老师身边的实验员都被他留下了。
　　在大家玩笑似得抱怨声中，林教授承诺，做完晚餐还是会回来加班的。
　　得了这个承诺的主力加班军们这才放过他，纷纷去干活了。
　　林新文没有急着去厨房，他先回了一趟宿舍，进门的时候叶城正低头写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
　　林教授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存在感，从门口慢悠悠的晃过叶城和书桌，回到自己的床坐下，叶城没反应。
　　林教授又干咳了一声，但大概是因为累了一天，所以没有咳出应有的水平，反而把自己给呛到了。
　　于是，假咳变成了真咳，咳的惊天动地，也终于惊动了埋头思索的叶城。
　　林新文咳得太惨烈，不仅把叶城从思索中唤醒了，还把人给吓着了。
　　叶城慌忙倒了热水递给林新文，一跨步坐在了林新文旁边，抬起手想给林新文拍拍背，又不知林新文到底是不是呛着了。
　　许久许久没有感冒发炎生过病，林新文已经忘记真咳嗽的滋味了，咳得两眼泪汪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双手捧住叶城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
　　喉咙还因为剧烈的呛咳疼着，林教授双肘撑在自己腿上，就着这个龟缩似得姿势抬起头，满含热泪的眼睛眨了一下，眼泪瞬间在脸上划过两道调皮的痕迹……
　　林新文：“晚上我下厨，想吃什么？”
　　叶城：“……”
　　即使有想吃的东西，也被林教授这满脸泪水给整没了。
　　叶城心道：“怎么感觉像是我欺负他似得？”
　　叶城诡异地产生了负罪感，还满心歉疚，甚至说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叶城：“林教授……随……随意就好……好……”
　　随意大概是世界上最难做的一道菜，林大厨也要思索一会儿。
　　林新文直起腰，伸手摸了摸难受的喉咙，摸完才感觉到手上有水。
　　“哪里来的水？”林新文嘶哑着嗓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林新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会不会是二楼排水管道坏了？
　　又在第一时间自己把自己排除了，如果真是上面漏水也该掉在脸上，难道它还能来个空中旋转？
　　几乎是同时，林新文抬起手想上自己脸上摸一把，叶城的纸巾仿佛踩着时间点，送到了林新文面前。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幅画面，玛丽苏林呈四十五度角仰视叶城，脸上挂着泪痕，一只手抬起，似要故作坚强的在叶城发现之前擦掉懦弱的眼泪。
　　而恰到此时，王子叶发现了哭的伤心难过的玛丽苏林，及时递上纸巾。
　　仿佛下一秒，王子叶就会再上前一步，搂住玛丽苏林，柔声哄道：“乖，别哭了，你还有我。”
　　然后，然后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但是这个剧情是不符合林大厨的，他接过纸巾擦了擦，强行解释了一句：“切葱和蒜刺到眼睛了。”
　　随即不等叶城反应过来，林新文又开口道：“既然你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那红烧鸡块可以吗？”
　　叶城：“……可以。”
　　因为喉咙不舒服，林新文干咳了一声，他边挽袖子边往外走去，“那我去做饭。”


第32章　2。04　实验区
　　像是逃命一般，林新文飞速奔离宿舍。
　　在厨房准备红烧鸡块的各种材料时候，林大厨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按照年龄来算，林新文今年应该五十多岁了，可是从来没谈过恋爱。
　　他有认真思考自己对叶城的感情，可谓是越想越觉得叶城是个合格的爱人，越想越觉得自己喜欢叶城。
　　只是怎么追求？成了林新文记事本上比所有实验项目还要难的课题。
　　“得想办法去找几本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来。”林新文嘴唇抿动，给自己又按了一个长期任务。
　　自从得到“永生”这个能力后，除了工作学习之外，在生活上，林新文可谓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虽然在研究中发现，异能者不代表永生，但是却会被长久的拉长寿命，除去饭量大能吃这个末世后比较麻烦的缺点外，异能者就像是生命科学研究院设想的未来人类——长久的寿命，强/健的体魄。
　　二十一年，林新文的头发也只从头皮长长到肩膀——林教授当年嫌弃头发累赘，直接剃秃了。
　　若是全部新陈代谢都能如此龟速，在奋力探索这个“未知”世界的工作中，可谓是极大程度上缩减了人们以前需要浪费的不必要的时间。
　　就拿头发来说，生长缓慢后，人们在剪去过长头发这件事上，浪费的时间就会非常非常少——这正是现代生活中人们所需要的，去掉这些“累赘”所浪费的时间，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干别的。
　　林新文的老师王洪曾经在初初研究异能者的时候，惊叹道：“异能者就像是新时代的新型人类，简直过度完美的诠释了生命科学院那些异想天开的理论。”
　　只是后期随着基地、联盟的成立，异能者越来越被放在一个“英雄”、“保护者”的位置上，就像过去的军人，也像那些电影里的蜘蛛侠、奥特曼，承担了太多的责任与义务，也渐渐让老科学家忘记了他曾经的惊叹。
　　因为最近一个月的种种事宜，林新文爱好创造胡言乱语的大脑又一次想起老师的惊叹。今天中午，林新文抽/出吃饭时间翻看了十几篇二十多年前生命科学院相关的论文，从中整理出不少信息。
　　其它需要用到的材料都准备好了，林新文从天马行空中回过神来，换了一把更锋利的专门用来杀鸡的“肉刀”，蹲在地上，盯着笼子看。
　　看了一会儿后，林大厨先泄/了口气，好像任命一般放下那把杀鸡刀，去衣架那里抖抖索索半天，找到了不知道是哪天弄脏了忘记洗的衣服，带着些小心翼翼将身上干净的衣服换下来叠好。
　　随后又回身重新拿起杀鸡刀，打开鸡笼子，将那只肥的令人发指的母鸡拖了出来。母鸡似乎在睡觉，在林新文将它粗/暴的拎出来的时候，睁了睁眼，又犯困的眨巴了几下，眯上继续睡了——颇有些前日林新文睡觉的模样，即使天要塌下来，命在旦夕，也挡不住老子要睡觉。
　　林大厨拿过接血褪毛的盆子，看着母鸡打了个哈欠。
　　睡着了，就不会觉得痛了，挺好。
　　第一次，林大厨这是第一次不用和鸡拼命，也是第一次这么神速的杀鸡、放血、褪毛。
　　在解剖母鸡时候，林新文居然意外的从它肚子里摸出两颗蛋，鸡蛋上面的壳还只是非常薄的一层，看着只勉强撑住里面的蛋黄蛋清不到处乱跑一般。
　　林新文非常小心的把蛋放在碗里，想着晚饭居然还能给叶城加点意想不到的私餐。
　　处理完母鸡，林新文将衣服又换了回来，脱掉那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捉鸡捉了一身鸡毛的“礼服”，这一次的鸡毛一根也没有乱飞，做饭间隙，他将一盆毛洗刷了一遍，找了一个袋子装了起来，晚上加完班找根棍子粘一个鸡毛掸子，拿回去给叶城玩儿。
　　送礼物送鸡毛掸子不知道是林教授哪里来的恶趣味，不过这礼物没送成。
　　将做好的饭给实验室加班的一众人送去后，林新文回来给叶城煮鸡蛋。
　　煮鸡蛋是一个比较无聊的过程，林新文一边盯着火一边开始动手做他的礼物——鸡蛋煮到一半，鸡毛掸子才刚粘了头，林新文突然就撂挑子了。
　　小厨房并不大，他缩在一侧墙角，急忙忙掏出本子，拿笔记录那瞬间涌现的新的假想。
　　通过这个假想，他将多年前的论文、王洪老师的惊叹与这一个月关于异能者匪夷所思的设想联系在了一起。
　　林教授难得有了一点异能者应当有的样子，一个弹跳快速起身将半生不熟的鸡蛋捞进食盒，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攥紧不离身的小本子，飞速离开的小厨房。
　　走的太急，厨房门都忘了关，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资源浪费，厨房门还是原来那种人不管它就不动的老式门，丝毫没有心里顾虑的留了条大缝，安静的等待有人来将它推一把。
　　林新文在返回宿舍的路上，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假想拥有极高的正确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叶城分享。
　　所谓末世——不是天灾，是人祸！
　　临近门口，林新文整了整衣领，觉得自己很是人模狗样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叶城正在狭小的空地做体能训练，看模样，似乎是练了很久了，背心宛如水洗。
　　林新文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餐盒，“吃饭了。”
　　“好。”叶城停下动作，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出来，“辛苦教授了，之前吃了那么长时间你做的饭，还没道过谢。”
　　林新文霸占了叶城床榻的位置，坐在那里往桌子摆餐盒里的食物，一时激动跑了过来，却好像一下子哑语了，没想好怎么将他想到的分享给叶城。
　　床的位置被占了，叶城只好坐在书桌对面的凳子上。
　　眼睛一扫桌子，看到红烧鸡块和半熟的鸡蛋，眼睛亮了亮。
　　肖尧做饭纵然不难吃，但也不算好吃，勉强填肚还行。叶城的胃大抵是被林新文养刁了，才一月没吃林新文/做的饭，好似几年没吃过家常菜的旅人，如果不是碍着林教授就坐在对面，简直就要狼吞虎咽起来。
　　林新文面前不只是摆了碗筷，还放着他的笔记本，摆明了是要进行饭桌上的谈话。但是香味不断从桌上扑过来，叶城垂了垂眼睑，努力转移了注意力，“还有鸡蛋。”
　　顺着叶城的话音，林新文将目光投向了那半生不熟的鸡蛋，突然就将他那混沌的还没理清楚的思绪理清了。
　　林新文：“今天运气不错，那又肥又废的母鸡藏了点私，不然还没有这点私菜，听说夹生的鸡蛋口感颇好，你快尝尝。”
　　闻言，叶城也不和他客气，当下就动了手，身为一个不动声色的吃货，叶城简直要放弃自己的人设了，口感正好，不粘嘴。
　　叶城好不藏私的夸奖道：“还是林教授会吃，我第一次吃这样的鸡蛋。”
　　在基地外奔波是见不到这种好东西的，基地里没有亲人的异能者们都吃大锅饭，大锅饭更不会特意做出这种熟度的鸡蛋。
　　鸡蛋完全是因为林新文着急赶回来才没煮熟，不过凭白得了夸奖，林新文还是厚脸皮的都接收了。
　　借着鸡蛋，林新文说了煮鸡蛋时候的“趣事”——那个令他狂喜的设想。


第33章　2。05　实验区
　　“当年，需水的地方干旱，不缺水的地方却又时长暴发山洪，地震、高温，小范围的瘟疫……一些咋咋呼呼的科学家们就妄自胡扯，说什么世界末日在多少年后，人类需要提前做好迎战准备，所以当末日来临的时候，人们普遍都认为是天灾。”
　　“其实不见得，这么多年，我们都陷入了一种误区，所谓的世界末日很可能就是天灾和人祸的集合，所以才会有突然提前的各种灾难与毫无先兆的‘新物种’。”
　　叶城沉默不语，他的记忆未经历过那一段多灾多难的岁月，他好像一个一出生就生长在末世这种险恶的环境下一样。
　　他努力去消化林新文所说的信息，拼命去与“消失”的过去建立联系。
　　“末世后的‘新物种’狭义上来讲，单指人类的致命威胁——丧尸，在广义上，几经讨论，人们最终也没有把异能者算进去，异能者头脑清醒，理智，记得前尘往事，除了那一身‘空降馅饼儿’的异能。”
　　“但是异能者不是普通人。”林新文说的欢乐，将饭菜搁置在一旁，叶城也是，叶城双臂交叠，端正的放在桌上，接了林新文一句话，示意林新文他在听。
　　林新文朝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以长篇大论的姿势说了下去。
　　“对，异能者不是普通人，他们拥有一身本领，相对普通人而言，他们不会生病，不会衰老，大部分的手无寸铁的人们会害怕的野兽、毒虫，乃至瘟疫，他们都不怕。如果普通人比作是木头，那么异能者就是钢铁，这虽然是个逻辑不太强的比喻，但是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异能者从本质上已经属于‘新物种’了。”
　　“上次说的关于异能者与丧尸的联系，我想是错误的，真正的联系应该是这二者都是某种实验品，也就是人为的灾难。”
　　“二十一年前，末世来临的时候，并不是一夜变色，而是有一个沉睡期，人们晚上一觉睡下去，再睁开眼睛，可能就过去了几天、十几天，甚至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根据目前记录在案的资料显示，最短的是八天。”
　　叶城问道：“八天和十八天、二十八天后醒来，面对的状况有什么不同？”
　　林新文面色不大好，他垂下眼睑，微微的摇了摇头，“都一样，没有不同，最早醒来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过世了，那时候人们也都在没有章法的找寻文明远离人类的原因，所以作为最早醒过来的人，他每天都要见很多人，重复N次不堪重负的回忆，勉强撑了半年之后，崩溃自杀了。”
　　“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候，当时还是老师助理的我负责照顾他，他像个复读机器，没日没夜的重复人们问询他的话。他是在一次地震余波中醒过来，国家西南部发生了大规模、频繁性且震级极高的地震，他当时所在的区域是西北地区，受到地震波及的很严重，起初他是抱着还在昏睡的女儿逃走的，逃过了大大小小的地震波及，在去山城寻出差的妻子的路上，女儿没了。”
　　叶城：“……怎么回事？”
　　林新文想起旧人，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一直没醒过来，他抱着孩子到山城的时候，我们给孩子做过全面检查，脑死亡。”
　　即使末世后，人们见到过太多太多的死亡，但是每一次有人离世，身体里那部分柔软之地依然还是会感到难过。
　　举国上下，四十五个大大小小的基地相继建立，给各地的普通人们撑起一把脆弱的保/护/伞。
　　之后，各地慢慢接洽、沟通，终于再一次让这个破碎的山河有了一点仓促拼凑起来的完整样子。
　　有花费了五年建立基地间通道，普通人至少在联盟范围内的出行安全得到了保障，期间因为临时通道成立的研究小组改组，扩建，又有了联盟实验区。
　　多年来，联合实验区培育改良能够适应现今需求的家禽家畜、农田作物，完善异能者保护机制，发布《过渡期联盟宪法》等等。
　　众多努力给了这些朝不保夕的生命一个喘息生存的空间。
　　然而灾难还没有过去，过渡期也没有结束。
　　现行的纪年法依然用末世前的纪年法，“末世、末日”等词汇依然是报纸上的主要新闻，人们还没有迎来“新生”。
　　林新文记得自己第一次随同老师参加联盟议会的时候，就参与了一个投票，是一个由护城河基地提出的“改新历，创建新时代”的一个投票，与会者拥有投票权的有四十五个基地以及联合实验区的共计49票。支持票仅9票，弃权票7票，反对票就高达23票之多。
　　纵北基地首领余碎山代表多数人发表了意见，“家庭支离破碎，国不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