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法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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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轻快地说：“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呢？说不定你本来就不属于你的那个时代，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罗汀有一些动摇，但很快否定了诺亚的这种说辞：“不，就算这二十年的时间我过得有些浑浑噩噩，但并不能说它是假的，是不存在的，否则我又是谁？”
　　诺亚眯着眼睛看他思索片刻，忽然问：“既然你说你就是罗汀，那我问你，你在这个箱子里放了什么？”
　　“……”罗汀一时语塞，挣扎道，“三十几岁的大叔放的东西，我一个二十岁的孩子怎么能猜得透！？”
　　“那你说说你这个钥匙是个什么东西？对于自己的思路你都没有一点线索？不是说人年纪大了难免会回忆年轻时候的事情，一个三十几岁的你在考虑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的时候，难道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吗？就没有一丝一毫回忆起二十岁的时候？我的偶像是个科学家，科学家不可能这么不严谨！”
　　罗汀泪流满面：“算了你就当我是胡说吧，我真的不知道啊！”
　　诺亚满意地冷笑一声，拍了拍衣服站起来，忽然又看到了箱子上搁着的匕首。
　　“差点又被你糊弄过去，来来来你来解释一下，我的匕首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呃……这个……那个……”
　　罗汀，K。O。！


第22章　稀有能源
　　“想不到我们拼了命追寻了这么久，最后到达的竟然是这样一片时空……”外面的陨星和乱流愈发不稳定，离开迫在眉睫，在离开之前，诺亚又把这一小片空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忍不住生出许多感慨。
　　“虽然打不开这个箱子，但最终到达这里的人是我们，我们战胜了海盗，战胜了联盟，你高兴一点呀，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高兴了？我只要一想到这里是我的偶像亲手造就，我简直兴奋得要死！一千年多年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像他这么神奇的双手。”诺亚白了他一眼，以一种不可名状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罗汀，“天工造物，怎么如此不公？”
　　“……”罗汀很识时务地闭嘴了，他着手去检查机甲，以他的水平目前还只能操纵机械机甲，但是这台机甲来时被撞得太厉害了，他翻来覆去研究一番，叹了口气，“虽然动力装置和能源系统还完好，但机体的损伤太多，我怕还没开出乱流区，机甲就要解体了。倒是还有一台智能机甲，就是没人会开……”
　　诺亚无辜地眨眨眼睛：“智能机甲？我会呀！”
　　“你又骗我？”
　　“没有呀，我真的不会开机械机甲，我小时候就不玩儿这个了！我连玩具模型都是生物智能的呢！”
　　时代的眼泪——老人家罗汀放弃了跟他争辩，认命地开始研究起智能机甲来：“智能机甲也是需要能源的吧，这台看起来展开机体都很勉强了，好像完全耗尽能源了，要不我们把机械机甲上的能源充装到这台上吧。”
　　那头诺亚一边听他说，一边已经拆开了机械机甲的能源系统，打开密封阀之后，诺亚被眼前所见震惊了，连说话都有些磕绊：“你……你你来看一下，是我眼花了吗？”
　　罗汀循声望去，只见机械机甲的能源槽中密密地排列着四根一组、共二十四组能源条，能源条中充满了黑色的流体，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黑色流体中夹杂着的金色粉屑，他一看诺亚的表情就知道又碰到了他不擅长的小学文化。
　　“这是流金，你还记得我们在砂山岩海挖到的黑色伴生矿吧，那个就是制作流金的主要材料黑晶矿，光这么一管……”诺亚小心翼翼地掰了一管下来，“按照我们的速度最起码要挖一年才能攒够晶矿材料，另一种原料就是金子了，流金是用金子做稳定剂，配方一直由创造者掌握，提炼时失败率奇高，导致最后成品的价格吓人。”
　　“那大家还会它趋之若鹜的理由只能是因为价值了？”
　　“对，流金的能源利用率是已知能源材料中最高的，这二十四组流金足够我们在宇宙中一直飞到死亡了。”
　　罗汀被他的比喻吓一跳，但手上也没闲着，跟着一起把流金的能源条拆下来装到智能机甲上去：“这不科学啊，以这几十天来看，所罗门塔哪有这么多的黑晶矿？就算靠苦役没日没夜地挖掘上交，也提炼不出这么多流金啊？难道说……所罗门塔的黑晶储藏量远比台面上已知的还要多得多？”
　　诺亚沉默不语，罗汀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其实，不管是海蒂，还是未露面的联盟，都没有明确地提到过他们在找的是与罗汀有关的宝藏。会不会……我们要找的宝藏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这下诺亚更加无语了，罗汀这么说似乎很有道理，海蒂给他的眼球信息正是指向海盗在寻找黑晶矿的途中遭遇意外。
　　“想不到这件事到最后……竟然是一个误会？海蒂也好，联盟也好，占星者也好，他们需要的都是数之不尽的能源，而不是这个打不开的箱子。”诺亚失笑，“也好，不管这个箱子里是什么，反正现在是我们的了。”
　　说着诺亚利落地跳上机甲，机械臂瞬间启动，灵活地将箱子装进机甲腹中。罗汀将损坏严重的机械机甲折叠收回存储件中，有些心疼。
　　“有条件的话我还是要把它修好的，其实也并不是损毁得很严重……”他才爬进驾驶舱，就看到诺亚坐在主驾驶座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不由起了一层白毛汗，“怎……怎么了？你不是说智能机甲从小玩到大的吗？就算你看我我也不会开啊……”
　　诺亚拍了拍副驾驶座，微笑：“快来坐好呀，我教你！”
　　罗汀克制着自己奔流的杂念，再一次感受到了被精神力入侵的感觉，不过这一次侵入他识海的不单是诺亚，还有机甲，那是一股冰凉的、有棱有角的精神力触丝在试探着靠近他。
　　“别怕，他不会伤害你，我们要离开这里了，需要你的领航。”诺亚摊了摊手，“快适应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到时候走错了可不怪我！”
　　罗汀对这种新奇的体验十分开心，诺亚引导着他和冷冰冰的机甲打招呼。
　　“他是不是没有名字，你给起一个？”
　　罗汀正沉浸在为它顺毛的气氛中不可自拔，随口说：“那就叫9011吧。”
　　9011似乎还挺喜欢他自己的新名字，麻溜儿地回应了他。
　　诺亚：……？？？
　　智能机甲操作起来要远比智能机甲省力许多，罗汀瞬间就爱上了这种得心应手的感觉，诺亚操作机甲从稳定的时空中起飞，汇入星海洪流之中，他只需要在脑海中规划路线，9011的规避动作比他自己还要标准，无法闪避的陨星，9011直接发射一枚火炮实施击碎。
　　他们轻松穿过乱流区，成就：毫发无伤。
　　此刻才算是他们相遇以来第一次获得短暂的完全自由，诺亚肆意伸了一个懒腰，开心地说：“我们还回不回所罗门塔？要不就让他们自己打去吧，关我们什么……”
　　话音未落，后面忽然传来一波巨大的震动，整个机甲都被气流震荡所激，差点一头撞上一颗巨大的陨星。巨大的黑洞在9011的探测波可及的地方坍缩形成，从星团的一角开始蚕食吞吃。9011的警报瞬间飙红，一艘星舰进入了他的探测范围，此刻突然出现的星舰很有可能是在跃迁或者正常行驶的过程中受到黑洞的吸引而来。
　　9011虽然有自由跃迁的能力，他们的能源储备也十分充足，但是机甲自重太轻，单凭机甲自体的力量他们恐怕没有办法从这个黑洞的引力范围内逃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攀附星舰进行跃迁。
　　诺亚当机立断，操纵9011定位星舰位置，立刻紧追而去。


第23章　赤星主舰
　　乱流风暴和巨大的震动之中，诺亚和罗汀几乎什么都看不清，这星舰从外形上隐约可以看出是一艘普通的民用舰船，凭借9011的定位提示，他们勉强追上了星舰。星舰刚刚充能完毕，看起来正在准备快速跃迁，诺亚的通话请求被对方无视了，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见死不救，还打开底座舱门供他们进入躲避。
　　短途的快速跃迁几乎在瞬间就完成，黑洞引力造就的重压解除，整个人都感觉轻快不少。文献坐标的星团已经彻底湮灭在黑洞中，化为宇宙中的尘埃，那里曾经发生过或者将要发生的一切，除了两个亲历者、两台机甲、一个不知道放了什么箱子，从此再也无迹可寻。诺亚看了眼定位，发现他们距离所罗门塔更近了。
　　“想不到这种偏远地带还有好心人专门来救我们。”想到所罗门塔的奇葩规定和这里的偏僻位置，劫后余生的诺亚美滋滋地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如果是要去所罗门塔的人，我们就回去帮他们吧！他们看起来这么善良，总不会是坏人吧！”
　　罗汀听着这话总觉得似曾相识：“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从机甲上下来，罗汀留了个心眼，把机械机甲的存储件挂在诺亚胸前，而9011被他藏在了自己身上。
　　通往星舰内部的舱门再次打开，迎接他们的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罗汀眼前一黑，果然又给他猜中了，这简直是羊入虎口。
　　他们被带到了主厅中，一路上随处可见的赤星标志使得这座星舰的身份昭然若揭。海盗们也没有想要隐瞒，凶神恶煞地只差在脸上写强盗了。
　　主厅上位坐着个标准海盗造型的男人，左眼带着眼罩，右眼有条一指长的疤，手上不停拨弄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看见他们来了，喝了口酒润润嗓子。
　　带路的海盗谄媚地迎上去：“阿曼老大，人我带来了，您看有什么要问？”
　　阿曼捏住刀尖，拿刀背往他狠狠头上一弹：“老子要问什么也是你能听的？给老子滚！”他话音一落，立时就有海盗上来把嘴一堵，架起就走。
　　整个主厅鸦雀无声，只见阿曼把酒杯一撂，围着他们一圈圈转悠：“海因，要不你给老子解释一下你是什么人，要不老子给你表演一下大卸八块？”
　　罗汀偷偷去看诺亚，诺亚装作没看见，拿眼神往主厅左左右右地扫。
　　“你放心，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在这里说，老子就怕你说不出什么，这样老子就会很失望。”
　　阿曼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诺亚在他的注视下竟然泰然自若。
　　“老大，你是猪吗？”在一片抽气声中，诺亚张嘴就来开始胡说，“没有海蒂的默许我怎么可能逃出去，凭什么？你对我这身板和赤星舰的防御有什么误解？”
　　阿曼眯起眼睛：“海蒂让你假装逃出去做什么？”
　　诺亚直接从储物袋中掏出个物件抛给他，罗汀一看正是那个装眼珠的袋子。阿曼接过袋子一眼就看到上面不容错认的标记——正是海蒂的标志，诺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以海蒂谨慎的个性，必定没有把找到线索的事情告诉阿曼。
　　“要不是她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找黑晶矿的事情？何况还有和联盟的合作……”诺亚话音一收，假装点到即止。
　　阿曼脸色一变，显然已是信了八成：“那你给老子说说你去干了点什么？”
　　“海蒂让我先混入所罗门塔，所以我去犯了点事儿以苦役的身份去了。”说着诺亚一伸手，“芯片在这儿，你可以找人来读。”
　　阿曼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说。
　　“她让我监视寻找线索的人，如果他们有任何可疑举动，都要汇报给她。”
　　“你们在所罗门塔怎么联络？”
　　“我不知道，我找不到她，但她会来找我。”诺亚对海蒂的思路十分了解，说的的确都是海蒂可能做得出来的事情，阿曼虽然半信半疑，也不由怀疑这件事的真伪。
　　“海蒂当然不会独吞黑晶矿，以她的能力也没有办法吞下这么大的宝藏，但老大你要想清楚，现在在所罗门塔的人是她，你不知道她到底隐瞒了你多少事。”
　　“你离间我们？”
　　主厅的气氛登时一凝，然而诺亚丝毫不为所动：“现在因为黑洞跃迁的关系失去联络坐标，你们一时也联系不上海蒂，但是这里离所罗门塔那么近，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看？我知道老大你现在不信我，可我又跑不了。”
　　阿曼的目光猝不及防落在罗汀脸上：“他是谁？”
　　“他是我在所罗门塔找的原住民，因为犯事也被降为苦役，他认路，我找机会，通力合作。”
　　“你们都跑出来了，怎么还主动要回去？”
　　诺亚一笑，露出一副贪婪的嘴脸：“我本来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但现在碰到老大你，说不定还有的赚。”
　　阿曼扫了他一眼，忽然一把拽下他胸前的机甲存储件，抛给手下的喽啰。
　　“好，你确实适合当一个海盗。给老子好好伺候着，我们去所罗门塔。”
　　有了阿曼的点头，他们暂时安全，虽然不能自由活动，时刻有海盗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总好过时刻提心吊胆地被枪口指着。
　　“这里最宽敞的地方大概就是机甲战舰的存储仓了，可惜阿曼是不会让我们接近那里的。”诺亚假装放松地和罗汀靠在一起，小心地咬着耳根子，“等会他们换班的时候，你听我指挥，这里没有黑洞引力，我们直接开短途跃迁。”
　　“从这里！？”罗汀震惊之余，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不崩坏。
　　“管他呢，又不是我的星舰，我还帮他们担心有没有危险好不好修复吗？”
　　过了没有两分钟，换班的海盗就来了，他们进来张望一眼，当然看不出什么异常，罗汀紧张得满手是汗，诺亚这个不靠谱又胆大包天的提案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选择，如果星舰进入所罗门塔的磁场范围，他们恐怕连自由跃迁都做不到了。
　　“三，二，一，走！”
　　伴随着一声轰天巨响，赤星主舰几乎被震得颠倒，诺亚在这艘臭名昭著的海盗舰船的舰身中段开了扇天窗，9011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空间激荡的光波中。


第24章　糖果商人
　　机甲驾驶舱里爆发出一阵肆意畅快的大笑，诺亚捧腹笑得不能自己，他虽然设想了会在赤星舰内部造成不小的破坏，也没想到竟然直接给这个庞然大物开了天窗。
　　他们从随机跃迁点穿行而出时，已经进入了所罗门塔的磁场范围，9011主动切换了机械模式，将机甲的操控权全权交还到诺亚和罗汀手中。
　　这下罗汀也有些棘手：“以太的机械机甲经过他自己的改造，好像完全不受磁场影响，但是这架机甲估计没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很可能不受我们控制，怎么办？”
　　“落到哪儿算哪儿吧，我们连长毛兽都不怕，放轻松！”
　　“那就随机降落吧！”罗汀笑了笑说，“这回我可真不知道会降落在哪里了……”
　　“说不定直接落进海蒂老巢……”
　　“你快闭嘴吧！”伴随着激变的气流，所罗门塔的大地隐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罗汀有些头疼，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可以看到海盗们标志性的赤星旗帜了。
　　诺亚的乌鸦嘴果然不负众望，两人望着赤星海盗旗，心中一片平静。
　　三两下收起机甲，诺亚把9011重新挂上了罗汀的脖子：“学会了吧，以后都给你开。”
　　罗汀一愣，就看到诺亚已经走开去探查附近的地形了。他们降落的地方除了插上了赤星海盗旗，看起来就跟所罗门塔寻常的矿场无异，到处都是肆虐的风沙和荒芜的岩山，一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带着灰扑扑的红黄两色。
　　“干嘛给我？”
　　“我又不认识路，给我有什么用？”诺亚连头都没回，漫不经心地说，“再说，我又不会丢下你，只要你不扔下我自己跑路，放在哪里都一样。”
　　罗汀无语，敢情他还在记恨自己在砂山岩海扔下他的事情，他面上虽然不显，但三番两次提起，可见是很在意了。他有心解释一下，忽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好像有人踩到了石子。
　　“谁！？”诺亚轻喝一声，手已经摸到了怀里的匕首上。
　　“误会误会！别冲动！”
　　这声音十分耳熟，诺亚循声从一块岩石后面的隐蔽处揪出个白白胖胖的人来，他腰间挂着个巨大的牛皮袋，正是他们在所罗门塔集市上遇到的号称马上要走的糖果商人。
　　“你是谁？”诺亚丝毫也没有放松警惕。
　　“我们见过的你忘记了？”白白胖胖的糖果商人努力拉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我是那个……卖星空糖的呀！”
　　诺亚摸出刀子冷漠以对：“你继续编。”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一个糖果商人，我叫斐宁。”糖果商人斐宁的笑容更诚恳了，他试图努力剖白自己，“以太大神官神陨之后，所罗门塔就乱了呀！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内城全被海盗扫荡了一遍，把我们都抓起来，原住民全部杀死，我们这些外乡人就被劫持过来做杂役。”
　　诺亚半信半疑，听他继续说。
　　“因为我在这里还认识几个朋友，刚好我又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斐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跟原住民联系上了，现在悄悄给他们通风报信。”
　　“新奇的小玩意？”
　　见诺亚面色不善，斐宁连忙从牛皮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搁在诺亚掌心。诺亚定睛一看，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长得倒是……挺新奇的。”
　　罗汀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何止是长得新奇，简直可以说丑得令人伤心了。这虫子长得简直看不出哪是头哪是尾，又好像哪一面都能隐约拼出一个囧字来，只是这只虫子是灰黄色的，隐蔽性得天独厚，几米之外就与风沙融为一体了。
　　“它叫飞沙虫，你别看它长得丑，它聪明呀！耐热耐旱耐久飞，最重要的是它只听我的话，只要是它见过的人，都能找到，在所罗门塔用它来传递消息是再合适不过啦！我虽然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的机密，但是凭借透露他们的位置信息，最近海盗们都没有心思来管我们了。”
　　斐宁的话语中不乏得意，他甚至鼓动诺亚：“凭借我多年出入商场的眼光，我一看你们就不是普通人！要不要跟我一起干票大的！？”
　　诺亚冷笑一声：“好一个卖糖果的商人！一个卖糖果的外地商人，竟然能在所罗门塔空手定位？你还想干票大的？你要干什么？倒卖黑晶矿吗？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诺亚说话掷地有声，“你知道我是谁！那让我也来猜猜你是谁，你背后是元老院的人……占星者？还是创造者？”
　　斐宁收起虚假的笑容，不说话了，两方都沉默，气氛一时凝滞。
　　“你们别为难他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忽然从山岩后面想起，竟然是玛莎。
　　诺亚一愣，刚才他去揪斐宁，竟然没看到后面还有一个人。他一步当先，转到山岩后面，才发现那里除了玛莎，还做了一个窝，里面躺着好几只小小的长毛兽幼崽。
　　玛莎的肚子已经平了下去，诺亚心里咯噔一声：“这……这是你的孩子？”
　　玛莎虽然很虚弱，但是她的孩子们却很健康，他们太小，还不足以维持人形，小小的兽形身体蜷缩成一团，浅黄的长毛柔顺地覆盖身体，像一只一只绒毛球一样，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诺亚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罗汀的嘴角抽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腕。
　　“以太这个贱人，他自己要去死，为什么要拉我们兽人族陪葬？”玛莎的脸上狰狞又疯狂，但是看到孩子的瞬间，又恢复了温柔，“还好我的孩子们没事，他以为他可以消灭所有的兽人族吗？不会的，有光的地方，就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帝国不能把我们消灭殆尽，以太更不能！”
　　“你怎么会在这儿？”诺亚这话一问出口，脑子里嗡地一声，“你是联盟的人？”
　　“联盟？联盟还剩下几个人？”玛莎冷笑一声，“原本就是我们兽人族和海蒂合作，现在兽人族被以太搞得几乎灭绝，我们在海蒂这里还能有什么筹码？还不是任她宰割？我的孩子绝不能在这里长大！”
　　“但你也没办法和原住民合作，他们不会接纳你的……”诺亚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除了青林。”
　　提到青林，玛莎的脸色一黯，仿佛有一丝愧疚：“我也不需要他们的合作，反正海蒂和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我只要在他们之间找个栖身之地就可以了，所罗门塔那么大，他们是没办法每个角落都尽在掌握的。”


第25章　危险谈判
　　“所以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出去吗？”罗汀听了半天，感觉还是很成问题。
　　斐宁搓了搓手，终于再次开口：“唉……就是出不去。海蒂对基地的控制是内松外紧，海盗们平日的作风就很松散，内部还有稍微活动的余地，外面那就只有我的飞沙虫才能出去了。”
　　诺亚看着他，冷静道：“你有什么提议，就直说吧。”
　　“我们和原住民商量了一个诱敌之策，要把海蒂引到魔鬼绿洲，但这个海盗头子太过谨慎，我们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听说殿下之前就和海蒂交过手，不知您有没有什么办法？”他对诺亚立刻就换了称呼，玛莎都不由多看了诺亚一眼。
　　诺亚坦然受之：“魔鬼绿洲是哪里？有坐标吗？”
　　斐宁对议定的事情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