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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仙为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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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响笑了笑,原来神仙也都身不由己。
后山没有他想象中的仙姝遍地,只零星的散落着一簇簇闪着幽暗光华的花朵。
肖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株:“那个就是重陌。”
并不很起眼,不仔细看的话,商响会以为那是一棵草。
“再过三天它就会开花?”他问。
天君回答说:“嗯。”
此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夜晚来风,吹来草木的味道,倒是有了几分人间的味道,微醺似的,商响觉得大脑有些顿了,在这悄无声息的天界,只听得见他和天君的呼吸声。
有时候他会恍惚,分不清天君和道长,今天,并不是第一次。
侧头偷偷打量着,天君有一张惑乱人心的脸。
他比道长还好看。
可自己却是真的无法再动心,就算奇货居没有将情根拔走,他也觉得太累了。他的胆量、疯狂和爱,都在天君作为道长那一世的劫难中被全然消磨掉了。
正看得出神,不巧对上了天君的眼。
那双眼睛亮得出奇,就像将脚下的星河云海都装了进去。
很静谧,又云波诡谲的纠缠不清。
气氛正好,商响没有回避天君慢慢欺近的唇。
柔软的、安静得恰到好处。
商响并不回应,却也没有表示不许。
他想借着亲吻确认一些事情,可在唇齿的辗转来去间,不会有的终还是没有。
不但是无法动情,就连欲望都失去了。
肖吟敏锐的感觉到,可他不想放开,温柔执着的将鼠妖览在怀中,继续这个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亲吻。
在漆黑的夜里,在光斑闪烁的星原上。
“上仙,我的情根送人了。”商响很淡漠,因为觉得疲倦。
肖吟并不惊讶,只是将他揽得更紧,许诺说:“我帮你找回来。”
“不用了,就算找回来,我也累了。”商响拒绝,又劝慰执着的天君,“道长死的时候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反正是我骗来的日子,我不该追去地府的……”
说了许多,商响最终参悟到的其实是“我活该。”
“他是他,我是我。”天君不听劝,执意搂着商响,很傲慢的说,“他做不到的事我能……”
商响望着那一轮大到不可思议的月亮,无可奈何的拍着天君的背,哄小孩子似的:“是是,你是灵虚天君,你最厉害了。”
“可是你还是喜欢他,你还记着他!”天君仍是执拗。
商响说:“我和他早就恩怨两消,没有瓜葛了。”
记着只是因为不想丢了那些回忆里的自己。
这话他没说,觉得没必要,也不想对着高不可攀的灵虚天君剖白内心。
他对肖吟的喜欢再疯,心里总还是存了一片山清水秀。
何况现在,时过境迁,从前的事,也成了一件傻事。
从前是自己执着,非要得到一个想要的结果不可。如今强求的成了天君,他却没有办法劝他看开。
真是……风水轮流转。
“好了,天冷了,我们回去吧。”商响拍拍他,像在哄家里那只粘人的老猫。
这招果然奏效,天君总算不再纠结喜欢谁记着谁之类的事,同意回家。
可也有唯一的不好——
他一直抱着自己,横着抱的,山路又崎岖,一颠一荡,商响不得不搂着他的脖子。
这样子叫谁看见都会觉得是两厢情愿,半夜三更的光景,说不定还会有些别的想象。
“我自己能走。”商响抗议。
天君不理他。
又退一步商量:“要不你背我?”
这样至少能推说是自己扭了脚。
天君照做了,背着他大摇大摆的回了玉山神宫。
仙殿中的仙使侧目而视,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怕被挖了眼珠。
他们哪个不是伺候了几百几千年,何时见过自己主子如此做小伏低。
从前巫山那位对天君一往情深,几乎日日来神宫做客,敬酒献舞,变着法子讨天君欢心,到头来却连一个正眼都讨不到。
这老鼠精何德何能,竟敢让天君背他!
玉山仙使中不乏有爱慕肖吟俊美冷漠的,面上不显,心中对那鼠妖不免鄙薄。可内府里伺候的却清楚,天君背上那位,可是主子亲手牵进寝殿的,能是一般人物?待商响都极尽恭敬小心。
商响拿眼睛一扫,立刻就看清了眉眼高低。也不生气,笑说:
“你看吧,这么大张旗鼓的背我,那边的仙女姐姐都对我有意见了。”
肖吟不以为意:“有意见就走,玉山不留不敬主子的人。”
商响趴在他背上直笑,来一趟天界,还捞了个主子做,倒是以后吹牛的谈资。
“赶人家走做什么?我看伺候你的人都挺好看,留着养眼睛。你家挺大挺宽敞的,何必去道观受苦呢?”
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胆子,区区小妖竟敢同天君说笑。就连玉山神宫在他口中也只是“挺大挺宽敞”而已。
肖吟不说话,沉闷了半晌,垂着眼盯住商响脚踝:“你到还有心思看别人。”
商响才不管他的不阴不阳,坐在床沿直笑,抬起眼皮说:“我从前没见过这么多美人,神仙果然都是好看的。”
“你也好看的,比他们都好。”肖吟蹙眉,认真得像真是那么回事。
第二十三章 斗
商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莫说同仙子们比,但凡是有点道行的妖怪都能比他好看。
倒不是他变不出漂亮的样子,现在的容貌是他化成的头一副人形。瞧了三百年,早瞧习惯了。鼠妖不是以色侍人的品种,用不着漂亮模样,他也就懒得琢磨如何好看了。
“上仙真会开玩笑。”
商响说,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肖吟没再说什么,忽然俯身亲他的额头。
“夜深了,快睡吧。”
商响想说,睡什么饭还没吃呢。可是客随主便,这话还真不好开口。
在偌大的寝殿中睡了一下午,商响这会儿还真没什么困意,原本鼠类就是喜夜的,天越黑越精神。
天君睡在了另一头。
床足够大,中间的距离倒不至于多暧昧亲密。
当然,这只是商响的想法。
天君与人同塌而眠的事,早就吓坏了神宫中的一干仙使。
他们主子什么身份?千万年来,觊觎天君床榻的仙子神女不知凡几,又有谁能得他青眼相待?
几乎与天同寿的灵虚天君无爱无欲无悲无喜,任凭世事变幻沧海桑田,终是秉守天道,不曾动过凡心。
莫说与人同眠,就算是艳绝三界的巫山神女当场献舞,他都不见得会多看一眼。
然而这些,都是商响不知道的。
下界小妖胸无大志见识短浅,只知道守着一方小小道观,过最普通平凡的日子。
天热了井水里镇一颗西瓜,天冷了煨个小炉子烹茶。
有人陪自然好,没有人,自己也很清静自在。
翻来覆去睡不着,黑暗中传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商响只有一只耳朵,不费心尽力听不清。
像是错觉。
又翻了一个身,到底还是爬起来,小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事。”
对方应了一句。
这回他认真听了,天君声音平稳,像是真的没事。
“那……睡吧。”
“嗯。”
第二天睁眼时,商响没见着天君,外面一阵骚动,像是发生了什么。
穿过匆匆紫色帷幔,走出大得不像话的寝殿。殿中白衣仙使个个行色匆匆,神情说不出的担忧焦虑。
“发生什么事了?”拉过一个面熟的仙使询问,商响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仙使眉头紧皱,看着商响的目光颇有些恼怒冷漠。
“天君受伤了。”
丢下这句话,便挣脱商响扯住他衣袖的手,匆匆往外赶。
玉山神宫太大,商响又找不到路,只好跟在众仙使身后。
出了神宫的朱红大门,抬头看见在高天之上缠斗的两人。
一人是肖吟,另一人却是许久不见的楚襄。
肖吟受了伤,嘴角有些微血痕。与楚襄相搏,却是不落下风。
年轻魔尊虽然力有不敌,口气却很狂妄:“之前你刺我一剑,今天挨我一掌,公平得很。不过你这缺了一条肋巴骨的残废,我赢了也没什么得意,今日且就放你一马!”
说话间便收了招,一袭黑衣轻轻巧巧的落在白玉铺成的地面上。
目光扫过众仙,最后停在人群之外的商响身上。
“哟,是你!”
商响朝他点了点头:“久疏问候,有人托我给您带句话。”
“谁?是什么话?”楚襄笑问。
“书店那位小哥让你回去把工资领了。”
楚襄摸着下巴,嘴角含了一抹莫名的笑:“他呀……”
正说着话,天君忽而出现在商响身旁,不看楚襄,也不看旁人,抓住商响的细手臂,将他扯了过来,贴在他耳边问:“吵醒你了吗?”
姿态有些过于亲昵,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商响不自在,想往旁边退一退,不想却天君却跟着贴了上来,反倒离得更近了。
“没有,我睡得很好。”勉强维持着正常语气,商响同天君客气着。
闯入玉山又打了天君的楚襄倒是没溜,在一众仙使不善的眼神下,抱着手臂,优哉游哉看好戏。
“当初邀你去镜十方城你不愿意,还是这玉山神宫面子大,请得动你。”
楚襄笑道。
话说得暧昧不明,商响知道他安着什么心,眼神扫过窃窃私语的仙众,嘲讽道:“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楚襄大笑:“我没看错你,果然有意思。”
商响懒得理他,打发说:“你工资不要了?”
像是这才回过神儿,楚襄一拍脑门:“是了,血汗钱还是要的。”
说完便化烟遁走。
肖吟嘴角犹自带血,商响伸手帮他擦了。
天君愣了一下,没想到商响肯在众目睽睽下做这种事,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商响看他的表情,愈发觉得像家里那只瘸腿老猫。
有点移情的意思,又想着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好对他太坏:“回去吧,怎么还被那种毛头小子伤了呢?”
身旁一名仙使听他这样说,很是不忿:“要不是天君本就有伤,区区魔尊能讨了什么便宜……”
话未说完,便被肖吟冷脸打断:“住嘴!”
没想到惹起天君怒火,那名仙使打了个战,躬身告罪:“小的知错,请天君责罚。”
商响觉得就是一句话的事,这就自请受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指手画脚。
“我要进去了,你家太大,我找不到路回去。”商响说。
“我带走你,不会找不到的。”肖吟急切的牵过他伸出的手,自然忘了要罚谁。
仙使们都又惊又意外,对鼠妖的震撼与日俱增,比起昨天又更上一层。
商响并不了解他们的想法,了解了也不在乎,反正他只在这儿待到那株能救齐袖仙草开花,横竖不过是三两天的光景。
天君的手倒是暖烘烘的,神仙就是神仙,大早上起来和人干架,都没出什么汗,身上的气息洁净得很,还有种微醺的香。
“想吃东西吗?”
肖吟知道商响已经辟谷,却从不苛待自己的肚子,怕他挨饿嘴馋。
“吃什么?要是花瓣和露水那就算了。”商响印象里,神仙好像都是吃这些的。
勾起嘴角,肖吟笑得愈发温情:“你想吃什么?”
“也没什么……”
他想吃鸡,小狐狸做的盐焗鸡天下一绝。等他好了,一定让他再做一回。
尽管这么说了,天君还是给他准备了一屉灌汤小笼包。
商响认得这个,之前晋长买给他吃过一次,味道不错,他就夸了两句,没想到被天君记在了心上。
“凡间买来的?”
天君点点头:“怕你吃不习惯……”
商响也不客气,夹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个小口,小心吸面皮里滚烫的汤。
第二十四章 香
室内有股奇异香味,说不出是什么,只是莫名觉得舒服。像是被打通了灵窍,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燃的是什么香?还挺好闻。”
天君很高兴的笑了笑,答非所问的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商响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直到焚香燃尽才想起来:“楚襄说你没有了一根肋骨是……?”
说到一半,便打住了。
他有心瞒着自己,再问也是无济于事。
商响好奇心虽强,但毕竟长了年纪,不会再去刨根究底,别人不愿谈,总有不愿谈的道理。
“没什么,没他说得那么严重,只是受了些伤。”
天君扮起了可怜,连飞扬的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一旦动了心,多少事情都是无师自通,别说扮可怜,现在就是让高傲天君当场撒娇也不是不行。
偏偏商响还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听说他受了伤,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伤的,不能是楚襄打的吧,他……没你厉害。”
“不是他,是我不小心。”
说到此处,又谈不下去了。肖吟察言观色,又说:“是鞭伤,上次我闯了地府,被天帝罚了……”
商响晓得他在说谎,肋骨的伤和鞭伤怎么能混为一谈?
“我看看。”
天君挨鞭子的事和自己多少有点关系,商响站起来,胆大包天的伸手要去扒他衣服。
“响响。”肖吟抬眼看他,有些羞涩的告饶,“你这样……我、我忍不住……”
商响皱着眉看他一眼,收回手:“那算了。”
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肖吟有些忐忑,垂着眼皮解开了上衣:“你别生气……”
脸颊泛着一丁点红,看着竟有些引人垂怜。
身上的鞭伤纵横交错深深浅浅,结着血红的痂,确实还没痊愈。
一百零八鞭,后背胸前没有一处好肉,难为他还能来下界的小破道观受苦。
“天界仙药这么多,擦过了吗?”
肖吟摇摇头,张口就是骗人的话:“天帝罚的,谁敢给我药?也就你心疼我,还问上一句。”
商响抽了抽嘴角,有点笑不出来。
分明是高贵端方的上界天君,从哪里学了这些个不要脸!
不过那伤看着确实让人挺不落忍,犹豫了会儿,商响还是说:“你有药吗?我帮你擦。”
肖吟脸上如同被撸了毛的老猫一样的神色愈发明显,忙说:“有的。”
接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青色瓷瓶来。
“这不是给你了吗?还骗我说没有。”接过瓷瓶,商响毫不犹豫的揭穿他。
肖吟抿了抿唇,眼睛垂下去,意外的有些羞赧:“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有些地方擦不到。”
“臭毛病还挺多。”挖了一点瓶中的绿色药膏,轻轻抹在血肉斑驳的伤口上,施刑的人没留情,鞭鞭都下了狠手,有的地方因为刚才的打斗,血痂裂开,又开始流血。
真是看着都疼。
“上仙何苦受这份罪呢?”
“……”
肖吟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商响,脸上看不出痛楚。
室内奇香早已消散,连一丝余韵都不曾剩下,像是从没有过般缥缈。
处理完天君的鞭伤,商响又变得无事可做。玉山虽大,但似乎比道观更加无聊。外面的仙使们显然对自己无甚好感,商响也懒得与他们相处。
重陌还有两天才开花,他也不是抱着手机就能玩上一天的年轻人,之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境已经消散了大半。
“山顶上有个小亭子,能见玉山全景,响响想去吗?”
像是看透了自己的无聊,天君提议说。
商响当然觉得好,立刻应允下来。
去往山顶没有路,要上去只能靠飞。商响自然是不会这个,好在天君无所不能。
两人乘云而上,天君还是紧紧搂住了商响。
“我不会掉下去的。”一回生二回熟,商响的胆子变得大了起来。
天君笑了笑,复又垂下眼,小声说:“是我想抱你。”
商响倒是不反感他起腻,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很自然。有些羞怯的说着这些话的天君,其实也挺可爱的。
微微侧头,正好能看见他线条硬挺的侧脸,目如星空,鼻梁挺拔,分分毫毫都恰到好处。
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晚了——
对一个无法动情的人好,怎么想都是件徒劳无功的事。
“我不会喜欢你的。”落到白玉垒砌的凉亭前时,商响告诉天君。
对于陷入执念的人来说,再明白的拒绝都没有用,这一点,商响比谁都清楚。可是不说,却又觉得辜负。
“没关系,不喜欢也没关系。”没有放开抱住他的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你不讨厌就好。”
商响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从来不讨厌长得漂亮的人。
凉亭位于玉山之巅,时值冬日,山顶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渝州冬天通常是不下雪的,商响对于雪花,只有不多的几次记忆。
银装素裹的玉山就像另一个世界,是仙境之外的仙境,白云翻滚,山岚缥缈,像是过了好久的一场时光。
亭前生着几株稀疏的红梅,肖吟折下一枝,小心别在商响襟前。
商响不明所以,他一向不懂风雅:“别这个做什么?”
肖吟笑了笑,唇角挑起的弧度非常安静:“你不喜欢?”
“倒也没有。”被注视得太不自在,商响扭开头不再看他。
第二十五章 雪
襟前的梅花散发出似有若无的冷香。
金色的花蕊,很显眼。
亭中的石桌上放着几样零嘴,都是商响平常喜欢吃的,瓷碟里的松子每一个都捏开了口。
装着零嘴的杯碟边,驾着个小火炉,上面温了一壶酒。
壶嘴儿散着酒香。
商响不好杯中物;也就偶尔同朋友喝两杯。
天君说,壶里的酒叫做神仙醉,只醉神仙不醉人。
商响笑他:“上仙这是要求醉?”
肖吟不说话,仰头喝了一杯:“不会醉的,一会儿我还要带响响回家。”
暧昧不明的话说来就来,商响不好接话,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果真是神仙才喝得上的玉液琼浆。”商响不懂酒,胡乱着夸。
肖吟追着他的手指,看那盏白瓷杯:“其实酿制这酒的是个凡人,那人平生但求一醉,偏偏酿出来的酒,都是不醉人的。”
“还有酒不醉人?”商响问,“那后来呢,他酿出醉人的酒了吗?”
天君说:“后来他爱上了一个神仙,才总算尝到了醉酒的滋味,然而凡人的寿命不过俯仰几十年,去世之后进入轮回。转生后的凡人不再酿酒,也不求醉,所以世上就再没有了神仙醉,喝一口便少一口。”
他的口气极轻极静,耳畔伴着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那神仙呢?”商响忍不住好奇追问。
肖吟又喝了一口酒,说:“他喝光了那人生前留给他的酒,醉了五百年,这才发现,其实那些酒是醉人的,只是从前他们都不愿意醉。”
“……”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商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扯开话题道:“上仙会堆雪人吗?”
肖吟愣了一愣,摇头说:“不会。”
“我也不会,想来应该不难。不就是团两个球,然后拼到一起吗?”商响比划着团球的姿势,笑问,“试试看?”
“好。”
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商响有些咋舌。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敢让天君纡尊降贵堆雪人。
天君的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连水都没沾过的。如今却和自己一起蹲在雪地上团雪球,并且还做得一脸认真,像在研究什么高深仙法。
实在忍不住笑,商响坏心眼的朝着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弹了几粒雪花。
玩笑开得过头了,天君有些狼狈的摸了摸鼻子,又伸手扑了扑商响的头发。
商响缩着脖子躲他,认真将手中的雪球揉的更圆。
见商响不再闹自己,肖吟隐约有些失落,目光追着他,温柔又娇纵。
一个小小的雪人很快就做好了,光秃秃的,没眼没鼻。
商响施了个小法术,变出两块圆形石头和一根胡萝卜,做了鼻子和眼睛。
稍微打扮一下,就变得挺可爱的,虽然看上去有点笨拙。
过了玩雪的瘾,商响也不再折腾别的,搓着手直哈气。
手指冻红了,叫肖吟看着心疼。
握住商响的手,他也不说话,两个人静静蹲在雪人面前。
“好了,我不冷了。”
收回手,商响说。
起身时,看见雪人旁边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不用想,一定是天君的把戏。然而,商响不愿去深想其中的意义。
回到亭中吃了一碟松子,商响同天君不着边际的聊着天。对方毕竟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神仙,见闻颇丰,讲起故事到也并不无聊。
偶尔提及故人,商响想起了段三儿。
天君一番掐算后告诉他说,段三儿的魂魄灵识都散了,遍寻三界也找不到他。
商响点点头,心中有些黯然。
不过散了也好,散了就是忘了的意思。
小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外面雪下得更大,夹杂着乱卷的风。天君说,玉山连接着天界与边度之外,这里的四时变幻归上古的神仙管。
梅树枝头压满了雪,衬得梅花愈发鲜红艳丽。天君手中化出一件同样艳丽的红色斗篷,贴心仔细的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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