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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仙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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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梦岭门中之事时,因为棘手,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很好,席若白把他这本事学了十成十,“席大公子可记得礼记守则第十五条?”
“守真,无诳语。不以真为本,便是——,”
“听欢,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席若白无计可施,只得道,“进不了通都,我便自祭为代价,让它带我进去。”
“它会老老实实带你进去?”
“十年前听闻北楚大乱,全城封锁,我怕你出了什么事。”那时他顾不上戒律清规,只为探得甘青司的半点消息以求心安。席若白想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在他面前了。
“你带着诅文十年?”他们修仙之体哪能承受那般痛苦。
“嗯,当年师傅与几位长老只能镇压,无法驱除。”
“你们名门正派一向不屑鬼道之术,不懂自然无法。”甘青司叹气,“好生休息,明日再说吧。”
“有事要出去?”
“我的召鬼带回消息,这客栈都是你们修道之人,我怕鬼气被发现,打算出去一问究竟。”
“我陪你。”
“好。”
阴暗的树林时不时传来枝桠相撞之声,乌鸦声没一会儿就消停下去。两人四周站立三个召鬼。
“世子,控尸者逃了。”云锦有些懊恼。
蜀卿踌躇一会,终是没有开口说话。
“是吗?”
听甘青司语气中略带庆幸,席若白不由得看过去。
见三鬼身上也是残破,甘青司留下一句辛苦了,便让他们离去。
席若白问,“你知道是谁了?”
“嗯,路北。”
席若白是知道的,他们是被靳谌照看长大。这些尸阵摆明是针对东吴百姓,更是挑起众怒之举,路北这么做,无非是将北楚推到风口浪尖。“他为何这样做?”
甘青司笑道,“此行目的就在此。”
“你可有线索?”
甘青司道,“路北最早现于东吴长州,我打算去看看。对了,在北楚我有耳闻百家几年间忙于破尸阵,似乎还有些通鬼道者相助于你们。”甘青司偏头看他。
“说来也惭愧,百家中开始招收通鬼道的门生。”席若白也是觉得讽刺,百家行为确实不齿。
他点头道,“起初,我以为是正派故意以此为幌子想除尽北楚子民,而后才发现,尸阵太过复杂,我猜名门大家此举多半是为了驱祟。”
“尸阵非北楚人不破吗?”
“倒没有那么夸张,要不这么多年你们怎么活。普通人布的尸阵威力不大,你轻轻松松就能破,可昨日这么频繁出现,连你们这么多人都无法解决,那就很值得研究了。”
“有人在背后捣鬼。”
“嗯,你们从前遇到的可好对付?”
席若白点头,“今年尸阵比往年棘手许多。”
“尸阵说到底还是百家自己惹出来的。”
“何解?”
甘青司叹气,“修鬼术之人是北楚人也好解释,若是百家人就比较麻烦了。修鬼术的人一点旁系法术都不能沾,所以百家若是想培养,那就是从小养成。鬼气怎么来呢,三国可不像通都哪里都有行尸,自然也是养。有心之人再引出来,那就很容易了。”
席若白道,“的确,那么布阵之人还可能是百家门人。”
“好想法。”甘青司拍掌,“眼下各门派还是得加紧找到布阵人,这些人绝不过百,但是一人至少也能控制十只,厉害的更能把行尸提炼到厉尸的程度。若不及时阻止,他们就会精修于此。接下去尸者只增不减,那就更难处理了。”
“所以你来是查布阵之人的?”
甘青司故作阴狠的样子,慢吞吞道,“我是来放鬼的,其实我就是布阵之人。”
席若白一言不发,抬手,长剑出鞘。
数十人落在他们面前,为首人道,“与恶人为伍,必定不得善终,席七师兄为何要插手?”
“我都已与他为伍,不插手难道插脚不成?”
乍然一听,甘青司觉得这话特别亲切,但他实在想象不出席若白会说出这话,眼下这状况,虽来不及回忆回忆当初,他多半还是想笑的。
“素闻席七公子行正守礼,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那还不赶紧谢过席七公子,这般无礼怎生长见识?”说话间,两人身后齐现五人。
被反说一通,他也是气闷,“别和他废话,动手!”
侯征、云锦两人直冲上前,蜀卿则是紧跟席若白,甘青司回身截断身后之人。
霎时间刀光剑影,后头传来蜀卿的喊声,“世子!”
专心供养五人的甘青司被浓重的尸气遮挡,刚想控尸却见聚集而来的走尸后出现许多黑影朝同个方向飞奔,他才看出远在自己之外的并非低阶的行尸,是召鬼!而他们的目的是,几乎是破嗓的高喊,“听欢!快走!”
席若白陷入召鬼包围,他听到甘青司的呼喊,当下反应过来这群人的目的,可他们却也太小看了席若白。正要解封弦杀的席若白怔在原地。
“应夙冶之召,甘乐平,现。”
血路被一个身影破开,他双手如利刃撕开召鬼,蜀卿与他前后交错,后方传来厮杀喊叫声。席若白剑在身侧不动,他看见甘青司冲他跑过来,侯征和云锦也紧随其后。鬼师身死,无数召鬼刹那消失。
有人拍了拍席若白的肩膀。
“若白,许久未见。”
甘乐平,是甘愿的字,意为喜乐安平。
席若白回身,甘愿仍是当年离去时少年模样,只是额间多了金色言文。
成为召鬼,意味着甘愿,已经不在人世。
干涩的嗓子让他难以发声,席若白轻唤,“乐平。”
“在。”





第六章  甘良:应无衣之召 百鬼行 现
结束求学之苦的甘青司和甘愿回到通都就跑去和街坊邻居热情的打招呼。家门敞开,甘青司撒丫子就往里奔,女子坐在饭桌前包子一丢一个准,甘愿接手上,甘青司咬嘴里。
“阿娘,你想我没?”
“多大了,还想和阿娘撒娇不成?”商曲抬手就开始动筷。
“小曲儿,我菜还没炒完呢。”甘良放好菜又钻进厨房,“甘青司,给我滚进来帮忙,别成天粘着我夫人。”
甘青司啧了一声,捞起袖管跑进厨房,“下次别嚷嚷我名字,这敷衍的名儿越听越窝火!”
要不是怕脏了自己手,他非狠揍甘青司一顿,边切菜边诉苦道,“你该庆幸你是先出来的那个,你阿娘让我认真取名,我可是千辛万苦翻遍书才给你敲定的,读书时我都没那么认真!到你弟弟那我实在受不住,就索性叫甘愿了,你还有什么好嫌弃的!不孝子!”
“阿爹,不孝子多问一句你找的什么书?”
“封鬼纲目!”
“……阿爹,不孝子纠正一下,那不叫书,叫目录。”
甘良回头送上白眼,不回还好,回身甘良就一肚子火,甘青司那厮正坐在小板凳上气定神闲的啃萝卜,怒道,“你看看阿愿多乖多勤快,就你给我偷懒!溟中渊不行啊,教人的水平什么时候倒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就不平衡了,“阿爹你讲讲道理啊,溟中渊要是有那水平,能带出你这么个缺心眼儿的爹吗?”
“嘿,你小子礼记没少抄吧?都给你抄到肚子里头去了?”
“我可是乖学生,再怎么也轮不到我抄啊,你成天犯事我可不一样。”人要脸树要皮,他甘青司连树皮都能啃,那脸皮能当回事儿吗。
“阿愿,你老实说,你阿哥有没有每天罚抄礼记?”
“没有,阿爹。”见甘良垮下脸,甘愿纳闷儿,阿哥确实没抄,从他到溟中渊那天起都是自己抄的,难道他说错了?
“明明养的是亲儿子,我怎么觉着是供的后爹啊。”
“那不能够,你儿子还是你儿子。”甘青司把菜端出去。“你爹还是你爹。”
甘良恨不得把菜盆子扣他脑袋顶。
“阿北和阿谌呢?”商曲早就摆好了六副碗筷。
“小曲,阿良!”靳谌也是疾步到饭桌。
路北更是不落他下风,“曲姨,良叔。”
甘良知道四国府伙食不待见人,变着法的弄一桌子菜,蒸煮煎焖炖溜炒,炸熬煸烤烹烩烧是一个不落,生怕饿着他家两个小世子和两个大少爷。
六个人明明是吃饭,却折腾得与打架别无二般,一家子的好兴致。月光泄了一地,酒水也就撒了一方,还有一庭欢喜。
酒过三巡,靳谌抱着路北和夫妻俩道别,而甘良背着甘青司往房间去,“阿愿,你们哥俩没受苦吧?”
“没有,课业不重。”
商曲捏捏他脸蛋,“哥哥有没有给你惹事?”
“没有,阿哥一直照顾我,还有若白。”
“阿愿交朋友了?”
“嗯,阿哥的。”
“这小子能交到朋友真不容易。”甘良轻手轻脚把他放在床上。
商曲另一边递过热水,甘愿摇头,“阿娘,我来就好了,你们快去歇着吧。”
“好,阿愿也是。”
“阿爹阿娘明日见。”
合上房门,甘良嬉皮笑脸道, “你说我们家两个小萝卜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商曲骄傲道,“也不看是谁生的。”
甘良一拍胸口,“我夫人!要不要再给他们来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你说来就来?”
手一捞,甘良横抱起商曲,“先带走夫人再说。”
听着两人打闹声,甘愿笑弯了眉毛。给哥哥细致的擦脸擦手,脱衣脱袜。然后把自己也整拾干净才爬到床上歇息。
翌日,甘良和甘青司两两互相看。
甘良挑右眉,“你要去西越?”
甘青司挑左眉,“对。”
“你才回来几天?”哀怨道。
食指在他爹面前晃悠,“一天。”
“你就想甩下你老子走人?”一拍桌案,他生气了。
“等我看完他回来,你想我走我都不走。”
笑眯眯的开口,“哪家姑娘啊?”
“西越梦岭人士。”
“要不要给你提亲?”甘良大呼难得啊,他家小子开窍了。
“他是公子,你能帮我娶回来?”
“娶啊,阿爹赶明儿给你上门提亲去。”说着就开始撩袖子。
“别闹,阿爹,他是我朋友。”
“哦。”
这音调起伏得让他满身鸡皮疙瘩,“我想带他来北楚玩儿。”
“那感情好!带来带来,阿爹给你把把关。”
“我能去不?”
“我给你栓脚链子了?”
“爱你,阿爹!”
“那你阿娘呢?”
“爱啊,对了,我阿娘呢?”
“去街市给你们买东西了。”
甘愿从走廊见两人笑倒在石桌前,开心的晃晃脑袋。这笑声未断就见甘良抬手唤出十道身影,甘青司也做出同样动作。
只见墙上飞来数十个召鬼,他们整齐地站在围墙上,对院子里二人虎视眈眈。
甘良心觉不好,这些召鬼一看就是来自不同人召唤,短时间聚齐如此多的鬼师,定是有备而来,通都此次怕是有难。
甘愿急忙唤出召鬼赶往他们身边。
隶属甘良的召鬼将甘青司甘愿护在背后,而甘良提气飞到另一处召尸,护住全家人。
围墙破开大洞,靳谌一掌一个召鬼,血痕纵身的他向甘良奔去,“阿良!城内结界破了,行尸不受控,通都百姓根本无力抵抗。”
为了不让甘良分心,甘青司道,“阿爹,我去城内御行尸,你们对付这些召鬼,罗寒、蜀卿、应庄、蝶语、云锦、侯征,这里就拜托你们了。”话毕匆匆离开。
“阿司,一切小心,保护城中百姓!阿愿,跟你阿哥走,快!”御行尸总比对付召鬼容易,甘良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瞬间又出现几道身影,他足足唤出十六个召鬼,左手爬满言文。再抬脸时,剑眉处已是鬼气缭绕,乌黑的眼里倒映出阵阵杀意,“诸君,望助无衣一臂之力,不胜感激。”鬼气凝剑,剑名斩魂。
人鬼殊死奋战,通都城内一片凄惨。早已没有万家灯火,只余一座死城。
不少护卫背着老弱妇孺往避难所奔走,从前通都拥挤热闹的街道如今荒凉杂乱。残垣断壁,泥沙与鬼气漫天,空气中满是使人作呕的尸臭与血腥。
甘青司放眼而去,满街亡灵彷徨,尸首交错。通都,毁了。
熟悉的埙声将他从凄凉中拉扯回来,“是阿娘,阿愿,快走!”
城内鬼阵封印着无数行尸,通都护卫和名门大多能御法驱赶,可手无寸铁的百姓却是半点鬼术都不通。平日里,行尸对居住在通都沾染鬼气的普通人视若无睹,可一旦鬼气膨胀,常人身上没有足够鬼气遮掩,他们便开始暴走转而袭击。
火光肆虐处,不少行尸正攻击撕咬百姓,甘青司飞下屋檐与甘愿一道开口,“散!”
不停的奔跑,甘青司与甘愿一前一后试图扩大范围,以音控四方行尸,为城中百姓开道。他们的埙和剑未佩戴在身上,只能以自身相控,但他们能够驱使的也不过方圆一里行尸。
就在他们搜寻城中幸存者时,却发现大批召鬼赶至。
两人结印,“攻!”
甘青司和甘愿不断后退,身后行尸争先恐后朝召鬼袭击,低阶的行尸无法长久与一般召鬼抗衡,召鬼见数量太多行动也越来越急。
本在流淌的埙声愈渐减弱,几乎是从胸腔悲愤的怒吼,甘青司全身青筋愤起,“杀!”
被鬼师控制行尸和召鬼都是心性相连,此时甘青司与甘愿的愤怒清晰传达到他们身上,一层层涌上来的行尸哪怕碎成尸块也尽力阻拦召鬼,两人马不停蹄赶往声源处。
眼前的画面让他们睚眦欲裂。
“啊!”撕心裂肺的喊叫让行尸们陷入狂躁,“滚开!滚开!”
“啊啊啊啊啊!阿娘!”甘愿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竭尽全力朝商曲跑去。
在噬魂的痛苦中商曲还是尽力微笑。紧闭的双眼掩去不能拥他们入怀的遗憾,她记得两人出生后只有她才能哄睡着,可是她早已没了气力抬手,泪痕未涸,她是有怨的。若她死不瞑目,会被敌人利用成为召鬼,所以她没敢停留心甘情愿接受噬魂,其实她还想贪心的再看他们一眼。
召鬼啃噬撕破血肉,撕碎魂灵,商曲伸出去的手最终垂了下去。
埙落地。
行尸发出哀恸的尸吼朝两旁分开,让两人通过又瞬时封死,亡灵也簇拥过来护住他们。
两人不顾一切往商曲的方向飞奔,跪在商曲面前时,他们早已精疲力尽,眼神死寂。
“阿娘?”甘愿拉拉她的衣袖,“阿娘?”他擦眼泪,抖着声唤道,“阿娘,阿愿在叫你呢,阿娘!啊啊啊!”
没有魂灵,哪怕一丝熟悉的气息都没有,甘青司茫然寻视四周,一魂一魄都未得见,彻底绝望,他阿娘,不在了。
甘愿咬紧下唇,痛心捡起商曲的埙,他抱着还有温度的甘青司和商曲,“阿爹在就好了。”回头是步步紧逼的召鬼,甘愿握拳下定决心。“阿哥!”
对了,阿愿还在这,阿愿不能出事!绝对不能!甘青司忍痛放开商曲,一把夺过埙,“阿愿,你快走!走!”他开始吹起那首阿娘最初交给他的曲子,名曰返乡。一步步朝召鬼走去,他只盼甘愿能逃远一点,他会召鬼,他会和这里的亡灵结契,无论多少,几十个几百个,哪怕万鬼噬灵他也要护住甘愿。
一双手环住甘青司的腰,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温热的泪水顺着脖子淌进衣衫,他没能力回头。
“阿哥,唤我。”
僵直着转身,只见甘愿胸口插着森森白骨,血如泉涌,苍白小脸还是柔柔笑意。
他笑着说,阿哥,阿愿来做你的召鬼,甘夙冶之弟,甘乐平。
阿愿,你知道吗,乐平,是喜乐安平之意。
他看到甘愿完整的灵站在他面前,怀里的人已了无生息。
阿哥,唤我。
甘青司跪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哭喊,“应,夙冶之召,甘乐平……,现!”
金色虹光褪尽,甘愿在他后方与召鬼搏杀,从前他都是与自己并肩的。
“阿司!”
抱着甘愿的甘青司恍如行尸般僵硬转过身子。
来人衣衫残破,身上大多血肉模糊,他走到远处抱起商曲,又回到甘青司身边。抚摸着甘青司的脑袋,甘良道,“阿爹以前总说让你照顾弟弟,照顾阿娘,也别忘了给阿爹养老,你小子总是答应得很痛快。”甘良抱紧他们四人,沉痛道,“阿司,这次阿爹交代你最后一事。照顾好自己。”
“阿爹……,”
“阿司,”他看向在与召鬼撕扯的甘愿,“答不答应阿爹?”
“答应……,”
“好。”甘良双臂言文倒转,密密麻麻的铺开,瞳仁渐渐失色,他定神道,“诸君,望护我儿周全,无衣以灵上祭!”
闻言的亡灵单膝跪在他面前,他们大多是甘良的忠臣和护卫,皆是满目刚毅,生前碧血丹青,死后也要为主效忠。
甘良对他们深深鞠一躬,双手持剑,血衣如同战袍,染红了亡灵的眼,“最后一战,无衣路上相陪,诸君,望来世再聚。”他启唇决绝道,“应无衣之召,百鬼行,现!”
一百零一位召鬼齐现,他们的宿主从心口开始被侵蚀,百鬼之蚀,锥心之痛。
“杀!”召鬼发出怒号,舍灵奋战。
阿司阿愿,苦了你们,迟些再来见我。
甘良的灵散在风里,连同那一百零一位骁勇的忠诚之士。
通都的夜没再亮起百家灯。








第七章 江溢:缺人吗
直到第二日深夜,甘青司依旧跪坐在原处。他身边有阿爹阿娘和阿愿,他身边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当甘青司清醒,只剩坐在他对面满脸哀痛的甘信,强撑精神的他仍遮不住沧桑模样,他叔竟然一夜白头。
“叔……,”
“你鬼气太重,先好好养身子,一次驭七鬼,你的灵损了。”
“叔,能聚阿爹阿娘的魂吗?”
甘信摇头。
“他们在哪?”
“长亭坊,三日后火化。”
为了防止成尸,通都逝世之人必须火化。
“我什么时候能动?
“少则两年多则三年。北楚五大城伤亡惨重,临淄、玉关和漠北活人不过数百,我已派门生到各处救寻,等你身子恢复,就同我去各处镇压吧。”
“嗯。看来有人暗地计划很久了。”
“路北是你两岁捡回家的,至今十一年,恐怕他们更早以前就开始筹备了。”
“这和路北有何关系?”
“他泄露通都封印,带人破鬼阵,靳谌追寻无果,他叛逃了。”
“靳谌呢?”
“至今未醒。”
甘青司闭眼,锁去其中疲惫,“叔打算如何?”
“重建北楚,其余不作他想,阿司,别忘了我们北楚甘家职责。”
北楚甘家必护住世间所有鬼气以保天下太平,以命起誓。这是家训,可是阿爹从不让他们记。
甘青司和甘愿是双生子,所以两人的佩剑一柄叫如影,一柄叫随行。后来这两把剑便都负在了甘青司背上,如影随形。
当甘青司说完时,席若白还是沉默,他握紧甘青司的手,好像他听到的那样。
他说我来照顾你,甘青司听到了心里头。
“那些人应是三国中人。”席若白道,“他们为何会冲着你来?”
“怕是与路北有关,不早了,先回去吧。”
“嗯。”
天刚翻起鱼肚白,青席两人款步下楼,席真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师弟,快来用早膳。”
这桌坐着席真、苏君弈和苏云深。其他桌倒是三三两两,毕竟长幼有序,这前后辈更是分桌而席。
甘青司有眼见的往他们梦岭弟子堆里扎,随后,席若白破天荒在他旁边并排而坐。惊得众弟子差点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店家觉着氛围古怪,也不好出面,慌忙推搡着小二上菜。
甘青司咬馒头,席若白跟着咬,众弟子也跟着咬。他又灌清汤,席若白随他,众弟子也随他。
不对劲,顶顶不对劲。“你们这是合伙来膈应我?”
众弟子摇头。
“我吃啥你们吃啥,我要是让小二哥端个屎盆子来,你们也跟我吃?”
众弟子点头,惊觉不对,连忙摇头。
此人恶劣!
粗鄙!
席若白笑着撕下一半馒头塞他碗里,“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我非得把你扔茅坑不可。”
云岭老祖宗!我没看错吧!七师兄笑了!
说了整整十八个字啊,十八个!
“扔了你给我洗衣。”
“洗就洗,还怕你不成。”
席真心情复杂,同窗十几载,这般玩笑话他们也是未开过的。他们俩又是有血缘的堂兄弟,说话字数他姑且也有数过,就昨晚,十一个字,他记得清楚极了。
“几位,缺人吗?”
这一声把大伙注意力引去。门外倚着个白衣青年,弟子服显然是梦岭家的,他却偏偏穿出这么一股子邪气,凤眼间戏谑味儿十足,抱剑移步,张嘴便咬在席真手里的馒头上。
“若儿怎么跑那去了?”他也不顾什么仙家礼仪,提摆翘腿,抓着席真的馒头吃。
苏幕里的人一看这架势便认出来了。
公子榜上排名第七的无浪公子,西越梦岭有四仙,风仙岚琴,花仙无浪,雪仙听欢,月仙桑让。风度如席真,够雅;高节如席若白,够冷;洒脱如江溢,够浪。
“若儿,五师兄问你话呢。”
“想坐便坐。”
“太不懂事,怎么把大师兄一个人晾在这。”说完挤眉弄眼冲对面的苏云深一笑,“姑娘,我们大师兄不解风情,不怕,有我江无浪陪你。”
“溢儿!”席真轻呵。
“罪过罪过,大家吃好喝好啊。”赔笑间,江溢的目光已在甘青司身上扫了十几回。
好小子,竟然是同行。别人或许看不出名堂,可他甘青司是从小和鬼玩到大的,这个江无浪身上有召鬼,有趣的很。
“溢儿,枫山城的事可处理妥当?”
“嗯,我让孩儿们都返西越了。”
苏君弈一听百般心思而涌,连忙问道,“梦岭也去了枫山城?”东吴此次行尸肆虐,没想到会惊动梦岭,更没想到他们在惊雀刚得消息,远在昭溪的梦岭会赶来。
江溢不紧不慢道,“还有东吴寻踪谷,南梁楼古兰、纳若观,西越碧华呢。”他伸个懒腰,“四更天要开始了,你们东吴还真是走运,白捡了这么多便宜。”
一句话点醒苏君弈,四更天在际,四国各大家族门庭都赶往惊雀,门人在东吴不稀奇。想来面子是挂不住的,人家给你除祟,自己却多疑,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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