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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仙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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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溢边摆脑袋边叹气,“你啊,到时别救不了那甘云归,还把自己搭进去。”
“无浪兄你又来,别咒我啊。”甘青司苦着脸把几人逗笑,大家也没再提甘云归的事。
雪落了一宿,景色甚是迷人,沿路赏雪甘青司和席若白也没走远,就在客栈旁悠闲的散步。许是风冷,街上路人倒是无几,渐行渐远没入雪地的鞋很快沾湿一片,甘青司见席若白晃神,一把抱起人往回走。
“夙冶,你干什么?”
“鞋湿了,脚会受凉。”理由够简单也够充分,可席若白当然还是拒绝,甘青司也不给他机会挣脱,笑道,“听欢,我带你去看雪。”
话一完,两人腾空而起落到房顶,雪色蔓延无边无际,席若白也不禁看痴,他本就在西越长大,再冷的天至多就飘一夜雪米子,第二日也就无了影踪,何曾见过雪染山河的优美景致。
“夙冶,很好看。”席若白会心一笑可把甘青司看痴了去。
“听欢,北楚也是这样的大雪,我记得同你说过。”
“嗯,你说北楚霜雪狂傲,寒风豪恣,只可惜我从未见过。”
“所以啊,我还有好多地方要带你去,通都的夜,漠北的穿星河,千秋野的落叶。听欢,你可得浪费一辈子的时间在上头。”甘青司低头看他,道,“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席若白眉眼淡笑,“和你打赌,有何不敢?”
甘青司也是笑得狡黠,笃道,“你定不知我最爱的风景。”
“若我赢了呢?”席若白反问。
甘青司略微沉思,道,“我许你一世听欢。”
席若白藏不住喜色,道,“若是我输了呢?”
“你许我生生世世。”一字字落入席若白耳中,他点头笑看对方,只见甘青司更加嘚瑟,他道,“那你说说,我最喜欢的是哪个?”
“千秋野。”席若白从前便经常听甘青司提起,他也知道他的父母和胞弟葬在千秋野,若是通都十里红灯是归来时的许诺,那千秋野便是少时未至的惆怅,他知道甘青司定爱极那处。
“不愧是席大公子,可惜说错了。”
“哪里错了?”
甘青司连叹几声,忆道,“十年前我便说过的话,没想到席大公子竟然不放在心上。”
席若白装作听不懂,问道,“你说了何?”问话时笑意不住从他眼里透出,像是春桃初绽的第一抹银红。
甘青司念道,“听欢,是好风景。不知席大公子可有印象?”
席若白也回答得快,直截了当摇头道,“我输了。”
“听欢,这是我第一次打赌赢了。”
“恭喜甘公子。”
“多谢席大公子承让。”
席若白转头看向漫天飞雪落冰河不理会他,“话说回来,你何时才能把我放下来?”
“再等会吧,等雪停了。”甘青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中偷乐不已,“席听欢,你给的生生世世可不许耍赖。”
“自然。”
雪下到午后才消停,人迹也愈渐模糊。
两人互扫肩头雪,这才躲进客栈。甘云归支着下巴坐在大堂,见两人回来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回来了呢,跑出去那么久不怕冻出风寒。”
“不怕。”甘青司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还行。夙冶,我身子乏软的厉害,你帮我洗个澡吧。”
“你怎么不让我给你端个屎盆子?”甘青司倒了杯热茶刚想递给席若白就被甘云归截下。
“你变了。”甘云归一脸冷漠,张嘴就是一大口。
甘青司愣眼道,“我怎么了?”
甘云归没理会他,深深看了他一眼就往楼上走。
席若白倒是从他眼神中看出几分失落,随即走到甘青司身旁,“你与他发生了何?”
这边甘青司也是满脑子浆糊,道,“未发生什么啊。”越看席若白神情他越觉得不对,就一字一句将失踪日子的经过全道了个明白。
当事人云里雾中,可席若白倒是琢磨清楚了,他想或许甘云归把心落在甘青司身上了。
“听欢,你在想什么?”
席若白望着他,道,“世事难料。”
“嗯?”
“甘夙冶,你才是个傻子。”话完他起身就往厢房走,甘青司跟在他身后一个劲追问,可席若白半句也不解释,徒留甘青司迷茫。
当晚甘青司躺在床上仍在思量,想他召鬼一绝,御尸在行,撩汉不说,至少撩撩席若白也是走心的一把手,可他实在琢磨不透他自个儿有哪点迷糊。
席若白见他面色认真问道,“夙冶,你在想甚?”
“历史遗留问题。”
“嗯?”
“我为何是个傻子?”
席若白轻笑出声,道,“我一句玩笑话你也听得?”
“我可想了一个晚上,席大公子。”甘青司偏身抱住他,“我要是个傻子我能这么抱着你吗?”
“哦?”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要是个傻子,你也看不上我不是?”
“可我就是看上你傻。”
“我是个傻子。”
席若白埋在他肩际闷笑,看得甘青司也心情开阔。笑声渐弱,席若白的手微微攥紧他胸前衣领,道,“下次莫要给人擦身。”
甘青司脑袋不知绕了几个弯才捋清楚,他笑道,“好。”
“夙冶。”
“嗯。”
“我其实很小气。”
“深有体会。听欢,我与云归是朋友。”甘青司用力搂紧他,道,“我只对你有非分之想。”
席若白嗯了一声,伴着甘青司微冷的身子合了双眼,他低声道,“我也是。”
浅笑后甘青司覆上他的手,也沉沉睡去。
这夜,再无道不尽想念的不眠夜,唯有枕边人与共的安眠。
翌日甘青司和席若白睡过了时辰,等两人醒来已是巳时,二人急忙洗漱便叫上甘云归和金玉堂往惊雀台去。到了惊雀台果然见江溢占好了位置,他神色略显紧张几人入席也毫无反应。放眼去台上已然酣战多时,双方已见疲态。
苏幕里仍是莫游、苏子矜、苏萝衣、左思蔺、苏云深、苏君弈六人,梦岭则是以席子期为首的席杳、席煦雁、纪棐、尤西洲、唐河六人相对。仙法与道法在场上灵光绚烂,华中蕴含无比锋芒,来回皆是快意。
不难看出梦岭此时处于下风,见此情景江溢也不由得皱了眉,他气道,“大雁那臭小子也不知道看着桑让配合,气死我了。”
席若白道,“熙雁师兄怕是跟不上二师兄,子矜定是看出二师兄要使双仙谭,故意让思蔺拖住了岚箫师兄。”
“大雁还是中阶死门?”
“是,唯有岚箫师兄入了高阶,除了他无人能与二师兄使出高阶双仙谭。”
“可惜了。”
一阵惊呼声过,惊雀台只留下站在台边的席杳和挡住莫游鬼爪的席子期,宣布人打算公布结果可场上却无人给出应答。
未消半刻,席子期香罗顿化数丈剑影与身后席杳手中长剑光影相融。剑影合一席子期飞步后退与席杳齐平,两人双手结印,香罗顿化出尘绝艳的曼妙少女与一翩翩佳公子猛冲于前,所到之处空气迫灵,苏萝衣、苏君弈与左思蔺均抵挡不住剑灵威压,两人旋身灵光后三人飞至台下。双仙谭完成的瞬间三道身影避开双剑灵疾冲向席子期、席杳,鬼爪刁钻朝二人所在之处袭击,拂尘道光一过与剑影飞扑,长鸣一声,台上最终留下三人。分别是苏幕里莫游、苏子矜与苏云深。
掌声震天,无人不感叹双方交战之精彩。
苏子矜抱拳道,“多谢仙友指教。”
“指教不敢,道友客气。”席子期回道。
“双仙谭果然厉害,四惊我们或许就无法了。”
席子期收回眼中遗憾,梦岭双仙谭是三国闻名的绝杀,席子期香罗与席杳子月,席若白元夕与席真允真。四惊双仙谭只在百宴出现过一回已是势压全场,未领略的众人本期盼着四更天能再现,可如今却无了机会。
香罗走回席子期身边,婉转之声响在惊雀台,“若是四惊,今日赢的便是我们。”
苏子矜笑回,“若有机会,必当奉陪。”
梦岭四惊若是再现,赢的不是他们又如何。双方互相行了礼下台,梦岭一众自是不为输赢得失,而是此去经年再不现的感叹罢了。
第八十四章 甘青司:我没忘
因灵力耗余无几,香罗又回归小女孩模样,委屈的小脸十分惹人怜,子月弯身便将她抱在怀里随席子期他们走回观众席。
江溢上前扶住席子期,道,“桑让,你做得很好。”
席子期眼中泛泪,道,“无浪,我这个二师兄可还算尽责?”
“世上无人及你。”江溢把他拥入怀中,方才席子期本不必再冒险用双仙谭,灵力将竭末路,一个不小心就是灵力反噬遁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江溢明白席子期的用意,他是要告诉世人,纵使梦岭大弟子席岚琴不回,他二弟子席桑让仍会守住梦岭,以命为示,他叹道,“大师兄果然没说错,你什么都强撑着。”
席子期脑海迷蒙,靠在江溢怀里轻声道,“无浪,我未曾强撑。”
“我会回来,桑让,我回梦岭,与你一起守可好?”江溢心疼极了,在他耳旁道,“桑让,休息会儿吧,我在。”
听见江溢的话,席子期紧绷的弦终是放松,人也沉沉昏睡,江溢横抱起他往出口而去。
“若是你和无浪兄都在,席二师兄或许不会这么辛苦。”甘青司感慨道,本来四更天应是几人在惊雀台大展风采,可却因为他才遗憾使然。
“夙冶,我与五师兄一直都在。一场四更天罢了,下次我定会让你见识梦岭四惊。”
席若白的话将甘青司心中所结去了不少,他道,“拭目以待。”
两人远远和苏幕里一行人打了招呼,才尾随江溢而去。
到客栈后江溢将席子期送回房,脱了衣鞋又生了火这才小心翼翼出门,楼底下甘青司摆了两壶热酒,江溢见了脸上总算出现笑意,“知我者青司兄也。”
“这功劳我可不担,还是让给杜康兄吧。”甘青司斟了两杯,把旁边的甘云归和金玉堂看得双眼发直。
见两人要小酌一番,席若白也离了席,道,“我去看看二师兄,明日须得赶路,莫多饮。”
两人应得快当,可心里早已琢磨好下一轮酒名。而干瞪眼的另外两人也觉得没劲就各自嗑起瓜子,一边喝茶赏雪。
“无浪兄,我这次拖累你了。”
一听这话江溢差点没喷对方一脸,他急忙咽下酒水,道,“我说青司兄,你这是换着招折腾我呢?”
“我说真的。”
江溢边摆头边笑,“猜也知道你介怀,可青司兄我们也不生分了,这么多事都过来了你还不知道我吗?”
甘青司立即接茬道,“我还真不知道。”
“去你的。”江溢扬首喝下一杯酒,嘴里舒坦,这心情也舒坦了许多,“我辞去梦岭五弟子一职本是因为桑让,这四更天我也是无缘的,与你相识这才又有机会站上来不是?其实不想回去也是为了在那些老头子面前争一口硬气,当年我在梦岭受尽冷眼,也未见他们热心,可一到要用我的时候就变着法要我出面,凭什么?我江无浪这首席弟子可不是浪得虚名,去了哪我不能大展身手。”
甘青司举酒,对方碰了下杯子率然一笑。
“桑让同我一样,可他却担下这么大个担子。”江溢长舒一口气,“他都不计较那些过往,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更何况,光桑让这一个理由,就足够我回去了。明年的百宴、弟子新晋、长老候选,我不想所有的事都压在他身上。”
“席二师兄很了不得。”
江溢眼里柔光乍现,道,“很了不得,从小饱受家人逼迫,一掌降灵更是让他心如死灰,可今日梦岭首席席桑让高阶地门,我如此倾慕的席桑让,有时候又恨不得他什么都不会,让我护着他多好。桑让总说他自私,可我才是最自私的那个。”
甘青司见说着这话的人笑得很是幸福,突地想起自己,“谁不是呢?”
甘云归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看过去一眼而后垂下眉又移开目光。
席若白在房内呆了一会就见席子期转醒,他问道,“又跑去喝酒了?”
“嗯,可要我叫五师兄回来?”
席子期轻叹,“不必,他定有许多事要和青司相谈。”
“嗯。”
“若白,无浪说他要回来。”
“嗯。”
“他那人傲气得紧,我怕回梦岭会委屈了他。”席子期从前自是希望江溢回去,可他明白江溢想要的从不是梦岭能给的,所以他不开口,与其让他回门不若就这样闲散自在。
“五师兄向来如此,可我未曾见他在二师兄面前傲气过。”要是江溢听到席若白这番话非得气吐血,毕竟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做得很不明显。
席若白的话让席子期露出淡笑,他道,“你们都看得清楚,我怎会不明白。若白,你不去陪青司吗?”
“不喜酒味。”
“话虽如此,可你酒量却是称奇。”席子期轻笑道,回想起有一年席若白格外沉默寡言,江溢笃定他心情不好就劝着一起偷酒喝,结果第二日众弟子搜了半天才在酒窖里发现两人,席若白直接走人可江溢早已醉的稀里糊涂,徒留地上十几个空坛看得人震惊。等后日江溢醒来就被人带去祠堂,长老说十一坛跪十一日江溢非不干,声称自己只喝了三坛,可无人相信,除了席子期和席真,他们知道以江溢的性子绝不会在这件事上扯谎,后来席若白一声不吭就往圆座上一跪,这一跪就是八日。
那时大家才知道就连酒量席若白都深藏不露,此后也再无人于任何场合找他喝酒,包括江溢,那简直就是自找虐。
“许是随了父亲。”席若白回道,他儿时印象最深的就是席严生手不离酒,直至他束发席严生才有所收敛。“师兄,你脸色差极,可要我渡些灵力?”
“你虽是高阶渡灵仍有风险,不必。”
“可二师兄——,”
“你还怕师兄恢复不了吗?我已是入境,正好趁这次破关地门。”
“嗯。”
酒余夜后,席若白见席子期灵力修筑稳定这才退出房间,而楼下四人聊得甚欢,老远便能听见几人爽朗的笑声。
这和睦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翌日清晨,一行人整顿好行李后便策马出城,还未远行几里路,身后便是狂乱马蹄声,嘶鸣声过,几道身影越至他们身前,众人连忙勒马,待风尘散尽,唐霜天、唐鸢儿几人横剑于前路。
“你们这是要带我门弟子去往何处?”唐霜天剑眉凛然,负在身后的左手已是灵光欲动。
甘云归道,“我去哪与你何干?”他四处看了眼,未发现唐七子的身影心也略安。
唐霜天收剑回身侧,道,“今日七子未来,她当你走了也好。唐轻尘,无论你是否失忆都必须和我回寻踪谷!”
“凭什么?”
“就凭百家盛宴那日身为谷中咒术师封印四方的你行踪不明,你手下所有弟子惨遭杀害,百宴多少门人受伤惨死,寻踪谷背负了多少骂名。如今你一句记不得就想开脱谈何容易!”
唐霜天一言把所有人怔住,寻踪谷一直在四处搜查献祭灵者,未曾想他们找的竟然是唐轻尘,事关门内大事,若是门人看守不严,不知多少门派要去讨说法,他们自当不会宣扬。可如今唐轻尘已现,他们决不能轻易放过。众人沉默不言,心事百般。
甘云归也深知事情复杂,要是他拒绝只会把甘青司牵扯得越深,他妥协道,“行,我同你回去。”
正当寻踪谷弟子松口气时,一句话又让他们提心吊胆起来。
“你要去哪?”甘青司问道。
不仅寻踪谷人吓到,就连甘云归也一并吓了去,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然不愿甘青司无端背负罪名,他道,“夙冶,于情于理我该走。”他拼命使眼色给甘青司可对方恍若未见。
“那就把唐轻尘还给他们。”甘青司直言,明了的人又是一惊。
他的话是把身死的唐轻尘归还,可残魂一旦离体,那唐轻尘的死又如何解释?寻踪谷定会深究,到时卷入其中的还是甘青司本人。
“甘夙冶!”这一声吼得人心颤,可说话的不是甘云归而是席若白,大家侧目而去,就见他面无表情对上甘青司视线,“你说你要如何?”
“听欢,我不能让云归和他们走。”
见两人如此寻踪谷人不得唏嘘,甘青司和席若白的两次生死离别相见都是众人亲眼所见,可如今这场面加上唐轻尘自是有些诡异,甘青司两次维护唐轻尘多少让人看走了味道。几乎都认为甘青司变了心,毕竟他心属男子,而唐轻尘又是男子中不可多得的尤物,个个嗟叹不已。
“若我说让他走呢?”席若白眼中执意不下看得身后江溢和席子期心惊。
“若儿。”
“若白。”
甘青司道,“听欢,出尔反尔之事我做不到。”
“唐大师兄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席若白捏紧手中缰绳,语气轻得微不可闻。
“一字不差。”
所有人屏息看着两人的互动,生怕发出半点声音火就冲到自己身上。
“甘夙冶,为何?”席若白说话时的神情淡如水,仿佛再一句就是无波。
“他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那我呢?”甘青司不言,唯有愁眉深似海,席若白决然调头,扬鞭之际他道,“你去报你的恩,恕席若白不奉陪。”
梦岭一行人心慌不已一时不知如何,席子期叹气一声道,“走。”
寻踪谷后面的弟子纷纷让路,最终只剩四个人留在原地,江溢表情难测,他道,“青司兄,你这是何必?若儿他是担心你。”
“无浪兄,你带小玉儿走吧,这件事与你们无关。”
江溢一时气极说不出话,“是与我无关,我走。”说完江溢就带着金玉堂往回,一边怒骂道,“说了没我们的事,管他做什么?”金玉堂仍是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最终扬尘而去。
唐鸢儿也实在生气,纵使对象是自家师兄她也还是忍不住道,“你太让人失望了,竟如此对待席七师兄,当日你说的话都忘了吗?”
“我没忘。”甘青司沉声,而后下马抽出双剑,“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全部上?”
“夙冶……,”甘云归知道甘青司尚未恢复,又怎能和他们相拼,他跳下马来到他身旁,毅然道,“我陪你。”
第八十五章 唐七子:哥
唐霜天肃容深沉,开口道,“你确定要与我们作对?”
“不够明显?”甘青司鬼气一动,两名召鬼在他身后出现,已是备战之姿。
两方相持,道法灵光鬼气猛地相撞,甘青司与甘云归各自分开,所处位置立即被灵剑劈开一道深洼,唐鸢儿双手灵珠飞于上空,每道灵光直朝罗寒和贺江月打去,如影剑势凌厉与灵珠光相碰,俶尔两音震耳。
随行在甘青司手上鬼气缠绕,与唐霜天手中之剑灵鬼各噬,身后甘云归雪青灵光在地立成光墙锁住一众弟子,他左手一道黑雾如小蛇匍匐缠绕至灵墙,顿时寻踪谷弟子皆是退让,就连唐鸢儿都收回灵珠大步倒退。
唐霜天见状更是大骇,一掌扬起,数枚珠子从袖中齐散,刚到灵墙皆被黑蛇卷入腹中。罗寒与贺江月飞快冲向唐霜天,而甘青司收剑一把拉起甘云归飞上马,身后冲撞声不断,却也逐渐减弱。
跑了半刻钟甘青司抱住甘云归一踩马背就往树林里飞去,宽敞大道上只剩一匹空马驰骋,飞身在半空的甘青司心间扯痛难耐,没能使上劲的他狠狠往地上落。见此甘云归急忙反手将他拉入怀中,安然落地后,他才敢大喘气,正想说话,就见面前莹白雪上一片猩红。
“夙冶!”
甘青司脸上言文已然消失,可每一道血管竟呈乌色布在面上,他气息微弱,只有低低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未断气。
“怎么办?夙冶,我的鬼气未到高阶,不能渡你。”甘云归急得双眼通红,“我……啊,灵力不行,怎么办?夙冶,我该怎么办?”
一只手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甘青司道,“小声……,”
甘云归眼泪直淌,边颤抖着手擦去他唇边血迹,“夙冶……,”
甘青司目光一凛,盯着正前方不动,缓道,“来了。”
日光已然落下带不来一丝暖意,树木稀少的林中突地诡异沉寂,渐渐传来风的呼啸声,连同一阵骇人的阴寒。
转眼间,数十道黑影停在两人三丈处,他们紧紧裹着黑袍如同地狱勾魂使者,双眼空洞的盯着前方。
甘青司坐直了腰杆回望黑衣人,他半天不作声,对方也迟迟未动作。
“怎么不动手?”甘青司如同聊家常似的,半点看不出危机感。
对方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甘云归而后又看向甘青司。
甘云归见此惊骇不已,全身寒毛直竖。
“要是我不让呢?”甘青司笑问,眼神蓦地交织不同情绪,他问,“可是要如那日一般取我性命?”
黑影仍是一声不响站在寒风中,树叶飒飒之声使得静谧不再。
“靳谌,为何不答?”这话甘青司足足耗尽了所有力气,他道,“我知道,你是靳谌。聚沙江乐师是你,暴露山鬼谣位置是你,袭击席真师兄是你。”
对方愣愣抬起手将面上黑布撤去,留下半张面具的脸,眼光不移,渐渐恢复了些神采,他道,“主子。”
甘青司深吸口气,“我只问你,十年前通都之事是不是你?”
靳谌重重往地上一跪,并未答话。
“你似乎并不惊讶。”
他微微抬头,“你从小颖悟绝伦,我知道瞒不了多久。你如何发现的?”
“当初我告诉你我见到路北的时候,你好像并不惊讶他成为召鬼的事,就像早知道此事一样,反而问我他说了什么,那时我也未深想。真正怀疑是因为山鬼谣,当初席二师兄提点后我才觉奇怪,他行事谨慎,为何在与我们相遇后立马被思蔺发现,那时除了苏幕里就是梦岭在长容,而梦岭因为席真师兄自然不会动手,真正想动手的人不便。但要说我们当中谁最可能向思蔺他们报信,只有你,虽然如何想都说不通,但往下推敲,你是聚沙江的乐师便明了了。靳谌,那时你躲在暗处,山鬼谣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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